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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妻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独歌令
撩妻入怀
作者:独歌令

【接档新文预收《亡国公主荣宠记》】

小郡王李景喻声名狼藉,却口出狂言要娶镇国公嫡女顾蒹葭。

众位京圈贵女纷纷冷笑,顾蒹葭为何许人?

十二岁时,才情双绝,名满天下,早是太子妃内定人选。

与太子抢人,自不量力。

岂料.......

在小郡王护送顾蒹葭进京途中,竟拐着美人跑了?

对此李景喻高冷一笑明明是我历经千难万阻追到手的。

欢脱文案

顾蒹葭扶灵归乡,路途漫漫,沿途各种劫杀接踵而至,亏得表哥李景喻伸手搭救,才得以抱住小命。

顾蒹葭望着杀人如麻,嗜血冷心的表哥神情复杂表哥,救命之恩,无以......

李景喻气定神闲的答话那就以身相许!

顾蒹葭心肝乱颤啊?

而顾蒹葭殊不知,前后两世,他对她是多么迷恋,甚至夜夜止不住肖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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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我拿你当表哥,你却想撩我系列。

——★不想招惹男神的高门才女X冷漠深情忠犬权臣。

——★架空,剧情为谈情说爱服务,勿考据。

——★@若能博君一笑,就收藏一下作者菌呗。





撩妻入怀 1.新婚夜
顾蒹葭大婚时,正值阳春时节。
那一日梨花雪压枝,莺啭柳如丝,几十里红绸送新妆。
市井民众竞相观礼,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皆想亲眼目睹这一盛况,更有高门贵胄赞叹:当今洛阳城,唯有顾蒹葭才能当得起此等尊荣。
顾蒹葭为舞象之年,未嫁人时,便艳冠全大魏,无人不知。其人,光润玉颜。俏如桃花面,清素若菊,更以“当朝才女”之首著称。
论家世,顾蒹葭出自累世簪缨世家,自小被封为白露郡主。父亲顾建柏是镇国公,任中书令,建言朝政,其母丁芷兰乃是清河大族嫡女,家世显赫。
而作为家中独女的顾蒹葭,此次,所嫁之人,乃是当今太子李孝敬。
所谓高门出贵女,富贵连延,也不外乎如此了。
顾蒹葭坐在喜帐内,后背挺直,脑中不断盘旋着临出门前,阿娘刘氏在她耳畔的殷殷嘱咐。
“蒹葭,镇国公府如今式微,你父亲又因谏言北伐边镇叛将被众朝臣弹劾,险些被掳夺了爵位,被圣上不喜。现今唯一能救咱们家的,便是你了。”
“蒹葭,那恭郡王李景喻与你如同镜中花,你和他之间隔了千山万水,若他当真想娶你,恐怕他早从边关叛镇回来了,怎会让你苦等数年?”
“太子身为你的表哥,你俩自幼青梅竹马长大,待婚后,太子定会待你好的。”
“蒹葭,记住了,嫁人后,一切以家族为重,莫要任性,惹恼了太子。”
恐怕阿娘朝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心中所想吧。
顾蒹葭微微苦笑。
现今大魏,境外有强敌柔然铁骑虎视眈眈,内有防御外朝边陲三镇叛军肆虐,社稷风雨飘摇之际,远离战火的洛阳高门士族依旧奢糜无度,夜夜歌舞升平。
边陲镇县沦陷叛军的八百里急报传入朝堂,朝中肱骨之臣以阿耶(父亲的称呼)为马首是瞻,奏请年迈昏庸的嘉宁帝出兵平叛,却被骄横自满的嘉宁帝以“宵小何惧”等为由所拒,阿耶更被按上“妖言惑众”的罪名,禁足家中三月,罚三年俸禄。
与此同时,叛军不过短短一月聚集十万大军,以大魏贪污成风,暴敛赋役为号举旗南下,自北境高阙戍起,连番攻破沃野镇,怀溯镇,战火燃致边境生灵涂汰,浮尸千里。
一个月前,阿耶虎目含泪,一言不发。
阿耶正值壮年,不过三十几岁,双鬓已然斑白,望着她神情悲戚。
顾蒹葭微微启唇,极力克制泪意,语调平缓的答话:“若蒹葭嫁给太子表哥,太子表哥就会劝服圣上发兵镇压叛军,对吗?”
阿耶转过身去,后背萧索,缓缓颔首。
顾蒹葭了然,上前搀起阿耶紧绷的臂膀,轻声道:“蒹葭嫁给太子表哥便是。”
顾建柏膝下只得一女,平日极为疼爱,又知她心有所属,并非是太子,终不忍心问道:“蒹葭,你可会怨阿耶?”
顾蒹葭侧目,望着跳动的烛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蒹葭与恭郡王李景喻原本不过口头婚约,现今他父丧未满三年,他又多年镇戍边陲要地,日长夜久,蒹葭......对他的这份情谊也就淡了。”
“左右......不过是我们没缘分罢了。”
阿耶与恭郡王李景喻父亲为故交好友,李景喻更在年少时,曾住在镇国公府上多日,顾蒹葭与李景喻年岁相当,故,这门亲事虽是顾建柏口头应允,但亦是作数的。
可世事无常,两人还未正式定下婚约,而镇守北境的李景喻的父亲李靖舒突染恶疾暴毙,北境少了威名赫赫的战将李靖舒,毗邻北境的柔然国蠢.蠢.欲.动,欲南下攻魏。
自此,李景喻回北境袭了父爵,镇戍边关的同时,为父守孝三年,两人婚事耽搁下来。
眼下,三年孝期不足一月既满。恰逢临近幽州的褚镇叛乱,李景喻上奏嘉宁帝增兵平乱之时,亲率二万大军,前去救援失陷怀溯镇等镇。
已过去一月有余,朝中并未派一兵一卒援兵,边陲重地轮陷失守,李景喻二万大军只剩残兵弱将负隅抵抗,困守怀溯镇,再未传来任何消息。
龙凤红烛在燃,屋中帷帐低垂,一片昏红。
“蒹葭,喝下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太子满面红光,挽上她的手臂,举起酒盏凑在唇边,眼神示意她喝下杯中酒。
顾蒹葭拿酒盏的手指轻.颤,须臾,微一闭目,眼角一颗清泪滑入衣襟,睁眼,仰头问他:“太子表哥,什么时候出兵解边陲之乱?”
太子李孝敬觊觎她美色多年,深知她与李景喻有婚约在身,却以李景喻用兵如神为由,规劝圣上拒不发兵救援北境。更以此胁迫阿耶将自己嫁给他。
而众所周知,嘉宁帝年迈昏庸,朝政之事多被太子把持。
太子居高临下逼视她,眼含威严:“蒹葭,莫要惹我生气。”
顾蒹葭端着酒盏的五指收紧,迎着太子隐怒的目光,朱.唇轻启,“太子表哥,蒹葭已做了该做的,这时候,是不是该太子表哥履行承诺......”
她话音未落,忽的,门外响起数道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仓惶的声音传入房中。
“怀溯镇危机解围,恭郡王李景喻一骑突围,混入敌军擒住叛军首领,逼退叛军退守沃野镇,方才拎着叛军首级进京面圣,却被掳夺了爵位。”
“此刻,他正朝这边来了。”
“怎么不拦住他?今日可是太子大喜的日子,不易见血。”
“......谁也拦不住啊。”
“何况......何况还是圣上允了恭郡王过来的。”
阉人尖细焦灼的声音透窗而入,顾蒹葭怔忪一瞬,随着房门被人踹开时,松了执酒盏的手,不可置信的念出那个索绕心头的名字:“景喻......”
酒盏应声而落,酒水撒了一地,灼痛了她的眼,又灼痛了谁的心。
李景喻身上铠甲破损数处,周身血迹斑斑,英朗的面庞,薄唇擒着一缕浅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嗓音低哑:“阿葭,我来迟了。”
他面容枯槁,眼眸深处带着柔意,说话时,唇边溢出来几缕血线,朝她踉跄走来,已然是......将死之昭。
顾蒹葭眼泪决堤而出。
“太子表哥,你答应我的什么?”
她惊怒的转望太子,厉声呵斥,正要奔向李景喻,手腕却被太子拽住朝后疾退几步。
太子另一手从袖中掏出匕首,划在手臂上,朝门外围拢过来的府兵厉喝:“恭郡王行刺本太子,其罪当诛。”
顾蒹葭瞪大双眸望向太子。
此刻,一群穿着布衣的府兵从门外蜂拥而入,瞬间围拢住奄奄一息的李景喻,将他围在人群中间。
火光电石间,顾蒹葭全身如遭雷击,双眼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中,她怔忪的望着李景喻。
原来如此,理应如此。
她突然忆起几个月前,阿耶垂首顿足哀叹:朝中奸佞小人.弹劾李景喻手握重兵,恐有夺位不臣之心。
李景喻在北境民望甚高,又是皇亲贵胄,此次嘉宁帝对北境生乱熟视无睹,任由李景喻私自出兵平叛。待北境之乱耗掉李景喻大部分兵力后,若李景喻活着回来,再治他个越俎代庖的罪名,自此,除去李景喻这个心腹大患。
太子娶自己,不过是为了引未死的李景喻回京伏诛。
太子一声令下。“杀。”
敌众我寡,胜负已分。
眼前刀光剑影中,李景喻徒手杀了十多人后,终于不敌,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蒹葭浑身发冷,肺腑却灼烧般的疼痛,她重重咬在太子禁锢她的手臂上,腥红的血充盈满嘴,却不及她心头悲痛一分。
太子暴怒甩开她,她一头撞在小几上,血水顺着额头糊了满脸,她踉跄着朝景喻爬过去,将浑身浴血的他搂入怀中。
门外稀疏月色撒进来,照亮了他硬.挺的面容,他呼吸几不可闻,双目悲伤的望着她,断断续续的道:“我....从未后悔。”
“下辈子......换我......等你。”
在她泪水朦胧中,李景喻唇角含笑的咽了气。
她双眼阵阵发黑,肺腑灼烧难忍,连着全身骨血如同烈焰焚尽,灭顶的痛意顺着喉咙,涌.入嘴中。
她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同时,鲜血从鼻孔,耳朵,悉数流下,身子无力后仰,软倒在了李景喻身上,却是中毒了。
弥留之际,她瞥见太子睁着惊恐的双眼,朝门外厉喊:“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她却是瞥了眼,门外一闪而过的一角绿罗裙,不知何人给她下的毒。
闭目之时,脑中突然响起她年少时,李景喻眼含戏谑的凑在她耳畔轻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道阻且长......”




撩妻入怀 2.忆往事
夜里,汾水之上的画舫逐月而行。
住在船舱客房的李嬷嬷,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
正是夜半亥时,客房内除却破浪逐水声,这声音反倒细不可闻,可登时将李嬷嬷的睡意驱散。
李嬷嬷急忙翻身下榻,撩.开帷帐,凑着窗外月色,细细端详睡在床榻上的女子,她额头布满冷汗,双目紧闭,眼眶下微微塌陷,嘴里发出梦呓之声,似是被什么可怕的梦魇住了。
李嬷嬷轻声唤那名女子:“姑娘,醒醒?”
那名女子眼皮急速抖动数下,双眼猛地一睁,醒了。
李嬷嬷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点亮了烛火,复又凑近床榻,将惊魂失魄的女子搂入怀里,低声哄慰:“姑娘,又做噩梦了?”
顾蒹葭睁大惊恐的双眼,紧抓着李嬷嬷衣襟,面色惨白的点头。
李嬷嬷将她搂的更紧些,望着她瘦得削尖的下巴,语带哽咽道:“姑娘,这回从并州赶往洛阳,路上舟车劳顿,可受大罪了。”
顾蒹葭闻言,举目四望,才弄明白身在何处,待缓过神,才低声回道:“蒹葭,能了了祖母的遗愿,受这点苦楚不打紧的。”
顾蒹葭的祖母顾曼春为耳顺之年,得了痴症,几个月前突染风寒卧床不起,偶尔意识清醒时,嘴里念叨着思念祖父,盼她大归(死)时,能安葬在并州,并在当天夜里逝去。
顾蒹葭的祖父原为并州人,英年早逝,并葬与并州,其后,祖母跟着升了官职的父亲离开并州,定居洛阳,而今这个强硬了半辈子的老人,弥留之际,惟一的心愿,便是重回故土与祖父合陵。
恰时,毗邻大魏的柔然国年轻首领阿史那即位,对大魏北境虎视眈眈,朝中局势微妙,顾建柏任职中书令,在大魏紧要关头上,政务不能松懈半分,无奈之下,只得亲派一队府兵,护送独女顾蒹葭扶灵回乡,安葬顾曼春。
待顾蒹葭安葬祖母后,归洛阳途中,船行陆家港起,她便晕船不适,受了不少苦楚。十日下来,竟生生瘦了一大圈,这几日,竟时常梦魇。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姑娘,你再睡会吧。”
顾蒹葭瞳孔里的惧意还未散去,紧抓着李嬷嬷的手,闷声道:“嬷嬷,你陪我睡会儿。”
李嬷嬷是顾蒹葭的乳娘,听了这话,自是应承下来,亲自熄灭了烛火,躺在她身边睡了下来。
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顾蒹葭却是睡意全无,脑中一直回荡着那个噩梦。
起初的梦境,大多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她竟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喜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眼前一片昏红,只能听到周围仆妇连声恭贺新婚等贺词。
接着,她头上盖头被挑开,猝然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大.片.大.片鲜血,就连帷幔亦染满了血,滴滴答答,朝下滴着血。
她惊惧的尖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忽的,脚腕被人拽住,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唤:“阿葭。”
她仓惶转头,眼前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惊惧之下,却觉那张脸异常熟悉,可却想不起是谁,每当她绞尽脑汁,想要看清那名男子时,脑中便如同扎入尖针般疼痛难忍。
睡在一旁的李嬷嬷察觉到她辗转难眠,低声问道:“姑娘,可是头又疼了?”
“恩。”顾蒹葭点头:“嬷嬷,我是在去年磕伤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为何这几日,我总是能想起一些年少的事?”
黑暗中,李嬷嬷呼吸急促几分,须臾,她披衣而起,复有点亮屋中烛火,细细瞧她,语含迟疑道:“姑娘,想起了什么了?”
顾蒹葭躺在榻上,闭目试着回忆想起的往事,良久,却骤然忆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嬷嬷,我只记得小时候阿耶驮着我摘梨花。”
“没有别的了?”
顾蒹葭苦思冥想片刻,脑袋又开始疼了,她忍着痛,眼含调皮道:“或许,我当真如旁人所说的得了癔症,就连去年磕撞头后,发生的事也记不得了。说不准哪一天,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瞎说。”李嬷嬷沉着脸,轻斥道:“姑娘只是因老太太骤然去世,悲伤过度,才想不起往昔的事,待姑娘心情开朗些,就会慢慢记得了。”
顾蒹葭释怀一笑:“但愿如此。”
她话音刚落,忽的船身剧烈震晃起来,接着,船舱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坐在床榻边的李嬷嬷,猝不及防撞在顾蒹葭身上,随着船身倾斜,两人滚在一处,双双撞在床柱子上。
顾蒹葭被撞的五脏六腑似是被挪了位,疼的疾呼出声。李嬷嬷护着她的头,正要朝外叫人,却是房门被人从外破开,大丫鬟丁香面色惊恐的奔进来。
“不好了,船......船......遇到水匪了。”
顾蒹葭心中咯噔一声,抬眼去看,却只听得丁香一声惨叫,一柄利剑从她后背贯穿而出,人便倒在了地上。
顾蒹葭一直养于深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当即尖叫出声。
接着,门外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惨叫不绝于耳。
一群蓄须的彪形大汉从门外冲入屋中,各个手持染血大刀,神色猥琐朝她望来。
李嬷嬷将她护在身后,身子颤如筛糠,开口却还镇定,“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虬髯壮汉哈哈大笑,却是看也不看李嬷嬷一眼,眼神放肆的盯在顾蒹葭身上:“老子听说这船上有比仙女还美的美人,顾蒹葭,看来果真是有。”
他话毕,与虬髯壮汉一同前来的众人,跟着他哈哈大笑。
那虬髯壮汉见顾蒹葭眼露怯意,几步上前要来拉她,并语含哄慰:“美人,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老子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顾蒹葭心中惊惧到了极点,这艘画舫乃是父亲所雇,为了安全起见,更是对外掩盖她的行踪,可为何有人知道她在船上?
李嬷嬷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朝后退,直到两人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时,那虬髯壮汉逼过来,一把将李嬷嬷掀翻在地,李嬷嬷受不住壮汉力道,晕死过去。
她来不及惊呼,手腕已叫虬髯壮汉擒住,带着她朝门外走。
此刻,船上惨叫渐消,顾蒹葭仓惶抬眼,猝然看到甲板上到处是残肢断骸,猩红血液如同溪流,缓慢淌入河中。
她霎时面色惨白,几近站立不住。
“老大,快点走,有艘船开过来了。”
甲板上慌慌张张的奔过来一人,朝虬髯壮汉惊呼一声。
虬髯壮汉咒骂一句:“他娘的,我们快走。”
他说着话,一把将她抗在肩头,大步流星的朝停泊在客船旁的小船去。
顾蒹葭脑袋朝下,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若她被掳去,定会清白不保......
她咬了咬牙,趁着虬髯壮汉不备,拔下头上发簪,朝虬髯壮汉脖颈狠狠.插去。
虬髯壮汉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将她重重甩在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顾蒹葭身子甫一落地,就势一滚,倚在廊柱上,将发簪尖头朝向余下众人,厉喝:“都别过来。”
那虬髯壮汉拼命捂着脖子上井喷的伤口,他怒目圆睁的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阴狠毒辣。
他当即嘶吼着抽.出近旁尸体上的长剑,朝她砍来。
染血的剑逼近眼前,顾蒹葭吓得猛地一闭眼。
忽的,一声破空之音落在她耳畔,一股温热的东西霎时喷洒在她脸上。
须臾,她听到有人嘶声力竭的高呼:“老大。”
顾蒹葭慌忙张开眼,就见虬髯壮汉不可置信的望着透胸而出的长剑,身躯轰然倒地。
接着,有一队穿戴铠甲的士兵从船对面登上甲板,与余下水匪缠斗在了一起。
顾蒹葭执簪子的双手剧烈颤抖,此刻,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强烈的惧意,她从未杀过人.....
她全身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颊,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须臾,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抚摸在她发顶。
顾蒹葭惊愕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轻男子。
他穿着染血的盔甲,朗眉星眸,脸颊白.皙,下颌线条清隽而劲瘦,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英俊。
他蹲下来与她对视片刻,唇角微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唤:“阿葭。”
顾蒹葭望着他,面色怔忪,却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想起梦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忍着脑中刺痛,回想此人是否曾见过,犹疑的问:“你是......”最后两个字险些要脱口而出,脑中却骤然传来一阵刺痛。
顾蒹葭只觉眼前骤然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撩妻入怀 3.抱过你
因前来营救他们的兵士各个翘勇善战,而水匪只空有勇力,这场厮杀很快就分出胜负。
此刻,晨曦微露,与画舫相接的水面泛起一层暖光,随着艳阳高高升起,将昨晚厮杀后的惨状照的无所遁形。
画舫廊柱,桌椅,甲板等多处断裂,舱底甚至往舱内渗水,护送他们的府兵原有四十几名,现今折损大半,余剩八名。
顾蒹葭站在甲板上,头顶艳阳,听完府兵的汇报,只觉浑身如同沁入刺骨的冰水般浑身发寒,以致于靠着李嬷嬷,身上才寻回了点力气。
且不说折损的府兵,眼下,画舫显不能支撑他们到下一个渡口,就算舵手勉力行船,说不准,到了晚间,画舫破损之处渐大......那么,他们都要喂鱼了。
忆及此,她将视线转向昨晚救自己的年轻男子身上。
今晨醒来后,她从李嬷嬷嘴中得知此人是谁,未料到,竟然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李景喻。
由此便牵出一段渊源。
二十多年前,顾家出了一名贵妃,名为顾水柔,她生前深得先帝宠爱,并替先帝诞下两位皇子,其一便是当今圣上嘉宁帝李靖纬,其二便是北静王李靖舒。
而李景喻便是李靖舒的独子,称的上是自己的远房表哥。
听说这位表哥年少时,还曾在镇国公府小住过一段时日,可顾蒹葭却毫无印象。
可对于这位表哥的事迹,顾蒹葭倒略有耳闻。
李景喻因是皇亲贵胄,自小.便被封为小郡王,却未有皇族的骄矜,这些年更是跟着父亲镇守幽州,其人,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有勇有谋,但克律严己,不苟言笑,被军中人戏称“冷面阎罗王。”
更传闻,几年前,柔然国率兵五万南下,肆虐北境怀溯镇等地,在讨.伐柔然的战场上,李景喻一骑当先,以万夫莫当之勇破开层层围堵,一力擒拿柔然名将,遂柔然大败,三年再未侵犯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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