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子非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桃花娘啊。”水杏低声嘟囔了一句。她性子直,不过家里教养还算不错。按照村里的辈分,桃花娘也算是她的长辈。长辈开口了,小辈儿轻易也不能说什么。心里虽然不忿,水杏还是扭头过去闭上了嘴。
桃花娘见小姑娘们都安静了下来,心下得意,撇了撇嘴,抬手紧了紧头上戴着的一朵绒花,道:“红豆姑娘也去啊?呦,这俩小丫头倒是眼生,呦,老赵家玉兰的闺女吧?你们倒是走的近乎,可见是投缘呦!”
话说的阴阳怪气,“投缘”两个字咬得很重,分明就是在当面讽刺瑾娘玉娘呢。
瑾娘玉娘的脸已经白了。
村子里都知道红豆认了赵达做爷爷,也都知道赵达接了外孙子外孙女回来养活的事儿。所以红豆带着瑾娘玉娘过来,虽然没有一一去介绍,但是大家伙儿都知道,这就是赵玉兰的两个女儿了。赵玉兰和离带着孩子回了李家庄的事儿早就传开了,同情者有之,鄙夷者也不少——谁家见过一个女人,闹到要跟男人和离,还把孩子都改了姓弄回娘家的?这可真是不贤惠!
“哎呦嫂子,我前儿回娘家,正赶上我那个念书的侄子在家里,教了我一个什么词儿,叫……哦对了,叫什么近墨黑的。知道啥意思吗?”桃花娘眉飞色舞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几个人已经沉下去的脸色。
红豆性子最是护短。她知道桃花娘最近有些针对自己,原因么,大概就是桃花也想接绣坊里的绣活儿,而王大娘死活没看上她的手艺。
要是编排自己就罢了,又捎带上了瑾娘玉娘,什么意思?还近墨者黑,不就是说,自己这个退过亲的,跟赵玉兰这个和离过的,是一路货色?我呸!
“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红豆懒得跟她白扯,冷笑着说道,“我们不偷不抢的,怎么就黑了?”
“呦,红豆,我可没指名道姓地说你们,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
“说没说的,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倒是觉得,这人哪,别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心得摆正了。心思不正,早晚得害了自己。那样的人就是丢到大红色的染缸里头,可也染不出红色来!”
眼见二人要口角起来,周遭的人忙着劝和:“大过年的这是干啥啊,都少说一句!”
“是啊,出来不就是为了高兴吗?都退一步,别闹的心里不痛快。”
“咳咳!”
后边传来李成重重的一声咳嗽,众人都闭了嘴安静下来。
李成瞅了一眼红豆,又瞪了一眼桃花娘,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女人都上车,走!”
桃花娘嘟囔:“我可不跟那没脸没皮的坐一辆车。桃花,来,咱上那辆车!免得被人带累坏了你!”
一扭身子,就要上最前边那辆车。也不知道怎么的,脚刚登上车辕,啪叽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惹得众人哄笑起来。
桃花赶紧过去扶她娘,桃花娘被摔得不轻,哎呦哎呦直叫唤。嚷了两声,觉得嘴里发咸,伸手一抹,满手的血。
“啊!”
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李成沉着脸,正月里忌讳见血,这桃花娘也真是的,偌大年纪怎么就这么不稳重!
这下子,桃花娘算是去不了了。没了大人带着,桃花也不好跟着去。本来,她跟水杏几个也算是说得上话,跟她们一块儿也未尝不可。不过她娘刚对着人家冷嘲热讽了一通,她也不好意思凑过去了。万分不愿意,只好搀着她娘先回了家。
“活该!”水杏小声道。
红豆偏头看了看叶致远,叶致远正负手站在大树底下,依旧是一张面瘫脸,仿佛方才,真的是意外。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小小的,吃点醋
桃花娘的小插曲儿没有影响红豆的心情,瑾娘玉娘却有点儿踌躇。
“红豆姐姐,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瑾娘低头道。
红豆拉起她的手,皱眉道:“说什么呢,你们又没有错,做什么回去?今天纵然回去了,以后都不出门了吗?做人,先得自己底气壮些才行。”
“可是,别人……”
“你管别人说什么呢?你又不吃她们喝她们,她们有什么资格说你?不过都是些背地里嚼舌头的长舌妇。谁敢当面说你们,大耳瓜子抽她!”杨耀祖拉着缰绳控马,朗声说道。
他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说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带了几分凌厉之色,让先时跟桃花娘一起说话的几个媳妇儿都讪讪地低下了头。
“就是啊,瑾娘玉娘,你们听红豆的,没错!”水杏过来推了玉娘上车,“赶紧的,咱们都坐你们家的车。”
红豆也拉着瑾娘上去坐好。一时间大家呼啦啦能上车的都上了车,负责赶车的一扬鞭子,趁着明朗朗的月光,热热闹闹地往镇上去了。
虽说是镇,但是因为这里恰好在三县交界之处,再往东便是河道,正处于交通便利之处。因此,镇上往来客商不少,店铺也多,繁华并不输给清远县城。
此时镇上最大的一条街道已经挂满了花灯,华月初上,月光皎洁,远远看去,灯光月光交相辉映,十分好看。
马车上的人都兴奋起来。赶车的也都喝喝几声,催着牲畜走得快了些。
到了街上,早就是人来人往了。街道两边的店铺今儿也都开了,门口悬挂着各种花灯吸引人。有些心思灵透的,还挂上了灯谜等着人去猜,彩头么,自然就是店里的一些小玩意儿。另外还有不少摆摊的,卖吃食自然不少,什么馄饨元宵炒瓜子糖栗子等,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也有卖胭脂水粉,绒花铜钗,甚至于鞋垫汗巾子的;更有的干脆摆了各式农具、家用的器具出来卖,也有不少人去买……
“哎,红豆你看那边,那个荷花灯多漂亮啊,去年都没有呢!”水杏指着一盏粉色的花灯叫。
“姐姐,那边儿的,那边儿的也好看!”小二挥舞着左臂。
小胖紧紧拉着小三的手,左顾右盼,眼睛都觉得不够用了。
李家庄来的人约好了回去的时辰,都一哄而散各自去逛,赶车的自去找地方把车放好了,留下人看着。
红豆因想着晚上吃元宵的时候,怕几个孩子吃多了不消化,就只让吃了七八分饱。这一路坐车过来,想必也都饿了,倒不如先去热热乎乎先吃些东西。
水杏不愿意,她还想着多逛一会儿呢,因此便要拉着香秀几个人先去玩。
“反正就是这一条街上热闹,也走不丢,你们吃完了过来找我们也一样。”
香秀年纪要小两岁,玩心也重,出来的时候她娘还塞给她几十文钱做零花,这会儿心都飞到了街上去,也连连点头。
倒是槐花,领着弟弟大虎子笑着说:“我们晚上也没吃多少呢。水杏你们先走吧,我等着红豆就好了。”
水杏看了看她,抿了抿嘴角,挑眉说道:“那你留下好了,可得让大虎子多吃点。”
说完,也不等槐花说话,扯着香秀就走了。
红豆觉得挺诧异,这丫头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变脸了?
槐花却好似不在意水杏的态度,指着街边一处卖豆腐脑的摊子,“红豆,咱们去那里坐坐吧?”
豆腐脑红豆自打来了这里就没吃过,没办法,村子里只有一家做豆腐的,还是到了年前才做, 也只做白豆腐和冻豆腐而已。
恰好这卖豆腐脑的摊子就在街口,等会儿杨耀祖停了车回来也容易看见,红豆槐花就领着弟妹们过去坐了,每人要了一碗。
嫩白香甜的豆腐脑,配着酱油色的卤子,里边还有切得细细的木耳和碎碎的蛋花,吃到肚子里热乎乎香喷喷,说不出的舒服。
“呦,这就吃上了呀!”杨耀祖把车放好了,跟着叶致远等人找过来,吸吸鼻子,“掌柜的,给我们每人来一碗,多加辣油!”
他们这一行人多,掌柜的眉开眼笑,“好咧……”
拿起大海碗按数儿盛了,吆喝着送了上来。
一张桌子坐不下,杨耀祖和叶致远就坐到了红豆她们的桌子上。
红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觉得他们一坐下来,她一旁的槐花脸就红了,低垂着头一副羞涩的样子,手里的勺子也动的慢了些。
再仔细瞧瞧,可不是吗,槐花虽然头低下去了,可是眼睛却是不时偷偷看一眼那边。就是不知道,这是看杨耀祖啊,还是看叶致远。
怪不得,按说槐花跟水杏的关系更好些,没道理不跟水杏走却留下来陪自己么。原来,根源在这里呢。
红豆垂下眼帘,将自己碗里的豆腐大口送到嘴里,狠狠咽了下去。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要是槐花真有这个心思,大大方方的也没啥,或许这会儿还能打趣几句。可是,现在怎么想怎么别扭,总觉得今儿槐花这举动是故意的,故意利用自己来接近那俩男人。红豆心里满不是滋味。
“吃饱了没?吃饱了咱去逛街了!”红豆站起来问。
杨耀祖嘴里还有豆腐,含含糊糊地嚷:“别啊,刚坐下来。”
红豆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表叔你慢点吃就行了呗,反正就这么大的地方,大不了谁逛完了就这边来等着。”
“姐姐,我要跟叔叔一块儿,他说要让我骑脖子来的。”小二毫不犹豫,倒戈到了杨耀祖一边。
小三眼睛亮闪闪,意思不言而喻。小男孩儿么,总是淘气一些。跟在自己身边,多半就是被抱着或者牵着,哪里有骑在人高马大的杨耀祖身上好玩呢。
小二小三的都留下了,小胖当然也不肯离开。
红豆耸了耸肩,“那我带着瑾娘玉娘去逛啦。”
说完也不等别人,带着瑾娘玉娘就走了。她故意的,没去看叶致远投过来的诧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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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虽然热闹,但是对于红豆来说,吸引力其实并不大。她领着瑾娘玉娘,从街口一家家摊子看过去。两个小丫头吃饱了肚子,兴致十足,已经忘了来时的不快。
“姐姐,你瞧这个。”玉娘小孩子心性,喜欢些花儿啊朵儿的。看见街边一个摊子上摆着的各种珠花儿发钗,小跑着过去,拿起一支粉色的头花,在自己头上比着给瑾娘看。
瑾娘大两岁,又是长姐,心思本来就要细腻许多。她知道自己母亲带着姐弟三人回到娘家,以后的日子必然会很艰难的,所以有些东西,她根本不去想。就连红豆给她的新衣裳,她也穿得格外在意。今儿个,她本来不想出来的,可是姥姥和娘都让她们来散散心,她不会不听话,也就答应了。临出来的时候,姥姥塞了一只小荷包给她,那里边装着的,是几十个铜钱儿,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银锞子。这是给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见玉娘欢欢喜喜的样子,瑾娘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看了看,玉娘手里拿着的是一朵绢花,样子挺新颖,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上边儿还粘着一粒极小的珠子,就如同夏日清晨的露水一般。再加上嫩绿的叶子,艳黄色的花蕊,整支绢花儿栩栩如生,衬得玉娘的小脸也精致可爱起来。
“小姑娘好眼力呀,我这里的头花儿可都是从南边儿来的时新样式。在咱们镇上你就是找去,也再找不出第二份儿了。不是我夸口,就算是去县城的头饰铺子里,也未必能有这样好的花色呢。怎么样,挑上两支回去?”
“姐姐……”玉娘抱着瑾娘的手臂,讨好地看着她。
瑾娘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狠了狠心,问道:“这支花儿多少钱?”
“就买一支?”小贩儿有点失望,鼓动瑾娘,道:“看你这小姑娘,给妹妹买,也别忘了自己个儿啊。大过年的,买朵花戴,多好看哪!”
“就这一支。”瑾娘摇摇头。
小贩儿看她人不大,主意倒是挺正,只得说道:“五十文钱。”
“五十文?”瑾娘犹豫了,这可不便宜了。要知道,上好的白面也才不过十几二十文一斤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姑娘你瞧瞧啊,这花儿呢,用的可是上好的绢纱,花瓣儿上这个小珠子,瞧见了没?这是南珠儿,虽然小了点儿,可是老值钱了呢!五十文,一点儿都不多啊!”
瑾娘从玉娘手里拿过绢花放下,轻声道:“我们不要了。”
玉娘眼中有些委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垂下了头。
红豆在一旁看着姐妹俩,心里酸涩不已。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这里边的心酸谁能知道?若是自己上辈子,像瑾娘玉娘这么大的小女孩儿,正是小公主一般被父母疼宠呵护的时候,现在却要为一支喜欢的头花计较银钱,不得不忍痛割爱。
“这花儿挺好看啊。”红豆走过去,顺手拿起了方才那支绢花,“掌柜的,样子不错,可这也不值五十文啊。这么着,二十文卖给我,怎么样?”
小贩儿险些吐血,哪里有这么还价的啊?一张嘴就是一多半下去了!都这么着,自己还做个什么生意?
“这位姑娘,咱小本生意,利本来就不高。要是让你三文五文,咱没得说,只当白替你们带一个。可这……你这一张嘴,连本钱都不够嘛!大冷天的,你也得让我赚个仨瓜俩枣不是?”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跺了跺脚,示意自己的确很冷。
红豆忍不住笑了,“好了,那我再加十文,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卖呢,我就拿走,不卖就算了。”
小贩儿不死心,咬牙道:“买一支四十文,两支六十文,不能再少。”
“好,成交。”红豆随手把绢花插到头上,又看了看摊上摆着的,挑了一支海棠花样的也戴上了,掏出钱来递给了小贩儿。
小贩儿接过来,嘴里嘟囔:“这小姑娘,看着不大,还价倒是狠。”
红豆忍俊不禁,拉着瑾娘玉娘往前边走。玉娘不时地偷眼看她头上的花儿,眼中透出羡慕。
她今天晚上打扮简单,头上没有挽发髻,只是绑了一条大辫子拖在脑后。这两朵花儿戴在发间,还真不怎么像样子。走了没两步,红豆跑去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上拿起一面小镜子照了照,伸手就把花儿拔了下来,把那支粉红色的插到了玉娘头上,嘴里抱怨着:“真是的,这个花儿我戴着不好看,你们也不说提醒我别买。喏,玉娘妹妹,这个给你戴。”
又拔了另一支给瑾娘戴上,往后一步端详了一下,拍手笑道:“果然还是你们小姑娘戴着好呀!”
瑾娘心里明白这是红豆怕直接给自己,让自己脸上下不来,所以自己装着先买了,再说不喜欢,送给自己。这样,就不是她特意花钱给自己和玉娘买东西,不过是把不要的给自己,好让自己心里不必过意不去。
她心里为红豆的体贴感动,低声道:“谢谢你,红豆姐姐。”
玉娘抱住红豆的胳膊,“姐姐,好姐姐!”
红豆一点她的额头,“小丫头!”
三个人手拉着手,继续往前逛去。月光越发皎洁,被点上的花灯也越来越多,照得一条街上恍若白昼。
“快走喽,那边儿戏就要开始啦!”
不知道谁嚷嚷了这么一嗓子,街上不少人瞬间都往另一侧街口涌去。
每年的正月十五,镇上都会搭起戏台,请个戏班子来唱上两场。今年请的是一个叫做长福班的,下午的时候已经唱过了一场,晚上的这场才刚刚开始。
乡下人平常哪里有什么机会去看戏?这会儿一听说戏开场了,都一窝蜂似的往前走。
红豆紧紧拉着瑾娘和玉娘的手,生怕她们被挤散了。这会儿她都有些后悔了,不如等着杨耀祖几个人吃完了再一起过来,好歹也能有个照应啊。
幸好瑾娘玉娘都懂事了,玉娘甚至紧抱住了红豆的一条胳膊,小姐妹三个艰难地随着人群向前挪动。
这会子,戏台前边已经是人挨人人挤人了。开场锣鼓响了起来,原本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戏台子搭在了一片空地上,红豆几个也挤不进去,索性就站得远了些。乡下的戏班子,自然演不出什么新鲜的戏目,才上来一个小旦张嘴唱,底下就有笑骂的:“去年就是这出儿,今年还是啊?”
“去年是吉庆班唱的,今年换了个戏班子,人都不一样了。我瞅着今年这个倒是好看些!”
“哈,过年不知道请来个什么,别也唱这出儿吧。要不咱镇上的人出去,人人都能唱上两句了!”
话是这么说着,底下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玉娘听了几句,就觉得索然无味。对她来说,这些咿咿呀呀听不懂的戏文,还不如街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和好吃的东西呢。
“姐姐!”
红豆听见小二的叫声,顺着声音找了找,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小二——没别的,这孩子,生生比别人都高出一截儿去,果然是骑在了杨耀祖的脖子上。
杨耀祖看到红豆她们,扛着小二,后边跟着小三小胖大虎子,还有槐花过来了。
“红豆,原本要去追你的。可是大虎子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跟小二小三一起。”槐花轻声解释。
“哦。”红豆淡淡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叶致远并不在这里,看这个样子,槐花这是看上了杨耀祖?
红豆抿了抿嘴。自从这兵士来了李家庄后,村里人的态度已经由最初的观望忐忑大大改变了。也是,这些兵士,手里都有当兵时候的饷银,军里又花不到什么钱,想必都存了不少。再有这开了荒地出来,听说就是自己的,前三年连税都不必交。最要紧的是,朝廷还给拨了银子盖房呢!
几十号兵士里除了年纪大的,老家有家眷的,身体特别不好有残疾的,还剩下几个年轻的,着实成了村里一些人家盯着的“肥肉”了。杨耀祖人长得不错,又爱与人说笑,还在军里学过几天医,不像一般的乡下汉子那么粗鄙。因此,看上他的姑娘恐怕真是不少呢!
至于叶致远这人么……他虽然是这帮人的头儿,可是脸上有道疤不说,还总是冷冷冰冰的,就差在脑门上贴着“生人勿近”几个字了。一般的小姑娘看了他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能看上他怕是没谁吧?
“还看不看啊?”红豆问杨耀祖。
杨耀祖扛着小二晃了晃脑袋,“看啊,多难得才有一回啊。”
说话间水杏和另外几个李家庄的人也过来了。
“红豆你看我买的!”水杏向上指了指,又微微转动脑袋,乌压压的发间一串儿彩色珠链儿就轻轻晃动起来。
“挺漂亮的啊。”红豆赞道。
水杏得意道:“那是,我一眼就看上了呢。”
跟水杏一起的香秀买了一盒水粉,也拿出来炫耀了一番。
几个小姑娘也不怎么看戏,站成了一个圆圈说说笑笑,杨耀祖就在旁边儿照看着。
红豆说得高兴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昏暗的角落里,一个不怀好意的身影匆匆离去。
戏演了很久才散,杨耀祖意犹未尽,“等到开春我们房子盖好了,也得让叶头儿请一班子戏唱唱才好。”
红豆不由得心里翻白眼,叶头儿叶头儿,叶头儿肯定不是个爱看戏的人!
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人群渐渐散去,就连开始最为热闹的那条街上,也都撤了摊位熄了花灯。
李家庄的人到了约好的地方上车,马鞭扬起,赶回村子里。
到了家的时候,月亮已经偏西,按照红豆估摸着,怎么也到了夜里十二点来钟了。这么算下来,路上来回用了三个小时左右,那在镇上逛和看戏,也有两个来小时呢。
赵达家的和赵玉兰听见车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接了几个孩子下车,赵达家的便对红豆道:“家里的炕都给你烧热乎了,锅里有热水。饿不饿?这边儿还热着饭呢。”
红豆被马车颠得身上都要散架了,忙道:“我们在镇上都吃了不少东西了,这会儿就是困了。您赶紧进去,看看小胖,这都快睡着了。”
赵达家的一瞧也是,小胖搂着赵玉兰的脖子,眼皮都睁不开了。
“那赶紧的,回去睡吧。都歇着去,有事儿明再说。”赵达家的嘱咐了红豆两句,领着瑾娘玉娘,娘儿几个也回去了。
杨耀祖去送马车,一直跟在车后的叶致远看看人都进去了,便叫道:“红豆。”
红豆转头看他。
叶致远站在她的西侧,身后的月亮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明洁的光华。原本心里有不少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红豆也看着他,眼眸清如秋水,亮似晨星。
“姐姐,我困了。”小二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一脸睡意,摇摇晃晃的似乎要站不住。
“哦,马上就去睡觉。”红豆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叶致远一弯腰抱起小二,道:“我送你们进去。”
大步进了院子。
红豆愣了一下,忙抱起小三跟上去。
才一进了屋子,就觉得一股暖意扑面袭来。点上灯,就瞧见堂屋里的一口大锅冒着白色的水汽,氤氲着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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