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
作者:爆炒小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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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 第一章
“聂朗,单系灵根——”
试炼场霎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场内平静站立的青年身上——修真界已有近百年没出过单系灵根的修士了,没想到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资质竟先出在了默默无闻的聂家。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立即开始思考,该怎样来拉拢这个突然跃过龙门的世家。
场上,聂朗微微一颔首,面色没有任何波动地走到了一边。
试炼员干咳一声,拉回了众人粘在聂朗身上的目光,开口喊道:“下一个,聂家嫡系长子,聂清树——”
众人这才诧异地反应过来:刚刚那一个竟然是聂家的支庶子孙?
自古嫡优于庶。一个庶子而已就是单系灵根了,那嫡子的资质还不逆天?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试炼场中央,只见一名相貌俊雅的少年走了上去。
他冲在场的人微微笑了笑,然后十分自然地把手放在了试炼石上。
场内慢慢安静了下来,气氛逐渐收紧,所有人都在等待试炼员宣布结果。
试炼员却迟疑了一下,低头看了好几次试炼石,半晌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
“到底是什么灵根?”
“不会是千年一遇的道天灵根吧?”
“你别吓我……我记得族长说过道天灵根只是传说罢了,别说千年一遇,我看就是万年也未必遇得上!”
见试炼员迟迟不说话,最先反驳的人也不住迟疑了:“——难道真是道天灵根?”
试炼员摇了摇头,又低头看了一下试炼石,隔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是……是……”
“是什么?”
“你快说啊!”
试炼员满面不忍:“是——五系灵根!”
全场刹那间诡异地一静,所有人面面相觑。
五系灵根确实跟单系灵根一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资质,只不过区别在于前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材资质。
众所周知,修真灵根越少进益越快。举个例子,从筑基期突破到金丹期,三系灵根需将近两百多年的时间,双系灵根需将近一百多年的时间,而单系灵根只需五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结出金丹。
至于四系灵根以及五系灵根……可能终生都无法成功筑基。
聂家长老的脸一下子黑了,沉声喝道:“废物!还不快下来!”
这是北冥城所有世家私下举行的一场试炼会,虽然名义上是交流修真心得,实际却为各个世家的明争暗斗,所以尽管聂家庶系里出了个罕见的修真奇才,也难以抹去嫡系长子是五系灵根的耻辱。
场上聂清树的神色毫无变化,像是早就预料到结果一般,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就走下了试炼场。
他无视掉聂家长老快要喷火的眼神,一脸自然地站在聂朗身边,半晌忽然道:“哥哥,我是五系灵根。”
聂朗眉毛都没抬一下,目光冷淡地直视前方。
“哥哥,你不奇怪吗?”聂清树语气听上去温柔极了,甚至柔和得有点毛骨悚然,他缓缓地说道,“——为什么你身为庶子是单系灵根,而我身为嫡子却是五系灵根?”
聂朗这才抬了一下眉毛,说道:“不奇怪。”
聂清树万分轻柔地:“嗯?”
“五系灵根本身就优于单系灵根,只不过修行速度较慢而已。”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微微怔住的聂清树,“——如果你有幸筑基结成金丹的话。”
聂清树很快回过神,目光闪了闪,笑意倏然变得更柔和了:“哥哥说得是。”
聂朗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高贵冷艳地转过了头。
——他当然不会奇怪为什么聂清树是五系灵根,而他却是单系灵根。
除了他是聂家养子这个鲜少人知的原因外,“五系灵根本身就优于单系灵根”这句话,是前世聂朗死前,聂清树亲口在他耳边说的。
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五系真气瞬间提升,转眼就突破了金丹期,修炼出元婴,又因为他的灵根足足有五系,真气相当于五个元婴期的单系灵根,所以虽然那时聂朗已经到了炼神阶段,却仍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死后,聂朗发现自己的魂魄没有立即散去,反而停驻在了空中,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报仇,谁知刚刚调动起真气,就被卷进了时空隧道里。
在里面,他看见了为何自己努力千倍万倍,也仍是赶超不了聂清树的原因。
——因为聂清树是主角,他是反派。
他们存活在一本书中。
得知了这一点后,聂朗简直万念俱灰——竭力修炼了十几年,分毫也不敢耽搁,原来不过是别人的饭后谈资而已。
有好几次,他都想干脆死在时空乱流里算了。
然而他却平安无事地穿越过了时空隧道,重新回到了十八岁测验灵根的那年。
这一世,聂朗发誓,不管聂清树是不是主角,他都将死于自己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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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在想什么?”
聂朗猛地回过神,手条件反射地扣住长剑,好半晌,才没什么表情地道:“没想什么。”
聂清树丝毫不在意聂朗的冷漠态度,微微笑着说:“这样啊……哥哥你看前面,欧阳家来人了呢。”他饶有兴趣地舔了下唇,语气轻快得近乎邪气,“我记得上一个单系灵根还是出在他们家呢,谁知今年出在了默默无闻的聂家……身为修真第一世家,我想他们现下应当特别恼火才是。”
聂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聂清树静了片刻,声音骤然压柔了无数倍:“当然是提醒哥哥,谨防他们挑衅。”
话音刚落,就听还未走近的欧阳家人扬声道:“在下欧阳天睿,向阁下赐教!”
聂朗:“……”
他忽然想起了在时空隧道里看见的“主角有左右情节的力量”。
早知道就应该先削了他的舌头。聂朗面无表情地想,随后往前踏了一步,微微点了下头,道:“聂朗,请赐教。”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欧阳天睿,在心里确定了对方的实力——双系灵根,筑基中阶,虽然在真气厚度上高出了聂朗不少,但实战经验肯定不如他。
——要知道,聂朗前世死时已经进入了炼神阶段,差一点就可以晋升渡劫。
仿佛受一股无形压力制约一般,试炼场上很快安静了下来,不少人的目光投放到了这边,看见是聂朗要与欧阳天睿比试后,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你觉得谁会赢?”
“我啊?我……我觉得聂朗会赢,毕竟单系灵根太少见了。”
一旁欧阳家的庶子不乐意了,反驳道:“这可不一定。虽然我没见过单系灵根,但拿双系灵根跟三系灵根打比方,同一时期的双系灵根绝对打不过三系灵根你信不信?”
“我不信!”
那庶子摇了摇头,道:“你知道三系灵根为何比双系灵根进益慢吗?——因为他需同时修炼三系,冲关时也需同时冲三系,所以三系灵根进益非常慢,但一旦修炼上去了,同阶段的双系灵根绝不是他的对手。”
有人冷笑道:“一派胡言!你这样说的缘故是你就是三系灵根吧?废材。”
那庶子怒道:“你——!”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悍厉暴烈的冰风猛地席卷而来,旁边的人瞳孔倏然放大,当机立断把飓风对面的庶子拉到一边——只见下一秒,庶子刚刚站立的地方就被飓风凝结成冰了。
庶子震惊得连嘴都合不上,半晌喃喃道:“好强劲的水系真气,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单系灵根……”
是了,双系灵根跟单系灵根的区别就在于此——尽管同一时期的双系灵根真气要比单系灵根的充沛,但发挥出来的威力始终是单系灵根的一半。
这下,场上彻底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去质疑单系灵根与双系灵根谁更厉害,所有人目光都定格在场内两人雷霆般迅疾的招式上。
此时双方势态优劣已分——欧阳天睿仗着真气比聂朗充沛,防守永远比进攻多,想耗尽聂朗的真气再来致命一击。
聂朗看穿了他的意图,招式愈渐凌厉,力破万钧地打压在欧阳天睿的剑刃,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刻,只见欧阳天睿眼里不屑一闪而过,身形如闪电般一转,剑势直击聂朗下方空门——
见输局已定,不少欧阳世家的追捧者立刻嘲道:“单系灵根又如何?百年一遇又如何?还不是输在了欧阳公子的剑下!”
“欧阳公子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庶子就是庶子,就算有了最罕见的灵根,他也还是庶——”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只听“咔嗒”一声,欧阳天睿的佩剑竟就这么断在了聂朗的空门前!
试炼场一片哗然,紧接着遽然一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双方比试一旦有一方法器断裂,那么这个人就是输了。
聂朗面不改色地收回剑,点了点头:“承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欧阳天睿脸皮一阵红白,半晌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擒住他的肩膀,咬牙怒道:“你使诈!”
反派重生 第二章
此话一出,先前还无比静寂的试炼场瞬间炸开了,所有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好半天,不知是谁出声喊了一句:
“我族兄曾与我说过,欧阳公子所用的法器乃是四品上阶的碧灵剑!金丹巅峰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折得断!而聂朗你才刚筑基成功,真气不稳,怎么可能弄断一柄四品仙剑?!”
“这话说得不错……”
“一定是聂朗使了诈!欧阳公子绝不会平白冤枉人!”
欧阳天睿原本脸色极差,但听见众人的话都向着他以后,骤然缓和了不少:“聂朗,比试使诈乃是小人作为,若你看重比试带来的虚名,大可与我在私下商议一番,大不了比试时我让你几分,可你却——”
聂朗眯了下眼睛,他转过身,冷冷注视了欧阳天睿一会儿,径直拂去对方擒在他肩膀的手,冷淡说道:“哦?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使诈的。”
欧阳天睿卡了一下壳。
先前那人说得不错,他的法器确实是难得的四品上阶碧灵剑,也确实是连金丹巅峰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折得断……聂朗如今才堪堪筑基初期而已,灵源极其微弱,别说是使诈,就算把法器直接赠予他任意施为,都不可能损耗半分。
见欧阳天睿张了张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聂朗也没打算提醒他,垂下眼睛转身就想离开。
欧阳天睿一下子急了,比试输给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已经够丢人了,还折损了一柄四品上阶的法器,回去还不得跪一个月的宗祠?
他焦虑思索一会儿,一咬牙冲上前,准备用蛮力让聂朗承认使诈,谁知这时突然有人出手,稳稳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只见聂家那五系灵根的废材笑吟吟地看着他:“使诈虽为小人作为,但背后出手也不见得多么君子。——对不对?欧阳公子?”
欧阳天睿当即大窘,面色一阵青白交错,半晌咬牙辩道:“我只是想让他停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话一出,聂清树的眸色陡然一沉,不过仅仅一瞬,又盈满了柔和笑意。只听他温声说道:“我哥哥并非蛮不讲理之辈,欧阳公子只管叫他的名字,他会停下的。”
欧阳天睿自知理亏,只好依言放下手道:“聂朗,我承认我技不如你。”
聂朗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确实如此。”
欧阳天睿脸色霎时更青白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但,但我仍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聂朗没再为难他,转过身道:“你说。”
欧阳天睿道:“你到底是……是如何折断我剑的?还请赐教!”
聂朗顿了一下。
他侧头环顾了一周,见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方淡淡开口道:“用的阵法。”
一旁的聂清树目光闪了闪,倏然变得更深。
试炼场齐齐一静,紧接着有人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北冥城世家上百,修士过千,其中天资卓越者之数更是领先诸城,然而即使如此,却依旧没有人通晓阵法。聂朗一个最末等世家的庶子,竟敢说自己是用阵法折断欧阳天睿的剑,简直可笑之极!
聂朗不以为意:“怎么不可能?”
他反手一横剑,随手在虚空中划了个圆,又手速飞快地点了几下,不到半柱香的时刻,空中便现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图案。聂朗道:“这是最下下品的冰火阵,一般用来守住空门。”
话音刚落,冰火阵便消失了。
聂朗看向欧阳天睿:“你打我的空门试试。”
未等欧阳天睿开口,聂清树先轻柔地出声了:“哥哥,我来吧。”
聂朗眉头微皱,本想说“冰火阵反弹力十分强悍你来一定会伤到”,但想到前世聂清树杀他时的样子,默许了。
聂清树微微笑了笑,往后退一小步,抬掌运起真气,朝聂朗打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聂朗面前立时现出冰火阵模糊的图案,并极其飞速而强悍地反弹了回去,就在强劲的真气即将接触到聂清树的前一秒,聂朗把他拉开了。
聂清树愣了愣,很快温柔地笑了起来,小声道:“哥哥你人还是这么好。”
聂朗板着脸松开他的手,没去看他,在心里念了几十遍“只是想让他死在自己手上”后,才把目光投向欧阳天睿:“你可瞧清楚了?”
全场俱静。
欧阳天睿的表情十分奇幻:“你竟……你竟真的通晓阵法?”
聂朗道:“并非通晓,略懂一二而已。”
此时沉寂许久的聂家族老出来打圆场:“误会一场,误会一场罢了,诸位散了罢。”
聂朗见有人出来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朝欧阳天睿微微一颔首,转身就走了。
欧阳天睿连忙喊道:“聂兄!聂兄!烦请留步——您到底是如何学会阵法的?”
聂朗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了试炼场。
众人无热闹可看,顿时作鸟兽散。
试炼场骤然安静了下来。
欧阳天睿心有疑惑,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聂朗,当下便甩开奴仆要跟上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再次被人拦住了,抬头一看,依旧是聂家那五系灵根的废材。
此时试炼场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欧阳天睿的语气也就没之前那么好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聂清树半低着头,长长的眼睫覆盖了眼眸,导致他的神色十分模糊:“你刚叫他什么?”
欧阳天睿眼神异样地打量他片刻,嗤笑道:“我叫他什么关你何事?五系灵根的废——”
“材”字还未落定,欧阳天睿突感肋骨一阵剧痛,竟是聂清树的手指直直地捅了进去!
他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丧失了意识,但毕竟是筑基中阶的修士,很快就恢复了清醒,艰难喘息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清树眼里毫无笑意,又问了一遍:“你刚叫他什么?”
这下欧阳天睿不耍花腔了,如实道:“……聂、聂兄。”
聂清树顿了一下,如放在唇间舔舐了一番般,缓缓念道:“聂兄?”
欧阳天睿道:“是是是!就是‘聂兄’……我、我并没对他不敬啊!”
聂清树回过神,低下头,浅浅地笑了起来:“你当然没有对他不敬。”说话间,他手指捅得更深了,引起的剧痛差点让欧阳天睿惨叫出声,“——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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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欧阳天睿,聂清树仔细擦干净手指,朝聂朗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很庆幸能重活一世,再次回到聂朗的身边。
前世他不知中了什么邪,一举杀死了聂朗,一直到整个世界秩序骤然混乱才清醒过来。明白大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后,聂清树在一日复一日的困境里愈渐阴沉,反复思念着聂朗,几乎要将他的模样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还好……还好他死了,并又活了过来,重新回到了从前。
——这一世是上天恩赐与他的,他一定要将聂朗绑牢了,无论是谁都无法夺走他。
这么想着,聂清树绕过了试炼场一边的石碑,然后就看见聂朗正跟一女谈笑正欢。
微怔之后,聂清树眼里再次腾起了凌厉的杀机。
反派重生 第三章
聂朗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总觉得她非常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对方长得十分纤细美丽,长发如墨瀑一般直泻而下,眼睛黑白分明,仿佛浸润在温水里的玉石,轻轻一弯,便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听她柔声细语道:“堂兄,我听家主说,此次仙门大选乃是派你前去?”
“是。”
“那……”女子咬了咬唇,声音羞怯得像是要断掉,“那堂兄选好同去之人了吗?”
族中规定,每年仙门大选内定之人,可选一名族人当做陪读一同前去,而陪读的族人则会被仙门记为挂名弟子,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入了仙途,所以每年都会有人想尽办法与内定之人搞好关系,夺取陪读的名额。
聂朗扫她一眼,总算忆起曾在何处见过她了。
——在时空隧道里。
上面说此女为主角“后宫”之主,是整篇文当之无愧的第一女主。聂朗虽不明白“后宫”、“女主”的确切意思,但也能猜出一二——她是聂清树的双修道侣。
想到此处,聂朗微微眯起眼:那她应算是聂清树最心爱之人了?也许以后派得上用场。
于是他淡淡道:“未曾。”
女子眼中瞬间涌出惊喜:“堂兄看我如何?”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又柔声补充道,“我……我并无他意,只是仰慕堂兄已久,想一直陪伴你左右……”
聂朗目光微斜,冷淡无比地注视了她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女子几乎要以为自己的龌龊心思尽数暴露在了他面前,然而却听他说:“可以。”
女子欣喜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堂、堂兄这是同意了?”
聂朗道:“是。”
女子霎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又见聂朗眉目深刻,神情锋利而肃正,一时间不免有些情动,柔若无骨地贴了上去:“如此,清桃先在此谢过堂兄了……”
她嗓音软软柔柔的,仿佛一朵将放未放的荏弱花朵,半遮半掩地流露出媚态。
聂朗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
他虽决定利用她,但从心眼里仍是瞧不起这样人尽可夫的女子,更别谈与她共行亲近之事,正要板下脸严词拒绝,谁知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的聂清树。
电光石火间,聂朗心里闪过了无数想法,最终定格下来的是——聂清树,你也有今日。
前世,他被聂清树百般折辱,到最后,甚至连将与自己大婚的道侣都没能留住;而此时,聂清树最心爱之人却当着对方的面对他投怀送抱,聂朗怎能不快意。
这么想着,聂朗放下了要将女子推开的手,转而缓和了神色说道:“不必多礼。”
女子见一向不苟言笑的聂朗都对她柔和下眉眼,还以为是自己魅力无双,正要再接再厉一举拿下他,然而这时她背脊猛地窜上一股寒意。
那股寒意清晰而锐利,浸淫着百多年来累积的汹涌杀意,一经接触到她的皮肤,便让她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有人杀她。
女子惊慌失措地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向四处张望。
可她平日并无仇敌……到底是谁要杀她?
忽然,她脚步一顿,福至心灵般地猛一回头,就看见石碑后的聂清树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意比刚才的寒意更加让人心惊胆战。
女子来不及深究这寒意为何会从一个五系废灵根的身上发出,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她慌乱低下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聂朗一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地想:自己的魅力竟比不上聂清树的一个眼神?
是女子的眼瘸了,还是他本身就不如聂清树?
思及后者,聂朗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
他冷冰冰地瞪了一眼聂清树,高贵冷艳地一拂袖,也离开了。
石碑后,聂清树的笑容一僵,慢慢地低垂下眼,盯着自己整齐而干净的指甲出神。
——聂朗他不高兴。
他为什么不高兴?
难道他喜欢那女人吗?
想到这里,聂清树眼里的寒意骤然变得无比凛冽,胸口好像被一团焦躁的火死死堵住,好半晌,唇边才重新露出温柔入骨的笑意。
既然喜欢,那便杀了吧。
聂清树五指成利刃,丹田稍一提真气,便朝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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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聂朗在途中遇到了两名欧阳家的仆人;两人一见聂朗,顿如寻到救星般扑上前:“聂公子!您见着我家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