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侍画、侍墨等人一直跟在她身边,也不累。
夜色深时,谢芳华站起身,对侍画、侍墨吩咐,“给我拿一套夜行衣来。”
侍画、侍墨一愣,“小姐,您要出去?”
“就在陵寝内外走走。”谢芳华道。
“奴婢二人陪您一起。”侍画、侍墨立即道。
谢芳华刚要摇头,外面传来脚步声,侍画、侍墨连忙向外看了一眼,小声道,“是皇上来了。”
谢芳华点点头,又重新坐下身。二人迎了出去。
不多时,秦钰进了内殿,见谢芳华坐在桌前喝茶,“夜晚茶不宜喝多,否则影响入睡。”
谢芳华看着他,今日他一直坐在玉辇内,较前些日子一直繁忙来说还是轻松许多,气色也养过来了几分,开口道,“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你也累了多日了,应该歇下才是。”
秦钰坐在她面前,笑了笑,“我想着你是第一次来皇陵,应该是想四处转转的,便过来陪你。毕竟明日一早就启程回京了。”
谢芳华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对皇陵有兴趣,想要转转?”
秦钰失笑,“依着你的脾性,既然来了皇陵,怎么能不对皇陵有兴趣?”顿了顿,他道,“我想,历代帝王的陵墓,你是没兴趣的,你有兴趣的应该是陵墓里放着的东西。”
谢芳华点点头。
“南秦的皇陵是有一支暗卫在的,有的地方有很重的机关布置,你的身体还没大好,一个月内不能动用内力,半年内不能动用魅术,所以,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不放心,便想着陪你走走。”秦钰又道。
谢芳华想了想,“好。”
秦钰站起身,“不用换衣服了,走吧!”
谢芳华点点头,既然跟着秦钰,她如今已经是这南秦江山的帝王了,在这内外重兵把守的皇陵,自然没有必要再换衣服掩藏了。
二人出了房门,径直向皇陵内而去。
一路上,有巡逻的人看到二人,刚要跪拜呼喊,秦钰摆摆手,巡逻的人意会,立即噤声,恭敬地等着二人过去。
一路来到皇陵。
“你想看先祖父的陵墓?”秦钰低声问。
谢芳华点点头。
秦钰不再说话,带着她来到一处陵寝地宫前。
二人刚站在门口,便有一黑衣人从内里无声无息地现身,恭敬地见礼,“地宫第十五代掌宫人拜见新皇。”
秦钰点点头,打量了那人一眼,一身黑衣,没有蒙面,但面容是长年不见天日的苍白,长相平凡无奇。武功端得是出神入化,年纪也就二十四五。
面对他的打量,那人静静站着。
片刻后,秦钰温声道,“打开地宫。”
那人拱手,“敢问新皇可有地宫令?”
“地宫令?”秦钰挑眉。
“就是出入地宫,调遣地宫隐卫的地宫令。”那人道。
“朕没有。”秦钰道。
那人闻言道,“地宫有地宫的规矩,若没有地宫令,即便是皇上来,地宫门也不开。”
秦钰皱眉,“地宫令由谁掌控?”
“地宫令一直是历代皇帝掌控。”那人道。
“先皇临终时除了给了朕遗照外,并没有给朕地宫令。”秦钰道,“南秦江山,自此后,唯朕为尊,即便没有地宫令,难道朕也进不得吗?”
那人摇摇头,“地宫隐卫只认地宫令。”
秦钰沉下来,“那你告诉朕,先皇仙去了,地宫令如今在何处?”
那人平静地道,“数日前,铮小王爷持地宫令前来了一趟地宫。”
秦钰一愣,偏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摇摇头。
秦钰对那人问,“数日前是几日前,你与朕说清楚。”
“大约二十日前。”那人道。
秦钰抿唇,二十日前他还在临安城,临安城正陷入瘟疫的危难,而也正是谢芳华从京城离开去临安城之时。他沉默片刻问,“他来地宫做什么?”
那人摇摇头,“地宫暗卫谨遵地宫令主,即便是新皇,也无可奉告。”
秦钰闻言倒没有怒气,对谢芳华道,“看来我们进不成了。”
“那就算了。反正也是源于好奇,进不成也没什么。”谢芳华无所谓地道。
秦钰点点头,对那人挥挥手,和谢芳华离开地宫,折返回行宫寝殿。
二人一路无话,顶着月色走着,行到半路上时,远远传来喜乐之声,极其细微。
秦钰停住脚步,看向谢芳华,“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谢芳华点头,伸手向东一指,“好像是由那边传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秦钰道。
谢芳华颔首跟上他。
二人走了大约盏茶十分,来到了一处十分僻静荒废的宫殿处,只听里面嘻嘻闹闹声传出,有男子的调笑,女子的娇吟,显然里面是酒色犬马。
秦钰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谢芳华也蹙起了眉头,先皇大丧,刚刚入葬,竟然就有人在皇陵饮酒作乐,荒淫荒唐。即便她对先皇向来没好感,但在诗书礼仪之家传世的谢氏长大,身为忠勇侯府的小姐,也不喜这般行径。
秦钰来到宫门口,看守宫门的人见了,脸顿时吓白了,有一人就要往里面跑去禀告。秦钰抬手一扫,那人“噗通”跪在了地上。
其余人吓得“噗通噗通”地跪在了地上,刚要开口,秦钰眼风一扫,那些人齐齐哆嗦地住了口,不敢再吭声。
秦钰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有宫人见了,腿脚立即就软了,连忙跪在地上。
秦钰来到内殿门口,里面的声音更是不堪入目,他脸色发寒,一脚踹开了宫殿的门。
门“咣当”一声,应声而开,里面笑闹声顿时戛然而止。
秦钰迈进门槛,一眼便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不堪入眼,他抬手制止住谢芳华,“不要跟进来。”
谢芳华刚刚听到了三皇子、五皇子和女子的笑闹声,大体猜出了个大概,本来也没打算进入,秦钰抬手时,她已经停住了脚步。
内殿里,三皇子、五皇子,另外几个类似侍卫模样的人,以及一群女子,杯盘狼藉,有的人只穿了一层薄衫,满殿的酒味和脂粉味,三皇子、五皇子各搂了两个女子,几个侍卫也搂着女子,有的人竟然已经当众在行污秽之事。
秦钰打开门后,面色冷寒地看着里面的人,一双寻常温润如玉的眸子如碎了冰雪利剑。
三皇子、五皇子已经喝高了,乍然闻到门响的声音,扭头看来,正看到了秦钰。
三皇子顿时笑了,伸手招呼,“四弟,你来了?正好,快过来喝一杯。”
五皇子也跟着笑了,“呦,什么风把四哥给吹来了?”
秦钰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二人。
几个侍卫中,有人没喝高,推开怀中的女子,当即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有人此时也惊醒了,骇然地跟着喊,“皇上饶命……”
一众女子并没有喝高,齐齐花容失色,“皇上饶命,奴家们是被逼的……”
顿时,满屋的声色酒色,齐齐地演变成了求饶声。
三皇子、五皇子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酒醒了大半,一时间,握着酒杯给美人嘴对嘴灌酒的人酒杯无意识地扔在了地上,搂着美人胸部的大手也立即松开了,熏红酒意的脸霎时惨白。
秦钰看了片刻,猛地转身,出了殿门,挥手将门给关上了,低沉的声音带着寒冷的杀意,“来人!”
“皇上!”有人立即出现在了面前。
“将这里封死,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飞出去。断绝水食,都死后,给先皇陪葬。”秦钰道。
“是!”齐齐应声。
秦钰伸手扣住谢芳华的手,似乎一刻也不想待了,大步出了这所宫殿。
里面传出震天动地的哭声求饶声。
京门风月 第一百零九章求情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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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找我管什么用,还不是你说了算。看小说最新更新来网,?”
秦钰向外看了一眼,又慢慢地转头看着她,理智渐渐回笼,“他可是来找你求情的。”
谢芳华见他笑了,趁机道,“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你即便不喜,也不能大肆铲除不用。永康侯这样的人,若是用好了,其实最是好用。如今忠勇侯府已经空了,世袭勋贵,都以永康侯府为风头了。依我看,先皇去了,你是新皇,正是收拢人心之际。不如趁此机会,给永康侯一个面子,让他从今以后,誓死效忠于你。”
秦钰又气又笑,“被你说中了。”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你是不喜他,你喜欢左相那种听话的,让他露锋芒的时候,他就露锋芒,让他夹着尾巴的时候,他就夹着尾巴。”
秦钰睁开眼睛,赞同地点点头,“圆滑的过了头,让人不喜。”
“永康侯应该也是迫于无奈。”谢芳华看着一边走一边抹汗小心翼翼而来的永康侯,笑了笑说,“以前我对永康侯这个人不甚了解,后来接触下来,发现比右相还要圆滑,多年来,先皇当政期间,扶持永康侯府,与他这个人不是没有关系的。”
“求情?”秦钰一听怒了,“还真有人敢给他们求情!”
谢芳华向外看了一眼,揣思片刻,道,“应该是为了三皇子、五皇子求情而来?”
“他来做什么?”秦钰揉眉心的手一顿。
侍画、侍墨守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当看清来人,对里面小声道,“皇上,小姐,永康侯来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谢芳华不再说话。
秦钰闻言伸手揉眉心,泄气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所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南秦千万百姓都在观望先皇驾崩后,新皇登基的作为。你若是刚入葬了先皇,便杀手足,天下悠悠众口,堵也堵不住。”谢芳华道,“利弊得失,你该清楚。”
秦钰着恼,“可是想起他们刚刚,我便恨不得杀了他们算了。难道这等东西,还要留着?”
“杀了两个废物,致使你进退两难,本就新旧更替,内忧外患,你的名声岂不比两个废物的性命更重要?”谢芳华看着他。
秦钰抬眼看向谢芳华,“依你的意思,他们还不能杀了?”
“柳氏、沈氏移出了京城,沈妃和柳妃在先皇故去后也成为宫中的太妃了,再无威胁和作为可为。三皇子、五皇子朝中势力早已经被拔除,如今也就只剩个皇子的身份了,说白了,也就是两个废物。”谢芳华道,“杀了他们,也不过是解一时之气,若是此事不封锁,传扬出去,就是皇室丑闻,若是封锁,不传扬出去,天下百姓就会说先皇尸骨未寒,新皇便大杀同根骨肉。你以前为太子时的辛苦作为和贤德名声便白费了。”
“怎么能不气。”秦钰仍旧余怒未消,但面色已经好了些了,端起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我本不欲在父皇故去后,铲除兄弟,本是同根生,可是他们这般,让我如何饶过他们?”
“别气了。”谢芳华示意他喝茶,“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最是不值。”
秦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平静,渐渐地压下了怒气,“幸好今日陪你去地宫走这一遭,否则还不知道他们竟敢如此荒唐。”
谢芳华拿过茶壶,给他又斟了一杯茶,没说话。
“枉费父皇多年来宠他们。为保他们一命,发配来皇陵。”秦钰沉怒,“这等东西,死在这里,也是污了皇室的陵寝之地。”
谢芳华也觉得三皇子、五皇子实在荒唐,怪不得连秦钰手指头都比不上。
秦钰一口气将茶水喝尽,放下茶杯,怒道,“他们身为皇子,竟然行这等事情,民间百姓都挂白条穿素衣吊唁父皇,不饮酒色,延迟喜事,以示避讳,他们可是父皇的儿子,竟然在父皇刚入葬便行这等事儿,真是可恶!”
侍画、侍墨对于三皇子、五皇子饮酒作乐之事也闻到了些风声,见二人回来,连忙给二人倒茶。
秦钰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则是进了谢芳华所住的地方,走了一路,脸色依然沉如冰霜。
秦钰和谢芳华离开后,回了宫殿。
左相待他离开后,看了一眼三皇子、五皇子被御林军围困的偏僻之殿,摇了摇头。
二人达成一致,永康侯匆匆向谢芳华所住之处走去。
左相点点头。
“也罢,你说得也有道理!”永康侯点点头,“我这便去寻芳华小姐。”
左相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否认,“侯爷,你知道,在朝为官不易啊。”话落,拍拍他肩膀,“你我互惠互利。你能在芳华小姐身边说上话,探探口风,对于三皇子、五皇子这边,我想办法帮你圆过以往那些和稀泥的事儿。”
永康侯看着他,忽然恍然,“我明白了,芳华小姐一直不太喜你,你怕因为她在皇上身边,以后真被皇上册封为后,那么,她一句话,你就失信失宠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皇上要给先皇服孝,孝期最少也要一年吧。这其中万一再有什么变化呢?”左相又道。
“十有**是真的了。”永康侯道,“反正芳华小姐如今是自由之身,嫁娶自由,又有功于南秦江山社稷,自从救了临安城,民间声望极高。都说她和皇上般配。”
“眼下就是,芳华小姐以前十分不喜皇上,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从临安城回来却一改常态,和皇上行止十分和睦,共乘玉辇,堪比帝后。”左相悄声道,“连我也糊涂了,不太明白,难道皇上真要娶芳华小姐?”
“说这些都没有。”永康侯摆摆手,“说眼下的事儿。”
二人大眼瞪小姐片刻,左相无奈地拉过他,走到僻静处,小声道,“你老兄实在圆滑,滑得跟泥鳅似的,怪不得永康侯府这么多年一直受先皇好处照应,不是没道理的。”
左相看着永康侯,永康侯也瞪着他。
永康侯瞪眼,“虽然你我有些交情,但你我心中都清楚,那些交情站不住脚。你跟我如实说来,可别帮不成我的忙,反而害了我。”
左相打掉他的手,“本官这不是在给侯爷指一条明路吗?”
永康侯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找芳华小姐。”话落,转身就走,待急急走了两步后,觉得不对劲,回头一把拽过左相低声问,“相爷,你是什么打算?是让我去试探芳华小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还是……”
“无论你想不想救,若想保住自己,找她就对了。”左相道。
“我哪里是真心想救那二人,只不过这不是迫于无奈,不想他们胡言乱语吗?”永康侯无奈地道,“若是当年的事儿这时候揪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想好生地安享晚年呢。”
左相点点头,“若是你真心想救两位皇子,只有这一条路,芳华小姐应了,皇上就一准会应。”
永康侯一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
“你先别谢的太早。”永康侯凑近他,低声耳语,“你家的小郡主和芳华小姐情分寻常,你家夫人也是芳华小姐医术出手给保住的,芳华小姐和太子一起回京,一直住在宫中,先皇入葬,共乘玉辇。她在咱们新皇心中的地位,不用我说,你该明白吧?”
“多谢多谢。”永康侯大喜,连连道谢。
左相靠近他,“念在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你虽然早先未投靠太子阵营,但也不曾投靠两妃阵营。对新皇这些年并无为难之事。更加之,范阳卢氏虽然一直掣肘我,但我到底是出身范阳卢氏,侄女雪妍虽然未能嫁给你家小子,但我们之间交情仍在。我就给你指个明路。”
永康侯点点头,“我可不敢这时候去触新皇的眉头,新皇不是先皇,本来永康侯府一直不得他喜欢。”
“你真想让我指高招?”左相瞅着他。
“可是如今到好,当年的因,造成了后来的行事作风,演变成了今日的果。这不,两位皇子拿住我的把柄了。”永康侯对左相求告,“相爷,求给指个高招啊,救我一救。”
“嗯,算你看得明白,这么多年,先皇才一直扶持永康侯府。”左相点点头。
永康侯点头,“少年时,我不明白,后来我也想明白了。皇室给个世袭的爵位,我们这等世袭的勋贵就必须得抱着混,子孙不能有出息,一旦有出息,就被皇权忌惮。早几年,皇子争储君之位,我若是不和稀泥,先皇早就不容永康侯府了。”
左相一听,本来想讽刺永康侯两句,改口道,“当年老夫人不让你去军营立军功,拿军权,也是有考量的,怕永康侯府变成第二个让皇室忌惮的忠勇侯府,有世袭的爵位,再有军功,皇帝焉能容忍势头压过皇权?”
永康侯一噎,看着左相,无奈地道,“相爷,你就别看我笑话了,我永康侯府的处境你是最清楚,一直靠祖荫的世袭荫蔽,在朝中不和稀泥能站得住脚吗?我年少的时候,也想建功立业。后来还不是被磨平了?我的苦瞒过谁?”
左相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悔不该不站在正统上,左右和稀泥,两边不讨好。”
永康侯闻言头疼起来,“可不是么?所谓,拿我短处,如捏我肋,当年悔不该……”
左相看着他,低声问,“三皇子、五皇子抓住你向你求救了?”
永康侯大松了一口气,“哎呦,是左相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人。”
“是我。”左相道。
他刚走不远,在一处拐角处,走出来一人,吓了他一条,大喝,“什么人?”
永康侯一路上向秦钰所住的寝宫而去,一边走一边寻思,想着怎么给三皇子、五皇子求情。
三皇子、五皇子待永康侯离开后,颓然地跌坐倒了地上。
永康侯求饶地道,“不用两位报答,我还想保住脑袋,好好的安享晚年,两位别再口无遮拦害我就好了。”说完,转头快步走了。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你的大恩,我们一定报答。”二人立即抓住了这根稻草。
永康侯白着脸看着二人,片刻后,咬牙道,“我去求求皇上,看看皇上能不能网开一面,若是皇上不能网开一面,我也没办法了,最多再帮两位给宫里的两位太妃报个信。”
五皇子闻言立即求救地看着永康侯,“侯爷,求求你,念在昔日的交情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母妃,母妃能救我们。”三皇子一听,立即对五皇子道,“快……让人知会母妃。”
永康侯脸色顿时变了,曾经沈妃和柳妃受宠,二妃在朝中和皇后分庭抗礼,他不敢得罪二人,只得迂回应对,如今新皇还未登基,二人出此大**之事,狗急之下,口无遮拦,若将他拖下去,就算不会将他拖下水,也会扒一层皮,他吓了一跳,立即道,“两位皇子休得胡言,臣一直恪守本职,两位太妃若是知道你二人不敬先皇,怕是更心痛。”
二人一看永康侯要走,顿时哭着大喊,“侯爷,侯爷,你别走,这么多年,我们母妃可没少拉拢你,求……”
永康侯摇摇头。
“求求侯爷,我们再也不敢了。你跟四弟求求情。”三皇子、五皇子几乎痛哭流涕,是真的怕了,风一吹,酒早就被吓醒了。
永康侯停住脚步,看着二人,叹了口气,“两位皇子,先皇大丧,刚刚入土,孝期未满,你们二人竟然饮酒作乐,纵情酒色,尤其还是在这皇陵之地,不敬先皇,有污先祖,皇上震怒,连一向仁慈的王爷都大怒了,我也救不了你们啊。”
永康侯刚要抬步,三皇子、五皇子大喊,“侯爷,救救我们。”
右相摇摇头,也走了。
左相是秦钰的人,以前便看不惯三皇子和五皇子仗着是先皇宠妃所生,便和嫡子秦钰做对,自然不理会,也转身走了。
英亲王妃也懒得秽目,转身跟着英亲王走了。
英亲王看二人衣衫不整,脸上脖子上都有胭脂的红印子,里面一团女子的啼哭声,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子的尊贵,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理会二人,气怒地转身走了。
御林军持长枪而立,将二人挡在宫门内。
“大伯父,大伯母,救我们啊。”三皇子、五皇子大约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从内殿跑出来,透过重重兵甲,向英亲王、英亲王妃求救。
众人齐齐无言。
永康侯住了口。
英亲王妃气怒,“都死了正好,免得活着给皇室丢脸。”
英亲王恨铁不成钢,怒不可止,没说话。
“那三皇子和五皇子……”永康侯看向英亲王。
“皇上是这样吩咐的。”那人点头。
永康侯向里面看了一眼,对那人问,“你刚刚说皇上下旨,封锁这里,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断绝水食,都死后,给先皇陪葬?”
“怪不得皇上如此大怒!”左相和右相面面相耽。
英亲王妃也怒了,“先皇刚刚入土,还未安息,便在这皇陵之地,陵寝之处,纵情酒乐,声色犬马,实在是……实在是荒唐!”
英亲王听罢大怒,“岂有此理!”
那人给英亲王等人见礼,简略地阐述了一遍。
英亲王来到近前,对一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来到门口,只见这所宫殿已经被重兵围住,水泄不通。
距离得近了,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左右相对看一眼,与永康侯等人一起,匆匆向那处僻静的宫殿走去。
英亲王妃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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