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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她着的公主的彩凤官服,双手高举过头顶,脸上的表情慎重。我望着她,她忽而也抬起了头看向我,那目光里,冷意森森。
甘罗起身,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微笑,“娶妻如公主,甘罗求之不得!”
杨世遗浅酌杯中酒,转首却望向了我,“皇后以为如何?”
我知这已定局,便也一笑,“如此,甚好。”
有礼官当即宣旨,“今中秋佳节,帝特赐北国德硕和公主与夏国丞相甘罗成婚,婚期定于八月十八。特赐德硕和公主珍珠百颗,五彩锦鸡九只,四凰凤冠一顶,华服百件,玉佩一副……”
赏赐多达百余种,我观着底下跪坐着听旨的众人,一时间心思有些飘远,杨世遗坐在离我三尺远,见到我这般模样,忽而就当着大殿中数百人的面挪坐到了我的身边,礼官还在高念赏赐,我却听得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发一言的,他在案几之下牵起了我的手,紧紧的用力。
更甚至,礼官还在一旁宣旨,他偏过头竟开始为我整理衣裳,一时间离他这么近,我下意识的便靠了后。
心中有了隔阂,如何都不能再亲近。
十三公主嫁的那天,甘罗骑马到宁化门,换了北国的官服,又到了东华门,以大雁和梅花烙为聘礼,亲自到了宫羽殿迎娶她。
梅花烙他身份的象征,他如今竟以此为聘。
宫中许久未办喜事,此刻俱都大红大红的一片,两国联姻,普天同庆。夜夜宫中都笙歌起舞,各国使臣也俱都送上贺礼,这般热闹之中,我却越发觉得孤凉。
甘罗娶亲前一天曾求见我,他隔着纱帐望着我开口,“世事皆有定数,今时已不同往昔。甘罗此来向皇后赔罪,昔年多有得罪。”
他指的与南国勾结,让官惜月将我掳走。皆因此,每逢冬季寒冷之时,我手上冻伤之处便会疼痒难耐。
我没开口,他便轻声一笑,“君臣之礼已行过,如今可否请娘娘走出纱帐与我暖酒一壶?”
瞬时,我弯了弯唇角。
八月二十二,甘罗带着十三公主离开上陵,上陵城百官送行。与此同时,再无声终于传回了消息,君轩清和官惜月已回上陵,且此时正在殿外等候传召。
麻姑正教着我做女红,听到通传,手下的针一时间便扎到了手指。不大不小的血珠凝在指尖,麻姑小心的为我擦拭,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便一挑眉,“让他们跪着。”
通传的宫人出去,我却发觉自己的手都有点抖,麻姑自然发现了我的异样,只低声的唤,“娘娘?”
一时间,我想笑,却又想哭,抬头看麻姑间便开了口,“听闻麻姑做的桃花酥十分可口,麻姑可否为我下厨?”
她没有再多问,只行了礼应道,“诺。”
麻姑制作的桃花酥需得整整三个时辰不离火炉,小喜第六次为我奉茶的时候,我揉了揉眉心便问道,“他们跪了多久了?”
“回娘娘话,近两个时辰。”
稍一顿,我抬了眸,“如此,宣他们进来吧。”
小喜应声退下,我低头,手边放着刚刚还在看的医书,《本草野史》。
大殿门启,门关。
君轩清和官惜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因为跪着太久,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他们在离我丈远的地方停下,面无表情的下跪。
“见过皇后娘娘!”声音冷硬。
我握了握拳,终没忍住,冷声一笑,“抬起头来!”
君轩清身上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面容明显老态,而官惜月一如往常。我从高台而下,走到她的面前,须臾,毫无预兆的挥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她没有防备,整个身子摔倒了地上,抬头的时候嘴角有血。
君轩清立刻将之扶起,一边将她嘴角的血迹抹去,一边却冲着我沉声开口,“秦氏,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便一扯嘴角,眼神落在他头上出现的几缕白发上,“哈哈,君轩清,将死之人!你想杀本后?你有那个能力吗?”
上次见面他将我直接掳到了梁九的房间,到底,我与他们之间的账,真应该好好的算一算。
官惜月撑起身子,抬头望我,眉目清冷,“皇后,当初从夏国将你带到南国,惜月不过也奉命行事,如今您这要秋后算账?不要忘了,之后我送与你一节木管,也算尽了我与你的一场主仆之情。”
心中的怒气忽而上涨,不禁的便想挑眉,“你以为我那个?”
她望着我,一副无愧于天地的模样,我冷冷的笑,《本草野史》啪的一声便摔在了她的脸上。
书掉地,她低头,整个身子忽而僵硬。君轩清何尝受过这种气,起身便向前逼近了一步,“秦氏,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之事,我从做不来,每每都被别人欺,如今他竟我欺人太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便看向依旧呆呆跪坐在地上的官惜月,字字咬牙的开口,“官惜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曾以为,她不过面冷,不过因为与我有小小的矛盾。后来她为了我中的失魂引,翻看古书,遍寻古药,殚尽竭虑,我真以为她真心为我着想。
我问她为何忽而对我这么好。
她什么了来着,她,以报赠铃铛之恩。
于,当她她从《本草野史》上看到了古老的秘方,只要饮下奏笛之人的心头血便可以让我活下来时,我深信不疑,从此夜夜为此煎熬。
直至最后,我亲手杀了王郎,尝尽最痛,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场骗局!无尽的悲痛,转化为滔天的恨。
《本草野史》之上,关于失魂引的记载只有短短几字,中此引者,无解。百草子师傅,那个药方他闻所未闻,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没有那种药方。
官惜月的脸上一片灰败。
“为什么骗我?”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开口,君轩清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声一声的唤她的名字。
官惜月的身上隐隐有竹草香,我抬头,无意间便发现她脚腕上的铃铛,我送给她的那串,不禁的嘴角便扯起一抹冷笑,她像发现我在看那串铃铛,迅速的往回缩了缩脚,脸色惨白。
我一挑眉便冲着门口高声吩咐道,“传唤大都司!”
扶摇而上的九河军政大都司,秦思归,上陵城中唯一一个能带兵刃进宫的官员。
但凡朝堂之上有反对我的声音,他俱能一一摆平,若我能够高枕无忧,他便最大的功臣。
秦思归来见我,穿的官服,我坐在凤凰之椅上,手遥遥的一指便指向了官惜月,“忤逆犯上,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少见我这般失控的模样,秦思归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淡淡挑眉,“诺,思归遵命。”
君轩清的脸色已经铁青,我冷哼一声,转而便笑道,“至于他,关进司法寺!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要杀本后的!”
秦思归的脸色终变了一变,“他要行刺?”
再无言语,秦思归忽而便从腰间拨出软剑,手起剑落,君轩清的脸上立时出现一道血痕,秦思归的声音清冷许多,“这给你的教训,皇后仁慈,我可不。”
秦思归护着我,不分对错,不论黑白,若有人伤我毫厘,他必还之千倍。
有侍卫进殿将两人带走。秦思归亦要离开,我从凤椅上起身,不偏不倚的便拽住了他的衣袖,软软的唤,“思归,与我吃一顿饭吧。”
天下人皆知秦思归我的弟弟,但很少人知道眼前这个大权在握的少年,当年不过被姨娘们在街头欺辱的流浪小儿,他望了我一眼,终淡淡的嗯了一声。
官惜月的求见,比我预想的来的还早一些。
夜正浓,杨世遗在我的寝殿刚刚处理完政事,正要就寝,有人便小声的通传,“娘娘,暴室罪女官氏求见。”
杨世遗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抓了官惜月和君轩清?”这皇宫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对着他行了礼,“请无奇先安寝,阿漾去去便回。”
自古以来敢让皇帝等的皇后妃子怕只有我一个,等不到他的回答,我抬头便见他望着我神色不明,须臾,手一伸将我揽进他的怀中,“皇后,朕最近不对你太过于纵容了?”
他对我用朕,威胁的意味深厚。
我只当听不懂他的意思,眨眼间冲着他笑,睁眼瞎话,“怎么能抓呢?臣妾请他二人入宫,约见故人而已,陛下不会不同意吧。”
他嘴角轻轻一弯,打横便将我抱了起来,“皇后没有看到吗?天色已晚,该安歇了。”





漠北王妃 第164章 大结局
情爱一事煞累人,相思蛊毒明明已解,我该恨他的,可却心慌意乱。wwwwcom
第二日一早,我着了皇后凤锦大袍,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行至暴室,我不知秦思归会将她放到这个地方,虽没有来过,却有耳闻,暴室共有十八院落,取十八层地狱之,一门比一门刑罚严重,专门惩治犯罪的宫人。
禁止通传,我接连进了十二道门才见到她。
不过一夜未见,她便像换了一个人,满身血迹,披头散发。见到我的第一眼,竟目光呆滞,许久才反应过来,只发狂似地大笑,最后竟笑的流出了眼泪,“秦漾,你身为一国之后,就这么对待你的子民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放了君轩清!”
有婢女立即上前将她按在了地上,任由着她发疯,等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便冷冷的看着她,“官惜月,你不知,我有多恨你!”
因为她的一句话,我亲手杀了王郎,每每想起,便觉心痛难忍。
转身走出暴室的时候,她已经再不出任何的话。整整让她在暴室呆足了三日,我才命人将她带出来,彼时她已经站立不稳,软软的瘫在地上,君轩清毒发,容颜已见苍老。
他们两个人在我的大殿相见,四周数百齐齐站立的婢女和宫人,我坐在九阶之上,轻轻的便冷笑出了声,“官惜月,你《本草野史》上有治失魂引的方法,你居心何在本后暂且不问,犹记得昔年本后曾送你一副铃铛,如今看来,你也不配再戴。”
稍微一个眼神,麻姑便即刻的命婢女上前,官惜月顿时紧张异常,身子竟开始不断的往后缩,抬眸望向我的时候,声音尖锐,“那我的!秦漾,你颠倒非!那我的铃铛!我亲手做的!”
她如此大的反应,让我始料不及,君轩清即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面前的人,“轩清,你要信我!那我的铃铛,我的!”
那副模样,似乎谁要抢走了她的铃铛,便像要了她的命,我的眼皮猛的一跳,压下心头不对劲的感觉,在君轩清望向我的时候我挑了挑眉便开了口,“竹草和青叶所做,本后哥哥亲自从瀑布间采下送与我,官惜月,你莫不疯了?”
一瞬间,官惜月的脸色灰败了下来。
君轩清握着她的手忽而便松了开,整张脸的神色一时间苍白万分。婢女没有动手,他倒挪到了官惜月的身后,亲手撩起了她的衣裙,解下了她脚腕上的铃铛。
竹草之异香,若保存得当,可十年不变。
他看着那铃铛,神色一时间痴迷,抬眸望向我的时候,嘴角竟泛起了微笑,“敢问皇后,六七年前,你可曾路过……河霭城?那座全城百姓被屠了的城。”
我没话,眼皮却又跳了一跳。
官惜月听到他的话,忽而就惨笑了几声。
君轩清摇了摇手中的铃铛,转而又望向我,“当年初出江湖,无所畏惧,听得河霭城不在三国管辖范围之内,又听漠北军团经常去扰民,轩清便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以一己之力击溃匪帮,拯救河霭城百姓。却不想,刚一进城便被漠北军团的人刺伤。”
他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似乎在喘气,又似乎在回忆,整个身子便那么无所拘束的坐在了地上,“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死在那间小柴房。呵,原来上天待我不薄,有人出现救了我。我知道那一位姑娘,可却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的脑子里忽而有片刻的空白,只觉得世间之事太过于可笑。
他将铃铛紧紧的握进了手中,抬眸看我的时候更像看在了别处,“她用帕子给我擦脸,剪开我的衣裳给我上药。迷糊中,只能听见有铃铛声,那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乐音。还有那香味,此生再忘不了。”
用帕子擦脸因为要找伤口,至于剪衣裳的人柳淇睿,不过,他依旧我的第一次独自医治的病人。
君轩清,竟所有人中,第一个与我相遇的人。
再无声斗酒会,他从里面追了出来,对着官惜月满脸的欣喜,“姑娘,你吗?”“两年前,你救了我。”那个时候,我刚将铃铛送给了官惜月。
所有的误会由此而来。
我听着官惜月越笑越大声,整个大殿都回响着她的声音,麻姑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起来,长袖一挥便开了口,“皇后在上,休得放肆!”
话音落,立刻有婢女将官惜月按倒在地。
就这般情景之下,她忽而就收住了笑,开口话满阴凉,“我知晓他为何对我那么好的时候,已经抽不了身,我官惜月舍不得他给的温暖。身处鬼园,处处勾心斗角,你陷害我杀害同门,所有人都仇视我。便随着你们来了中原,离儿红袖她们俱都处处刁难我!”
我示意婢女将她放开,她支起了身子便看向了我,眸中让人心惊的怨恨,“秦漾,你你恨我?那你知不知,从很早以前,从你进鬼园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厌恶你,厌恶到恨不得杀了你!”
暴室的重刑之下,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此刻完这些话,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麻姑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只没有得到我的示意,只得忍着继续听官惜月的咆哮。
“我以为对你奏失魂引的人定与我一样,极其的想杀了你,所以我让你去杀那个人,我以为那个人会替我杀了你!可到头来,你依旧活的好好的!哈哈哈,秦漾,你手染鲜血,终会遭报应的!”
她的模样及至有些疯癫,有婢女立刻上前给了她两巴掌。
没有任何的挣扎,她竟乖乖的受了,只缓了一缓,转身望向君轩清,眼神涣散,“这几年中,我只想知,你对我有没有一刻的真心?不对铃铛主人的感情,只对我,对官惜月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看着她眼角落下了眼泪,她在等君轩清的答案。
君轩清手中的铃铛似乎已经有些褪色。一片静谧中,我听得他开口,声音平静,“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一语毕,官惜月忽而就不再出声,只长长的叹息,“轩清啊……君轩清!”
她在数百人面前自尽,死之前满眼里都那个男人。所有人都不解她的最后一声叹息,唯有君轩清身子僵硬。
我不禁的便弯了弯唇角,转头望向麻姑,“她的死和我有关系吗?”
麻姑很自然的抬了抬下巴,望着底下的众人,“回娘娘的话,自然没有关系。”
世人皆,人死之后,恩怨情仇便该烟消云散,我望着底下已经再睁不开眼睛的人,胸口却突然闷痛加剧,如鲠在喉,这仇消散不了。
君轩清在为官惜月整理身上的衣裳,我命所有人退下,转而便走到他的身边,“你所中的慢性毒药顔夕,会让你慢慢老死。”
他没有动静,在为官惜月梳理发髻。
我便十分不顾皇后仪态的也蹲在了他的身边,“毒发之后,先十日如一日,再后来便会度日如年。君轩清,若没有解药,最多几十日,你就会死。”
他终于将官惜月身上的衣裳和发髻整理完毕,转身望向我的时候嘴角便带了一抹飘忽的笑,“若当日我没有认错,皇后娘娘,你我们之间会不会不同?”
我答不上来,只也笑着看着他,“会不会不同本后不知,若你将官惜月曝尸荒野,本后便给你解药。你觉得如何?”
他依旧在笑着,望着我的时候却将手中的铃铛放回了地上,只伸手触摸官惜月已经闭上的眼睛,浅浅的呼吸,“她不铃铛的主人,但她我的妻子。谢皇后娘娘昔年的救命之恩,多活一次已上天垂怜,不敢再奢求。”
话音落,他向我抱拳施礼,须臾,却转身抱起了官惜月,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殿,走出了宫门。
一旁的锦盒中,确实放着我研制好的解药,我本想当着官惜月的面亲手将那颗药毁掉,如今,竟不需要了。
天下富饶,四海升平。
元兴四年初,北国皇后怀有身孕,举国大庆,五洲来贺。年末,皇后生下一子,北帝大喜,封之为玉玖太子,封地漠北,天下称之为漠北大汗王。
与此同时,皇后为国祈福,追随太后,从此常住麒麟神殿。
麒麟山上有无尘和阿慈,我还记得他们对彼此的诺言。于我对杨世遗开口,“无奇,麒麟山顶,除非天筠花开,否则此生不复相见。”
因为太痛,所以始终忘记不了。
他的身后千万百姓,江山社稷,他一心守护的北国,听到我这话的时候,他刚下朝回到书房,我穿着皇后黑色锦衣凤袍和他谈判。
他望着我,神色疲惫,嘴角却含笑,“阿漾,天筠花会开的。”
麒麟山顶的天筠花就从未开过,我冲着他点头,亦笑,“那如此,阿漾就告辞了。”
离开上陵的那日,晴空万里,日头正好。麻姑和小喜陪在我的身边,我坐在马车中,忽听外面的小喜惊呼,“娘娘,陛下,他在城墙之上!他来送娘娘了!”
脉搏猛的便跳动了一下,却终没有回头。
小喜便又悄悄的嘀咕,“娘娘莫非真的舍得小太子?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
我闭了闭眼,外面一时间便再没了动静。
整整五年,日升日落。
元兴九年六月初八,麒麟山忽而升起大批大批五颜六色的灯笼,孔明灯。我抬头,每个灯笼上面都写着一句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
琴声悠扬,听之心静。
我抬头,忽而有片刻的失神,最后一个飞升上来的灯笼,上面写着,“阿漾,我来接你回家。”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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