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马香车
“通知下去,封上所有的出口,给我搜!”
“是!将军!”
一队护军得令迅速闪离,早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关上了破军府的所有门户,立刻在府中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只不过,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搜查到凶手。
因为真正的杀人凶手,就躺在破云炎业的眼皮子底下,装shi挺尸。
护军还未走远,紧接着又挤进来一拨人。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二哥他……”
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少女是破军府的五小姐破云雪瑶,才一见到破云鸣霄胸前的殷红,便立刻止住脚步失声地叫了起来。
“……啊!二哥他真的、真的……”
“死了!霄儿真的死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一直在恸哭的大夫人甫一见到跟在她身后的破云鸣钰,红肿的双眸中即刻迸出毒汁。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一定是你们杀了霄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嫉恨霄儿,我就知道你们一直怀恨在心……反正霄儿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我要为霄儿报仇!我要你们都给霄儿陪葬!”
激愤之下,丧失了理智的大夫人忽然厉声尖叫起来,狰狞着扑上去一把抽出护卫腰间的佩剑,朝轮椅上坐着的破云鸣钰猛然刺去!
“大娘你冷静点!”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破云鸣钰,破云雪瑶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推开了她,大夫人被猛的推倒了一边,撞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啷”一声脆响,碎裂的瓷片扎破了大夫人的手,殷红的鲜血登时淌了出来,吓得破云雪瑶白了脸色,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大夫人红着眼睛,散开了满头凌乱的长发,淌血的双手仍死死握着剑柄,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一边挣扎着爬起来,疯疯癫癫地还要去砍人。
“够了!”破云炎业黑着脸厉喝一声,冷冷地吩咐下人,“把大夫人送回房!”
破云雪瑶扶着破云鸣钰的座椅,剔着眉看着大夫人哭嚎着被一群人架了出去,不禁低低冷哼了一声,丽眸之中腾起几分报复的快感。
她和娘亲平日没少受大夫人的委屈,眼下二哥死了虽然有些叫人难受,然而看到大夫人这般落魄,自然觉得大快人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绝了,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破云炎业瞧见了她眼底的快意,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却也并未多做指责,只沉声道:“你们也先下去!”
“爹——”头一次被破云炎业呼喝,破云雪瑶忍不住有些委屈。
“下去!”
破云炎业此时早已烦乱无比,哪里还顾得上她的感受,语气愈发的冷硬。
“哼!”破云雪瑶一蹬脚,松开手一个人跑了出去。
破云鸣钰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即便看见了破云鸣霄的死,和大夫人的癫狂,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闻言只淡淡地拢了拢袖口,朝破云炎业微微鞠了个躬。
“那孩儿先行告退了,若是父亲有什么吩咐,孩儿随时候命。”
破云炎业从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临出门前,破云鸣钰抬眸朝着地上躺着的那名少女多看了两眼,清澈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微光,意味莫名。
破云炎业也稍稍注意到了那名被贯穿了胸腔的妙龄少女,因为刚梳洗过,所以整个衣着打扮跟屋子里的美姬不太相似,且那张娇艳的面孔,比起破云鸣霄先前的那些侍妾,显而易见要美上几分。
“她是哪里来的?”
“回将军,她是二少爷、二少爷……”青衣小厮紧张地揪着衣角,迟疑着要不要说实话,忐忑不安的视线对上破云炎业犀利的眸光,立刻一个激灵全吐了出来,“她是被二少爷从、从上官公子的马车里劫回来的!”
破云炎业蹙眉:“哪个上官公子?”
“就是……就是上官侯爷的侄儿,上官无痕……”
“又是他?”
破云炎业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先前两人在花街的天香楼里大打出手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破云鸣霄私底下的风流事他管得不多,便也没有过多干涉。没想到两人结下了梁子,这才过了几天就又闹了起来,霄儿还做出了这种事情?
“启禀将军!属下在花园里找到了这个——”
屋外,一名护卫匆忙赶了进来,在破云炎业面前摊开双手,奉上了半块碎玉。
破云炎业拿起碎玉,凝眸看了两眼,那是一块玉佩砸碎了以后掉下来的小半块,碎玉的质地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极品美玉。
“钰儿,”开口叫住了破云鸣钰,破云炎业上前两步,把碎玉递到了他面前,“你对这种玩意比较有研究,你看看,能不能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破云鸣钰接过碎玉看了两眼,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块玉质地上乘,纹样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皇族贡品。”
破云炎业眸色一紧:“你的意思是,下手的人……有可能是宫里来的?”
破云鸣钰微微抿了抿嘴唇,分析道:“不见得一定就是宫里的,也有可能是作为赏赐赏给了大臣,宫里头的贡品出入都有详细的记载,父亲只要托人去查一下,想必就能查到此玉的来历。”
“嗯……”破云炎业点点头,面露赞赏之色,尔后神色一凛,“为免凶手毁掉线索,我现在就进宫一趟!”
说着,破云炎业就大步流星地捏着碎玉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杀子之仇,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破云炎业一走,屋里头就只剩下几位女眷,和哭哭啼啼吵闹不止的美姬娈童,一下子没有了主事的人。大夫人虽然受了刺激短时间内失去了理智,然而几位夫人忌惮于她平日的积威,也不敢招惹麻烦,大公子和老爷子又一早出了门不在府中,管家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年龄较长的破云雪嬛身上。
破云雪嬛冷哼了一声,她本就看不起破云鸣霄狐假虎威的做派,又耿耿于怀大夫人母子二人对破云鸣钰的刁难,见状只上前拍了拍破云鸣钰的肩膀,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说着,袖子一扬,转身走入了夜幕之中。
“那……鸣钰少爷您看……”管家自然看得清局势,这二少爷一死,大夫人必然失势,虽然还有大少爷在,然而大少爷的生母出身低贱,不见得能成气候,且四少爷自小就受将军和老将军的宠爱,十分有望成为下一任家主,即便赶着讨好,“该如何处置这些美姬娈童?”
破云鸣钰淡淡地扫了一圈,尔后微提嘴角,温柔地吐出几个字。
“男的全数斩首,女的……充军妓。”
“啊!”众人闻言,齐齐变了脸色,纷纷跪地求饶,“不要啊四少爷!饶了奴婢!四少爷开恩……求求四少爷,饶了奴婢吧……”
更有胆大的美姬跪着朝破云鸣钰扑了过去,一边爬一边讨好:“四少爷!奴婢不要去军营!奴婢、奴婢可以伺候您……只要四少爷开恩……奴婢生生世世都只伺候您一个……”
然而,不等那美姬的指尖触到破云鸣钰的衣角,就被从轮椅中射出来的铁锁穿胸而过,笔直钉到了柱子上!
见破云鸣钰转身要走,管家指了指地上那名被抢来的少女,不免觉得有些棘手:“四少爷……那名女子,又该如何处置?”
破云鸣钰抬了抬他那柔软的睫毛,回眸又朝皇甫长安的“尸体”瞥了一眼,淡然道。
“随便找个荒郊,埋了。”
艹艹艹!
皇甫长安闻言大怒!劳资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居然要把劳资埋了!
气shi了!谁都不要拦着劳资!劳资要**他全家!
破云鸣钰眼尖,察觉到了挺尸的少女那微微起伏的大胸肌,一双春花秋月般剪水的眸子弯得更深了两分,薄唇轻启,又追加了几个字。
“记得埋深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次——奥——!
破云鸣钰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劳资要跟你拼了!再也不爱你了!你哭着给劳资跪舔,劳资都不会再看你一眼!魂淡!
看到那36d的大胸肌又狠狠起伏了一下,破云鸣钰的眸色微微柔软了几分。
他刚才那么说只是试探一下,想要确认刚才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不过眼下看来……那个家伙还没有死……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联想到之前太子殿下说要帮他杀人,破云鸣钰不禁又抬眸扫了那少女两眼,暗叹了一声太子殿下的手里卧虎藏龙,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敢在破军府里杀了破云二少,玩得一手栽赃嫁祸的好把戏,手段却是干脆利落,甚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哪怕是现在,他明明确认了她就是杀人凶手,却依然摸不透,她究竟是怎么杀的人?
不仅杀了破云鸣霄,甚至还顺带着杀了她自己?!
电石火光的瞬间,破云鸣钰忽然生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那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犁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迹,把他自己都微微惊了一下……
一想到会有那种可能性,破云鸣钰没来由地在静谧的心湖荡开了一层涟漪,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那个家伙……似乎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命令一下,屋子里的娈童美姬就被接二连三地砍晕,带出了房间进行各自的惩处,而皇甫长安也不幸地被人装上了板车。
只不过,她不是土豪,就算有幸被拉上了板车,也没有切糕的命……
一路板车的铁轮子咕噜咕噜地在石子地上滚过,拉到了远离皇城的荒郊野外。
浓重的夜色中,乱葬岗里阴风四起,深秋时节还未来得及腐蚀的枯叶漫天飞扬,寒雾大团大团地笼罩横七竖八的坟丘,半空传来寒风凄虐的呼啸,似乎连山河都在颤抖,运送尸体的小厮忍不住整片整片竖起背上的寒毛,仓促的脚步愈发凌乱。
“快快快,挖个坑……就把她埋在这里得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铲子凿地的声响。
片刻后,皇甫长安身体一轻,被甩进了土坑里,迎面扑来几铲子沙土,糟心得让她想诈尸!
不过那么一来,破云炎业肯定又要怀疑到她的头上,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闷闷地被人活埋……泥煤的!破云鸣钰!这笔账劳资记下了!别指望劳资会手下留情!
洗好你的小雏菊,劳资要是不上个满清十大酷刑,劳资就……就长**!
没等皇甫长安把破云鸣钰从头到脚意奸一遍,忽然听得上头的小厮颤着嗓子尿急地喊:“快……快看、看那……那是什、什么!”
“鬼、鬼火啊!”
一阵山风刮过,在半空中呼啸成凄厉的悲鸣,土丘杂草间幽幽的火光闪烁着飘近,吓得两个小厮慌忙地铲了几下土,便就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地推着板车跑了开去。
等到两个人的声音彻底消失了,皇甫长安才扒开了盖在身上泥土,从坑底爬了起来……
转眼望了圈四周幽漆的荒野,不禁悲从中来。
尼玛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跑来挺尸,非要跑来乱葬岗当shi人……这节奏不对啊!导演麻烦您改下剧本成么?再这样玩劳资,小心劳资爆你菊花好吗?!
“嘶——”
忽然,一声马啸,自雾气中奔来一匹骏马。
皇甫长安以为那是白苏找来的马匹,即便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背,抽着鞭子扬长而去。
幽冷的山林之中,一架马车缓缓走了出来,掀开车厢的帘子,步出来的是一张轮椅,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白衣胜雪。
举目望着马匹消失的方向……那条路,直接通往的便是皇宫。
破云鸣钰微微勾起嘴角,白璧般的脸颊边露出细碎的梨涡,给那张月色下温润的脸庞,平添了几许俏丽。
“天音,你追上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
“是,少爷。”
皇宫里,破云炎业拿着凶手留下的碎玉,找到了掌管贡品的公公,得到的回答则是——
“这块玉佩小人有印象,是上个月送进宫来的贡品,如果奴才记得没差,应当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给武安侯的生辰贺礼……只是不知,怎么会落到了将军的手里?”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这件事……你也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出去。”
“小人明白。”
而被人迷晕的上官无痕,此时此刻正在侯府中大方脾气,想着一定要争回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狠狠地教训一顿破军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少爷!
行至中途,皇甫长安还是觉得不放心,谨慎起见,便调转了方向折到了花街的天香楼。
泡了个澡换了身男装,才从密闭的后院走了出来,老鸨儿见了她即刻迎了上去:“公子,可算等到你回来了……雷师傅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遇到点麻烦,让您明儿个赶过去瞅瞅呢!”
“好,”皇甫长安摇了摇折扇,觉得有点儿冷,即便收了起来,笑道,“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天音一路追踪到了天香楼,就不见了皇甫长安的踪影,本想再进去探个究竟,然而那个园子看着简单,实际上设下了阵法,他不敢轻易闯进去惊动了对方,只得打道回府,把探到的一点消息告知破云鸣钰。
破云鸣钰闻言也不气馁,只浅浅一笑,如山间流云。
“天香楼是吗?寻个时间,本少爷也去逛一逛……”
天音暗暗打量了一番坐在轮椅上的某温雅少年,心下暗自腹诽:“这……少爷……那种地方实在不是您该去的……会……伤了自尊的亲……”
第二天,皇甫长安依约去了白安山。
自从有了雷霆震这个巧夺天工的能手加盟之后,对于火器的研发即时就有了一个很大的跨越。
其实一开始皇甫长安并没有抱太大的野心,只想着能制造出简单的一些火器,毕竟现代的那些武器对这个年代来说过于先进了。然而转念一想,或许她不该小瞧了古人的智慧,就是在现代,也还有很多古人的技术是不曾被解密的,而且古代的那些精妙的暗器,就是放在现代,也不一定能够制造得出来。
再者,皇甫长安对于枪支弹药这些小型的杀伤性武器非常的熟悉,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结构图来,教父大人从事着军火的交易,屋子里也有很多关于大型武器的文件资料,所以,皇甫长安才想着试一试,反正试一试又不会多长两个蛋!
意料之外,雷师傅的技艺简直叫人惊叹!
按着她给出的图纸,就算不能制造出像现代枪支有那么远射程的武器,但也能像模像样地打造出在这个世代非常具有优越性的枪械!
可惜的是,制造枪械的工艺过于复杂,无法投入批量生产,是以目前也就只有她,能享受到使用手枪的待遇。
七皇“弟”,乖乖上榻 18、你是不是暗恋本宫?
“太子来了,这边走……雷师父正等着您呢!”
同第一次见到皇甫长安的时候,道观里的弟子们对她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尽管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其才干见识却令人由衷地敬佩折服,尤其是见到了从她那异想天开的构思中所诞生出来的威慑力惊人的火器之后,就再也没有谁敢小瞧了太子殿下。
那个谁……说太子殿下是天下第一废材的,一定是眼睛长在菊花里了!
皇甫长安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山洞外,既而转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门内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石门外,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派大自然的风光美景。
而在石门里面,则是一个庞大的山洞,山洞内,摆着各种各样的器械,刀,剑,弩,弓,战车,盔甲,甚至还有大型的正在打造中的大炮!上百名从各地重金聘请的能工巧匠在其间挥洒着汗水,如火如荼地锻造着,见到皇甫长安走进来,皆是恭谨有加地行礼招呼。
皇甫长安一一点头应声,随着老道长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密室内。
“太子!你怎么才来!我等你等好久了!”
雷霆震是个不折不扣的机械狂人,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繁文缛节高低贵贱,生平唯一在乎的就是两样东西,第一是他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第二则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武器甲械,他那双黑眸之中的炙火,也只为这两样东西点燃!
而自从他的发妻在被紫宸太子挟持的过程中不幸染病身亡之后,雷霆震的眼中就只剩下了“报仇”这两个字。
所以,他几乎比皇甫长安更迫切地想要制造出逆天的武器,重返紫宸的帝都,去炸他一个山河变色,日月无光!为惨死的亡妻奏一起悲恸的哀歌!让那些迫害亡妻的凶手,全部都给她陪葬!
皇甫长安表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对他的态度便也没太过计较。
“什么事情这么急?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皇甫长安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目光在揉得不成样子的图纸上扫了两眼,问道,“难道是图纸有问题吗?”
“不是,图纸没问题,”雷霆震放下了右手的图纸,左手的酒坛,站起来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是我的问题。”
“哦?怎么……?”
“有些东西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能打磨出来,现在我的手头没有那些工具,要打造工具恐怕也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雷霆震捏了捏拳头,甚至连说到“紫宸”两个字的时候,都能迸出几许恨意来,“可能要麻烦太子,帮在下跑一趟紫宸,去取回在下惯用的那套工具……”
“好,”皇甫长安微微眯起凤眼,想到了一个人,“本宫试试。”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下她的手里头正巧就有那么一号人,也就是她先前答应过擎天崖大哥,要帮他从破军府的地牢里救出来的神偷嫂子!
现在她已经帮破云鸣钰杀了破云鸣霄,他也该按照约定,把嫂子还给她……只希望嫂子在地牢里待了那么两年,身手不要变差了才好。
出了山洞,天色尚早。
昨个夜里皇甫长安劳累了一整晚,又是卖艺卖身,又是色诱暗杀,又是被埋土坑啥的,以至于现在浑身酸软,困倦得很。
路过白安山道观后面的一汪温泉池,皇甫长安迟疑了一下,虽然知道在宫外沐浴不太好,容易暴露女儿身,但到底还是抵不住诱惑,便命白苏在树梢上把风,一解长衫跳了进去,靠在池边的石头上,一边泡澡一边困乏地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皇甫长安隐约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惊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岸边,那个一手扶着树干,背对着她的身影……艹艹艹!怎么会是二皇兄?!他都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
他都……看到……什么了?!
此时此刻,皇甫砚真主仆俩还没发觉皇甫长安已经醒了。
两人背对着温泉潭子,窃窃私语着什么。
“殿下,你还好吧殿下?”
小德子跟在皇甫砚真的后头,一个不注意,就撞上了皇甫砚真骤然停下了的后背,再一抬头,就看到皇甫砚真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把他推到了一边。
说实话,他从没见自家的主子露出那么不淡定的神情,甚至,还……
“咳……”
皇甫砚真轻咳一声,努力平复面上的神色,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巾,从容不迫地拭去了鼻尖下溢出来的点点血迹,恢复到一贯的淡漠。
“本殿无碍。”
“可是,”小德子还是不放心,瞅了眼那块莲白色的帕子上隐约的血痕,有些狐疑,“殿下您都……流血了啊……”
一边说着,小德子作势就要踮起脚尖,穿越他的肩头去看水池。
却不妨被皇甫砚真抬手在脑门上敲了下栗子,冷冷地瞪了一眼,道:“别多嘴!”
小德子吃痛地缩了缩脑袋,心里的狐疑更重了几分。
看出了小德子的心思,皇甫砚真蹙了蹙眉头,不管这小子对他有多忠心,皇甫长安是个……女人的秘密,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他也不可能会让小德子看到皇甫长安躺在水里头春光大泄的样子……那个家伙,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抬手又往小德子蠢蠢欲动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皇甫砚真收起帕子,淡然道:“我们回去吧。”
“哎,可是……殿下您还没……”
二殿下这回是来找老道长的,只不过刚上山的时候没老道长不在道观里,所以两人这才走出来逛了一圈,眼下绕过这潭子温泉就是去往道观的方向,二殿下还没见到老道长,怎么就说走就走了?
正纳闷着,温泉池中忽然传来了两人的呼喝声——
“白苏!你给本宫滚粗来!”
“殿下……”
“有人来了!你怎么不通知本宫!”
“属下……有叫殿下啊!只是殿下您睡死了……没有反应……”
“叫不醒本宫,你不会下来摇醒本宫啊?!蠢shi了……真是!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二殿下突然冒了粗来,属下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可是属下虽然没来得及跳下来摇醒殿下,至少……都已经拿小石头砸了殿下两次了!”
“……次奥!你竟敢拿石头砸本宫?!”
“属下……迫不得已,请殿下降罪……”
“砸到没有?!砸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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