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I:废墟之中

他们是最棒的搭档。在克莱尔顶端平台沦陷时，作为最后一批撤退的部队中不多的几个幸存者，这种默契绝对是最大的助力。
但机枪兵们就没有他们这样的好运了。动力机甲被众多的跳虫连续攻击到彻底毁坏，在这个过程结束之前士兵们通常就会被击倒。拥有动力辅助的人类的体力比单个跳虫强大不少，但这一次，很久都没有尝试过有机物芳香的跳虫们蜂拥而上，士兵们几乎来不及从护臂中抽出纳米刃就会被压制住。随后就是跳虫们的盛宴了，它们艰难地撕裂机甲，连带着这过分坚硬的材料一起吞吃下去——它们的消化能力不足以彻底消化动力机甲，但至少将它吸收一部分还是可以做到的——不顾士兵们的惨叫声便连皮带骨地分食起来，碎骨和血液混合着机甲的残片掉落在地上，甚至地狱也不足以形容这种恐怖。
他们没有拯救这些士兵的空闲。因为就连他们，也已自身难保。
每个士兵都开始注射兴奋剂。如果不这样做，他们没有人能保持住战斗的勇气，有的甚至会从战场上逃脱——当然，这种士兵将会成为跳虫们的优先攻击目标，毕竟跳虫们也不想迎着一挺开火的机枪冲锋——它们不畏惧直面敌人的火力，但显然它们更喜欢追着敌人的屁股咬。因此他们不能逃离，正如那句在战士们口中流传的谚语那样。”后背交给战友，直面你的敌人。“
惨叫声和幸存者的怒吼，以及枪炮的轰鸣。或许死神的舞会上，这会是最好的配乐吧。
但现在，战斗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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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第八幕 矩阵/突进 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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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少女喃喃道。“还有，”
“我们的面前是什么情况？”比比西接下了她的后半句话。
一群人类。刺耳的枪声。他们正冲向自己，刚刚的爆炸中通讯设备毁掉了，因此，他听不见他们在讲些什么。
然后，还跟着茫茫多的一片，一眼无法数清数量的......虫群。
无计可施了。这次，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后悔没有h一次了吧。”露西娅小声说。他们两人间的通讯频道仍然保持着完好。“不过，真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比比西同样小声回答，仿佛怕惊扰了近在咫尺的死神。
他关掉了所有的通讯频道。屏蔽了外来的声音。关上面罩的外盖。如果死亡很快就要来临，那么他希望可以死的安静点。
但还有一只手没有放开他。那是露西娅的。两人隔着手套互握。尽管有点可惜，但或许真的无法尝试不戴手套和她握手的感觉了。
他听见大地的震动声。那么远又那么近。由于一小层极薄的夹层被抽成真空的缘故，他听不到声音。但震动却顺着机甲传了过来。没有任何感觉的他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想要打开面罩看一眼外面的情况，却又害怕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被敌人杀死。
原来，等待也可以这么煎熬。唯一的感觉，是通过手套上的传感器传来的触感。她还没有放开自己。
叮。极轻的一声响。但按理来说，即便是这么轻的响声也不该有。真空不能传声，这是铁则。
然而，又是一声敲击。他意识到了，这次敲击是直接从他的机甲外壳传递来的。
虫族可不会礼貌的敲击他的机甲。它们会撕碎它。想到这里，他打开了面罩。然后，睁开眼睛。
一个身穿机甲的男人正半跪在自己面前。似乎正试着把自己举起来然后交给医疗兵。看到自己，男人笑了笑，露出被烟卷熏得发黄的牙齿。
“这次的伤亡还真惨重呢。”高大的男人伸出一只手。犹豫了一下，比比西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不过，你们被拯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快速反应部队’指挥官，列文.马克。”
我们？比比西回过头。
“诶嘿嘿~”露西娅比出剪刀手，恶作剧的笑着。他感觉到，经历过这些后，还能看到她的笑脸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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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interlude：铃木百合子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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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三号舰载人工智能，铃木百合子的任务记录————
运算中。
正在运算。尝试二十七种联邦常规密码制作方式。
已完成。
匹配中。
匹配完成。无有意义结果。
尝试克莱尔星域密码库中的另外十四种密码制作方式。
已完成。
匹配中。
初步匹配完成。可信度百分之十四。
进一步匹配中......
匹配完成。无有意义结果。
尝试yuriko独有密码库中的其他加密模式。
已完成。
匹配中。
匹配完成。无有意义结果。
开启特别量子计算阵列。重新运算。运算完成。无匹配结果。
考虑使用其他非常规密码破译方式。
“呼啊~~~~”铃木百合子在无边无际的信息之海中抬起头。
有种想窒息的感觉。四处环顾一下，周围无限多的少女忠实地复现了她的烦躁。
信息之海在现有的物理学范畴中并不存在。但她能感受到它，它也无数次地接纳了少女。但是只有今天，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有溺死在其中的危险。
要说为什么，当然是海水里多了某种东西。
某种“黑洞”一般的东西。正在无情地榨取着她的精力......顺带一提，这东西还是铃木自己找回家的。因为这组该死的神秘代码，她的运算资源被大量消耗。
烦躁地踩着水花，她看着无数个相同的涟漪，考虑着其他的方案。
啊，舰长回来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一动不动地在舰长面前站了大概三秒钟。对于人工智能而言这就像一辈子那么长，因此她对这种迟疑非常恼火。
“对伤员们的慰问结束了吗？”铃木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
“嗯，是啊。不过也没有需要长期住院的病人——一大半直接就治好了，少数被虫群侵染的还要花点时间先切除掉再重新克隆。”舰长回答，“毕竟医疗技术已经足够先进了，如果这样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治愈的话，那恐怕就只能叫灵车来接了。不过，这次的伤员实在很多。铃木，帮我向鲍里斯传讯息。”
“是让他检讨之类的吗？”
“人员已经很短缺了，装备浪费一点无所谓，但人员在一时间是无法补回来的。”舰长回答，“就这样传给他，我相信他知道怎么做。”
“传输已完成。”她在得到命令的瞬间完成，回答道。
“那么，破译出什么东西来吗，那组神秘代码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被说到弱点，她小猫般握起拳头。“我怀疑那从一开始就是组乱码！我可是调用了大量的运算资源，本来就算是一个星球的大气流动情况，也该能预言一两个月了！只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真是的！”
舰长安慰般的笑了。“你还是接着算吧，记得你对那些可怜的联邦科学家们说的话吗？现在你也遇到差不多的情况了。”
但铃木知道这并不一样。她在骗舰长。尽管她没有收获，但信息缺损度很低，绝不会是乱码。尽管没有算出结果，但她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虽然做到了人类所无法完成的高度工作，舰长的话仍然让少女过剩的自尊有点受伤。她是最棒的人工智能，现在被一般的人类看不起让她很不开心。铃木用力摇头，双马尾有点散乱，于是她把丝带重新解开，准备认真的绑一次。“不过，我算出了这条信息发射点所在的坐标。那里的信号强度很高，只不过干扰度更高。信息可能在我这里就出了问题……嘛，也许是一套独有理论诠释方案，所谓的密码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接入控制系统本身了吗？”
“的确我这么做了，但信号源头是独立的，与内平台的控制系统没有实际联系。如果想要得到更多信息，就只能去发射出坐标的地点了——顺带一提，那个坐标就在那个中心点呢。”
“罢了，我没兴趣。”舰长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兴趣是破译密码或者搞个突破性的理论之类的，不过我还不会由于你的缘故让战士们去送死。而且，就算得到了它，也不知道信号有没有实际作用。”
正在此时，铃木给出的坐标投影到了操作台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和虫群中心点的预测位置极其接近，这点燃了我的好奇心，但我仍然不准备把这个行动提到日程上。毕竟，战争并非是一场可以随处存盘再来的游戏。
“那就放下这个头号的敌人，继续进攻内平台仓库了？”她很快理解了舰长的意思，耸了耸肩，由于嘴里咬着发带，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楚。“还真是有舰长的风格。”
短暂的思考。运算矩阵立刻得出结果。
“舰长，有被包夹的危险。”
“我们也只好冒这个险了。铃木，你继续扫描虫族所在的区域。”
于是铃木又重复了一遍在几个小时前已经说过的话，人类真是健忘的生物。“我做不到，笨蛋舰长。那里有一个无规则变化的辐射场，强度很高，而且非常特殊，特殊到足以影响中微子的运行，扫描结果在这里就失真了。我尝试着用已知的几种描述场的函数进行拟合，但没有成功。引入含时变量的尝试也失败了，或许这样的辐射场已经超越了我们对场论的了解程度，而是某种更加广泛和高度的理论......”
少女如数家珍般报出了一大串可能的理论名字，基本都是她自己根据在粒子加速器中得到的实验数据和天才头脑（自封的）强行创造出来的，某些理论允许无理数维度的存在，某些理论认为事件具有不可重演的性质，至于现在看上去可以重演只是一种特殊状况。更有一些理论认为因和果之间其实没有关系，至于目前的状况全部都是偶然。它们中的很多使用与主流数学界不同的公理系统，这些公理系统都是铃木在保证自洽性的前提下随便假设出来的。听到舰长夸奖的声音铃木感到很得意，但不知为什么，舰长的脸看上去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铃木这样安慰自己，继续讲了下去。
————————interlude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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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第九幕 主巢/总攻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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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三号舰长，皮埃尔.斯科特的任务记录————
“清理已完成！”scv驾驶员这样喊了一声，“两个小时还没到，我可以下班了吗？”
驾驶员的速度确实不慢，很快这片地皮已经露出了它的原貌。只不过，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但所幸藏在合金地板下的矩阵还没有被一起腐蚀。用铃木掌握的标准密码程序演算出编码，通过系统自检后，便打开了矩阵的外部防御系统。
“别妄想。”兰斯洛特斥责道，“你这么懒，难怪会天天想着抢银行。赶紧把增幅信号塔造好。”
“噢shit。”驾驶员骂了一声，“行了，我做就是了。不过，我还可以抽支烟吧？”
“随你抽好了。不过，你一天抽好几包烟，不怕肺病？”
“反正还能克隆肺呢，明天我就去找那个叫凯瑟琳什么的去预订个肺。”驾驶员满不在乎地说，操作着机体搬来一大堆材料，随后，七八只机械手就像闪电一般组装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眼晕，我移开了眼睛。
仅仅是几分钟后，一台初具规模的长针般的控制塔就已经矗立在刚刚清理干净的地面上。它是隔着那么厚的，拥有抑制通讯功能的特殊材料阻挡下和克莱尔三号本部通话的不多途径之一。
“舰长？这里是铃木百合子......根据模拟测试，肯定不会出现信号问题。不过，姑且还是测试一下。有信号问题吗？”
“明明是模拟测试却说肯定啊。”我这样回答，“不过，的确没有。”
“什么啊，烦死了。”铃木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反正也没问题不是吗？舰长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吐槽。不过算了，现在先工作。现在第一矩阵受损度百分之四十，所幸材料我们这里基本都能凑齐。应该能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运作水准，另外，我稍微逆算了一下内平台的控制系统密码，然后将它破译了。”
“你能不能照顾一下那些费尽心血编制密码的联邦科学家们的心情？”我无力道。
“我天生如此，只能怪他们本领不济啦~”铃木像是完成一道数学题的小学生那样显得非常开心。“不过，我在这里似乎发现了一组很值得运算的编码。和我知道的几种编码方式都不一样，接下来的几分钟可能有事可做了。”
——至少现在，我还不知道这组编码的意义。
————前沿基地，鲍里斯————
尽管在半个小时前才刚刚建造完成，可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块相当现代化的空间。凭空悬浮着的光幕上不停投影出实时战况，许多区域仍然有虫族肆虐，但由于生力军的加入，虫族的次级主巢也被摧毁，它们的指挥系统在很大程度上混乱了起来。至少像之前那样的复合式进攻没有再次出现了，胜利的天平正在向人类的方向倾斜。
门铃响了一声。一个新的窗口出现在光幕上，那是一个男人的脸。他穿着普通的军装，根据规定，他的机甲留在了外面。不过，看他的军服颜色应该是坦克兵吧，鲍里斯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皱起眉头，很快便想起了他的名字。
“大卫.比比西，还有露西娅上士，你们可以进来了。”鲍里斯说，随即合金门打开，一男一女先后走进了办公室。立刻便让这片不算庞大的空间拥挤了不少。不过，从上次的体检报告看来，露西娅的身材相当娇小。如果脱掉军装并换上普通的连衣裙，估计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吧。
两人对着上校敬礼。鲍里斯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把手放下。伴随他的手势，上校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新的光幕。上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见鲍里斯移开了目光，二人也放心地开始了观察。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那是他们自己的坦克上的任务录像。刚刚安定下来的心情又忐忑起来。在未固定的情况下使用三百毫米主炮已经严重违反操作规章，而且还弄坏了一台坦克，处分几乎是一定的事了。
“你们还真是命大。做到那种程度居然还没有死掉，该说你们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伴随着爆炸的声响，屏幕上一片雪花点。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战斗已经结束，炮塔的爆炸将监视器摧毁。
鲍里斯重新转过头来盯着他们看。“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违反了操作规章，同时毁掉了价值高昂的设备。我愿意接受处分。但这件事完全是我的独断独行，与露西娅上士没有关系......”听到鲍里斯的语气，比比西立刻感觉到不妙。看来已经无法逃避处分了，现在他只希望不要影响到露西娅的将来。毕竟，如果在军队的履历上留下处分的记录，那代表着这个人是一位不守规则的人物。将来即便复员，也无法享受到诸多福利，甚至被他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后，还会遭到他们的白眼。
“好了好了。”鲍里斯挥了挥手，示意比比西停止。“我想，你们既然能精力充沛地站在我面前，就代表没有受伤吧？”
“是，长官。”两人一起回答道。他们刚刚去接受过检查，但除了比比西那条咬破的舌头之外，两人居然没有一点伤口。除了赞叹人类动力机甲的优秀之外，两人的幸运也同样重要吧。
“放松点，我可不是为了处罚你们才把你们叫到这里的。不过，你的勇气让我很欣赏。就是不知道当身边没有心仪的女孩时，这勇气还会不会停在你身上。”鲍里斯笑了起来，抛出了一个身份牌。比比西下意识地接住了它，在叠合到他手掌上的一瞬间，这身份牌自动识别了他的掌纹，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恭喜你，大卫.比比西少尉。原先的那个旧身份牌可以还给我了。”
比比西递出了旧身份牌。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该给你们两人记过的。不过，你们也知道这是特殊时期。你们的举动在客观上救了很多士兵，而且，能够为他人所不可为也很有趣不是吗——虽然平常遵守规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紧急时刻奇策的使用也未尝不可。这一次的处分就放过，之后要保证遵守规章。”鲍里斯解释道，“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长官。”既然说到这个地步，比比西也只好向上校敬礼，表示自己应该离开了。
“去和你的队友回补给站休息，等待下一个任务。不用去管你们的坦克了，我给你们换了一台新机体，保证比现在这台强。”
比比西的底气足了不少，应答的声音也响亮起来。而露西娅一直低着头，偶尔才瞄一两眼面前的上校。等到鲍里斯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之后，他便拉着少女的衣角将她带了出去。
走廊上，和一个勤务兵擦肩而过。他正操纵着一台搬运水晶的机器人穿过走廊，见到比比西和他的新身份牌后，士兵赶忙敬礼。
虽然还没有实感，不过，自己好像的确升官了。虽然升官并不能为他带来实质性的指挥权，但比比西仍然感到爆棚般的幸福感从自己的体内升起，这个男人咧嘴笑了起来。
“什么啊，笑得像笨蛋一样。”露西娅吐槽道。在指挥中心内部她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或者说内向害羞的状态，直到走出指挥中心后她才恢复正常。
“是因为开心嘛......估计津贴也会上升了。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改变一下对我的称呼了？”
“怎么改啊......主人大人（sama）还是老公大人（sama）？我无论哪样都没问题哦。”
“......算了当我没说。”逐渐涌上来的可爱感和欲望到底是怎么回事，比比西这样考虑着。为他们分配的补给站不知为何是双人宿舍，一般双人宿舍是给两个同性士兵住宿的，但这都无所谓了——现在她才是最重要的。
“报告长官，我感觉上校实在太帅了。”
“......”
“是不是级别变高了都会变帅呢。”
“......”
“可是长官一点也没有变帅的倾向啊。反而变傻了”
“......跟我到这边来。我要认真的惩罚你。”
少女这样唧唧喳喳地说着花痴们的常有台词。也许这是她独有的缓解紧张的方式吧。不过接下来，最多也不过一个小时，自己的存在就会抢占制高点，男人这样子确信着。
“好——可——怕——”露西娅装出哭腔，却用力揽住了男人的右手。因为是用机甲做出这个动作，看起来十足诡异。但即便是这样，比比西还是做出笑容。
也许，笨蛋情侣的感觉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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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I:废墟之中 第九幕 主巢/总攻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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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特工组第二特遣队，萨姆.凯尔中尉（服役编号：xxxx）的任务纪录————————
凯尔中尉脚踩着一根突出的坚硬角质物，然后再向上跳。双手用幽能吸附在旁边的角质护壁上。尽管它实际上的硬度赶超钻石，但摸上去却不可思议的有种柔软感。显然虫族对材料学的了解并不亚于人类，它们不仅能生产出能够抵抗直接作用力的材料，也能够使这类材料具备对抗强扭力的柔韧性。
爆炸骨刺的碎片似乎有很强的酸性。尽管自已已经用幽能封住了伤口，然而神经末梢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不过或许这是件好事。凯尔中尉想着，他曾经的一个队友，从胯部以下都被一只跳虫咬断了。自己和其他人赶到时，队友已奄奄一息，却告诉凯尔自己感觉轻飘飘的，如果现在跑步，一定能得到第一名的好成绩。随即那个队友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