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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二哥。”
胤禛陪着胤礽看了一会儿雪,忍不住问道:“二哥,你为什么不出面替汤斌说情?如果你出面,皇阿玛或者不至于这么生气了。或者,会对他从宽处理的。”
胤礽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四弟,你知道为太子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胤禛想了片刻,道:“谨守本分?”
“我从学汤斌,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回答我说,为太子者,最要紧的就是以皇上之心为心,”
胤礽转头,定定的瞧着胤禛,道,“皇阿玛恼怒汤斌,认为他是有罪的,如果这个时候,我出面替汤斌说情,那就是与皇阿玛的想法做法背道而驰,恐怕那个时候,汤斌非但不能得救,还会因为我的行为而罪加一等。而我,也会被皇阿玛斥以不孝之子。为太子者,若是不能做到以皇上之心为心,那么,其所引起的矛盾和冲突,远比汤斌的事要严重得多。”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装作对此事一无所觉,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不只是我,不管谁替汤斌说情,都达不到目的,反而会起反作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胤禛听了这些话,也沉默下来,半刻后,他才低声道:“二哥,听说耿介回乡后就大病了一场。眼下,尚不知死活。”
闻言,胤礽一无所言,依旧默默看雪,他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明明胤禛陪在身边,他却仍是觉得周身一片冰冷,仿佛这天地大雪中,只他孤独一人踽踽前行。





大清太子爷 第85章
汤斌罢一切职务,充任工部尚书,月内病,准假回府休养,停一切职务。
索额图来懋勤殿时,给胤礽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他年纪大了,总这样折腾,精神能撑着,身子却是撑不住了,”索额图叹道,“派去诊治的大夫回来说,恐怕汤老这次是熬不过去了,这事儿也就在这一两月了。”
胤礽问道:“那耿介师傅呢?”
索额图道:“耿介身子硬朗,那一场病后又好了。他不做官了也好,他那样的性子也不适合在朝中做官。现在在家里休养,闲时编书,也挺好的。哦,对了,他托人送来一封书信,要臣转交给太子。”
胤礽接了索额图递过来的信,看见耿介熟悉的字迹,他微微垂眸,眼神微冷道:“汤斌师傅的事,我听的不全,叔姥爷这些日子在外头必然是都知道的,能否说与我听一听?”
汤耿达三人都是年老之人了,这一番折腾下来,生病也很正常,即使是为此送了命,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朝廷争斗攻讦,危及性命实在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了。有争斗,就会有牺牲。胤礽心里是早有这个觉悟的,他虽为此难过伤心,却很清楚的明白,他这一生将要面对的牺牲,不会仅仅只有这些。
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索额图道:“汤斌将明珠得罪的狠了。明珠不只针对他一人,就连他举荐的人都要非难。董汉臣那事后不久,明珠就开始攻讦德格勒,就因为德格勒是汤斌给推荐的。偏偏德格勒又不屈就于明珠之权势,京中久旱未雨,皇上令他就易经进行占卜,以判定为何迟迟不雨。德格勒当时占卜后说,小人居鼎铉,故天屯其膏。决去之,即雨。皇上当时就问了,朝中是何小人把持朝政。德格勒直接就答了说是明珠。他这般耿直,还能不遭明珠忌恨么?”
胤礽道:“我听说,明珠据此而言,说德格勒是因为受了汤斌的唆使而对他恶意中伤。明珠还说汤斌所举荐的人中,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且均不称职,只除了徐元梦之外。为此,皇阿玛还特意为这些人准备了一场特殊的考试,是么?”
索额图点点头道:“是这样的。皇上命替德格勒、徐元梦等人举行一场特殊的考试,令他们每人各赋诗一首,以作评判。但因为徐元梦太过紧张,以至于最后没能完成。而德格勒则是在赋诗过程中收到皇上一道谴责他的谕旨,他把时间都花在写辩护折子上,结果就给耽搁了。臣暗地里查过,趁着德格勒考试时发给谕旨,也是明珠的主意,为的就是要德格勒发挥失常。后来评判时,二人自然就没得到什么好话了。最后,也只有汤斌替二人辩护,说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判定一个大臣是否合格。可想而知,皇上自然又因此厌恶了汤斌一层。”
“所以,汤斌是没法子来给太子上课了。达哈塔也是不能再来了的。”
索额图道:“真是没想到,明珠一出手就这样厉害。臣总是防着他对太子下手,却没想到,他却让太子的师傅们降职的降职,贬谪的贬谪。不过,太子请放心,臣已跟皇上提及过了,要再给太子选师傅来授课的。”
胤礽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叔姥爷跟皇阿玛提及过,想必也是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
索额图笑道:“太子说的不错,臣已向皇上推荐了两个人,一则是罢职在家的熊赐履;一则便是工部侍郎徐潮。这两人皆是学富五车,博学多才之人,尤其是徐潮,学问很深,而且品行端厚,是个君子。”
熊赐履因票拟有误,被康熙下旨罢职,但因索额图与熊赐履交好,又遇上太子之师职位开缺,他心中不忘赋闲在家的老友,遂瞅准机会便在康熙面前推荐了老友,希图老友再次复起为官,与他同殿为臣。
“皇阿玛答应了吗?”胤礽问道。
索额图叹道:“还没有,臣举荐了人,但旁人闻太子之师开缺,也同样会跟皇上举荐人的。但皇上还未拿定主意选谁。臣至今尚不知皇上心里是个什么心思,一面命人举荐,一面又不肯明示究竟要谁。臣此次前来,就是来跟太子讨个主意的,还希望太子到皇上跟前说句话,也好让皇上同意了臣的举荐人选。”
“叔姥爷,你当真不明白皇阿玛的心思吗?”
胤礽道,“若皇阿玛当真有心再为我另择良师,早就下旨择人定人了,又怎会拖延到今日?前日皇阿玛跟我说,畅春园估摸着明年就能完工,他要带着我搬进去住着,这紫禁城里住着憋屈,不如园子里舒坦。皇阿玛说了,他住的地儿叫清溪书屋,而我的无逸斋就挨着他的屋子,方便我早晚请安。叔姥爷,皇阿玛这话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么?”
“无逸斋?”索额图沉吟片刻,道,“莫非皇上是想亲身教导太子,并不想替太子请师傅了?”
“叔姥爷,您不是外人,我就跟您直说了吧,皇阿玛对汤斌等人,实则也是不满意的,若非历代皇太子出阁读书都必须择定师傅,他是万不肯遵循这一点的,您也知道,皇阿玛自幼博览群书,兴趣广泛,他是自认天底下除了他自个儿,没有人能教得了我念书的,在皇阿玛眼里,再有学问的人也不够格,”
胤礽笑道,“皇阿玛前几年政务繁忙,无法抽出更多的时间来教我,这也是事实,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择定了汤斌等人。将就了这么几年,结果如今倒是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不得不罢免了他们。您想啊,如果皇阿玛再次择定了师傅,若是又被人攻讦,岂不是重蹈覆辙没完没了?何况,若是用了您举荐的人,明珠还不得拼了命的找人攻讦他们么?皇阿玛也是虑到了这一点,才迟迟不肯为我择定师傅的。皇阿玛要搬去畅春园住,除了旁的原因,再就是想亲身教导我了,这样一来,所有的麻烦事儿,就都能解决了。”
康熙自视甚高,自认只有他手把手教出来的皇太子才是最合格的继承者,因为他最希望的,就是胤礽能跟他一模一样,最好是把胤礽教成他的翻版或者复刻版。
对于康熙的这一心理,没有人能比胤礽更清楚的了。
一听胤礽这话,索额图便知道,皇上既如此说了,那择师一事定是无望了。他想要熊赐履起复,怕只能另寻途径了。
想到这里,索额图又道:“虽说皇上亲自教太子是好事,但是明珠到底也是损了太子的三位师傅,坏了太子从学的好事。这口气臣着实还是咽不下去的。明珠时任大学士,在朝中结党篡权,收受贿赂,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回的董汉臣和德格勒,却都因为说了实话而被革职贬谪,实在是叫人心寒哪!”
胤礽听了索额图这话,微微笑道:“叔姥爷在朝中根基深厚,从者甚众,也不输于他明珠啊!明珠这回动了手,您难道就不能反击么?这两年,皇阿玛起复您为领侍卫内大臣,您不是也干的挺好的么?您和明珠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他懂得攻讦汤斌等人,您难道就不能参劾他贪渎结党么!”
要斗明珠,还得索额图出马,胤礽眼下没有功夫去跟明珠斗,他手中没有势力,也斗不过老谋深算的明珠,既然索额图与明珠有嫌隙,两个人又斗了这么些年了,眼下这“复仇”之事,还得让索额图去做才好。
何况,明珠得势,也未必能打压的住索额图;索额图得势,明珠就会受到康熙的拉拔。在胤礽看来,只有这两方缠斗不休,康熙就会费心思去牵制,而因为索额图到底是皇太子的叔姥爷,不到万不得已,康熙不会对索额图下狠手的。
这也是胤礽放心利用索额图,让他去和明珠缠斗的原因。
明珠支持胤禔,又对他这个皇太子甚为不满,屡次蓄意加害,只有彻底的除掉他,他这个皇太子才能稳稳当当的做下去。也只有索额图与明珠缠斗时,明珠才无暇分身理会于他,而他,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太子说的没错,明珠贪财,臣是必然要在皇上跟前参他一本的!”索额图觉得胤礽的话颇为中听,遂笑道,“太子只管放心,我往后必会叫明珠腾不出手来加害太子的!”
“如此,就要多谢叔姥爷了!”
胤礽微微一笑,又道,“其实明珠此举,我虽没有猜到,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得谢谢他,因为他的这些举动,我得以由皇阿玛亲身教授课业,并且,往后都不会再有师傅了。本来,我之前还在想,要让汤斌等三位师傅请辞,我已不需要师傅了,这下倒好了,他倒是给我把人弄走了,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胤礽虽在笑,说到后来,眼底却有一抹嘲讽一抹冷意。
听了他这话,索额图倒是有些不解:“太子这话是何意?臣实在是不明白。”




大清太子爷 第86章
胤礽望着索额图笑道:“叔姥爷以为,在众位皇子阿哥之中,我的优势在于何处?”
胤礽不答反问,索额图心中虽仍是不解,但听见胤礽这话,想都未想,便答道:“太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自然是太子之身份了。太子之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寻常皇子阿哥所能比拟的。”
胤礽就料到索额图会如此回答,当下便笑道:“依我说,当是我比他们年长。就像大阿哥对我始终有优越感一样,我虽行二,却比诸位皇子阿哥们年长。叔姥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发蒙从学比他们早,得皇阿玛之关注比他们早,甚至就连发展自己的势力,也会比他们早。如果我经营得当,太子一党,将是他们永远没有办法企及的势力。”
他不是历史上的太子,不会被康熙的宠爱所迷惑,不会颐指气使的对待阿哥和大臣,不会仗着自己是太子就随意鞭辱王公贝勒,他清楚得知道,康熙能够立他为太子,自然也能废了他这个太子。
历史上的太子,被康熙宠坏,又自视甚高,以至于众叛亲离,导致最后太子一党的覆灭,这是在所难免的。而他,却清楚的认识到,身为太子,身为皇二子的优势,那就是,他必须步步为营,谨慎小心的在康熙的羽翼下存活,而后,尽可能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索额图被胤礽这话吓了一大跳:“太子,你这话说不得!皇子结党,那是忌讳!何况,你是太子,怎能结党?那是与皇上分庭抗礼,皇上知道了,非同小可啊!”
胤礽哈哈一笑,望着索额图道:“叔姥爷,你说太子不能结党,那咱们两个现在算是什么呢?难道不是结党吗?何况,我之所谓结党,并非是要夺皇阿玛的权,而是要发展支持我的势力。大臣们效忠皇阿玛和支持我,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啊!这样的‘结党’,又何来分庭抗礼之说呢?”
索额图还是觉得胤礽这话不妥,他皱眉道:“太子,结党就是结党。不管如何,结党会让皇上生气的。何况,你要结交大臣,这和你跟臣的交往,性质是不一样的。”
“再者说了,大臣们效忠皇上和支持太子,确实不矛盾。但倘或太子和皇上意见不统一,又或者政见不同,要求不同的时候,大臣们该听谁的呢?太子,你这是让大臣们陷入两难的局面了。”
胤礽收了笑,冷道:“叔姥爷,倘或大臣们不两难,那就是我两难了。”
“咱们大清旧俗,叔姥爷是知道的,皇子阿哥们成年了,都要分派差事,分封为下五旗王公,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手里头有的,就不仅仅是家奴和属人了,还会有一大批旗下的臣子们效忠他们,皇阿玛的性情叔姥爷很清楚,以他现在对阿哥们的培养方式,不出二十年,等这些阿哥们都成年了,皇阿玛也就都该分封爵位了,他们据此能够名正言顺的结交大臣发展势力,我身为太子,为何不可以呢?”
“还是叔姥爷觉得,您和我两个人,就足够对付这些皇子阿哥们了?若是他们没有二心也就罢了,若是他们对储位有那么一丝丝的念头,我该怎么去对付?叔姥爷以为那个时候,我能够依靠皇阿玛吗?”
胤礽站起来,走到殿中,定定的瞧着索额图凛然道:“叔姥爷,您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怕告诉您我的心思。我要结交大臣发展势力,不单单是为了要他们的支持,我还需要他们的保护!如果兄弟相争、父子相争……如果皇阿玛到了不得不废了我太子之位的时候,我需要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我,站在我这一边!而迫使皇阿玛改变主意或者是偏向我!到了一定的时候,即使是在我和皇阿玛之间选谁都是死的情况下,他们也必须选择我!”
“叔姥爷,我的意思,您明白了吗?”
胤礽这些话,说的索额图心惊肉跳,太子的野心太大,大到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太子竟都一一设想到了!索额图从不觉自己胆小,但听了太子这些话,也觉得可怕。
“可是,太子要怎么结交大臣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做,恐怕事情难成啊,”
索额图缓了缓受到惊吓的心情,才道,“皇上最恨结党,即便太子结党成功,在你身边聚集了一批朝臣,一旦被皇上发觉,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谁说我要明目张胆的结党了?”
胤礽笑道,“叔姥爷,你以为我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我若是无把握做成此事,就不会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要做到皇阿玛明知我结党,也不会横加阻拦的地步。当然了,这是万不得已时的做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让皇阿玛察觉到我在结交大臣的。”
索额图有些跟不上胤礽的思路,忍不住问道:“太子的意思,臣还是不大明白。”
胤礽负手而笑:“我虽年长,却到底是皇二子。前头还有个大阿哥,偏他比我更年长,他是皇长子,又有个明珠在后头帮衬,就这两样,就足以让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知拉拢他不得,就只好尽力压制打击他了。要不然,那年宫中捐银,我何以会设计陷害他呢?他想要同我争,无非靠着就是那两样罢了,我便要断了他的根,让他无法再跟我争。这几年下来,那几样事情之后,我冷眼瞧着,大阿哥怕是离储位越来越远了。”
“后头的几位阿哥们都还小,这几年跟我亲近的三阿哥四阿哥都和我有感情,料想往后也不会同我作对。即便是同我作对,我也是不怕的。所以,对于后头的小阿哥们,应是以拉拢为主的,攻心若不成,再行压制吧。何况他们若有异心,也得等他们长大了才行。”
胤礽道:“这几年来,大阿哥压制我不成,反是我压制他的时候多,他后来学乖了,也就知道与我作对讨不了好处,倒是老实了起来。这样一来,我就能得以抽空来做我自个儿的事儿了。懋勤殿从学几年,我一则勤奋学习,刻苦攻读;二则就是跟小阿哥们建立良好的兄弟关系,重点跟三阿哥四阿哥培养兄弟感情,所以,这几年韬光养晦下来,成果您也是看到了的,宫里外头,哪一个不说太子是个好的?”
“而对于皇阿玛来说,我是让他骄傲的太子。纵使我在他眼中还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就目前来说,总还是让他满意的。何况,您也知道,皇阿玛眼前需要的,就是个聪明勤学,顺从他却又与他思想高度一致的太子。这一点,我想我做得还是很好的。”
皇太子自出阁读书后,从学鸿儒,刻苦攻读,且博学多才,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再加上康熙不遗余力的宣传,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再加上汤斌耿介在汉臣中的分量,胤礽相信,汉臣们一定对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越来越好的印象。而满臣们,即便是对他不满,在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挑不出瑕疵的太子,他们也不能发作,毕竟皇上说太子好,他们也无从反驳。如若不然,明珠也不会舍他单对汤斌等人下手了。
而在宫中,康熙给予了他很高的地位并且给予了他极大的关注和宠爱,后宫嫔妃无一对他不敬,小阿哥们也在康熙的鞭策下,拿他当做榜样在追赶。而与他亲近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也都与他兄弟情深。
而在他自己的宫中,他也在努力的融入太子的角色,他虽不能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古代人,可是却可以学。有些事儿,一旦过了那个心理关口,再执行起来,也就无甚心理压力了。
这就是他努力了四年的结果。
也是他唯一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做的事情。毕竟他还年幼,必须有一段韬光养晦的时期。否则的话。贸然行动,只会提早暴露自己,反而会害了他自己。
索额图听了这些话,长叹一声:“臣没想到太子竟隐藏这些心思,这几年,真是难为太子了啊!”
他本来以为,宫中捐银事不过是太子昙花一现的心计罢了。因瞧着这几年,太子再未出手,而大阿哥的那几件事情,太子不过将计就计,也并未收到如前一般好的效果,他还以为太子是无策了呢,没想到,太子这几年竟是在韬光养晦,暗地里做了这样多的准备。
他听了太子的这些话,唯一的感觉就是,当年那个步步为营运筹帷幄的太子又回来了。
胤礽望着索额图道:“这便是我结党的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若是没有这几年的积累,日后恐怕难以成事。”
索额图听的心悦诚服,诚心诚意的问道:“那么,接下来,太子想要如何做?”




大清太子爷 第87章
“我不愿再要师傅于内廷授课,一则是深知从师授课无法长久;二则是觉得困于内廷,不知外朝之事,于我以后行事无所裨益,因此,我从学之时,就已打算好了,最多四五年,我便要师傅们自行请辞的,”
胤礽道,“我打算对皇阿玛明言,阐明我想要去各部院衙门历练一番的心思,以期皇阿玛能恩准,让我每旬轮流去各部院衙门坐堂,以观摩政事之所行,大臣之言行,既为皇阿玛之耳目,也为磨练自己,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大臣们,他们可以尽快的熟悉我,而我,也可以尽快的认识和了解他们。”
他心里倒是对这一想法冠名为皇太子的实习期,只不过没有对索额图明言罢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的这个想法,简直新奇,臣当是闻所未闻,”索额图并不赞同胤礽的话,“臣以为,皇上恐怕不会让皇太子去的。皇太子身份尊贵,若就此出入部院衙门,未免太轻易涉险,这不安全。”
索额图沉吟片刻后,又道,“若是不干涉政事的话,要说这个主意也是可行的。只是依臣之见,不若再等几年,等太子再大些,再考虑这件事比较好。”
索额图之虑,是怕胤礽太过年幼,政事纷繁复杂,恐他看了也不懂。再者,也是觉得胤礽年纪太小,恐还无法自保,安全问题当是头等需要重视的问题,倘或胤礽年纪再大些,再出入部院衙门,也更安全一些。
胤礽闻言,笑道:“叔姥爷,若是再大些,去各部院衙门观摩就有干涉政事之嫌疑了。况且,皇阿玛也未必愿意让我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我打算头一个就去翰林院。翰林院文士多,于我的课业也有裨益。然后再轮流去六部。我现在年纪小,皇阿玛应当还没有太多的顾虑,我得趁着现在多学些东西才是。何况,我只身一人前去,回来之后,将所有行程事无巨细的禀报皇阿玛,皇阿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胤礽如今十三,按照他自个儿的计划,这去各部院衙门的实习期也就两三年足以。等再大些了,为免康熙猜忌,就不能再以皇太子的身份出入各部院衙门了。
索额图听罢,沉眉思索片刻,才望着胤礽道:“太子的心思,臣已懂了。太子之结党非是要以太子的尊贵身份迫使大臣们支持你,而是要在人前展现太子的一切,让众人清清楚楚的看见太子的优秀,要让众臣自动自发的来支持太子,进而愿意将自己一生的境遇前途都压在太子身上。”
太子这是要跟皇上比贤德比优秀,甚至于,太子要跟皇上比到底哪一个才是值得众臣追随的明主。
胤礽微微一笑:“叔姥爷所言甚是。”
索额图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可是,太子,这样是很难的。”
“我当然知道这很难,”胤礽深深一笑,“做太子本就很难。但是难,并不代表做不到啊。”
何况,他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去,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这实习期,他要再带一个人,太子之优秀,若是没有一个浑人在一旁比较,怎么能让众臣分得出优劣来呢?胤礽恶意满满的笑着,这人选自然别无他人,唯大阿哥胤禔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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