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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Fahrenheit
孙家在过去的半年里十分老实。证据确凿之下,刚让圣上里子面子一起削了一回,太子也因为他们自作主张而冷了很久的脸。
他们以为忍一忍总会海阔天空,谁知开春圣上便点了周励做浙江学政。
林海和周励都是“一路货”,背后都站着圣上:二人家底丰厚,更是如出一辙地轻易不肯徇私,勋贵的脸面在他们面前也不好使,又因为人脉广家底足靠山硬,威逼利诱也未必管事儿。
尤其是周励到来,又断了孙家一条财路:他们大肆科举舞弊终究不敢,因为江南才子太多,手伸得稍微长些就瞒不住人。
只是每回就往里掺点沙子,赚取大笔好处。
不过此番林海和周励联手,落在明眼人眼中便是圣上对孙家绝不止于敲打。消息灵通之人可都知道,去年私兵一事令圣上大为火光。
若是这个“头一次”没能好生打压,足以杀一儆百,天下大乱可期。
去年圣上没出手,大约是还没做足布置,也让孙家以为自己终究与旁人不同,圣上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可等周励到来,孙家的美梦也醒了个差不离。真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断谁保谁,孙家先闹了一场。之后孙家的大宅里几乎日日有族人上门,吵闹声都能传出两条街去。
林海和周励商量过后,静等孙家应对之法:话说一个风光了几十年的大家族,不会轻易认输。
半月后,浙江巡抚姜大人先把林海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林海在姜大人示意之下打开案上的信封匆匆浏览过,不紧不慢道,“这是孙家的后手?”
姜大人道:“只怕是专为你留着的。”
公账上有笔亏空。数目不大不小,属于可掩盖也可上报的那类。再往下追查下去,原来是笔总数七十万两的亏空,但最近……也就是开春忽然补上了大半。
再往下看,用于补足亏空的银钱一份来自扬州盐政,另一部分出自扬州关的商税和船税。
林海不由莞尔,“果然有点意思。”
林海之后的巡盐御史也是圣上钦点,林海的同窗,但二人其实只是点头之交,至于扬州关主事情况类似。
姜大人拈着长须,笑得高深莫测。
林海合上这封密信,平和道,“我只听说最近太子那儿发了笔意外之财。”
姜大人捋胡须的手指登时一顿,旋即大笑,“我就知道。”
林海笑而不语,心说你等着我开口向你求援,你好为自己的次子向我提亲吗?
上下级二人对坐吃了半盏茶,林海才再次开口,“为了这一回,废掉养了这么多年的心腹,不值得啊。”
扬州盐政那边倒未必是孙家的安排,他做了多年的巡盐御史,总也得罪了一二能人。扬州关那边应是孙家的老人无误。
明知江南有数不清的局势复杂,林海在到任之处便万分小心,除了“和光同尘”的那一二孝敬,除此以外真是一个字儿都没捞。
甚至小心到了推荐薛桓他都是白帮忙……就怕到时候他们出手,自己说不清。
姜巡抚颔首道:“谁说不是。”
都是他家的二小子拽着他娘和他妹妹一起上阵,吵得他不得不挑今天考验了林海一回。
能坐稳浙江巡抚,姜大人也不是寻常人。只可惜他这一番试探,倒是试出了一只滑不留手的大狐狸。
不过这样的亲家,最让人放心!思及此处,姜巡抚本就热切的结亲之心更火热了几分。
看来以后不用再回避,该正经的往来走动几回了:光靠小辈们亲近往来,也显得无甚诚意。
却说林海傍晚归家,面色如常。
等只剩夫妻两个时候,林海才道,“居然打算吓我一下,就白赚到我的掌上明珠!”
贾敏听丈夫大略地解释了几句,便猜着了今日之事,“这不是考校吗?”说着,双手一摊,“你可以以同样的法子考校他家二公子不是?”
林海想了想,又道,“我为难小辈?也忒没出息了。”
贾敏抱着引枕就歪回去了,“那不就结了。或者等老爷你品级高过他的时候再回敬?”
“到那时候我能有这闲心?”就算姜巡抚官位不变品级不变,林海要超过他,至少也是总督,各部尚书,甚至入阁做阁老……
贾敏抬手拍了拍丈夫的后背,“这都是小事。”
林海闻言果然正色道:“不错。知道这笔亏空的去向不难,难的是……还得追回来,至少得追回来一半,不然今年夏税都有岔头。”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22章
话说太子爱~美~色,却从无逼迫之举;太子不爱财,将来富有四海的储君,为人跟贪婪毫不沾边……他只有银钱不够花的时候,才会张口找两个舅舅要“孝敬”。
想下属一直忠心,更想时不时地有贤才投奔,法子无非两样:要么给帽子,要么给银子。
母族孙家于太子而言,就是用银子来找他换帽子的人家。当然,太子身边亦少不了领着赏银替他分忧的能人。
而孙家自从老太爷致仕,族人的官职和功名多有赖太子看顾和保全,因此这孝敬孙家掏得还算甘愿。
去年私兵事发,圣上抬手就削了孙家一条财路,于是给太子的孝敬也比以往少了许多。又因为私兵一事,连累了太子……太子真是什么好处还没落着,先沾了一身腥,能对孙家有好声气儿才怪。
这不今年刚开春,孙家便先送来了十万两,又有孙家正担着兵部侍郎的大老爷两次三番讨饶劝说,太子好歹算是开了脸。
不过对于孙家的胆大妄为,太子面上不显,心里真是吃了一惊。
他从父皇的书房出来,本想去詹事府转一圈,可走到大门外忽然转身,直奔东宫后殿而去——白日里,太子妃常在后殿处置庶务。
太子进门,屏退左右,坐下来还没端起茶盏,先递了一叠银票给太子妃。
太子妃瞄了眼面额,大致算了算张数,知道这大约是两万两……说不动容也忒虚伪了,于是她面上可不就带了几分出来,“这是……”
太子妃双眸好似染了层水汽,太子心中颇为惊讶,嘴上又道,“这一年你也辛苦了。”
他那些庶母一个个的……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往来应酬时哪又能空着手?而且这群庶母只怕比外面那些官员心更黑手更狠。
太子妃微微哽咽道:“这是妾身分内之事。”
东宫一年花销绝对不止两万,去年孙家“赖账”,太子妃这儿险些揭不开锅。别提后院一群莺莺燕燕,每个都要胭脂钱,父皇再偏心照看,也是不够的!
太子妃无奈,只得动了自己的嫁妆。
而在太子眼里,太子妃容氏宽和精明,自从嫁给他便执掌起东宫庶务,就算他时不时往内宫带人,仍旧一派安宁平和……堪为贤内助。
可惜她相貌平平,生有一女后没能调养好,一直没有再次受孕,不然他们夫妻得了嫡子,朝中只怕局势立时一变。
思及此处,太子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听完太子妃言简意赅地述说这些日子庶母们的动静,他便开口道,“我不过吃了点小亏,一个个的……就像……”闻着腥味的苍蝇,这话终究不雅,“反正她们注定白欢喜一场罢了。”
太子妃不接话,只是道,“贵妃生辰,妾身送了富春山居图。”
贵妃在一众后妃之中出身最好——生父曾经做过帝师,前朝便是钟鼎世家,本朝族中已经出过两位阁老。
贵妃乃是出名的书画双绝,闲来无事便常在自己宫中闭门写字作画。这副富春山居图可谓投其所好。
太子颔首道:“妃母定然十分欢喜。”
独子二皇子是个药罐子……因此贵妃行事向来公正,太子微微皱了眉,“富春山居图是你的嫁妆吧?”
太子妃依旧不答,只抿嘴一笑。
太子喟然长叹。
他这个太子当的!母族背着他搞出大事,他还不得不先把责任担下来,再替他们扫清首尾;媳妇儿给他看家,看来看去连自己的嫁妆都要往里填……还是去讨好自己的庶母。
太子摇了摇头,“回头我去瞧瞧二弟。”
忆起江南私兵事发,父皇便将他叫到跟前,只是让他好好想想。等父皇削了孙家的财路,他的大舅舅连着三次跑来求情,父皇又把他叫到眼前,让他再仔细琢磨琢磨。
之后便是浙江原布政使丁忧,父皇照准,他按照大舅舅的意思,荐了人选……当时并无外人,父皇看了折子,深吸了口气,又一次让他再斟酌,最后着重提点了他一句,“你是储君。孙家是你母族,更是臣子。”
第二天上朝时,父皇便准了周阁老所奏,钦点林海接任浙江布政使,碍于林海太年轻,才在前面加了个“暂代”。但其实太子知道,只要不出岔子,这“暂代”二字一年内就能去掉。
其实太子也不想对孙家言听计从,但他身边大多是清流,没了孙家只怕有一段时日……银子捉襟见肘。
不过冷一冷孙家,也是应当的。
太子妃的娘家虽然不如孙家显眼,却也……不差——真要是那种纯吃老本的糊涂人家,凭圣上当初疼爱太子的劲头,又如何会从容家挑个女孩儿嫁给他?
话说太子的岳父正在西北带兵,官拜二品都指挥使。
自从荣国公贾代善去世,西北关外异族一直不大安生,时有劫掠突袭,太子这位岳父不仅平时练兵,也偶有临时受命,带兵出战之举。
正是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兼之太子妃为长女,弟弟们年纪不大,还都随父母远在西北。只有太子妃的祖父母和两个叔叔留京——太子妃的叔叔们官阶不高,都没资格上朝……
太子才一直跟妻族不算亲近。
此番太子打定主意,问向太子妃道,“容将军今年回京述职?”
太子妃应道:“可不是,就在秋天。”他难得问上一句父亲如何……这是孙家要不成了?太子妃暗中欣喜:孙家这就要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时候,父亲所言果然句句应验。
总往她家后院里塞人,这样的亲戚纵是手眼通天,太子妃也敬不起来。更何况孙家老太爷致仕之后,孙家也是靠着太子过日子,那凭什么在她容家人之前也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太子太子妃各有心思暂且不提。
此刻,林海在书房里跟世兄周励闲话。
却说孙家敢在泰兴偷偷养上几百人,八成是用来“吃大户”的……沿海偶有海贼出没,临海市镇的士族豪族万一有个船沉破家,尽可算在海贼头上。
想想孙家在前朝末年靠什么起家,林海和周励一点都不相信孙家的私兵是用来自保的。
林海道:“当初听说此事,我还不信孙家会如此张狂。”
他还以为是哪位皇子在暗中培养势力,操~练~人手。将来皇子们受封,这些人手自能成为王府侍卫,到时候就是“过了明路”。
但即使是皇子们,这么做纵然勉强说得通,却也很犯忌讳。
所以在给圣上密折上奏之际,还请示了下是否将此事告知孙家。圣上默许了,林海便真给孙家递了信儿。
周励叹道:“父亲原本以为孙家是得了太子授意,冷眼瞧了许久,发现太子对孙家恼怒发作不似作伪……”
“孙家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管不了太多。”林海摇了摇头,“不知殿下舍不舍得。”
太子不舍了孙家,以后总会遭遇他都担不起的~大~麻烦。
周励道:“难啊。”
皇子们逐渐长大,各有人手,舍了孙家太子身边就难免“青黄不接”……尤其是孙家可是太子银钱上的顶梁柱。
林海想了想,提议道,“这回浙江账面上的亏空,若是处置得当,太子自能名正言顺地舍了孙家。一下子空出那么多位置,还愁无人孝敬吗?”顿了顿又道,“总之还是先让孙家安生些。对付孙家,有的是人乐意帮忙。”
林海当道台的时候,就是布政使的副手。公中账面上有多少银两,实际亏空多少他全都心里有数。
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账上就多了七十万的亏空,显然孙家的确挪用了一笔,但只怕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孙家凭空“做”出来的。
“太子从孙家拿到的孝敬数目不会太大,”不能从太子那儿讨要,就让孙家掏腰包,林海笑道,“姜大人给了我三个人名。”
这三位大人平素好像跟孙家有点交情,实则都是真正的忠君之辈,他们全都帮得上忙。韩琦这个杭州知府亦有些眼线,打探消息十分灵便。
另外,薛桓听说此事,也连夜打发了五个积年的老帐房过来。
不管是挪用还是做假账,总是有迹可循。
只要从中挑出个“线头”,自会有高人出面相助——孙家在江南得罪的人太多了。但想让那些老狐狸出头,你总得展现点手腕。
周励望着一脸平和之色的林海,忍不住走了神。
当年春闱之际,父亲便十分看好林海这个学生,之后也是尽心扶持,十来年下来果然不负他的期望:林海学问好,品行不赖,尤其重要的是,会做人也会做官。
要知道林海同科的状元榜眼现在还在知府任上苦熬呢。
原浙江布政使丁忧,备选之人一大堆,林海可是资历最浅的一个。周励的父亲,已然从礼部尚书升任内阁大学士的周阁老,以及林海另一位座师左都御史李大人联手,力排众议,才把林海写在了举荐的折子上。
谁知递上去,圣上便准了。由此可见,父亲一点都没看错:林海还有圣心!
林海见世兄好似神游天外,连忙轻咳一声。又因为屏退了下人,他特地起身给世兄倒了杯热茶。
被热茶的香气一熏,周励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父亲是怕这个师弟年纪太轻,骤然擢升手忙脚乱,才派他前来看顾的……
林海坐回原位,正色道,“孙家断了条财路,亏空一事若也是铩羽而归,只怕会从科举一事上再动些脑筋。”
在科举上捞钱,不比硬抢慢。
周励颔首道:“怕的就是他不来。”言毕他朗声大笑,豪迈之色尽显。
做了太久的京官,四平八稳得几乎让人忘了他的锋芒……这一次也是他展示手段的好机会。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23章
送走周励,林海直奔后宅——自打出了正月,他媳妇怀胎已然满了七个月,因为是双胎,他比那哪一回都上心,得空就得亲眼看一看媳妇儿才肯安生。
此时杭州城里擅长妇科的大夫先后来了四个,看过之后都说太太这一回怀了双胎……最起码也有七八分把握。
双胎必定早产,除了自家用惯了的嬷嬷,产婆已然来到府里静等,不怕太太忽然发动。
却说今年林海专门请了骑射师父教一双儿女骑马,还特地烦了人,从西北马场弄了两匹温顺的小马驹。
贾敏性子活泼,小时候又跟着父亲学过骑射,虽然怀孕不能亲自试一试身手,好歹要亲眼过去瞧一瞧儿女们的英姿。
这吩咐一出口,前来禀报的大管事吓得差点要给太太跪下。
当时黛玉珝哥儿都在。
珝哥儿得了姐姐的眼色,扑到母亲腿上就不挪窝了,而黛玉则跑到书房把父亲请了过来。
夫妻俩一番打情骂俏似的“讨价还价”过后,贾敏终于同意没有老爷相伴就不出门。
贾敏怎么会不知轻重,实在是她心里有数:功德很是够用,这回生产也定会顺顺当当,无奈老爷孩子们不知道啊。
她答应时便有些不情不愿,林海看在眼里,于是他……就把媳妇儿守得更紧了。
而林海刚刚踏入夫妻俩起居的正房,就见媳妇正抱着珝哥儿教儿子认字——韩琦他媳妇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贾敏不好出门,便让侄儿贾珠和女儿黛玉带着贺礼上门道喜去了。
珝哥儿见到父亲,拍拍母亲拢住他的手,前迈一小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之后便问向母亲,“爹娘要说体己话?那儿子告退啦。”
贾敏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小鬼机灵。”
珝哥儿任由母亲摆弄,反正也不疼,又转向父亲,“儿子真走啦。”
林海不禁莞尔,“偏你话多。”
盼星盼月亮盼来的儿子,夫妻俩的态度其实都远远称不上溺爱。
珝哥儿见爹娘对望,似乎都懒得再搭理他,便笑眯眯地出了门……刚迈过门坎,便蹦蹦跳跳起来。
林海坐到妻子身边,拉了她的手问道,“怎么样?”
贾敏抬了抬腿,“肿了,想出门怕也不成了。”
媳妇已经在家闷了一个多月,林海不心疼也是假话,只是此时他不得不道,“你还得再忍些时日。”
贾敏稍微往后靠了靠,“周世兄可说了什么?”
她哪有不知道自家来客的道理?
林海也不含糊,“商量了些主意,为防万一还是别出门得好。”
贾敏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物,“孙家都能想出养私兵吃大户这等主意,在江南哪还有他们不敢做的。”
实际上,前世孙家倒没把江南的同僚如何,而是直接对一位皇子出手……事情败露,才“兵败如山倒”,结局比前世的娘家更为凄惨。
不过以孙家向来不按理出牌的秉性,老爷真惹得他们愤恨,不管不顾非要出口气也不是不可能。
总归是小心为上。
林海继续道:“咱们黛玉和二小子身边我又加了人手,不许他们出杭州城便是。”
贾敏应道:“正该如此。”她抓住丈夫的手轻按在自己肚皮上,“老爷,我合计了一回,这两个小的出来,咱们家里人手虽然够用,却有捉襟见肘的一天。”
以前林家单传数代,家臣下人讲究的都是贵精不贵多,贾敏生珝哥儿的时候还出了点岔子,林海还亲自打发掉了整整两家人。
因此林海压根没犹豫:是时候招募一批新家臣了。
正好趁着对付孙家的机会,多留点心,挑几个像样的,早早带在身边或是放进府中~调~教一番。
内宅的人手则要贾敏自己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再细细挑选,她见老爷听进去了,又道,“我侄女儿元春年纪不小了。”
林海眉毛一挑,“想让她出宫嫁人了?”
“珠哥儿在江南,我二哥二嫂那边得有人看着。”贾敏冷笑一声,“我不嫌丢人,出嫁女对娘家指手画脚怎么了?我若是不管,还不知要惹出什么祸事来呢。薛家的宝钗丫头,那可是我二嫂和王家太太的亲外甥女儿和亲侄女儿,说卖就卖一点犹豫都没有。老爷,宝钗丫头才十四!就算让人家火中取栗,好歹也等人家长大一点不是?”
林海是真不怕火上浇油,“为了自家前程,儿女算得了什么。”又解释道,“人家孩子的亲爹恼火不已,却也回天乏力。其实他要是真求到我跟前,我一封书信请德妃把那丫头的名字黜了就是,可惜薛桓舍不得这条晋身之路。”
这回若是黜了名字,以后也没了待选的资格。
宝钗身为七品官的长女,就算是从二品亲舅舅和从五品亲姨夫递上来的人选,终究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王子腾和贾政如今都跟着太子,因此宝钗也是要嫁入东宫的。不过往太子的东宫塞人,要么是圣上金口玉言,要么就是大挑之际太子妃从德妃眼前张口要人。
要是王子腾和贾政能让圣上改主意,压根不必再送女孩儿待选;而太子妃又怎么乐意再给丈夫预备人伺候,还是她亲自到庶母跟前去求?
因此掌管宫务的德妃想把宝钗送回家,真是一点劲儿都不费。
贾敏也摇了摇头,“随他去吧。”
林海便笑问,“元春丫头你是什么章程?”
“寻个踏实的少年人嫁了吧,最好是宗室,嫁过去熬不了几年便能挣个诰命……好歹咱们也没白费回力气。”贾敏靠住丈夫道,“咱们家可无需再在后宫中添上什么助力,干干净净地做臣子才是最好。而且面子里子比起来,我当然是要里子,但面子也不能太过不去。”
媳妇儿这番话他听得万分顺心,林海又直截了当问道,“你瞧中谁了?说出来我给你办了去。”
他媳妇儿与京中几位消息灵通的太太都有些交情,有哪位给媳妇儿荐过出挑的才俊或是自家亲戚后辈,他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猜着丈夫不会拒绝,但亲耳听他所说,贾敏还是觉得十分贴心……脸上的笑容更柔美了几分,“老爷不怕麻烦,管人闲事?”
林海坦然道:“你娘家的事儿算什么闲事,若是多个明白孩子照看,给咱们省点心也是好事。”
二舅哥夫妻俩说不上多糊涂,但也绝不是什么明白人。照看一下这夫妻俩的儿女,不求他们报恩,只要能拦着他们爹娘别拖后腿就好——再说凭珠哥儿和元春的本事和品行,他也的确乐意多照看一下。
他故意把这番心思说给媳妇儿,也是希望媳妇儿无需对他也存有感恩之心。
贾敏听完,捶了丈夫一下,“你说不谢就不谢啦?”
老爷的官职跟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真不怕二哥二嫂惹出祸事而拖自家后腿。林家多年屹立不倒,靠得便是一心忠君,对皇子们始终不偏不倚。
可话说回来,自从父亲去了,娘家纵然想一心忠君,只怕都没有无视皇子们或是拉拢或是威胁的底气。
没准儿孙家已经下过二哥几次颜面,二哥和二嫂才联合王子腾两口子准备把宝钗送到太子身边,好表一表忠心?
这么说二哥没来信“劝说”自己,也是他终于有点担当了?于是她立即问道:“我二哥给你送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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