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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他下意识地抹了把脸颊上不知道是洗马时溅上还是被男人挨个寻马车时吓出的汗水,膀子还未落下,身前一阵风般窜过来一个黑影,手臂被人用力抬着不让放下。
“刘掌柜……”男人又惊又喜,黑沉的眸子俯视着他,似原野上奔跑寻食猎物的黑豹,眸子又黑又亮。
刘易波心下一沉,又一抖,被男人虎视眈眈地瞧着,眼里都明显地颤了颤。他万万不会想到,分明是看着夜煞出去的,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折回来了?
即刻,他便有了答案。男人身后传来酒楼小厮的声音:“大人,马驹都在厩里头,您随便进去挑,您的马估摸是寻不回来了,您都未拴马,岂不是便宜别人。”
“大,大人……您抓着小的作什么?”刘易波眼睛里都快淌下汗来,男人提着他的衣领,都能听到骨头咔嚓嚓的响声,他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得被男人一抡的。
“刘掌柜,告诉我,卿卿在哪里?”
出乎意料地,男人在一阵惊喜之后便放下了拳头,还顺意地给他捋了捋胸前的衣襟,不过,那双隐隐颤抖的大掌搭在刘易波的肩上,还是让他有了泰山压身的感觉。
“小,小姐?”刘易波目光闪了闪,“哦,她一早就出城了,对了,她说要一个人清静清静,会寻个好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大人若是现在去追,恐怕还能拦住小姐。”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即便吓得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尖上甭出来的,可是他毕竟是个精明的老狐狸,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
霍亚夫跳跃着火星的眸子一点点地暗下来,唇边的弧度耷拉下去,不住地抽动,他黝黑宽阔的脸膛上分明写了三个字:你骗人!
仅仅是瞬间的沉默便能叫人吓得魂魄出窍,带着来挑马的小厮也感觉到不妙,撒腿就跑。正当刘易波要拿出壮士断腕死都不说的决心时,霍亚夫一转身飞一般地朝外奔去,刘易波蓦然松了口气,可是心念一转,又惊道,不好了,他定是去找掌柜问小姐的去处了。
完了完了,小姐刚上楼去休息,若是被他寻到,那一切苦心都白废了。
他三步并作一步地紧跟出去,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男人揪着掌柜,脸色难看地跟要掀了酒楼一般,那掌柜缩紧了脑袋,早在男人方才开口时就脱口而出。
“有有,我特意留意了,女人是否有身孕倒是看不出,但那身形是没错的,细腰长腿,声音软得像一摊水,带着巨大的斗篷都能瞧得出是个美人坯子……没错,她走得很慢还摸着肚子,挪,便是向那个方向去了。”
说完,男人已经箭一般离弦而去。
黄昏的街道明明暗暗,一线光亮在青石泥路上打出几种颜色,商贩走卒纷纷往回走,难免有赶得急得会相互撞上,发出抱怨和骂娘声。
霍亚夫在人群中急急寻着,一时都辨不清心中的滋味,怕急了错过女人娇小的身子,怕不急又追不上女人,她虽时而会虚与承欢,但是一旦认定的东西又有铁般地决心叫人无可奈何。是了,是了,他终是拿不准她的,想到她要从自己的掌心流逝掉,心就痛得不能自已。
他什么时候这么害怕惶恐了,是了是了,自从女人进门之后,他的神智就越陷越深,没有半刻是清醒的。他纵容的时候担心女人会被宠上天去,他伤害的时候又怕女人心灰意冷,他抓着的时候害怕她透不过气来,他放任的时候又唯恐她真得脱离了掌控再回不来了,他担心,他害怕,他心揪揪然地如万马奔腾,下一刻就要腾空飞去。
万般思绪最终凝聚成一个执意,一定要把女人找回来,赎罪也好忏悔也罢,他一定要找回来。
不然,不然,他都不敢想下去……
这时,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地上滚落了一串串饱满通红的糖葫芦,有的已被碾压成渣滓,还能闻到空气中甜甜酸酸的味道。
霍亚夫不知怎地就停了下来,看着一颗颗滚落入车碾或者被人踩踏的红果子,心中一片酸楚。
“好卿卿,你随我来。”男孩把书袋丢给了侍卫,牵着粉团如雪的小丫头来到角落。
“好卿卿,我身上的银子一向不多,若是拿太多银子娘亲定是不许的,我便每次只能给你买一个……可是,我看你吃着这么甜我也馋得紧,你吃完让我添下你的小嘴儿,我便天天买给你吃,可好?”
小丫头眨眨灵动的眸子,那样子似偷腥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地要拧碎了吞到腹中才能把她的甜美尽收于心。
“卿卿,你的小嘴儿真甜,可是我老吸不到,你要把嘴儿再张大点,舌头再出来点……”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这般无耻孟浪的,简直都不是他自己了。如是,小丫头每日等他下学,每日都会任他亲允,那日子,便是酸得可口,他都忍不住咋了咋嘴。
他只知道,一定得要她,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把她死死地捏在身边,他不能让任何男人知道她的好,因为,她的甜美一旦被人尝到,是再不会放开了。
他没有想到,那场劫难,让他失去了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也让他以为在囊中的人儿一夜之间避他如蛇蝎,经年一晃,他好不容易再把她纳入身边,她竟然已经招惹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这些男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随时都可能把她勾去,他一有顷刻的妥协,便会永远失去她,所以,他不能软弱,不能退缩,不能有丝毫的放松,他是害怕啊。
溜目四下,霍亚夫强睁了睁发涩的眸子,卿卿,你在哪儿,在哪儿啊,别再躲了,为夫什么都依你,你便是不让我再碰你,我都是愿意的。
他没有看到,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一个轻薄纤细的身影与他同时怔怔地凝视着一地的狼藉,一地的红艳,一地的斑驳,他们的目光还在一处停留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始终都没有相遇。





郎情妾怯 第232章 认错人了
在男人浑噩张皇之际,嘈杂声愈发地大了,两个瘦高男子猥琐无耻的谈话声猝不及防地窜入耳膜。
“他爷爷的,大着肚子还扮什么闺阁千金,遮遮掩掩的,搞得老子这里还热着呢。”男子淬了口浊液,单薄的裤中鼓鼓囊囊,身边经过的女子不论老少纷纷避开。
另一男子嘿嘿一笑:“不过那女子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就是那眸子一闪而过的惊惧都叫人心动不已,方才被你一吓,腰肢细得都要扭断了,我都恨不得上前去捏一把,尝尝蒲柳**的滋味。”
“欲拒还羞,倾国倾城,勾魂摄魄,别有一番风韵。”男子还在回味方才揭开女人面容,一霎那惊艳的感觉。
他身边的随从俯身贴耳,恬不知耻道:“爷,要不小的就把她抓来,给爷弄个荤,管她腹中什么孩子,这年头荒唐的事本就多了去了……要怪就怪小娘子一人在外故意招惹了爷,由不得咱们……”
话还未说完,那随从的腰上就被人重重一踢,整个人飞出去横躺在地上,只见到一个黑影挟着凌厉的气势,他还未瞧清模样,刀头就冲入他的口中,一挥手,亲眼瞧着自己的舌头溅出去,在空中翻了个滚后落下来,又落入他大张的口中,却已经是断舌。他心口一揪,眼一闭咽过气去。
周围看见的人大惊失色,叫的叫,惊得惊,逃的逃,还有的出奇胆小的竟然呆在原地,身上撒发出一股浓烈的骚味儿。却是被吓尿了。
“你,你是何人?”两个男子吓得不清,打着哆嗦就要逃,被霍亚夫一刀横在眼前,因为煞气,脸膛似能喷出火星来,眼眸突出,鼻翼煽动,声音冻成冰窟:“你们说的那个女子,在哪,在哪?”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嘶吼而出,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那,那边……”两个男子抖着腿,抵在大刀下的脑袋越陷越低,一动都不敢动。
只见刀柄一抬,两个男子下巴瞬间脱臼,不过还好,令他们庆幸的是,脑袋还连着脖子。
霍亚夫冲出去,在见到一个细弱小跑的身影时,他觉得呼吸快要停止了,连脚都不是自己的。他一把抱住女人,声音哑得不能再哑,泫然欲泣:“卿卿,卿卿,……”
所有的话,在闻到女人身上的玉兰甜香,一切都说不出来了,只剩呜咽地呐喊:“卿卿,卿卿……”这么一个赫赫有名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竟然如一个妇人隐隐抽泣,“别走,别走,”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抓着她,把头抵上女人的发顶,把她按捺在怀中,再不要她离开。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两人却浑然未知。
女人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用着力气掰着男人围在腰上的双臂,不过,尽管她拼了命去,男人始终纹丝不动,还因为她的挣扎越收越紧。最终,她妥协了,轻轻道:“我要透不过气了。”
男人还是没有动。
她又道:“孩子透不气了。”
这一回,男人听到了,猝然放手。
几乎是他的手一松,女人便夺路而逃。走了两步,斗篷的篷裾被人从后头扯住,什么时候,男人竟然这样厚颜无赖了,女人气得仰天。
“卿卿,为夫错了,跟为夫回去。”男人恳求道,声音小心翼翼,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样小心害怕的口吻,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女人冷冷的,有些急,有些气,还有些恼:“这些,我都听够了。”
竟然是给了男人一棒!
这话怎地如此熟悉。对了,对了,女人初次回来求他时,认错时,他便用了一模一样的话,霍亚夫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如今听到女人用他当时的话回敬自己,真是心都要碎了。
“卿卿,为夫错了,你不能离开我,咱们还有骨肉,你不能带着我的子嗣一走了之。”不知不觉地,男人又说了一遍。
女人顿了顿,叹了口气,幽幽道:“大人,你认错人了。”
霍亚夫身躯一僵,又听到她平波无澜的声音传来:“我是皎月,这肚子里的,不是你的孩子,她没有父亲,她只有我这个娘亲,请你,放开。”
最后两个字落下,四处响起窃窃的私语声。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女人都说是认错人了,怎么还死缠烂打的。”
“可不会是看中了女人的美色吧,看那细手白臂,听那**的声音,把我的心都搅酥了。”
“八成是吧,这个男的一瞧就是个练家子,强掳人家小娘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啊……咱们快去报官吧,走走走。”
人群四散而去,还有一些不知死活地仍然待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紧紧盯着,霍亚夫回头,虎目向着人群射去,电光闪闪,再有不怕死的也吓得夹紧了尾巴逃窜。
再没有人了。
四处安静了。
天,也渐渐黑沉了。
男人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扯去女人的斗篷,看着她尖细苍白的下巴心疼的抚了又抚:“卿卿……”两个字哽在喉间,说不出话来。
他缓缓抬手,见到她眼里的清冷,心中一紧。他不要这样,他宁愿她狡黠,她愤怒,她虚与,她讨好,她怒骂,她娇嗔,一切都好过这般死水无波。
“卿卿,卿卿,”他搓着她冰凉凉的手,慢慢地笼住她娇小的身子,缓缓地把她拦腰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走,我们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抱着她,说是捧着还差不多,他觉得她轻如鸿雁,乖顺如驯服地没了脾气的烈马。此前他得了一匹血汗宝马,可是半点由不得他,他便用蛮力让它屈服了,谁知,竟然在一次出征时,那马居然躺倒在敌人的剑下,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那次他便知,不是他的,勉强也没有用。所以,他放手了,可是经历了放手,他才知道,还不如死了来得让他痛快。
女人没有动,没有反抗,任着他抱着。
有什么用,她抵不过他的力气,万般挣扎都是徒劳的。他是暴君,她便是奴隶,只能任由索取,不能违抗。




郎情妾怯 第233章 大红喜袍
“霍亚夫,你想让我变成你的禁脔吗?”沈卿卿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腾腾地吐出几个字来,变成他的禁脔,满足他无休止的**,只是这样,就是这样!
霍亚夫抬了抬手,嘴巴在她如玉般的额头上印了个吻,见她紧紧闭着眼不理他,突然露齿一笑,含糊着道:“定是要金屋藏娇的。”
这个女人啊,即便再如何狼狈、凄楚、还是走投无路,依然是美得耀眼夺目的,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他人的觊觎。这,已经不受她自身的控制了,管是她刻意勾引还是极力隐藏,都是无法避免的。这些,他不是早就知晓了么,他怎还会为了男人对她的贪想而气恼,并责怪伤害她呢。
他是气疯头了啊。
“卿卿,以后把你藏起来,依你宠你爱你,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正当霍亚夫以为她不会再理他的时候,女人把脸埋得深深的,缓缓启唇:“我只是你后院的妇人,你想如何便如何就是了,哪里需要问我的意思。”
这女人呵……再怎么掩饰,依然是计较的,霍亚夫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真叫一个爽朗,似乎这些日子的郁闷都一散而尽。
沈卿卿疑惑地抬了脸悄悄瞅了一眼男人愉悦的脸膛,不由想道:我难道是说了什么动听的话,让他这般开心。
想到这些,她便闭紧了小口,再也不说话了。
途中,霍亚夫停在一家酒馆中,叫了糖包和米粥,一口口地喂着女人,一边看着她小心护着的肚子,一边瞧着女人不乐意却没有办法拒绝的吃食,眼里都是满足,还止不住嘿嘿傻笑,让沈卿卿一度气闷难当。
她坐在他的腿上,半点都沾不到地,赶路时还好,这样在酒馆中,即便窝在他的怀中还是能见到来来回回躲闪嘲笑的目光,她别捏苦涩道:“放我下来,难道你不累么?”
“卿卿是忧心为夫了?”男人乐呵地说道,又喂了一口米粥:“你这么轻,都抵不上我的大刀,若是可以,为夫抱一辈子都是愿意的。”
沈卿卿都懒得再瞪他,霸道又无视她意愿的男人,她理他做什。
吃了一半,男人随意把碗里剩下的倒入嘴中,他抱起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翼翼。女人腰细如柳,小包子似的肚子显得格外突出,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儿,是他的,是她和他的,直至如今,霍亚夫还是不敢相信,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走了多久,沈卿卿都有些混沌欲睡了,男人的怀抱太暖和,他走得又稳当,比榻上还要舒服。突然被他轻轻放下,沈卿卿还有些不适应,脚终于着地,她抬眼一看,立时被眼前的景致呆愣住。
这个府邸她是来过的,便是当初她带着红头盖回的地方。此时,全府上下都挂着红灯笼,每颗树上也尽是七彩丝带,空气中飘着酒香肉糜的味道,倒似是办喜事。
沈卿卿眼睛闪了闪,又闪了闪,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不会是男人想让她来观摩他与婉翩然的大红喜事吧,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捏紧了小拳头,正要说话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丫头和婆子就来到了跟前,领头的正是冯嬷嬷,她们都穿了大红衣袍,丫头的发髻上还戴着艳红的梅花,格外喜庆。
冯嬷嬷脸上挂着笑容,来到她的面前,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异口同声道:“恭喜大人,贺喜夫人,恭祝大人夫人子孙绵延,百年好合。”
谁,谁是夫人?沈卿卿看了看四周,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直到,冯嬷嬷走上前,把大红喜袍递到她手中:“这是大人命了二十个绣娘连夜赶制的,夫人赶紧换上吧。”
沈卿卿愣在原地,情不自禁地摸着红袍上夺目的金丝银线,那般璀璨,那般耀眼,是她曾经在梦中期盼了已久的啊,枣红大马,翩翩郎君,八抬大轿,红袍锦盖,红烛摇曳……
不由地,眼眶便湿润了,什么时候被男人抱到了浴池中,她也浑然不知。衣裳尽褪,如玉般艳丽夺目的身子就呈现在薄雾中,男人抱着她,发现她的身子滑不溜秋地似抓不住,不由紧了分力道,可是又不能捏得紧了,她本就肌肤脆弱一捏便碎,如今还有了身孕,真真是脆如玉石。
仅仅几步路的功夫,男人就气喘嘘嘘,不是因为太重,而是因为害怕。便是舀水的勺子他都怕伤着女人,只是用双手鞠了水给她洗身,从眉眼、脸颊、胸乳、到腰和腿,最后连脚趾都不放过。
给她擦身的时候,男人轻抚爱摸,似是对神抵的膜拜,还在她晶莹羊脂般的脚背上印了一吻,眼中的**一忍再忍。
红袍在身,沈卿卿惊异地发现是这般合身,腰胸一分都不多,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都忘了自己的尺寸了,乍看到衣袍时,胸乳和腰围都大了一寸,她还怀疑男人是给其他女人做的,结果上身之后出奇地一致,又隐隐责怪起男人孟浪来。
那眼珠子是狼眼不成,尽瞅着她羞人的地方描量。
“卿卿,你真美。”男人俯身搂住她,从镜子里倒映出两个人儿来,皆是大红喜袍,大红牛烛,大红贴花,红彤彤地,暖热温存,让人心里都热乎起来。
“卿卿,这身衣袍是为你准备的,你可喜欢?”
“卿卿,从此之后,你便是霍亚夫的妻子,我只守着你一人,永世不变。”
“卿卿,我不是要冷落你,不是不理你,我都是为了准备今夜要给你一个惊喜,为夫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跟为夫置气了。”
“卿卿,你说话可好,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女人看了一眼镜中,敛了目不动神色,不论男人怎么轻唤她,都是一副清冷明澈,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她竟然恢复了水冷无波的面容。




郎情妾怯 第234章 天下荣华
清早,男人从内室出来,见到女人已经在妆奁前梳发,忙大步上前去,轻轻拿过她手里的梳子,乌黑如锻的青丝握在手中,怎么也捏不住,就如女人此刻的心一般,如论他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揣测,以前她尽管狡黠,可仍是被他一眼识破。
从儿时便是。她骗取他的宝物,他就将计就计骗取婚约;她避他躲他,他便求了圣旨逼她过门;她虚与委蛇承欢身下,他就想方设法要她屈服服软。
如今这般乖顺听话,还真是所料未及。
女人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映着大红袍子,显得艳丽夺目。沈卿卿扯了扯袍子的衣带,却被男人轻轻阻止,“穿着……”他的声音哑哑的,不容拒绝,沈卿卿想起昨夜的温存,脸上一热。
他一夜都在爱抚轻捻,在她耳边说着爱意绵绵的话,真真是**难耐。即便她怀着身孕不能行房,可也被他的爱意弄得火烧火燎,小鹿撞撞。他的动作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烫,从未有过的呵护与珍惜。
霍亚夫靠着她细软的脖子轻叹一声,无助道:“卿卿,为夫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面对女人的执拗,男人实在是无计可施。
等梳妆完毕,他抱着女人走出屋子,来到院中,几十台红木大箱子堆在一边,几乎围成了圈。
沈卿卿眼睛一动,便听到男人道:“全部给我打开。”
站着一边垂头的丫头齐齐一应,连忙去开箱子。几十数箱子打开来,沈卿卿便觉得眼睛被里面的光芒照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男人抱着她,依次走过去,为了能够让她看清楚,他还微微俯了俯身,每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在谷原打劫时,从西域的商人那里掳获的,五箱玉石,我自己留了一箱,一共七百三十八颗,后来我在山洞养伤,醒来之后就发现少了十八颗大钻美玉,如今也就只剩下七百二十颗。”说完,身子里的女人微微一抖,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不是害羞,倒似是做贼心虚。
他走了两步,又说道:“这是第一次出征,大将军得了朝廷的犒赏,给每个前锋将领的赏赐,虽然不多,却是我头一回用实力搏来的东西。”
“这是南关大劫,圣上给我的封赏。”
“这是去岁平定燕霞关大乱,击退西凉敌兵,圣上钦赐的宝物。
“这是这些年来朝廷陆续给的俸禄,我都换了你喜欢的绫罗绸缎。”
……
男人抚着她的脸颊,深情地说道:“卿卿,自此之后,便是你足不出户,为夫也让你享尽富贵荣华,你要什么,为夫都给你捧到眼前,你便不要再跟为夫置气了。”
沈卿卿眼睛扫过光芒四射的十数箱金银财宝,兽皮裘甲,绫罗绸缎,美玉金簪……眸子眨了眨,惊艳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他的话在耳边吹着淡淡蛊惑人心的风声,便是连一旁身赋内力隐忍异于常人的丫头都禁不住地动容,可是女人依然平静无声,若非她的水眸还睁着,都要以为人儿铁定是睡着了。
面对如山的财宝,面对痴情的丈夫,面对动情的话语,哪有女子能够无动于衷。
“大人,轿子备好了。”冯嬷嬷来禀道。男人撇了眼怀中依然不动声色的女人,点了点头。
八台大轿缓缓启动,中间的一辆,男人抱着女人阖了下眼眸,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女人悄悄睁了睁眼,从眼缝中见到男人抵住她的下巴,手臂环着她的腰身,护得严丝缝合。
两人都穿得昨夜的大红衣袍,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轿子轻轻落下,外头传来护卫的声音:“大人,到了。”
几乎是声音一响起,女人又快速合上眸子。
男人抱着她走出轿子,一阵大风呼啸而来,四周没遮没拦,野风凌厉,谷原巍峨,原来,竟是到了他父母的坟头。
沈卿卿被男人护在胸前,下轿时,兜头就被兽裘笼了严实,只露出一丝眼缝,抬头便能见到男人的脸膛,严肃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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