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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妻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独歌令
他抬头看向李景喻,眸含怒意,说道:“他娘的,是谁给这些水匪的豹子胆,竟然妄想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起郡主来了。”
昨夜,将士们不负郡王所望,活捉了这群水匪的二当家王麻子,待众将士剿灭了众水匪后,他提审了王麻子。
王麻子当即吓得腿软,把什么都招了。
王麻子称,在白露郡主从陆家港登船前,他们便收到了称为振海的男子的一万两白银的银票,那男子说如今白露郡主身在并州,距京都甚远,若他们劫了白露郡主,将她藏匿一段时日,这张银票便归他们。
白露郡主少时成名,曾以一首“咏柳赋”才冠全大魏,其人生的修眉联娟,皎若秋月,平日里是他们这些水匪意.淫仰望触摸不到的人物。
如今有个好机会在眼前,美色当头下,水匪首领不怕死的接了这差事。
而昨晚他抓着的下.药之人,亦是二麻子趁白露郡主在陆家港登船时,派出的隐藏在白露郡主画舫中的人。
李景喻黑眸幽深,盯着船下汹涌波涛,一语不发。
朱会飞见他这般,挠了挠头,说道:“郡王,您看如今怎么办?”
李景喻转身,看向朱会飞。
如今李嬷嬷朝白露郡主下毒一事为明,又来了一个名为振海的江湖人引水匪劫持郡主。
这.....白露郡主到底和谁有血海深仇!这些人都要置她于死地。
他百思不得其解,再抬眼,就见郡王微微眯眼盯住了他身后。
他随之望去,就见距他身后不远处,渐渐显出一座乌压压的港口,无数身穿灰褐色短打的壮汉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等船离港口渐近,他还能听到从码头上隐隐传开的喧嚣声。
却是到了渠芙湾。
渠芙湾地处黄河和汾水交界处,又两面环山,此处,相较沿岸都城稍显蔽塞。
民众鲜少见到过往船只上有身穿铠甲的将士。此刻,无论男女老幼,皆伸长脖子去瞧船上的人,更有幼童站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朝船上的人拍手。
李景喻站在船头,默默看着站在码头上的民众,当扫过一名骑在黄膘马背上的男子时,目光倏然一沉。
朱会飞显然也看到了那人,他讶异的道:“并州刺史成俊茂怎么会在这?”
李景喻幽幽一笑,说道:“或许,引水匪劫持郡主的人,便在这人堆里。”
他说完,伸手朝那马背上的男子招了招手。
他语气告诫,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成俊茂自见到他起始,梗在喉头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他冷笑一声:“润之,怎么不叫我把话说完,莫非是润之怕吓到了郡主?”
成俊茂挺直背脊,直视李景喻,面上尽是挑衅之色。
成俊茂思慕顾蒹葭已久,可顾蒹葭是太子看上的人,平日里他不敢造次。如今,美人落难,他日夜兼程赶来,并带上害她的凶手,就为了博美人另眼相待。哪知却被李景喻频频阻拦,更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岂能不气?
随他话音落下。屋中静谧,空中似是有股紧绷的弦,越来越紧,亦越来越绷。
顾蒹葭心头突突直跳,看向两人。
李景喻面色隐翳,片刻,朝顾蒹葭道:“表妹,你先回房。”
顾蒹葭迟疑了下,起身,踏出两步,忽又走了回来。
她看向李景喻,说道:“表哥,我想知道水匪想劫持我的真.相。”
许是平日家人把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从未想过人心险恶,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懂。
今日表哥气定神闲的说水匪之事与她无关时,她心底便闪过表哥不愿她知晓的念头,她只装乖巧的应下,可私下里,不是没猜想过,是何种真.相。
此时,再听成俊茂一言,她无论如何也想弄个明白。
她偏过头,刻意不看李景喻脸色,面朝成俊茂,淡声发问:“成刺史,有话不妨直说。”
成俊茂眉峰一扬,迎着李景喻愈来愈沉的脸,将所有事添油加醋的顷数告知顾蒹葭。
李景喻始终盯着顾蒹葭。
她这个表妹性子至纯至善,如今骤逢被李嬷嬷下毒,水匪劫持之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心绪不安。
他不愿累她忧神,何况成俊茂今日对他所言,真假参半,还需调查一番。
她听完,身子一动不动,后背挺的笔直,面色却异常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头看向他,涩声道:“表哥,是蒹葭连累表哥了。”
若非当日李嬷嬷呵退那名叫振海的男子,或许那名男子亦不会招来水匪,报复与她,她更不会连累表哥手下将士受伤殒命。
一刹那羞愧,自责狠狠攥.住她的心神,汇集成一股潮意,涌上眼眶,霎时眼前模糊一片。
她忙偏过脸去,接着就听到李景喻犹如冰刃的声音。
“成刺史,话说完了?”
成俊茂原本想美人对她感恩戴德。他好趁势对美人怜惜哄慰一番。哪知美人坐在一旁黯然垂泪,完全无视自己这个功臣。
此时,他再听李景喻语气不善,梗着脖子,心虚叫道。
“说完了。”
李景喻眼含厉色,喝道:“滚。”
成俊茂吓得身子一哆嗦,正要怼回去,却想起回洛阳后,若李景喻趁机弹劾他对并州管制不利,累及郡主险些丧命这事,他这个小小的并州刺史也不用做了。
忆及此,他勉力压下满腹怒意,拂袖离去。
待成俊茂离去,李景喻转头看向顾蒹葭。
她似是被吓住,双眼蓄满泪水,却拼命忍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畏惧。
他心头懊恼,忽然想不管不顾的拥她入怀,好好疼惜她一番,叫她再不怕他,叫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这念头一起,似是再遏制不住,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将她整个人搂过来,按进了怀里。
他不敢太多碰触她,只拿手轻拍她的后背,如同小时候他每回把她弄哭哄她般,语气生硬的道:“表妹,别哭了。”
她方才被他突起的叱喝声惊道魂不附体,因她而死了那么多人的悲伤,愧疚尽数蛰伏进胸腹,消失无踪。待回过神来,就见她已被他圈进怀里。
她从未被陌生男子搂抱过,身子一下子绷到最紧,手心沁出几层热汗,惊飞了的魂魄瞬间附体,头脑登时清醒过来。
她身子一挣,忙从他怀里跳出来,“表......表哥。”
他似是一怔,须臾,他语含叹息,朝她说道:“小时候,表妹每回伤心,都要我抱着哄才行,可惜,现在表妹长大了,却不愿与我亲近了。”
若是以往未中毒的顾蒹葭定会朝他翻个白眼。
这能一样吗?
小时候,她还是个女娃娃,而今她已及笄。哪怕这回他言语再诚恳,她也不信了。
而今的顾蒹葭心神恍惚,因中毒缘故,反应比常人迟钝些。
她一张桃花面上满是羞涩,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急速颤动,却挺直背脊,低声道:“那...那不一样。”
她说完,抬头,直视他双眼,“小时候的事蒹葭不记得了,可蒹葭知晓,表哥对蒹葭的回护之情至诚,亦是源于兄长的对妹妹的亲情,可,男女授受不亲,蒹葭望表哥今后,克制下。”
她语气平淡,双目炯炯,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
李景喻面上似是有些惊喜。
或许说,是意外。
自从他再次见到这个小表妹后,她从未展颜,眉目间总拢了淡淡的愁绪,对他说话亦是疏离有礼。





撩妻入怀 42.亲吻
此为防盗章---晋江文学城首发---请各位小天使支持正版! 而她身后不再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而是一名英朗的少年。
他立在杏花微雨中,翩白的衣袂翻飞, 周身不染纤尘。
她睁大双眸想看清楚是谁,何奈他五官模糊不清,唯独脸上一双眸子, 清晰可见。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伸手轻柔她的发顶,柔声道:“阿葭,长大后, 嫁给我好吗?”
她刚要做答, 忽的眼前少年仿佛镜中影像般,扭曲起来, 归入黑暗。
“姑娘, 姑娘醒醒?”
顾蒹葭猛得睁开眼, 猝然对上李嬷嬷焦灼的眉眼, 才察觉方才做的是梦。
李嬷嬷见她脸色怔然, 瓷白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拿来帕子替她净脸, 边疼惜的问她:“姑娘, 又做噩梦了?”
她疲惫的点了点头, 任由李嬷嬷搀着坐起, 才惊觉自己后背泛起了一层热汗。
李嬷嬷端来洗漱的物什, 伺候她穿衣, 用过早膳后, 才说道:“小郡王刚才派人来唤你,我见姑娘睡得沉,便说您等会再去。”
顾蒹葭迟疑了下,骤然想起昨日晚膳时,李景喻提起拷问水匪的事,遂点头,应道:“我这便去寻他。”
她出了房间后,左右四顾,眼前走廊曲折蜿蜒。
突然想起来,昨日.她仓惶从画舫搬过来,竟未询问李景喻住处在哪,无奈之下,只得顺着楼梯下到中层船舱,逮到一名将士问李景喻身在何处。
那将士飞快的瞥了她一眼,面红耳赤的朝她身后一指,还未等她转头去看,那将士已脚下生风的走远了。
她只得朝那将士指的方向寻去,在路过一间房间时,忽的听到有几道戏谑的声音传到门外。
“郡王是不是看上白露郡主了?”
“胡说,咱们郡王不好女色,你看他何时对哪个女子有好脸色的?”
“那为何郡王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白露郡主睡?军中谁人不知?郡王爱洁,不喜旁人碰他的物什。”
她无意间听了墙角,顿觉羞愧难当,抬脚就要走时,却因走的急了,踩着了裙角。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身子猝不及防的朝前倒去,千钧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魂未定的站稳身子,待看清眼前之人时,脸色倏然红透,支支吾吾道:“表......表哥。”
李景喻神色不变,看了眼手心里纤细白.皙的手腕,淡声道:“恩。”
显是门外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人,屋内传出几声爆喝:“谁?”
接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将士抢出门外,待看清门外站的是谁时,皆瞪大了双眼,目光巡视在李景喻和她两人相扶的手上。
顾蒹葭回过神来,忙抽回了手。
李景喻眉峰紧皱,眸含冷意的看向眼前这几个将士。
众将士被他盯得彻底清醒过来,小郡王私下最不喜旁人议论他人是非,更何况他们刚才说的还是小郡王隐私。
众人登时吓得双.腿发颤,硬着头皮,肃立,恭敬的朝他道:“郡王。”
顾蒹葭趁机偷瞄了李景喻一眼,他神色淡淡,似是并无听到众将士说的话。
他对众人嗯了一声,将目光转到她脸上,温声道:“表妹,随我来。”
待两人走后,众将士长出口气,心中万分庆幸,一向治下严谨的小郡王竟未处罚他们。
……
因记挂着将士的话,顾蒹葭一路忐忑难安的跟在李景喻身后,进到了走廊最后一间屋子。
屋中陈设俭朴,只有一榻,一桌,几个凳子,临窗的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摊开的宣纸上,还有未完的字帖,显是仓促离开时所做。
她不敢落座,强装镇定的开口:“表哥,唤蒹葭何事?”
眼前女孩容貌清丽绝伦,修眉联娟,杏眼明仁,唇色朱樱一点,似是仕女画中走下来的人儿,墨笔百般难描娇美姿态。
此刻,她紧蹙秀眉,局促的站在那里,倒叫他看起来,楚楚可怜。
李景喻移目,看向别处,淡声道:“自陆家港起,表妹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在登船时察觉有什么异样?”
她眼含疑惑的看着他。
李景喻将视线复落在她的脸上,瓷白的面庞,媚眼含怯,娇艳无比。
他转身朝后了一步,坐在小几前,淡声开口。
“据我所知,那群水匪,平日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时常滋扰沿岸货船,但却鲜少打劫官船。”
而她作坐的并非官船,可也类似于官船,更何况船上有众多府兵,若一旦与水匪对上,也并非没取胜的可能,故,那些水匪若无所求,不会贸然截住画舫。
她苦思冥想片刻,朝他摇了摇头。
并非她不愿说出巧儿,而是这实乃家事,他已帮衬自己许多,她不愿再劳烦他。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中静谧,一时间陷入沉默。
李景舒倏然面色紧绷,双眸注视在她脸上。
她的心底,顿时生出一种仿佛被他窥破阴私的错觉,正想遮掩过去,他忽然开口了,却是岔开了话口。
“以前的事,表妹当真都不记得了吗,我们以前还曾……?”他说到这,却是猛的意识到说了什么,不再往下说了。
她讶异的看向他,紧.咬贝齿,缓慢点头。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她只觉焦虑难安,再看他时,就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她竟从他脸上,看到了似是受伤的神情。
眼前的男子,可是以万夫之勇擒杀敌将的少年英雄,是年轻一辈士族的骄傲,天之骄子,被人称“冷面阎王”的铁血少将。
她竟荒谬的从他眼中,感觉到他在悲伤。
正当进退维谷之时,她将在舌根下滚了几番,斟酌又斟酌的话说出。
“蒹葭,还未感激表哥的搭救之恩,若今后,表哥有什么事是蒹葭能做到的,尽管吩咐蒹葭便是。”
她说完,就见他坐在那里,似是老僧入定,一语不发。
不知为何,她心底竟涌.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在脑中频繁窜出,她不该这般冷淡对他。
与此同时,忽的一道焦灼的声音传入屋中。
“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顾蒹葭一怔,李景喻已起身,快步朝外走,她忙跟了上去。
那焦灼的声音是从船尾处发出的,显是惊动了船舱内休息中的众将士。
等她过去时,船尾已聚满了人。
方才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将士站在人群外围,各个浑身湿透,从袍角处朝下滴答着水,看到李景喻大步过来,忙自动让出一条路。
“郡王,人已经被我们救上来了。”
李景喻面色冷凝,望了眼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人,顾蒹葭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人群中央的地上躺着一名年轻将士,似是溺了水,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而他身侧则坐着一名衣衫破碎的女子。
那女子胆怯的环顾周围众将士,满面泪痕的胡乱拉着身上被撕破的衣襟捂住坦露的肩头,赫然是巧儿。
顾蒹葭心中一窒,巧儿已看到了她,霎时两行泪水夺眶而出,踉跄的奔在她面前,语无伦次的叫道:“郡主......奴婢不是故意推他下水的,是他先对巧儿......起了歹念。”
顾蒹葭扫了眼地上溺水的将士,又看向周身狼狈的巧儿,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似乎昭然若揭。
她紧抿着唇。忽的,外围人群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头看去,却是留在船舱内休息的李嬷嬷。
李嬷嬷看到巧儿,似是怔忪一瞬,当看到那名溺水的将士,脸上忽染怒色,急声呵斥。
“巧儿,没想到你竟是个狐媚子,勾引郡王属下,来人,把巧儿压下去,棍棒伺候。”
接着,自李嬷嬷身后奔出几名府兵,拉扯着巧儿朝外拖去。
顾蒹葭何曾见过李嬷嬷这般疾言厉色,心头拢了淡淡不解。
她转眼,对上巧儿眸含祈求的双眼,正要问她。站在她身侧的李景喻淡淡开口。
“李嬷嬷,此事来龙去脉还未问清楚,若这般草率定这名女子的罪,恐怕不公。不如这样,你把这名女子交给我,待我查清楚此事,定会给表妹一个交代。”
他说完,转眸看向顾蒹葭,神色坦荡。
顾蒹葭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并朝言语愤怼的李嬷嬷吩咐。
“嬷嬷,将我的外衫拿来,给巧儿穿上。”
李嬷嬷惊愕了下,急声道:“姑娘,这狐媚子来路不明,谁知道她会不会害你,说不准你身体不适,便是她私下......”
顾蒹葭眼神一沉,寒声打断她:“嬷嬷。”
李嬷嬷神色恍惚一瞬,似是强忍着怒意,闭了嘴。
李嬷嬷从来最守规矩,从不会不顾仪容,而今日却屡次在众人面前失态。
别的不论,巧儿毕竟是她的丫鬟,这般狼狈模样,有失镇国公府的仪态。
顾蒹葭只当李嬷嬷经过水匪一事忧虑过度,话脱出口,便有点后悔了。
于是,她放柔声音:“嬷嬷,我突然有些口渴了,你帮我去煮一壶茶。”
她说完,转向李景喻,说道:“蒹葭,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见他面上若有所思,便不再多言。
临路过巧儿身侧,原本满面凄楚的巧儿却对她感激一笑,抓.住她的手一下,当即似是怕她嫌弃般慌忙放开,“谢郡主。”
顾蒹葭捏了下被她抓着的手,不再言语,径直离去。
张太医虽身在渠芙湾,可心系社稷,对朝中大势了解颇深,再见故人之子心念顾氏女,本不欲多言,却亦不愿他因顾氏而涉险朝中争斗。
他忍不住道:“北境六镇连年旱灾,顾建柏力谏嘉宁帝抚恤六镇,对其减免赋税三年,开仓赈民以应天灾,此举,本是好事,却无疑触怒了朝中以成司徒为首敛财,以供骄奢淫.逸士族一党的利益。成司徒怒不可遏,屡屡在朝堂上打压顾建柏,而嘉宁帝更是年迈昏庸,无力国事,对此,含糊其辞。顾建柏疲于应对,身陷朝中纷争漩涡,恐祸及妻儿,便寻个缘由,将女儿送出洛阳。”
“可顾蒹葭在归洛阳途中,却一路遭人暗害,可见,朝中有人对顾建柏落井下石,欲害顾蒹葭性命,以期对顾建柏致命一击,彻底击垮他,使他再无力朝政,彻底退出朝堂。”
他说到这,微微一叹,看向眼前的李景喻,又道:“润之,你此番护送顾蒹葭回京,纵然出于顾氏与你父旧情,可若被有心人挑拨,亦必被顾家连累受害,不如及早脱身为妙。”
朝中争斗向来诡谲异常,兵不血刃,而像李景喻这般的手握重兵的藩王贸然入京,理应对朝中之事避嫌,更何况此次,他还是护送顾蒹葭这个烫手山芋进京。
天边又一道银龙窜起,炸响在两人头顶,照亮了李景喻冷毅的俊脸。
张太医担忧的看着他,内心里希望他能听劝,及早抽身,赶回幽州,做他的小郡王。
狂风大作,怒云翻滚,倾盆大雨将至。
李景喻美目不变,朝他深深一揖,恭敬说道:“多谢张世伯劝慰,可润之却不能从。”
李景喻语气一顿,又道:“顾公高风亮节,凭一腔热血为国,实乃大魏之幸,如今因谏言赈灾之事身陷险境,与国事,乃是社稷之危,我应极力促成此事,救其脱险,与私事,对我而言,乃是舅父落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张太医一怔,见他言语坚决,凭生出股自惭形秽之感。
他年轻时,也曾抱着雄心壮志一心入仕,何奈屈就父亲遗志,做了名太医,后来,被奸人所害,更无法宣泄心中抱憾,自此浑浑噩噩度日,今日听他一言,竟激出胸腔内他年少时那一团久违了的豪情。
那是,宁为知己者死的落拓大志。
在这奸臣当道,国将不国临危之际,大魏所缺的,便是此等忠臣良将之人。
而他眼前的李景喻,或许,当真可以拨乱反正,力缆狂澜大魏大夏将倾之势。
他捻须,望着李景喻,满腔抱憾的豪情终化为一句由衷的赞叹:“后生可畏,是大魏之幸,是大魏之幸啊。”
......
送别了张太医,李景喻疾步进了屋,朱会飞已换上一袭夜行衣等在房里,见他回来,忙道:“郡王,果然不出您所料,成俊茂回到屋中,便书信一封,命人连夜送往洛阳成司徒府。”
今晚在客栈,郡王命他看押振海,并严密监视成俊茂一举一动,若是成俊茂行动有异,便立刻来报。
李景喻闻言,冷笑:“成俊茂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大喜功。”
他说完,迅速接过自己递过去的夜行衣换上。
而朱会飞则是疾步来到窗边,瞧了眼楼下无人,扭头朝他道:“那封信送出不远,应能追上。”
李景喻再不迟疑,就着掀开的窗户,一跃而下,朱会飞紧跟其后,两人跨上快马,冒雨朝洛阳方向追去。
沿途,雨势渐小,道路泥泞湿.滑难行,好在一个时辰后,两人终追上送信之人。
朱会飞手起刀落的解决掉护送送信的几人,从其中一名信使身上搜出信,交给李景喻。
李景喻接过,左右翻看下,信口上赫然印着成俊茂的火漆章,他小心避开那处,从旁处撕开信封,拿出信,就着朱会飞点燃的火折子,粗略一扫,眉目倏然一沉。
朱会飞见郡王面色阴沉的吓人,大着胆子朝信上扫了一眼,待看清内容后,一时怔住。
信上所书。
“字付寄烟吾妹,兄已抵渠芙湾,诸事皆顺,已将吾妹相托之事周全,让振海认下水匪劫持顾蒹葭之事,吾妹可稍安,兄另有一言,告诫吾妹,不可再因嫉恨顾蒹葭得太子厚爱,再行鲁莽之事,兄定甚慰,待兄归家,自会为吾妹在父前掩盖此事,望吾妹心安。书不尽意,兄字尽于此。成俊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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