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走,我们过去看看。”英亲王道。
“从来不曾见过皇上生这么大的气,发生了什么事儿?”英亲王妃不解。
英亲王转头,便见秦钰怒气冲冲地去了,转回头来看向英亲王妃。
“大伯父自己去看吧!”秦钰绕过英亲王,拉着谢芳华向前走去。
“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英亲王上前一步,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面色一样难看,小心地问。
秦钰扫了众人一眼,摆摆手,没说话。
“叩见皇上!”众人迎面疾步走来,对秦钰见礼。
秦钰一脸怒气,周身似乎被冰雪封住,在夜色下,整个人沉冷得吓人。
本已经歇下的众人齐齐起身,匆匆循声而来。
僻静偏殿饮酒作乐的动静在秦钰出门后,便惊动了英亲王、左右相等人。
京门风月 第一百一十章新帝威仪
秦钰看着谢芳华,忽然笑了。
谢芳华抬眼看他。
他怒意褪去,温和地道,“找你自然管用,你一句话,我便会按照你的意思照做。”
谢芳华挑眉,“危害南秦江山利益呢?”
“你会吗?”秦钰瞅着她,不等她答话,笑道,“即便危害南秦江山利益,我也不在乎。”
谢芳华不再接话。
外面永康侯已经来到门口,见侍画、侍墨守在门口,对二人拱了拱手,低声说,“两位姑娘,芳华小姐还不曾歇下吧?”
侍画、侍墨摇摇头,“不曾。”
“那……”永康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劳烦两位姑娘通秉,就说本侯有要事相求。”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见永康侯小心翼翼,低声提点说,“皇上也在。”
永康侯一惊,“皇……皇上……也在?”
二人点点头。
永康侯额头的汗珠子顿时落了下来,向里面看了一眼,果然见窗前朦胧地坐着两个身影,又立即垂下头,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所措。
侍画、侍墨看着永康侯,“侯爷,还用通秉吗?”
“这……”永康侯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形,也不知秦钰的怒火是否消了,他本来是来找谢芳华,却没想到秦钰从三皇子、五皇子处回来没回寝宫,还在谢芳华这里,他一时没了注意。通秉吧,势必要见秦钰,他可怎么求情?不通秉吧,如今里面的人肯定知道他来过了。他一时浑身冒冷汗。
侍画、侍墨见他可怜,有些不忍,小声说,“刚刚侯爷来时,我们二人已经通秉皇上和小姐知道了。”
言外之意是,你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永康侯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咬了咬牙,大声说,“皇上,臣有要事求见。”
秦钰的耳力极好,在里面已经听到了外面细微的说话声,他看了谢芳华一眼,隐约地笑了一下,对她温和地问,“我有那么可怕吗?把永康侯吓的来了不敢见?”
谢芳华见秦钰的气大体是消了,“皇上有威仪,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秦钰点点头,没让永康侯进来,而是对外面问,“侯爷有何要事?”
“臣……臣来是为了……”永康侯硬着头皮咬着牙床子好半响,才将来意说了,“臣是觉得,如今先皇刚入土,即便三皇子、五皇子犯下酒色不孝先皇的大罪,念在……皇上您还未登基,南秦现在内忧外患之际,此事……此事要慎重处置。”
秦钰闻言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口,挑开帘幕,站在门槛看着永康侯。
永康侯见秦钰出来,顿时跪在地上,咬着牙继续道,“先皇仙去,柳家和沈家早已经退出京城,两位太妃在宫内再无依靠,三皇子、五皇子不成气候,如今在这时日竟然行这样的事儿,说明已成废物,皇上为表对先皇的孝道对皇室列祖列宗的敬重,杀了二人也是应当,但……”
他说到这,抬眼看了秦钰一眼。
秦钰面无表情,见他抬头,平静地问,“但什么?继续说!”
永康侯立即垂下头,后面的话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也顺畅了,“杀二人不足惜,但恐怕危急皇上您在市井民间的贤德英明。所谓,民心动,朝纲动,朝纲动则天下动。”
秦钰点点头,“照你这样说,三哥和五弟杀不得了?”
“杀不得。”永康侯话落,又连忙补充,“至少现在杀不得。”
秦钰看着他,“难道你让朕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对先皇对皇陵内躺着的列祖列宗大不敬?”
永康侯垂下头,“皇上可以念在先皇刚入土,不曾安稳的份上,免其死罪,以示皇上您宽厚仁慈,顾念手足兄弟。”
秦钰不语。
永康侯说完后,提着心,等着秦钰说话。
过了片刻,秦钰慢悠悠地道,“侯爷,据朕所知,燕小侯爷回南秦了,你可得到信儿了?”
永康侯一愣,连忙点头,“臣也听说了,只不过如今还没回京,派出去的人也没查到他的踪迹,不知如今在何处。”
秦钰又道,“燕小侯爷这次回南秦后,便不走了吧?”
“这……”永康侯不明白秦钰是何意,不太确定地道,“他若是回来,臣和夫人自然不想他再走了,但若是他自行主张,臣怕是也看不住他,毕竟长大了。”
秦钰笑了笑,“燕小侯爷走了已经大半年了,外面的风景也见识得差不多了。既然此番回来,应是不走了。”
“借皇上吉言,他若是再走,老臣打断他的腿。”永康侯又硬气起来,拿不准秦钰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秦钰摇摇头,“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侯爷若是打断了他的腿,朕岂不是少了一个文韬武略的人才?”
永康侯闻言一惊,立即抬起头,看着秦钰,“皇上的意思是……”
“燕小侯爷回来,朕会视其才而重用。”秦钰看着永康侯,“侯爷届时可不要将人给赶走了,让朕无人可用?”
永康侯心下一喜,连忙道,“既然皇上要用他,臣万万不敢。”
“国有可用之兵,敌才不敢强范。侯爷明晓大义,适时谏言,替朕分忧,甚得朕心。对于三哥和五弟之事,就由侯爷斟酌处置吧。”秦钰道。
永康侯一惊,看向秦钰,讶然,“皇上?”
“侯爷不明白朕的意思?”秦钰看着他。
永康侯对上秦钰的目光,又连忙垂下头,他毕竟是一把年纪了,经历两个朝代,很快就领会了秦钰画中的意思,连忙道,“臣领旨。”
秦钰摆摆手,永康侯立即告退着出了院落话落。
秦钰倚着门槛转回身来,对谢芳华微笑,“这样算不算是你说的收拢了?”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他,“恩威并施,永康侯以后更是怕你怕的要死了。”
秦钰忽然哈哈大笑。
谢芳华站起身,“天色夜了,既然你心情好了,快去休息吧。”
秦钰收了笑意,想起三皇子、五皇子,到底不快,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回自己寝殿去了。
侍画、侍墨走进来,小声问,“小姐,歇了吗?”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连忙过去铺床,铺好床褥后,待谢芳华褪了外衣躺去了床上,挥手熄了灯,退了出去。
秦钰回到房间后,见谢芳华房间的灯熄了,他也熄灯歇下了。
永康侯出了院子,冷风一吹,通体冰凉,他伸手一抹,前身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他用袖子抹抹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大口大口地踹气。
左相从侧角探出身,伸手拍拍永康侯,“侯爷,怎么样?”
永康侯扭头,对左相等在这里不觉得意外,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芳华小姐答应了?”左相问。
永康侯摇摇头,“我去的时候,皇上在芳华小姐处,被我撞了个正着。”
左相一愣,“后来呢?”
永康侯也不隐瞒,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左相听罢,一时没言语。
永康侯看着左相,“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竟然将三皇子和五皇子交给我斟酌处置。”
左相揣思半响,忽然笑了,拍拍永康侯,“你老弟好福气,说明只要办好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儿,以后你永康侯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永康侯不解。
“你老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左相低声道,“依我对皇上的了解,就是已经决定不杀三皇子和五皇子了,只不过,也不能轻饶了。这件事情交给你,你若是能办好,办的妥当,等燕小侯爷回京,你永康侯府就会得到皇上的重用。”
永康侯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左相,“你帮我支支招,怎样处置三皇子和五皇子?”
左相捋着胡子道,“先皇刚入土,三皇子、五皇子的皇室丑闻不能扩大,但也不能不让人知道,免得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皇上心胸狭窄,先皇刚入土便容不下两位皇子。”
“说得有理。”永康侯点头。
左相想了想道,“依我说,你先冷两日再处理,宫里的两位太妃定然着急,届时,自会拿些东西来换。她们毕竟是先皇的宠妃,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手里还攥着些东西,万一有朝一日拿出来刺皇上,也是闹心。不如就趁此机会,你帮皇上一并处理了。何愁得不到重用?”
永康侯看着左相,一时无语,“相爷,你这是老奸巨猾,趁火打劫啊。”
“真正的好臣子,是为皇上分忧解难,我这是以绝后患。”左相理所当然地道,“你想想,如今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置,无论你处置的轻重,宫中的两位太妃心疼骨肉,都不会满意,没准还会恨上你。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做好人?不如替皇上免除以后的烦心。”
永康侯一噎,伸手去拍左相肩膀,“相爷啊,这么多年,你揣度帝王心的本事可真是高,让老兄我自愧弗如啊。”
“听我的就对了。”左相也拍拍他肩膀。
永康侯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又低声交谈片刻,各自回去休息了。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回到住处后,二人都是一肚子的气,好半响,气才压下。
英亲王对英亲王妃说,“难道真让皇上杀了那两个不争气的?”
英亲王妃想了想,摇摇头,“皇上气归气,待冷静下来想想,不见得杀。”
“怎么讲?”英亲王看着她。
“如今先皇刚入土,还未安息,边境开战,可谓内忧外患。皇上还未登基,这时候即便出了天大的事儿,三皇子、五皇子即便再荒唐不成样子,他也不能杀。毕竟,兄弟手足,有污仁慈宽厚的贤德名声。”英亲王妃道。
“说得有理。”英亲王叹了口气,“先皇丢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皇上也不易。”
“睡吧,别想了,明日再说。”英亲王妃道。
英亲王点点头。
第二日清早,秦钰便收到了漠北边境传来的加急军情。 谢芳华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不由问,“是哥哥传来的信儿?”
秦钰点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出了什么事儿?北齐又二次进攻了?”
秦钰颔首。
谢芳华蹙眉,“哥哥是否已经到漠北军营了?北齐二次出战,结果如何?南秦难道又败了?”
秦钰点点头,又摇摇头,“子归兄三日前已经到漠北军营了,北齐是又出了兵,有子归兄坐镇,北齐这次没讨到好处去。”
“那你……”谢芳华看着他。
秦钰抿唇,“子归兄到漠北军营第二日便暗中去了雪城,没见到城主。”
“城主哪里去了?”谢芳华问。
秦钰摇摇头。
谢芳华猜测,“难道是知道哥哥是去请兵,所以避而不见?”
“也有可能。”秦钰道,“据说城主外出了,不在城中,不知去了哪里。雪城如今由三堂长老坐镇,三堂长老不敢擅自做主。”
“外出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城了。”谢芳华道,“而漠北军营和边境等不得。”
“是啊,子归兄在信中说,漠北的军事比他去之前想象的要严峻许多,尤其是,数日前,军中一直无主,使得士兵松散,北齐突然兴兵,准备不足,死伤过万,军营内的士气极其低落,竟然有出逃的士兵。”秦钰道,“若是北齐再增强兵力,用计强攻的话,没有援兵,恐怕守不住。”
“王贵的兵再有七日能到了吧?”谢芳华问。
秦钰点头,“差不多,但是王贵急行军,就算七日能到,也要休息,不能立即作战。”
“以哥哥之能,守七日无碍。”谢芳华想了想,“这七日之内,一定要想到办法。”
秦钰颔首。
二人话落,吴权前来请示,“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该启程回京了。”
秦钰点点头,“传话出去,这便启程。”
吴权应是,又恭敬地道,“皇上,杂家伺候先皇一辈子,如今先皇去了,杂家也老了,本该随先皇一起去,但是杂家想替先皇看看未来的南秦江山,以后好去禀告先皇,就苟延性命了。不过杂家求皇上您一道旨意,恩准杂家在这里给皇上守皇陵扫墓。”
秦钰闻言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吴权,温和地道,“公公侍候父皇一辈子,朕自小是由你看着长大,也多得你提点。如今父皇虽然去了,但你也不必追随而去,更不必守在这里,心里有敬就是了。你也该安享晚年了,与朕回宫吧。”
吴权摇摇头,跪在地上,“老奴老了,侍候不了您,回宫去也是闲人一个,不如就在这里陪着先皇。老臣愿老死在这里,时常给先皇上上香,也为皇上和南秦江山祈福。求皇上恩准老奴吧。”
秦钰看着吴权,“母后应该也不想你留在这皇陵,待回宫后,你就去母后身边。”
吴权依旧摇头,“太后身边有如意,不需要老奴,皇上您身边有小泉子,也不需要老奴。您就给老奴这个恩典吧。”
秦钰无奈,“好吧,反正三哥和五弟是不能再在这里守皇陵了,暂时就由公公你看顾着吧。若是你闷时,可以随意走动,若是想念宫里,也随时回宫。”
“老奴多谢皇上!”吴权叩头谢恩。
秦钰抬手,虚扶了他一把,将他扶起。
吴权前脚去吩咐启程,永康侯后脚匆匆来了,对秦钰叩礼,“皇上,臣昨日想了一夜,觉得……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事,暂且先冷两日,待过两日,臣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再处置。”
“既然交给你,就随你处置。”秦钰点头。
“多谢皇上信任臣。”永康侯又请旨,“臣想这两日先暂时留在皇陵,待处理完这桩事情再回京。”
秦钰颔首,“准。”
永康侯又道,“臣还有一事儿……”
“说。”秦钰看着他。
永康侯向里看了一眼,请求道,“臣想请芳华小姐回京后去臣的府邸一趟,给臣的夫人诊一诊脉……”
“嗯?”秦钰挑眉。
永康侯立即道,“臣也不想劳顿芳华小姐,但是京中实在没好的大夫,臣的夫人不敢让人乱看。皇上若是……”顿了顿,偷眼看秦钰,小声道,“让臣的夫人进宫找芳华小姐也行……”
秦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永康侯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有些紧张。
半响后,秦钰摆摆手道,“朕回宫后便会宣你夫人进宫,否则让她亲自去侯府给你夫人诊脉,如今不比以前,恐怕会折了你夫人的寿。”
永康侯闻言顿时心惊肉跳,连忙谢恩,“多谢皇上。”
京门风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当街拦截
玉辇起驾,队伍从皇陵启程回京。
秦钰依旧拉着谢芳华同坐玉辇,除了永康侯留在皇陵处理三皇子、五皇子之事外,文武百官随扈回京。
队伍刚到城门口,便被两顶宫里的轿子围住了。
柳太妃和沈太妃从轿子中出来,当街跪在地上,悲惨地啼哭,“皇上,先皇刚刚仙去,您不能不顾手足之情处死三皇子和五皇子啊,先皇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寝啊。”
二人的哭声极大,极其悲惨,正拦截在玉辇正前方。
街上的百姓们本来得知新皇今日安葬了先皇启程回京,都沿街围看,此时见此情形,都窃窃私语起来。
秦钰在玉辇内的脸色顿时沉了。
谢芳华暗骂了一声柳太妃和沈太妃真是聪明得过了头了就是愚蠢,这样当街拦阻秦钰,用先皇刚刚安葬入土,秦钰不顾手足之情要杀三皇子、五皇子之事败坏秦钰贤德仁慈宽厚的名声,虽然抢夺了先机,看似是绝佳的招数,但是殊不知,只要秦钰公开皇陵三皇子、五皇子的作为,却也将她们自己和三皇子、五皇子推向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皇上啊,三皇子、五皇子一直看守皇陵,虽然你们兄弟一直以来不和睦,但是也不该不顾念手足之情,说杀就杀啊,若叫天下百姓得知,同根兄弟相残,何以为政?”柳太妃和沈太妃又哭道。
秦钰闻言恼怒,刷地挑起了玉辇。
柳太妃和沈太妃见秦钰露面,哭得更声嘶力竭。
秦钰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见城内的百姓们都看着他,各种目光都有,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的柳太妃和沈太妃的身上,面色发沉,“到底是哪个奴才在两位太妃的面前嚼了舌头根子?让两位太妃不明所以,不问情由,便来当街拦截朕公然质问?”
柳太妃和沈太妃齐齐抬起头,商量好一般地哭道,“皇上,难道你还瞒着我们二人暗中杀了三皇子、五皇子不成?若没有人告诉我们,三皇子和五皇子岂不是在先皇刚入土后便被您杀了?”
“关于三皇子和五皇子是有一桩事情让朕恼怒,更甚至,恼怒的不止是朕,还有先皇和皇陵的秦氏列祖列宗。”秦钰面色冷了下来,温声喊,“大伯父、左相、右相,以及众位爱卿,你们谁上前来给两位太妃解释解释,到底朕为何要惩处三哥和五弟?”
英亲王、左右相等人跟随在玉辇后,柳太妃和沈太妃掐着秦钰回城的时间来城门闹这一出,也让众人齐齐摇头。
英亲王率先下了轿子,来到前面,看着两位太妃,有意给她们台阶下,提点道,“两位太妃,你二人不明缘由,当街对皇上质问,情有可原,有些事情,是三皇子、五皇子不对,皇上已经宽厚处理……”
“我们听到的可是皇上下令封锁皇陵内的偏殿,绝水绝食,要将三皇子和五皇子而死。难道这就是皇上的宽大处理吗?”柳太妃和沈太妃截住英亲王的话,质问。
英亲王看着二人,摇摇头,“皇上已经命永康侯在皇陵处理此事……”
柳太妃和沈太妃大哭道,“怎么处理?皇上见先皇死了,生怕兄弟夺位,就要铲除三皇子、五皇子,以后再无人对皇权有威胁,什么三皇子、五皇子做了不对的事情,都是子虚乌有……”
英亲王闻言脸也顿时沉了,怒道,“本王和各位大人亲眼所见,三皇子、五皇子在先皇刚入土还未安寝时,便行不孝之事,正因为皇上念在手足之情,才没在当时重处。”
两位太妃闻言又哭着指责英亲王,“王爷,皇上虽然是您的子侄,但三皇子、五皇子也是您的子侄啊,您不能因为皇上继位,三皇子、五皇子对您无用,您就帮着皇上置三皇子五皇子于死地……”
“放肆!”秦钰猛地一拍玉辇,玉辇发出“砰”地一声响声,被砍掉了一角,他拿起那一角,摔在柳太妃和沈太妃的面前。
柳太妃和沈太妃哭声顿时惊得停了。
秦钰沉冷地怒道,“先皇大丧,刚入土皇陵,未得安寝,当日夜晚,三哥和五弟便在皇陵僻静的偏殿聚众饮酒作乐,纵情酒色,污浊皇陵。你们说,这样不孝先皇,不敬皇室列祖列宗的子孙,就算朕饶恕了他们,先皇和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可能饶恕?”
柳太妃和沈太妃立即大哭道,“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是三皇子、五皇子本意……”
“不是本意?”秦钰怒道,“朕也想不是他们本意,便命永康侯留在皇陵彻查处置此事。可是你们如今当街拦截朕的玉辇质问,意欲何为?难道是逼朕对此事不予追究?那么朕对得起先皇厚爱?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柳太妃和沈太妃齐齐一噎。
“来人,将柳太妃和沈太妃即刻送往皇陵,让她们亲眼去看看三皇子、五皇子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根本就不孝不敬先皇和列祖列宗。”秦钰怒喝。
“是。”有人立即上前,架起地上跪着的柳太妃和沈太妃。
“起驾回宫!”秦钰“啪”地放下了帘幕。
拦截在玉辇队伍前的两顶宫中的轿子被人挪开,仪仗队打头,向宫里走去。
百姓们这是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三皇子、五皇子在先皇入土之日竟然行酒色之事,古人以孝为天,他们这等真是大逆不道,大不孝之罪。难怪向来温和仁厚的新皇如此震怒了。
百姓们交头接耳,连连叹息,有的人更甚至说像三皇子、五皇子这样的人,真是杀了也不可惜,死有余辜。
又有人说,昨日发生的事儿,至今没传出风声,可见皇上顾忌皇室颜面,顾念手足之情。可是柳太妃和沈太妃实在太不应该,竟然当街拦阻,逼迫新皇。
队伍远处,议论声依旧不绝于耳。
秦钰放下帘幕后,揉揉眉心,“有些丑遮不住,不遮就是了。她们还是太小看朕了。”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本来已经够焦头烂额,可是竟然还出现了三皇子、五皇子、柳太妃和沈太妃之事,他这个新继位的皇帝也算是古来罕见的倒霉人,收拾一堆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她点点头,“这样处理了最是妥当,将柳太妃和沈太妃打发去皇陵,以后就不必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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