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胤礽听出索额图话中有话,微微拧眉问道:“您替我做好一切准备?”
胤礽这问话一出,就见索额图神秘一笑,凑近来道:“太子放心。若是皇上的事儿真的出了,太子也不必着慌。臣已吩咐了臣府上的管家,将登基所需的服饰置办出来,只要皇上那头的消息一来,太子立刻就能穿上龙袍在乾清宫登基!”
“胡闹!”
胤礽一听索额图竟敢私制龙袍,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怒斥道,“叔姥爷,你这简直是胡闹!我告诉你,皇阿玛这回绝不会有事的!皇阿玛还年轻,绝不会眼前就出这样的事!你这不是为我着想,你这是在给我招祸!给咱们俩招祸!你现在立刻就回府去告诉你府上的管家,叫他不要再做这件事了!然后再把佟国维叫到宫中来,把这信给他看!到时该怎样就怎样,不可再节外生枝了!”
若非怕惊动旁人,胤礽恨不得将索额图扯过来狠狠捶一顿。这个索额图,当真是胆大包天了,竟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相比起胤礽的大怒,索额图倒是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见胤礽如此,他反而笑了起来,示意胤礽不必如此激动:“太子放心,这事是秘密进行的,只有臣和臣的管家知道这事儿,绝不会泄露出去的。”
索额图笑道,“何况,若是皇上那边没有消息来,臣再把那些东西都销毁了就是了,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太子又何必生气呢?”
“太子好好歇着吧,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还得去通知佟国维送药,就此告退了。”
索额图笑了笑,根本不等胤礽回话,直接拱手告辞径直出了毓庆宫。可他脸上的笑却也带了几分冷意,他是为太子好,没想到太子竟跟他不是一条心,竟还没有胆量做这些事。
索额图心中冷笑,太子到底还是年轻啊……
胤礽收敛了怒意,可并不代表他没有生气,他紧紧盯着索额图的背影,眼内隐约闪烁寒光,索额图其实根本没有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一旦自己不跟他是一条心,索额图就要爬到他头上来替他做主了。
索额图要做权臣,需要的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太子,而非有自己行为和思想的太子。
胤礽眯眼想到,这私制龙袍的人是索额图的管家,这事又是索额图一手策划的。所以,这件事的主动权掌握在索额图手中,而非取决于他的意志。
胤礽心中想了不下五种法子,但都被他自己给否定了。每一种法子,施行起来都不方便,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而且,他手下也没有合适的人去插手这件事,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他没法干涉,更不可声张。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制止,只能任由索额图去施为。在这件事情上,他只能相信索额图所言,在康熙无事的消息传来之后,指望着索额图能将违禁衣饰销毁掉。
胤礽皱眉,这种明知不可为却无法制止其发生的感觉可真不好,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命运被牢牢攥在了索额图手中。
想到这些,胤礽再无心情写字读书,直接去了李佳氏那里。
见胤礽阴沉着脸进来,李佳氏放下手中书册迎上去行礼,柔声唤了他一声:“太子爷。”
“恩,坐吧。”胤礽抬了抬手,示意李佳氏不必多礼,而后他兀自坐下,盯着桌前的一摞字帖出身,再没有开口的意思。
李佳氏见胤礽不开口,她也没有开口,她能看出来,胤礽今日的心情并不好。每回他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会这样一言不发的过来她这里,然后静静的这么坐着出神,偶尔会与她说上一两句话,如果想通了,眉头就会舒展,夜里也就留下来;但倘或想不通,那么略坐坐就会走的。
李佳氏亲自给胤礽上了茶,而后就陪着胤礽静静的坐着,等着他先开口。
“你替我管家也有几年了,这毓庆宫上下都井井有条我是看在眼里的,雁桃,这都是你的功劳。”
胤礽开了口,这一开口就是夸李佳氏,李佳氏虽心喜,却仍是沉静笑道:“多谢太子爷赞誉,这都是妾身应当做的。”
“这几年,你的字也越发好了,颇具古风啊,”胤礽随手拿起桌案上李佳氏的字看了半晌,才又道,“我问你,倘或你身边的凤春或凤夏瞒着你擅自做了某件事的主,直至最后一刻才将此事告知于你,并且这事儿于你有害,你却不能制止,只能靠凤春和凤夏才能制止,你会如何做?”
李佳氏一惊,问道:“太子爷,是凤春和凤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您生气了吗?我立刻处置她们——”
“不,没有,她们很好,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胤礽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李佳氏听说她的宫女没闯祸,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胤礽的回答,才道:“妾身会直接处置凤春凤夏二人,然后立刻制止这件事。”
胤礽眯眼道:“如果你没有办法出手制止呢?一旦你出手制止此事,会带来无法预计的后果和损失,而且,这件事,只有凤春和凤夏才能制止,你怎么办?”
李佳氏想了想,答道:“妾身会要求凤春和凤夏立即停止此事,然后,妾身会处置凤春和凤夏。如果情节严重,妾身会将她们撵走,如果不那么严重,妾身也会重重责罚,从此,不再重用她们。”
“你这么做是对的,”胤礽肯定了李佳氏的做法,然后又问道,“那么,如果凤春和凤夏对你来说尚有利用价值,你会等利用完她们后再行处置吗?如果,凤春和凤夏与你有亲,你又当如何处置呢?”
听了这话,李佳氏道:“回太子爷,妾身眼里容不得沙子,倘或她们眼里没有主子,妾身也不会对她们网开一面的,仍旧是要撵走的。何况,她们擅自做主,还危害到妾身了啊。再则,有利用价值的奴才多得是,再调/教就是了,实在不必留着这样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若说她们与妾身有亲,那就更该重罚了,有亲却不护亲,是罪加一等。”
“你说的在理,”胤礽点点头,眼底闪过点点寒光,低声道,“……不过,他跟凤春凤夏不一样,我这比喻到底不恰当。凤春凤夏是你的奴才,可以随你任意处置,他却不是我的奴才,他手里有势力。他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他,偏偏眼前,我尚还不能动他,更无法处置他。”
若说他从前只对索额图存了利用之心,那么现在,他就对索额图存了杀心了。
索额图的心太大,如果他不能完全的控制住索额图,他迟早会被索额图连累的。而眼前最大的问题却被索额图言中了,因为他跟索额图之间同气连枝,互为荣损联系,他竟不能对索额图动手。他还需要索额图对他的支持和保护,如果他失去了索额图的支持与保护,在朝中,他将独木难支。
他只能继续利用索额图,并且为索额图所用,到最后在索额图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在不牵累自己的情形下将他丢弃。
然而,这一条路,非常的艰险,稍有不慎,很可能他就成了玩火*了。更叫胤礽无奈的是,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胤礽的话,李佳氏听得很清楚,她轻轻抿唇,看了胤礽一眼,见他眉心紧皱,眼里寒光闪烁,分明是遇到了难题的样子,她心疼胤礽苦恼的模样,忍不住道:“太子爷,您说的他,是谁啊?”
胤礽闻言,抬眸时,眼中寒光敛尽,他看了李佳氏一眼,微笑道:“这些事你不懂,也无需知道。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儿就行。”
李佳氏还想开口,胤礽却摆摆手,示意李佳氏不必再开口问了,他是肯定不会对李佳氏说这些事的。
且不说李佳氏帮不上他,就算说了又如何,不过是从一个人发愁变成了两个人发愁而已,对局势的改变丝毫起不到作用。
这些事,本就该是男人来承受的,李佳氏只负责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了。
李佳氏轻轻一笑,柔柔顺顺的答了一声:“是。”
她心里却很失落很伤心,太子还是这个样子。
这几年,太子对她对林氏都很好,比起林氏,太子似乎更宠爱她一些。但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和太子之间,分明隔了一层。她早已把太子放进了自己的心里,可是太子的心门却从不会对她打开。
太子的喜怒哀乐她都能感受的到,但是,太子却从不肯跟她解释他为何怒为何哀。她从来都只知道,太子为何喜为何乐。
她不是为她自己不能得太子的心而失落伤心,她是心疼太子。太子一人承受太多了,却从不肯寻人替他分担一些。
她虽不能帮太子解决这些事情,难道连共同分担也不行么?
胤礽有心事,未曾看透李佳氏笑颜里的心疼与失落,他拍拍李佳氏的手,起身笑道:“今日就不在你这里歇了,你早些安歇吧,我去书房。”
李佳氏抿唇,看,又是这个样子。
她望着胤礽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想,太子方才还好好的,但自索大人来过之后就成了这样,莫不是这事与索大人有关?
李佳氏细细品味胤礽方才问她的那个比喻,只想了半刻,她忽而就回过味来,太子爷口中的他,莫不是指的索大人么?可是,索大人不是太子爷的叔姥爷么?他又怎么会做危害到太子爷的事情呢?
李佳氏坐在灯影了,怎么想都想不出结果来。夜深时,她了无睡意,出到屋外,一转头就看见胤礽的书房里一直亮着灯,她独立良宵月下,轻轻一叹,心中泛起丝丝心酸。
大清太子爷 第100章
康熙在博洛河屯驻扎养病,药材缺乏,所需之药又还未从京城送来,他所喝之药并不甚对症,因此,他的病仍未见好,反倒有越来越重的趋势,这一点,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日卧床静养,心中担忧前线战事,康熙又觉身上难受起来,想起御医说要静养不可操劳的嘱咐,他心里叹了叹气,吩咐梁九功去把明珠寻来跟他说说话,也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趟随军,他将明珠也带了出来,只不过没有派出去,而是留在身边,让明珠随行。
这次见明珠,也是自明珠随行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回单独宣明珠来见他。
梁九功很快就带着明珠来了,明珠给康熙行礼时,梁九功就站到了龙帐之外去了。
待康熙叫起,明珠抬头看向康熙,见康熙卧在榻上,一脸潮红,眼中还有因高热而烧起的赤色,却含笑望着他时,明珠心里一酸,这眼眶就红了,他真真切切的望着康熙道:“皇上,您觉得好些了么?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康熙笑了笑,冲着旁边的椅子努了努嘴,道:“来,坐下说话。”
“朕担心前线战事,恨有病在身不能前去亲战,偏偏在这里养病越想越难受,御医又叫朕不要多虑,朕想着,把你叫来跟朕说说话,也总好过朕一个人在这儿想那些烦心事,”
康熙道,“明珠啊,你知道朕这次亲征,为什么要带着你出来吗?”
“奴才斗胆猜想,皇上是怕留奴才在京中,索额图会趁机对臣下手么?”明珠道。
“你这话可真是直白啊,”康熙笑道,“你所说的是原因之一,但也并不全是为了这个。朕也与你明白说说,你和索额图斗了这么些年,朕还能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么?要说他索额图一定会要你的性命,这个朕信,但是,朕是不会让他如愿的。你是贪财,是结党,种种诸般不好,朕都知道,也处置了你,但朕不会为此要了你的性命。朕又不是嗜杀的帝王,犯不着要置你于死地,当年平定三藩时,只有你力主撤藩,与朕站在一处,你的这份忠心,朕都是记着的。今日,朕也给你个准话,无论怎样,朕不会杀你。”
明珠保住一条性命,忙谢恩道:“奴才谢皇上恩典!”
君臣都是灵透聪明人,康熙不杀明珠,也是为了用以牵制索额图,明珠心里明白得很,这命虽保住了,可他到底是有罪之人,即使如今起复了,也再难恢复往昔地位。性命已保,却再也不会被重用了。
“朕知道,你向来对太子有成见,你心里支持的自然是大阿哥了,”康熙望着明珠道,“可你知道吗?若你永远居于高位,若你还是朕的大学士,朕是不会派给大阿哥差事的。只有你退下来了,大阿哥才有机会。”
这也是康熙保护太子的一种方式。大阿哥毕竟不同于太子,他可以扶持明珠来牵制索额图,却不需要扶持大阿哥来牵制皇太子。因此,在大阿哥成人而需要拉拔之后,他就顺势将明珠扒拉了下来,这样才好重点培养大阿哥。
康熙相信,他说了这话后,这些道理,明珠这个通透人是能想明白的。
明珠听见康熙头一句话时就吓得心小小的抖了一下,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
康熙见他这样,又笑起来,示意明珠起来坐着:“你不用这么紧张,咱们君臣今日说的都是私话,朕不会怪罪你的。朕就是闷了,想找人说说话,你我君臣这么些年了,朕都说不会杀你了,你怕什么。何况,你的这些心思,朕还能不知道?”
“皇上是圣明天子,奴才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皇上的。”明珠咬了咬牙,心里只想着,反正得了金口玉言,他也就无所顾忌了,有些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他憋在心里头也难受,更何况,这眼前说私话,才是告黑状的最佳时机啊。
主意想定之后,明珠跪在地上又磕了个头才起身:“皇上跟奴才说,奴才的心思皇上都是知道的。可是,奴才心里并不全是这样想的。皇上又说今日是跟奴才说私话,那奴才也斗胆说一说奴才的心里话,这些年,奴才也有些心里话想跟皇上说说。”
康熙笑道:“你有话只管说。朕也正是想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是,”
明珠道,“奴才对太子有成见,并不是因为大阿哥的缘故。固然奴才从前因大阿哥之故对皇太子和索额图有私怨有偏见,但那也是奴才个人的成见,并不足以服人。但奴才这些年冷眼瞧着,皇太子实是心性深沉之人,皇上或者看得不够清楚,奴才心里却是清楚的。皇太子与大阿哥数次冲突,大阿哥或者有错,但皇太子就无错么?皇上只要细想想就知道,若非皇太子有意引导,大阿哥焉能做出那些愚事?”
“奴才虽与大阿哥有亲,但大阿哥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做一国之君,奴才心里绝无支持大阿哥的念头,奴才点拨大阿哥也是希望大阿哥能改掉身上的毛病,让皇上省心,除此之外,绝无私心。奴才别的不敢说,但若说忠心,奴才敢指天发誓,对皇上是绝无二心的。因此,奴才就算说太子的不是,那也是出于为皇上考虑的一片公心!”
听明珠说胤礽的不好,康熙没接茬,只是笑了一笑,道:“朕这回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若是你除了直言还有什么别的好处,那就是你的忠心了。你虽贪财,但你对朕的忠心,朕是不会怀疑的。只不过,朕觉得你对太子的误解太深了。太子仁善孝顺,岂是心性深沉之辈呢?”
明珠顿了顿,道:“是,奴才妄言了。”
剩下的心里没说的话,他适时的咽了回去。他要等合适的时机再说。
从前若说太子一字不是,必得皇上一顿大骂。说不定杀人都是有的。这回他开口说了太子这么多的不是,皇上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不赞同他的话罢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虽然还是维护太子,却已经对他的某些作为有些不满了,甚至心中已有微词,只是没有让人知道罢了。这可跟几年前的情形大不一样了。明珠心中大叹,不枉他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了。
只可惜大阿哥太着急了,已经失去了这么好的时机了,接下来,便是要看看小阿哥们长大后,看看是哪个阿哥能把握住这样的时机,他再让揆叙暗中去支持那位阿哥就成。而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先游离在大阿哥身边好了。
不再提胤礽,康熙只说胤禔:“大阿哥这几年在外头的名声不大好,朕本想让他跟着胤礽出去历练历练的,结果没想到他的名声反而越来越不好。所以朕才想着,这第二次南巡带着他一同去,朕也好言传身教,让他学些东西。他那燥急性子,让他参政是不行了的,只好让他先学着带兵打仗,历练历练,等将来沉稳些了,再派差事也不迟。朕的意思,是你既然与他有亲,从前又时常点拨他,往后也还是要教他,他到底还是皇长子,不能太不像话了。”
明珠应道:“是,奴才遵旨。”
趁着这个空当,梁九功进来回话了:“皇上,京城里来信了。”
梁九功手里有两封信,康熙拆开来一瞧,笑道:“佟国维给朕来信了,说他四日后来此。朕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药给盼来了。”
明珠闻言,也是一脸喜色,得知药材要来,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明珠见此,这一颗心也是放下了。方才看见皇上那气息病弱的样子,他是真担心皇上这回挺不过去。
康熙笑道:“这封信是太子写给朕的。朕倒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的信能一同到。朕分明给太子的信要提早两三日嘛,可见是太子偷懒了,接了信却没立刻给朕回。”
康熙这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明珠眸光一闪,他眼底划过一丝亮色,却笑道:“兴许是太子为着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准的。只是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这药材是您亲自写信去京城向太医院索要的么?”
康熙道:“朕没有写。若是朕亲笔所书,这事就大了。朕本就不想声张,怕扰了大军士气,所以只令御医将所需药材写明,由他寄往京城给索额图和佟国维两个人知道,然后朕让佟国维把药护送过来。”
“那么,皇上病了的事儿,皇太子是知道的?”明珠又问道。
“朕没告诉太子,朕怕太子担心,没在信里写,太子不知道这些,”康熙道,“太子若是知道朕病了,会在信里问安的,可他这信里,可是一句都没提啊,所以,朕这病,太子尚不知情。”
“皇上,皇太子当真不知情吗?御医写信告诉了索额图,索额图同佟国舅要一起进宫去太医院取药,这事儿能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皇太子么?何况,皇太子坐镇京城,这样的大事,他能不知道么?”
明珠道,“何况,以索额图和皇太子之间的关系,皇上觉得,索额图当真不会把此事告诉皇太子么?奴才推测,皇太子是在明知皇上患病却故意装作不知情的,咱们远离京城,宫中之事根本无从得知,但奴才觉得,这件事分明有蹊跷!”
康熙皱眉看着明珠:“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字字句句都针对皇太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清太子爷 第101章
明珠被康熙一问,当场便跪地道:“奴才有罪,奴才本是有事想要禀报皇上,但听皇上说皇太子仁善孝顺,奴才就不敢说了。可此刻皇上对许多事竟不知情,奴才为了皇上,也就不得不说了!就算是皇上生气,奴才也是要说的!”
“你又想说皇太子的事?”
对于明珠的执着,康熙多少有些无奈,只得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朕让你说。”
“是,”
明珠得到允准,当即便道,“奴才昨日得自京城线报,说索额图暗自令府上管家置办违禁衣物,那管家派人到了江浙一带采买衣料,还花了大价钱请了江浙一带有名的绣娘,还描了花样出来,那些衣物据说皆是预备皇太子登基之时该穿的。而且,索额图还在接信当日进宫见过皇太子的。这取药之事,是在见过皇太子才进行的。而且,也是在见过太子之后才将此消息告诉佟国舅的。皇上,据奴才推测,索额图一方面将让佟国舅送药来;另一方面,也已经在暗中做好了让太子登基的准备,一旦皇上有个什么万一,他就要扶持皇太子登基了啊!皇上,索额图这是居心叵测啊!”
“奴才方才问皇上的那些话,就是想看看皇太子是否知情。如今看皇太子信中一无所觉,这便更是可疑了。明明皇太子知道皇上患病,为何连问都不问一句呢?而索额图接信都不立即取药,却进宫去皇太子密谈,又谈了些什么呢?奴才不得不怀疑,皇太子对索额图的所作所为全都知道,皇太子是知情不报包庇索额图的,甚至,索额图的这些所行所为都是皇太子默许的!”
明珠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皇太子对皇上的病不闻不问,又对索额图的悖逆之举不写信上报,甚至是纵容默许,对于这些,皇上不得不防啊!眼下正值关键时刻,皇上远离京城,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消息传到咱们这里,那可就晚了!”
“臣建议,战事依旧交由裕亲王和大阿哥全权负责,皇上应立刻班师回京,将索额图锁拿问罪,将这些悖逆之事问个明明白白!至于皇太子,也该着人看守,然后由皇上亲自质问,看看皇太子是否与索额图有勾结才是正理。”
“当真有这种事?”
康熙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确定你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奴才以性命担保!绝对真实可靠!”明珠指天誓日的证明这消息的准确性,“奴才昨日得了线报,还不敢上报给皇上知道。准备自个儿悄悄的查清楚之后再来禀报皇上的,可如今这局势压根就不必查了,奴才决定必定有蹊跷。再不采取措施,奴才怕出事,所以这才把奴才知道的都说给皇上听了。皇上说要怎样处置,奴才唯皇上之命是从!”
康熙沉默半刻,开口道:“明珠啊,这事你先不要声张,你先回去歇着吧,朕自有分寸。”
明珠万料不到康熙是这么个反应,当下一愣:“皇上?”
“朕说,让你回去歇着,这事,你不必管了。”
康熙再一次发话,明珠不敢有违,纵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康熙行营之中。
明珠走后,康熙在榻上翻了个身,然后慢慢坐起来,靠在榻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按住太阳穴揉了两下,外头的梁九功进来正巧瞧见这一幕,忙走近来轻声道:“皇上还头疼么?不如让奴才给皇上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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