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当即便气得拔剑杀了正为自己磨墨的小厮,杀了小厮还不算,赤红着双眼提着犹滴着血的剑便出了书房,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念头,他要去杀了宇文承川那个婢生子,立刻,马上!
——至于为什么他会第一个想到是宇文承川干的,除了知道如今二皇子自身难保,三皇子无暇他顾,惟有宇文承川既有那个动机又有那个能力以外,再就是直觉了,直觉让四皇子知道,此事一定是宇文承川干的,一定是他!
四皇子的贴身太监阮道林早被他方才的冷酷残暴吓得手脚发软,裤子也尿湿了,方才屋里就阮道林和那个倒霉的小厮两个人在服侍着,若不是自己站得稍稍远一些,自家主子看了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后,一剑刺穿的人就是自己,如今横尸地上的人也是自己了,叫阮道林怎么能不心惊胆战?
然再是心惊胆战,他也只能壮着胆子上前抱了四皇子的腿,苦苦哀求他,不然他的死期也不远了:“殿下千万息怒,千万息怒啊,奴才不知道您在生气什么,但能让您生气成这样,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就算天塌下来了,您也不能就这样出去啊,不然您‘贤王’的美名就要毁于一旦,也不必谈什么将来了,求殿下千万三思啊!”
又抬出向嫔与庄敏县主母子来:“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宫里庄妃娘娘和小皇孙小郡主考虑吗?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们顷刻间就要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您难道就真忍心吗?”
好说歹说,涕泪滂沱,总算劝得四皇子扔了手中的剑,就地一屁股坐下,闭上眼睛痛苦的抱住了头。
为什么老天爷对他这么残忍,这么不公平?
他比不上老二老三也就罢了,谁叫他们都有得力的外家,还一个的母妃盛宠多年,便是新近被贬了,也还是一宫主位,另一个就更是中宫嫡子,生来便比谁都尊贵?他比不上他们也就罢了,可宇文承川一个婢生子,凭什么也处处比他强,处处断他的生路,将他一步一步逼至了如今的绝境!
他不服,输给那样一个婢生子,栽在那样一个婢生子手里,他打死了也不服!
可再不服又能怎么样,他已经输无可输,连最大也是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他还要怎么东山再起报仇雪恨,又怎么笑到最后?
四皇子一时满心都是凄惶与绝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阮道林是什么时候将那个倒霉小厮的尸首弄走,再将屋子打扫干净,又是什么时候去把庄敏县主请来了的都不知道。
还是庄敏县主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您别吓妾身啊……”
四皇子方如梦初醒般醒过了神来,一抬头,就对上庄敏县主饱含担忧与关切的脸,见他抬起了头来,忙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殿下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妾身这就扶您回房,再打发了人传个太医来给殿下好生瞧瞧。”
这个时候,四皇子本该立时召齐了幕僚谋士们,商量怎么善后怎么报复又怎么再东山再起的,可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个精神,也不想面对幕僚们质疑与后悔的目光,索性“嗯”了一声,任由庄敏县主扶了他回正院。
只庄敏县主张罗着要给他传太医时,他出言阻止了她:“不必传太医了,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只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一时有些承受不了打击罢了,缓缓也就好了。”
庄敏县主听他又是‘很糟糕’,又是‘打击’的,心里猛地一咯噔,自己的夫君自己了解,不说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至少也是真正沉得住气,养气功夫真正到家了之人,可如今他竟然这样说,脸色还那么难看,她之前扶他时,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可见一定是有天大的事发生了,于他们还说,还是天大的坏事!
她接连深呼吸了几口,才强笑道:“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没有殿下的身体重要,要不妾身还是打发人去传个太医来罢?不过能让殿下都说糟糕的事,想来事态的确有些严重,不知道殿下可方便告诉妾身?”
四皇子苦笑道:“攸关两府上下近千口人的前程,甚至是生死存亡,便是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
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才艰难的道:“我们在密云的秘境于三天前,被人一举捣毁了,全军覆没不说,所有的材料与成果也通通被毁掉了,如今我们是真正输无可输,被逼到绝路了!”
说完见庄敏县主只是惨白着脸,直着双眼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虽满心的烦躁,也只得摇起她来:“敏儿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
庄敏县主这才回过神来,却如疯了一般,忽然开始打砸起屋里的东西来,原本好好的瓷器摆设,眨眼间便成了渣滓,一边打砸还一边语无伦次的喃喃着:“一定是那个婢生子和那个贱人干的,一定是他们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先断了你们的活路,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
四皇子知道她心里难受,一开始还由着她发泄,连好几次差点儿被飞溅的碎片弄伤了,都没有喝止她,还是见她越闹越不像样,越来越疯癫,才终于忍不住暴喝了一声:“你给我立刻安静下来,我已经够烦了,没时间也没心情看你发疯,你要再发疯,以后就休想我再踏进你房门一步!”
庄敏县主终于如被点了穴般,不闹了,改为了坐在满是碎片的地下痛哭,连碎片扎伤了自己的身体也顾不得:“为什么他们要这样逼我们,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我才是天命皇后,顾氏那个贱人算什么东西,宇文承川那个婢生子又算什么东西,殿下,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呜呜呜……”
她都已经这般委屈自己,这般忍辱负重了,为什么到头来,不但没能伤害到宇文承川和顾氏半分,反而让自己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一日比一日绝望?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啊!
四皇子闻言,沉默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不用你说,我也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让他们为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可话虽说得狠绝,心里却更绝望了,他凭什么杀了他们,又凭什么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母妃母妃已经彻底失了宠,除非将来他能成为太子,甚至直接是越过太子,登上那个位子,否则母妃余生只怕都得在宝月楼那个巴掌大的地方里度过了;外家外家指望不上,若指望得上,早前他也不至于只能依附皇后母子,借他们之势悄悄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岳家岳家同样指望不上,以前益阳长公主得宗皇后信任抬举时,益阳长公主府还能算盛京城内数得着的豪门,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亦是最大的指望,也就是火药火器能尽早研制出来,将所有敢跟他作对的人都送上西天,让自己得偿所愿了,谁知道就连这唯一的希望,宇文承川也给他打破了,当然再投入人力财力从头来过,也不是没有希望,可他哪还有那么多银子来投入,这几年为了此事,不但他,连母妃的体己庄敏的嫁妆,都投入了大半去,他又上哪儿再去培养那么多心腹能人去?
更可恶的是,他窘迫成这样,宇文承川偏还娶了座金山去,果真是天要亡他吗?!
这一夜,四皇子与庄敏县主都是通宵不曾合眼,两个人的脑袋都如被重锤一般,痛得他们痛不欲生,到天亮时,两个人的嘴巴四周更是燎起了一圈水泡,倒是颇有几分夫妻一道同甘共苦的样子。
不过四皇子身为男子,心性到底要坚韧顽强得多,经过一夜的痛苦与煎熬后,已决定要振作起来,天无绝人之路,他是已被逼到了绝路,可多的是被逼到绝路,仍能破釜沉舟绝处逢生的人,他自然也能!
叫人打了凉水来,仔细的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件衣裳后,四皇子抬脚便欲往前面召见幕僚谋士们去,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大家集思广益,总能谋出一条生路来的。
“殿下且慢……”刚走出两步,却被庄敏县主哑着声音叫住了,“殿下可是已想到法子了,不知道能不能先透点音给妾身,妾身心里实在难受,若殿下不给妾身先吃一丸定神药,妾身只怕就要熬不住了……”话没说完,眼泪已是落了下来,衬着满脸的憔悴与惶然,好不可怜。
四皇子见状,到底忍不住心软,叹息一声开了口:“我是大略想到法子了,告诉你也无妨,如今皇后与老三虽恨不能除我们而后快,老二与我们却没有仇怨,他最大的敌人是东宫那个和老三,也暂时恨不到我们头上,整好他才吃了那个婢生子的大亏,想来一定会很愿意多我这个帮手的。”
也就是说,要如法炮制,跟早前依附皇后母子时一样,改依附二皇子母子了?就眼下的局势来看,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庄敏县主的眼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道:“殿下既已有了主意,我也能心安了,殿下只管放心忙您的去,我会把后宅打理好,不让您有后顾之忧的。殿下若是要用银子,我多的挪不出来,三五万两还是能够的,殿下只管开口便是。”
待四皇子满心感激与感动的离开后,才颓然的躺到床上,继续发起怔来,若当初她嫁的人不是四皇子,而是东宫那个,那如今体面风光,将来母仪天下的人,岂不就是自己了?
她既生来便有天命皇后的命格,那就一定要凤凰于飞,俯视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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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九四回 联手
四皇子把事态及想要暂时投向二皇子的话一说,众幕僚有赞成的,毕竟眼下的确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除了二三两位皇子,五六两位倒也已经成年且开衙建府了,各有助力,尤其是六皇子,可二人都是明哲保身惯的了,哪能那么轻易就将他们拉下水?
当然,也有反对的,反对的理由便是二皇子如今自身都难保,自身都是一条千疮百孔的破船了,投向了他,岂不是只有跟着与他一道沉没的份儿?
四皇子手下第一心腹幕僚慕先生自然是赞成他的:“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待我们有了再与东宫抗衡的实力,我们立刻与二皇子划清界限便是,毕竟政治场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早前二皇子与三皇子不也曾联手对付过东宫吗,如今还不是分道扬镳,各自为政了?”
另一个幕僚苏先生却立刻反对道:“话虽如此,早前殿下与皇后母子走得近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忽然投向二皇子,不拿出点诚意来,只想着占便宜却不付出代价,二皇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接纳殿下,万一二皇子因此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何况永嘉侯如今还不定会受到怎样的惩处,二皇子势力也是大减,指不定我们不能从中得利不说,还要被他连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得好听是勇气可嘉,说得难听就是愚蠢,还请殿下三思!”
赞成派和反对派为此吵了个不可开交,让本就正头疼的四皇子头疼得越发厉害了,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行了,你们都退下,容本殿下再细思一番。”
众幕僚见他面色铁青,知道他正怒不可遏,不敢再吵吵,忙行完礼鱼贯退了出去。
却有三个幕僚有意落到了最后,待众人都走远了,其中一个才低声说道:“这会儿殿下正怒火中烧,我们若是提出要走,只怕会惹殿下更生气,别说程仪了,连我们这些年既得的赏赐都会收回去,将来指不定还会绝了我们的生路,要不,我们还是陪殿下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光,全了这段主宾之谊再走罢?”
另一个不待他话音落下,已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明知留下来将来只会死路一条,还要留下来,那不是忠义,而是愚蠢,你要全主宾之谊只管留下来全你的,我反正是要走的,得不到程仪便得不到罢,连这些年得的赏赐要收回去也尽管收回去,靠着这些年的月例,我在老家也买了百十亩田地,回去后再开个私塾,一年下来,日子也差不了,而且我好歹有个秀才的功名,我又不做任何违反乱纪的事,殿下便是想绝我的生路,也未必绝得了,何况殿下自来宽厚仁慈,应当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才是。我反正走定了,丁兄您呢,您走还是留?”
那个被唤作“丁兄”的幕僚见二人齐齐望向自己,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与李兄的看法一致,本来我们几个在殿下跟前儿便可有可无,倒不如趁早离开呢,一年下来,还能替殿下省些银子,虽杯水车薪,到底聊胜于无。”
第二个幕僚便笑了起来:“既是如此,趁这会儿殿下跟前没有其他人,殿下气也消了些,我们且辞行去罢。”又说第一个幕僚,“杜兄真不去?将来可别后悔。”
杜兄见二人都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想着二人的话也有道理,便是殿下生气,人去不中留,且法不责众,也只能放他们离开了,遂狠心一点头:“我也随丁兄李兄前去。”
三人遂复又折回了四皇子的大书房去。
四皇子正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令阮道林给他轻轻揉着,见三人折了回去,微微皱了下眉头,才勉强笑道:“三位先生去而复返,不知所为何事,莫不是想到了什么能为本殿下分忧解劳的好法子?”
三人赔笑着给他行了礼,说出来的话却将他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属下们才疏学浅,连慕先生苏先生一时都没有良策,何况属下们,属下们是来……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四皇子手下幕僚不多,也就十来个,他自然都叫得出三人的名字来,对三人的才能自然也清楚,说真的,也就勉强能称之为人才,不然也不至于都只是区区秀才,他也不会一直都待三人平平的,——就算是幕僚,也分三六九等的。
只是想着,白养着三人也没有坏处,日常还能帮着处理一些文字上的事,就当清客来养罢,毕竟盛京城哪家豪门显贵不养几个清客的?
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三个人,瞧得他一朝落了下风,竟然提出要走,竟然敢背叛他,便是他真落了难,要落井下石,也还轮不到这样三个草芥子一样的人物好吗,实在是可恶至极!
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听完三人‘属下近日接到家中来信,老父病重’、‘属下妻子病危’、‘属下大哥年前亡故,老父老母如今膝下只得属下一个,属下不得不回去尽孝’等蹩脚的理由后,四皇子怒极反笑,点头道:“既然几位先生家中都有事,那就即日动身返家罢,总归孝义才是人之大伦。阮道林,给三位先生每人准备五百两银子的程仪。”
三人本以为四皇子一定会动怒,心里想的只是能保住这些年得的赏赐就心满意足的,却没想到,殿下不但没动怒,反而还各赏了他们五百两银子的程仪,整整五百两啊,便是平时他们求去,只怕还得不到这么多程仪呢,现如今殿下正是艰难之际,反而还厚赏他们,殿下果然不愧为“贤王”的名声,他们一定会一辈子记住殿下的好!
待三人感恩戴德的去了,四皇子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冷声吩咐阮道林:“安排十来个人,待他们三个出了盛京后,便做出劫匪劫道杀人的样子,结果了他们,在他们临死前,不要忘了告诉他们,是谁要他们的命,让他们好歹也做个明白鬼!”
胆敢背叛他,这就是下场!
阮道林方才见四皇子虽一直在笑,眼中却冰冷一片,便知道那三个幕僚凶多吉少了,如今见果然如此,不由心下一凛,后背冷汗涔涔,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忙恭声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四皇子方面色稍缓:“你再打发个人,去把诸葛先生即刻被本殿下请过来。”
阮道林忙又应了,才单膝点地行了礼,却行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四皇子口中的‘诸葛先生’便来了,却不像慕先生苏先生等人那样,浑身的书卷气,一看就让人好感与敬意丛生,反而生得瘦弱矮小,面目猥琐,市井气极浓。
这也是四皇子从来不让他与其他幕僚作堆的原因,诸葛先生虽被他敬称了一声‘先生’,却大字不识,唯一的特长也是兴趣爱好便是研制火药火器等物,不然当初偶然得到那张残图,也不会如获至宝,与四皇子一拍即合了。
四皇子一见了诸葛先生,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生研制了这么几年,耗费了本殿下无数的人力财力,就算如今我们的秘境被捣毁了,先生也该有心得了才是,本殿下现在只想问先生两个问题,再要建立起一个同样规模的地方,需要多少银子?再就是,先生还有多久能给本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终究是一旦成功了,便可以一步登天的捷径,叫四皇子如何轻易舍得放弃?
诸葛先生皱眉沉默了片刻,才道:“前期投入只怕至少也得十万两银子以上,还不连所需要的人手,至于什么时候能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也说不好,我已研制出加了硫磺在里面,威力能有所增加,却还有一样东西得逐一实验,有可能一试就能试中,也有可能再浪费四年也试不中,所以我给不了殿下准话。”
这次秘境被捣毁,他的心情比殿下还要糟糕,那可是他这几年甚至是毕生的心血啊,谁知道说被捣毁就被捣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再重建的那一日,难道他这辈子也研制不出那张残方上记录的火药火器了吗?
十万两银子虽不少,四皇子非要凑,倒也不是凑不出来,难的是他上哪儿再去寻那么多工匠,并且不让人生疑?再就是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又隐蔽又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东宫如今必定时刻紧盯着他,要躲过那个婢生子的耳目,谈何容易!
四皇子思忖了半晌,也思忖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的摆手打发了诸葛先生,唯一庆幸的,就是上次他去密云时,因诸葛先生说要回城采买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材料,他将他带了回去,打算待他材料买齐了,再将他送出去,让他因此逃过了一劫,不然这会儿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在书房一直呆坐到天黑,四皇子强撑着早已发麻的双腿站起来,正欲回内院去与庄敏县主商量让她即日登门探访二皇子妃,——总得八字有了一撇,他才好亲自去与二皇子接洽。
四皇子府的护卫统领,也是他心腹中心腹的孟统领却进来了,行礼后沉声禀道:“殿下,好消息,密云一役原来我们没有全军覆没,还有两个幸存者,属下已见过他们了,他们说,他们事后在敌人清理现场时,看到了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
那两个幸存者虽是四皇子苦心培养起来的死士,却并没有将七情六欲尽数抛却,只做一个合格的杀人机器,而是在盛京城内的八大胡同里,各有一个相好,每隔一段时间,便总要找机会秘密下山进京一次,与相好幽会一番。
事发当日,他们也是如此,天才一黑便偷偷下了山,一直到次日天快亮了,才赶回来,没想到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变了模样,二人情知自己寡不敌众,只得寻僻静的角落躲了起来,打算找到机会后再下山给四皇子通风报信。
没想到竟在人群里看到了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更没想到对方会留人在现场以防有漏网之鱼,得亏二人也有一身本事,对山上的地势又比敌方熟悉得多,到底还是让二人找到机会,逃下山回到了四皇子府。
“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韩卓?”四皇子的脸色立时从大喜变作了大惊,“腾骥卫向来只听从父皇的调遣,除了父皇,谁也使唤不动他们,难道这事儿竟不是东宫所为,而是……”
若是父皇指使腾骥卫所为,那就意味着,父皇早已知道他的秘密了,所以才会容不得他继续下去,那他岂不是彻底没了希望?
可也不对啊,若父皇一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事发都这么几日了,不该这么风平浪静才是,就算兹事体大,不宜张扬,但父皇既是君又是父,要警告他惩戒他任谁都不会也不敢有二话,又怎么可能至今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他?除非,除非韩卓是东宫的人!
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四皇子已是如遭雷击,不,韩卓怎么可能是那个婢生子的人,他一定是自己在吓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然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婢生子已是摆明了深藏不露,那暗中收买几个朝中重臣为自己所用,又有什么可奇怪的,韩卓再是腾骥卫副指挥使,他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软肋,也许那个婢生子早已抓住了韩卓的弱点与软肋,所以韩卓才不得不为他所用呢?
由此及彼,他既能收买韩卓,自然也能收买其他朝中重臣,只不过至今也不为人知罢了……那自己还有什么胜算可言,他已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四皇子又是一夜没睡,不过这一夜不再是与庄敏县主大眼瞪小眼到天亮,而是与幕僚们议了一夜的事,到天亮时,总算所有人的观点都达成了一致,投向二皇子,与二皇子联手,待双方合力将东宫除掉后,彼此再来一决胜负。
至于投名状,也是现成的,韩卓是东宫的人一事,想必二皇子也一定不知道,等他知道了,自然也就看得见他们的诚意了。
翌日,庄敏县主便带着一大包药材补品,并一包自己一双儿女小时候穿过的衣裳,轻车简从的去了二皇子府探望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听得下人来禀:“三皇子妃探望娘娘来了。”,虽觉有异,她与庄敏县主可自来没什么交情,事实上,她与任何一位妯娌都没什么交情,但来者是客,她也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只得命贴身的嬷嬷领着人急急忙忙去了垂花门外迎接庄敏县主。
待贴身嬷嬷领着人去了后,二皇子妃想了想,忙又打发了人去禀告二皇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总觉得庄敏县主此行别有目的,不得不防。
一时庄敏县主被接了进来,彼此见过礼,彼此客气了几句:“请三弟妹恕我身体不便,不能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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