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头小闲
他这话倒是算得上真心,曹尚书一时也无话可说。
安安静静地从曹尚书屋里头出来,又见着了水浮,水浮倒也没说什么,递了盏茶给他,便扭头走了。林沫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茶盏,忽然也没了话说。
水沉这人,做的这事,委实没脑子。
即使林沫说了不计较,水浮难道会真信?何况,申宝从小跟在他身边,这份情谊,林沫不计较,还真不好说。
本来好好的,除了添『乱』让人离心外,昨天那一出,真的算得上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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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125劝解不得
过了半晌,水溶带着伤来了户部,他虽然娇生惯养大了,但是做事也有分寸,如今户部是一刻也离不得人,他虽然不能帮什么大忙,好歹往这边一坐,告诉别人他北静王还安心在这儿给户部撑腰,也算是个事儿。
水浮同样给他递了一盏茶,水溶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他伤得是左臂,故而吃饭喝水什么的倒也不用别人帮,随手拿了个镇纸盖着账本,写写画画的也不用在意。
“今儿个靖远侯的午膳,是六弟请的。”水浮低声说道。
水溶一愣,而后笑道:“哦。”
水浮本来想着能从水溶这儿打听点什么来,可是看样子水溶是铁了心不说的,他也明白昨儿水沉做事不过脑子,水溶这个受了伤的,没发脾气就算是好的,故而也就是笑笑便走开了。
水溶想了半天,到底在后面加了一句:“如今不是查账么?想太多了,倒反而会坏事。”
至少林沫这人,他心里图的,就是一个政治清明,他要往上爬,为的是少几个说三道四的人,为了自己说话能有些分量。谁当太子,他会在意,也不过是因为关系到他能不能继续做自己的事。若是水浮再『逼』他,把他『逼』急了,他真去给水淯这样胆小又没主见的人当参谋,将来自己把持朝政,不是更高兴?
水溶平白无故地挨了一箭,『逼』毒『逼』得元气大伤,好容易林沫对他有点意思,又被推开了,实在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去说,只得叹几口气,劝水浮安生一点,别真惹了林沫。水沉不懂事,不知道林沫的真正身份,笑他一个小侯爷敢与皇子争辉,你水浮难不成不懂?只要你爹还在那皇位上一天,你就不该惹这个小祖宗!
林沫瞧见他来,也不过是微微颔首,便什么也不说。倒是他身后的齐三,笑嘻嘻地给水溶递了红鸡蛋:“给王爷请安,我家大爷昨儿个得了义子,这是红鸡蛋。”[]红楼之林氏长兄125
“多谢。恭喜小侯爷。”水溶倒是客气。他又多看了一眼林沫,见林沫面上淡淡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搁下了早就准备好的、给申修朗的礼,转身就走了。
林沫侯爵在身,收了个义子,静娴还大散红鸡蛋,看来是打算当自己儿子养,不少人都议论着这孩子的来头——林家收义子像是传统似的,林清就收了个,后来当了侯爷不是?
齐三倒也没瞒着,就说是申宝的遗腹子,申宝是林沫身后头的头一人,往常也跟着他来户部的,不少人都认得,此刻听说了,也只感慨一句奴才忠心,主子有义。只是却有人要多心,如水浮等,不由地要怀疑,林沫收这个儿子,难道是要提醒自己报仇?
水溶叹气:“殿下喂,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再想,真要把林沫给『逼』走了,你就高兴了?”
水浮道:“可是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
“没什么可是的,他要动手也是对你家老七,难道还委屈了燕王不成?而且燕王不是说了吗,他堂堂燕王,也不是谁都能欺辱得了的——林沫欺辱他了?”水溶头疼道,“我知道你护短,只是我好端端地坐着林沫的马车回家,没事来了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是我叫人欺辱了吧?还有个说法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更有一说叫杀人偿命呢!”
水浮皱眉道:“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
“我也差点死了!”水溶低声喝道,“他昨儿那个阵仗你是没见到,便是我也是见所未见!当真是训练有素,提前清好了道,人上来,招呼不打一声就是杀招,要不是白将军在,我现如今也没命同你说话!你顾忌着兄弟情谊,林沫顾忌着你,他只当杀了我们也什么事都没有,下回林沫再出什么风头,他还要去杀,死了我,死了林沫,你也就高兴了?”
水浮哑然,说不出话来。
“昔日义忠老千岁为太子时,圣眷隆盛,而昌平侯因淮北案为上皇所不喜,义忠千岁欲纳昌平侯之妹为庶妃,昌平侯婉拒,义忠千岁毒杀之——上皇盛怒,夺其太子之位,改立废太子。”水溶冷笑一声,“昌平侯彼时是待罪之身,而义忠千岁乃是上皇最心爱的儿子呢。殿下是觉着七殿下比义忠千岁当时还厉害,还是觉着林侯不如昌平侯呢。”
水浮被他吓了一跳。这京里流传得最广的就是消息。水沉虽说自己行事小心,没留下什么破绽来,可今日水淯不来了?水淯都知道,可见这个“没留下什么破绽”也不是什么有用的。
林沫瞧样子倒不是准备去告发他,想来正是如今查账到了关键时候,他不愿意叫那些不看好他们的人得意,只是心里这个结,估『摸』着是真放不下。
“你都能说得动沉之来我这儿玩负荆请罪了,怎么就不能叫他去林沫那儿赔个礼道个歉?林沫这人虽然小气,大是大非可从来不是不晓得的。”水溶劝道。
水浮叹了口气:“得了,我这儿本来就你同沉之两个人,现如今连你都倒去了泰隐那儿,沉之替我不高兴呢。他脑子是直的,我若是能劝得动,也不用着急上火了——你的伤没事吧?”
“死不了。”水溶道,“劝不动也劝呀,至少叫他晓得他这样做非但帮不了你,还给你惹了一身麻烦——算了,你这么说,他又该觉得林沫压着你了,去说你不稀的他这么帮倒忙不行?”[]红楼之林氏长兄125
水浮道:“你这么说下去,连我都快理解老七的心思了。”
水溶见劝不动,也只得摇着头回自己那间屋子算账去。他本来就是户部编外的,后来又来了几个比他还编外的,户部倒没有空余的地方,水溶见柳湘茹姿『色』可观,客气得请他到了自己那儿,如今他勾搭林沫不成,怎么看柳湘茹怎么像强劲的对手,深恨自己当初因『色』误事,找了个敌人放眼前恶心自己。
柳湘茹那张嘴,是不分尊卑贵贱歹谁刺谁的,瞧见水溶神『色』不好,非但不上来巴结奉承一番,反而笑道:“想着两边好,结果落了两边的骂,人人都说北静王精明聪慧,我怎么觉着不对呢?”
水溶咬牙道:“我这不叫蠢,我这叫怂。”
饶是柳湘茹这般嘴巴毒的,也被他这句自我评价给惊得瞠目结舌。
“自己没本事,说服不了谁,格局也就僵在这儿谁也动不了,又没胆子学林沫动手段,我这不叫怂叫什么?”
柳湘茹想了半天,觉得北静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天之骄子,能做到八面玲珑不管哪派都引为知己也不容易,叫他这么妄自菲薄下去,估计得坏事,于是好心好意地安慰他:“倒也不尽然,诺,那瓶子伤『药』是林侍郎给你的,拄着伤腿亲自送来的呢,你不在,他还等了一会儿再走,临了还给你写了个方子,我给你压桌上了,可见真心了吃货当道。”
水溶面『色』如常:“我这膀子是为了救他伤的。”
柳湘茹鼓掌道:“英雄救。。。。。。。额,英雄,北静王胆『色』过人。”
“所以他只是觉着自己有义务治好我这伤而已。你等着瞧,我这伤好了,他要是还同我说话,我祖坟上就冒了青烟了。”水溶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柳湘茹的脸『色』,见他只是一般惊讶,像是对林沫无意,也算放下了心,只是一时又笑自己痴心妄想,思考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柳湘茹笑道:“我给你挠挠伤,一会儿就裂开来了,他得继续治你的伤。”只是笑完,他自己也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一会儿。
水溶冷眼看着。
这么个已经过了少年年纪的男人,病怏怏的,换做别人,只怕早下地去陪了阎王,他却自己强撑着一股子气,不要强势岳家,不用族里帮一点忙,竟做到了如今这样的大事,难怪林沫对他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和林沫才是一个世界的吧。
柳湘茹好容易顺过气来,见他脸『色』不大好,又不说话,道:“北静王好没意思,下官不过说笑罢了。”
水溶倒不是开不起玩笑之人,他只淡淡道:“我不过是心情不好。”
如今这情况,要他心情好也难。
柳湘茹道:“此间没有外人,下官也不是怕得罪王爷,如此便直说了,男人同男人,本来就是那回事,又不是结发夫妻,有婚书为证子嗣为诺,合则两成,分则两散,林侯不是个拿自己同王爷您的名声开玩笑的人,前日里竟当着那些个贵人的面说了那话,想来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同王爷平日里玩的那些孩子可不一样。”
水溶道:“你别自作聪明——”
“王爷辜负林侯,倒也不光是辜负他,也算是辜负自己。。。。。。”柳湘茹继续道。
林沫敲了敲门。
水溶的几个近侍,面带尴尬地跟在他后面,没拦住他,小心地盯着水溶等候发落。
水溶苦笑。
林沫先给了一本册子给柳湘茹:“帮我核对一下,我那儿腾不出手来。”又淡淡地一挥手,叫王启他们几个别堵着门口,对柳湘茹悄声说道,“冷大郎,你被辜负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个机会说说委屈,也别对着其他人啊。”
柳湘茹斜眼看了他:“你怎么不说别对着你的人?”
“我没这胆子。”林沫也咳了一声,问水溶,“王爷伤势如何?”
水溶拿不定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好多了,多谢林侯挂念。”
可惜林沫没太拿他这话怎么看,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药』瓶子:“齐三赶回家拿的,我四叔这就要离开京里,继续云游了,他的『药』用一回少一回。一天三次,外敷就行。至于『药』膳方子,你请了太医,叫他给你把过脉后斟酌着改改量。方子是我家里的秘方,要是泄出去了,你来告诉我谁给你看的病。”
柳湘茹在旁边嗤笑了一声:“这么麻烦做什么?林兄何不直截了当地替王爷看个脉?”
林沫回过头问了一声:“你弟弟回来了?”
柳湘茹冷笑着“哼”了一声,却没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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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126冷二郎
林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柳湘莲来。他家里前些时日也来了人报丧——说是宁国府那位喜爱修仙无视权势的老爷终于没了。说起来,他倒是丙辰科的进士,在贾家男儿里头算得上有学问的,只是一心修道,最终倒是自己吃了丹『药』死了。他儿子贾珍是个没出息的,倒也不敢在自己老子的丧礼上糊弄过去,到底前头给儿媳『妇』的排场大了,这边丧事也得轰轰烈烈,便是外放了的贾琏也回了家来帮着『操』办婚事。只是林沫那几日养着伤,且与贾家关系着实淡了,静娴身子又不便,便是黛玉,也不敢放她大冷天的出门,便叫下人依着往例送了礼去不提。
只是柳湘莲偏偏这时节回来了京里,还是同薛蟠一道回来的,言说路上遇着了贾琏,给他说了门亲事。
林沫简直要合掌大笑了:“你弟弟不是素来说要个绝『色』的?我觉着琏二爷挺好,他给介绍的,定然是绝『色』的!”
柳湘茹气得咬牙切齿:“得是要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叫一个男人做媒不说,叫做媒的有了家室的男人说他绝『色』?”
林沫虽然瞧贾家不好,只是贾琏这人他却也结交了,知道他本『性』不坏,只是这女『色』上。。。。。。见柳湘茹脸『色』着实不好,简直像是要立时晕过去,便道:“要我去同贾二说一说么?我同他们家虽然关系断了,这贾琏我也能厚着脸皮叫声表哥。”
柳湘茹笑道:“你管他做什么,横竖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亲事。他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脏的臭的想往身边拉,我还能管着他?”竟是一点也不想管了。
他二人为这事气这一会,林沫却也没在意,柳湘莲颇有侠名,行事乖张,听说很有些孤芳自赏的意思,早些年还揍了薛蟠一顿,叫人颇是爽气,只是这么个离经叛道的,林沫也没什么心情去结交,同是『性』子古怪,他族兄柳湘茹要比他好得多。这么大个人了,便是游走江湖,瞧见哥哥拖着这么个身子在庙堂打拼,不说帮把手,给他少惹些事也是好的。
贾敬下葬那天,林沫倒是去了一趟,满屋子乌烟瘴气的,贾家结交的那些人,能给他好脸『色』看?他也就借口伤口疼,接了妹妹就回去——黛玉已经说了亲,按道理也不当来的,只是听说贾母病了,她不来看看委实说不过去。路上黛玉倒是欲言又止的:“怎么没见着四妹妹。”
“这不是她亲爹么?”惜春是宁国府的嫡女,林沫倒也是知道的。[]红楼之林氏长兄126
黛玉道:“听说是身子不好——再不好也不该不来的。凤姐姐如今气『色』倒是好多了,听说想再要个孩子,说要谢谢哥哥呢。”
林沫想起贾琏给柳湘莲说的亲事,笑道:“哦,二嫂子呀。。。。。。呵呵,老太太病的如何呢。”
黛玉道:“哥哥笑什么?外祖母。。。。。。老太太身子也就那样了,同我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不能比,到底年纪大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外祖母究竟想要什么呢,又求什么呢?”贾母子孙环绕,儿子们都孝顺,又有一堆人奉承,如今重孙辈的都这么大了,家里权势不缺,银子不少,贾母却像是忧心忡忡的。
林沫道:“知道不满足倒还是好的,可惜他们两府一家几百口人,估计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知道忧心,其他人都动着别的心思呢。”
黛玉年纪还小,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懵懵懂懂地伏在哥哥胸前,听着哥哥的心跳声,过了半晌也觉得放心起来——她什么也不用懂,她的哥哥和贾家那些舅舅表哥们不一样,她有一个天神一样的哥哥,就不用『操』心那么多烦心事。她甚至比凤姐和探春都要过得舒服些。
林沫心里想着要好好地找个机会嘲笑柳湘茹一番,便问:“你见着姓尤的没有?”
“尤嫂子的继母同两个妹妹在漠北狂妃全文阅读。。。。。。”黛玉撇了撇嘴,“我看今儿个这样的日子,也就三妹妹来了,二姐姐本来也应当来的,只是听说要嫁了?倒是薛姨妈同宝姐姐也在——说是薛姨妈做媒给尤家的三姑娘说了亲,说了好些子混话。”
林沫自然是明白宝钗她们要说什么的,无非是说黛玉说了人家之类的闲话。林沫道:“她们说呗,咱气死她们。”黛玉点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这么小气呢?”她笑着点完哥哥,倒也说起了其他人,“史家妹妹也定了人家了,是卫家。”
“卫家老大是养在公主名下的,这么大了还没定人,估计公主留着这儿子有大用处。卫家老二老三我记着是卫驸马他弟弟卫言恩生的,卫二是容嘉的上头,是个精灵的,同他家结亲确实百利无一害,忠靖侯保龄侯这两个,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哥哥了。”
黛玉道:“是卫家老三。”她听到容嘉的名字,有些害羞,不过半晌后,便也放到脑后,皱眉道,“湘云有些不高兴。”
“哦。”林沫应了一声,“她不高兴也没法子,保龄侯先前外迁,带了家眷赴任,贾家老太太不是留了那姑娘在自己家里?她既没争得过人,许给贾家,这事就由不得她不高兴。再者说了,她两个叔叔都不是傻的,能放任她由着『性』子败史家姑娘的名声呢。”这些话原先他倒也不会说,不过既然黛玉已经许了人,有些道理还是教一教她的好。白纸一样的姑娘,嫁给官宦人家的儿子,未来的夫君又是要在官场沉浮的,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好。
果然黛玉是个聪慧的,他提了一提便也懂了,白着脸在一边不说话。
林沫心里想着柳湘莲的事儿,又问:“尤家那个三姑娘怎么样呢?”
“那个人。。。。。”黛玉却是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妹妹这般评价,林沫笑容裂得更大,竟是拍着垫子笑了起来。那时候申宝还在,骑着马跟在马车外头,愁眉苦脸道:“大爷,您悠着点,您可是去人家悼丧回来的,这么着笑,叫人听见了不好。”[]红楼之林氏长兄126
那时候申宝还在。
林沫忽然就没了嘲笑柳湘茹的兴致,只问了一声他弟弟,便撇过了脸去,柳湘茹本来也不欲同他多说,扭过了头去,过了半晌,才想起来:“皇上有意召世家子弟,看看他们的弓马骑『射』,文章策论,你三弟身上不是有个秀才,去不去呢?”
“我们家哪算得上是世家——怎么的,你弟弟要去?”柳湘莲到底是理国公的族人,理国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子孙,必要时候,要柳湘莲上去顶顶面子也不是没可能,也替柳湘莲挣一份前程。他到底是要娶妻的男人了,不管这个妻子是什么样的,做哥哥的总是希望自己弟弟有些出息。
柳湘茹却没吭声,他弟弟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水溶在一旁听得他们议论,道:“哦,你弟弟不是定了婚事了,怎么还去那边?想着当驸马呢?”
皇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世家子弟,他们这些富贵闲人,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总是要惹祸的,给他们找些事做,这是其一,如今林沫这一折腾,官场震『荡』,多少位子空了出来,正是不拘一格挑选人才的时候,这是其二,皇帝一出手便斩杀亲弟,虽然于理无损,到底要顾忌名声,给世家子弟们安『插』些闲职,收买人心,这是其三。其四么,自然是因为宫里还有三位公主正值妙龄,云英未嫁。
柳湘茹眼睛亮了起来,一会儿又灭了回去。
他那个弟弟,一心只要什么自由,对于妻子,便是要“绝『色』”的,公主什么的,别说人家看不看得上他,便是贵主看走了眼,真的瞧上他,柳湘莲只怕也要效仿一下白时越,做帝都里第二个拒当驸马的人。可是柳家可没白家这样的背景,这种找死的事儿,还是别替他做了吧。
柳学士的脸『色』变化多端,颇是好看,只是林沫却无暇欣赏,他心思一转,想起姨夫说的,皇帝也叫容嘉去,不觉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小子不是要到那地方去招蜂引蝶吧?”心里颇是后悔,想着那日不该给那个香囊给这祸害小子,还是黛玉亲手给他绣的,他骗妹妹说弄丢了——挨了妹妹半天的没理龙血战神全文阅读。
这话可是冤枉了容嘉。他往常在家里,爱以护花使者自居——也就是他姐姐妹妹吵架吵不过了去帮把手,而且过了七岁可就再不敢这么干了。只是林家的姑姑们却老爱逗他,他年纪又小,被逗起来只会往林沫身后头躲,几天不来林家便是。林沫却总说他油嘴滑舌的,只会讨姐姐妹妹喜欢,活该挨姨夫揍。
那会儿容熹也还小,瞧不惯他这么说幼弟,总拎着他衣领子叫他道歉。一来二去的,林沫更加地觉得容嘉简直是他家姑娘们的祸星。
这等迁怒的本事,也算是难得了。
水溶听他们二人说话,端的是意气飞扬,于是埋头去核对林沫送上来的账本,也不过一会儿,王启悄悄地进来,看了一眼柳林二人,伏在水溶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水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王启自然是明白的,附耳过去,只听得水溶小声道:“南安还是东平?”便悄声道,“东平王爷不是还病着?南安王爷年纪又大了,奴才想着,说不定是西宁王爷呢。”
“哦,他——”水溶素来是个消息灵通的,此刻便看了一眼林沫,心道,怪不得白时越一早就走了。
北狄尚不太平,茜雪国又来惹『乱』子。如今正是林沫肃清政务的时候,只怕要被有心人利用,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这儿主仆二人说悄悄话,那厢柳林二人怎会看不到?只是柳湘茹多看了几眼,林沫却像是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继续含着笑站在一边。柳湘茹想想不对:“你腿不是伤着,坐下吧。我报账,你听着。”
“先不急。”林沫笑笑,“太宗时候,不是有许多人家借了国库银两,我想看看账册,这些国公老爷、将军大人们,还得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柳湘莲来。他家里前些时日也来了人报丧——说是宁国府那位喜爱修仙无视权势的老爷终于没了。说起来,他倒是丙辰科的进士,在贾家男儿里头算得上有学问的,只是一心修道,最终倒是自己吃了丹『药』死了。他儿子贾珍是个没出息的,倒也不敢在自己老子的丧礼上糊弄过去,到底前头给儿媳『妇』的排场大了,这边丧事也得轰轰烈烈,便是外放了的贾琏也回了家来帮着『操』办婚事。只是林沫那几日养着伤,且与贾家关系着实淡了,静娴身子又不便,便是黛玉,也不敢放她大冷天的出门,便叫下人依着往例送了礼去不提。
只是柳湘莲偏偏这时节回来了京里,还是同薛蟠一道回来的,言说路上遇着了贾琏,给他说了门亲事。
林沫简直要合掌大笑了:“你弟弟不是素来说要个绝『色』的?我觉着琏二爷挺好,他给介绍的,定然是绝『色』的!”
柳湘茹气得咬牙切齿:“得是要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叫一个男人做媒不说,叫做媒的有了家室的男人说他绝『色』?”
林沫虽然瞧贾家不好,只是贾琏这人他却也结交了,知道他本『性』不坏,只是这女『色』上。。。。。。见柳湘茹脸『色』着实不好,简直像是要立时晕过去,便道:“要我去同贾二说一说么?我同他们家虽然关系断了,这贾琏我也能厚着脸皮叫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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