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破碎

芬陀神尼豁然起身，一步迈出，已经到了龙象庵外。
倚天崖上，一个正在演练剑术的少女，见了芬陀神尼，连忙俯身下拜：“师傅……”
事态紧急，芬陀神尼也不多言，只是一挥衣袖，以大旃檀佛光卷起少女，再一步迈出，原地消失不见。
除此之外，此界之中，所有道行高深、精通数算，或者一心关注圣陵二宝的高人全都心有所感，获知了圣帝陵寝提前开启的消息，顿时恍然、惊讶、苦笑等等表情，成了此刻主流。
不过不管外界反应如何，独孤凤和圣姑伽因既然已经抢占了一先机，自然是一派从容悠然的进了内寝宫殿。
这座内寝大约有八九亩方圆，形式正方，四壁许多浮雕，皆是昔日黄帝平定九州擒拿蚩尤的许多战迹。
陵寝正面是一座数丈长方的石案，上设樽俎鼎彝之类的祭器。案前地上，有九座大鼎。两旁一面一个大油釜，釜中各有一朵万年灯，灯油还存大半，光焰停匀，静沉沉的，高达尺许。
轩辕圣帝灵柩，就停在案后石榻悬棺之上。而在灵柩前后左右，许多顶盔披甲、执戟佩弓的卫士端然正立，这些卫士服饰奇古，身材高大，与现状的世人颇有差异。这些卫士看似是木石制成的古诵，但是个个神态欲活，与生人无异，却并不是秦始皇陵兵马俑的那种石质兵俑，而是真真正正的殉葬卫士。
独孤凤看的颇为新奇，这种上古殉葬之风，她以前只是听闻，现状还是第一次见到。也幸好这个世界是仙道世界，这些圣帝臣属虽是殉葬，但是元神却是早已作为圣帝眷属，一同飞升上界。此种殉葬行为倒也说不上残忍。
不过圣姑伽因却是没有独孤凤这般轻松随意，圣帝即是前辈祖宗，也是上界五帝，无论是为人为仙，都理当礼敬。因此她在圣帝陵前默祝一番后，才去寻找昊天镜和九凝鼎。
圣陵二宝放置的地点并不隐蔽，就在那案前五座大鼎之后。圣姑伽因上前，以太清仙法解开禁制，没费什么功夫就取出了两件至宝，过程轻松的连圣姑伽因都不敢置信。
“竟然这样简单？”
看着到手的二宝，圣姑伽因不禁微微惊讶，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预防着禁制厉害，或者有人半路杀出来干扰呢！
“那是理所当然的嘛！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想要取宝的人都在我们后面吃灰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圣帝陵寝虽然不大，但是因为禁制厉害，哪怕是芬陀神尼这等层次的高手，晚了一步，也要老老实实的沿着通道走进来，这一点时间差，足够她们轻松取宝成功了。
“这就是昊天镜和九凝鼎，此界最强的两大法宝？”
独孤凤从圣姑伽因手中取过昊天镜，不禁注目观看。昊天镜青光蒙蒙，其质非金非玉，入手沉重。背有蝌蚪文的古篆和云龙奇鸟之形，看似隆起，摸上去却又无痕，非刻非绘，深没入骨。而从正面看去，只见其中青濛濛的一片微光，定睛注视，越看越远，其中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在金霞中现形，随时转幻，变化无穷，十分漂亮。





无尽破碎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昊天宝镜 祭天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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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竟然是一件祭器！”
昊天镜入手，独孤凤赫然发现，与她预想的不同，这件可称蜀山世界第一的法宝，竟然是件祭天之器。
那昊天镜背面的蝌蚪古篆和云龙鸟书，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一份祭炼昊天镜的法诀，但是在独孤凤看来，那只是一篇赞颂“昊天”的祭文。
“昊天罔极，穆穆煌煌。圣皇宗祀，维天其右。上帝宴飨，五位时序……昊天成命，四方训之……”
独孤凤的神念探入到昊天镜之中，仿佛穿越了一层薄薄的隔膜，又仿佛跨越了一道无形的门户，陡然间进入到一个浩淼无极、广大无边的玄妙世界。
昊天广淼，周履无极。
独孤凤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进入战神殿时，置身于那宏伟的巨殿之内，被巨殿那极广极高的空间彻底震慑。就像一个小人国的小人，在一时错失之下，来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内，偶然间看到了宇宙星河的全貌，那种渺小与伟大，蝼蚁与宇宙的宏达对比，让人不自觉的心神震动，发自内心的生出震撼与感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独孤凤再看到了雕刻着四十九幅浮雕图录的战神殿。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以独孤凤个人的视角来观看，而是以天地的视角来观看。
只是这一点点的差异所在，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视野。
明镜无尘，倒影大千。昊天广淼，无差无别。全新的视野无有遗漏，战神殿的每一处浮雕每一道刻痕，甚至每一处微尘，都有着独一无二的表示。甚至由此及远，扩展天地万物，微尘大千，同样也是一丝一缕，一毫一厘，都有着独一无二的印记，绝不雷同，绝不相似。
在昊天镜的倒影之下，战神图录的四十九幅浮雕悄然浮起，一个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盖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条以龙非龙的怪物，从九片裂开了的厚云由左上角穿飞而下，直扑向右下角一个血红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边，由上而下写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
浮雕虚悬，那天神模样的战神，又乘坐那似龙非龙的怪物，由右下角向上飞，穿过了九重云，重返九天。而当第一幅和第四十八副图片合一，重归于最后一副破碎虚空之时。
虚空破碎，陡变横生。
无穷无尽，不可计量的庞然信息洪流，从破碎的虚空之中汹涌冲出，顷刻间，将独孤凤的整个心灵空间淹没。
原本应该是独孤凤在破碎虚空之后，全盘接受，却又被她强行觉醒，自我封印的传承烙印，在这一刻毫无阻隔的全然释放出来，再度开启破碎虚空不可逆转的生命进化进程。
而正站在独孤凤身边，如独孤凤试演昊天镜一般，正在探测着九凝鼎功用的圣姑伽因，惊讶的发现一股沛然无匹，不可抗拒的巨力从独孤凤身上陡然涌出。
原本青蒙蒙一片的昊天镜上，无限的星河奔涌而出，一个个螺旋的漩涡，无数白热的能量巨流，星云、星河、巨大的球状星团、类星体，不停分合变化、演绎了由盛转衰的种种变化。
这是一个浓缩了亿万倍的宇宙，数以千亿计的星体，不断在虚空起始生灭。竟然给圣姑伽因带来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在这一刻轰然乍现的星河宇宙，竟然比她手中的先天一气混沌元胎还要恢弘、辽阔、幽远、无尽……
无可计量的信息冲击，几乎是蕴含着一个宇宙从诞生到终结的全部信息的经验，如果是以往的独孤凤来面对，纵然是她的心灵意志容量已经是无可限量，但是在这种超越众生，甚至超越时光的巨量体现冲击之下，也是难以承受，不可避免的要被彻底扭转整个思维核心，不复以往的“自我”存在。
然而独孤凤此时却并非世界的触摸到了战神烙印，而是通过昊天镜的返照，以昊天浩渺无尽的视角来观看着。
昊天视角，无差无别，无类无同，亦无微不至，至公至平。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昊天镜倒影的视界之中，没有独孤凤自我视野观察时强烈的个人印象，也没有以天地万物混合视野观察时的重叠拼凑的扭曲模样，而是全知全现，一切都是没有经历半点主观观察扭曲，其自然的本来模样。
如果强要形容这种视角的特性，那就只有“客观”二字。
在昊天客观全现的视野之中，无可计量的信息洪流，按照其自然的联系分门别类，“条例”分明，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
昊天无亲无私，没有情绪，没有主观印象，因此自然也不会出现错误的“理解”，战神图录烙印中蕴含的信息自然蕴含的“条例”也不会被干扰，一切自然而然！
生命的因子、生物的进化、智慧的诞生、文明的演进……
物质的组成、时空的奥妙、星河的演进、宇宙的轮回……
超次元的体验、混沌大海的潮汐、不可思议的伟大什么、超出人类想象的战争……
一切的一切，包含大唐世界的起源……龙神与魔王横跨多个宇宙次元的宏大战争……龙神的自我分裂……女娲的诞生……战神的归来……以及大唐世界人类的由来……
所有一切的信息，源自大唐人类的生命因子的本源记忆以及战神图录烙印传承，一切独孤凤可以理解的不可以理解的信息，全都毫无遗漏的在昊天镜的观照之下显现出来。
不同于神游太虚的混混冥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状态。独孤凤确实是在清晰直观的观看者，然而这种观看却也同样是“无意识”的，或者说是我自我的，她只是全知全现的观照着，却没有自我的角度的存在，她的角度无所偏私，也无所无差。
正如此刻，她确实是在观看着战神图录印记中传承的属于龙神属于女娲的传承记忆和经验，但是她同时也无有遗漏的观看着圣姑伽因、观看者圣帝陵寝、观看者蜀山人间的。
甚至她还可以透过虚空背后，看到诸天万界的一切真相。那人间之上的三界诸天，在普通仙人的观照中，是玉树琼花、琼楼玉宇、无边胜景。但是在昊天镜的观照中，却是无尽弥漫的信息与概念，按照其本身所处的层面和界域，循着某种秩序法度堆叠叠加。
欲望、情感、色彩、形状、形态、质量、质地等等无穷无尽的概念和信息组成的咨询“集合”是如此的宏大，他们本身存在于一个独立的层面，恍惚如一条重头看不到尾的河流一般，横贯过不知道多少个宇宙，甚至可以说这些宇宙本身就是被“天界”所包裹着的！
而在天界的背后，存在的是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存在。比如那三十三天之上尽头，连接的却三道玄之又玄、清之又清的玄妙气息，在那西天极乐世界的深处，是一团无量光、无量热、无量寿的光芒，而在世间万物生命的概念本源出，又有着一团无法形容、似乎时刻改变又似乎蕴含一切生命特征的气息。
除此之外，在诸天之中，也同样有着比这些不可思议的存在逊色许多，但是却同样独一无二的伟大气息，比如在那个名为灵空天界的界域层面的信息集合中，正有着一团与圣帝陵寝遗留的气息完全相同的厚重气息。那团厚重气息似乎是物质，似乎是元气，又似乎是意志，总之难以形容，但是在昊天镜观照到其存在时，一尊牛头蛇身四面的威严本相就自然显现。
昊天观照，无远弗近，无微不至，无所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凤的意念从昊天镜中抽出，不禁微微恍然。这一番的接触，让她收获不小，同时明白了“昊天镜”的真正作用。它的本质确实是一面镜子，但同时也是一件沟通“昊天上帝”的祭器。
昊天为“类”，是“天”是“帝”，亦是茫茫上苍。独孤凤心中了然，昊天镜祭祀沟通的“昊天上帝”自然不是道教中的天庭四御中的万神之主玉皇大帝，而是真正的华夏神系儒家道统所尊奉祭祀的至高神，也同样是道家哲学中自然象帝——“天”。
释道儒三教，释之佛陀，道之三清，儒之昊天，某种意义上，都是同等层次的存在。只是三清教下，有仙道传承，佛陀门下，亦西天极乐，唯有昊天之下，只有人间祭祀，却并无道统传承。一直以来，独孤凤还以为“昊天上帝”是一个如“道”一般，虚指的存在。
然而通过与昊天镜的短暂接触，独孤凤敏锐的察觉到“昊天上帝”是如同“太清”一般的存在，而非真正无可名状无可接触的“天”。只是祂的状态更加奇怪，比“太清”更加客观，更像是自然万象的集合体，一种客观非人格的存在。
因为客观，因为非人，所以昊天无亲，无所偏私，这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本意。
当然，也正是昊天这种无所偏私的本性，才决定了祂没有道统传承，只有通过祭祀，以及昊天镜这种祭器，才能沟通其存在，与其进行交换交易！




无尽破碎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女娲龙神 九凝宝鼎
“难怪昊天镜，在道家之中会被称为太虚神镜！”
所谓镜子，最大的共用就是用来作对照参照物，所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那么同样，以天地为镜，以昊天为镜，自然可以正修行，明道途，知命运。
天地不仁，昊天无亲。然而正因为无亲无私，所以才客观自然，没有半点扭曲，是修者证道修身，最好的参照物和对比之物。
以神念沟通昊天镜，进入昊天无亲，客观全现的状态，无论是观照自我，还是观照大千，都无往不利，无微不至。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状态与道家神游太虚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被称道家称为太虚神镜也就不足为奇了。
道家神游太虚，证见三清圣境，接引一点三清道韵，那是证就金仙位业时才有的机会。哪里像现在直接以昊天镜为媒介，心祭昊天，即可直接获得昊天无亲、周履无极的广淼视野和客观返照。
只凭这一点，哪怕是昊天镜没有其他的任何功能，也足以称得上是此界第一至宝。更何况昊天为自然象帝，是一切客观实在的集合，昊天镜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此方天地的中枢所在。
独孤凤刚刚的神念探入昊天镜中，不仅仅获得了观照一切的客观视角，甚至还透过昊天镜接触到了此界的法则体系的根本所在。在她眼中，这个昊天镜，同时也是此方天地的中枢操作系统，只要获得一定的管理权限，即可有极为改动此界的根本法则。
而先前被独孤凤腹诽不够完善的善功体系，她也在昊天镜之中，找到了昔日某个存在改动之后留下的痕迹。
“也许……”
独孤凤微微沉吟，思考着自己刚刚从昊天镜中获取的东西。昊天镜的功能神妙无比，竟然打开了一直被她自我封锁的战神图录印记，那是她破碎虚空升华生命时获得的某种极为强大的传承经验。只是因为太过强大，对于生命形态的改变也太过剧烈，一旦顺着那条路走下去，独孤凤的自我思维核心也是免不了被彻底扭曲改变，这样虽然不能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作为“人”的独孤凤却是肯定消失了，这是她所不愿意的，所以才一直自我封印。
也正是因为这自我封印，其实她对于破碎虚空时获得的传承内容也不太清楚。而这一次利用昊天镜，全盘观照其存在，却是从另一个客观全现的角度获得其内部传承的经验，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难怪我在神兵世界中，对女娲有着天然的好感，甚至还能与其元灵相合，晋升为十星存在，原本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是女娲之一么……”
女娲造人，这是许多世界都存在的神话传说。虽然因为世界的不同，女娲造人的方式和缘由各有不同，但是却都深刻指明了人类和女娲之间的密切关系。
而大唐双龙传世界的人类和女娲的关系，更是密切。因为在独孤凤获得的传承记忆之中，大唐世界的人类本就是女娲自我降格分裂之后所化生的生命，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整体本就是女娲。
而《战神图录》，其实并非是战神所传，而是某一群同样觉醒了人类生命因子中代代遗传的本源印记文明群体，凭着久远的记忆而雕刻出的传承信息，其本身更像是一个钥匙，是用来唤醒人类生命本源的记忆，促使其本能的攀升进化，试图重新回到最初完美的超级生命体状态。
只是让独孤凤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她观看完整个战神图录的所有信息之后才发现，其实战神图录的真正主视角并非是战神，而是战神骑乘的那一条似龙非龙的存在。人类最初最完美的源头“女娲”，只是某个超越宇宙的存在“龙神”的一部分。
在“龙神”与其宿敌“魔王”之间席卷无数次元无数宇宙的永恒战争之中，龙神以道解两分自我降格为代价，拖着“魔王”从不可想象的层次与境界中坠落，跌落到无数的低层次宇宙之中。
大唐世界的女娲，正是“龙神”道解两分的阴性一面，代表了生命的原初动力。而为了战胜同样跌落的“魔王”分体，女娲同样再度降格解化，成为了大唐世界的人类源头。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唐世界的人类整体就等同于“女娲”本身，而每一个独立的人类个体，只是相当于女娲的一个组成“细胞”。细胞虽然渺小，但是同样蕴含着“女娲”所有的信息经验以及追求圆满进化的本能，这也是大唐世界的卓越人物，为何总是感觉人生虚幻，一直试图寻求生命的意义的根本原因所在。
而一旦破碎虚空，其实就相当于斩去了原本人类整体的束缚，宛如由普通细胞变为受精卵一般，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具备无限进化，甚至发育成另一个“女娲”存在的可能。
独孤凤并不确定神兵玄奇世界的“女娲”是不是昔日“龙神”道解跌落到无数宇宙的一部分，但是两者之间，在生命的本质上，却是有很多的相似和共鸣，这也是她们能够成功合体的根本原因。
不过，独孤凤并不太在意这些，对她来说，她就是她，也只是她，无关出身，无关来历。相比之下，独孤凤更为关注的是昊天镜返照出来的女娲的传承信息，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财富呢，一个超越宇宙、至少是十一星的存在的经验，哪怕是道解之后无数个体中二分之一的经验，也是弥足珍贵的经验。对于独孤凤即将到来的合道，有着数不清的好处。
“魂归来兮……”
圣姑伽因略带戏谑的呼唤，打断了独孤凤的沉思。
似乎是因为取得了先天一气混沌元胎，成道有望的缘故，圣姑伽因难得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破天荒的和独孤凤开起玩笑来。
“看起来先天一气混沌元胎很合你用嘛！”
独孤凤轻轻一笑，大大方方的欣赏着圣姑伽因难得的娇美姿态。
圣姑伽因一手托着九凝鼎，一掌托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混沌圆珠子，微微点头，道：“不错，幸亏有你相助！有此物相助，吾道成矣！”
“那你又该怎么谢我呢？”独孤凤盈盈一笑，乘机反问。
“你呀，又要趁火打劫！”
圣姑伽因不禁微微摇头，却也是已经习惯了独孤凤的这种玩笑调侃，索性不理会她，只是看向她手中的昊天镜，道：“九凝鼎果然不愧是宇宙至宝，有盈虚宇宙、斡旋造化之能，就不知道昊天镜有何能力，竟还在九凝鼎之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独孤凤也不解释，只是将昊天镜递给圣姑伽因，让她自己体验。
“喔，看你刚刚那么入神，想必这昊天镜有着极大的妙处！”
圣姑伽因很少见独孤凤这样卖关子，顿时来了兴趣，一边从独孤凤手中接过昊天镜，又一边将手中的九凝鼎和先天一气混沌元胎递给独孤凤。
九凝鼎是一座造型十分古朴的小鼎，大小不过二三尺，通体金色。鼎盖上蹲着一个异兽，鼎腹上也满刻着许多奇禽异兽与山岳风云水火之状，还有不少丹书古篆，形制奇古，光彩灿然。
“果然也是一件祭器！”
独孤凤一扫视那九凝鼎，只见那满鼎腹俱是万类万物的形相，由天地山川、风云雷雨，至日月星辰、飞潜动植及从未见过的怪物恶鬼，小而昆虫鳞介，无不毕具，中间还夹有许多朱书符篆。
这些书篆与昊天镜背后的蝌蚪云纹一样，都是祭祀神纹。不过与昊天祭文综述昊天权能不同，九凝鼎上的祭文更像是一份天地万物万类的设定集，详细的说明了天地的结构、背*景、万物的属性、万灵万类的特性由来等等。
虽然九凝鼎通体不过数尺方圆，可是上面所有万物万类的形相，多至不可胜计，不但神采生动，意态飞舞，而且那么无量数的东西，不论大如山岳，还是小如介子，看上去都是空灵独立，各有方位，毫不显出混杂拥塞之象。至于那些朱书符篆，更是变幻莫测，无穷无尽，无限微分。
这种盈虚宇宙，纳须弥于介子的手段，独孤凤自然并不陌生，主神空间的交易广场也是同样采用的类似手段，无论多大巨大的个体，在整个天地中占据的空间都是一样的。所以虽然只是小小的三尺鼎炉，却能容下整个天地的万物万类。
昊天镜，九凝鼎，本质都是祭祀之器。镜为圆，鼎为方，正是象征着天圆地方、皇天后土。同样，若说昊天镜的功用主要在于明照、洞察，那九凝鼎的功用就主要是镇压、包容。
九凝鼎镇压八荒，腹藏山河，诸般形相，包罗万有，万物万类，宛如恒河沙数，无有穷尽，完全就是一片天地宇宙的完全模型。
“果然，昊天镜和九凝鼎各有妙用！”
独孤凤看的明白，除去其他的功用不谈，昊天镜和九凝鼎一个是世界的操作系统，一个是世界的结构模型，一个是道之动，一个是道之用，也难怪昊天镜正好克制九凝鼎。
正在独孤凤看完九凝鼎，准备再研究一下先天一气混沌元胎的时候，圣帝陵寝之中又有数人闯入。




无尽破碎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九鼎克敌 元胎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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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被我闯进来了！”
“嘿嘿，昊天镜，九凝鼎，公孙轩辕称霸天下的两大至宝，也该轮到我手中了！”
“穷奇，我们事先说好的，九凝鼎归我，昊天镜归你，你可不能反悔……”
“哼，啰嗦！”
就在独孤凤和圣姑伽因试演着昊天镜和九凝鼎的功能的时候，数个凶恶的怪物吵吵闹闹的从独孤凤进来的通道中冲了进来。
只见当先的是一个身高数丈的大僵尸，全身只剩一副骨架，睁着两只火炬一般的怪眼，红光闪烁，远射数尺以外，高举着一条枯骨长臂，手中握着一团光华，金霞电旋，磔磔怪笑。在它身后，紧跟着两个形容古朴，造型装扮都与圣帝陵寝的殉葬守卫十分相似的古尸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