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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观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罗再说
路见星看傻了:“……”
“你试试?咕噜咕噜咕噜——”李定西仰着头也不觉得脖子痛。
路见星也把脑袋仰起来,从喉咙里艰难发声:“咕噜咕噜——”
李定西一阵狂笑。
“操……”
盛夜行完全是被闹醒的,他在床上侧躺着支楞耳朵听好一会儿了。
他薅一把头发,伸出头往床下望,目标锁定到阳台:“才早上六点,你俩闹什么?”
“对不起,那我小声点儿逼逼……”
李定西被说得一缩脖子,又忍不住想继续说一下自己的新春见闻:“路哥,你们年夜饭吃什么了?火锅吗?我一个人吃了老长一根香肠!”
按道理来说,家里是应该吃火锅的。
但是考虑到弟弟太小,路见星肠胃又不太好,除夕那晚就吃得比较简单。
本来路见星是没有“年夜饭”这个概念的,但听李定西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和父母坐在一起,自己旁边再坐个弟弟,还有点儿阖家欢乐的意思。
“对了,我今年在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李定西说,“吃到硬币呢,就是很幸运的意思。我说过啦,老大会拿蒲公英做饺子馅儿,下回……”
“不用等下回,就这回,”盛夜行顶着棉被坐起来,“你上来,我拿硬币塞你嘴里,保证你今年红红火火天天开心。”
李定西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闭嘴了。”
“……”路见星才吐完漱口水,嘴里一股子青柠味。
睡到七点半,盛夜行裸着上半身下床,睨了一眼两个已经换好校服的室友。
其中一个,正在努力与鞋带做斗争。
地上还摆着自己录的教学视频……
好像有了视频之后,路见星是学得更方便了,也不会再因为忘了动作急得面红耳赤。
早上起床,盛夜行洗漱完通常还要冲一个澡。
他把香皂和毛巾全扔进盆里,想了想,又把毛巾先挂上自己床位桌前的椅背,再甩着胳膊进了浴室。
才开了热水,浴室里被蒸得白雾缭绕。
“路见星,”盛夜行把门开了一条缝隙,朝宿舍里吹了声口哨,“路见星!”
“啊。”被喊到的人动作一顿,把没系好的那边鞋带一股脑全塞进鞋里。
盛夜行问:“路见星,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哎呀。”
李定西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抬头的时间都没有,“老大,我正在生死时速呢,我就帮不了你了啊……有什么东西没拿吗?你出来就行了嘛,你的裸`体我们又不是没看过,不对,我路哥没看过……”
已经习惯了寝室里第三个人的不间断性叨叨,两个人都选择假装没听见。
应该是早上喝水的时候没注意,路见星的校服领口上还有一块小小的水渍。
他都不知道盛夜行突然叫他干什么。
刚靠近浴室门口一点,自己的校服领口就被攥住了。
盛夜行把他拉近,低头往他嘴唇上又印了一下。
“!”路见星一惊,慌张地朝李定西背对着写作业的方向望一眼。
见对方并无察觉,路见星才张嘴缓缓呼出一口气——由于距离太近,盛夜行没忍住又朝他脸旁凑了凑。
将淋浴头开关拧到最大,水声也大了。
盛夜行伸臂挡住路见星往后退的路,低声道:“你早上偷偷吃什么了?好甜啊。”
“有,有人。”路见星盯他,没有用力气去反抗,只是抵着对方,“有人。”
盛夜行故意箍他,“以后每天一个。”
要说比个儿,路见星稍微矮半个头。他现在能看清楚有温热的水流从盛夜行的脖颈滑过,再把臂膀肌肉衬得亮又结实。由于有门板遮挡,再从胸肌往下他就看不清楚了。
“路,见,星?”盛夜行热衷于喊路见星的大名,更热衷于在对方耳边说悄悄话。
靠,路冰皮儿该不会是看自己的身体看入神了吧?
不可能的。
明明他自己的身材也还不错。
路冰皮儿什么时候在他洗澡的时候邀请自己来看呢,不对,应该是突然忘了拿什么东西。算了,下次我偷偷给他拿走一个什么……
停!
都他妈想什么!
“喂,”他用湿手捏了捏冰皮儿的脸,“喂——”
回过神的路见星发出疑问:“?”
“每天亲一个,反抗无效。”盛夜行也不跟他扯了,“我忘了拿毛巾,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刚刚,就可以说。”几秒后路见星才反应过来。
“说什么?”
“说了,我就拿过来。”
“哦,”盛夜行的脸皮厚度已经开始练得无人能及,“你过来两次就亲两下啊。”
他能看出来,路见星明显脸红了。
今天他的路见星穿了件鹅黄色卫衣,套头的,稍微缩一点儿脖子能把脸蛋藏进衣帽边缘,衬得脸型更小了,巴掌似的。
他今天的痣,是红色的。
盛夜行心情也好起来,问他:“你今天很开心?”
“嗯。”
“开学都这么开心?”
“嗯!”
开学有你,当然开心!
路见星没说,只是伸手摸了摸眼尾的痣。
感觉有点烫手,又烫心尖儿。
第二次拿来毛巾的时候,路见星像忘了会被偷亲,又愣在浴室门口被嘬一小口。
“去吧,我马上冲完澡出来。”盛夜行捏了下他耳朵,“是青柠味的吧……我看到漱口水瓶子了。”
“嗯。”
路见星略带慌张地应,转身朝宿舍内走。
阳台上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清晨有风吹进来,抚摸得他耳廓都凉凉的。特别是刚才盛夜行用手沾过水的位置。
更凉了。
也好甜!
今天也是青柠味的!
下半学期开学,除了拆组的事儿之外,年级组还安排了一次志愿统计。
因为考虑到高二七班的特殊性,所以更多老师对这个班的关心要多一些,也在给班级重新树立高三冲刺方案,还说要把班级名字加一个什么“花蕊班”、“星球班”、“飞翔班”此类称号等等,说是给市内其他学校做个榜样。
敲定来敲定去,唐寒考虑到“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这句话,就回复了年级组,说把高二七班暂定为“星球班”。
路见星的变化她能看得到,她也希望班上其他孩子能和路见星一样有较大的进步。
抄作业的同时,李定西也不忘继续自己的嘴,他边抄边说:“群山。”
“嗯?”顾群山应了句,“你能闭嘴吗?怎么一样的病我就话不多呢?”
“每年的开学季,就是屠宰现场。我们一只只快乐的小猪,就这样被老师用寒假作业这样的刀,亲手送入……”李定西继续。
“送入什么?”唐寒拿着教鞭,手里还握着决定生杀大权的红笔。
“送入,”李定西快被自己哽到了,“快乐的天堂。”
怎么就开学了!
怎么又开学了!
为什么平时上学感觉天天难熬,一放假就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老师,我今天才领悟到了珍惜时间的真谛。还来得及吗。
李定西已经快哭了。
寒假作业检查完一波,班上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又站了七八个,其中就包括李定西和顾群山他们。
顾群山捧着作业本在李定西背上写字,李定西边回头边问:“你他妈什么时候写得完啊?”
“我写五页你写五页……寒老师太狠了,桌子都不给我们一张。”顾群山小声说。
“有桌子的时候你们不写。”盛夜行坐在凳子上翻手机。
“老大,你这是坐着说话不手疼,我春节天天都开开心心的,要放鞭炮要领红包,给我小侄子剥碧根果都还要两只手呢,我哪有时间写作业啊!”顾群山说。
李定西继续搭腔:“就是,春节为什么要布置作业……劳民伤财。”
朝后看了一眼一排兄弟的狼狈众生相,盛夜行笑得不行,“你俩再讨论一会儿,估计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林听突然从前桌传了一张志愿表下来,“路见星盛夜行,你们俩的。写在后边儿就行,一人一个大学名字。”
“我的大学……”
盛夜行捻着一角,甩了甩纸张,皱眉道:“我能考上大学?”
灵魂质问。
旁边埋头研究的路见星捧场道:“嗯。”
“算了,人要有梦想,我先写个吧。”盛夜行拿笔开始写字。
李定西在后边儿起哄:“大学名字越短越牛逼,老大你写四个字就得了啊。”
“滚你的。”盛夜行笑了。
他写完志愿调查,把纸张传给了路见星。
过了几分钟,盛夜行都要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路见星才用手肘顶了他几下,表情有点尴尬,看起来特别不好意思。
盛夜行以为是他不敢把这张统计表传给下一位不太熟悉的同学,接过纸张问道:“写完了?”
“你,”抿了抿嘴唇,路见星想笑又没笑出来,“我……”
盛夜行低头赶紧看看自己是不是拉链儿没拉好,“你怎么了?”
“抄错了。”路见星说,“志愿,的字。”
“志愿的字错了?”
路见星有点儿不好意思:“……嗯。”
抓过志愿册子一看,盛夜行才发现刚刚路见星什么都没想地照着自己的志愿抄,连大学的名字都跟着抄错了。
“你……”盛夜行心跳得好快。
看路见星咬嘴唇的样子,盛夜行动了动喉结。
靠。
在教室里要怎么亲?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快乐惹。=v=
所以教室里要怎么亲呢!
————
感谢江支队长在线擦汗x3、一轮永远爱鲁迅耶、应小绾! 的火箭炮。
感谢应与将全国后援会会长应不灵、一轮永远爱鲁迅耶、凛寒、那个贺什么情、雨落听茶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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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观星 46、长大
第四十六章
要怎么在教室里偷偷“坏事儿”这个问题导致盛夜行在上课期间不间断走神, 开始了认真的脑内研究。
假装掉东西,弯腰在桌下亲一口?算了, 万一路冰皮儿不配合怎么办。
去厕所?算了, 上次是自己太冲动, 指不定隔间里边儿还有其他人。
思考之余,盛夜行开始想, 等以后路见星再慢慢能接受了, 他一定要先亲额头, 然后亲下巴,再亲一下左脸, 再亲一下右边——
最后亲中间。
他想着, 没忍住一笑,又用手遮了遮脸。他想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
操,自己笑得像个痴汉。
讲完了学校布置的内容, 唐寒看离下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决定就假期活动与孩子们展开交流,多互动互动。她把手表放到讲台桌面上,摁开腰间的小蜜蜂,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教室内。
她拍了拍手, 提问道:“过年期间你们都玩儿了些什么?可以给老师分享吗?”
“鞭炮!炸得我呀, 那叫一个……”
“数压岁钱。”
“帮亲戚带小孩儿。”
“你带什么小孩儿呀, 你自己都是小屁孩儿。”
“我妈说我还没工作就还是小孩儿!”
他们有的和家里人飞去了海边度假,有的和家里人一起放鞭炮看烟花,有的还和父母一同做了年夜饭, 说那是一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有热气腾腾的白果煲鸡汤、入口即化的红糖糍粑、甜滋味儿的八宝饭等等,连咬进嘴的香肠腊肉都腻得化在心口了。
噢,家人团圆。
没爹没妈的盛夜行听得有点心酸。
他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长吁一口气,把目光转移到桌上,再瞧瞧同样不说话的路见星,小声道:“喂。”
知道对方不容易听进去,盛夜行继续说:“你别听他们臭显摆。想放炮么?哥下次带你去放。”
路见星还是没看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课本发呆。
关于过年的回忆,他都不太记得清楚了,只记得盛夜行给自己录的烟花视频、弟弟堆得乱七八糟的乐高玩具,还有年夜饭桌上一口热热的糯米饭。
盛夜行卡着笔,故意把转笔姿势做得漂亮又风骚,用手肘顶了一下路见星的胳膊,悄悄吹了声口哨。
流氓,自己这样儿像个流氓。
“……”路见星转过头,咳嗽一声。
然后,他把手从校服袖口里伸出来,从自己的手肘下过“三八线”,将握紧的拳头摆在盛夜行眼下。
这回轮到盛夜行懵了,这是干什么?要揍我?
路见星用关节在桌面敲了三下。
他记得敲三下的意思是,谢谢你。
“谢谢?”盛夜行有点儿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低声道:“你谢什么?”
“炮。”路见星说悄悄话。
盛夜行:“……”
路见星怕他听不明白,脸都憋红了,憋半天蹦一个字儿:“嘣。”
有点意思。
盛夜行想现在马上就拉他出去放一个祖坟冒青烟礼花弹。
上课上到自习时间,唐寒说去办公室拿个教案,暂时离开。
虽然高二七班纪律本来就差,但是有班委管着,全班在上课时间也还算安静,基本都在埋头写自己的作业、看自己的书。
打探了一遍四周,盛夜行抓过中性笔,在自己的掌心写了几个字。然后他学着路见星的样子把手掌伸过去,缓缓张开掌心。
里边儿写了“亲一下”这三个字。
盛夜行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没有看懂,想把书本先立起来遮挡住视线来个硬的。他刚用空的那只手拿起书本,就蓦地感觉自己掌心一热。
路见星低头,往他手掌心写字的位置亲了一口。
他半张脸都被盛夜行的手掌遮住了,还很乖地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像莲花瓣儿里托了颗月亮。
随后,路见星抬起头,朝盛夜行笑一下,笑得眼下那颗红痣都被牵动了。
盛夜行怔愣着,先是捏紧拳头用指尖碰碰被亲到的地方,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指腹烫还是掌心烫。
被他盯着的少年开始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撕草稿纸,眼神干净纯澈。
在盛夜行看来,那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明亮。
路见星好似又堕入了某种异度空间,开始寻找自己的事儿做——比如撕纸、在课本上画吐信子的小蛇、极为用力地用中性笔在本子上画圈圈等等。
还有,他开始把“红橙黄绿青蓝紫”这几种颜色可以成条状地画在一起,一画就是一下午,整个笔记本翻开全是小彩虹。
“彩虹”,在盛夜行看来是一个符号。
盛夜行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性取向,对于“gay”这个概念也模糊不清。
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将自己囚禁在一个固定的框架内,所以他的“喜欢”也是随心所欲,别的并不会去考虑。
但对方是路见星。
盛夜行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挑了一块铁板去踢。
放学收拾完东西,盛夜行带路见星回宿舍洗漱睡觉。
才开学第一周,他还不想闹出点儿什么事情来。
自从李定西发现了宿舍楼下边儿有墙可以甩外卖进来,他又睡不着,就老在半夜拉着盛夜行起来吃夜宵,吃完还不过瘾,非要唠叨几句。
“老大,出去转转?”
李定西从外卖纸袋里挑了根热狗递过去,“你看你的车都落灰了,冷了它一个寒假,还不拉出去遛遛啊?”
每到晚上,李定西就想跟着他去城区把机车开开光。
“不遛了,才开学你就想惹事?”
咬一口热狗,盛夜行摸了摸被自己剪回去的寸头,扎了一手,“再说了,我妹说这几天和我舅妈来看看我。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来。”
李定西笑一声,从床上翻下来,“来了会打电话啊。”
盛夜行眯起眼往窗外看,“不成,我妹见不着我会哭。”
“操……一个路见星够你折腾了,还那么宠小盛开。你搞慈善的啊?”李定西有点儿不太能理解盛夜行为什么能对别人好过自己。
“搞啊,”饿得几口就把热狗吞了,盛夜行用纸巾抹抹唇角,“但我不善良。”
“得了吧,我现在还记得当初认识你时,你说拿蒲公英包饺子馅儿是因为舍不得杀猪。”李定西不满地说。
盛夜行往他后脑勺敲一下,扯着嘴角笑:“我他妈随口一说你都信?”
李定西继续叨叨:“看着你最凶,干什么都像要吃人似的……”
盛夜行深吸了一口烟,没吭声。
李定西也呼出白雾,说:“其实,其实我们谁不知道你最心软啊。”
“谁都不知道。”盛夜行嗤笑一声。
怎么老说这个。
最近对他们是不是太温柔了?
其实盛夜行自己不觉得,有了路见星之后,他自己的脾气好了太多了。
这个观点李定西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
“哎呀……睡什么觉啊,睡觉多浪费时间。”李定西光着上半身和盛夜行蹲在一块儿,手里嘬着烟,“我想唱歌,我闲不住,我想抽烟。”
“现在凌晨一点,我困。”已经把烟吸得只剩屁股了,盛夜行站起来拍拍烟灰,“我这儿剩下一包中华,你能耐就拿去抽,抽完睡觉。”
“操,中华?”李定西盯着那红包装的烟盒。
“在绕城外飙摩托,赢了一条。”盛夜行比划了一下是多长一条。
“牛逼!”
“还行。”
“老大,你……”
“乖乖抽你的烟,哥去睡觉了,”盛夜行压低眉骨,甩眼刀过去,“把路见星吵醒了我弄死你。”
盛夜行嗓音哑哑的,听得李定西嘴角一抽。
已经是第二个学期开始,路见星在各方面都对环境逐渐熟悉了,对很多活动也不再那么抗拒。唐寒开始安排一些“接触活动”与训练器材室的单独课程给他。
课后,唐寒把她观察到的和路见星关系稍微近一些的几个男生集中的办公室里,互相询问了一下彼此情况,再小小地上了一课。
唐寒说,他的行为是因为自身损伤,而不是故意为了激怒你。
李定西听完之后,提问道:“但是我如果真的被招惹到了怎么办?我真的很生气怎么办?”他说着,眼神朝盛夜行瞟了瞟。
盛夜行紧皱着眉,没有说话。
“他做出反常行为时,只是正在遭受焦虑与恐惧,以及许多他不能表达出来的痛苦……他的本质是好的,”唐寒叹气,“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先想想这些。”
见几个男生都不讲话了,唐寒继续说:“当然,我从来不会要求你们必须让着他。你们都是平等的,你们也有权利去宣泄自己。你们只需要记住,平等才有尊重,尊重了才能去理解。”
唐寒停了停话语,将目光缓缓落到每个孩子头上,道:“理解了,才有爱。”
开学除了作业要交,学校还给高二七班安排了一篇小作文,说是每个人写一写自己的进步和变化,成绩会算入寒假的作业考评中。
第二天一大早,唐寒给了全班同学两节课的时间写,但字数只规定到了五百,说要他们慢慢写,再好好儿想。写写自己的开心和不开心,更能方便老师沟通治疗。
盛夜行把桌上路见星乱撕的纸片儿叼上嘴,指缝里卡了只笔,扬起下巴往路见星空白一片的作文纸上点了点。
一个小时过去了,路见星什么都没写,全在本子上画小蛇。他画得起劲儿又忘我,盛夜行也没有去提醒他要写作业的事。这项作业对路见星来说本来就是吃力和几乎不可能的,谁都没有资格去要求他必须完成。
他发誓,他考试写作文都没这么对待过。尽管文笔不好,但字字却是用心。
盛夜行犹豫一会儿,开始认认真真地书写。
那日,盛夜行写道:
【他比来的时候胖了点,白了点,身体长高了,脸上长肉了。
他开始习惯和我说话,却并不理其他人。
他向我分享他的生活、独立完成作业,像想要去证明什么。
他变得不那么挑食,能晚上关灯睡觉了。
最开始他洗澡会喊疼,现在能蹲在那儿享受流水的感觉。
他学着不害怕风,不戴帽子了。
他会坐我的机车后座。
他记性好,又不好。
他记得住我几点训练完,却记不住自己几点该吃饭。
他给我挑香菜、买馄饨、拿矿泉水,给我留一些我并不爱吃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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