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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泽墓
她赌,赌它不敢以少敌多,赌它不知道她不是野人的同族!
那野兽唬了一跳,没有马上扑上来,反而行动带了些迟疑。最后那野兽望了他们一眼,面朝安晓洁他们慢慢往后退,等到拉开足够距离,迅速一瘸一拐地跑开。
竟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只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兽人观察日记 第十五章
真不敢置信,她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亲眼见到野兽从视野里消失,勉强绷住的一口气才敢松懈,安晓洁几乎软倒,忙手忙脚乱地用骨矛抵住地面稳住,竖起耳朵警惕地来回张望。她还不敢完全放松,生怕野兽去而复返或是横生其他变故。
幸运的是,野兽是真的离开了。
安晓洁忙叫星期六一起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刚才正式对峙的时间仅仅只是短短几秒,从头到尾也仅仅只是对峙而已,可对于安晓洁来说无疑是无比震撼而后怕的。这是第一次她直面一只足以撕裂她的野兽,一只活的、足以撕裂她的野兽。
死亡那么接近,接近到百米的直观距离!安晓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大意了!
如果不是离大部队不远,这只野兽恰好受了伤,自己又虚张声势的哄住了它,安晓洁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如果在这时,安晓洁还仅仅只是后怕且后悔,那么当她转身,就是心凉。
斜后方的坡面上,她看见了两个野人。
安晓洁至今遇到的野人们都很少借用武器,因为他们本身锋利的爪牙就是最适合他们的武器。
当然,也有例外。
采摘队里相对瘦弱的部分人在外出采摘的时候会带上磨得锋利的骨矛,但绝大多数时候,骨矛仅仅充当了扁担一样的角色。
现在,安晓洁看到了骨矛废置已久的真正用途武器。野人将骨矛持在胸前,却虚虚站着,警戒中多出几分松散之态。
安晓洁不知道那两个野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可那副姿态,显然是瞧见野兽后才会有的防备。而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即使以野人的速度,也足够让野兽扑到她近前。
从一开始安晓洁就没抱什么会有人赶过来救自己的希望,如果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出现,那或许这个问题还暗藏在平静之下,而不是现在直白到难堪。
安晓洁涩涩舔了舔干涩的唇,在寒风中瑟缩颤抖,她低下头,慢慢拄着骨矛,拖着两条还虚软着的腿走。
他们在野兽没有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他们没来……即使,和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理智知道他们不欠她的,帮忙不是义务和必须。可在这一刻,心像丢进了冰箱,冷的彻底。
在这一刻,安晓洁清楚意识到:她是个外人,永远,无法融入野人生活的外人。
单纯以为凭借小手段融入野人生活从而得到更好待遇的自己,简直愚蠢的可笑!
想大吼大叫,想发泄自己的情绪,想要离开这见鬼的该死的鬼地方!!!
可安晓洁没有任性的资本,她要活下去,只能压抑自己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像以前那样,即使被扒了衣服,即使被人摸胸非礼,即使被苛责以待……唯一能做,且必须做的,只有忍。
只有忍!
装作若无其事回到那片稀稀拉拉的草山药地,除了安晓洁晦暗的心情,平静的一如既往,直到被一阵喧哗打破。
事情发生,日头刚过当旺。
她踮起脚尖拉长脖子去探看时,一朵齐茎而断的食肉花已经被甩到了地上,扬起些微草沫灰尘。花瓣再合不拢的,从里面流出酸黄刺鼻混合着未消化完的肉块。
而被采区域所在的那些食肉花像被激怒又像意识到危险似的,纷纷朝野人方向弹射出卷猎物用的触须,又喷射酸腐中夹杂食物碎末的液体,那液体落到地上冒着白烟!
安晓洁倒抽一口冷气,绝对是高强度硫酸类的东西,沾到可得要人命!明明隔着不短的距离也忙拉了星期六往边上躲。
野人们身形不小,闪避却灵活,没有交流却配合的格外默契,投掷石块或肉块的,攻击闪避,分工分明,顺利将硕大的食肉花拉离岸边。
食肉花大,能轻松吞下一个野人大小,就算采的是里面相对算小的也远比野人要大的多,需要三五个野人轮流背负。
当生存成为活着的第一要务,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宁愿冒着危险一定要弄到食肉花?迫切想要弄清楚一切以便更好生存下去的安晓洁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路上,她还想了许多情况又该怎么应对,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像那些不让她靠近的藏食物的山洞,那可难办了。纠结了一路,可谁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些野人回到山洞以后就将食肉花扔在平日里大家伙儿煮食的地方,当着众人面直接动手破开食肉花的外皮。
和外头白亮的日光比起来,山洞里相对要黑些,也是因此安晓洁发现,食肉花本身会发光,微幽的紫红,深深浅浅。要是在夜里,想必格外好看。然而转念一想到食肉花的目的,却深深打了个寒颤。如果她夜里在外面,又不曾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旦被吸引过去,死在食肉花嘴里竟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想到这里,眼里那份紫红也变得可怖起来,张牙舞爪般直欲噬人!
压住内心的害怕,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吓自己。安晓洁背向山洞口,借着难得机会仔细盯看那剖食肉花的野人,整理今日收获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食肉花被破开后流出透明无色的液体,还有一些白色的、会发光的圆粒,滚进野人用来接住的食盆里。
陆续有人拿了食物和皮毛去换。见不少人都去换了食肉花液回来,安晓洁不由也有些心动,可她手上除了几个破皮袋子还有最多的草山药,哪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而那些野人明知道她和星期六吃的草山药是从哪里采的,却从没人去采草山药,显而易见,草山药不是他们的菜。
她抿紧了唇,看又一个人捧着换回的食肉花液归,看食肉花汲干汁液的花瓣一片又一片丢置一边,心中微微焦灼。
目光移到年轻野人留下的猎物上,又硬生生转开,腆着脸孔扒拉了五六斤的草山药装进兽皮袋准备去换,没试一试就放弃终究不甘心。临走前,她顿了顿,从角落掏出小半袋甜干果。甜干果很甜,只成人小指指节大小,形状上有点像树莓,青黄色,不容易保存,摘下后必须尽快吃掉或者烘干,这小半袋干果她存了半个月才存了这么一点,一直没舍得吃。本来想着当糖使,做菜什么的。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她抓了两把放到另一个兽皮袋里,拿上自己用的食盆,往那野人走去。
前头还有两个人在换,食肉花上食物的腐臭酸败味在空气流通不够通畅的洞内浓郁的直想让人吐,安晓洁呕了几下,忙捂住口鼻,小心控制呼吸。她看了那抓着食肉花的野人一眼,不知道野人那么敏锐的嗅觉是怎么忍受住这么可怕的味道而不变色的。
前面两人的交换进行的很顺利,轮到她时,果然对方没有接受用来交换的草山药,倒是抽抽鼻子闻了闻甜干果后,换了小半碗食肉花液给她。
花液气味清爽甘冽,和食肉花上那可怕的味道完全不同。安晓洁放了心,这样当然最好。小心捧着不满的食肉花液回到洞口,学着其他人的样挑了片干净的大叶子盖在盆口。
见那些换了花液的野人盖完叶子后都只放在一边没再去动它,她便也依样画葫芦,忍着抓心抓肺的好奇将食盆放到边上放好。
今天回来比较早,远远不到平时做饭的时间,将皮袋里的草山药和一些野果分类整理好后就没事干了,加上先前遇上野兽的事,安晓洁也没心情和胆子去外面转悠。便将埋在火堆边的骨筒起出,倒出里头焖熟的草山药。
草山药熟后外头的皮比较容易剥,平时嫌麻烦大部分都是连皮一块吃的,趁着空档,安晓洁决定试试能不能把草山药做成饼子,比较容易携带。
剥草山药皮是个耐心活,幸而弄熟后剥起来要比生得容易许多,而且草山药皮味苦且糙,剥去以后口感上要好很多。
中途,她拿出藏在口袋里的打火石生火,给石板预热。
等到石板开始热起来,她也剥了百十来个,足有一大捧。看够做两个饼子的量,安晓洁停了下来,寻了干净的石头将剥好的草山药砸碾成泥,又往里面加了点水增加粘性。
期间星期六带回一头盖骨的水,此时正蹲在旁边看,神色间带了好奇,偷偷剥了一颗草山药捏扁了弄。
到底还是孩子。想到之前没有星期六的及时提醒,危机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过去,安晓洁看着星期六柔和了面色。
只加了水的草山药粘性不好,安晓洁勉强搓出两个团子压成饼状。
伸手探了探石板温度,觉得差不多,便去切了肥肉放在石板上煎油。
因为这里的野人已经掌握煎烤煮三种方法,只是好吃与否的差别,安晓洁又小心,一般都是别人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所以至今为止安晓洁的大部分行为在这里算不上打眼。




兽人观察日记 第十六章
一整个山洞野人的伙食做起来挺费时,通常留守在山洞里的野人会在采摘队回来以前做好准备工作,等差不多在采摘队到的时辰开火,等狩猎队回来,第一锅也就差不多了。
今日煮食的野人先做的是烤肉,煎油的香味混杂在烤肉的味道里,一丝波澜也无。
肥油呲啦呲啦化开,油光闪闪。细小的泡从底里炸起,兹兹作响。
“呲啦”伴随一阵青烟,贴锅的一面油泡飞溅,饼面逐渐变得凝实金黄。
等饼面烤熟的同时安晓洁还将待会儿要煎烤的肉切好洗净,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给两饼子各自翻了面,等到正面同样变得金黄,就将它们夹出来放在一边晾凉,将寸厚的肉片放上去,满满当当放了一石板。
每次晚餐她都会多做一点,这样如果年轻野人突然回来也能先应付一下,要是他没回来吃不完的话,就当做第二天的早餐或者点心。当然吃不完这种事在有了星期六后至今还只处于安晓洁的假象。
星期六明白是吃的,正正经经开始剥起草山药。只他是拿着自己的草山药剥的,他的草山药又都是生的,往往剥一颗,三分之一的果肉便自去了。他倒也不浪费,伸舌头舔掉手上的黏到的碎末,继续剥。
口水、卫生什么的,经过几个月来的野人生活,安晓洁已经很能够镇定的视而不见,毕竟野人野性未驯,就是这么小的星期六养了几日,就真的不会对她露出爪牙了吗?笑话。
反正她不会去吃星期六剥的草山药就是。
安晓洁用大叶子包了一块饼送到星期六面前,星期六丢下手里坑坑洼洼的草山药,一把抓过,背身狼吞虎咽。
大概是饿怕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东西吃,星期六都会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食物吃光。当然,也一直背对着她。
他还对她有戒备心。
安晓洁敛下眼神,隔着叶子撕下饼子一角尝味道。吸足荤油的草山药饼味道有了些微改变,但并没有一下变得好吃,只是没了磨嗓子眼的皮,显得口感细腻柔和,比之前确实容易入口多了。
而且饼子虽然能一下子轻易撕开,但至少不会散开,毕竟和一粒粒草山药比起来,饼子更容易携带,到时再烤的干点,保存问题也解决了。
出于一种难以言表的紧迫感,安晓洁决定将剩下的草山药都做成饼子。虽然她几乎是有空就去采草山药,并且也每次都能带回数倍于己身的口粮,但那是在遇到星期六之前,自从星期六赖上她之后,手边的余粮就再没富余过,能多出一天的量就值得庆幸了。这种情况直到星期六也去采草山药才好转一些。
星期六带回的量,安晓洁粗粗估算了下,大概勉强可以糊弄他自己一天的口粮,要吃饱点的话自己还得往里贴点。
他太会吃了!开始不知道,以为小野人就应该这么会吃,可她看来看去,其他小野人并没像他吃的那么凶残,每次都能吃下一个普通成年野人的分量,几乎是狩猎队里那些狩猎者近三分之二的食量了!偏偏他个子还是小小的,也不见胖,真不知道那些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
等烤熟的肉厚厚堆了半人高,石锅里的大杂烩也散发出香味,狩猎队回来了。
安晓洁看了看明晃晃的天色,这次他们回来的比以往都要早。
是他们提前捕捉到足够的猎物所以提前回来?安晓洁立马就否定了这一闪而过的想法,因为野人每次都会将一半未经处理的猎物抬到另一处山洞,她怀疑过那里还有其他野人的存在,可那么长时间都没见到里头的一爪半影,安晓洁觉得那个地方用作储藏室的可能最为合理,这也就解释了这些野人为什么能顺利度过漫长冬季。
可是不合理的地方又出现了,天气明明开始好转,为什么这些野人又要开始储藏食物?要知道温度上升意味着食物更容易变质,食物来源充足阶段,连野兽都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事情。要知道至少百多野人近两个月的食物量,绝对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玩着来可以说得通的。从来在天色将幕才肯回来的野人回来的越来越早,今天还莫名其妙袭击食肉花,一切一切,微妙的发生着变化。
还有什么残酷,或者说更残酷的事会发生吗?而那想必是和食物短缺相关的。看野人有条不紊的处理步骤,显然她所困惑的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常态。
可惜星期六年纪小又不爱说话,偶尔发出声音大部分倒像幼兽的囫囵咆哮,其他人……她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做好准备,多弄点食物应对后头会发生的事了。
安晓洁手下动作不停,死死抿紧了苍白起皮的唇,忧色沉沉。
这一日年轻野人回来的一如既往的晚,不过收获却是丰富,带回了足有自身五六倍的猎物,这让安晓洁心里觉得踏实了不少。年轻野人将其中一半的猎物交给那边,随即熟练地将清理过的猎物割成大块,分串成几串架在火上烤。火舌呲啦呲啦舔着猎物,蹲坐的年轻野人有些坐不住似的,一会儿挪动下身子,一会儿抬头往洞外张望。平日里总是沉沉稳稳定海神针般死静的眼神也微微带上焦躁。
安晓洁不由探头看了下,外面黑黢黢的,只有几点星子挂在黑夜上头。
比前几日黑多了。
她暗暗念叨了一句,倒没往心里去,只对年轻野人的异样有些在意,不免胡思乱想,猜“她”是不是在外头弄死了小的招来大的跟踪报复,那她是不是该先躲远点,省得到时候跑不了?
可看其他野人行动举止间都未见异常,又看看星期六躲在一边也没多大反应,野人对危险的警惕远远强过自己这个文明社会出来的人类,估计没有大碍,安晓洁放下心来,想那没影的“大的”不过自己吓自己。
果然一夜无梦。
安晓洁是被冻醒的,
这么说或许不够准确,如果没有年轻野人捣她那一下,或者她根本不会醒过来,就这么睡死过去。
天一下,就冷了。
安晓洁呵出一口气,白雾瞬间凝在她眼前。
见鬼的天气,明明昨天碰到冷水她还不觉得会怎么样,今天就跟会冻掉手指一样。安晓洁忙着往手上呵气搓手,活动僵硬的身体。跺脚的动作忽的顿住,她想她明白野人为什么要藏那么多食物了!
冬天……根本没有过去!!
她所以为的的冬天其实没有过去,这才是野人敢于也是必须大量囤积易于腐败的肉类的目的!所以年轻野人昨天也才会反常。
完了完了,野人先前愿意提供食物给她,是为了换取食物,现在她已经被卖掉,野人还会愿意浪费食物在她身上吗?不可能的,安晓洁怎么可能忘记同伴们都被卖掉之后而她还没卖掉之前的日子?明明食物还算丰富,也不肯善待一些同类,如果没有被卖掉,安晓洁不怀疑,她会死在离开这个山洞前。
抠紧了掌心,安晓洁看着身边一袋子草山药饼,昨夜之后还剩下一只多的猎物
昨晚年轻野人一个人就吃光了近三分之二的食物,按昨天的吃法剩下的食物根本不够“她”一个人一天吃的。
天啊,这么一点点食物能干什么?!
她该怎么办?
安晓洁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人相食”三个大字霸屏似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跳开始加快,身体像压上了巨石,手脚发软,恶心、心悸,她喘不过气来。
“人相食,析骨而焚,易子而食”,意思就是人们互相吃,拆开尸骨用作焚烧,交换孩子吃。在食物极度缺乏的情况下,生存资源的掠夺显得尤为残酷,内部消耗便成为唯一的选择,年老、体弱、意念不强的个体最先从生存中淘汰,淘汰者成为幸存者食物和能量的来源。彼此厮杀,直到存活量达到环境可提供资源安全范围。
然而那些东西都离安晓洁太远了,因为她深切的明白,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她必然会是第一个牺牲者!在这里和她关系真正相熟的只有年轻野人和星期六,星期六还是个孩子,碰到食物缺乏的状况是自身难保,唯一实力强点的年轻野人她却不敢保证对方还会愿意提供食物给她,哪怕她是对方花了不少食物换过去的“老公”。以最近的相处情况看,她根本没有信心保证年轻野人不会是第一个动手结果自己的,毕竟和自己的命比起来,再不符合付出回报比的行为都是自然不过的选择。即使最好的情况发生,年轻野人和星期六都站在她这边,以他们现在的武力值,最后可能的结果只会是都被吃掉!
不是没想过还有其他可能的存在性,然而这种可怕的猜想几乎吞噬了所有的理智,脑子轰隆隆乱糟糟的。
不能呆了!
这里,绝对不能再呆了!!
离开!必须马上离开!!!




兽人观察日记 收藏破冰
感谢各位看客坚持至今,感谢那位收藏文的看客,拜谢。2015-6-20




兽人观察日记 第十七章
手指神经质地抖动,左手抠握住的手背凹陷下去,留下四个深深的甲痕。像先前突然顿住那样安晓洁又突然动了起来。
“离开,马上离开……”她神经质地小声嘀咕着,哆哆嗦嗦,忘了行走能力似的,几乎是跪爬在地上收拾少得可怜的物件。
食物、武器、兽皮……对了,还有打火石。
打火石打火石,该死的打火石放哪儿了?安晓洁焦躁地将东西翻得到处都是,可哪儿都没看见打火石的影子。
就在她躁地几乎快要爆发时,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惊得安晓洁尖叫出声,又忙捂住了嘴看向年轻野人那张缺乏表情的脸。
这时候什么焦躁、心慌、爆发的都被抛在了脑后,相比还未发生的事,伺候好年轻野人不引起对方的反感才是最重要的事。
年轻野人很赶时间似的喂得很急,和先前唯一的一次喂食完全不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甚至带点强制性的伸出舌头将嚼碎的肉推进喉咙,她战战兢兢被年轻野人抱在怀里,大概因为太过害怕引起对方的反感,连对方的舌头伸进喉口也奇迹的没觉得恶心反胃。
说来不可思议,在对年轻野人的畏惧害怕中理智竟慢慢回笼,心跳和情绪都稳定下来。
她该相信年轻野人的判断,哪怕对方一看就不够成熟,可就野外生存经验方面绝对甩她一条大街都不止,“她”一定知道后面会发生的状况,并且她愿意相信“她”有对应的对策。不然花了那么多猎物换她还不成功真的太亏了,又不是傻子,总做亏本买卖。
也许,之前她所以为的“赎身钱”其实还包括了后面的“伙食费”。那样一算,她或许连同伴们一半一半的价钱都没卖到啊……
想到这里,明知没什么可计较,安晓洁心里却总有点怪怪的别扭,被卖不好,可是被“贱卖”的感觉……似乎更不好。
胡乱被塞完一通肉,年轻野人把她放了开去,没吃烤着的两条后腿,反而抓过生肉吃!
安晓洁看得一阵胆寒,耳边清晰听到齿牙划开血肉、牙关咬合的声音,那么、那么的毛骨茸然让人齿冷!强大的视觉冲击几乎让她产生了自己就是年轻野人嘴中肉的错觉。安晓洁拼命让自己冷静,紧紧咬住食指指节,生生咽下快冲出嘴边的惊骇。
知道是一回事,可看惯了这里野人生火熟食的画面,她差点就忘了野人也是吃生的的。
想到就是眼前这张生吃生肉的嘴喂自己吃的东西,肚腹间一阵翻腾,安晓洁慌忙吸气屏住呼吸捂住口鼻,撇过头放空自己,不看不想,勉强及时的应对抑制住了一部分生理冲动。
省掉烤制过程,又刻意加快进食,其他野人才刚准备开始吃年轻野人就已经开始清理自己。简单舔净手上沾到的食物残骸后,年轻野人对安晓洁比划了一下。安晓洁不懂“她”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往野人堆里走。
年轻野人走到了一个貌似首领的野人面前,用安晓洁听不懂的话交流起来,随后有个野人起身往后偏左处的山洞里走去。
安晓洁的心“砰砰砰”地开始剧烈跳动,不敢错眼地紧紧盯住那野人消失的地方。
希瑞和她提过这件事,用安晓洁的理解大概就是在被卖掉后,他们能拿回自己带来的“嫁妆”。
她的行李也在这么?如果是真的,她离事发地点绝对不远!离开的希望也就更大!
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看着破烂似的丢到面前的行李,安晓洁几乎要喜极而泣,死命捏着腕背处的嫩肉才勉强克制住过于激荡的情绪,红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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