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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屋外护卫们此起彼伏的戏谑声掩盖了羞人的呻吟。
“那美人不知是府上的何人,怎地从未见过?”
“我也不知啊,圣上送的美人不是都给大人拒了么?”女人模糊颤抖时听到这里,不由地泻出一声欢乐的娇吟,随即,便听到男人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不许想别的。”
惩罚性的咬住她的酥软,一舔一扯,女人再也不支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美人?我曾见过圣上亲赏的,也不过如此,哪里有这一个美貌,真是绝色,放在皇宫中也是独树一帜。”
“美人穿着丫头的衣裳,咱们还有机会,各凭各的本事,明日若是她还来,我一定要耍下真功夫给她看,非要她迷住我不可。”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看的,待会我去挑个首饰,女人哪里有不喜欢的,我看她素脸素身,若是再配个发簪,不知道要美死多少人。”
“是啊,是啊,那脸蛋自不必说,还有那胸,那腰,那腿……若是她能瞧上我一眼,我死了都值了。”
预期的哄堂大笑没有传来,反而一阵静谧,好似女人就****着站在他们的面前,莹白****,不盈一握柳腰,修长干净的大腿,配上含情脉脉的眼神……怎样的语言都形容不出女人的绝色。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们还在遐想联翩,只听得最里面的隔间传来砰地巨大响声,瞬间魂魄归正。
只瞧见大人黑沉着脸,精赤的上身泛着红潮,肩头上还布着一排新鲜滴血的牙印,还有,还有,最令人吃惊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小脸儿深埋在他的胸膛中,裹着大人今日所穿的黑色锦衣,身子一直不住地颤抖哆嗦,似要往男人更深处的怀中钻。
仅仅露出一只玉耳,少年郎们便从云雾顶端瞬间掉进了冰窟,这个女子,可不就是那个美貌丫头,怎么,怎么,却成了大人的人了,便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快要羞愤欲死,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男人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群赤身**洗澡的男人面前,抱着****的她走出内室,虽然遮盖得严丝缝合,可是,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今早来这里的女子就她一人,如今这幅模样出去,必能联想到是与男人在里头颠鸾倒凤,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不知,自己的女人被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男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不立马废了这群人的眼睛和嘴巴。在之后几日晨练,护卫们可就惨了,整日伤痕累累得早就看不清来人,甚至说不出半点话来。
心里怨恨地嘀咕,大人也真是的,怎么光冲着面门打,若是打残了,还让不让人娶媳妇,美人就别提了,能守住家里的寻常姿色就不错了。
主院中,女人握着一顶毡帽正顺着上头一小撮狐帽,眼神虚盯着房外,在思考着什么。
清月进屋来,微垂着头道:“夫人,大人又去小贱人房里了。”被耳濡目染,本偏向着夫人的丫头也愈发地憎恨那妖冶蛊惑男人的女子,仿佛是种天生的认知,夫人不受宠,必然是底下姨娘的罪过,宠妾灭妻虽盛行不止,可是在道义上,人们却一味得偏向妻室。
女人手一用力,毡帽上掉下几根白毛来,清月轻叫了声“夫人”,害怕她再用力就把这毛给扒光了,这狐毛本就半白半黄,稀疏不齐,不是十分珍贵。只因为是在南关战场上,将士随意猎来送给男人的,男人也就随手给了婉翩然,却被她当宝贝一样珍视,再冷的天也舍不得戴,只是放在手中抚摸凝视,好似在多碰了几下就会碎掉一般。可是,毕竟不是多么矜贵珍奇之物,还未经年,已经毛色疏落黯淡,便如其主人的脸蛋一般,未曾衰老,已是苍白无色,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染不出另一张水润莹白的脸蛋。
好在,她从不在颜色上下功夫,她有自知之明,若是寻常姿色也就罢了,偏生是这样的绝色美人,再多粉脂都只会在她面前失色,反而成为笑柄,要制胜,她只能靠出其不意。
把毡帽放到一边,婉翩然站起来,看着外头的月色道:“霍大哥对她始终不能忘怀,曾经她处心积虑逃离他都能忍受,更何况是如今乖顺用心。蜜儿死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我。她是我的浩劫,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
“夫人,不会的。听李婆说,大人虽是宿在她那儿,但是半夜一定会出来,大人只是贪腻她的身子,并没有再纳她的意思。而且如今她的身份是皎月,还在膳房作着丫头的活计,卑贱低微。”
婉翩然转过头,苍白的脸颊上没有半点颜色,因为瘦弱,显得颧骨高突,分外阴厉,“只有把她彻底毁了,我才能安心。这个女人一日不除,一日就能翻过天去,以前是我忍得太多了,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翻身,害得夫君几度差点丧命,如今趁着他还没有彻底接纳她,一定要把这个祸害除了,他不忍心,便让我来做这个恶事,什么都有我一人承担。”
“夫人……你又何必?”
“你也说了,她如今只是一个丫头,她还得听我这个夫人的话,夫君说把她交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郎情妾怯 第218章 真心实意
“夫人,快用膳吧。”丫头端上饭食,谁知清月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来,把刚布置好的碟子重新端到盘子里,挥手道:“拿走,让膳房重新做来,以后记住,夫人不吃那贱人做的东西。”
丫头听命,被婉翩然叫住,“放下吧,把她给我叫来。”
丫头不明白,看了看清月,又看了看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听不懂么,是否还要我再说一遍?”只瞧着夫人的眸光温温和和,眼底却有一片看不明白的冷色,丫头一哆嗦就走了出去。
沈卿卿根本没有走多远,正晃悠着往回走。男人的心结还未打开,夜夜只知道索取,白日里躲得人都不见,她倒也不急,只是,知道男人看中婉翩然,她又有心留下,自然少不了要讨好正室,从前乔蜜儿与她争宠,婉翩然都是不闻不问,可她再次回来,发现这个一向贤淑大方如同隐形的夫人变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狠毒怨恨,倒是与前一世的许氏如出一辙。
乍闻夫人叫她,沈卿卿心中一嘀咕,她才有意和解,总不会这么快就见效的,还不知是喜是忧,可心念一转,自己留在男人身边,终归躲不过与她见面,也就硬着头皮来到正厅。
婉翩然正端着她熬的鱼皮粥,听到脚步声靠前来,幽幽赞道:“香甜适中,清润可口,我这咳疾是老毛病了,一到天冷就犯病,常是咳得吃什么都不是滋味,这么爽口又美味的东西是好久未尝过了,你倒是有心。”
沈卿卿听她真心夸赞,欢喜道:“夫人喜欢就好,鱼肉虽不利咳,可是鱼皮滑腻清肺,还有养肤之效,这药典上曾言,一物身上,往往就有相生相克之处,不必舍近而求远。”
婉翩然勾起下巴,抿了抿嘴角,意味深长地叹道:“是啊,相生相克,远了也谈不上,只有在同一处了,才能体会到如骨之蛆的可恨。”
怎么听着这么怪异,沈卿卿沉下脸来,听她突然声音一转地笑道:“你懂得还不少,伺候大人和我,真是费心了。”
“夫人,我当初错的离谱,如今是真心悔过,希望能早日得到夫君谅解,夫人若能助我,我愿意帮夫人治好这咳疾。”沈卿卿目光盈盈地看着她,她愿意倾她的鲜血去救她。
“放肆。”清月上前,扬起巴掌就要打去,被婉翩然厉色喝住,仍是不甘地骂道:“夫君也是你叫的,你是忘了身份不成,夫人这咳疾由来已久,御医都治不好的,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捣鼓害人的玩意已经谢天谢地,赖的不走就够讨人嫌的,还企图要夫人帮你,也亏你想得出,谁愿意把夫君往其他女人身上送,还是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
沈卿卿脸色一白,知道说什么也无意,就想退下去,没想到婉翩然道了声“好”,让她立时充满了希望。
婉翩然静静道:“你既然说能治好我这咳疾,便去弄吧,我让清月给你一些银两,你带个丫头去药房抓些方子来熬,我知你是懂医的,你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不会害我,若是我有什么差池你也躲不了干系。让大人回心转意之事,我再给你慢慢安排。”
沈卿卿大喜过望,带着丫头就出了府。上药房的路上,她想到,曾经有一次婉翩然中毒陷害她,男人说了一句就了事了,她自不会再重蹈覆辙。若是她的咳疾好了,也不怕她不认,就当做个人情让男人知道自己的诚意也是好的。
沈卿卿只要用心做,没人会比她想得更多,更周到。男人有所颤动,即便是细微的差别她都能体会得到,前夜她没忍住喊了声痛,也没有巴望男人会身下留情,可是,他还是提早抽身,抱着她睡了一宿,到醒来的时候方才想到什么,在她欢快的笑声中把鞋子都穿反了仓促离开。这个世上,美人做任何事都有事半功倍的成效,何况,又是她这样的绝色人儿。
她相信不用过多久,男人就会知道她的心意。
“我给你方子,你去买些蜜来。”沈卿卿指着路边生意火红的铺子道,丫头抬眼一看,是一家药蜜坊,撇撇嘴心想:甜腻的玩意儿,半点不中用。
方才询问了掌柜价格,丫头吓了一跳,普通的蜜就要十几两银子,碰上带药膳的,少则五十两,多则百两,贵得吓人。不过,清月在出门时嘱咐过,让她听着这女人的话,不要多嘴多舌,于是也就咬牙想统统买下,可是待她把方子拿出给掌柜看,只瞧着中年精干的男人狭长的眼睛眯着,还有亮闪的东西盈眶而出,把收了的银子又尽数退回来道:“还给你们家小姐,就说需要什么尽管来拿,不收分文的。”
丫头听言好奇,谢了之后嘀咕道:“不是我家小姐,是给我们夫人用的,这方子也不是小姐开的,只不过是一个从妓馆里出来的艳女罢了。她倒好个轻松,分明是让我随她来的,她却溜去一旁的字画楼了,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说完,悻悻然地离开。
沈卿卿经过字画楼才想起什么,身形一转到了楼中挑拣宣纸和颜料,楼中的小厮正忙着给她把所买之物打成包袱,突然看到门前进来的贵客眼中一亮,刚想高声招呼,却被来人示意着闭嘴。
来人轻轻地踱了过来,站在离着沈卿卿一步之遥的地方打量。
此时,女人身上只是普通的碧翠绸衣,发无点缀,一副丫头模样,奇怪的是,这样低贱的丫头却还故作娇羞得掩了张薄纱在面,让人万分看不懂。小厮本是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在意,可看见前来的贵人紧盯着女人瞅得眼睛发直,也就识相地离开,走了两步回头再看,却惊艳得要掉了下巴。
女人见眼前无人,薄纱扯去细细碾磨手心一盏血色玉砚,只见她眉目如画,眸中流荡着一缕似喜似嗔的雾光,樱唇琼鼻,颈项皓腕,纤腰修腿,浑身通透中闪着玉色,玉润中又有几份天然媚艳,笼罩了通身的光华。远远一看,就是烟中西湖,雾中月影,宛若无骨的妖娆。
他是眼瞎了,才会以为只是普通的丫头,难怪贵人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皎月,你在哪儿。”楼中又进来一个粗鄙丫头,嗓门吆喝地如同闹市,把所有的美景都给破坏了。
美人似是惊异,迅速用面纱笼住小脸,才回过身来道:“画眉,都买齐了么?”
“那还用说吗。”画眉恶狠狠地盯着她手里的笔墨:“大人,夫人都没有这个闲情,你买这些做什么?”沈卿卿闭口不言,她指着鼻子骂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改不了老本行,出来勾引男人是不是,方才我就瞧着你在搔首弄姿,惹得一旁一直有个男人盯着你不放。”说着回头去瞧,见着男人身子一掩就往楼上走,“你瞧,就是那个男人,看衣袍就是个贵气的,你就别妄想了。你长得再美,也不过是美色堂出来的,只有被人玩得份,想做夫人,做梦去吧。”
沈卿卿听她出言侮辱,还说得有模有样地,也循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到男人玄袍一角,便被上去招呼的小厮遮住了视线。
她方才是疏忽大意了,寻常只要出门,即便遮着容貌男人也会盯着她瞧,以后谨慎些,也就不会给丫头说三道四。她的容貌,一时掩一时露,都会被人以为她是故意勾引,而且还是夫人房里的丫头,本就怕寻不到她的错处呢。
沈卿卿不想与她计较,不过那些买了的颜料和纸卷是异常坚持。
在二楼的画室,贵人透过百叶画窗,直到女人和丫头离开,手中一直握住的小狼毫啪叽一声,折成两半。
随身的小厮不仅没有着恼,还万分小心翼翼道:“是奴才该死,给爷再取个结实的。”
“不用了。”贵人缓声道,美人已不见,可是他仍然冲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爷是看上方才那个女子了?听她身旁的丫头说,此女是美色堂的皎月,可见花些银两就能弄上手,爷只要一声令下,小的立马去办。”小厮识眼慧色道,这些年头,他替贵人弄了不少美人小姐,如今虽然还只是个小厮,不过得手的钱财已经与楼主旗鼓相当。要知道,来字画楼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给他们办事,往往会有丰厚的收获,只要,你能通透贵人的心思。
“美色堂?皎月?”贵人沉思,仿佛不敢置信,随手取了身上的一个玉佩下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若真是美色堂的人,无论如何给爷弄到手,事成之后,这个玉佩就是你的。”
小厮一看,口水都要流出来。先前他替贵人上手的两个富商千金,还是闺阁少女,伺候了两夜,事后贵人说是意兴索然,他只得了百两银子,而这一个,刚瞧上就拿出贴身玉佩相赠,可见不一般,若是让贵人得手了,说不定还有其他奖赏的。想到这里,忙揣入怀中点头哈腰道,“哪有小的办不到的女子,她们两未坐轿移车,想必走不远,小的这就去给贵人安排。”




郎情妾怯 第219章 不许不允
晚膳时,男人一直沉默,还有些心不在焉。用膳完毕,在婉翩然的强留下勉强坐着,画眉给两人端上茶盏,特意说道:“夫人,这是皎月给夫人熬的止咳露,添了一些沈氏药蜜,让夫人喝上三盏,若是无用,她再换药方。”
男人一听,手里拿杯的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目光倒是回神了,朝着婉翩然那处看了一眼。
婉翩然提声道:“也难为她了,这大冷天的,还要替我跑药膳铺。”
“哪有?”画眉撇撇嘴,小声道:“她给了奴婢个方子,待奴婢买完出来,她却跑一边的字画楼里去了,面纱也不曾在,与里头的贵人眉来眼去好不知耻,奴婢拖着她出来的时候,贵……”
“多嘴!”画眉还未说话,就被婉翩然打断,脸色万分严厉:“她生得好,自然是要被男人瞧得,你若有那姿色,尽可以随了她去。”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下去吧,以后别再多嘴多事。”
两人说话间,男人已经不吭一声地往外走,丫头见大人夫人都嫌弃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分明清月姐对那个女人不喜的,为什么夫人还帮着她,她不明白。
婉翩然虽然与丫头说着话,可是眼底一直是瞅着男人的,见男人走了,背脊往宽椅上一仰,鄙夷道:“好了,把眼泪收回去吧,你今日做得很好,那狐媚子是自轻自贱,也由不得咱们。”
画眉收了眼泪,不晓得夫人怎么变了口气。
婉翩然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示意她靠近一点,丫头来到身边,听到她静静地说话,米粒大的小眼睛全都睁开了:“夫人,这个,恐怕不好吧。”
“她是府上的人,我给她谋个贵人,你情我愿,哪有什么不好的,你大胆去做吧,事后我提你做府上的大丫鬟,给清月做个帮衬。”
画眉一喜,连连叩谢。
霍亚夫来到后院,见到女人院子里的灯熄着,正要转身,听到女人的说话声。
“谢谢李婆,我这点不碍事的,你把伤药给了我罢,我自己回去抹上。”沈卿卿捂着手指,不让婆子看。
“你说你好好地熬个药,怎么血流个不停,你这身子骨,有多少血可以流的,从前见你是个精明人,没想到愚不可及。就为了讨好夫人,你需要这样作践自个?”婆子气呼呼地道,颇有点埋怨的意思。
沈卿卿甜甜一笑,越骂倒是心中越喜,抱着婆子的肩头软软道:“婆子,你这是稀罕我不成,我以前伤了夫君的心,也让你失望了,以后不会的,我一定对府上的人都尽心尽力。”
见女人娇软赔笑,婆子倒是拿乔起来,佯装发怒地丢开她的手:“去去去,谁稀罕你,婆子我老了,就想看着府上的人安安稳稳的,哪里有幺蛾子,我照样灭了她,你自己好生养着吧,我也不管你了。”
说完,施施然地去了。
沈卿卿晒然一笑,靠着壁角把指头上的纱布缓缓撕开,嘴中不住抽气,她是太心急了,一下没拿捏住分寸,刀子切了大半条口子,一直滴了小半碗的血,止都止不住,还被进屋来的李婆看了个正着,她也只能推说是无意划伤的。
于是才有了刚才这一出,她的血就是治好了叶氏的咳疾,相信不久,婉翩然也能大好。
伤口上的血本已经干涸,不想她方才一拆纱布,又弄疼了,指尖上火辣辣地疼痛传来。蓦地,身后风声一动,眼前便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身子一倾把她受伤的手指含入了嘴中,男人低头看不到神色,女人却是眸中晕染了一片雾色,感受到指尖被温热的舌尖包围着,疼痛立时被暖热覆盖。
“霍郎……”她的声音带着湿意,有种什么都值得的满足感。
霍亚夫把她的小手细细看了一眼,脸色不好道;“膳房不许去了,这血,也不准再流。”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他抬头看向女人,见到她无动于衷不知想着什么,又捏紧了她的臂腕,不容拒绝道:“听到了没有,再见你流一滴血,就……”
话未说完,女人猛然环住了他的腰身,小嘴儿撅着吻住他的唇,灵巧的舌儿窜入与他相绕相缠,未散尽的血腥在舌尖滚动,激起异样的热浪。
这是后院,丫头小厮夜间也不怎么往这头来,可是护卫就说不准了,沈卿卿是知道的,每个暗处都有护卫守夜,所以,当挑起男人的**来,她就吓得不轻,轻打着男人的胸膛想要脱身。
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也是一时动容吻住男人,也仅仅想要片刻的温存罢了,没想到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他会这么大胆,在外头就撩起她的衣裳,炽热的手掌在她敏感之处点火燎原……那次在众目睽睽的内室中已经让她羞愧欲死,好几天都躲着不想出来,如今又……
大风呼啸,带着一片黑色的锦衣上下翻滚,两人却在一角喘息不止,大汗淋漓。
女人攀住男人的肩头,背脊上汗水直滴,声音却是哆嗦的:“霍郎,你说让我听夫人的话,若有一日,她应我留下做你的妾室,你可不许不允。”
霍亚夫没有理她,只是狠掐了下她的柔软。
女人嘤咛,呢喃地又道:“霍郎,我们别闹了,我都已经死心塌地随了你,你就别再生气了,你为我差点送了命,我给你一辈子,好不好?”她说得万分诚恳,倒是有点似把性命当成儿戏之言,她以为,流点血,就真能换取他人的性命来,然后轻而易举地把昔日的伤害一笔勾销不成。
男人仍是没有理她,只是更用力地揉着她的身。
只能软硬兼施了,她撅起红唇,把埋在胸前的头颅抬起来,对着他耳朵吹气:“你要不允,我就每日在她的药膳里滴血,我就不相信夫人好不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到时给我立个坟头,写上霍亚夫之妾,我泉下也安慰了。”
沈卿卿破釜沉舟道。
“你敢!你死了我也夜夜在榻上折磨你,定要叫你醒过来。”男人突然狠捏住她的下巴,猩红着眼睛脱口而出。
沈卿卿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用着全身的力量,喜极而泣:“你不气我了,不气我了……太好了。”
身子紧密相贴,情动深处,两人都是一颤。




郎情妾怯 第220章 前世今生
沈卿卿心花怒放,男人即便没有松口,但是已经妥协,昨夜搂着她一夜到天亮。也委屈了他,土屋狭小逼仄,只能容得了一张小榻,她抱着他的虎躯不撒手,还无意识地说着害怕,男人刚要起身离去,她就钻入他的怀中嘤嘤哭泣,让男人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离去。
不是她耍矫情,而是她被淡碧之事吓得神经紧绷,经常想到她若活着,定是对自己万分怨念,水莲曾说过,她是死不瞑目,自己是重生的,难免会联想到丫头重生来寻仇,如今又是住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自然会担惊受怕。
男人抚着她的背,一夜都小心拍着,手掌中都是女人流的汗水。
翌日,便有丫头来收拾她的东西,沈卿卿搬入了新的院子,离着后山很近,,几乎与前院隔离,却能听到男人在校场舞刀的声音,所以沈卿卿还是心喜的。
之后她发现,膳房不许她去了,自有丫头给她送一日的膳食。本要男人练舞,但是自从出了那次艳事之后,她也有些羞怯,便在屋中无所事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买的颜料和画纸来,于是跪坐在案边,研了料汁细细描画起来,不知不觉,唇边便噙了一片笑意,若是男人看到她。
只是,这锦衣才描画了一阕,屋外就有脚步声传来,这时早膳才收拾了去,怎地有人前来。进屋的是画眉,她亲昵地挽着沈卿卿的手:“皎月,夫人唤我来同你一块去抓药呢,夫人说你的方子有奇效,她的咳疾都见大好了,你真有本事,夫人还说要让大人正式抬你为姨娘呢,你可欢喜。”
“真的。”沈卿卿搁了笔墨,喜道:“她愿意留下我了,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自语,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全然看不到身旁之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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