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羽……”没有听到回音,女人还想说什么,看到男人猛地回转身,俊逸的脸背着光,隐忍薄怒:“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帮你。”他追随着她的目光,水眸湿润,闭着眼的时候他就想她能够尽快醒过了,可是,她真的要醒来时,他又是如此害怕。果然,她的目光中只有对另一个男人的盼望,她的身跟了那个男人,他尚且觉得痛苦,可是,如今,她的心一同追随了去,他是连绝望的资格都没了。
“沈卿卿,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已经随了你的愿放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说我心思狠毒也好,怨我囚禁你也罢,是趁人之危夺人之妾我都认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回来,不是重新要回到我身边,你浑身滚烫地来我这,夜夜抓着我的手叫他的名字,你是否想过我的感受。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我助你去见他。你,你,何其残忍。”他的嘴角抽搐着,面色潮红,语无伦次。
沈卿卿不敢直视,掩面啜泣:“羽,羽,对不起,对不起。”
杭有羽一冲而就,握住她的肩,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俊美出尘的眉眼沉痛郁郁:“你既是注定负我,当初便不该勾我撩我,之后借我名仗我势,如今我已入障,你赐我一瓶毒蜜取了我的魂魄罢。”
沈卿卿只是哭,只是哭,面对他的深情,除了抱歉,她无言以对。
杭有羽松开手,怆然而笑,良久良久,沈卿卿一动不动,她害怕、彷徨、:“沈家卿卿,我终是欠你的。”说完,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沈卿卿抬起眼,看着满室温暖,因为男人离去变得如此荒凉,她的心紧抽,趴在被子里痛哭不已。
她错得太多,太离谱,若是能重来一遍,她不会这样,不会这样的。如今,都是她咎由自取,看着男子为她难受,她更为心痛。这一世,她偿还不清他的情,他的义,他的爱。她除了狠心一点,让他尽快忘记自己,别无它法。
杭有羽再没有来过,什么事都是让水莲来传话,他说,半月之后,定然满足她的愿望。
沈卿卿也安心了,他不来找她,她自是不会主动去见他。半月眨眼功夫,就到了。
这****起了个早,穿着男人给她的虎皮大袄,小脸上施了胭脂水粉,唇红齿白,娇媚无双。只是下巴更尖瘦了,衣裳穿在身上也有些不合身地宽大肥硕,领口一下子垂到胸前,望着小了圈的丰腴,沈卿卿不由担心起来,小脸一红地想到:男人孟浪,若是揉着她的身,肯定会发觉自己的瘦弱,还不晓得会不会嫌弃。
就在这样又是担忧,又是期盼,又是脸红羞臊下,很快到了傍晚,马车已在院外停候。
“小姐,你自己要小心。”水莲拉着主子的袖子,看着她迫不及待地要上马车,不由地说道。
沈卿卿回眸一笑,极为灿烂,想是开心欢悦得很:“你当你家小姐是进龙潭虎穴吗,别担心了,等霍郎把我迎回去,我再来接你。”自从战场上回来,她就对大人改了口,不再一口一个邪厮,而是霍郎霍郎的叫,水莲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看到小姐如今对大人一心一意,也是心里安慰,只求待大人见到小姐,不要生别的事端才好。
沈卿卿刚入马车,半月不见的杭有羽也紧跟入内,在见到沈卿卿的装扮时,眉头锁了锁,冷冷道:“你就穿这去见他?”
“啊?”沈卿卿一怔,诧异地想他是何意思。不过,杭有羽在说完之后就紧抿了唇,甚至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这让沈卿卿都以为方才是听错了,马车行进,两人再没有言语。
到了香汁楼,门厮出迎,就在下轿之际,男人嗖地睁开眼睛,一把拉住正要下轿的女人,他的手扣着她的藕臂,隐隐颤抖。
“羽……”这一声,沈卿卿几近是在哀求了,她害怕他这个样子,怕他最后一刻会改变主意,怕她失掉唯一再见男人的机会,所以这一声,她是在恳求他,盈盈的眸光闪着泪光。
痛苦绝望从男人的眼底一闪而过,随后是轻笑,笑她,更笑自己,他松开手,看着她半褶的衣服渐渐舒张开来,再没有痕迹,淡淡带着萧瑟的声音道:“要想见到他,换了这身衣服,一切都得听我的。”
不等女人反应,他率先下轿而去。





郎情妾怯 第212章 李代桃僵
香汁楼热闹非凡,三层楼阁无不满座,尤其是圣上差人送来了美酒佳肴助兴,不仅添彩,而且是巨大的荣耀。
第三层最里头的雅间内,统领将军督军围坐一团,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之后,个个面醺目赤,有的高声吼唱,有的举箸敲杯,有的用嘴吹奏,这些都是在战场时的乐趣,可是,如今在酒馆里,自然多的是器乐、歌舞、还有,美人。
吹拉弹奏,样样皆是,各路美人,环肥燕瘦,美不胜收。美人一边弹奏,一边端着媚眼睨着坐上的男人,只见个个英伟不凡,五大三粗,虽不是个个相貌堂堂,但好歹都是五官端方英气逼人。这些个粗汉,微醺薄醉之下,看人都是直勾勾的,还尽盯瞅着女人的胸乳、腰肢、白臀,即便是再胆肥的歌姬舞女也不由羞红了脸。
可是,羞意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坐上都是本次抗西凉回来的英雄,朝廷光是给的封赏就一辈子都花不完,若能勾搭上一个成为妾室,就能从酒坊船阁中跳出来,不必整日侍人于色。于是,美人们都是眉飞色舞,施展了浑身解数来取悦座上的男人。
果真,不多时,几乎每个将士的身侧都有了一个美人,美人娇嗔怒骂,嬉笑取悦,很快,汉子们就坐不住了,借着醉酒,纷纷拉着美人告辞。
最后,偌大的雅间中只剩下三个男人。进来伺候的丫头一边往酒盏里灌着酒,一边细瞧着这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最是俊逸脱俗,一袭白衣翩然,脸如冠玉,似圭似璧,听说曾中过探花,还是两次抗敌的督军,果真是名不虚传,小丫头都争相恐后地来给这雅间斟茶倒水,有的忍耐力低得看得眼都快发直了。
这么俊美的公子,只怕也就只有梦里能够见到。
不想,丫头还在发愣中,却听到另一边传来戏谑声:“杭督军,你真是魅力不凡啊,你看这些丫头美人,个个都盯着你施展魅术,也亏得你坐怀不乱,今夜,都不知你要惹碎多少美人的芳心。”
李钱说完,见杭有羽唇一勾算是回应,自感无趣,促狭地拉着丫头的小手道:“美人,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不如从了大爷我吧,保你白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夜里才有力气哭叫伺候,看你这身子,也太单薄了点,让爷看看,经不经得住折腾……”说着,大手作势就要往丫头的胸上摸,那丫头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酒也顾不得倒了,仓皇着跑出雅间。
李钱哈哈大笑,道:“真经不得闹的,看把人给吓得,好歹爷也是堂堂的牢头兼城门守卫,怎么就入不了美人的眼。”这话,似是调笑,更似挖苦。
他瞅了眼身边两人,皆是冷着脸闷头喝酒,给他们空盏中各斟满酒水,还未等他说话,两人杯中就空了,几个来回下来,索性也不斟了,三人拿起酒坛直接畅饮。
李钱一手撑着醉醺醺的脑袋,拍着席间一直闷声不响的男人肩头,道:“霍兄,想当年我们一贫如洗,钱财美人府邸官职,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兄弟跟着你,是什么都有了。兄弟我整日乐呵呵的,可是,你怎么还是这般模样,战场上跟鬼煞一般,如今在酒桌上,还是一副冷脸,你这样,哪个女子敢亲近你。”他本来就仗着与霍亚夫的交情深厚,说话没遮没拦,如今醉酒,胆子更是大发了。竟然还在他黑沉的脸膛上拍了拍,惹得男人虎目一瞪,也未把他吓住,只是嘻嘻一笑,无比懊恼道:“圣上赏赐你的美人,给你一句话就打发了,兄弟我真是心疼啊,你不要,给兄弟们也行啊,怎么就这样把到手的宝贝给丢了。”
李钱这个人,心里装的无非是美酒美人。那话,听着可真是难受,难受得紧。屏扇之后,传来一声娇笑,不过,只是很轻很低的一声,让人直以为是错觉。
霍亚夫不动声色,随他去了,再要举杯时,被李钱按住道:“我知道了,你是丢不开那个女人,兄弟我实话对你说,她长得太美了,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管得住的,终是有一天,她会飞出去,飞到天上,当她的嫦娥去。”李钱越说越离谱,眼神也有些缥缈,语无伦次:“我方才好像是听到嫦娥在笑了,哈哈,嫦娥在笑我。”
说完,头一低睡过去。
不过,他最后说的笑声倒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武将耳目比常人聪明,虽然楼馆还在闹腾不息,但是细微的动静依然会引起怀疑。霍亚夫不由冲着屏扇处瞅了瞅,这时,同样整夜都默不作声的杭有羽突然说话了:“夜煞,你把她让给我,可有后悔?”
霍亚夫身子一僵,面色不动,不过捏着坛子的手在暗暗用力,半晌之后,在杭有羽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他才低不可闻道:“杭督军,你醉了,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一步。”
他没有回答,像是这个女人,从不曾有过一般,杭有羽转过眼,看到他的脸膛无声无息,无喜无怒,几乎就要真以为女人在他的心里永远消失掉。有多少次了,在他面前提及女人,女人病了,伤了,悔了,他把知道的统统告诉他,可是,男人都是无动于衷,风轻云淡。
可是他表现得越平静,就越是不同寻常。
“稍慢!”男人起身之际,杭有羽按住他,笑道:“今日美色堂的花魁来起舞助兴,夜煞岂能不看完就走。”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杭有羽击掌三声,屏扇后头的人儿款款走了出来。
一福之后,人儿就翩然起舞。她一袭血红嫁衣,炫目耀眼,身姿轻盈,眼波流转,媚色惑人,她的舞蹈无可挑剔,没有几年功夫是做不得如今的造诣,在没有笙箫没有管乐之下,竟也能从她每个身姿之下感受到或轻快或激昂的乐曲。
一舞作毕,霍亚夫眸子黑亮地盯着女人,纵然是媚色无边,纵然是蛊惑人心,纵然是她与那个女人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但是,毕竟,不是她。
或许是许久未见,或许是压抑得太久,或许是女人也有几分容貌,即便知道不是她,抑或是因为她不是她,霍亚夫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静静地瞅着。
女人抬了抬眼,款款来到他的身边,道:“大人,可愿意纳我为妾?”
霍亚夫这才回过神来,冷冷道:“我已有妻,不再纳妾。”
居然是一口回绝,即便这个女人,与她,相似相近。
这时,杭有羽哈哈一笑,“夜煞,你可真是不懂风情。你是忘不了她,还是故意要躲她,你若真对她死心了,为何紧盯着人不放,又偏偏不敢纳了她。”
他是在刺激他,激怒他,逼他。
“夜煞,你至今尚无子嗣,圣上已经在搜罗新的美人给你,一定要你为大汉增添良将不可。即便这一回你能搪塞得了圣上,难道还能一辈子蒙混过去不成。还有,我可知道……”他儒雅的声音此刻变得沉凝:“你分明请了圣旨,娶的是沈氏,可是,你居然用婉氏李代桃僵,这欺君之罪,可是不小啊。”
霍亚夫怔了怔,沉然不语,高大的身躯如山屹立,有种无形的威压。他在思考,他在踟蹰,又似在选择。
许是杭有羽的笑声和说话声太过突兀,原本昏睡着的李钱被惊醒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颜,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跳起来,抓着女子的手腕道:“嫦娥,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他不肯纳你,我愿意,我娶你为妻,你跟我走。”
女人一阵惊慌,躲到了霍亚夫身后,李钱想要去追,却被霍亚夫一掌扣住。
“我纳了她!你不准放肆。”
掷地有声,字字清晰,杭有羽哈哈大笑,“夜煞,你终于开窍了,可喜可贺,改日不如撞日,正巧美人着了红袍衣挂,今日就算是夜煞的大喜之日,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嗣绵延。”举起酒坛,一饮而尽,直把李钱也看直了。李钱大醉不支,被两个护卫架走。
美人一喜,羞涩地退下去,再次出来时,已经添了一个红头盖,显然早已是准备好的。
美人来到霍亚夫的跟前,不语不动,霍亚夫既然已经答应纳她为妾,自然不会反悔,说了一句跟我走吧,便转身先走一步。
美人紧跟在后,不知怎地,在要离开之前,脚步顿了一顿,朝着杭有羽的方向身子福了福,才走出去。
一黑一红两人身影相继离开,直到那抹红影再也不见,杭有羽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那般难受。
从屏扇后头走出一个女子,扶着他颤巍巍的身子,泫然而泣:“羽郎,你别再笑了。”
杭有羽摸上她的脸颊,透过她看到另一个女子:“卿卿,你没走?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别走,别走。”
女子摇摇头,泪眼婆娑:“羽郎,你醉了,我是皎月啊,沈氏已经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走了?真的走了?”杭有羽又是一阵大笑,笑止,那神情忒地苍凉无助,他道:“夜煞,你为她死过一回,值了!”说完,突然一颤倒在了桌上。




郎情妾怯 第213章 横行霸道
霍亚夫坐在马上,一手提着一个酒坛,汩汩往嘴中倒,满面赤红,脸色阴沉,棱角分明,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女人揭开车帘缝儿,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如山如幕,她想说话,可是又似恐惧着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看看他。
一马一车,就在京城的街道默默前行。
马车没有去夜煞府,而是进了一座新的宅邸,下车前,女人连忙把红盖头盖上。
屋中,女人盯着脚下方寸之地,两手交握着,此情此景,与此男人,居然有了一些新嫁娘的局促,想来,还真是好笑。
桌上传来坛子叩击桌面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人的走动声。
“拿酒来!”
女人知道男人还在拼命地灌酒,什么时候,他竟然酗酒如此。她只记得,他在发现自己避孕之时曾有过这样的日子,只是如今日子久了,这毛病也成了男人的习惯。
奇怪得很,虽然能听到屋里走动的声音,可是,除了男人之外,再没有别人说话。一个影子走到榻前,布履绸褂,双手满是褶印,该是个年过半旬的老妪,她铺完被子,不吭一声地走出去。
一室寂静,再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好久好久,女人实在忍不住了,她一把掀开了头盖,见到男人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走过去,就着烛火,纤细白腻的手指摸上他的脸膛,从眉、眼、鼻、唇,闭着眼的时候,男人平日的煞气减了一半,五官有如雕刻,薄唇如削,剑眉入鬓,眉头轻皱,气息沉稳,是常年磨砺后独特的气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她露出一丝笑容,即便不是两世她所倾慕的俊俏白脸郎君,但是那铮铮铁骨,柔情沉稳也会让女子崇敬爱慕,她以前是被糨糊蒙住了双眼,怎么从来都没有这般细细瞧过,这般摩挲触摸。
这个男人,曾经爱她如生命呢!这么想着,心里有种得意,有种满足,甚至是如获至宝的感觉,不是,是失而复得。不由自主地,女人的小脸越凑越近,几乎鼻息相闻之际,男人嗖地一声睁开了虎目。
随之而来的,他的大掌直接掐在了女人细白似鹤的长颈上,虽然并未用力,可却把女人推至了一臂的距离,那般疏远、那般陌生、那般无情、那般冷淡。
女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眸,她看见,他的眼里红红的,是醉酒或是气恼,他盯着她,只是凝了一刻,便把她推出去。
“霍……”
“滚开!”男人侧头喝道。
一个郎字噎在口中,女人本是半俯的姿势,被他一掐,一推,一喝,吓得跌坐在地上,冰凉无温,也不及男人给她带来的冷意冰寒。
“你是谁?”男人抖着音。
女人一喜,“我是卿卿呀,我是沈卿卿。”
呵呵!“怎么可能?我纳的是美色堂的花魁,皎月。”男人轻笑着,脸上有着不屑和鄙视。
这个神情,沈卿卿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迅速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拿起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盯着他黑亮的眸子道:“你看看,再看看,我是卿卿啊,不是皎月,我回来了……那跳舞的的确是皎月,是羽出的注意……”她兴奋地说着,急切地想要表白,可是她的声音突然一止。
呲地吸气,因为,男人掐痛了她。随后,又调戏地在她脸颊上来回抚摸,沈卿卿深深感到,有什么不同了,男人没有怜爱、没有情意、没有温存、她只能感觉到,屈辱!
可是她,忍了!“我是卿卿啊,霍郎!”他在她的脸上或捏或掐,水眸中已经逼出了泪水。
好久,男人终于停止了揉捏,正当沈卿卿以为他认出自己时,却听到他道:“卿卿?哪个卿卿?”他轻笑着,看见她欲言又止,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我不该把你带来的,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卿卿拼命摇着头,她起身想要拉他,却只拉到了他的一片袍裾,他走得很急,转眼就出了屋子。
“不会的,他分明是记得我的。”不甘驱使着她跑出去,她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若是被赶出去,她可能再也无法见他。
她拼了命地跑出去,伸臂环住他的腰,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男人的身子一僵,利用这半刻的机会,女人啜泣道:“我错了,我知错了,霍郎,我回来了,你别不要我……”
一阵夜风,把她的声音化成呜咽,极其凄寒,如小兽鸣叫。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未能打动男人的心,他冷冷道:“这些,我都听够了。”
不费力气地掰开女人的手指,提步便走,女人被猛力一推,身子向后倾去,跌地不轻,有急急的喘气声。不过,在男人走出两步,女人又不要命地扑过来,她的脚崴了,她跪在地上,用身子抱住男人的脚。
“霍郎,你不能这样,我不愿意时,你用尽各种手段迫我屈服。如今,你不愿意了,却不给我半点机会。你不公平,你横行霸道,你蛮不讲理。你要我怎么样,我都会去做,求你,求求你,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不要就这样抛弃我……”
那声音如此绝望,又是如此颤抖,似是飘零的树叶快要化成泥水。
男人俯身,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一把掐住她满是泪水的下巴,那眸子又深又亮,好似能捅入人心,字字切肤:“不愧是花魁,真是贱。难怪送给杭督军他都不要,还要硬塞给我……你可别忘了,这次,是你求我的。”
他这话说得极为错乱,一会说她是花魁,一会说送给杭有羽,什么不要,什么硬塞。沈卿卿一怔,还未来得及体会他话中的意思,身子已经被他狠狠拽起来,脚腕上的扭伤比预想的严重得多,她几乎是被半拽半拖地进了屋。
重重一扔,沈卿卿倒在睡榻上,幸而锦被早已铺好,不然这般用力,她一定会被摔得粉碎。顷刻间,男人脱去衣袍压了上来。
沉重的酒气没有让他缓下半分力气,沈卿卿身上的红袍尽裂,然后是贴身的小衣,无一幸免,飘成了一地的碎片。他冰凉的手指揉捏她细嫩的身子,带着骇然的力量。
沈卿卿没有感觉到半分温存和爱意,只有野兽般无情地夺取。
回回她忍着痛意攀上男人时,想要亲吻爱抚他的脸膛,都会被他刻意地侧过去,他让她背着身,不再耐心地亲吻,只剩最原始的**。
沈卿卿感到屈辱,那泪水,干了又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一夜,竟然如此难熬。
她以为结束了,可是男人又压上来,如此反反复复。
终于,沈卿卿觉得身上一轻,她抬开眼皮,看到男人穿好了衣裳,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她一声叫唤哽在喉中,发不出半点声来。
一室暧昧,一地碎片,一身青紫,她苦笑,这些昭示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居然以这种冷漠无情的方式收场。
她体会到了他的意思,这些,都是她自找的,两行清泪又从哭肿的眼睛里流出来。
白日,男人早就不再了。
一个老妪进屋来,给她端上一碗白粥,沈卿卿觉得羞臊,躲在被中不敢出来,通过缝隙,见到老妪极为识得眼色,眼睛也不乱瞟,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碎片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老妪又折回来,这时,手里已经多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轻轻放在案头,掩了门就走出去。
沈卿卿轻吸口气,这些衣裳极为朴素,好似是丫头穿的,却有些瘦小,穿在身上撑得鼓鼓得,别看她看着瘦弱无骨,可是胸是胸,腰是腰,该瘦的地方不多一分肉,该丰腴的地方又好得令人羡慕。
用过早膳,她出了屋子,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比夜煞府还大的宅邸。难怪之前她都找不到男人,这里靠近郊边,离着宫城有些距离。
走着走着,经过一处梅林,落叶缤纷,梅林深处,她看到了袅袅升腾的雾气,眼睛一亮,确是,这是一汪温泉。
沈卿卿脱了衣裳泡如泉中,舒适地一声嘤咛,浑身的酸痛也缓了缓,她想到男人说的话:待到一切都结束了,我必定把所有的珍贵之物都捧到你面前。还记得我带你去的温泉湖么,那里的宅邸已经落成,回去后你便是那里的女主人,我把它取名叫卿宅……对了,你喜欢梅林花草,圣上赏赐的另两个宅邸,我都把它们开辟成果园山林,供你玩乐,随你倒腾。春衫冬裘任你挑择,你只穿给我一人看,为夫夜夜替你沐浴梳发画眉点妆。
想着想着,泪流满面,这座卿宅落成了,男人是把所有的稀世珍宝都给了她啊,从前,她是有多么狠心无情,才能置男人的真心于不顾。
夜晚,沈卿卿刻意等着男人回来,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等到油灯枯尽,还是没有男人的身影。



1...818283848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