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豪门老男人定了娃娃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婳语
牛排送过来的时候,祁闻砚先接过一份,优雅地切小,叉了两小块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把剩余的放到简一面前:“再加一份又太多了,你和我一起吃好不好?”
简一看着祁闻砚,懵懵地点了下头。
他有点分不清,祁闻砚这做法到底是贴心还是怕他不会切牛排在老板面前丢人。不过,看在能多吃一份牛排的份上,简一决定把祁闻砚想的好一点,就当他是体贴了。
他忍不住又朝祁闻砚看了一眼。
祁闻砚正安静地吃着东西,他坐在简一左手边,只能看到面部轮廓硬朗的侧脸,鼻梁又挺又直,看上去简直帅到夸张。而且,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气质,一点不像私下那么难相处。
简一觉得,现在的祁闻砚脸上像戴了张精致的面具,完美但有点假。
相比之下,他反而觉得昨天晚上那个小心眼又暴躁的老男人更可爱一点。
简一在观察祁闻砚,宋斯霖则在观察简一,他满肚子的八卦心思完全按捺不住,顾不得餐桌礼仪,胡乱搭话:“简一,你的‘一’是一二三四的‘一’吗?”
简一塞了口牛排点点头。
“这名字挺好,‘一’这个字取得太有学问了,简单又大气。”宋斯霖坚持不懈地找话题,“你师父给你取的?”
简一也没去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师父,忽然就笑了起来:“不是,是祁……祁哥给我取的。”
“啊?”宋斯霖惊讶地看着祁闻砚。
祁闻砚闻言自己都惊讶了:“我取的?”
“你不记得了?”简一说,“师父说,他向你征求意见,你说‘捡来的一个孩子,就叫简一好了。’”
祁闻砚认真回想,自己好像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没想到,青灯大师真会随便一用。
他顿时有点尴尬,简一会不会觉得受伤?
简一特别高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按照我师父的风格,估计就是‘发财’‘红中’之类的名字了。去年村里有人家生了三胞胎,想去庙里求个名字,仨漂亮小姑娘,他张口就给人取了‘三条’‘三万’‘三饼’,差点没把人气死。”
祁闻砚嘴角抽搐了一下,青灯大师在他心里维持了十八年的高僧形象,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那你们俩这缘分可真是深厚。”宋斯霖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点。
祁闻砚想阻止他乱说话,手机却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简一在旁边隐隐约约听到几句,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等祁闻砚挂了电话,他立刻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剩下的东西我自己去买就好。”
“你一个人行吗?”祁闻砚不太放心。
“大白天的,必须行!”简一拍拍胸脯,“你放心,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宋斯霖在对面接了句:“我陪简一去吧……”
“宋总你也得回公司。”祁闻砚当然不会让他单独跟简一待在一起,“事情棘手,没你不行。”
宋斯霖:……你公司的事情关我屁事!
但他装了半天祁闻砚的老板,只能闭嘴。
简一忙道:“你们别把我当小孩,我是成年人,大学生。而且有眼睛有嘴巴的,遇着困难不会看不会求助吗?”
“那行,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祁闻砚说。
从商场出来,祁闻砚上了宋斯霖的车,然后先打电话叫了个保镖过来,交代他跟着简一:“你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别靠太近,影响他的兴致。”
保镖不断点头,祁闻砚关上车窗,示意宋斯霖开车。
宋斯霖被当做司机也不生气,故意挤眉弄眼道:“第一次见到我们祁大boos这么贴心,不愧是等了十八年的小娇妻啊。”
祁闻砚冷冷瞥他一眼:“你眼瞎吗?看不出来他是个男的?”
“都什么年代了,男的喜欢男的又不会被歧视。”宋斯霖贱兮兮地冲他眨眨眼,“我说你为什么一直不交女朋友呢,原来是爱好与众不同。”
祁闻砚继续冷着脸道:“把你脑子里的水控控,不然就闭嘴。”
宋斯霖哼了一声,说:“跟我装就没意思了,简一嘴唇都破了,果然老房子着火比较猛……”
“他昨天来的时候,被人偷了行李,追贼的时候还跌了一跤,磕破了嘴唇。”祁闻砚一边想着公司的事情,一边面不改色地编了个小故事。
逻辑上说得通,宋斯霖没怀疑:“所以,简一真是你‘未婚妻’?这有点玄幻啊,怎么变成男的了?真不是骗子?”
祁闻砚:“骗子不至于,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认定我爸是一小裁缝。我跟他说可以随便提要求,他也没提。”
“我看这小孩感觉还不错,但就怕是伪装的。”宋斯霖说,“既然是误会一场,为什么不早点撇清关系?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应付双方长辈。”祁闻砚不会说自己被简一一百万“包养”的事,犹豫了一下,“等过段时间,再找个理由分开就是了。”
宋斯霖安静了一阵,没忍住:“你就真的一点不怀疑吗?稍微关注一下新闻的人,应该都认识你吧?他一大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要是心里过不去,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祁闻砚淡定道,“我不信他在我手里还能翻出花来。”
“自信是好事,但别自信过头。”宋斯霖说,“哪天把自己搭进去可别后悔。”
我和豪门老男人定了娃娃亲 7.抢媳妇
简一本来是打算去买点日用品,但是一出商场就看到旁边有家网吧,简一顿时就迈不动步子了。
和很多同龄男孩子一样,简一对游戏也有着极大的兴趣。
但是青风庙的位置太偏僻了,牵网线挺费劲,简一那时候以为师父很穷,没好意思跟他提。
所以,他只能在上学的空档,偶尔去镇上的网吧打打游戏。不过,放假以后,他要帮庙里做事就没怎么去过了。
憋了一个暑假,简一到底没忍住,进了网吧。
无论环境还是设备,这网吧都比镇上的网吧好太多。简一本来只打算玩一个小时,结果越玩越上瘾,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直到祁闻砚打来电话。
简一一手接了电话,另一只手还操控着鼠标,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特别直男地道:“什么事?快说!”
祁闻砚冷冰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马上给我出来!”
简一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什么时候了,一心牵挂着游戏,也没注意到对面是谁:“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
祁闻砚冷笑一声:“那我回去了,你自便吧。”
他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简一一愣,怎么回事?
他这才一低头看手机,祁闻砚?在外面等他?
再顺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外面天都黑透了!
七月还没过完啊!
简一顾不得游戏了,跳起来就往外跑,跑出去两步又跑回来把之前买的衣服拿上。
到了网吧门口,简一果然看到空中掠过几只阿飘。
他心里在流泪,正想给祁闻砚打电话认错,却看到街边的树下有个高大的身影。
祁闻砚嘴上说的绝情,实际上却没离开。
简一这一刻看祁闻砚简直比天神还帅,飞快冲过去:“哥!”
他想要给祁闻砚一个感激的拥抱,却被祁闻砚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不要用你沾满细菌的手碰我。”祁闻砚抬腿朝前走去。
简一第一次没有因为祁闻砚的嫌弃而觉得不爽,他抱着手提袋小跑着跟上去:“你下班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你们老板没怪你吧?”
祁闻砚“嗯”了一声,语气非常不耐烦:“你自己什么体质不清楚?玩游戏不知道看着点时间?如果我不来,你打算怎么……”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简一认错向来快,“哥你太好了,简直就是再世活菩萨。”
祁闻砚冷着脸不说话了。
简一厚着脸皮在他身后叭叭叭:“哥,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今天匹配到一个傻……傻子,他跟我杠上了,你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认怂,对吧……哇,好香!”
祁闻砚警惕地看了眼远处的烧烤摊:“不许吃烧烤!”
简一拼命咽口水:“可是我真的好想吃。”
祁闻砚看了他一眼:“你还没吃晚饭?”
简一摇摇头。
祁闻砚忍着暴躁说:“去吃别的。”
“哦,好。”简一嘴里答应着,脚下却迈不动步子,抱着一堆包装袋盯着人家的烧烤摊,口水都快下来了。
祁闻砚简直快崩溃了,退回两步,在他耳边低声道:“烧烤特别不健康,而且这一看就不卫生,容易……”
“容易得癌症是吗?”简一说,“我这种小命随时不保的人,怕什么得癌症?有命得癌症也是好的啊。”
祁闻砚本来只是想说容易闹肚子,结果简一为了吃口烧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祁闻砚也实在狠不下心再拉他走,认命地叹了口气。
简一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刷刷刷”点了一大堆肉。
祁闻砚拧着眉头站在一边,简一殷勤地替他擦干净凳子:“坐一会儿?”
祁闻砚看着那趴在地上的小凳子,摇了摇头。
简一想了想,说:“那我打包回家吃?”
“不行!”祁闻砚立刻道。
他看看左右,缓和了语气:“你吃吧,我等你。”
简一看祁闻砚站在远处的风口,接受着无数路人的注目礼,虽然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却也当真没再说什么,忽然觉得他这别扭的样子特别可爱。
简一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笑嘻嘻地跑到祁闻砚身边:“走吧。”
祁闻砚大步向前,嫌弃得再明显不过:“一身油烟味。”
回到公寓,换鞋的时候简一看到祁闻砚张嘴想说话,立刻抢着道:“我知道,先洗澡。”
祁闻砚到嘴边的话又被迫憋了回去,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洗漱过后,简一往沙发走去,被祁闻砚叫住了:“今晚睡卧室吧。”
简一吃惊地看着祁闻砚,他不信祁闻砚愿意跟他睡一张床。
进卧室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卧室本来就大,祁闻砚又添了张床,在中间放了张屏风做间隔。
“你真会想办法。”简一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伸头看到里面的床上堆满了购物袋,便又缩回来。
“先试试这么睡行不行,不行再想别的办法。”祁闻砚说,“里面是你的床,衣服是公司的样品,都送你了。”
“这么多?”简一被衣服转移了注意力,“都送我不好吧?”
“非卖品,小了,我也不能穿。”祁闻砚拉下领带,“反正不要钱,你留着吧。”
简一便不坚持,又问:“你们公司福利挺好啊,你老板没意见?”
“没有,以前也都是送人。”祁闻砚说。
他说完就去洗澡了,简一看他还给自己留了个衣柜,便将衣服都挂起来,居然挂满了半衣柜。简一翻了翻,跟他在祁闻砚家店里买的一样,所有衣服都没有吊牌和价签。
简一看着一柜子的衣服,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祁闻砚洗完澡回来后,看简一已经躺下了,就关灯睡觉。
他第一次跟其他人睡一间屋,虽然隔着屏风,但总感觉能听到简一的呼吸声,非常不习惯,根本睡不着。
看来这样子不行,祁闻砚想,明天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他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简一在叫他:“哥?”
“怎么了?”祁闻砚应道。
“你睡不着吗?”简一问,“是不是不习惯跟我睡一间屋?要不,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
祁闻砚有点小尴尬,掩饰道:“不用,我就是在想事情。”
简一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说:“你说你这什么毛病?你这样怎么找媳妇?”
祁闻砚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简一说:“你洁癖这么严重,跟别人睡一间屋都睡不着,娶了媳妇难不成也要分房睡吗?”
祁闻砚哭笑不得:“小小年纪,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惦记娶媳妇?”
“我自己是不惦记啊,我条件这么好。”简一特别理直气壮,“我是担心你。”
祁闻砚:…………
他条件哪里差了?
简一接着又道:“你长得倒是帅,但坏习惯真的太多了。”
他居然嫌弃自己坏习惯多?
祁闻砚无话可说。
简一觉得他是心虚:“你洁癖太严重了,是病,得改。”
“我有媳妇。”祁闻砚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干脆小小地调戏了他一下,“就睡我隔壁。”
简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炸毛道:“你才是媳妇!你那么娘!”
不等祁闻砚反驳,他又笑了:“那我过去跟你睡,你能忍吗?”
“能忍。”祁闻砚说,“不过,就你那睡姿,我估计一晚上能把你踹下床十次。”
“你怎么知道我睡姿不好?”简一奇怪道。
祁闻砚又无语了。
简一完全没多想:“我师父说,我小时候睡觉更不老实,基本上每天早晨起来,我都不在床上。”
“你从小就一个人睡吗?”祁闻砚问。
“嗯。”简一说,“庙里房子太多了,一人住一个院子……唉,要是能把庙里的房子搬过来就好了,可以给你娶媳妇用。”
祁闻砚:“……你能别操心我媳妇了吗?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那不行,一个人太孤单了。”简一说完似乎怕他难过,想了想又说,“哥你放心,我好好读书,以后帮你找个好媳妇。”
祁闻砚没懂他的逻辑,也不想问,岔开话题说:“你们庙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有啊,我师父好玩的事情就特别多。师父喜欢喝酒吃肉,最爱打麻将。有一回他赢了村里一个阿姨的钱,那阿姨不服气,跑到庙里撒泼找师父要钱。老和尚特别怂,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我还以为他真穷呢,没想到是把钱都存下来给我留着……”
简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睡着了。
祁闻砚怕吵着他,不敢再翻身,闭着眼睛回想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小寺庙。
青灯大师救祁闻砚那一年,祁家遇到很大的挫折,随即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时期。
祁闻砚十六岁开始每天放学就往公司跑,十八岁试着做决策,二十岁正式接手家族企业。边上学边管理公司,常年无休,忙得跟陀螺似的,终于用了十年时间,让祁家重回巅峰。
这些年他偶尔也会想到那个小寺庙,想去感谢青灯大师,但无奈实在是忙,也就想想,始终没能成行。
现在听简一说起这些,祁闻砚忽然有点后悔,再忙也该抽时间去看看的。
祁闻砚熬了很久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
“别动!”隔壁的简一忽然大喊一声。
祁闻砚吓了一跳,还以为进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撑起身体,就听到简一又说了句——“这个好看,抢回去给我哥当媳妇。”
祁闻砚:……
瞌睡彻底醒了。
我和豪门老男人定了娃娃亲 8.吵架了
简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祁闻砚已经上班去了。
简一睡觉其实比较容易惊醒,但祁闻砚离开他居然一点没感觉到,可见祁闻砚动作有多轻。
祁闻砚这个人,虽然坏毛病一大堆,但其实还挺有良心。简一心情愉快,哼着歌去洗漱。
看到祁闻砚把他的脏衣服放进了一个筐子里,还给他贴了张超大便利贴。让他洗完澡记得洗衣服,衣服裤子分开洗,鲜艳的颜色和白色分开洗,内裤一定不能用洗衣机等等。
看着龙飞凤舞的字条,简一哭笑不得,祁闻砚这个人真的是……太讲究了。青风庙也有台洗衣机,大家都是混在一起洗,从来没那么多讲究。
简一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都是男人就该活得糙一些,实在理解不了祁闻砚这种精致的生活习惯。
他抱着脏衣服一股脑全塞进洗衣机里,反正祁闻砚也不知道他怎么洗的,哪里用那么麻烦。
洗衣机洗衣服需要时间,简一肚子饿了,便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饭,他就去逛街买东西了。
这一逛就到晚上才回来,不过今天他好歹记得在天黑之前回家。
进电梯的时候,意外碰到了祁闻砚。
祁闻砚今天穿了一套格子西装,帅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好巧啊。”简一高兴地跟他打招呼,“哥你今天好帅。”
祁闻砚看他今天很乖,心情不错,看着他手里的大包小包问:“去哪里玩了?”
“去了好多地方,还去看了电影。”简一兴致勃勃道,“我以前都没在电影院看过电影,效果真的完全不一样,特别震撼……”
他叽叽呱呱说到进门,祁闻砚看他是真兴奋,心里有点软,说:“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的电影院看。”
“还有更好的啊?”简一瞪大了眼睛。
“嗯。”祁闻砚点点头,“宋斯霖有家私人电影院,效果比公众影院好一些。”
“你们老板很牛……啊。”简一笑道。
祁闻砚知道他憋了个什么字回去,也忍不住笑了。
气氛难得融洽,两个人心情都很好,简一哼着歌去给手机充电。
突然,祁闻砚的声音从阳台传来:“简一!你给我过来!”
简一听到他声音里飙升的怒气,很是不解,自己又怎么惹着他了?
到了阳台上,简一看到祁闻砚站在洗衣机旁边,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他忘记早上还洗了衣服这事。
果然,祁闻砚从洗衣机里拎出一团皱巴巴的衣服一抖,一条黑色内裤掉了出来。
这就相当尴尬了。
祁闻砚压着怒气问:“我早上给你写的纸条没看到?”
简一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说实话:“看到了,我……对不起,哥,我错了。”
祁闻砚这两天听“我错了”这个词太频繁,头疼得很,实在忍不住了:“简一,我不想听你认错。认错不改有什么意义?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住这里就听我的话。你也是成年人了,天天把男子汉大丈夫挂嘴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吗?”
简一咬着牙又道了次歉:“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对不起……”
祁闻砚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被不熟的人入侵私密空间本来就心累,偏偏简一跟他生活习惯又实在差别太大,这几天也忍得辛苦,一爆发就不可收拾:“简一,我们从小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习惯不一样很正常,我也没要求你非要按照我的习惯来生活。比如你喜欢吃垃圾食品我也没硬拦着,对吧?但是在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生活区域,你是不是该注意一点?我都给你写的清清楚楚了,你明明看到了还不当一回事,是不是也太不尊重人了?”
简一从来没被人这么训过话,以前调皮,一般都是道歉认错就完事,师父实在不能忍就揍一顿,他最不喜欢被人训话。尤其是祁闻砚虽然比他大,但是因为有着那份婚约在,简一心里始终觉得两个人地位是平等的。
现在祁闻砚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他,还没完没了,话语间满满都是嫌弃,刚好戳中简一心里最脆弱的一块,他也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尊重你。”简一梗着脖子说。
祁闻砚抖着手里的衣服,冷冷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简一很崩溃:“我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洗到底关你什么事?”
简一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衣服不能混在一起洗。
“不可理喻!”祁闻砚气疯了,扔掉手里的衣服,转身进了卧室,“当谁愿意管你?”
简一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心口忽然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酸涩。
他向来粗枝大叶,可心底也有不能碰的伤。祁闻砚这句话,刚好戳到他的痛处。
父母就是不愿意管他,才把他扔在野外。如果不是师父,他早尸骨无存了。
简一默默站了一会儿,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抬头一看,一只阿飘站在阳台窗户外,扣了颗眼珠下来,当球弹着他玩儿。
简一气急了倒也没觉得害怕,摘下佛珠朝阿飘砸过去:“都怪你们这些鬼东西老欺负我!”
阿飘被佛珠的金光灼伤,惨叫一声不见了。
但佛珠在窗户上勾了一下,串珠子的红线断了,佛珠散落一地。
简一怔怔看着那些珠子,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经过今晚的事情后,祁闻砚应该会非常讨厌他,永远不可能再对他有别的想法了,他也不用再故意挑衅犯蠢。明明是他希望的结局,但不知道为什么,简一却觉得心里很难受,明明不想哭,眼泪却根本止不住。
……
祁闻砚躺在床上,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有点后悔了。
在他看来,简一的确皮,很多生活习惯也不好。但认真说起来,这些也不怪简一,他以前生活的环境中,大家可能都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自然也不会提醒简一注意。
换个角度,在简一看来,他这些所谓平常的习惯,其实就是矫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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