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为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荔箫





为妃 第70章 尘埃
房门外,霍祁微微一滞。屏息静听着,房内安寂须臾,想推门进去,伸手踟蹰半晌,又放了下来。
席兰薇对他说:“难为她痴情这许多年,让陛下亲耳听到她这心思也好。只是……她不想记得她的样子、而后对她的印象是她害过我而已,陛下别见就是。”
并不该为一个罪无可恕的宫女做这样的安排,但听着席兰薇的慢声轻语,霍祁觉得拒不得她这要求。何况她虽是心思细腻周到又善念居多,也不是分不清轻重一味地去心善,这点要求也算不得过分。
房内终于又有了响动,是一声透着绝望的轻笑,声音清亮,不是出自席兰薇之口:“你的心思又有多干净……”
思云瞪视着席兰薇,咄咄逼问着:“上元那日……你敢说你没有算计么?夏才人准备了那许多时日,你就偏巧出现在含翠阁附近,反让陛下觉得是才人娘子惹了事。还一口一个容得下他喜欢旁人……你的心思又有多干净!”
思云愈说到后面愈是激动,最后一句话出口,声音已近嘶哑。她强笑一声,忽地扑了过去,清和秋白未及阻拦,席兰薇惊得向后一退,却靠在门上再无可退。
.
看出面前的门被人一撞,继而听见清和秋白先后急唤而出:“婉华娘子!”
霍祁一惊,推门而入。
片刻前,思云犹如发了疯一般按住席兰薇,双手紧掐在她颈间,使了十足的力气,显是存了要同归于尽的心。
清和秋白急忙上前去拉她,又敌不过她疯魔着的力气。只短短拉开了一瞬、席兰薇刚避了一步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再度被按住。
纵使自幼习过些武、和楚宣过过招,眼前的变数也让席兰薇无力应接——这要与她鱼死网破的人太可怕了。
霍祁推开门看见的便是四人已乱作一团,思云掐着席兰薇、秋白清和拉着思云。
僵持不下,眼见席兰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秋白清和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霍祁眉心狠一跳,顾不上叫宦官前来,径自夺上前去,手扣在思云腕上,猛力向后一扭。
四人都听得骨头发生一声异响,顿时四下死寂。
霍祁松开手,痛得脱力的思云瘫软在地,带着几分不甘抬起头,方知这突然赶来“搅局”的人是谁。不甘化作愕意,思云伏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半个字也说不出。
“兰薇。”霍祁声音沉稳,用力地一拥她,半晌没作声。席兰薇伏在他怀里,一壁静听着他的心跳一壁缓着气。一呼一吸……很是过了一阵子,紊乱的气息才重新平稳下来。她动了一动,他便会意地松开了她。
目光下移,霍祁的视线凝在她颈上的两道血痕上,刚舒展开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两道俱是鲜红的新伤,是思云方才疯狂之下抓伤的,从下颌延伸到锁骨,与肌肤红白分明。
“嗯……”霍祁托起她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看,然后衔笑评说,“破相了。”
“……”兰薇一懵,头一个反应就是要寻面镜子来。他却在看到她意料之中的惊慌后心安理得地吻在了她额上:“破得不难看。”
“……”秋白清和垂眸不言,除却装没听见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
思云始终回不过神来,怔然望着眼前二人的一举一动。这该算是……她离霍祁最近的一次了,却是这样的境地。
外面的宦官进来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皆小心地继续守在房门口,想着若思云再发疯便可立即按住她。皇帝却在安慰完了席兰薇之后看了过去,不咸不淡地吩咐了句:“快去传御医,破得不难看也不能留疤。”
“……”其中一人忙应了声“诺”,一揖退去。
“送你回去歇着。”霍祁颔首轻道,兰薇点一点头,又看向思云。
霍祁也随之看过去,只短短地扫了一眼就不再多看,扬音一唤:“来人。”
仿若是被霍祁的目光惊醒,思云面容一震,脱口而唤:“陛下!”
两名刚进了房的宦官停了脚,等着霍祁吩咐。霍祁再度看向她,深如寒潭的双眸中满是分明的厌恶。
“陛下您……您救过奴婢的命。”思云慌乱地说着,支支吾吾,席兰薇都不太明白她想说点什么。
“经兰薇提醒,朕有点印象。”霍祁淡看着她。思云一滞,他轻描淡写的话中的意思直让她知道……席兰薇确实是在他面前把她的心思说了的,“当年朕救你,是看你不过十一二岁,犯不了什么大错,掌事宦官要把你发落去浣衣局罚得太重了。”淡泊的口吻端然只是在回忆一件无甚稀奇的事情,全然没有思云说起此事时的那种激动,语中一顿,他凝睇着思云的目光更冷了两分,又续道,“但今日,你犯的是无可宽恕的死罪。”
.
并没有再多的停留,霍祁便带着席兰薇离开了。
思云那边……宦官们自知该怎样做。那毒酒是皇帝赐的,她必定要喝下去,无论她肯不肯、甘不甘心。
漪容苑后,湖上廊亭曲折,清澈湖水上覆了一层秋凉。席兰薇半伏在他怀里走了大半程了,等着他发问,可眼下自己的宫室已在眼前,他还是半个字没有。
席兰薇抬头望了一望,复又低下头去执起他的手,轻写说:“陛下……听见了?”
“嗯?”霍祁一思,方知她指的是什么。他觉得那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彼时二人关系不比今日,她行事自然也不同于今日,是以根本没放在心上、不想追问。
但看看她这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倒像是他问了才好。
“哦……那事如何?”霍祁衔笑道,虽是问了,也是不打算计较的口吻,“思云说的是真的?”
席兰薇点一点头,指尖又写下去:“是。臣妾猜到夏才人在习舞,猜她是为元宵邀宠,才做了安排。”
思绪一转,她看到黑暗中楚宣俯身吻下来。微微一颤,强把这一段摒开,继续解释着:“从臣妾走丢到被陛下找到……皆是臣妾设计好的。”
“因为你容不得夏月得宠。”霍祁笑了一笑,低头瞧着她有意道,“那思云说得没错么……干什么还装得那么大度,说容得下朕喜欢旁人?”
她犹搁在他手心里的手指轻一抖,很快又调整心绪解释了:“不一样……臣妾与夏月交恶在先,她若得宠,臣妾便会过得艰难。若不然,臣妾没有那么小气。”
没有那么小气。
霍祁回味着这几个字,心头有点说不出的不快。可似乎又没什么错,完全没错。
.
抓伤不重,御医看过后配了药送来。药香清淡,在颈间蔓延着,清清凉凉的还有些提精神。
席兰薇对着镜子、瞧着那涂药的地方心里直赌气:明明伤在脖子上,不能算“破相”吧?他非那么认真地告诉她是破相了,害她提心吊胆了一路,还纳闷脸上怎么没觉得疼呢。
霍祁离开后半刻不到,宦官来回了话,说思云已处置了,询问尸身该如何。
“按例草葬了吧。”席兰薇对着清和动了口型。对思云说会将她的尸身送回家中时,也并不是假话。只是方才那一遭,让她觉得这等安排给了她实在浪费了。
劳动那许多人力物力,根本不配。
.
原是刚去静庄殿跟景妃回了话,道风寒无碍、可接着去晨省昏定了,转眼就添了新伤,虽不像霍祁说的“破相”,也是在明显处。但凡宫眷,哪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只好再另寻由头去告病,接着闭门不出。
既是闭门静歇,也就懒得多打听其他事情。反正霍祁知道了她的意思,她相信霍祁会安排妥帖。
是以接下来的事,还是从欣昭容口中听到的。一贯维持着主位风范的欣昭容此番平添了些兴奋,口气明快地告诉她:“夏氏就这么废了,还拖累了吴妃。”
“废了?”席兰薇静了一静,又落笔写着问她,“废到什么位份了?”
“什么‘什么位份’?”欣昭容“嗤”的一笑,“废为庶人了,打入冷宫。目下,御前的宦官们大概正忙着帮她‘迁宫’呢。”
心下顿安。席兰薇抿起笑意,又问说:“那吴妃呢?如何受牵连了?”
“怪她自己耐不住性子!”欣昭容语中透着不屑,漂亮的黛眉挑起些许得色,“原与她无甚干系,旨意中也没提她半句,偏她上赶着给夏月说情去……具体说了什么本宫也不知,听御前传来的话说,不知怎的提起了杜氏、卫氏的事,陛下便恼了,下旨降了正四品姬,禁足半年。”
正四品姬……
她原本可是从一品、位列四妃,如今这么一降,直跌了五阶不说,姬位已是二十七世妇中的最末等了。
席兰薇笑而不言,想着她犹豫着劝霍祁不可直接迁怒吴妃、还要顾及吴家情面时,霍祁轻声一笑:“朕会顾及吴家情面,但若是她把自己牵涉进来,就怨不得朕了。”
近来诸事,表面看上去夏月主使得多,可实际上怎可能跟吴家没有关系。她避得再清楚,也耐不住皇帝本就是日日与权术之事打交道的。
他若想让她“牵涉”进来料理个干净,任她有通天本领也躲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大开脑补了一下如果“破相了”的梗发生在上一篇文的女主身上会怎样#
贺兰世渊淡笑:破相了
沐容抬手一擦血:洒家又不靠脸活!
#和兰薇比起来容容真是糙汉子啊托腮#
---------------------------------------------------------
昨天看评论有姑娘说重新分站之后,不想看耽美也会点到,于是这里科普一下……
现在是分为四个站:言情站、原创站、非言情站、衍生站
于是不想看耽美的菇凉请戳“言情站”而不是“原创站”
言情站是“原创言情”+“同人言情”
原创站是“原创言情”+“原创耽美”
非言情站是“原创耽美”+“同人耽美”
衍生站是“同人言情”+“同人耽美”
_(:3」∠)_请按需戳……如果只想看“原创言情”连同人都不看的话~直接戳分频好啦……
---------------------------------------------------------
扶襄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8 19:17:05
lancy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9 14:12:26
o(*////▽////*)o谢谢襄襄、谢谢lancyi~么么哒~




为妃 第71章 舌战
晋封不久的吴妃忽降姬位、夏氏直接废为庶人,算是三年来后宫中最大的变数了。
如欣昭容这般因不喜吴氏、夏氏而高兴的有,与二人关系好些故而唏嘘一把的也有。除此之外,席兰薇知道欣昭容对她的那番叮嘱也是对的。
“到底是有世家背景的人,玩起阴谋再耐不住性子,惯用的手段也还是会的。你当心着,此事之后,后宫中还不一定会出怎样的风声,说是你蛊惑君心,以致连潜邸随进来的宫嫔也遭了废黜。”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些时日席兰薇虽闭门不出,皇帝来她漪容苑的次数却是最多的,本就易遭嫉。原就有的风声再有人引上一引,流言蜚语哪里停得住。
席兰薇静等着流言四起。同在大世家中长大,她除却相信风声可以巧妙引起以外,更知道这风一旦大到了某种地步,便很难再压回去。
那么,最后究竟伤了谁还不一定呢。
.
颈上的伤在七八日后痊愈,肌肤洁白如旧寻不到半丝半毫的痕迹,席兰薇终于又可以去向景妃问安了。也顺便……听听这风,目下刮成了什么样子。
晨省时一切如常,大抵是景妃在座,无人敢当着她的面乱议什么。但待得诸人告退,尖锐刻薄的议论很快就入了席兰薇的耳中。
“担着世家贵女的家世,行着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手段。自古妖妃不少,妲己褒姒……可没一个善终的,婉华娘子仔细着!”
没心思去看是谁,席兰薇连头都懒得回一下。轻笑一声,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只从中觉出已议论到了怎样的“火候”,足矣了。敢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出来,可见六宫都在说,且说得足够热闹。
这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不过是比旁人性子更直些,或说是……更蠢些。
.
“近来秋意很浓么。”芈恬笑吟吟的,席兰薇睇一睇她:“你是说凉了?”
“不。”她搁下茶盏,略缓了口气,“我是说……‘肃杀’。”
呵,这词儿用的。
席兰薇无所谓地抿起笑容,羽睫垂下:“什么意思?”
“嗯……”芈恬斟酌着言辞一哂,答说,“表哥继位三年了,还没见朝臣们对哪个嫔妃关注如此之多。”肩头略一耸,芈恬笑道,“听沈宁说,好几日了,你的名字都直接在永延殿被提起了。”
换言之,就是当真被看作件“大事”,拿到朝堂上去说了。
席兰薇笑笑,仍是不在意的样子,问着话甚至轻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了?”
“唔……一言难尽。”芈恬想了一想,从果盘里拿了颗山楂一咬,眉头生生拧了个结,“……好酸!”
悻悻地把剩下半个扔在手边的空碟子里,美目一转,她又道:“喏,我进宫的时候听说御史大夫和几位大人去宣室殿求见了,你猜是什么事?有兴趣去听上一听没有?”
芈恬的笑意贼兮兮的,端然是清楚那“几位大人”是哪几位,且就此猜出他们就是来说她的事的了。
御史大夫……
看来吴家确是急了。
.
与芈恬一并出了漪容苑,看一路上芈恬的愉悦样子,席兰薇才知道这大抵是又要去找沈宁、和他一起回府去——什么让她去宣室殿听听朝臣说的,只怕不过是顺带着找个人同路罢了!
至了宣室殿,席兰薇神色从容地说要求见陛下——纵知有朝臣在内也无妨,皇帝自会把这个分寸拿捏好,若觉得她听不得,别让她进就是了。
殿内,霍祁一听这禀报,就知道席兰薇是故意的……
因为她素来也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只要知道有朝臣在殿中议事,她就会安安静静在殿门口等着,根本不会让宦官来回这个话。
霍祁暗地里啧了啧嘴,奇怪席兰薇是怎么知道的。抬眼看看眼前霎时静默的几人,笑容平淡:“传吧。”
几人当即就僵了——都是来义正辞严指责席氏的,目下正主来了。
.
席兰薇与芈恬一起入了殿,绣鞋从地上踏过无声。芈恬尚四下张望了一番、又与沈宁相视一笑,席兰薇则眉眼低垂目不斜视地向前行着。二人到了御座前,齐一福身,犹是一个有声、一个无声。
“可。”霍祁颔首,抬手示意席兰薇到身边坐。一边邀请了、另一边没拒绝,几人只得冷眼看着席兰薇到皇帝身边落座。
“陛下。”待得席兰薇坐定,吴简的脸终于阴沉到了极点,拱手一揖,口气阴森,“君臣议事,怎容女人在席。”
话语一出,即被皇帝眼风一扫。吴简在凌厉目光下一滞,只转瞬间,那份凌厉却消失不见,皇帝笑容散漫得好像方才的神色都是他的错觉:“前些日子,夏氏常伴殿中,怎的一次也没听御史大夫说过这话?”
吴简一噎。
席兰薇作势抿笑,让几人看在眼里,均知其中隐含嘲意。
吴简转念一思,既然皇帝把话头引到了夏月身上去,他也正好顺着说下去:“臣听闻夏氏已遭废黜,陛下圣明。”
“两回事。”霍祁驳得毫不留面子,“朕废了夏月是因为她惹是生非戕害宫嫔,跟在宣室殿伴驾没关系。”
沉了一沉,霍祁无心同他接着绕下去,略一轻咳,语声淡淡:“行了,朕知道你心疼女儿,觉得朕亏待她了。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也该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事,朕才废了她的妃位。”
年轻清朗的声音中徒增狠厉,语罢声即停,字字有力。吴简短短一怔,伏地拜道:“陛下误会……臣等今日来此不是给吴姬说情。她是臣的女儿不假,但既入了宫,这就是陛下的家事……”
话说得倒似公私分明,霍祁冷一笑截断:“那妍婉华的事,就不是朕的家事?”
“……”大抵是料到他会这样说,吴简正了正色,很快续上了下文,“同是。但陛下如此专宠,日日去见无妨,甚至为其废黜旁的嫔妃、为其试药,已然……”吴简一顿,声音复又沉下去两分,“已然不顾圣体安康。如此,席氏大有祸国妖妃之势……”
“祸国妖妃。”霍祁重复了一番这四个字,语中有点玩味。睇一睇席兰薇,以手支颐,居然认认真真地估量了起来,“自古,祸国妖妃似都有倾城之貌……她倒是够。”
“……”席兰薇无言。芈恬在沈宁身边看着,怎么看都觉得皇帝这是有意借这机会夸席兰薇长得漂亮。
“可要论祸国,总得干预朝政、顶不济了也还得蛊惑着朕大兴土木,不说酒池肉林,至少得单建个宫室吧?”他分析得神情谨肃,好像当真只是在跟吴简讨论席兰薇够不够这“祸国妖妃”的称号一般。略作思量,霍祁又道,“再者,纵真是‘妖妃’,她要祸国也还得有个昏君——吴大人,朕眼下治国治得尚算可以吧?”
问得十分诚恳。吴简面上白了一白,且不说他敢不敢当着皇帝的面指责他是昏君——就是敢也不能,眼下的朝政……确实还挺清明的。
咳嗽一声缓解窘迫,吴简定了定神,继续道:“陛下自不是昏君。但如此下去……”
“你这说法与‘莫须有’有何差别?”霍祁淡看着他,再一次把他的话噎了回去,不耐中声音骤冷,“吴简,你为这事纠缠了几日了,朕的意思你该明白。若她当真乱了朝纲,该废位赐死朕绝无异议,但眼下并无此事——朕在前朝治得好国,在后宫朕宠谁不劳众卿多议!”
已将话说到了绝处,吴简一僵,沉默不语。
.
“吴大人说得好听,大人在府中写奏章时,不也常有妾室在侧么?”清亮语声犹如惊雷一般让众人皆惊,吴简愕然抬头,惊怒交加的目光投到那婢女身上,继而很快看出她是照着席兰薇所写念的。
席兰薇笔还未停,淡瞧了吴简一眼,又继续下去:“陛下议事,我只在旁听着;陛下批阅奏章,我侍茶研墨,不该看的半句不看,大人的妾室可还不如我呢。”
一阵心虚,转而则惊讶于席兰薇如何知道的这些事——就算她和芈恬交好、就算芈恬是禁军都尉府指挥使的夫人……禁军都尉府也还没到去各人家中监视的份上。
“大人别怕。是上次陛下批奏章时我恰在身侧,那本奏章暗香盈人,且并不是寻常熏香,更似女子的脂粉香气。”席兰薇笑意清浅地写完,清和替她说着,想想吴简一把年纪了写奏章时还有美妾相伴……都有点脸红。
吴简很是滞了一滞,一时只觉席兰薇这番话比皇帝今日几次三番地噎他都让他气结,回了回神,转而愤然驳道:“血口喷人!即便……即便真是如此,你既说你从不看奏章,又怎知那是老夫所呈!”
席兰薇黛眉蹙了一蹙,看向他直无奈啧嘴,不得不再动笔解释:“陛下批完奏章、交给袁大人时说了句‘直接送回吴府’——不是吴大人您呈的,难道还能是沈大人写的?”
眸光从芈恬面上一划,席兰薇微笑着又写:“沈夫人也不用那么重的脂粉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也就是那会儿没有媒体不然吴大人您这点儿事儿兰薇早捅给娱记了#
#也得亏没有微博不然分分钟刷成话题啊官员作风问题#




为妃 第72章 中秋
御史大夫上奏废妍婉华、妍婉华反揭他和妾室之事……
这回是名副其实的“不欢而散”。
霍祁支着额头睇着席兰薇,话语悠哉:“胆子不小啊,舌战御史大夫?”
席兰薇谦虚颔首,还是哑哑的声音:“臣妾没动口,何来舌战?”
“……”霍祁默了一默,沉吟着又道,“哦……现在还不怎么能说话便这样,等你痊愈了可还了得?”语中一顿,他诚恳建议道,“夏月给你下的那药还有没有?不然你再喝两副?”
席兰薇睨他一眼不再理睬。须臾,他到底还是叮嘱了一句:“以后不许这么‘欺负’朝臣。”
“谁欺负谁?”她执笔写着,“他别撺掇陛下废臣妾,臣妾才懒得理他跟妾室如何。”
霍祁看罢,却是笑说:“由着他撺掇就是。朕敢替你试药便知道如何挡下这些事,偏你性子急又半点亏都不肯吃,非当场堵回去?”
“没办法。”席兰薇耸了耸肩,“臣妾只是哑,又不聋不瞎,看见了听见了总得替自己辩上一辩。”
霍祁打量着她,不跟她计较。她那哪是“替自己辩上一辩”,明明句句都是拿人家的府中之事反呛。
.
中秋终于到了,芈恬果真没进宫参宴来,只在一早就差人来取了席兰薇为父亲做的宫饼。
想着又免不了得见一场宫眷斗艳,席兰薇思了一思,还是没什么兴趣跟她们这么争。
“太素淡了,太素淡了!”秋白清和看着她挑的那身曲裾直皱眉头,清和看了一看,索性拿了那衣服起来,拿过去和小猫的颜色比着,“娘子您看!蓝色淡得都瞧不见了,不仔细看跟它一个颜色……”
1...3031323334...8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