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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顿时,我的脸色一僵,若是被人知道无奇太子来这种地方见人,还行踪暧昧,以后我住在这边还有安生的好日子可过吗?
是以,没等他下一步,我已经迅速的走了过来,利索的上车。
车里面一如既往的燃着安神的檀香,我眼神便放在那飘渺的烟雾之上,默不作声。
他似很不喜我现在这般厌世的表情,只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双眼对视之际,他忽而便低笑出声,那笑意里有丝丝的无奈,更多的却是悦色,“阿漾,你醋了?”
将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拍掉,我挑了一边的眉,很是漫不经心的问,“无奇可是在开玩笑?阿漾好端端的有什么可醋的……唔,难不成无奇是在说阿漾会嫉妒你即将迎娶进府的前朝公主?怎么会……便是醋了,也轮不到阿漾。”
他静静的听着我说完,却没有动怒,只屈膝坐在毛毡之上,眼神颇为慵懒的看着我,“也对,阿漾的心中……无奇也不知道排到了第几位,你怎么会因为我要娶妃而生气。”
这话说的平静至极,配上他的神情,我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觉的,全身便打了一个哆嗦,稍顿,我正襟危坐,低眸开口,“无奇的意思……阿漾不甚明白,还请明说。”
他便不开口了,手轻轻的在车壁上敲了三下,马车立即行动,我的身子一晃,再抬眸便有些诧异,“无奇?”
外面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让人心跳都有些加快。
我抿了抿唇,往后退了退身子,脸上挂了一抹僵硬的笑,“无奇,天色已晚。”
马车已经出了小巷,隐隐有人声传来,他往后轻倚在车座上,闭上了眼。我咬了咬牙,只得又默默的背着药草名平缓渐渐暴躁起来的脾气。
分明有些不讲理,他娶太子妃,我还没生气,他倒是和我不高兴起来了!
马车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在我的脸上一停,轻声开口,“我从未见过她,所有人皆说她品性纯良,堪为一国之母。”
我的呼吸便是一滞,想要冲着他笑,却笑不出口。
他又开口,却是清冷了许多,“当东宫的女人……阿漾你从不稀罕是吗?”
不自觉的便咬着了唇,疼痛让我迅速的回神,只张了张唇开口,“无奇,若是你有正妃,她未必容得下我。”我以为,他问我话的意思,是想要将我同时收入他的府邸。
所以,我千般万般的不愿意。
马车吱呀一声,停住。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回禀主子,前面是红玉楼,不知发生了何事,将这整一条街都堵上了。”
侧耳听,外面果然人声嘈杂。只是这样与杨世遗干坐着,双眼对视,实在有些气氛微妙。很是忍不住的,我的手随意在腰间一放,再抬眸便是偏着头很是烦恼的一笑,“无奇,我从南国走后……孤独宏他没有为难你么?”
他看了我一眼,手一勾便将我勾进他的怀里,我松了一口气,索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了他的腿上。乘势着,我还摸了摸,他腿上还有些肉,虽有些硬,起码不算硌得慌。
许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他便是低低的笑出了声,良久,伸了手轻轻的摸我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不过是带回我自己的女人,孤独宏如何,都算一国之君。”
这期间肯定有我不了解的事,不过他不说便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便闭了嘴。专心的开始听起外面的动静。
勉强的便听到了一两句,“不是说红玉楼主今日会出现么?怎的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人影?”“不会是诓我们呢吧……啧啧……”“啊呸!红玉楼主如此一个如玉君子,怎的会做出这等事……不过这传言是如何出来的……”
于是,话题说到这,便是一阵沉默。
犹记得上次上元节,我还在这里猜过灯谜,如此一晃,竟然大半年都过去了。杨世遗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只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眼前陷入黑暗,我的身子瞬时有些僵硬,只不安的抱住他的手,“无奇……”
侍从在外面又开了口,“主子,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了,需要绕道而行吗?”
杨世遗的声音稍显疲惫,却是清晰无比的传了出去,“不必,等着吧!”
他还捂着我的眼睛,我用力的将他的手拽下,稍微缓了缓便蹙眉瞪他,“太子越发的幼稚了!”这话音里多少带着些不满。
说完便转了头不看他。
他使劲的揉乱我的头发,我有些发了毛,迅速的坐起,顶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发开口,“太子难不成是嫌弃阿漾如今这长相了?变着法的欺负我,如今这是想要我自己开口说离开么?”
马车本是安稳的很,此刻我的话音一落,不知为何那马匹便动了一动,我本是直直跪着的身子便有些歪,终是没气势的又重新跪坐好。
他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那模样只当我是在无理取闹。良久,他的眼神在我的脸上一扫而过,轻声开了口,“秦漾,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他说,“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我张口想要回答,却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此,在这闹市之中,他与我相对无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漠北王妃 第119章 许久不见
红玉楼上最终也没有出来一个楼主,直等到子时,街上的百姓才一拨一拨的散了开。马车哒哒的前行,我有些困倦却没敢当着他的面打个哈欠,低眉顺眼的安静坐着。
马车停,他起身下了车,我立刻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果然回了他的府邸,没有丝毫红色的东西,院子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偶尔便有巡夜的人行个礼。
洗漱完毕,我便站在一旁呆呆的望着看折子的他,他发现了我的眼神,手一招将我叫过去,再接着便是取过一旁的锦帕开始给我擦头发。他的手很是轻缓,怕弄痛我一样,仔细的一下一下,我本就困倦的厉害,须臾便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
我从不奢求有一个男子会对我一心一意,甚至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若那个男人是杨世遗,我甚至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多的难过,难过到梦里面流出了眼泪。
他擦干净了我的眼泪,抱着我回了床榻。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轻微的动了一下身子他便醒了过来,我身子僵了一下,没敢再动。
他便低低的笑了一声,“醒了?”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点头。
再接着他便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睡得可好?”
我便又嗯了一声。
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却不想动。过了一会,他忽而便将我从他的怀里拽了出来,看着我的眼睛开口,“夏国变天了。”
我一直以为夏国的宫变是像宁王在北国一样,会很快的被人镇压下来,可是当我从太子府邸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几乎街上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众人皆说,夏国皇帝荒淫无度,宠信妖妃,误信奸佞,民生不安,有志之士终于忍受不得,夏国已经改朝换代,整个朝堂从上到下完完全全的被换了个彻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将功成万骨枯,夏国兵士死伤无数!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夏国发生内乱的时候,丞相甘罗闭门不出,内乱结束,他开了府门,依旧是一朝之相!
如此,很多人便说其实甘罗参与了这场政变,甚至在其中还产生了重大的作用。
皇帝齐清末下落不明。
据说,有人看到他曾在北国出现,但至此,却再无了音信。
马车行至街心的时候,外面忽而便传来一阵喧闹,我往前倾了倾身子,恹恹的开口,“又发生了什么事?”
稍顿,侍从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百花阁的客人在闹事。”
受到外面人群的影响,车行的速度明显的变慢,我蹙眉,便撩起了车帘,“剩下的路我自行回去,你先回府吧。”
他稍一迟疑,我没给他机会拒绝便自行的下了车。
百花阁是重修好的,也不知道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杨世遗毁掉的东西,竟也敢明目张胆的再出现在上陵。
这边的人群聚的越来越多,我对此极是不耐,本想快快的绕行过去,却不曾想一个抬头便看见了熟人。
那张脸被胭脂水粉掩盖的只剩下原本的六七分样子,较之从前多了些许的妖艳,眼眸流转间尽显风情。此时那双眼睛正泪眼汪汪的望着她面前的那个肥头大耳的人。
吴家的姐妹,一个入了宫做了宫妃,还有这一个,却是进了百花阁当了妓女。
初时见我,那般嚣张跋扈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脸的俗世尘埃。
隔着层层的人群,她的眼眸一抬,奇迹般的便和我相撞在了一起。瞬时,再没了装出来的楚楚可怜,余下的只有惊慌失措。
转身要逃的时候,却被身后的男人死死的抓住了胳膊。
“臭女人!还敢逃!”
重重的一摔,他将她摔倒在地。人群避开,她的身边便只剩下大大的一片空地,无人帮她,便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
吴罗,吴氏阿罗,曾经世家大族高高在上的吴六小姐。
我的步子停在了那里。
吴罗的眼神再不敢看向我,只闭了眼在地上呆呆的一动不动。那大汉反而更来了气,“装死?爷爷来这是花钱找乐子来了,小贱人倒给爷摆起了小姐的架子!啊呸,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妓!”
这般骂着犹觉得不解气的便上前狠狠的又踢了两脚,百花阁里终于出来了人,想要往开拽那大汉却又不敢使劲,只得陪着笑开口道,“这位爷,我们给你换个更漂亮的不成吗?您何必非要和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计较?”
那大汉眼见着吴罗趴在原地不动,却是越来越的生气,只手一指,眼睛圆睁骂骂咧咧的开口,“啊呸!爷爷今天就要上这个妓!上不了就叫兄弟们将你们这百花阁砸了!”
语言粗俗无比,行为上更加让人厌恶。只是,这种事怎的不在楼里面解决,非得将人拖出来羞辱。
果然,不过是这汉子的话音刚落,人群之外便传来一个声音,“哟,我当这是谁堵住了大家伙的去路……吴家的六小姐?”
人群中自动的便让出了一条道,那声音是在一辆马车之上传出来的,马车宽大得很,里面坐着五六个大家小姐,此时四周的帘子全部的卷了起来,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那几个女子俱都眼熟的很,人人的手里晃悠晃悠的拿了一把扇子。
日头渐渐的大了起来,我自觉该回府,身后却堵了许多的人,挤不出去。爱看戏,厦华王朝以来人们最大的劣根性。
吴罗显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声音,身子又僵硬了几分,缓而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对着汉子微微的低眸,“抱歉,今日身子不适。”
这般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马车里却是又传提高了的声音,“慢着,吴氏阿罗!”
吴罗便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看着就要进了百花阁的大门,忽而便有人开了口,“吴罗!你如你哥哥一般是个废物,连一个客人都服侍不了!”
我蹙眉,这话着实太过分了一些。
吴罗的身子便停了下来,头也未回的开口,“各位小姐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吴氏阿罗。”
马车上的女子们便此起彼伏的笑了出声,“啧啧,我们目中无人的吴氏阿罗如今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认了!”“可不,嫌丢人呢呗!”“也不知道吴玖知道他的宝贝妹妹现在成了妓,会不会羞愤的想死!”“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她们的笑声越发的刺耳,旁边的人群便也开始小声的嘀嘀咕咕。吴罗的身子颤的厉害,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
只觉得心中忽而不忍。这明显是一个局,侮辱吴罗的局。
她回头,眸子里的倔强让人心惊,嘴角扬了扬开口,“各位小姐如此直视烟花女子与嫖客,还在当街之上如此大肆的探讨,当真是‘世家名门’!不若,和阿罗进去再探讨一下房中之术如何!”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眼神在车中的几个女子脸上一扫而过,稍压低了声音挑眉开口,“保准各位受益无穷!”
我收回了迈出的步子,她很好,起码不是毫无还击之力。
只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话音一落,车中的女子便是冲着她身边的汉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刚刚撒泼的汉子立马的上前,一把揪住了吴罗的领子,使劲的将之拖到了街中心,“啊呸!原来当真是什么大小姐!如今爷爷给了你钱,你就得让爷爷快活了!脱!”
光天化日之下,他将她推倒在地,开始拉扯她的衣裳。而那几个龟公,此刻竟也因为马车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任由着吴罗让人欺负。
如此,那几个坐在车中的女子便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抚了抚额,须臾扯了扯嘴角,缓步上前,脚下用力使劲的冲着那汉子的脚踝处一踢,正是关节处,他吱哇一叫,抱着脚踝远远的跳了开。
吴罗的脸上有种认命的神情,眼角处却挂着泪珠。
她睁眼,我便向着她伸了手,周围的人声忽而便大了起来,纷纷的劝着我,“这位小公子,莫要管这等闲事!”“可不是,落不得好,再惹了一身骚……”“快快走吧!青楼妓子罢了,当不得真!”
吴罗本来亮了起来的眼睛,忽而便暗了下去,终究没有搭上我的手,自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知她不想让我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样子,只是,路见不平了……总归要拔刀相助不是?我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锦袍,带着众人的眼神向着那辆华丽至极的马车,施施然而行。
车中的女子,自然也看到了我,其中一个便先开了口,“你这人,竟好多管闲事么!”
我手便在腰间轻轻一摸,拽了一根银针出来,听到她的声音,轻声一笑,“怎么算是好多管闲事,小姐有所不知,区区在下我还有一个癖好,专爱嚣张跋扈的女子……唔,一下子见了这么多,也省的挑了,不若你们谁主动陪在下一晚,与我共度**?”
那些女子的脸色迅速的青红一片。
先前开口的女子便伸手一指我,“小小貌丑的庶民!竟敢调戏我等,不想活……啊……”
马匹受了惊,她的话没有说完,我收回扎针的手,回身,下意识的抚向脸上的疤痕,今日忘了带幕离出门,居然说我貌丑?牙齿便不禁的磨了磨。
眼见着人群渐渐的散去,吴罗却是向着我走了过来,她的眼神停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时有些不知要说什么,只得放下手任她看着。




漠北王妃 第120章 九月十五
许久,她才收回眼神,神色不明的看着我的眼睛,轻声开了口,“秦漾,许久不见了。”
我点头,是许久不见了。
她又靠近了我一些,微微抬着下巴看我,“你是不是打心底里要瞧不起我了?我知你心中是怎样想的。”
这倒是有些好笑了,我分明什么都还来不及想,是以只挑着眉问她,“喔?那吴六小姐可否说说秦漾心中在想什么?”
许是‘吴六小姐’四个字刺激到了她,她倨傲的神色终是再也保持不下去,手一伸直直的指向了我,表情破裂,“你鄙夷我!”
连辩解都不想,转身就走。
不远处站着杨世遗府邸跟出来的侍从,见着我向着他们走去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吴罗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秦漾!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
这声音带了丝凄厉,配上她刚刚被折腾乱的发髻和衣裳,瞬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后面有龟公立马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提起她的胳膊便要将之拽进百花阁。
她便看着我的背影又喊,“秦漾!秦漾……我厌恶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越到最后,那语调里面便夹杂了太多的哭音。
悲哀至极的哭音。
厌恶我见到了她最悲惨的时刻,还是就是打心底里厌恶我的所有一切?
我回头,她已经被拖拽了回去。
人人都有宿命,而吴罗正在她的宿命里面挣扎,我想救她,却不知道救了之后该如何还她一个现世安好。杨世遗即便放了吴玖,但是端了整个吴氏一族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与她们姐妹,永远只能是陌路,或者仇人。
午间休息的时候,胸口忽而便闷闷的厉害,睡不安稳,梦里面有个人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呢喃着,“我会治好你……不要睡……不要睡……阿漾……阿漾……毒丫头……”
低低的狼嚎声,尖锐的疼痛,身子被撕破的麻木,还有,漫天的血红。
梦醒,迅速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气,小喜听到了我的动静,急急的上前,习惯性的唤我,“娘娘!怎么了?”
我伸手紧紧的扣紧了她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眼,“我曾记得你说过,有一个人抱着我回去的!对不对!是谁带着我回去的,啊?小喜,你快说!”
她的表情有些怔愣,须臾却是反握住了我的手,“娘娘!您发癔症了!什么一个人,您在说什么呀!您可别吓我!”
她的表情丝毫不像说谎,我便有些慌了神,只重复着开口,“你明明说过的,有一个人抱着我回来,浑身是血!小喜,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
小仆从门外面探进了半个脑袋,满脸疑惑的问,“发生了什么……声音如此大?”
小喜只回了头,冲着他安抚的笑,“没事,你家公子发癔症了。”
我松开了抓住她的手,忽而便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小喜扶着我靠在枕头上,只伸手捏了捏我的手,“定是做恶梦了,莫要多想了,小喜这就去给您煮碗安神的汤。”
她出去,顺带的将小仆也带了走。
我使劲的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记忆里一片混乱,似乎丢失了好重要的东西。
杨世遗到晚间的时候来接我,马车一路哒哒的行,我倚在一边有气无力的模样。他便伸手扣在我的脉搏之上,有模有样的给我把脉。
我睁眼便被他的那副神情逗笑,须臾忍着笑问他,“杨神医,可有什么问题?”
他便弯了弯唇角,收回把脉的手,顺势的揪着我的手指玩,一边开口,“无大碍,只是心思不定,心神不宁。你在想些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喉头便一下一下的动,我往他跟前凑了凑,极为好奇的将手放在他的咽喉之上,明显的他往后缩了一下,我的手一僵,看他,再碰他的时候,他便不再往后躲。
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那个地方,随口的便敷衍着他道,“没想什么,不过是想无奇天天的带着我去你的府邸,难不成不怕新娘子听到这个消息会不开心?”
他低眸,答的十分肯定,“她不会。”
男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沉而哑,与女子完全的不同,我喜欢声音好听的男子,杨世遗的声音便十分的好听,他开口的时候,喉结便一动一动。
我的手放在那里,感受着那种感觉,忽而就想笑。脑子里突兀的就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吱吱呀呀学语的婴孩,手胖嘟嘟的挥舞着捏他。他躲啊躲,却终究将孩子无奈的抱进了怀中。
不自觉的手指便滑动了两下,他闷闷的哼了一声,立刻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抬眸看他,却觉得他眼中的火似乎要将我吞没一般。
良久,他开了口,“九月十五,诸事皆宜。神巫说,我若是定在那日大婚,北国定会国运昌隆!”
我满腔的热忱,忽而便降了下来,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漫不经心的应道,“很好啊,神巫说的话……自然要听。”
厦华王朝的公主,纵是遗孤,也终究身份高贵。
我侧了侧身子,又倚回了靠垫之上,马车之外人声依旧。这一夜,他将我独自扔在了寝殿之中,我望着满室的空寂,忽而便觉无眠。
第二日清晨,他回来,我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只等离开。抬眸看他,他便淡淡开口,“秦漾,我只望有一日,你见到我的时候,眼里全是欢喜。”
我不知道以后他娶了太子妃,还会不会有这么一日,只弯了弯唇角,敛了敛眼眸,“阿漾每日里见到无奇,都很是欢喜。”
他走上前,身上隐隐有露水的味道,“喝过药再走吧,我去给你煮了药。”
话音落,门被轻轻推开,侍从用托盘端了碗过来,我盯着那碗药便有些怔愣,他轻易的一句话忽而便让我手足无措,“我不信任他们,只好亲手来治你。”
九月十五,北国无奇太子大婚,普天同庆,整个上陵城通红一片。
杨世遗对我说,“阿漾,我要你看着我娶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是平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亲手给我穿了红色的侍从服,我手中捧着喜庆的红绸,混在迎亲的队伍中,一抬头便看见他在前面高头大马。
他不看我,我的心中忽而便越发的难受。
杨世遗是一个残忍的人,让我亲手将另一个女人送到他的身边,我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的假装我不在乎。
步军统领提前清理了自宫门到新娘子临时住处的道,一路畅通无阻。
及至到了地方,里面便有人隔着府门发问,“何人来迎亲!”
礼官便扬高了声音答,“与新人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铁甲卫首领一名,率领铁甲卫二十人!我等前来迎接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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