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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子非
红豆一笑,让瑾娘玉娘跟自己过去找布料。翻腾了半日,每人都抱了一个大包袱过来。
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红豆说道:“这个里边的是料子肖薄了些,拿着当被面褥面的正合适。”
又指着另外两个道:“这两个里边是我方才找出来的小块儿的料子,姑姑你们也别嫌弃,好歹能做两件儿棉衣服。横竖现在也没事儿,咱们干脆一块儿动手,把眼前要用的东西做出来才好。”
赵达家的想想也是,虽然有正月里不动针线的规矩,可是今儿才大年初一。等出了正月还有三十来天呢,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娘儿几个衣裳鞋袜的将就着,可不是受罪吗?
小二小三和小胖三个孩子岁数相当,这会儿已经混熟了,都跟着赵达在正房里玩儿。赵达家的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就在正房做被褥——这个就是阵脚大些也无妨。
红豆和赵玉兰两个人在厢房里做衣裳。
赵玉兰先给瑾娘量了尺寸,从红豆给的布料里找了一块儿暗红色的,在瑾娘身上比了一比,自嘲道:“本来我就想着今年狠干一年,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姐弟好歹扯上一身新衣。谁想到,还是回娘家才能穿上。”
瑾娘有点局促,“娘,这块儿料子真好看,给小胖和玉娘做吧?”
多懂事的孩子啊!
赵玉兰鼻子一酸,又忍住了,强笑道:“傻丫头,你红豆姐姐送来这么多呢,他们还有。你最大,明儿也要帮着姥姥烧火做饭,出来进去的没有衣裳怎么行?先给你做。”
红豆也说:“小胖跟小二小三身材差不多,先穿他们的也行。咱们先赶出你和玉娘妹妹的。”
瑾娘这才不说话了。
赵玉兰量好了尺寸,在布料上画好了线,一动剪刀,红豆就知道她这做衣裳的手艺不会差了,那动作真是娴熟!不过几剪子下去,衣裳的大致形状就出来了。她缝制起来动作极快,针脚却又细密匀称,不禁让红豆自惭形秽。
忽然心念一动,红豆忙道:“姑姑,你做衣裳手艺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开一家成衣铺子呢?”
“我?”赵玉兰手里不停,摇了摇头,“别拿姑姑开玩笑了。我做几针家常的衣裳还行,要是拿出去卖,不得让人笑话粗糙啊?”听她这么说,红豆哦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不过心里却是琢磨上了,凭借自己学习服装设计出身,想做出既符合这个时候,又能有些新意的衣服来,还是不难的。成衣铺子,或许真是一条好的来钱之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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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她来到这个名为大炎王朝的架空时代。
家中一贫如洗,咬咬牙,她扛起了家里的责任,带着家人奔向充裕的生活。
十五岁那年,她嫁人了,嫁的还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
听说姑爷长得甚是好看,长眉入鬓顾盼神飞,这样的婚事可是叫辛家一家子高兴坏了。
坐在那面从村长家借来的暗淡铜镜面前,她穿越过来这么久,第一见到镜子里面的自己。
瞳眸古静,面貌普通皮肤黝黑,她觉得自己没点精美全无。
这般粗陋的自己,他可会喜欢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并肩走在大街上
赵玉兰针线活做的很快,不到小半日,一件暗红色半身棉袄,一条葱绿的棉裙就做好了。
“来,瑾娘,过来试试。”
瑾娘接过衣裳,开心得脸颊都是红红的。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新衣裳,从前都是奶奶管着家里的用度,她的衣服都是穿姑姑和大伯家菊娘姐姐穿小了的。这还是她头一次有自己的新衣服呢!
换上了新的衣裳,瑾娘略有些黄瘦的小脸露出些许羞涩,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中却是放出了光彩。
“瑾娘妹妹真是个小美人。”红豆坏心大起,伸手轻轻摸了一把瑾娘的脸蛋,逗得瑾娘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玉娘满眼羡慕,跟姐姐相比,她更是惨一些,衣裳传到她身上的时候,早就破旧不堪了。
不过,她也是个懂事的,听见赵玉兰又要给她量尺寸,摇着头小声说道:“娘歇一会儿。”
红豆过去接过赵玉兰手里的软尺,笑道:“我来吧,玉娘妹妹,可别嫌我手艺不好呀。”
玉娘今年八岁,瘦瘦弱弱的。红豆给她做的,是一件桃红色的短身棉袄,只刚刚过了臀部,盘扣小立领,袖口处留了寸许宽的紧口,严实保暖。底下则是一条同色的掐腰棉裤,裤脚处还镶了一道绛红色的边儿。
到底是小孩子,新衣裳比什么都有吸引力,玉娘就那么坐在炕桌旁边,双手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红豆。
“红豆姐姐,为什么不给我做裙子啊?”
红豆故意惊讶地叫:“哎呦,小丫头还想穿裙子呀?”
“没,没有么……”玉娘着急了,结结巴巴地说话,“我穿什么都行的……”
红豆抿着嘴笑:“傻丫头,急什么呀?你还小呢,穿着棉裙子不好活动的。等过了冬天,姐姐给你做一身儿更漂亮的春衫,一定有好看的裙子,绣花的,好不好?”
玉娘眼睛一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两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不敢置信地问:“真的么红豆姐姐?”
“不骗你的,等咱们赚了大钱,想穿什么衣裳就穿什么衣裳!”红豆说的豪情万丈。
赵玉兰和瑾娘一起整理着包袱里剩下的布料,苦笑道:“我也不指望大富大贵——那跟做梦似的呢。能靠自己两只手,把他们姐弟拉扯大了,不再跟从前一样受气,就是阿弥陀佛了。”
红豆见她总是难以释怀,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也都一时难以想开了。因此,也并不狠劝,只说:“只要肯卖把子力气,好日子在后边呢。”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过了年就去问问成衣店的行情如何。若是有市场,等自己手里有了本钱,就去县城里盘个铺子过来做。
……
日子转眼就到了初十,这天,衙门里重新办公。赵达请了叶致远一起,去县衙里给赵玉兰办和离的文书。红豆因要去王大娘家里打点第一次接的绣活儿,故而也跟着一起。
到了县衙门口,胡建胡全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许久。一见了他,赵达等人都吓了一跳——不过短短数日,胡建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整个儿人都瘦的有些脱形了。
“玉兰……”胡建眼睛痴痴地看着赵玉兰,“你还好么?”
赵玉兰与他成亲多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和,相反,夫妻感情还是很深的。见了他这样,赵玉兰心里骤痛,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赵达现在对这个姑爷是又气又恨,恨他不能护卫妻儿,更气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做出这个样子来博取女儿的同情!
重重咳嗽了一声,沉声道:“如今不必说啥了,该办的办了,各回各家去!”
胡全始终沉着脸没说话。
过年正是人们走亲访友的时候,初一那天的事儿,没两天周围四村八店的都知道了。当面没人说,背后谁不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老胡家缺了德了?
早知道这样,那天说什么也不应该让老二跟赵玉兰写什么和离书!真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膻!
“赵大爷,您看是这样,这一进去呢,事儿可就真没有转圜余地了。是不是咱们再……”胡全赔笑道。
“咋了?”杨耀祖大马金刀往前边一站,冷笑,“文书都写好了,银子你们也拿了,今儿又要反悔?”
胡全脸上一僵,看向胡建,示意他说话。
胡建却不看他,只呆呆地看着赵玉兰。
红豆心下撇嘴,伸手扯了扯赵玉兰的衣袖。赵玉兰本来有几分心软,但是转念想到,自从回了娘家这几天,孩子们吃得也好了,穿得也暖了,出来进去的,脸上笑容也多了些。怎么看,怎么也比在老胡家担心被卖了强出几座山去!就算以后自己赚的不多,也好过让人打孩子的主意!
想到这里,她狠了狠心,别过头不看胡建,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胡建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垂下了头。手上攥了攥拳头,终于,率先走进了衙门。
叶致远事先已经过去打了招呼,这会儿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恰好红豆要去王大娘家里,他便自告奋勇送她过去。
俩人并肩走在街上,一般的铺子都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门的,因此,县城里显得有些冷清。
红豆一家一家铺面看过去,心里暗暗盘算着。
“想什么呢?”叶致远面冷,心里却挺八卦。
“啊?”红豆回过神,“哦,我在想,这条大街是咱们县城里最繁华的了。要是在这里盘下一间门脸,大概要多少银子呢。”
“你想做买卖?”
红豆偏过头看叶致远,见他黑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很是专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心跳也快了。
“嗯,是有这个打算。我家里有田地,不过我不大在行,都佃出去了给别人种。你知道我的针线活还算不错,眼下就要接些零碎的活计回去做。虽然来钱还算稳当,可终究是从别人手里讨饭吃。哪天人家不用了,也就断了钱路。我想了很久,还是自己做,才更稳妥些。”
不知不觉的,红豆居然对着叶致远说了心里盘算许久的话。
叶致远看着她,平日里平淡无波的眼里透出几分笑意,随即道:“小二小三,你不打算让念书了?”
“当然要念书了,怎么了?”
叶致远摇头:“若是只认几个字倒也没什么,不过,若是想让他们考科举,你这做买卖的心思就得歇了。咱们大燕朝历来有规矩,从商者三代内不得科举。”
“啊?还有这样的规矩啊?”红豆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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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开始小小发展,嗯,就是这样!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路遇卜秀才
叶致远看红豆睁大了眼睛,俏丽无双的小脸上挂满了懊恼的表情,更是显得比平时活泼了些,不禁心情大好。
“不过,也不是没法子。”叶致远卖了关子。
红豆稍稍歪头看着他,叶致远轻笑,道:“从商赚钱谁都知道,达官贵人家里也多有店铺。不过,都不是他们自己出面打理,而是记在门人仆役名下。”
红豆想了想,耸耸肩膀,“反正我现在也没本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
说话间到了王大娘家,因是过年的时候,红豆也没白着手上门,带了自己做的几色小点心,整整齐齐地用油纸包成了四四方方的,上边还用红纸剪了一块小小的方形,写了个福字——大过年的,图个喜气不是?
王大娘见了她果然很高兴,只是嗔怪道:“还带什么东西?莫不是没有这个我就不叫你上门了?”
“不是这个话呢,都是自己做的点心,大娘给小孩子们吃个新鲜罢了。”
王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叶致远,拉着红豆往里走了两步,悄声问道:“红豆啊,这位是……”
“哦……”红豆忙介绍,“这位是我们村子里的叶大哥,今儿进城的人多,就送我过来了。”
叶致远点头致意,王大娘扯动嘴角,心道这是什么人啊,大过年的来人家里冷着一张脸……
给红豆的第一批绣活,王大娘早就打点好了,都包在了一个包袱里。王大娘嘱咐道:“这是头一次的,千万要做好了。花样子都放在里边了,你是个稳重的,可得精心。”
“我都懂得。年下事情多,我就不去朱娘子那里了,还请大娘替我问好吧。”
出了王大娘家里,叶致远很自然地接过了红豆手里的包袱,两个人顺着来路往县衙那边走。
“红豆?!”
才转了一个弯,就听到一个充满了惊讶的叫声。
红豆抬眼去看,对面一个身着书生长衫的年轻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清清秀秀的一张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妙龄少女,一个身穿绯红色绣花衣裙,做少妇打扮;另一个穿的则是葱绿色,料子也是半旧的,看样子是主仆两个。
“红豆,你怎么到城里来了?他是谁?”男子上前两步站到红豆跟前,看向叶致远的眼神十分不善,“女孩儿家,当以贞静贤淑为要,为何总是抛头露面?没得坏了女孩子的闺誉!”
红豆总算想起来这位是谁了——不就是那个才考上秀才,就转眼不要糟糠未婚妻的卜秀才,大名卜东仁的吗?
他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敢这么大言不惭地教训起自己来了?他以为他是谁?
卜东仁没想到进城一回会见着从前的未婚妻,他原本想掉头躲开,却发现红豆与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大不相同了。从前的红豆,长得虽然比一般农家女孩儿齐整,但是整个人没有一丝儿灵气。哪怕是在村子里碰上了,也是红了脸低头避开自己。算起来两个人从小定亲,说过的话却是五个指头能数过来!
眼前的红豆,水蓝色镶边儿的立领棉袄,不似别的棉衣那般臃肿。腰身部分巧妙地缩了进去,显出腰身盈盈一握,配上底下米白色的碎花棉裙,让整个儿人看起来雅致清新。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只随意地挽着,风一吹,便有两缕碎发拂动在脸颊边。她的双眉宛若新月,眼眸闪动如星,慧黠又灵动,哪里还有一丝乡下土丫头的样子?
卜东仁不禁看愣了。
叶致远皱了皱眉头,错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红豆,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跟你走在一起?”卜东仁有些恼羞成怒。对面那个男人站在红豆身前,真是让人讨厌!
红豆看着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当是什么在这里乱吠,原来是卜秀才啊……”红豆冷笑道,刻意加重了“秀才”两个字的力度,“我和谁走在一起,与你何干?别忘了,你只是考了个秀才,却不是当了官老爷呢。要管闲事,也还轮不到你!”
卜东仁脸色紫胀,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红豆:“你,你……真是……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身边儿的红衣少妇忍不住上前,柔声劝道:“东哥,何必与那乡野女人一般见识?你又不欠她的,她自甘堕落又与你何干呢?犯不上为她,气坏了自己……”
边说,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拉住卜东仁,满眼的柔情,满脸的关切。瞟向红豆的眼光中又带了几分得意。
那副绿茶的嘴脸,让红豆看起来几欲作呕!
卜东仁拍了拍那女子的手,脸色好了不少,眼睛斜斜地觑着红豆,嘴里却安慰那少妇:“婉娘说的是,是我冒失了。”
随即又正色肃容,沉痛道:“红豆,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但是终归是一起长大。我不能瞧着你有行差踏错而不管。我知道,当初我们退亲,伤了你的心……”
“停!”红豆喝止了他,“就此打住吧卜秀才!你以为你是什么?莫非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就要去自甘堕落?未免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说句不好听的,狗咬了我一口,我治好了伤该咋地还得咋地,难道能因为被咬了,就去学狗咬人吗?那狗若有知,想必也会笑掉了牙的!”她一向伶牙俐齿,对上卜东仁这样不仁不义的东西,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此时的街上,虽然不如往常热闹,但是也有人不时地来往。更兼着这里多是住户,外边这一吵嚷,就有人开了门来看。
卜东仁见人越来越多,不禁恼羞成怒,一甩袖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呦,那你娘是小人还是女子呢?”
红豆这话问的刁钻,路过和出来看热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姑娘,我知道,东哥当初和你有婚约,后来却娶了我,你心里恨他。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陪个不是!”
说着,吴婉娘就果然对着红豆福了福身。
“可是,罪不及父母,姑娘方才如此说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吴婉娘长得不如红豆秀丽娇俏,却也绝不难看——鹅蛋脸型,秀眉大眼,说话声音柔柔的,不露半点锋芒。见她如此谦逊,看热闹的人就有指指点点的了。
“是啊小姑娘,你年纪小小的,说话忒也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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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卜秀才自取其辱
路人对着红豆指指点点,让卜东仁心里好受了不少。他挑起眉头,故作大度地高声说道:“算了,红豆你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得道理也是难免。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但是还望你以后谨言慎行。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般念着旧情,不肯为难你的。”
一番话说得至情至理,再加上他本身长得很是不错,浅色的书生衫衬得他很有些玉树临风之感,让人不免更加多了些好感。吴婉娘满含爱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嘴角边尽是与有荣焉。
红豆看得险些吐了——要是自己不知道卜东仁的嘴脸,恐怕也得说眼前的一幕颇具美感。但是一想到原先的红豆,就为了这么一个见利忘义虚荣自私的男人跳河自尽,一缕孤魂不知道何处去了,她的心里就难泯怒火。至于说卜东仁的娘,为老不慈,自己又凭什么尊重她?
一对贱人!
红豆冷笑,扬声道:“真是难为卜秀才你的大度!我倒是很想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但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别让围观的父老乡亲们糊涂着。我与你,本是一个村子里住着。老一辈儿感情好,指腹为婚。昔日,你家里困难时候,我父母尚在人世,没少帮扶你们吧?你摸着良心说说,你最初进学堂时候的束脩是不是我家里帮着交的?等我父母过世了,我受尽欺侮的时候却不见你们出头。原本我想着,或许是你们不好出面,毕竟咱们只是有婚约,却还各自过着日子呢。谁知道你们打得好算盘啊,才不过中了一个秀才,就立马攀上了财主家的小姐,五两银子打发了我这个乡下丫头!这也就罢了,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你又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来教训我?还有吴小姐,若是你被人强行退婚,险些命丧黄泉,是不是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什么罪不及父母的话呢?哦,我倒是忘了,正是为了你,我才被退亲的,也难怪,想必他卜秀才的娘亲得是把你供起来的吧?”
说着话,眼圈就是一红,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哽咽道:“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
原以为是普通的口角纷争,谁知道还牵扯出这么一段恩怨呢。人呢,大多数都是站在弱者这一边,红豆一通话,一落泪,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冲着卜东仁啐了一口:“呸,我还当是个好的呢,原来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
“就是啊,方才听那女人说话斯斯文文的,谁知道能干出这等坏人亲事自己上的事儿啊!”
吴婉娘的娘家在桃花镇上,说起来虽然也是在本县辖域中,但是县城在东南,而桃花镇在西北,李家庄在中间,倒是跟一条直线差不多。镇上与县城相差百多里路,谁会知道一个小秀才退亲娶高门女的事儿呢?
卜东仁跟红豆退亲后没几日就娶了吴婉娘,全家人都搬到了桃花镇上去。若不是今日进城来拜望自己的老师,根本碰不到红豆。若是他肯老老实实地装作不认识,或是随意打个招呼过去也就罢了,偏生端起一副读书人的架子来教训红豆,却不知道此时的红豆早已不是当初的红豆,不但伶牙俐齿地反驳了他,还将他的丑事说了出来。卜东仁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跟个会变色的茄子似的。
路人的嘲笑讽刺,其实卜东仁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群愚人,人云亦云罢了。等他来年秋天参加乡试,那举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到时候看看谁还会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在意的,是方才自己来拜望过的老师,文渊书院的方孝悬先生。
方先生乃是远近闻名的大儒,当年会试的解元,论起学问来,当真是了不得。不过,此人时运不济,会试后父亲去世,他不得不回乡守孝三年,就未能参加殿试。等到三年孝期一过,母亲却又过世,又是三年;母孝过后,又是发妻一年孝。如此,方孝悬便有些心灰意冷了。索性闭门不再参加科举,专心做起学问。后来更是回到老家,开办了文渊书院,教导家乡后辈,因此,赚得了好大名声。
卜东仁刚刚就是带着妻子吴婉娘去拜望了方先生的,凭借着一张不错的面皮,斯文的谈吐,谦恭的态度,很是得方孝悬的好感。这要是自己中了秀才便违约另娶的事儿被传到方先生耳中,以后的秋试还怎么让方先生帮扶?
一想到这里,卜东仁眼睛都要冒火了!
“相公,相公……”吴婉娘虽然只是个土财主的女儿,但是从小娇生惯养,自视很高,哪里被人指点着说过一个字的不好?当下就受不了了,扯着卜东仁的袖子潸然泪下,“我当初只是仰慕你高才俊杰,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婚约,更想不到因为我一时糊涂,害你和这位姑娘退亲,我……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看上去真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感。不过,她只顾着说,却完全没想到方才那一番话,整个儿将卜东仁放到了一个更加不堪的境地。
卜东仁心里那个气啊,这女人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说话这般不晓事!
眼光一转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脑中立时一片空白——那不是方才送自己夫妻两个出来的方家总管吗?怎么办,怎么办,这事儿,肯定会被方先生知道的!
都是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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