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头小闲
“并没有。”水溶胳膊上包着纱布,他昨儿个血放得有些多,故而下床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聆歌上来扶着他,问道:“王爷是等我们大爷回来一道用早膳,还是自己先吃着?四老爷吩咐了,王爷气血不足,今儿起得好好补补了。”[]红楼之林氏长兄123
补气活血这种事儿,林家认第二,杏林之中没有哪家敢认第一,林溪且不提,便是林沫这个早早放下了岐黄『药』术的,也花了几年把黛玉从弱不禁风养到了脸上见了血『色』。水溶知他们家也不会害他,倒也放宽了心,便在林沫房里吃着点心等他回来。
隔了半晌,才听到院里有人说话,林沫叫白时越半抱着,大步进了屋里来,他早上既没叫丫鬟服侍着更衣,自然衣冠不算整齐,头上随意地扎了个辫子,也没有束冠,甚至有几簇飘在脖子上,他手上倒是拎了一杆红缨长枪,手势也算是行家,水溶远远地看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白时越皱眉,似乎想把他摔下来,他倒是死死地拉着舅舅的衣袖,放声大笑。
这人从来都是这么的任『性』妄为。
水溶也不矫情,安安静静地用完早膳,便要辞行,林沫尚未说话,白时越先讶然道:“北静王身子好了?倒是多歇息几日呢,都说病去如抽丝,巧的是如溪在这儿,他这次来京里,下回要见他,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水溶自然是明白,不过他也受过不少伤,诚如林沫昨日所说,这箭上的毒,虽然猛,却没什么后劲,『逼』出来了也就不妨事了。所以便笑道:“能有劳林神医帮我看病,自然是我的福分。只是我这身子也就这样,没什么大碍,倒也用不上神医的妙『药』,索『性』回去自己养着,我家里也有好些事要处理,在这儿,多少有些闲言碎语的不方便小仙有主。”
“哧。”白时越笑了起来,对林沫道,“沫儿,你这个朋友说你是怕闲话的人。”
这声“朋友”成功的让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沫把手上的热粥碗直接往白时越身上扔过去,可他舅舅是什么身手,轻轻一让身子,还伸出两只手指头夹住了碗边儿,连里头的粥都没洒出来一点:“你倒是轻些,汝窑的瓷器,顶我们一个伍夫长半年的军饷。”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你这脾气可一点没改,横竖如今我也不是你舅舅了,没什么想法,要不要同我试试?我倒还不介意你这小弱鸡崽子的细胳膊细腿容易断。”
林沫没理他,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碗,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轻声说道:“昨儿个的事,北静王放心,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说完,也没留人,叫聆歌给水溶把『药』方子拿来,“四叔开的方子,你是放血放狠了用这方子补两天,过几天就换个大夫看看,重开个方子。”他转了转手里的象牙筷子,忽然嬉笑道,“倒是给王爷府上去了信,不若等府上有人来接了再走?”
水溶心说“坏了”,他这么一去信,本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非得闹得满城风雨。左右之前不过是刑捕司的知道了,告诉给皇帝,皇帝叫人去查,刑部一推脱,皇帝倒也没『逼』着,想来自己心里也有数。这种事,当事人不追究,皇帝倒估计也是想息事宁人的——他对哪个儿子再不看好,不过是再冷冷,倒也真不会为着哪个宠臣对自己亲儿子喊打喊杀的。但如果告诉了北静王府。。。。。。别人不说,太妃定是要生气的。
他叹了口气。心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人对己都好的事儿,林沫怎么就放不下。
白时越又在那边胡说八道:“你昨儿个不是收了个义子?骨骼经脉如何?”
林沫道:“比不得安儿宝儿。”白安同白宝这两个是白时越的庶子,未娶正妻而先有庶子,是大忌讳,然而白时越也年纪不小了,白骞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庶子便庶子了,好好教养着,文武师傅请了一堆,恨不得两个孙子能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少说不能差过外孙去。倒是白时越有主意,同他爹说:“咱们先不说别的,之前沫儿那个天分,学文习武的时候能有多出『色』?好赖把其他都放下了,专心念书,才得了如今的出息,你要孙子出息,也得先看看天分。”这才说过去了。
但不得不说,白安同白宝这两兄弟,习武天分相当之高,林沫来京里的时候,两个表弟才多大,一套白家枪法已经习完了,比他们小人还高点的银枪被使得虎虎生威,颇是精彩。他感激申宝的情谊,要收申修朗做学生,具体教他什么,倒还真没数。
水溶听他们说得越发地烦躁,林沫当然有不少的朋友,原先他以为,这人脾气这么差,又不爱交际,能结交几个人?谁知道户部一查帐,他的面子下来,多少年轻俊杰不求回报地来给他帮忙,就连一向清高孤僻的柳湘茹,也是同他打打闹闹的。他倒不是不结交朋友,只是不爱结交那些勋贵老臣罢了。水溶『插』不进去那对甥舅聊天,也不想『插』话,故而等林可来报王启他们到了,便匆匆告辞。
林沫送他。[]红楼之林氏长兄123
他推辞道:“你腿脚不好,外头风大。”
林沫也没说话,只是执意披起了狐裘,直送他到马车上,又招来王启问:“你们人手够?”王启知道了王爷昨儿个受了伤,倒也唬了一跳,刺客埋伏的地方离他们王府才两里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平日里守护不周到,故而道:“侯爷放心,人手不多,都是精英,若是再有不要命的,一个个地杀回去。”
林沫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倒没跟王启说对手也是训练有素的影卫,这种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水溶又一门心思地不想连累水浮,当然不会允许他到处『乱』说,此时已经好好地坐到了马车上,掀起帘子来看他:“靖远侯还有什么话么?”
林沫摇了摇手,身后的聆歌倒是迎了上来:“王爷,路上冷,这野鸭子『毛』毯子您路上盖着。不然府上该说我们大爷了。”又送上了手炉同一口砂锅胜者为王。这锅做得十分得精巧,外头是陶瓷的,用绒布包着,并不烫手,里头也垫了好几层纱布,才到紫砂泥做得内胆,掀开盖子,一股子鲜香味道扑鼻而来,驱散了不少寒气。
水溶笑道:“多谢。”
林沫这人,嘴上说着不管不顾,桥归桥路归路,心里头终究是软的。
可是水溶却也没觉得多沾沾自喜。这人对他有多温柔,将来换了人,指不定更加地体贴细致。水溶倒不是小气的人,他是打定了主意看着林沫就好的,这么个人物,要他整天儿女情长恩恩爱爱的,别说别人,就是水溶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皇帝。可是这放手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尤其是林沫那一帮子朋友,一个个丰神俊秀的,水溶倒不怕跟他们比别的,可是等他们说起了文不贪财武不怕死,说起了以文会友书剑相随,他除了『插』不上话,还有些悄然的自卑。
白时越说的没错,他一开始接近林沫,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不过倒不是如白时越所说的,利用一个男人来造成北静王府无后的假相,叫那些人放他一马,他从来也不怕死,只是想给北静王府再多留几个靠山。当日父王故去,他守在太妃身边,看年轻的太妃运筹帷幄,支撑着北静王府,除了心疼,也想自己活久一点,让母妃妻子能安心些。林沫是谁,他心里有数,当时结交他,除了让皇上看重他些,也是图日后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林沫能照拂北静王府一二。
如今看来,大约是不成了。
如此,水溶倒希望周荟真的给北静王府生个县主了。起码,依着那门娃娃亲事,林沫也不会对北静王府的事儿袖手旁观。
可是林沫如今多灾多难的,还老有刺客伏击、、、、、、、水溶锤了一下马车窗户,觉得有些难办。
到底还是,提点提点吧。
燕王早等在了北静王府。瞧见他来,冷笑了一声:“小皇叔别来无恙。”
水溶左臂上包扎得牢牢实实的,行动有些不便,笑道:“沉之喝什么茶?”
水沉也不见外:“有什么茶喝什么茶,我在小皇叔家里还当自己是客人么?”他原就与水浮同进同出,水浮同水溶当年有多好,他便进出了北静王府多少回。水溶笑道:“昨儿个挺忙?想找你查查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我府外头埋伏了杀人,都没得空闲。”
水沉道:“明人不说暗话。”他忽的跪了下来,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
竟是负荆请罪来了。
水溶叹道:“你同我来道歉有什么用?死的不是我的兄弟。何况我如今这手吊着,要打你也没力气。你还不晓得我?这事我只求着息事宁人的,要真要计较,也该是泰隐计较。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浮之打的?”
水沉有些羞赧。
“这事你做的没脑子。着实该打。”
水沉却激动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小皇叔在想些什么。我们皇家血脉,难道真的比不过一个靖远侯?小皇叔最近倒是艳福不浅,允郡王,靖远侯,模样不消说,只怕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小皇叔的心头好吧!倒是置三哥于何处呢?”
水溶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个的赔罪,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同浮之讲。林沫那儿,去不去我没法子说你。只是吧,你早晚要害到浮之。”他敛了笑容道,“至于靖远侯,他如何,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今儿个我听你瞎说,看在你已经被浮之教训了的份上不计较,下回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他幽幽地说了声,“不管靖远侯怎么看我,我欢喜他,愿意替他肝脑涂地。谁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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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124莫名其妙
林沫往常受了气,或是如何,总是要告个三四天的假的,这趟遇刺,皇上又没多追究,水浮料想着他指不定得在家里歇个十天半月的,想到堆积成山的事务就脑仁疼,结果一进户部,却看到林家的马车安安分分地停在那儿,林沫身边换了个小厮,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清秀,只是他看了一会儿才发觉眼熟,仔细瞅瞅,很是吃了一惊——竟是他六弟水淯的亲兵。
楚王水淯,在几个皇子里头算得上特殊。
他母族显赫,生母德妃,那算得上是皇帝后宫里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德妃之祖父宋致远,乃是太宗皇帝时期的大司马,德妃之父、水淯之外祖,是太上皇的少傅,公认的帝师,而水淯的舅舅,又是金紫光禄大夫,宋家之名望,即便是承恩侯,也不敢遮其光辉。
然而水淯这个人,又十分地低调。他四平八稳地过着他的日子,从不因外祖家的权势争夺什么,封王建府后,更是内敛得没什么动静。皇帝给他指了个家世并不如何的王妃,他也不气不恼,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而现如今,这样的楚王,给了林沫他自己的亲兵。
水浮心思转了十几个弯,也想不出点门道来。他昨儿个得知了这事,就亲自教训了水沉一顿,想先去北静王府探探口风,谁知派了人过去,说北静王在林家歇下了,他倒是放宽了心。水溶这人,重利也重情,早年有过心思,如今也不会要他不好看。
谁料到水淯竟会送了人给林沫。这个一贯羞涩又怯懦的弟弟,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他陷入了沉思。
然而不仅如此,到了午膳时候,林沫被水淯派了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外头。欣然应约的林沫瞅见水浮不自在的脸『色』,笑道:“殿下宽心,肃清盐政,清算账务本就是沫毕生追求,自然不会因小失大,忘了本分。”
水浮听明白他是说这次清账他不会动什么手脚,却又有些疑心,难道言下之意,除了这事外,他其他方面要收回场子来不成?昨儿那事,水沉办得确实一点都不厚道,但是他可一丁点都没沾手,这林沫平日里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次怎么这么计较?他都觉得自个儿有些倒霉了。[]红楼之林氏长兄124
水淯找上林沫,倒不全是自作主张。
林沫下午还要当差,不肯多喝酒,先谢过了水淯的亲兵,又道:“六殿下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我从不能替您做决定,帮忙也得知道您想要什么强者禁区。”
水淯沉默了半晌,道:“若我只想平安顺遂呢?”
“只怕宋大人并不想。”林沫低声笑道。
水淯叹了口气:“哪里只外祖父舅舅不想,便是王妃,也镇日里说我心思太简薄了,只是心思多的人,又有几个活得长久。”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很不愿意为了妻子的一两句话就多做打算。
“若是要绝了宋家的心思,又断了其他皇子对您的猜忌,不是很简单吗?就看王爷舍不舍得了。”林沫把玩着手里的杯盏,轻声笑道。水淯奇道:“如何?”
“连后宫都不得干涉朝政,何况一个王妃。”林沫道,“王爷总得树树自己在王府里头的地位。”
这话说得容易。王妃家世的确不行,但却是皇上赐婚,水淯若是休妻,那便是对皇上赐婚的不满意,虽不至于受罚,但却叫皇上丢了面子。而宋家,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只怕会立时倒戈。谁都明白,一个休了妻子的王子,是上不了那个台面的,其他殿下,自然也不至于继续视他做眼中钉。
水淯看着他,苦笑道:“若本王想争上一争呢?”
他知道林沫是三哥的人,决不至于真心与他出谋划策,果然听林沫道:“下官以为,王爷若是放手一搏,胜算并不大。”他笑道:“为何?”
“王爷成在外家势大,亦败在此处。”林沫指出,“陛下英明神武,精于掌控局势,他不会允许新君未来的母族过分强势的。王爷若是依靠宋家的名望威势成了太子,那日后,这天下姓水还是姓宋?”
他这话说得大胆,水淯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屋里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门外守着的都是他的亲信,隔壁屋子也都清了场,这才干咳一声:“这么说,本王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倒也不是。”林沫笑道,“看王爷狠不狠得下心了。”
水淯紧张得捏紧了手里的暖炉:“你愿不愿意帮我?”
林沫却摇头问道:“王爷敢信我?”[]红楼之林氏长兄124
他是公认的三爷党,虽然任『性』妄为,但是给三殿下谋名声的事儿没少干,而多了他以后,三殿下的确顺遂不少。要水淯真信他,倒也不可能——只是……
水淯一咬牙:“我信你。”
“那王爷先告诉我,谁告诉你我能帮您的?”林沫凑近了,悄声问道,“允郡王?”果不其然,见到水淯连耳朵根都泛了红『色』。
六殿下生得很是平凡,他又向来胆小谨慎,没有其余皇子那股子所谓的王霸之气,真真是丢到人群里也揪不出来那种。林沫看着他,心里泛起了对水汲的不满——这样一个殿下,又有什么好利用的?眼光忒差了些。难道以为人人都是水溶,好那龙阳之道,能叫他用上?
水淯看着他,觉得有些郁闷。对面的人明明是笑着,什么也没做,他却觉着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接涌了上来,叫他发抖。
“你个傻的。”林沫道,“允郡王能允你什么呢?”
水淯道:“堂兄不过离京师的时候多了,有些不通消息,他却是比我强的多。更何况,以靖远侯与堂兄的渊源,不该如此诋毁他的。”
林沫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想这六殿下还真是消息不够灵通,水浮之流早就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利用得如鱼得水,水淯却还以为他是义忠血脉,要来套近乎。但仔细想想,他的身份,水浮也没告诉给水沉知道,可见是个心思深的,若无水溶在旁指点,只怕也猜不到他是谁。
水溶……
他不禁笑了起来调教仙子最新章节。
水淯疑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笑王爷妄自菲薄。”林沫道,“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同允郡王就是这个状态。王爷既然相信允郡王,不如就直接听着他的话做事就罢了。何苦来问我?我这人,脾气又不好,『性』子还倔强,跟我一起共事的,也就三殿下有这个耐心听我说话了。”
水淯忙道:“侯爷何必……”
“你又要我帮你拿主意,又要听允郡王的,到时候,你到底是挺谁的呢?”林沫笑道,“我这儿就是一言堂,你爱听不听,我时候紧,回户部去——对了,我同三殿下,没什么不好,允郡王猜错了。”
水浮这种主子,既宽和又听得进话,除了要提防他日后飞鸟尽藏良弓外,简直没什么不好。
他可能确实有必要找个新主子,却不是水淯这种没本事又信错了人的。水汲这人,野心同脑子不搭界,又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水淯信他,那就是糊涂透顶了。
对于争权夺势这种事,林沫向来是无师自通的,他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以皇帝的气『色』,便是有谁当上了太子,也得熬个几十年,几十年后,这朝堂是什么格局,做太子的还是不是太子,上朝的还是不是现在这伙人还难说呢。
出了酒楼,林沫先跟水淯的亲兵说道:“行了,你回去罢,同你主子说,我这儿没什么消息好打探的,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那人是个精明的,道:“侯爷这是什么话,侯爷如今为国效力,劳苦功高,王爷担心侯爷安全,派卑职来护送王爷,实在没什么可求的。”
林沫笑道:“行,那你就跟着吧。不过既然来了我这儿,把父母家人的身契也带过来重新签一份的好。”
那人一愣,表情像是噎着了似的。
林沫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罢,你主子不是个能干这事的人,做的这般明目张胆的,小心惹事。跟以前似的倒还行,现在这样,不知道他图什么。允郡王的口才就这么伶俐,能叫他忘了初衷?”
他返身,也不要人跟着,自己拄着拐杖就往户部去了。大庭广众的,倒不怕有什么人再来行刺。再来一趟,别的不说,水淯水沉两个就得背黑锅。
户部里头倒是人挤人的,还来了不速之客。
“舅舅来这儿做什么?”林沫讶异地盯着白时越。
白时越瞅了他的拐杖一眼:“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拄着这玩意做什么?真要别人以为你是瘸子了你就高兴了?”又提了提手里的篮子,“你媳『妇』说,义子也是子,要送红鸡蛋的。”
林沫反应了过来:“哦。是,我昨儿个当父亲了。”便顺势邀人,“再过二十几天小儿满月,到时候年关事儿多,各位可得空出个当来,来我家喝满月酒。”说罢拉了一把白时越,到一旁小声道,“舅舅来。”
能送红鸡蛋的多了,孔静娴并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就算要人来也有林澈在家里,怎么会叫一个长辈来做这事
白时越见左右无人,悄声道:“我今儿个去面了圣,该回漠河去了。”
林沫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急?”
“我得悄悄地回去,就不在家里摆酒了,一会儿去二姐夫家一趟,你心里有数。”白时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义子也是子,这话说得一点不差,你如今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行事说话得有些数,我不多说了,你注意安全。”
“舅舅才是双修奇才最新章节。”林沫忙道,“一切小心。”
白时越奉旨进京,说是押个贪官,谁信?满京师的人都在观望着,他如今面了圣,又匆匆地回去,为了什么?
林沫是个心思活络的,却也猜不透彻。
散了红鸡蛋,白时越不顾曹尚书水浮等人的挽留,茶也没喝多少,便走了,临了倒留了个人下来:“沫儿的申宝不是没了?叫齐三陪着你。他会点拳脚功夫,再有人想杀你,也能拦上一拦。要我说,你当年就不该放下拳脚功夫,省得跟昨天似的,什么用都顶不上。”
林沫脸一红,推着他道:“舅舅快走。”
白时越走了,曹尚书才道:“林侍郎,本官新得了些好茶,不若来尝一尝?”
林沫点头应了,低声先把自己这儿要看的账吩咐了下去,又给水浮报备了一遍,才抽身去见曹尚书。
水浮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曹尚书年纪挺大了,当年也是世家子弟,科考入仕,没林沫这么一鸣惊人,倒也是稳扎稳打地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封妻荫子,颇是自在。他原先一直以为,林沫杏林出身,没什么背景,又自己把荣国府给得罪了,算得上是赤条条一个人,若无了三殿下与北静王看重,他也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今儿个他才意识到,林沫还真不能算是孤苦伶仃。他虽过继给了林海,可是跟山东本家的关系一直挺好,白家、容家,都算得上是他的靠山。
曹尚书觉着应该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北静王伤势如何?”他想法子找话。
“箭伤不碍事,箭上有毒,倒是要好好调养几天。”林沫自然是明白上司想要说什么,笑眯眯地回道,“尚书大人找下官所为何事?”
曹尚书斟酌着词句:“忠武将军这趟来京里……不只是押解一个御史吧?”
林沫笑微微地看着他。
曹尚书道:“今年北狄的收成不好,蛮夷之地,本来就不怎么开化,少不得要来中原烧杀抢掠一番,忠武将军是守边大将,在这个时节来京里,不怕边关那儿出什么篓子?”
“大人,舅舅是奉旨进京的。”林沫提醒道。
曹尚书道:“这个自然,自然。”他道,“只怕别人不这么想。”
林沫道:“大人且放宽了心罢。舅舅为人虽然乖张,行事倒是有分寸的。何况陛下的念头,咱们做臣子的哪能胡思『乱』想?”
曹尚书又打探了几回,只是林沫口风着实是紧,半点也没流『露』出什么来。他不禁有些泄气:“林大人倒是滴水不漏。”
林沫叹了口气:“下官也不知道尚书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您已经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谁见了您不用叫声相爷?有些事知道了再多又能怎么样?您还想当第二个北静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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