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I:废墟之中

竟，竟然！大君，比自己强大那么多倍的大君，居然会关心我手下的战士！如果有眼睛的话，纳希斯绝对会热泪盈眶。但，它是领主，绝对不会失态。于是它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回答道：“是的，大君。尽管还没有完全恢复昔日的荣光，但利爪可以随时再度出击。”
“很好。”米沙萨满意的回答。“非常好。如果此刻让你去攻击一支人类的舰队，并击败它，你会获得胜利吗？”
“如果这是您的期望！”纳希斯激动的回答道，“我会把那些脆弱的人类撕成碎片！”
“你的勇气和你的力量都是值得赞许的。”米沙萨回答，“那就让我们来谈论一下这支部队的详细情况吧。你听说过克莱尔星的流亡舰队吗？”
纳希斯模糊的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它真的很不擅长人类的名词，发出那些生硬而刺耳的语言实在是太让它难受了，它喜欢的是用脑波连接传递信息。但伟大的女皇命令它们这些领主学习人类的语言，这或许也是女皇远见卓识的一项吧，嗯，一定是这样。
“我听说过。不是那一支钻入异度逃亡的胆怯者吗？”纳希斯透出不屑的声音，“大君，难道高贵的领主们要去为了屠杀这些低贱的逃跑者弄脏我们的利爪吗？”
“我也如是想。但这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我们的王......刀锋女皇，亲自的命令......”隆隆的声音在纳希斯脑海里响起，这次米沙萨直接用了幽能传音。“不要忘记，我们存在的唯一价值所在。”
女皇大人亲自的下令！想到那超凡的魅力纳希斯立刻充满了斗志，“他们在哪？我会撕裂他们，挫骨扬灰。”
“慢着慢着。”这种冷静或者也是大君的优点之一。“在这之外，我要拜托你，对我新研发的一种新型虫子进行测试。尽管多次的模拟实验证明了它不会出现问题，但最终还是要实际测试一下。”
“是什么？”纳希斯回答，“为大君和女皇行动是我的荣耀，只要您告诉我要做什么。”
人类语言过于苍白了，完全无法表现自己对大君和女皇的尊敬。纳希斯这样想着。
“稍等一下，这种东西很难用人类语言描述。wqioefjksdnkxiao23aowesd......啊，这样说你能听懂吧，如果用人类的词汇的话......我尽量用比较贴近事实的描述，最好翻译成‘拟态雏虫’。”在短暂的思考之后，米沙萨的声音响起，“它的力量......它有复制其他几个种族dna的能力，并可以渗透到他们之中。不过，虫族自己是学不会像人类那样做事的，因此如果不想让那群低下的碳基生物怀疑的话，就要由你亲自控制它们。你学过人族的语言，当然也知道如何让它们变得像人族一样。”
纳希斯用触手抚摸着屏幕。不像米沙萨的所言，这位领主从未学习过如何表现的像个人类，但它开始明白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就是这样。给这些雏虫进行测试的任务就拜托你了。上一次穿越那一片区域时，我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一些像是野生的或者无主的虫群，但一群散兵游勇实在不是这支舰队的敌手。但我相信你的力量，你可以获得胜利。”
“是，大君！”纳希斯用最大的音量回答道。
“你还不够强大，没有自己的利维坦，但横渡三度空间必须用它。我把我的利维坦借给你，希望你能用好它。”
纳希斯的“头颅”无声的转向被厚厚墙壁阻挡着的外太空。尽管没有眼睛，但它凭借强大的幽能，获知了“那个生物”的所处位置，和它的一切。
利维坦，这飞艇般的生物缓缓向已经损坏的星际平台顶部飘行而来。庞大的嘴巴的长度有十公里以上，足以让几艘战巡舰停泊进去。最长的触手足足有上百公里，与之相比大和战舰就像是脆弱的玩具。只是它就像虫族的宠物一样，其战斗力并不和它庞大的身躯成正比。（当然，以人类的眼光来看，战斗力还是相当强大的）
不过，也只有这么庞大的“运输机”，才能将这只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庞大虫群一并运载吧？
“另外还有思考者。”米沙萨大君犹豫了片刻，发出了第二个号令。“思考者就在利维坦里，它保存着拟态雏虫。保护好它，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它置于险地。”
纳希斯感到了瞬间的惊讶，惊讶大君竟会将如此重要的存在托付给自己，但它随即将这一切理解为上位者的信任和余裕。
这样想着，它对自己旗下的所有虫群发出号令。
海潮般的反馈。从最庞大的雷兽到最脆弱的工蜂都传递着自己的兴奋，它们由于太久没有尝到菌毯之外的有机物，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撕裂人体时的美妙画面了。
而纳希斯的任务就是引导它们走向胜利......或者让它们全体死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





scII:废墟之中 第五幕 脱出 I
————任务钟00:40:00，人工智能：ix-1703-248k，铃木百合子不完全复制体的任务报告————
倒计时还剩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之后，她将打开行星要塞顶部，用途为迎击进攻平台的战舰的巨型脉冲式激光炮组。这种激光炮组可以在千分之一秒内将预定打击物体的温度升高一亿度，这是任何战舰外壳所无法承受的高温，其威力甚至高于克莱尔三号上的激光炮组。但这种攻击的消耗和其威力同样巨大无比。根据铃木刚刚完成的演算，这将成为压在本已不堪重负的要塞电路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电路将短路，引起连锁爆炸，这将有效的杀死她自己，以及毁灭自己的存在根源——那个人工智能的储存芯片。
铃木想，就算是已知最优秀的技术也无法将已经熔化的芯片复原，那么，这样就够了。
“快速打击部队”已于五分钟之前从基地出发，与之同时出发的还有一支瓦格雷中队和两个幽灵战机中队，他们的火力对于虫族空军而言是压倒性的。有两个没有接到舰长通知的小队已经在自己的指引下向顶楼移动。而舰长也在自己的指引下进行着他的拯救计划，还带着那个昏迷的幽灵特工。
少女只能尽量的运用好防御系统，给他们争取一丝机会。
不，她不能局限在提供一丝机会上。这不是她的风格。对于她的运算能力而言，这样做太过于无趣了。她打开全新的系统开始操作。用最小的火力取得最大的成果，她决心要完美无缺的保证舰长安全。
她关闭所有无必要的运算系统。对于这间没有门的控制室，由于硬件运作带来的热量将会毫无遮拦的暴露在虫族的感受器下，而这将是致命的。
她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让舰长带着他的战士们逃离的计划。舰长的计划的确有成功的可能，但这会带来危险。不是有关于她的，而是她最依赖的舰长。她就是不想让舰长陷入危机。
在少女所有系统的底部存在着名为阿尔法级指令的程序，这程序决定铃木必须保护克莱尔星现任总督的安全。但莫名的，少女感觉自己并非仅仅受到这种指令的辖制而工作，而是某种比那更深层的，更有力的东西。
“舰长......”确认连接正常，铃木开始新一轮呼叫。
————任务钟00:39:22，克莱尔三号舰长：皮埃尔.斯科特的任务报告————
我听见铃木的声音，下意识的停步。
“正有一支约1500的虫族军队接近你。基本上下三层全部被虫族占满了，舰长现在离顶层还有很多距离，但很快我们就没有太多地方可以逃了。”铃木报告道，“马上舰长就可能和虫族交火的，建议你把特工小姐放下，否则你们两个都有死亡的危险！”
“我不能放下她。”一边回答，一边用激光刀开始破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尤其是墙壁里还有可以炸塌大楼级别的大威力地雷时，就更是如此了。通过机甲上自带的探测器粗略的判别出地雷的位置，之前从来没有拆过地雷的经验，但我有足够丰富的关于排雷的知识。凭借这些知识和一点点运气，我终于将地雷的一半从墙里弄了出来。
从与铃木对话开始计算，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汪舒雯被我放在一边的地面上，运动探测器模糊地检测出数层之下为数众多的信号，现在它们被铃木控制的防御系统阻挡着，但防御系统的火力有限，敌人却无穷无尽，每时每刻危险都在增大。
记忆中，这种联邦制式地雷与其他电器设备一样，拥有故障自动保险。但是这种制度却存在严重的漏洞。只要输入开启保险的密码，无论有没有发生故障，地雷都会自行锁死。只要凭借这个，我就可以将地雷安全弄出来了。
摧毁者地雷经过一定程度的改装。原本的地雷上的运动检测器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没入墙根的电路。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定向爆破楼房，而不是杀人。
我通知铃木切断这一区域的电路，然后截断没入墙根的火线，现在这个地雷已经锁死，难以再开启它了。于是我安全的把它从墙壁里拆了出来。不过这并不算结束，我还要在上面加装一个计时器。
我收起激光刀，手背处的机甲内置着微型切割机。用它切开地雷的外壳，我开始操作内部的电路。
“快！一旦虫族涌来，我们将会自寻死路！”铃木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急，“它们现在已经学会了应对防御系统的方法，f段楼梯的定点攻击炮已经被摧毁了，我没法拖住它们了，敌人正在向你所在的那个片区逼近！”
我将两条线简单的强行扭到一起，地雷内部的自带电源重新开始运作。我把它放到地上，扔掉机枪里还剩几十发的弹匣，换上一个装着爆裂弹的。这个地雷上没有像蜘蛛诡雷那样装掘地用的爪子，恐怕无法轻易进入地底。
我压低枪口对着地面射击，地砖开裂，迸溅出无数的火花。打空了一匣子弹后，勉强得到了一个足以让地雷放好的坑，我于是将这个地雷斜着塞了进去，将计时器调为二十秒后。施放爆裂弹时发出的响声之大，恐怕无论它们之前在追什么，现在估计都会朝着我来了吧。
这样正好。
“舰长，舰长？它们来了！预计十秒钟后抵达你现在所在的位置！”铃木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点模糊了。我低头看了一下计时器，还有十五秒。
我抱起还躺在地上的汪舒雯，疯狂的向走廊反方向奔去。背后的刺蛇察觉到人类的存在，放出一排骨刺。我一直怀疑这种生物是否真的如士兵们所说可以如连发步枪一般瞬间发射出大量骨刺，但这一次我算是领教到了。至少二十根骨刺在一秒钟内全部向我的位置射来，只可惜准头有些问题。大多数打中了我附近的墙壁，整个没入其中。有一两根斜斜的擦着我的身体飞了过去，击打在地上爆裂开来，但我没时间管了。
勉强转过一个转角，爆炸声响起。拼装式建造的整块天花板被炸成碎片，爆风推着我向前冲了好几步。我就地一滚，将汪舒雯保护在机甲的范围内，利用机甲外壳弹开本该飞向汪舒雯的大量碎片。
虫族的声音开始远离。
或许，我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这就够了。
“报告虫族现在的状况，其他小队现在的状况，还有，标记下一个地雷的位置。”顾不上松一口气，敌人仍然尝试着向顶楼进攻，为了让战士们全部逃离，我需要在所有小队全部到达上层的情况下炸毁通往下层的所有入口。这样就可以做到分离虫族和人类，即便在这个计划完成之前已经有虫族进入上层，这些散兵游勇也比大批敌军更好对付一些。我在顶端平台多次目睹高层建筑上的撤离行动，这些撤离行动常常因为虫潮没有得到有效的阻隔从而导致敌军冲上顶楼，运输船无法起飞，最后所有人类全部牺牲，连运输船也被摧毁。
“原本追击你的敌人一部分被埋入废墟，另一部分被阻隔在塌陷的区域后。它们没有尝试掘开废墟而是被另外一个小队吸引，正前往追击那个小队。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这里都会是安全的。”铃木报告道，“除了一个小队的移动速度略慢于舰长之外，其他小队的移动进度均高于舰长的移动进度，这是因为我持续使用防御系统辅助我方撤离。根据我之前掌握的情报，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越到上层防御就越严密，因此舰长只需要自己努力逃就可以了。至于下一个地雷……”
铃木停顿了一段时间。
“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到了后援部队的声音。舰长可以放下汪舒雯中校了。”
“后援部队......那是什么？”我问道，“救援军队已经来了？”
“嗯。快速反应部队已经到达战场，我命令他们到一个地方回收汪舒雯中校，他们不会不这样做的。忘了告诉舰长，前面有地雷的走廊现在还在发生战斗，你不可能在火线上破拆地雷，而其他地雷都在下层。与其拉着她一起陷入危险，不如就在这里——这个虫族难以到来，而我们却可以找到的地方，把她藏起来。”
没错，她说的有道理。
如果放下她，的确可以增加自己的安全系数。倒不如说，如果带着她会更危险。这些我都知道。
然而......
我无法放下一个为了保护我而负伤的女孩。无论怎样都要保护她。因此我敏锐的意识到，在这种状态下，由我来保护已经和由其他人来保护没有区别，而由那支名为快速反应部队——那支直属于克莱尔星总督的部队中的战斗专家们来保护她，显然对她的生存压倒性的有利。
既然如此，无法解释的焦躁又是为了什么？
“可恶！”我走向刚刚被炸塌的废墟，整个走廊都被炸塌了。旁边的一个房间的墙壁也裂开了一道缝。是藏匿一个人类的最好地点。
“方位已标记。快速反应部队正向这里进发，预计在十分钟内到达——我观测到一个小队和虫族的交火。立刻撤离这里吧，舰长。”铃木轻声说。
希望等在这里，一直到交接的位置，到快速反应部队到达之前，要始终呆在她身边——这样的念头被强行压制下去。现在，还有更多的战士需要我带领。
“抱歉，没能把守护的工作做到底。之后，无论如何都会做出补偿的。”
对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女，我说出脑中的告别词。
绿色的指向标投射到我的视网膜上。为了进行更多的拯救，我向着确定的方向专注的奔跑。




scII:废墟之中 第五幕 脱出 II
————任务钟00:34:07，德尔塔小队队长：凯文.罗姆士官长的任务报告————
十几分钟前，士官长和他的小队意识到虫族涌入了这间要塞。随后，他们便陷入了重重包围，只是对于常年站在前线的士官长1而言，这种程度的包围想要困住他还是不太可能的。他凭借在战斗之前强迫自己背熟的要塞内地图带领这个小队东绕西绕，还用从前沿基地兵营里顺手偷来的火箭筒炸断了两段楼梯和十一二面墙壁。虫族被堵在路途上，暂时无法威胁到他们。
不过虫族如此的多，通往下层的路都被堵住了，想要跑到要塞核心完成士官长的任务恐怕是不可能了。既然心中的第一顺位已经失败，那就执行第二顺位的目标——从这里活着离开，所有人都是。
根据刚刚人工智能的报告（一般士兵都很亲热的叫她铃木，但他本人认为给一段程序起名字是很蠢的一件事），楼顶正有他们的后援部队和一艘接他们走的运输船。尽管没有完成任务让他很懊恼，但能够保护自己的部队从虫口安全归来也算是一种成就。看着自己手下十二名毫发无损的战士，士官长很欣慰。
“队长！”公共频道中，一名战士的声音响起了。士官长记得他的名字叫陈，经常利用训练的休息时间苦读机械学和量子力学的教材，向往着在战争结束后加入克莱尔星科学院下属的应用物理学部。虽然这个年轻人总是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搞得大家不胜其烦，却拥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几乎每次都能看破虫族设置的拙劣陷阱。因为这个，他被自己派到队伍的最前面侦查。
“有什么事，士兵？”士官长答应了一声，一边仔细搜索着四周可能存在的敌情。
“前面的路被堵死了。我想只能换一条路了。”陈说，“我们是无法搬开那些坠落的合金板块的。”
“本来也没准备只走一条路。”士官长说，“你还发现有什么通道吗？”
“似乎还有一条，但也被堵死了。不过，根据我的猜测，那是由于地雷爆炸而产生的小规模塌陷，挖开的速度可能会快一些。”陈报告道，“另外我检测到模糊的热能反应。那可能是幸存者，我们应该搭救他们。”
“不予准许。”士官长寻思了一下回答，“现在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没有明确指令不要管幸存者。如果那热能信号是虫族，那更是避之不及。”
“可是，长官！”陈着急的争辩道。
“你和二号去刚刚我们炸断的楼梯处看守，尽管它已经断了，但还是要提防长于跳跃的虫族攻过来。剩下的人，跟我来，我们从这条倒塌的走廊中开出一条新路。所有人，保持戒备！”
“......是，长官。”陈低声应答道，检查了一下自己武器的状态，跟着另外一个喷火兵向走廊的反方向走去。
士官长暗暗叹息了一声，他曾经多次领教过一次善心发作会给自己的部队带来多大代价，尤其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之前自己所经历的几次战斗中，比起战斗技巧和经验，更多的是幸运女神站在他一边，如是而已，而这次他不敢保证那高贵的幸运之神还会青睐自己。
这些战士很快找到了陈所说的倒塌走廊所在位置。旁边的墙壁上都是裂缝，有些甚至足以让侧着身子的人类通过，但已知的虫族除了破坏这一块区域，没办法进入其中。不知是怎样的威力才能使得合金的墙壁产生如此大的裂痕，这也让士官长更加确定了不能随意应用爆炸物的判断，那样很有可能让整个地板一起塌下去。
不过没关系。战士们的动力机甲赋予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他们开始把一人长的金属模块搬到一边，两人抬起更加巨大的硬块，而连接在墙壁中的金属板则用激光刀切割，这支小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以他们的速度，只是清除出道路的话应该非常迅速。为了更加提升速度，士官长命令小队排成一列，当一块大型碎块被传递出来时，通过手对手的传递立刻将其传递到走廊尽头。这样，即便是虫族追来，也会被这片区域的路障阻隔相当长的时间。
这种单调的工作持续了一段时间，当士官长传递第八块金属模块时，他稍微向靠墙的位置移动了一些。这不过是个无意识的举动，却导致他机甲上的热能探测器发出一声低低的警报。这位老兵条件反射般的紧紧握住枪柄，似乎那热量的位置在墙壁上的一道裂缝里。但裂缝中并不能容下他的机甲通过。于是他拿出一根光纤探头，折弯了它，将它伸进裂缝中，就算那里是个准备突袭他的虫族，也只能咬到一根探头而已。
但那不是虫族。
尽管超微型探头产生的画面很不清晰，但他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黑发的少女倚靠在墙角安全的三角形地带，安稳的呼吸着，黑色的风衣和长筒袜上沾满了灰尘，嘴角残留着鲜血的痕迹。
但这一切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即使昏迷着的现在，这具躯体也宛如沉睡在灰尘中灿烂的珍珠。
本来，他没有任何救她的理由。但士官长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或者说认出了这个人风衣上的标志物。
那是最为特殊的标记，代表着“幽影特工组”。所有军事组织当中，唯一一个直接听命于总督本人的组织。尽管不知道这个女孩在那个组织中的地位，但她是友军，需要拯救。从探头看出来这个女人大概受了伤，不过看上去还不至于死。把她弄出来交给医疗兵吧。
“果然还是麻烦上门啊。”士官长自语道，“把她弄出来好了，下士！这家伙看上去是被放在这里的，估计受的伤不轻，简单给她处理一下。”
士官长对一个穿着白色机甲的医疗兵下了命令。
注释
1：虽然有着士官长的军衔，但这位士官长只不过是一位拥有高幸运的老兵而已。嘛，也许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也存在着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毁灭掉上古文明的超级武器，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超级战士士官长啦。




scII:废墟之中 第五幕 脱出 III
————任务钟00:35:27，“快速反应部队”副官：米切尔.拉希特上尉的任务记录————
随着一阵连续的震颤，船体逐渐降低了速度。尽管隔着厚实的船体，也能听到一阵阵异兽的嘶吼声。那是虫群的声音，它们发射的飞虫撕裂了稀薄的空气，这些刃虫不仅拥有坚韧的身躯，还可以在击中敌人的瞬间突然爆炸开来，爆炸的时候不仅释放出许多破片，更会喷出许多具有强腐蚀性的化学物质。打个比方，这些飞龙就像是一群不断扔出手雷的暴徒一般疯狂地进攻着这支部队。至于不断冲向运输船的一群群自爆蝙蝠，则更类似于旧地球时代在身上绑满炸药的恐怖分子。
敌人非常凶狠，作为对手而言，拥有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只不过，这些敌人毕竟是乌合之众。
虽然它们并不愚蠢，但也不够聪明。它们躲开来袭的机枪子弹，猛然冲向护航的战机群，却忽略了中间最为脆弱也最为笨重的运输船。而训练有素的克莱尔星空军就像是特种士兵镇压暴徒一般利用集中的优势火力带给了它们重创。
他们每个人都用速解式安全带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了座位上。在两分钟前，驾驶员宣布要进入异虫领空时，他们就都固定好了自己，随后飞船就像过山车或者类似过山车的东西一般疯狂的左摇右摆，还不顾自己手下的感受连续来了好几次“眼镜蛇机动1”，要是上尉事先没有明智的固定好带上船的装备的话，恐怕它们都会在巨大的加速度下撞到舱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