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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那模样,还不是一般地狼狈不堪。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她盯着眼底一动不动的黑靴黑袍,万分绝望。
“够了!”门口传来一个喝声,李婆匆忙奔进来,她虽然只是个老奴,但是谁都不会因为她的逾矩而责怪。
李婆把人儿扶起来坐在案边,回头瞧了一眼男人,见他侧着身子,脸膛没有半分动容,而婉翩然和丫头却笑得得意。
“婆子,可不是我们欺负她,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婉翩然缓缓道。
“夫人,老奴没说您欺负她,不过,大夫马上就要来了,看到一向温婉的夫人对一个丫头这样,传出去可不好。”
李婆收了眼,低头瞧着人儿脸上的泪都干了,神情虚无地盯着案面,似是没有情绪的木偶,声音不由充满心疼:“你怎么样,哪里伤着没有?”
沈卿卿摇了摇头,把手心摊开,里面两块碎片都扎进了白皙粉嫩的手指中,看着触目惊心。
这时,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好进门,急忙拿出纱布给她包扎,不知情地抱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怀了孩子还能伤成这样,上一月给你诊的时候以为你是个懂医的,没想到却这么不爱惜。”
沈卿卿麻木的脸上闪过欣喜,“您再说一遍,我真的有身孕了?”
“是的,已近三个月了,脉象不强,但是铁定无疑了。”大夫朝着面色不改的男人低首说道:“她的脉象虚弱,经不了再次折腾,而且,她曾经落过胎,这次要万分小心才是,不然,恕老夫直言,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说完,开了几个安胎的方子径直走出去。
男人霎时抬起眼睛,盯着女人无助虚弱的小脸,质问道:“你不是绝育绝子了么,岂会……”
沈卿卿抢道:“是姚景天骗了你,也骗了我。”
“你前面一个胎儿?”男人再问。
“在燕西关的时候,便落了。”沈卿卿闭上眼睛,曾经的痛楚在知道肚子中有了个新生命时,奇异地抚平了。她明白转世重生的道理,她相信,必定是前一胎不甘心,又来与她续缘了。
所以,她很平静,半点没有失落和伤心。
男人虎躯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子。看着女人平静的脸色,伤痛、不解、怨恨、痛苦……要多么狠心,才能说得如此轻而易举。
那孩子是她的,也是他的,还未来得及知道消息却已经没了,那种痛苦,是晴天霹雳,是一箭穿心。





郎情妾怯 第224章 不认骨肉
“这一个?”男人声音古怪地提起,黑眸直盯着她的小腹,方才她承受着婉翩然和丫头的阴招,难道就不怕伤了腹中的骨肉?是了,她什么时候在乎过,她滥情又无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生儿育女,她一直都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虚荣,自己的欢愉,还有自己对他人的报复。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沈卿卿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自然是你的。”
“我的?”
男人用手指着自己说道,随之,一阵狂笑,好半晌,笑声止,一拳击在案上,碎成瓦砾,声音从胸腔处迸发:“不要再装腔作势了,你骗的我还不够。”他执起她护着小腹的手,用着要捏碎的力气,甚至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阴冷森然的目光透过女人的肌肤寸寸剐着她的心。
“大人……”李婆一惊,上前想要劝阻,却被丫头阻拦着。
“落的那胎是我的还能相信,这个你想护着的,必定是他人的孩子,你与我再没有任何情分,我再不要见到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说完,把呆愣的女人重重一摔,甚至在锦被上把两人方才触摸的地方擦了擦,然后转身,在他要离去之际,女人缓缓启唇了。
“霍亚夫!”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缓缓道:“你不承认我没有关系,你怨我恨我不信我都可以,可是我腹中的确是你的骨肉,你不能连你的子嗣都不认。”
男人顿了一顿,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大步离去。
他一走,沈卿卿似用尽了力气,不支地趴伏在榻上,便是连婉翩然和丫头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
她睡了一觉,好长好长啊,梦里没有男人,没有纠葛痛苦,却有个可爱的小娃儿,她伸着粉嫩的藕臂向她扑来:“娘亲,娘亲,你是我的娘亲。”
转眼,她的脸上都是泪,好不可怜:“娘亲,你不能再不要我,你不能抛弃我。”
又一转,她松开她的手,怎么也捏不住:“娘亲,我要走了,爹爹不要我,我不能再留下来,前一世你保不住我,这一世,你还是保不住我,我要去投胎,再也不回来了。”
沈卿卿惊得满是汗水,醒来的时候捂着腹部嘤嘤痛哭,一边唤道:“不要走,不要走,娘亲保得住你的,爹爹不要你,娘亲要你,娘亲一定能把你生下来,把你养大成人,你别走,你千万别走,连你都走了,娘亲什么意义都没了。”
背上被人轻轻拍着,头上传来叹息的声音:“哎,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和亚儿,怎么总是不能好好相处,一定要互相折磨,曾经你折磨地他死去活来,这一回,他又把你伤成这样。哎,到底是孽缘啊,孽缘啊。”
沈卿卿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停止哭泣,喝了汤药昏昏沉沉得又睡了,梦中紧抓着被角,苍白的脸上尽是不安,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娘亲不会不管你,爹爹不要你,还有娘亲在。”
时梦时醒,娇人的泪珠子都没有断过,莹白地泛着光,李婆看着心疼,抹了把眼泪,不敢熄灭灯,掩****就走出去。
丫头接过她手里的水盆子,听到里面没有动静,瞅了瞅李婆的眼色,询问道:“婆子,你说,沈氏这一胎,到底是不是大人的?”
腰上被婆子狠狠掐了一把,丫头呜哇着喊疼,李婆正色道:“这还有假,你也瞎了眼不成?”
丫头扭着脸嘻嘻一笑:“奴婢不也是被大人吓傻了吗,没看见大人整日脸色阴着,在校场砍得寸草不长,要么关在屋子里喝闷酒,这府里现在人人自危,都说是因为沈氏怀了别人的种,大人被气疯魔了。”
“胡言乱语,再有人嚼舌根我非要把她赶出去不可。”李婆气得跺脚:“沈氏那一脸的哀伤做不得假,这怀过孩子的女人自会知道,那种不被认可的痛苦,是比她自己伤了还要难受的,我现在就怕她想不开,她越是着紧孩子,就越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就怕,这一回,他们两人的伤口越裂越大,会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遗憾,更何况这子嗣之事,是要出人命的。”
丫头眨了眨眼睛,盯着婆子的神色,嘟喃道:“婆子,昔日你总怕大人想不开,如今你又怕沈氏想不开,哎,奴婢注定当不了大丫鬟,若是和婆子一般整日担惊受怕,怕这怕那,铁定是要折寿的。”说完,觉得似是无心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忙是掩上嘴,见婆子又要来掐自己,连跑带跳地跑了出去。
李婆气得仰天,在后面追了几步,扶腰骂道:“臭丫头,居然咒我这老婆子折寿,我还要看着亚儿的儿子成人娶亲呢,可不会这么早就走。”
婆子每天让膳房熬着各种药膳和补品,亲自照料,幸而,沈卿卿很听话,三餐照样吃,乖顺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脸儿养得红扑扑的,因为被大夫的话吓着了,门也不出,顶多就是在院子里走动一下,没一会就回到房里躺着了,什么茶碗杯盘,用过了就叫人拿走,就怕会被尖利的东西伤了腹中一般,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
可是,越是这样,婆子就越是担心起来,觉得仿佛要发生什么事,还是大事,所以每日,她都会和沈卿卿说说话,她也一一回答,不想说的,也会用嗯啊之类回应,反倒让她更为难过。
沈氏的肚子有些隆起,婆子愈发去得勤了,笑盈盈的仿佛能看见小娃儿就在眼前,亲昵地叫她“阿姆”,便像亚儿小时候那般,可惜啊,他的娘亲去得早,他也仿佛一夜长大一般,再也不会如同昔日撒欢天真地唤她阿姆了。
她想着,沈氏这一胎,她一定要好好护着,疼着,爱着,等到孩子长大了,看着他娶亲,再生孩子,即便有什么不妥,也要让他避得远远的,必定不能如霍亚夫这样,再经受什么创伤,留下一辈子不可挽回的阴影。




郎情妾怯 第225章 香消玉殒
昏暗的大堂内,管事带着贵客往前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地上砸地稀巴烂的酒瓶子冲撞了客人,来到靠在角落蒙着头昏睡的巨大黑影面前,管事垂着头道:“大人,唐御医来了。”
男人听言,一手扶着地面撑起来,甩了甩头颅,张嘴道了声“好”,呵出的口气都带着浓烈的酒味,接着,又补了一句:“终于来了,来得好。”
唐明嫌恶地掩了掩鼻,地上几乎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不客气地踢翻一处酒壶,在座椅上款款坐下。
豆黄烛光一盏盏点亮,大堂通明起来。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案前,吩咐道:“看茶!”
管事正要领命而去,只听到贵客声色不悦道:“不必了!夜煞有何要事,尽管直言。”
男人提了提眼皮,眸中都是猩红幽深,是被多日酗酒给熏的,咧着一口白牙,笑道:“唤了这么多日,直到现在才来,唐御医好大的派头。”
唐明拂了拂袍子,目光触及他狼狈的模样就离开,启唇说道:“你虽是大名鼎鼎的夜煞,可是在我眼里只是个被我救了的凡夫俗子,知道你会这般轻贱自己,我当时就没必要救你。其实……你那时想要存活的意志就不强吧?”缓了缓,见他不作声,唐明又道:“的确是我多此一举了,若非杭督军一而再再而三地恳求我,又念你立了赫赫战功,我又何必去救一个心存死念之人。”
啪啪啪!男人三声拍掌,不怒反笑道:“唐御医好大气性。”唐明以为他会说下去,却见他又伸手去那酒壶,气得拂袖而起:“夜煞若找我无事,恕唐明告辞了。”
正要离开,听到身后的声音突然低弱,断续道:“她,她落胎那次,你可是在的?”
唐明回过身,不答他,反而直白地问道:“是杭督军与你一同中意的那个女子吧?”
见他落魄狼狈的模样,唐明收了不解气恼,豁然开朗道:“我终于明白为何不近女色的杭督军与你这般铁血无情的人都在借酒消愁了,那样绝色的女子,是世间丈夫的魔障啊。”
霍亚夫冷冷看着他,唐明不以为意,继续道:“不过她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她勾去了姚景天的魂魄和性命,不然,我许是一辈子都会被他压碾着。”他走过去,拍拍男人的雄肩,在老虎头上拔毛却丝毫不被他的气势所慑,促狭道:“夜煞,美人属心于你,你倒是该知足得意才是,想当初她以为你死了,又得知落了胎,成日都是一副立马要香消玉殒的样子,我见了都寒心,把杭督军更是急得半死,如今你得了便宜,却还在这里……哎,你到底是哪个意思,你若不要,杭督军可在心心念念着……这中了女人的障,我可没有解药,你另寻高明吧。”
听到这里,霍亚夫猛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衣襟,猩红的眸子要射出火来:“你说什么,你说她属意谁,你说她香消玉殒是什么意思?”
唐明从鼻间哼道:“她那时的样子,与你一般无二,心灰意冷,杭督军本想让美人对你彻底死了心,却从不想要她性命,无奈之下才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救了她一命,不然,你们即便不是阴阳相隔,也是见面无期了。”
“真的,这是真的……”男人抓着头,犹自不信,似喜似泣,一会笑一会哭。
“疯子!”唐明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夜煞府。
李婆进了屋里,见到女人已经起身,半趴在案上专注地描画着什么,忙点起壁角的牛灯,叨唠道:“黑灯瞎火的,小心伤了眼睛。这死丫头也真是的,明明你都起来了,还骗我说睡着,以为我真瞎了不成。”
女人似有似无地低低应了一声,皓腕撩着,露出一截粉质嫩嫩的肌肤,灼得人眼疼,李婆瞧了一眼,心里轻叹:这副姿容,也难怪亚儿恨成这样,气成这样,如今又怕成这样,真是看上一眼心就软了,除非人儿不在跟前,否则亚儿不会这么狠心。
她从怀里拿出一件秀着祥云的精致小衣裳,跪坐在人儿跟前,笑得脸上的皱纹促成一团:“你看,这小衣裳是我让丫头给做的,按着亚儿当年出生的体格特意做大了一圈,当年他方从娘胎出来的时候,比寻常孩儿还要大,他娘亲疼得半死,我给做的衣裳也嫌小了,他就只能光着身裹着被褥,小衣裳是过了三日之后才赶制出来的,你瞧,这一回,我可不能让小家伙再光着身子了。”
沈卿卿回过头,细细摩挲着云锻上的绣纹,喃喃道:“婆子,谢谢你,如今只有你是信我的。”
李婆见她郁郁清冷,眸子里冷凉凉的,拉着她的手道:“婆子信你,信你。亚儿也是一时糊涂,他很快就会回心转意,你别着急……”
沈卿卿慢腾腾地抽出手,清冷的神色不变,淡淡道:“无碍的。”
李婆心焦,算算日子,气道:“亚儿真是的,府也不回,你都快四个月了,他怎地就这么狠心。”
“婆子,我累了。”人儿搁了笔,缓缓走到榻上,和衣而睡。
婆子轻叹一声,站起来去熄灯烛,发现女人把小衣裳都叠在角落间,那是她陆续让人制作的,女人看到时也很开心,可是一转眼却把衣裳都放在毫不起眼的地方,上面已经落了细细的尘埃,可见自此再没有碰过。
她熄灯烛的动作一滞,悄声悄步地走过去,想要拂去那微尘,却无意碰到案台上的纸卷,落在灯烛之下——男人精赤着上身,横眉入鬓,脸膛沉黑,眸子幽深,薄唇如削,气势凛然,可不就是霍亚夫。
更绝的是,便是胸膛上的每一道疤痕每一个伤口的样子都是如此逼真。
没有比这更传神的画了,她虽不懂画,也瞧得出若非亲密心系的人,又如何能作出这般细腻的画来。
除非是瞎子,才会无视女人的心意。
婆子盯着画的眼睛一痴,良久良久,才忧喜交加道:“亚儿糊涂啊,糊涂啊……”
“婆子,我累了,真的好累……”女人合着眼睛喃喃说道,李婆哽住,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绝望和无助,快速灭了灯就走出去。




郎情妾怯 第226章 东窗事发
“夫人,”清月进屋看了一眼未怎么动的晚膳,道:“夫人您又没有胃口了,才吃这么点儿。”
婉翩然抿了口茶,翘起唇角,道:“你错了,我心情好得很。只是,却是吃不多罢了。”
丫头会意地笑道:“大人许久没有回府,夫人一边盼着大人能够回来与您一起用膳,但又怕他回来会被那贱人又勾了去,所以夫人是又喜又忧的。”
婉翩然嗔怪了一声:“死丫头,连你也会取笑我了。你说的对,也不对。”她望向沈卿卿屋子的方向,道:“她勾不勾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君已经不信她。夫君本就不来我这用膳,回来之日少得可怜,椅子没坐热呢人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可期盼的;那女人待在府上,虽不得宠,可成日被婆子管得死死的,我半点动不的她,所以也没什么可喜的。”
“大人只要不信她,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她就没脸再待下去,时日一长,那些与男人苟且怀孕的流言就会把她淹死。”清月肯定道。
婉翩然点点头,幽幽道:“这还不够。”她站起来,走到妆奁前面,把一个精致的瓷瓶儿拿在手里端看。
清月走上前,一把抢走道:“夫人,这是那贱人给您的,铁定不怀好意,还是交给奴婢去扔了吧。”
婉翩然冲她摊开手,严肃道:“拿过来。”
“夫人……”清月不解:“夫人难道不怕她给您下什么毒药?她可是懂医理的,大人那回差点丢了性命,她在大人屋里待了一会就奇异地活了过来,夫人在南关时中了瘟疫,也是她救了您,可想她若是想害您,必定会在这其中下药,这是她唯一可以下手的机会。”
婉翩然幽幽一笑,正要说话,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沉沉的声音:“这也是她唯一想要讨好你,希望你能够帮助她让我回心转意的机会。”
两人同时一震,回过头盯着走进屋中,面色冷然眸光幽沉的男人。
“夫君!”
“大人!”
霍亚夫没有理她们,走到妆奁前,拿起婉翩然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瓶子,看了她一眼,把瓶口的塞子一拔,倒了点药汁在指上,虽然烛光昏黄,还是能清晰地见到药汁中泛着丝丝血色。
这是女人的血啊,是女人为了讨好他的正室,在用自己的血赌了一次。她的伤口很深,切了快半个指头,若非他瞧到,她还要这样多久。她向来娇气,揉捏地重了都是眼泪汪汪地喊疼,那回,流了那么多血,她承欢在自己的身下,半点都没有吭一下,还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欢喜雀跃。
男人眼睛紧缩了一下,似乎被那血丝灼痛了,闭了闭眼,他把指头含在嘴中,果然是女人的味道,又腥又甜,一触就能勾了人的魂魄。
霍亚夫回过头紧盯着婉翩然不放,薄唇上沾了一滴血色,冰冷煞人,他冷冷开口道:“你明知卿卿救过你,又为何陷她于不义,曾经你是如此温婉善良,难道我竟看错了你。”
听言,婉翩然脸色煞白,她冲上前抓着他的手道:“霍大哥,不是的,你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你这样冤枉翩然,翩然绝对是不会应得。”
“我知你不会应,我已经把人带来了。”霍亚夫唤了一声,护卫拉着一个活计打扮的瘦小男子上前,男子伏在地上,看了一眼阴沉凛然如山如幕的男人,又瞧了瞧婉翩然,抖着腿道:“大人,小的不认识这位夫人,小的那天也是循了贵人的意思前来打探美人的身份,与小的接应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丫头,但是那个丫头说,说是府上夫人吩咐的,美人就是个妓子,怎么玩都行,但是美人毕竟是难得的绝色,栽在她手里的男人多了,性气也养高了,为了确保万一,弄点春药再让她与人燕好,是再好不过。”
在男人迫人的气势面前,任何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招供,只瞧着,渐渐地,霍亚夫的脸色犹如黑炭一般深黑,额间经络猛抽,眸中凝着一团漩涡,随时都会上前把人给砍成烂泥。
男子瞅了一眼,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发出一阵腥臭味。
“你,你血口喷人,霍大哥,你别信他,是那个死丫头乱说的。”婉翩然急忙解释,脸色阵阵发青。
“把他的手脚都砍了,丢去喂狗。”霍亚夫良久才挤出话来,清月从来没有见到大人这般血腥,以前在战场上倒是见过大人刀砍敌人,皆是毫不犹豫一刀毙命,那时只觉得威风勇猛,用这样残忍暴虐的方式置人于死地还是头一回,吓得腿脚无力,想要去稳住夫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不听使唤地直哆嗦。
她不知,这个阴损的男子,已经帮了无数贵人残害了不知多少弱女子,有些还是富家商户的千金,但因为商人向来不被重视,这些女子即便是被****了,也只能忍气吞生,心性高的被送回去当夜悬梁自尽的也大有人了。
所以,这种帮着贵人玩弄女人的狗腿子,剁了手脚丢去喂狗都是便宜的了,那龌蹉不堪的男子早在听到发落时,吓得晕厥了过去。
婉翩然怔怔地看着人被带出去,她口中的死丫头在被人架着过来时还毫不知情,可是一见到吓晕的男子立时也明白了一切,一进屋就扑到了婉翩然跟前,求道:“夫人救救我,都是您吩咐奴婢做的,您不能不管奴婢死活啊。”
婉翩然僵紫着脸,一脚把她踢出去,指着她骂道:“死丫头,连你也来害我,我何时让你去做的。”
画眉哭花了脸:“夫人,你不记得了吗,你说皎月外头的骈夫寻来了,若是好好伺候,说不定还帮了她的大忙,您叫奴婢去寻旺生铺的掌柜,要一剂最猛烈的春药,混在茶水中定然不会叫她察觉。您还说清月是个死性子,做这种事还是奴婢牢靠,事成之后提我做大丫鬟,帮衬着清月。”




郎情妾怯 第227章 一线退路
“你,你……”婉翩然气得牙齿打架,让她颓然无力的还在后头。掌事在外头禀道:“旺生铺的掌柜到了。”
旺生铺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进门也未看女人一眼,走到霍亚夫面前,低头俯身道:“大人。”
霍亚夫点点头,他便径自说道:“夫人那日唤了丫头来买了一剂迷香药,剂量不少,小的一向不多问,但是因为大人曾经有吩咐过,夫人有情况一定要如实禀报,小的不敢欺瞒,立马让店铺的小厮过来告知。”
婉翩然猛然抬头看向霍亚夫:“你早就盯着我了,为何你什么都不说?”
霍亚夫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旺生铺掌柜倒是回答道:“夫人,你一直从药铺拿不利气血咳疾的药,御医给您开什么,您就反着吃,咳疾久治不愈,大人也是担心夫人,特地让小铺给您按着方子来,您才能有所好转。”
清月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夫人,您,您,真的是这样吗?您一直让奴婢取的几种药材,真的是与御医的方子是相反的。”她节节后退,又冲了过去有些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您总是好不了,夫人……您,您这是何苦。”
婉翩然摇摇晃晃得,待稳住身子,她反倒镇定了,盯着霍亚夫道:“你找了这么多人来指证我,这么用心良苦,就是不想让我有转圜的余地……你说吧,你到底为了什么?”
清月怔怔地看着她,仍然不相信掌柜所说的一切,只是对着一向自以为温婉善良的女人道:“夫人,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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