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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只是我稍微一动,那东西就在我的身上匍匐一动,然后竖起整个上身警惕的盯凝着我,尖嘴獠牙,身带金环,警惕至极。
我连紧张都忘记,但是天生惧怕这种软体动物又让我浑身都僵硬了一般,我不敢动,也不敢叫,深怕惊扰了它再狠狠的咬我一口,若是无毒还好,只是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有人千方百计放了一条蛇进来,又怎么可能没有毒。
就怕,那毒,我的身子抵抗不了。
我握紧手,想起白天差点喝进嘴里的那两条褐色虫子,喉头一阵反胃,后脊发凉,密密的出了一层汗。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若是杨世遗在……我心中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
那东西就这么静静的伏在我的身上,我却心中生了极大的念头,这么多年,走过这么多路,伤过这么多心,秦漾,你怎么还不懂得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乱世中好好的活下去,怎么能有依靠男人的念头,你若自己不争气,这一生,也就只能这么被人不停的暗算谋划了。
我摇了摇头,在心里给自己壮胆,最多……最多被它咬一口,我也绝不能让这暗算我的人得逞了去,不管他是谁。
压抑着心底的恐惧,缓缓的移动了手,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中并没有我的反应灵敏,几乎是刹那之间,我已死死的捏住它的七寸,它拼命的甩动尾巴,甚至缠上我的手臂,那冰冷的触感,几乎让我的几个手指冻结,我下意识的尖叫。
小仆人听见了我的叫声,大概是太过凄厉恐惧,他身上的衣服还歪斜着就推开门闯了进来,借着门口泄进来的光,他看见我手中那拼命扭动的事物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后退缩了一步,整个人张口结舌,“小公子……这……”
随后进来的是小喜,她脸上的神情比我还惊惧,我整个人还在战栗,忽而便有寒光在我眼前一闪,那东西沿着我的手指被切成了两端,瞬间,甜腥腻歪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手上。
屋内终于亮堂了起来,我不知是谁点了烛火,可是这光亮却似乎怎么都照不到心中去,后怕起来,借着灯火明媚的光亮,被截下来的一半却还在地板上扭动,那东西已经没了气息,可是张牙舞爪的模样却死死的留在我脑海里。
杨世遗还提着手中的剑,身上带着的是夜里特有的寒气,他脸色凝重的看着我,往前走了一步,张嘴似乎是想要安抚我,我却一扬手,将手中死命攥着的那蛇的另一半的尸体扔在地上,滚在他脚下,粘稠肮脏的血液有一滴洒在了他的锦鞋上,他瞬间脸色一白,微微眯了眼睛瞧着我,刚要说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花扇柄。”我静静地望着他,声音都发飘了,可是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不喊叫出来,“怕见光线,常于夜晚活动,多生活在近水处,有剧毒,足以致命。”
杨世遗好看的眉毛越蹙越深,眼光凉凉的看了脚边那条死状惨烈的毒蛇一眼,冷静的吩咐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的小仆人,“还不收拾了?”
小仆人浑身又是一抖,和小喜互相对视了一眼,试探着上前拿出帕子捏了那东西战战兢兢的出了房门。
一时之间,房间只剩下我与杨世遗两个人,他‘砰’的一声扔了手中的剑,缓缓的出了一口气,问我,“你没事吧。”
我白着脸扬了扬沾染了那毒蛇粘稠血液的手扯了扯嘴角,“你看,蛇血还真是凉的,难怪人家形容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人多用冷血动物,可不就是像这‘花扇柄’。”
杨世遗伸手拂过我乱糟糟的头发,抹去我脸颊上的一丝蛇血,动作轻缓,“让你受惊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落下那只散发着恶心气味的血淋淋的手,仰头看着他,“你说想要与我成婚,是真心的吗?”
他不知为何我在此时问起这个,但是依旧道,“自然是真心。”
我却笑了一声,这笑于我而言顶多算是态度不佳,可是看在杨世遗眼中却是极度的轻蔑,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观察我的反应,终于明白了我的不对劲,他脸色顿冷,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像寻常男人那样,因为愤怒就甩袖离开或冷嘲热讽,却还愿意听我说,我就说与他听,挑眉轻笑,“我没意思,只是自从我回来,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发生了太多让我恶心至极的事情……还有,我倒想听听看,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是太过于……”
他打断我的话,不温不火,“大士卿府出了些事,我处理完毕恰好路过你的府邸……你被吓到了,还是早些休息,今天的事情我会查清楚,我们明天再说。”
“太子殿下。”我故意用陌生的称呼喊住他欲转身离去的身影,绕过他身前,拦住他的路,“我睡不着,我也不想睡,谁知道床上还有什么?”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目光中的情绪让我看不懂,就像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可笑又可怜,他以为我只是想闹情绪?
他眉目不动的问我,“那该如何?我陪你睡?”
我一怔,愤愤不已,并不感觉这话很可笑,也并不觉得他真的是想陪我睡,他看着我抑郁难平的样子,凉凉道,“还是说,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为什么?”
我扭了头去,“我没这么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平静的看着我,没等到我的回答,却自顾自又重复问道,“我为什么?”
我无言以对,他却忽然轻叹一声,抬了我的手,拿了桌上的帕子帮我擦拭手上那蛇的的血液,那血已经有些凝固,还散发着不好的味道,可是此刻在他温凉如水的目光下,我却渐渐平淡了愤懑的心情,他只轻轻一个动作就平复了我的恐惧和委屈,让我忽然觉得,我的所有猜测都是错的,而他,是对的。
那血有些难擦,他却耐心的将我手心的血液都抹了干净,抬手将我的头发理顺,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你今晚受了惊吓,需要平静,若是害怕,不愿意呆在这里,换一间房间睡?”
我声音弱了下来,“不用了。”
他拍了拍我的头:“那就早些休息吧。”
他帮我吹灭了房间的灯火,静静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耳边,当一切都重新回到黑暗,我闭上眼又睁开,睁开又闭上,眼前不断的回放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一切,将自己紧紧的埋在被子中,不留一点的缝隙。
恼怒之后的懊悔,深深的从心底升起,像是一培土,原本还是凝固着,忽然被强风吹散,乱糟糟又让人心慌意乱的感觉。





漠北王妃 第126章 琵琶骨断
他待我怎样,我应该知道,可究竟为何,竟然这样口不择言,说了这些让自己后悔又伤了人心的话,还有,记忆越发的产生了混乱,情绪也开始不稳定,我咬着唇,拼命抑制着眼前的朦胧,可是那泪水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说到底,不过还是那心中的最后一点不甘心,丝丝的挣扎,想要突破我所有的防线。
若是一生都活在惊恐不安中,应该慢慢学会镇定,可我却愈发疑神疑鬼,就连对人最基本的信任都渐渐失去,这样的自己,让我开始恐惧,我甚至怀疑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他。
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亮,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打在窗棂上,我爬起来,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窗,让清晨还冷凝的空气大方的倾入,扫清这四四方方的房间内所有的味道,让头脑慢慢的恢复冷静,清醒过来。
却在目光接触到窗前那个人影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坐在我窗下的两级台阶上,还没有醒过来,右手拄着自己的额角,眉头微微蹙着,不似愁态,却有疲倦。
我几乎控制不住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急忙蹲下自己的身子,深怕自己一个动作惊扰了他,再猛一回头望见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蹲在窗下,他坐在窗外,我伸手捂住嘴巴,抹去脸上的泪水,心底却有一种叫做愧疚的感情抵挡不住的升起。
我不知道这样蹲了多久,然后起身,轻轻关上窗。
我并不知道,他已经醒过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目光盯在我紧闭的门窗上,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人心不似窗,能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它太复杂,任是你纵横四方,富甲天下,坐拥八荒,却也管制不住它。
再次推窗的时候,杨世遗已经不在。小喜很自觉地进屋,帮我把所有床上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许是还没有从昨夜里的惊惧中走出来,她脸上的神色严肃而又谨慎,收拾完了,只不着痕迹的瞄了我几眼,默默的退了。我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从药包里拿了药粉,撒在了各个角落。
秦思归回来的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小仆绕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我刚读了半本医书,脑子昏昏沉沉。一抬眸,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身子又瘦了些,眉眼中却越发的自信。见着我看他,他便冲着我微微的点头笑,“公子,思归回来了。”
我忽而觉得时间仿佛过了许久,有一种世事沧桑的错觉,慢慢的点了点头,“嗯,回来了就好。”
他经历了这许多的磨练,整个人更显得成熟,连性子一时间也收敛了许多。小仆仰着头满眼发亮的瞅他,半响开了口,“秦思归!你怎的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只离开几天!”
这话音里满满的埋怨,我眼神便在他俩的脸上转悠了两圈,秦思归的眼神往下凉凉一瞟,须臾,小仆缩了缩脖子,蔫蔫的退了出去。
我将医书合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又敲,半响见他还不走只盯着我看,便冲着他挑了挑眉,“有事?”
他没说话,身子却忽而的向前,整个上半身越过桌子,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伸出了手触上我脸上的疤痕。从上到下,虚虚的一摸,声音也稍显冰凉,“你未和我说过,你受了伤。”
前些时日杨世遗曾问我用不用给在南国的他写封信,我想了又想,还是没写。在我看来,他一切安全就好。可是眼前的人却似乎不这么想,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将手收回,迅速的握拳又缓慢的松开,“公子身边有太子殿下,思归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放在心上也是应当。”
带着刻意的疏离,眼见着他一施礼就要离开,我急急的便开了口,“不是的,秦思归,你不是一个下人……我很开心,真的,你能这么快安全的从南国,从孤独宏身边回到上陵,回到我的身边我很开心。”
他没动,我冲着他弯了弯唇角,“前些时日,我生了病,很严重。”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眼前的少年又长高了许多,我的话音一落,他的神色才缓了下来,只是眼神停在我脸上的时候,眉头依旧会轻轻的蹙起。
“公子……你如今变得这般丑,太子竟也没有嫌弃你吗?”
秦思归恶毒起来,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当做听不见一般,我扯扯嘴角,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一边便开了口,“孤独宏怎的如此容易就给了你洛水运水之权,而且你是北国人。”
他极是自然的一掀袍子坐到我的对面,听到我的问话后,那姿态便立刻如同一个大人一般,眸中精光闪闪,“孤独宏?他自然不会随便相信我。不过我与他打了一个赌,若是他输了,便得应了我这件事。恰恰好,他输了。”
孤独宏会和秦思归打赌,如何想都有些怪异,我眉一挑,极是好奇的便问道,“唔?打了什么赌?”
“很简单,我和他说,在洛阳城内,只要给我一锭银子,一个时辰内我会将之变成十锭,若是给我一文钱,我会将之变成一串。还有,我会在半月之内取得洛阳城内各大家族的信任,成为他们的座上宾。”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自傲的笑意。
见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稍稍的顿了一下,十分坏的冲我一挑眼梢,“孤独宏对自己太过于自负,他深信我在他面前没有办法耍花招,给了我十个铜板,只派了几个侍从远远的跟着我,自己却呆在皇城里。”
那之后秦思归便直接的到了洛阳城首富陈氏一族的主宅,门口的守卫想要将他撵走,他却自顾的在门口用那十个铜板像模像样的摆了一个卦象,一边自言自语了几句,“不妙啊,不妙!”
再接着他就在陈府的大门口来回绕了几圈,满脸的高深莫测。片刻,他要走的时候忽然有人急急的从内宅出来唤住了他。
“这位小少侠,我们府邸怎的不妙?”气喘吁吁说话的是府内的老管家,脸上是将信将疑的表情。
秦思归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铜板,须臾才慢悠悠的抬了头,“府中可是有一个女子,到了适婚年龄却如何都不肯出嫁?”
这件事在洛阳城中人尽皆知,老管家的表情稍微变了一些,只噢了一声。
他便又开口,“近来贵府在生意上是否屡屡遭人陷害,诸事不顺?”
老管家没再开口,却也没走。
秦思归表情镇定,手一抬将铜板撒到了地上,“就如同卜卦之后的铜钱已经没了灵气,天命所归,此卦信者灵,不信者不灵。我从北国而来,老者看起来并不信我的话,那又何必多言。”
话落走人,却有一个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慢着!”
一切自然不过是秦思归的一场算计,他提前派人将洛阳城各大世家的情况摸了清楚,再秘密的派人混入在各个家族里,最后用言语激着孤独宏应了他的赌约。
当世之人崇尚光明磊落,无人会怀疑他。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运用了各种手段,在孤独宏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他向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便闪过了他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他要和梁氏一族乃至上陵的各大世族家的公子小姐们结交,那个时候我甚至都还没有知道他是如何做的,就匆忙的离开了清风阁。
言毕,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双眼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端起已然凉了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轻声开口,“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秦思归,你还小,何必。”这般拼命,这般算计。
他定定的看着我微微的敛了一下眼眸,须臾,抬眸看着我笑,“想变的强大,想有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话音落,他起身看着我的脸,“梁三和耶律家的听说我回来要见我,思归先告辞了。”
我一愣怔,他已经走了出去。那气魄风范已显然是个大家子弟。
因为“花扇柄”事件,杨世遗明里暗里派了一堆人守在我的府邸内外,秦思归一走,我便觉得看书的心思都消解了下去,刚寻思着领着小喜去‘再无声’逛一圈,大门叩叩叩的被人敲了响。
小仆开了门,进来的人却是个意料之外的。
我正换了衣裳准备出去,抬头就看见离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小喜的脸色有瞬间的疑惑,之后却是一言不发的老实的跟在了我的身后。离儿的眼神从一进来便直直的放在我的身上,见我也看着她的时候,嘴角一弯,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十分欢喜的唤我,“公子,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我竟一直不知道!”
自从从清风阁狼狈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此刻见着她,忽觉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但更多的是防备。
她却没有任何别扭的感觉,走到我的面前,眼神在我身上和旁边的小喜身上晃了一圈,须臾,嘴角下拉,十分酸涩的道,“原来公子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丫头。”
我没说话,小喜瞄了我一眼,下巴一抬就冲着她开了口,“你是谁?”
朝夕相伴两年的时间,离儿听的小喜的问话忽而便是眼眶一红,抿了抿唇开口,“公子……你不识得我了吗?我是离儿啊。”
心口处便动了一下。
我在长廊间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坐下,低头看手掌的纹络,一边才随意问道,“何事?”




漠北王妃 第127章 少年长成
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这般的态度,她的身子微微的一僵,只看着小喜一脸的欲言又止。我单手撑了下巴看着她。
半响,她才闷闷的开口道,“楚扇犯了大错,被鬼王罚去了冰山雪洞,她受了伤,如此再过几日,定会撑不住的。”
她话音一落,小喜便很快的将话接了过去,“她犯了什么错!”
离儿眼巴巴的望了我一会,终是不甘愿的低声回答,“红袖在夏国被甘罗抓了起来,公子你又不在,楚扇不听命令直接就闯到了夏国,甘罗布好了陷阱……再之后,楚扇将红袖带了回来,却同时引来了甘罗的人。”
我的眼皮瞬时一跳,离儿的眼眶便更加的红了起来,之后忽而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公子,楚扇被甘罗挑了琵琶骨,一身的功夫都废了,您若是再不去救救她,她就真的要死了。”
冰山雪洞,让人的身体保持低温,长时间下去只会永久沉睡。
离儿跪着往前了两步,再接着却是当着我的面,神色肃穆的重重的磕了头下去,“公子,离儿知晓您从未将我们当做真正亲近的人,时刻都防着避着我们,可是公子啊,你在我们心中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话音落,她再一次的抬了头,脸上带了一抹惨淡的笑看我,“公子,求你了,救救楚扇吧。”
楚扇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武术,离儿曾笑说她是武痴,而如今,这个武痴终于为了自己的好姐妹废去了那一身武功。
我抬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离儿,许久,开口问她,“楚扇被关到了冰山雪洞,红袖呢?”红袖那般谨慎而又计谋多的人,怎么会落入甘罗的手里。
离儿听到我的回答,脸色忽而便更加苍白了一些,“红袖从回来后就不见了人影,生死不明。”
片刻的沉默,我开口,“冰山雪洞在哪里?”
话音落,小喜忽而便急急的出了声,“公子!”她自然不知道我与离儿,楚扇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我和鬼王之间的纠葛,只是这件事不管怎么听都真的危险至极。没有搭理她的喊叫,对上离儿喜出望外的眼神时,我便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此刻信你,若是你骗我,这一生便再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一愣怔,须臾,低低的开口,“公子,离儿发誓,绝不会骗你。”
杀人这种事我做过,救人……似乎目前还没有。
离儿走后,小喜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吃饭换衣洗澡通通不离身,我任由着她跟着我,眼见着天黑秦思归还没回来,我便有些郁郁,刚回来的第一顿饭都不和我吃,如今真是有了‘狐朋狗友’就忘了我这个公子了!
直至最后打了哈欠想要灭灯,小喜还守在我的床边,那一脸的欲言又止看的我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终是睨了她一眼开了口,“说吧,想干什么?”
她脸上的神情一松,软软的跪坐在我床榻前的毛毡上,“娘娘……您真的要去救那个什么楚扇吗?小喜觉得那离儿姑娘如何看都怪异的很。”
于此,我兴致缺缺,只漫不经心的看着门口应道,“喔?”
她的神色有瞬间发亮,须臾,细细的给我分析,“娘娘过往如何小喜不清楚,只是且不说她如何知晓了您现在的住处,便是这般莫名其妙的来请您去救人就奇怪的很,那什么冰山雪洞的肯定有人把守着啊,您又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去了能做什么呀……难不成让您去施个美人计……”
越说到后面,她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的时候,声音便越来越的低了下去。
我闭了闭眼,指了指灯开口,“我困倦的很了,灭了,出去吧。”
她一犹疑,终是默默的起身将灯火吹灭。杨世遗派来的人遍布在宅子里的每个角落,今日离儿来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宅有轻微的响动,我睁眼,窗棂外隐约透露出光亮。正有些疑惑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小仆的声音,“秦思归!你怎的喝成了这样!”
瞬时,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迅速的下床趿拉着鞋就推开门出去。小仆歪歪斜斜的扶着秦思归试图回房间。
这场景多少有些滑稽,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摇摇晃晃满身的酒味。我有些哭笑不得,须臾清了清嗓子开口,“秦思归!”
院子里的两个人顿时停下了步子,小仆看着我的眼神颇为憋屈,只轻声唤了声,“小公子……”
我故作不愉的下了台阶向着他们走去,秦思归脸上泛着红潮,听见我的声音便抬了头,眼神迷蒙的望着我,须臾,慢悠悠的开了口,“公子……我与梁三打了一个赌,你会帮我吗?”
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我蹙眉,瞪他,“秦思归,你才多大,怎的就学着那些世家子弟开始胡闹了么?喝酒!你胆子倒是不小!”
这般说着,我从小仆手里将他接过,他的个子越发的高,已经到了我的肩膀,这般扶着他,他整个身子就靠了过来,我忽而就有些吃力,他却忽然不走了,眼睛眨啊眨,执拗的非要一个答案,“公子……你帮不帮我?”
他果真是个爱赌的……与孤独宏赌了还不算,刚一回到上陵就要和梁三来一场么?那面容分明还是个少年,我只当他说醉话,一边拖拽着他往前走,一边随便的敷衍着,“你若以后不再回来这么晚,也不胡乱的喝酒,自然会帮!”
没等我话音落,他便轻笑出了声,再接着便是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很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如此这般,真好。”
回了房,他胡乱的向着大床一扑,不过一会呼呼的声息就传了过来,小仆已经回了房,我瞅着床上的人顿时有种孩子长大了的辛酸感……
第二日,如论旁人怎么说,他犹带着一身醉酒后的酸气,头发乱糟糟,却脸臭臭的不肯承认那是自己。
洗漱完毕,小喜正式的见过秦思归,他端的倒是一副大家子弟的样子,须臾吃饭的时候,他忽而就抬了头看我,“府中太冷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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