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I:废墟之中

但是现在……
”长官长官，我这边的操作已经完成，还有别的什么吗？”
这位从操作程序上说是他的守卫一般的枪兵却自作主张的跑进他的座舱里帮他执行起了自检。虽然托她的福，任务完成的快了很多，可是你一个机枪兵干坦克手的事情比正牌坦克手还快是要闹哪样！
”所有攻击梯队注意：攻击目标已经标记完成，接下来于倒计时结束之后在预定地点发动饱和攻击。完毕。”这是鲍里斯上校的声音，话音刚落，二人面前的彩色显示屏上标记出了倒计时和预订打击坐标。接下来就是向目标开火，不像前线的士兵们很多时候面对复杂的情况，对坦克兵们而言这就是和演习一样简单无聊的任务。
除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枪兵。尽管手册上说这个驾驶室可以坐两个人，可从来没有说过那个人可以是个枪兵，托她那大的过分的机甲的福这里挤得要命。
”长官长官，有听见我讲话吗？还有什么事吗？”旁边的女孩没有戴面罩，所以可以看出她戴着眼镜，看上去还算可爱，从机甲的型号上看应该是比较娇小的类型。不过比比西很清楚能在枪兵梯队里混的都是些什么人，估计这家伙也有些本事吧。
”啊，还有一件事，就是你这个家伙马上离开这里，给我坐到你该坐的地方上去。”比比西说。
”是，长官！”这个自我介绍叫露米娅什么的枪兵马上打开座舱盖爬了出去，很快他的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固定已完成的字样，倒计时只剩下几秒钟。他慢慢的把手放到发射按钮上，然后按了下去。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似乎整个坦克都要向后飞出去一般。尽管有液压锚的固定，他还是感到牙齿似乎都要被震得松动了。几秒钟后震动停息，他又开了第二炮。
”长官长官！要死掉了啦！这样一定会被甩出去的！”座舱盖外面传来了模糊的喊话声，但比比西不予理会。顺带一提，作为坦克兵辅助者的代价就是要在开炮的时候被这样晃来晃去。尽管不会真的被摔下去，但这还是被作为某种惩罚游戏广泛应用于各部队之中。
坦克散架般疯狂的晃动着，但比比西无视了这一切，他在当兵之前是个飞车族，平常最爱的是开着飞行机车和人竞速。就算现在，他骨子里的疯狂也从未改变过。
”除半径划定范围外自由攻击。”一条发信人署名铃木百合子的红色广播出现在比比西的屏幕上。如果违反她说的话就有可能遇到问题，因此他调整了一下炮口。
外面在这些坦克兵的攻击下已经多出了无数个深坑，最浅的深度也超过三米。如果坦克自己开到那些较为深的坑里，就只有让步兵的机甲将它倒拖上来了。此刻，坦克兵们正在把这里变成比月球表面更加凹凸不平的地方。有一些虫族觉察到了从这个方向来的炮火并试图阻止，但在进入射程之前便被绝对优势的火力瞬间杀死了。远处，内平台入口的深处，虫巢，或者说曾经是虫巢的地方，黑烟如死神的手掌般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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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interlude：堕落-净化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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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伦蒂斯和兰德纳尔静默的站在蓝光闪耀的屏幕前，凝视着全息屏幕上星球周围那沸腾般波动着的能量场。其实他们甚至无需用眼睛观察，那种强大的波动震慑着他们所持有的幽能，甚至仅仅用身体就能感知到那庞大的能力。
毫无疑问，敌人也有着圣母舰。
“圣母舰。”席伦蒂斯喃喃道，“那是艘圣母舰。混蛋，该死的，怎么会有人得知圣母舰的位置！”
一向修养良好的女执行官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可见她的动摇有多严重。作为一个执行官她是优秀的，无论是幽能的储量，幽能的使用效率还是身体的强度都处在星灵的上层，但战斗靠的并非仅仅是力量。相比起来兰德纳尔仍然保持着镇静，因此他比起执行官发现了更多细节。
“既然我可以从一些残章断简中找到圣母舰的召唤方式，那其他人可能也行。这个幽能的特征是塔达利姆，那些艾尔上的失落者。”兰德纳尔下了定论，“尽管还隔得很远，但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它并不属于卡拉。”
“叫他们堕落者。”席伦蒂斯感到一阵愤怒，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即便如此，强大的力量仍然逸散出来，周围拥有防护罩保护的设施上的光辉不停闪烁。“当他们的精神与卡拉断绝时，他们就已经不再是星灵的一员了，而是某种......更加邪恶的东西。”
兰德纳尔伸手，尽管席伦蒂斯拥有防护罩，但奇迹般的，兰德纳尔直接穿过了它，轻轻拍了拍女执行长的连身甲胄。“你太急躁了，执行官。他们只是迷失了道路而已。不管怎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是他们的命名，而是想法子夺回被敌人抢走的圣母舰。正如你以前所说的那样，舰队的舰船都完好无损吧？
”是。“席伦蒂斯低下头小声说，似乎所有的热情都在刚刚的瞬间消耗殆尽了。最后她说：”没错，兰德纳尔舰队长。三艘航母，一百五十架侦察机，我们把坐标传送给阿尔坦尼斯之后，他立刻从夏库拉斯折跃了十艘舰船，根据他的说法是未曾经历过实战的‘虚空辉光舰’。它们可以以高速运动，状态至少看起来还是良好的。你可以尝试着检测一番，而我则要先试着说服对方的指挥官。“
”去吧。“兰德纳尔回答道，”注意，你要拥有耐心。如果不能让对手的刀剑脱手，至少也要让他握刀的手指放松。在战斗中，能让敌方握刀的手指放松，那离胜利也就不远了。“
席伦蒂斯没有回答，点点头便离开了舰长室。兰德纳尔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毫无保留的注入卡拉......这片超越了空间和时间的净土，他们力量的来源。尽管塔萨达大人说过，这种无保留会使得他们创新的能力降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让他们拥有了密切无间的配合，思想和一切都完全同步。
”各舰舰长：我是旗舰执行官兰德纳尔。对你们的护盾进行充能，直至能量达到百分之百。航空母舰执行官：预热小功率歼星炮，放出观察者，坐标已经传送到你们的位置。虚空辉光舰编队：注意始终处于隐形立场作用下。等待我的命令行事。运输舰编队：退出到战场之外，至少与战场保持十光秒的距离。“兰德纳尔的精神力量通过特定的卡拉连接其他舰船的执行官，发出了预备战斗的口令。他很满意的看到自己的命令被高效的执行，然而又为不得不与自己的同胞进行战斗而感到悲伤不已。
不过他是个战士。在艾尔上是，在特拉卡姆的行星带中也是。战士所必须完成的只是在战场上守住自己的信念，然后挥刀就可以了。
他又检查了一遍圣母舰。圣母舰上的主炮——净化光束，没有损坏，运转良好。在模拟战中，无论是对舰船还是强大的个体，这光束均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破坏效果，无愧为传说中足以击穿一个世界的武器。另外，经过它附近的所有战舰全部隐形，他又模拟了一遍“虚空黑洞”的释放过程，为了防止造成太大的破坏他没有试验这种武器，不过，每一次模拟都运转良好。威力......等到释放的时候才知道。他希望自己不会有机会检测它。
他开始给护盾充能，战斗随时有可能开始。对方的航母数量有四艘，比自己这边多，圣母舰数量一对一，只能希望虚空辉光舰能够起到夏库拉斯的那些工匠们吹的那样巨大的作用，否则甚至是自己这边占据下风的样子。幸运的是，对方似乎没有观察者，这十艘船并未被发现。
“虚伪自大的夏库拉斯！我们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同胞！”突然，一个兰德纳尔熟悉的声音从舰队的通讯装置中响起，那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席伦蒂斯似乎并未像自己所忠告那样的劝说敌人，而是和敌人吵了起来。
兰德纳尔立刻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坎达尔。他仍记得数百年来他们之间的友谊。
那是多久以前呢——那个时候艾尔的坐标被隐藏着，每一位星灵都确定没有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任何生物有机会找到它。那个时候，还不是保管人的圣堂武士兰德纳尔曾经带领一支部队对一颗被感染的小行星进行清理。那是他第一次上阵，由于过分紧张而释放出超过自身极限的幽能风暴，本可以覆盖整个小行星的幽能风暴却因为没有调控范围而集中在了小片区域。潜入到地底的虫群们蜂拥而出，兰德纳尔的战友们许多被击中而倒下。那天，作为狂热者的坎达尔用自己的身体遮掩法力耗尽的兰德纳尔撤退回到母舰上，而自己的防护罩被无数根骨刺击穿，留下了许多不可治愈的伤痕——从此，年轻的圣堂武士有了一位朋友。
尽管知道和对方的价值观已然有了本质上的差异，他仍然不想对自己昔日的战友拔刀。他要试着说服他。
“停下你疯狂的举动吧。我们为何不能回到过去，重新并肩对抗我们最大的敌人？你现在的做法根本于事无补。”兰德纳尔对着舰队上的通讯装置说。
“并肩作战？？？？？？哈哈哈......”坎达尔的回答声中充满了惊异和某种有趣般的感情，随后他狂笑起来。“你根本不会了解我们曾经遭受到的痛苦。回到过去？别开玩笑了！在你们像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抛下我们从艾尔逃亡时，为什么不想想回到过去？在我们如同猪狗般蜷缩着身体，忍受心灵连接断裂的痛苦时，你们为什么不回到我们的身边，和我们说说并肩作战的提议？让你的道德见鬼去吧，你不过只是看到了我们的力量，你不过只是想要利用它！最大的敌人？我们最大的敌人......”
“就是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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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第八幕 矩阵/突进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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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各种意义上都很无聊......”
我浏览着各个方向的战报。由于之前那种无论怎么说都很乱来的闯入敌后，现在我被几位军官联名请求呆在舰桥里。尽管强行出去也可以，不过那样就没意义了。
第一阶段的攻击已经成功。现在尽管没能消灭虫族，但已经算是在内平台站稳了脚跟。外平台的虫族虽然仍未被清除，但已经无法在不被发现的状况下通过主通道支援内平台的虫族，客观上实现了分割包围的状态。之后的任务是找到藏宝藏的地方......啊不，应该是平台的存储库，并且带走里面所有可供利用的东西。尽管每一艘战舰上都已经放了不少货物，但有用的东西无论多少都会很快耗尽的。
全息影像上显示出前沿基地的建设情况。就在刚刚，轨道控制基地完成了部署，其上的所有模块开始运作，现在，不必借助克莱尔三号上的扫描系统也可以对覆盖范围内的区域进行析象扫描了。
周围的大楼墙壁外层几乎全部是用a级超合金建造成的，这些合金可以直接被卸下，然后送到兵营中作为修补机甲和制造子弹外壳的材料。拜此所赐，我们没有必要耗费宝贵的配件了——毕竟很多配件虽然可以在舰上的工厂生产出来，但速度有限。通常来说，这种配件都是必须的，比如子弹和机甲。
周围的空气非常恶劣，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生命维持系统已经接近损坏了，空间接近于真空。所幸人工维持重力的设施还存在着，否则我们就必须挑战在微重力环境下作战了。不过由于空间中的空气十分稀薄，必须呆在动力机甲内，借助供氧设施才可以自由呼吸，我衷心希望这样可以让虫族受到一点限制。除了这些糟糕的状况之外，由于刚刚才战斗过的缘故，地面也坑坑洼洼，对于建设基地而言实在是个**烦。不过当务之急并非建设基地而是毁掉虫族剩余的全部建筑物。这项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不过，遍地的菌丛清理起来实在有些麻烦。它们不仅可以侵染几乎所有材料，还可以使这些被侵染的材料氧化或者发生其他的一系列反应为自身供能。除了scv之外，战士们也加入了清理菌丛的队伍之中。
鲍里斯并未忽略掉剩余敌人的威胁。他调集了若干个坦克小队在周围驻防，同时，scv在周围建立的数个导弹发射架也随时警戒着来自空中的威胁。工程师们将原本为了撤退而准备的蜘蛛诡雷重新弄回地面，并在前沿基地的外侧再次埋设。看上去似乎非常和谐的样子，是不是应该去视察一下这里的战士们呢......
“不行哦。”
听见这个声音后我一愣。什么时候铃木也学会读心的能力了？
“反正舰长一定在想‘是不是该视察一下这里的战士呢’，拜托，那是地面指挥官的任务诶！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吃着口香糖等捷报好了。”铃木一边吃着口香糖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这可用不着读心，我看你表情也能看出来。”
“是是，知道你一个人会寂寞。”我退出地面的监测系统，重新回到主界面。放弃了对铃木解说“为什么像是古代的巴顿将军这样的顶级指挥官都会到前线视察部队”，而是将扶手椅转了半圈，拉近了人工智能和我之间的距离。
果不其然，铃木的脸快速的由白转红。有时候我不由得怀疑这是种预设好的程序，反正她之后一定会说着“舰长的事怎么样都好”之类的话消失掉的。不过这次，我居然失算了。
尽管用力扭开了头，脸也显著的发红，但铃木并没有消失。
“反正舰长一定在想着只要把我弄走就好了吧。不过这次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舰桥半步的！上次行星要塞的危险还不够吗？真是的，舰长就应该呆在自己的战舰里！”铃木吐出一大段的抱怨之语。
“不过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少女’把我送进要塞的呢......”
“......”铃木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这还真少见，就像是一台处理能力很强的电脑突然死机了一样。看来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在要塞里遇到的危险还是让她自责的够呛吧。
这时，舰长控制台突然发出了一声悦耳的提示音，打破了让我也十分不愉快的沉默。铃木总算是把头扭了回来，报告道：“是鲍里斯上校的通讯申请。”
“接通吧。”我回答道。
很快，面前的屏幕上便浮现出了我的朋友的面孔。他坐在明显是刚刚部署完成的基地办公室内。由于轨道控制基地本身外层存在气密仓，在内侧可以不穿机甲，此刻他只是穿着军官服。而他的机甲在他的后面站立着，面罩打开，露出合成材料制造的衬里。
“舰长好。”鲍里斯看到通讯接通，立刻站起身敬礼。我示意他赶紧开始说正事。
“是，舰长，我现在准备马上开始下一步计划。”鲍里斯报告道。
“这么快么？”我皱起眉头，回忆着第二步计划的内容。“难道不要让战士们休整一番？”
鲍里斯摇了摇头。“舰长，在我们休整的同时虫族也在休整。我有理由相信它们恢复的比我们更快，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组织起相当程度的部队准备反击了。”
既然说到这一步，我也无法再多说什么。“需要更多的部队支援和火力支援吗？”
“有多少来多少。我们要做的是攻击主巢啊，多多益善总没错吧？对了，还有那支快速反应部队，挺不错的，我要一支......”
虽然就算说这句话的时候，鲍里斯仍然带着微笑，似乎非常轻松，但他眼中的血丝表明了进攻主巢的计划是多么繁重。这个计划必须是足够凶狠的，但也必须在凶狠的基础上维持自身不陷入险境。同时，因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虫族这次作为我们的对手，计划也必须有着相当程度的容错率。想到这里，我答应了鲍里斯的要求。
“不过就只有一支而已。”我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既然是你要求，想必也有着自己的理由吧。我会把快速反应部队调过去的，谨慎使用。”
“那么，看我的表现好啦。”鲍里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金发。“挂断了哦。”
在始终保持着低功率扫描的全息地图中，大量军队开始向多个方向移动，偶尔出现的虫群生命信号被瞬间清扫。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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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第八幕 矩阵/突进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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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更多的雷兽！“一位观测员发出惊呼。罕见的，某种慌乱的情绪在士兵中蔓延开来。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任务，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星际平台，他们是克莱尔星的精英，仅仅是将主巢击毁这种简单的事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做，更何况是如此多的行家里手并肩作战。然而，看上去似乎他们才是微不足道的一方。
他们并非弱者。在保卫家园的战争中，他们都参加过至少一场战斗，做好了殉职的觉悟。然而，这种任务叙述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让这些战士们也出现了动摇。
”它们正在击碎两侧的大楼以获得转身的空间！”一名观测手在公共频道内呼喊着。远处的一只雷兽用身体撞击着没有窗户的大楼。整栋大楼都微微晃动起来，但也仅仅是晃动而已。虽然有一些墙壁倒塌，但整个大楼仍然坚实。可以想象，建设至数百公尺的大楼，其承重梁一定使用了具有极高强度的纳米材料，就算是雷兽也很难摧毁它。
“它们没那么大力气！集中射击！用尸体把路堵死！“
”总部！请求更多的火力支援！！！“
公共频道内一片混乱。但坦克兵们仍旧以莫大的勇气停留在原地，并对准最前方的雷兽射击。
它的生命力强大的可怕。尽管连续捱下了十炮甚至更多，半个脑袋和两只畸形而庞大的犬齿都已经被炸成了碎片，连腿都被炸断了一只，可它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痛苦一般，继续前行。
一百五十米。又有两炮击中了由于受伤而行动缓慢的雷兽，再次创伤了它。它的脚步变得不稳，但它倚靠着周围没有窗户的大楼，勉强维持着自身的体势，仍然在前进着。它已经没有力气对战士们发起攻击了，但它的尸体倒下时将成为最凶悍的武器。
还有不到一百米了。这个距离已经短于坦克的最小射程，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了。
然而，他们都忘了还有一颗蜘蛛雷。
那颗一直埋在阵地前的蜘蛛雷上的压力感受器被激活，随即引爆，发出一声轰响，炸断了它的另外一条腿。这只雷兽失去平衡倒了下去，尽管仍想起身，却被一颗炮弹轰碎了脑袋。
刚想欢呼的士兵们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没错，他们确实的杀死了这只雷兽，但这个大家伙的庞大躯体遮蔽了他们的视野。
没错，由于它的庞大，其他的雷兽将被堵在它面前。就算是想要故伎重演踩过这只雷兽，但这对于无法把腿抬得太高的雷兽而言是困难的。但对于普通的跳虫，它们跳跃的高度远远超过这具尸体。
现在，他们可视的距离只有一百米左右。无论对于人类还是虫族，这个距离都太短了。
短到足以收割性命。
坦克立刻开始收拢液压锚。
“维持阵地！不要后撤，持续掩护射击——”
鲍里斯的语音响起，但现在士兵们没有理会他们的指挥官。再留在原地无异于死亡，他们必须后撤，然后反击......但惊慌的他们忘了，在收起液压锚，切换炮口的那几秒钟内，火力支援会停止。虫群足够聪明，它们知道抓住这个时间点，接近原本不可能接近的钢铁之墙。
最终，人类自己的失误葬送了自己。
跳虫。多到用一百或是一千这种数量无法形容的，拥有着坚硬角质层和尖牙利爪的狰狞怪物，遮蔽了这条街道。如果让它们从远处开始冲锋，那即便是再多的数量也毫无威胁。但如今，它们的强大近乎碾压。
跳跃上那只倒伏的巨兽，它们如同潮水般涌上。正如它们的名字那般，它们用后肢猛然蹬地，将地面踩出裂痕，轻盈地越过雷兽的身体，奔向即将开始的盛宴。
真正的地狱降临。
————————坦克车长（编号：xxxx）大卫.比比西的任务记录————————
比比西将油门踩到底。坦克的引擎在一时间超负荷运转，视自身数十吨的重量于无误，它做出了堪比顶级跑车的飘逸甩尾，跳虫的骨板毕竟无法和先进的纳米材料相提并论，两只没来得及躲避的跳虫被直接撞飞，其中一只的脑袋都被撞得凹陷下去，他们的坦克上只是出现了几个小坑。再次漂移回转，比比西将坦克炮塔的仰角微调了三度左右，对虫群最为密集的地方猛烈射击。露西娅在坦克的外盖上的机枪手座位上保持着平衡，把每一个试图跳上坦克的跳虫打翻。即便如今的险恶也不足以动摇这位少女，枪声仍然清脆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