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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村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欲
碎妹子的心里就咯噔一下,顺着山道寻找。
她整整追出去好几十里,也没有发现疯子的下落。
碎妹子哭了,坐在了路边,感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了,被老天给夺走了。
她抽抽搭搭,一阵冷风吹乱了女人娟秀的短发。
张二狗的确离开了,因为这时候,他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恢复。
他想起了自己有个女人,叫四妮。也想起家里有老娘,有爹老子。
爹老子跟老娘还健在。
只是他的记忆距离完全恢复还远。从前村子的名字不知道。
他跟碎妹子没感情。晚上将女人抱怀里,脑子里闪烁的是四妮的面容。
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四妮。
他觉得是四妮在抱她,亲他,摸他,那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远在天边,却有近在眼前。
他也意识到这就是大梁山,家就在大梁山。
可到底是那个村子?根本想不起来。有时候想多了,脑袋就吱吱痛,好像针刺进脑髓一样。
张二狗之所以要离开碎妹子,就是想找到家,弄清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又开始流浪了,走进了深山。
现在的深山,跟当初不一样了,变得不再寂寞,因为大山深处出现了建筑,很多煤矿,铁矿,都蔓延到了大山深处。
也出现了很多路。
张二狗一边走一边找,遇到人,他也不会打听。失去语言功能的时间太长,变得有点笨嘴拙腮。
他去过大梁山的煤场,还在煤场里打过滚,睡过觉。
可那些工人大多都不认识他,都把他当做乞丐。
他也去过铁矿场。不过铁矿厂的人也都不认识,九成以上都是外来工。
他在深山里又转悠了三个月。
三个月以后,胡子更长,身上更脏,翻出一股股臭气,脸黑的像泥猴,胡子都打卷了。
他提着一根棍子,漫山遍野的转悠,希望瞅到脑子里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可惜不认识,谁也不认识,那些工人的方言也不是大梁山的方言,他们都说普通话。
最后,张二狗无奈了,打算再次回到碎妹子哪儿去。
只有在碎妹子哪儿,他才能吃得饱,穿的暖,女人还给他暖炕。
他顺着山道又返回了国道上,打算从国道上绕回到碎妹子的家。
可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那白胡子老头非常面善。
他被闪电劈中,那个人他认识,正是他的爹老子张大栓。
张大栓正在路边摊吃饭,一个烧饼没填嘴巴里,张二狗就扑了过去,将张大栓的烧饼夺过来,三口两口吞了进去。
张大栓大怒:“哪儿来的疯子?”
张二狗憋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字:“爹……。”





野村那些事儿 第751章 第一个情敌
回到大梁山的张二狗疯了,满街乱跑,如癫如狂。
他哈哈大笑,追牛赶羊,从大街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
崭新的衣服穿上不几天就脏兮兮的,一身泥泞。
有时候,他会在水塘里打滚,有时候会在山神庙里过夜,有时候会冲进羊圈,抱着一只绵羊睡,一整天都不出来。
张大栓跟四妮啥活儿也不能干,净顾着忙活他了。每天到吃饭的时候,他们呼唤二狗,张二狗就会失踪。害的张大栓跟四妮来回乱找。
曾经一天,当四妮找到他的时候,张二狗正在山上跟绵羊对话,说:“咱俩成亲吧,你咋恁白?恁好看。”
二狗还抱着绵羊亲啊亲,搂啊搂。胡子乱糟糟的,赖利头也脏兮兮的,尿湿的裤子散发着异味,特别恶心。
四妮越来越迷惑,根本不知道男人是装疯还是真疯。扑过去拉他:“二狗,咱回家,回家!”
二狗就问:“你是谁?”
四妮说:“俺是你媳妇,四妮啊?”
“不是,你不是四妮,你咋……老了?”
四妮说:“俺跟你过了二十多年,能不老吗?你照照镜子,同样一脸褶子,二狗,咱都老了。”
他记得四妮是很俊的,脸蛋白皙,头发娟秀,小腰纤细,仿佛一晚的时间腰身变粗了,目光也呆滞了。
四妮上去扑打干净男人身上的土,将他拉了起来。
“二狗啊,你要折腾到啥时候?多咱是个头啊?你有啥不开心的事儿,跟俺说,俺是你媳妇啊?不要憋在心里。”
张二狗就嘻嘻哈哈笑。
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明白过来的时候,啥都知道,啥都明白。
糊涂起来的时候,又啥都不记得,啥都是模糊的。
他的神经时好时坏,啥都明白的时候,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眼看着天。
我真疯了就好了,不用再苦恼了,完全可以避过大癞子,避开s市的高教授,陈队长,避开那些意图不轨人的追杀。
这样,就可以保护四妮,保护闺女天天,保护小曼,保护爹娘的安全。
他们跟大梁山的四本古书没关系,那些人也就不会难为他们。
没人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大梁山所有的秘密都会随着自己的疯傻烟消云散。
他要守护这个千百年的秘密,不能让人下去幽魂谷,挖掘属于大梁山人的宝藏。
疯起来的时候,他就不受控制,满街乱窜,大喊大叫。
但不可否认,张二狗的精神正在一点点恢复,想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回到大梁山半个月以后,四妮拿定了注意。她不能再去管理家具厂了,必须要把家具厂交给闺女天天管理。
是时候让闺女接手所有产业了。
这天晚饭后,她把天天拉进了房里。
天天问:“娘,啥事儿?”
四妮叹口气,说:“妮儿啊,你长大了,该为爹娘分忧了,以后家具厂就交给你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回城,把公司管理起来。”
天天楞了一下,问:“娘,你去干啥?”
四妮说:“我要留在大梁上,照顾你爷爷奶奶,照顾你爹。咱们家乱成这个样子,没人照顾怎么行?”
天天说:“可俺不会做生意啊,家具厂的生意又不懂。”
四妮说:“不懂可以学,娘教你,恁大了,应该挑起家庭的重担。”
天天说:“娘,家具厂还是你来管理,俺在家照顾爷爷奶奶跟爹。”
四妮说:“不行,你还年轻,我不放心。”
“那就雇个保姆照顾他们,不花啥钱。”
四妮说:“保姆更不行,不是自己亲爹娘,不是自己男人,谁会尽心?你去管理家具厂,我在家善后。”
四妮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在家照顾这家老小,只有亲力亲为心里才踏实。
她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不能看着任何一个遭罪。
张大栓跟大栓婶老了,啥也干不动了,张二狗又疯成那个样子,她必须要挑起大梁。
天天知道娘苦,知道娘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女孩子抽泣一声。
“娘,那俺把厂子搞垮了咋办?生意赔钱了咋办?”
四妮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咱们的工厂早就步入了正规,下面的经理,主管,员工,都是各司其职。我还能从侧面帮你。
z市有小燕婶子,有王三嫂,她们都可以帮你,再说不是还有你公爹王海亮吗?他同样可以帮你。
还有天昊,不要看王天昊傻乎乎的,这小子精得很,做生意是个天才,有这样的好男人,你的生意想垮掉很难。”
天天也知道自己必须肩负起整个家了,爹跟娘早晚会退休。家里的一切也早晚是她的。
女孩点点头说:“好,娘,俺回城,一定会把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办越好。”
就这样,四妮第二天又回了一次城,把闺女拉到了家具厂。
当天上午,她把厂子的里的一切跟天天做了交接,跟所有员工介绍了他们的新总经理。并且嘱咐那些部门经理,一定要像从前帮她四妮一样,去帮着天天。
所有话说完,四妮还冲那些员工深深鞠了一躬。
那些员工都对四妮恋恋不舍。十五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是四妮一步一步把所有人提携了起来,也是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张二狗的家具厂才会蓬勃发展。
很多都是老员工,他们对四妮忠心耿耿,当然也会对四妮的女儿忠心耿耿。
交代完毕,四妮当天下午就风风火火赶回了大梁山。
她要尽一个女儿的孝道,尽一个做妻子的职责。
为了这个家,事业都可以不要。
家才是最重要的,跟爹娘的健康,丈夫的病比起来,事业算个屁。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家人更加让她牵挂的。人是最大的财富,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就这样,四妮甘心做起了一个家庭主妇。
回到大梁山以后,她立刻卷起袖子投入了繁忙。
他帮着公婆洗衣服,给他们做饭,帮着男人二狗洗澡,每天都可以让家人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张大栓再也不用整天拌疙瘩汤了。
回到大梁山的四妮非常低调,跟村里人也有说有笑,关系十分的融洽。
现在,她是大梁山的第二富户,却从不盛气凌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闲暇的时候,她就拉着爹娘遛弯,散步,拉着二狗跟他说话,唤起男人更多的回忆。
张二狗整天瞪着俩大眼,东边瞅瞅,西边看看。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脸上有肉了,红光满面了,赖利头也跟当初一样放光。
开始的时候,四妮一直觉得张二狗是装疯卖傻。一定有啥苦衷。
可是后来她就发现,二狗有时候正常,有时候是真的疯。
疯起来,就跟村子里的一帮孩子打闹,抱着绵羊亲嘴。
正常起来又好像啥都知道,话说也越来越清晰。
特别是晚上,劲头可足了,龙精虎猛,每晚都会带给四妮无尽的快乐。
四妮是知足的,幸福的,这个家里的人也是幸福的。
她倒是希望张二狗一直这么疯下去,千万别转好。
万一男人转好,又要折腾了。
可时光并没有因为四妮的善良而一帆风顺,后面的劫难一桩挨着一桩。
很快,第一次劫难就来了,因为这个时候,第一个情敌杀上了门。
杀上门的是碎妹子,碎妹子终于找到了大梁山。
张二狗跟碎妹子好了一个多月,无辜失踪,女人心急如焚。
张二狗一声不响离开两个月,碎妹子也找了她两个月。
女人跋山涉水,一边找一边打听。
碎妹子去过大梁山的铁矿厂,也找到了煤场。
她询问了哪儿的人,有没有发现一个傻子,胡子拉碴,脏兮兮的,一身破衣裳。
矿场的人告诉她,的确有个傻子,整天在这附近转悠,可后来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于是,碎妹子就在附近的村子里找,找过来找过去,终于找到了疙瘩坡。
那一天,碎妹子疲惫不堪,踏上了大梁山的山道,女人惊呆了。
妗子个腿!这是哪儿?简直是大山深处的世外桃源。
偏偏赶上桃花,杏花,苹果花开放的季节,漫山遍野被鲜花簇拥。山道笔直,到处是凉亭,小桥流水,处处是高楼大厦。
碎妹子做梦也想不到,大梁山的深处会这么美。
同样是山里人,为啥这儿跟自己的村子差距这么大?
路边是散步的老人,很多老人在玩黄昏恋,拉着手,相扶相搀。
碎妹子就跟他们打听:“大爷,大娘,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傻子,这么高,这么瘦,脑袋是赖利头,胡子这么长,身上的衣服很破,还拄着一根棍子?”
两个老人一愣:“咋?你认识他?”
碎妹子说:“那是俺男人。”
老人一听楞了,说:“混账话,我咋不知道,啥时候又蹦跶出来一个儿媳妇?”
“那您老是?”
“喔,我叫张大栓,你说的人叫张二狗,是我儿子。”
“啊?大爷,这是疙瘩坡?你说那个傻子叫……张二狗?”
“对,这位大嫂,你是……?”
碎妹子一听,蹬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石台阶上,脑子里嗡地一声。
苍天,我说那男人咋恁眼熟,跟自己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搞半天,他竟然是二十年前的张二狗?
碎妹子苦笑了,二十年了,还是没有逃出张二狗的魔爪。
这个时候,就算她知道那是张二狗,也不会放弃了。
张二狗带给了她做女人的快乐,她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己男人。
村长作证,俺俩是村里人公认的夫妻。
碎妹子一下抓住了张大栓的手:“大叔,那你告诉俺,二狗在哪儿?他是不是回家了?”
张大栓抬手一指:“那边,打毛衣的那位,是我儿媳妇四妮,旁边抱着绵羊的,就是二狗。”
碎妹子抬头一看,不远处果然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在打毛衣,一脸的幸福。
男人傻乎乎的,目光呆滞,不是二狗还会是谁?
碎妹子惊叫一声:“俺滴亲啊!”飞步扑过去,将二狗抱在了怀里。




野村那些事儿 第752章 半个儿媳妇
碎妹子将张二狗抱在怀里又亲又搂,连哭带嚎,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四妮吓一跳。
四妮以为女人要伤害二狗,惊叫一声将女人推出去老远。
“你干啥?你干啥?为啥抱着俺男人不放?哪儿来的疯婆子!”
碎妹子的确是疯婆子,已经找了二狗很久,脸没洗,衣服没换,头发也很蓬松。
可能四妮的力气有点大,将碎妹子推了一趔趄。
碎妹子火了,翻身爬起来就跟四妮拼命,揪住了四妮的头发。
“啥你男人?这是俺男人,俺男人!!”
四妮可是有涵养有理性的生意人,她跟普通的山村妇女不一样。
普通的山村妇女粗鄙狂野,喊街骂娘,急了会拍着膝盖骂人的祖宗。
四妮做了那么长时间生意人,规规矩矩,热情好客惯了,怎么是碎妹子的对手?眨眼被碎妹子摁在了地上,头发揪掉一大把。
两个女人在地上翻滚,从大路的东边滚到西边,又从西边滚到东边,弄了一身泥。
路上的两只绵羊咩咩直叫,东逃西窜,张二狗也乐得拍手叫好。
很快,他们的打斗被四周的邻居发现了,呼啦过来一大群人,将两个女人拉开了。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拦开询问:“四妮,咋回事?”
四妮说:“谁知道哪儿来的疯婆子,抱上俺家二狗就哭。”
碎妹子当仁不让:“二狗是俺的,是俺的!俺俩才是两口子,俺俩早就曰了,曰了!睡一块了。”
四妮吃一惊:“你说啥?二狗跟你……?”
“对,就是跟俺睡了,俺俩好一个多月了,俺男人傻,跑出来了,俺要带他回去,你还俺男人,还俺男人!”
“啊?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在三个月前,他是俺捡来的男人。”:
“你胡扯,二狗是俺男人,俺嫁给她二十多年了,孩子都二十多了。”
突如其来的女人弄得四妮摸不着南北,这是谁啊?哪儿来的悍妇!
两个女人当仁不让,把村子里的人也弄糊涂了,偏偏这时候,王海亮背着手从工厂回家,路过土窑旁边。
“四妮,别吵,咋回事?”
四妮抬眼瞅到王海亮,一下子看到了救星:“海亮哥,你看这个女人,非要跟俺抢二狗不可,你要为俺做主。”
碎妹子还是那句话:“二狗是俺的,俺的!!谁也不能抢走。”
张二狗问:“你是谁?”
碎妹子道:“俺叫碎妹子,十五里铺来的。”
十五里铺王海亮知道,就在山外。
从大山里横穿过去,要二百多里,如果从国道上绕过来,走大梁山修建的幸福路,需要至少三百里。
也就是说,碎妹子整整找了二狗三百多里。
王海亮说:“嫂子,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这是疙瘩坡,跟四妮动手,吃亏的是你,到底咋回事?”
于是,接下来碎妹子将三个月前遇到二狗,跟张二狗同住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王海亮。
包括她当初救了二狗一命,三个月前也救过二狗一命,包括给男人洗衣服,洗澡,做饭,晚上陪着他睡觉。一丝不留,全盘托出。
她知道王海亮是村长,在大梁山有话语权。道:“村长,你们可不能欺负俺外乡人,俺跟二狗相好,有俺村村长作证,邻居做媒,大家都知道二狗是俺男人。你让俺把二狗领走吧?”
王海亮听完,张了半天嘴巴,四妮跟张大栓也楞了。
王海亮扑哧一笑,心说:王八蛋,想不到张二狗这个赖利头年轻的时候处处留情,老了还这么不规矩,成了万人迷,两个人女人争相抢夺。
这好事咋轮不到我头上?
王海亮说:“碎妹子,这就是个误会,人家二狗有家室的,有媳妇,有闺女,跟四妮成亲都半辈子了。你咋能跑大梁山,抢我们村女人的男人?忒不讲理了。”
碎妹子一听,把胸一挺,两腿一蹦跶,俩美美一颤,怒道:“谁不讲理了?谁跑你们大梁山抢男人了?王海亮你少污蔑人!”
王海亮说:“本来就是事实,这儿大家都能作证,这位大嫂,你还是回去吧,当初二狗傻,你骗一个傻子跟你上炕,法律也不允许,人家有结婚证的。”
碎妹子说:“王海亮你放屁!就是向着你们大梁山人,你放不放二狗走?不让二狗跟俺回家,俺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王海亮说:“嫂,咱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谁无理取闹了?俺的肚子里怀了二狗的娃,当然,俺今天才知道他是张二狗。”
“啥?娃娃都怀上了,大栓叔,我……做不了主。”
王海亮瞅了瞅张大栓,张大栓也傻了眼。
忽然从天上掉下一个儿媳妇,张大栓也弄得措手不及。
他问碎妹子:“真的……怀上了?”
碎妹子一拍自己的肚子:“当然,不信的话,咱到医院做ct。”
碎妹子是吓唬大梁山人,其实她根本没怀上。
她男人活着的时候,就被人强制拉进乡卫生院,做了结扎手术。为了把张二狗抢回去,才编制了一个瞎话。
张大栓一拍膝盖:“作孽了,二狗你个王八羔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四妮也一下子抱上二狗哭了,怒道:“二狗啊,你到底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啊?你个混球!”
张二狗还是嘻嘻哈哈,抱着四妮,拉着碎妹子。
张大栓问大栓婶:“咋办?”
大栓婶同样傻眼,说:“俺咋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如回家,咱回家再说。”
张大栓说:“行,那就回家,大街上太显眼了,那个啥,散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大栓担心外人看笑话,赶紧一手拉着碎妹子,一手拉着四妮,灰溜溜赶回了家。
进门以后,一边一个,张大栓将两个媳妇按在了炕沿上。这才说:“碎妹子,你大老远的来,太仓促,也没啥招待你,喝口水吧。”
张大栓帮着碎妹子倒了一杯水,碎妹子说:“叔,俺不喝水,俺就要二狗,你让俺拉他走吧?”
张大栓说:“那怎么行?你已经看到了,二狗有家的,四妮离开他不行,我们两口子离开他也不行。”
碎妹子说:“俺更离不开二狗,叔,你就行行好,成全俺俩吧?”
四妮怒道:“不行!谁也不能拉二狗走,俺才是他媳妇,你给我走!我这儿不欢迎你!”
碎妹子一听,扑通冲张大栓跪了下去,抱上了张大栓的老腿:“叔,阿不……爹!你是俺公爹,俺真的离不开二狗,离开他俺就没法活了,求求你行行好吧,俺啥也没有,可就这么一个男人!”
碎妹子抱着张大栓的腿泪如雨下,把张大栓也弄得老泪纵横。
张大栓弯腰搀扶起了她,道:“闺女啊,你没这福气啊?跟四妮比起来,你受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个啥。
四妮才是我儿媳妇,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这就是个误会,当初他傻,啥也不知道,我给你赔罪了,你不是这个家的成员,还是……走吧。”
碎妹子说:“俺不走,死也不走,二狗在哪儿俺在哪儿,这是二狗家,也就是俺家。”
“你……”四妮气得无话可说。张大栓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老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氛。
高兴的是儿子有魅力,一下子拴住了两个女人的心。
气愤的是,儿子不成器,见秋千就想荡,见美女就想上。
疯了傻了,哪方面的功能还那么强,把人家孀妇都搞出了孩子。
他也不忍心赶碎妹子走,不看女人,也要看她肚子里的娃,那可是张家的种啊。
张大栓说:“四妮,你消消气,消消气,我来处理。”
“爹,你咋处理啊?”
张大栓捋着胡子,说:“不如这样,让她先住下来,把娃娃生下来,那可是二狗的种,然后再打发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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