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I:废墟之中

青铜英雄勋章是一种比较少见的战斗勋章，通常用来表彰作战英勇的战士，无论这些战士是否在战争中死去了。
“另外采集伤者的战斗纪录。对于英勇的伤者颁发同样的勋章。所有战士无论有无受伤的均给予三天假期，伤者的假期由出院后开始。鲍里斯的战士中如有作战而受伤的，也将在伤愈后得到三天假期。”
对于受伤者，我们则不像战死者那样关注。25世纪的医疗技术已经达到了人类想象的极限，无论是身体整个被切断还是外皮被强酸溶解了，只要是活着被送到条件完备的医院，基本上都能救回来。由于克隆技术的先进，人类可以克隆出这些被摧毁的皮肤，器官或者是手脚，然后通过显微操作技术将每根神经和血管连接到恰当的位置。而且由于对仿生学的了解有所进步，实在无法克隆的时候就再造一个也无所谓。前段时间我就看到那个被凯瑟琳紧急施救的士兵穿着病号服在舰内医疗区的通道里走来走去，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克隆出来并重新和身体连接了。虽然现在由于精神创伤和没有完全适应全新的身体，他还是处在康复阶段，不过看上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所有机甲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交付克莱尔三号第78层d片区动力机甲维修区进行统一修复。六架瓦格雷超轻型护卫舰遭到严重破坏，其他的也需要一定程度的维修，建议从g23次运输舰中调取维修用的材料。六架机器人也遭到了毁坏，一架彻底毁坏的瓦格雷......被调走了？谁干的？”
我问道。
铃木轻轻整理了一下脑后的马尾，回答：“杜兰特技师。”
“啊？？？”
铃木一边趴到我的肩膀上，一只手越过我的背后在屏幕上操作着一边解释道：“碰巧，回收那个毁坏瓦格雷的任务是由第87层九号甲板进行接收的任务......您应该知道了吧。”
第87层九号甲板，那是舰上的机械维修区。其中某位奇怪的技师，总是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我几乎可以料想到这位技师像是看见了咸鱼的猫一般软磨硬泡地搞走了这架战机，就是不知道他要用它干些什么。
“对了，他承诺要研究的女妖战机，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
“呃......他说还需要一个试飞员......”
我无奈了。这个人的要求还真多，不过暂且答应他一下吧。不说对新装备的渴望，这位技师可是承诺过如果开发不成功，就用他研发的几项发明的专利权来抵债的。就算失败，我也绝对不会吃亏。
我将文件向下方拉去，但后面的空白显示出文件已经结束了。
“好吧。”我咕哝了一句，关闭文件。这次还真是输的彻底，尽管打死了不少虫族，不过就算用脚想，也能想到那些跳虫不过是杂兵而已，就像我们的子弹一般，恐怕要多少就有多少。这样想着，我恢复了镇定。“有什么收获吗？”
听懂了我话中含义的铃木拉出第二个屏幕，在全息影像上进行几下操作。
“通过分析这次机甲遭到损坏的情况，单兵机体研究室发现了一些值得改进的地方。他们总结了一份报告，并要求一定的预算，啊，还有我的运算资源来研发出更加抵抗刺蛇骨刺进攻的机甲。”
我粗粗扫了一眼报告。好像凯瑟琳除了做实习护士以外，也在那里工作吧。我已经接到过几十次这样的报告了，偶尔这些报告还算有用，但更多时候机甲的改善却并没有带来战斗的胜利，甚至还有骗经费的情况。况且我也不相信已经经过数十次和刺蛇的战斗之后，还能给机甲什么改进。我把报告还给铃木。





scII:废墟之中 第五幕 脱出 X
“以低优先级给他们分配资源，先给他们第一部分的预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铃木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的确有。”铃木轻声回答，“在行星要塞上我的复制体最终自毁之前，她将在终端里搜集到的所有情报通过压缩的方式发送了过来。经过我的恢复后还是可以看出很多东西的。”
“有关umoja星区的报告。”铃木停了一下，确认我没有插话的欲望后继续说，“umoja星区向char输送大批量的战略武器和建筑材料的报告。蒙斯克大帝建立特兰帝国之后一直想要除掉虫族，当然也包括它们的老巢char。报告上显示，蒙斯克大帝的隐秘侦查船在char附近的一个死寂星球上建立了一个船坞，这种小型行星由于引力很小，最适合作为制造战列巡航舰的船坞。他们似乎是准备在主力虫群忙于侵略时，通过舰队攻击端了它们的老家。然而他们的战舰似乎十分紧缺，于是准备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造一艘。”
“我似乎也听过这样的报告，但这和我们现在的战斗有什么关系吗？”回忆了一下之前情报部门发来的讯息，我问道。
“报告显示，通过一定程度的洽谈，蒙斯克大帝和umoja星区达成了协议，决定从他们那里购买大量用于制造战舰用的a级超合金和大量水晶，为了保证交易的公平，决定在第三方势力——a-702平台上进行交易。然而，帝国方面派出的运输舰却迟迟未到。而umoja星区的运输舰......还一直等在平台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或许是遭到星盗的袭击，又或许是虫族来袭。无论是哪种可能性，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至少一艘战巡舰级别的材料，还有百万吨级的大量高能水晶和高能瓦斯。这些对于星际航行无异于至宝的东西，还都留在这座平台上。
铃木转过头对着我微笑，扩音器里，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怎么样，心动了吗？”
何止是心动，如果能直接把平台砸开，我立刻用锤子砸。可显然平台的合金不能用常规武器穿透，至少也要用舰队级别的攻击才有可能击破吧。想着这样的事情，突然发现虫群的威胁还没有被解决，还是先考虑眼前的问题。
“你在那座要塞的系统里没有收集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吗？”我问道，“说些对这次行动有用的。”
“还真是心急呐，舰长。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铃木头顶的光束转了九十度，她飘行到我面前正对着我。“不过，就是这样辅助你这样的人类才不算太无聊嘛。”
铃木飞快的做了个手势，我操作台上的屏幕便突然从屏保中解放出来，光芒闪耀。
“复制体传来的讯息尽管经过压缩，还是有不少地方缺损度很高的。我把那些源文件作为附件，其他的就由我直接向你解说了。”铃木说道，“直接打开那个文件夹就可以，这个名字我觉得还是很有文艺气息的☆”
屏幕上文件的名字......我扫了一眼，“铃木百合子的忧郁”
你忧郁个鬼，从我第一眼看见你以来，你一直兴奋的像是个小学生。况且这种在名字后面加上忧郁还有其他的一些形容性格的形容词的起名方式总感觉在哪里见过1……我尽力才把这些吐槽压抑了下去，打开文件。
“开启声音屏蔽力场。”铃木做了个手势。刚刚还听得十分清楚的，扫描机器运转带来的声音突然远了几十倍那样听不清楚了，而偶尔响起的引导员交换信息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从深水里发出的那般不清晰。
“现在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谈话了......”铃木局促般的笑了一下，“舰长，根据我逻辑程序的运算，几乎可以确定a-702平台上有很多秘密。第一，它的设计就十分特殊，与其他的平台都不一样。您还记得母星上的星际平台吧。”
当然了，我想着，克莱尔星顶部的星际平台，通过一组功率极高的水晶矩阵产生足够强大的逆向重力场，为了抵抗从不间断的宇宙射线，我们通过生命维持系统将空气截留在平台里，另外将船坞以及其他的建筑均埋在数米厚的金属外壳中，只有当战舰进入平台维修时，才将用电路掌控的外壳打开。这也是其他大多数平台的设计方式，多年的实践也证明了这种设计的优越性。
“记得吧？不用回答了。”铃木将一根手指放到我的嘴唇上，随即又以很快的速度收回来，不知为什么脸色突然变红。但她还是继续讲述下去，“但这座平台不同，它的设计被称为‘双层平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外平台，而外平台里面还有一层，便是‘内平台’。”
“这种设计怎么说呢......应该是‘相当罕见’吧？就算是在我的数据库中，也只有旧联邦训练幽灵特工所用的Ω平台采用这样的设计，这种设计采用了力场扭曲机理保持内侧平台的稳定性，以及使用另外一些强度极高的纳米材料支撑其结构稳定。它的基础设计思路在那个文件夹里——”她指了一下刚刚打开的文件夹，“但总体来说，弊大于利。外平台从一开始就建成空心的样子以放置内平台，尽管内平台和外平台之间的联系相当牢固，仍然会导致平台整体的强度下降，而且它比其他的平台都更容易解体。”
铃木打开“铃木百合子的忧郁”中的第二个附件，那是一张分辨率极高的照片。铃木轻轻敲击屏幕使之放大，但这张相片无论怎么观察，也只是一张平台的照片而已。
“真是的，看你那副满脸茫然的样子。”铃木嗔怪的说，“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你可以发现这座平台遭到过不止一次攻击。根据复制体传来的源文件也可以得到一样的结果，就是整个平台都曾经被大和巨炮洞穿过。尽管后来进行了掩饰性的修复，但一些痕迹却一直留了下来。我想这或许是联邦经费紧缺导致无力维修这种人类历史上最大型号的星际平台，也可能是这座平台的总督与联邦的首脑们产生了矛盾，当然，更可能是原本用于维修的经费被挪用到了其他的地方。”
“根据复制体传来的一些文件，”铃木指了指那个屏幕，但我现在还没有打开它一看究竟的意思，“我判断储存物品的仓库就在内平台里。这种建造方式的确有利于这么大批货物的储存，但这也有可能代表着另外的问题，现在信息还是太少，我的一切判断都有很大程度建立在推测的基础上。”
“那你的推测呢？”
“内平台一定有虫群。这是可以确定的，您也知道，它们几乎可以吸收一切种类的能源，甚至包括大多数的辐射。供给平台能量的水晶矩阵可以确定就在内平台里，并且已经知道它泄漏了。于是，虫族在那个地方的判断也就顺水推舟一样的简单了。希望舰长先用无人机勘察一番，再做是否进攻的判断......另外还有个不负责任的猜想。”
“什么？”我询问道。
“您看，这是前联邦幽灵特工研究院的院长大卫.斯托克致a-702平台总督丹尼.柯尔特的信件。就算是我，也是看过这些文件后才敢于做出这种推测......现在平台上肆虐的虫族，可能是被饲养着的。”




scII:废墟之中 第六幕 蒙难者与流浪者 I
男人缓缓踱步到桌前，扶着桌子坐在扶手椅上。
这里是一片辉煌的金色大厅。男人的头顶是十二片灿烂的水晶吊灯，在反重力发生器的作用下它们在大厅的天花板附近旋转着投下灿烂却斑驳的光芒，似乎代表着这个大厅和大厅的拥有者所具有的显赫地位。
是的，这里没有一处不显示出拥有者的显赫------并非人工制成，而是天然产生的大块水晶，来源于一个盛产水晶的边缘星球。其本身即为绝伦的艺术品，此刻却被整个镂空作为一个大型展柜，里面摆放的陈年美酒在穿过水晶的折射光下格外绚烂夺目，灿烂的机械雕刻采用的不是日常凑数的黄铜镀金，而是真正的纯金。在两百光年外的一颗拥有森林群系的类地行星上采集的，硬度堪比钢板的原木大门有六点五米高，奢华而富有威严。由紫水晶构成的门把手，就算在冬天也由电脑调控着始终保持在适于让手接触的，和体温相同的温度。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在灯光的直射下显出绚烂的光辉。
大厅中有淡淡的檀香。香气来自坐着的男人身后的一个壁炉，壁炉后面是一幅壁画，仿拉斐尔的三王来朝图。但男人看都不看这张精妙的壁画。他苦闷的敲桌子，而后，似乎桌子上的某些东西会伤到他一般，他又急忙缩了回去。
橡木制成的长桌一阵摇晃，裂开一条极窄的小缝。随即缝隙扩大，一个托盘从缝中升起，内有一瓶葡萄酒和一个高脚杯。高脚杯上有富丽的花纹，而曾经制作这瓶葡萄酒的酒庄已经在虫族的入侵中彻底毁掉了。不知道此刻的虫族士兵会不会撕裂酒桶，将它们那丑陋的大脑袋伸进去痛饮一番呢？想着这些繁杂的事，男人碰了一下酒瓶，瓶盖自动弹开。他给自己斟了五公分高的褐色液体，然后猛地仰脖。
酒液进入口腔的一瞬间，原本平静的面孔瞬间扭曲。巨大的痛苦使他头皮发麻！
男人伏在桌面上咳嗽。所有的酒液全部咳嗽到面前的桌子上，扭曲的液体反射出男人变形的脸。那不是一个正常男性应有的脸，皮肤就像婴儿般柔嫩。这种皮肤是所有少女的梦想，但当这皮肤出现在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上时，有的只是不协调，以及由于不协调而带来的恐怖。
他仍继续咳嗽。喉咙间或的喘息像是拉动濒临破碎的风箱。最后他吐出一口带血的痰，缓慢的摸出纸巾擦掉唇边的血丝。可以看到的是，他的手也是那样怪异，皮肤晶莹的透明。
一缕灯光打在他的身旁，这是来自投影射灯的光。随后是许多束同样的光，他沐浴在冷色光中，发丝显得有些发蓝。
冷光中少女乌黑的秀发漫卷，半透明的她在男人的身后低头，似是要亲吻他的头发。男人没有回头，从他面前的酒液上的倒影，可以看到女孩的面容。
仅仅在投影的倒影里也能感到她的美丽。但如果不回头，就无法看到她的眼神。温柔，悲伤，还有仇恨。
她张开嘴，似乎想要责备一下男人。可她还是忍住了，耳语般的小声说：”之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的理智也在这样跟我说。”男人嘶哑的回答道，可以听出嗓音就像婴儿般娇嫩，完全不是一个34岁的成年男人该有的厚重感。”可是理智没有用，无法打赢虫族，无法在酸雾中全身而退，无法......保住你。最后的最后，还是要靠麻痹自己的神经来停止痛苦。”
”......”她默默的趴在男人背后。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她知道自己是以谁为模板制作的。她和”她”拥有同样的性格同样的爱好甚至同样的记忆，她还知道”她”的名字，一个与她本人一样平凡无奇的日本女孩名，山口由美。
她也知道，这个平常冷漠的男人是爱她的。比如现在，她可以像这样抱着他的身体，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但很不幸的，她知道的比别人更多。比如，男人为了救助那个叫由美的女孩，在埃索尼斯最后沦陷的前夜带领卫兵冲入几乎完全被占领的星际平台，然后，在离心爱的她只有二十米远时，她的身体被刺蛇喷出的一口强酸所溶解。
还有，他不顾自身防护服的破损，冲入那片酸雾当中。仅仅那吸入的一口就彻底毁掉了他从口舌到肺部的全部呼吸器官，逸散的雾气将他全身的皮肤腐蚀了百分之八十。
然后，医生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将”她”的海马体内信息转载了出来。于是便有了她，这个拥有和由美完全相同记忆的她。
她知道男人是爱她的，但爱的对象，并不是“她”。那个真正的由美，已经和他的家乡塔索尼斯一起，消失了。
”其实我已经很困了。不是指身体而是心，已很难再战斗了。你知道吗？失去你之后，我也很孤独。”
泛着泡沫的酒液反射出投影的冷光，给人以雪夜的错觉，微凉。
”凯兰，是我做得不够好，会努力的。”她没有做出太多的动作，但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孤寂。作为长老会中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逃出埃索尼斯星的人，凯兰?理查德森，他举目无亲，所能依靠的不过是这艘战舰和她而已。而她作为依靠来说，又是那样的虚无，脆弱。
“你不是她。”许久之后，凯兰轻轻一笑，但目光仍然盯着面前的长桌，仿佛他还试着通过泼洒到桌面上的酒反射出晦暗的灯光找到那张熟悉的脸。“若是我说她老了，变了，不如从前了，她会一言不发地鼓着嘴巴用手里的书敲我的头，说我才是那个不如从前的人呢，而且衰老速度比她还快，然后写出一大堆式子来，最后双手叉腰骄傲地表示以我为参考系她可是越来越年轻呢。记得她还说要和我一起去看曾经她最喜欢去的那条小径，可我总是说没时间。其实那些会议开不开又有什么所谓？”
她略微用力环抱了一下男人的脖子。可光影的假象永远触不到人类的实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凯兰，不要这样。我们还没有失败，叛军的统治说不上稳固，如果我们努力起来的话，边缘星系一定还会有很多帮助我们的人的，之后夺回政权也并非不可以啊！”
由美安慰着面前的男人。但就连她自己也感觉，这种程度的安慰太过苍白无力。
“还是不要再说违心的话骗我了吧。”男人那极不协调的音调中悲伤满满，“叛军？哪里还有什么叛军，我们就是叛军。而他们已经是克普鲁的皇帝了，每一个效忠蒙斯克的星球都得到了追杀我或至少将我逮捕的命令。没有维修站也没有补给，这艘大和舰还能撑过多长时间也不知道。”




scII:废墟之中 第六幕 蒙难者与流浪者 II
她一直在凯兰身后，拥抱着他。但现在，她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至少，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记忆中的“她”，她们现在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别那么悲伤。”由美飘到凯兰的面前正对着他。“在星空中擒获一个人是多么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是一艘全副武装的大和战舰。好吧，我承认想要恢复联邦的统治并非易事，但就这样放弃了吗？我们至少还可以保存实力，在这个混乱的星区里我们一定有复出的机会。凯兰，你们不是一直在苦恼如何肃清星盗的问题吗？帝国在清剿他们的工作上做的并不比联邦好，你肯定听说过吉姆.雷诺，他曾经抢走了蒙斯克的旗舰，现在不也是活得好好的？答应我，千万别绝望。”
由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俯身在凯兰面前。恍惚间，冷光中的少女还有她不乏坚定的眼神，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诶......抱歉……贴的那么近什么的……”由美低声说着想要抬起身子，但凯兰伸手抱住了她。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整个身子穿过凯兰飘出去，但似乎这是再强有力也不过的束缚，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凝固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会和她一模一样。”他低喃着，仿佛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但很快他放开了手，撑着实木的桌子起身。这并非因为他的腿脚有问题，而是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刚刚克隆出的全新皮肤就有碰伤的危险。他的舰长服看上去比以往宽了一点，是因为那里面还有一层比纱更柔软的病号服。
“去舰长室。”他对旁边的人工智能说。
由美听话的带着凯兰去了舰长室，一路上的自动门都为凯兰敞开。最后一道是舰长权限，做了好几项测试后，大门也打开了。
凯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这个座位已经被由美改装过了，上面覆盖了一层可以变形的柔软材料，凯兰感觉自己几乎陷到里面。他满意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看来他躺在病房中的三个星期里，机器人并未放松对这里的打扫。
又是几项繁琐的检测，其中甚至包括提取dna并检测。已经习惯这些的凯兰静静地等待着测试完成。他环视着整个空间，这片空间是属于他的，一如以往。这里拥有联邦最优秀的防壁，墙壁夹缝中的纳米材料可以抵抗刺蛇喷出的强腐蚀性酸，而内部的金属夹层可以起到法拉第笼1的效果，任何电磁波都无法穿过墙壁干扰到内部操作系统的运作。而厚重的铅衬防护则保证即便辐射也无法干扰到内部。
终于，测试完成。舰长操作权限开启，整艘战舰的三维立体图像呈现在凯兰眼前，本应呈现出绿色的舰体现在有很多区域转化为红色，这表示战舰的部分区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报告一下上次战斗的损伤情况吧。”凯兰触碰了一下面前的光幕，欣赏着这架美丽的战列巡航舰。它是理查德森家族最为骄傲的资本之一，被命名为”凿击者”号，用意是纪念理查德森家的创始人------作为勘探家，那个男人发现了高能水晶矿，而作为科学家，那个男人找到了利用它内部庞大能量的方法，从此将人类的能源利用水平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后起之秀的家族可以跻身于元老议会当中，与这位伟大的家族领袖也有不少关系。这艘船以创始人的职业命名，正表现了家族的荣耀。它的级别是”海巨兽”级，尽管无法与最高等的”武仙”级战列舰相媲美，但其力量也绝对不可小视。
站在他身后的由美从空中拉出了一长串列表，并回答道：”比较糟糕。在克隆眼球刚刚植入你的身体的时候，虫族冲进了战舰里并大肆破坏，由于当时您仍处于昏迷状态，指挥系统稍微有点混乱，但我们还是及时组织起部队在虫族攻到主引擎附近时挡住了它们。它们在舰船的所有位置大肆破坏，让几个片区的能源系统短路了，摧毁了一半的舱室，一部分补给站，还差点攻下了工厂，不过最后工厂负责人抽空了被侵入的舱室，向里面喷入高温等离子体把里面的虫子都烧死了，损失被压抑在最小限度。外部的机甲被击毁了很多，底舱的创伤非常严重，由于缺少舰船使用的超合金材料，我只能从那里撤出所有的人员。主引擎的能源在缓慢的泄漏，我无法在现有条件下恢复，只能让它停止工作，利用副引擎驱动以保存动力，因此我们只能在百分之四十的功率下开动飞船。炽炎式对舰导弹存余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五的激光发射器被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