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已经死了?!”我浑身一颤,再仔细一辨新娘的面相,没错,她的父亲的确没死!但是……我急道:“你们确定她父亲死了?”
“我们两家是至交,才会定下这娃娃亲,她父亲死了是我亲自给验棺下葬的!”黄二爷语气笃定。
一道闪电从我脑海划过,“嗡嗡”之声在我耳边经久不息,我稍一敛目,抬头一望堂外正大吃大喝的众宾客,冲黄三爷吼道:“所有人立即遣散!让他们火速离去!快点,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快去呀!!”我见黄二爷黄三爷站在原地不动,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只老狐狸从头到尾蒙得我好是可怜,如此十万火急关头,必须遣散这里所有的宾客,“你们主人赶快让客人回家,把黄浩抱进屋!这新娘子”我赶紧一望在凳子上瘫坐如泥的新娘,“她有问题!怕到时会连累了这些宾客,你们黄家钱再多又承担得起么?!”
“为、为啥呀这是?”黄三爷紧紧盯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这一千来人的阵势,都是我黄家的客人,这时候下逐客令太不像话了吧?方先生你指东我们就朝东、指西便朝西,你说要结婚我们便马上请客,现在又要让我们马上逐客,这是怎么说的?把我们当猴耍了不是?你说过金斗进阳之后我浩儿的病便会好转,但我现在听你云里雾里的言语,什么死了又没死的、什么雷啊火的,而浩儿依然昏迷不醒,方先生,是不黔驴技穷了?没本事救人,到此便打诳语了?”
“哼!”在县里当副县长的黄老四一副官腔派头,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冲黄二黄三爷道:“二哥三哥,你们俩平素在乡下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体倒也罢了,我是人民政府的公务员,当地的父母官,你们当着这么多来宾尤其好多还是我省上市里的上级领导的面,请人大肆装神弄鬼,你们叫我如何下得了台?还不把这小伙子给撵走?!”
“三弟四弟,话也不能这么说!”黄二爷连声相劝,“方先生的确有本事,你们先冷静一下、先冷静。”当即又转向我道:“方先生,这个逐客令实在说不出口哪……”
话说间,只听“砰”一声,一阵狂风刮过,风水金斗应声而倒!
所有人盯着这一幕目瞪口呆,风水金斗重重砸在地上,尾柄摔得早已变形。
我再懒得申辩,喝道:“你们要全场宾客浴血你们这黄家大院,那便不要逐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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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168章 月黑风高
“你们若要全场宾客浴血你们这黄家大院,那便不要逐客罢!!
我此话一出,堂屋之内骤然肃静,再无声息。
黄三爷先前恁是恼羞成怒、嚣张无比,此刻也已然入定,盯着我瞠目结舌。
仅仅沉寂了几秒钟,就见黄二爷冲出正堂,向全场正在吃喝的宾客喊道:“各位来宾、乡亲父老们,咱这大院最里面两层不慎走水,火势现在控制不了!只怕就要烧到这第四第五层了,为大家的性命起见,还请大家速速离去,赶日黄家定当登门谢罪!实在抱歉……”
黄二爷一介阴阳先生,在当地也颇受人尊重,他此话一出,众宾客还有谁会不信?便是醉酒的汉子也一骨碌爬起来脱席而去,一时间,整个黄府大院一片风声鹤唳,鸡飞狗跳,仿佛兵荒马乱、十面埋伏,宾客们跑的跑,开车的开车,杯碗盘碎声,车鸣喇叭声,妇人叫喊声,老人高语声,小孩哭涕声,狗叫声……声声交织,倒似一片冲天大火已经在黄家大院里升起,要吞噬所有人的命……恐慌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传染病,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只在瞬间,早前黄家大院里那片张灯结彩、喜乐高奏的大喜氛围已经荡然无存,在一阵汹涌的人潮过后,只剩下满院狼藉和人去楼空的死寂。
“方先生!”黄三爷盯着空空如也、只剩下桌席的大院,又望向我,“现在我黄家冒大不韪得罪了众宾客、将他们从酒席上轰走,那么你说吧,到底会有何等‘浴血’事件发生?天日昭昭,我就不信会有人敢冲进我们这大院来大屠杀?我黄家人这几天被你只言片语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而现在我浩儿却并未见好转,若你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哼,我黄家人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就是!”黄二爷的三儿子黄波在一边插上一句。“姓方的。玄门有云:太岁头上动不得土,这一句话你不会不懂吧?”
“给我住嘴!”黄二爷狠狠地扫了黄波一眼,当即向我温和道,“方先生,老朽遵你所言拉下了老脸得罪了这些客人,这其间到底有何等变故、你为浩儿金斗进阳的功效如何,还请你细细向我们述来。在祖坟前金斗进金最忌金斗坍塌倾倒。乃是大凶之兆,而现在这金斗也被一阵风给吹倒了,方先生,是不是……大不吉?”他说到最后这三个字时浑身已有些哆嗦起来。
我淡然点头,紧紧望着那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的新娘子,其天庭上“蟠龙纹”和“烈火纹”隐隐起伏。我转身再望向全场尽数盯着我的黄家子孙:“这位新娘子的面相上两条孽果纹起伏。黄浩被克命之因便可窥一斑!这对‘孽鸾媒煞’娃娃亲本不至于互相克命,仅仅只应克运,但现在黄浩患重病将死、而这位新娘子也已神智不清,其间因果乃是这新娘的父亲!但看她额头上的‘烈火纹’,我便知道这女子的父亲曾屡屡做过伤天害理的大孽之举,因有雷火天劫或被雷劈死、或被火烧死。雷火天劫乃是最为猛厉的天谴,非十恶不赦、践踏天地的大孽行径不会遭此劫,可见这女子的父亲曾干过一些何等伤天害理的事!犯下雷火天劫之人。阴德尽失。尚要连累三代子孙,首当其冲的便是其膝下子女便是这位新娘。原本‘孽鸾媒煞’的娃娃亲中。妻子只会克夫君之运,但这位女子的命数受父亲的大孽之举而悖离常伦,其三阴之命因而异常阴烈,不仅克了黄浩之运,还克了他的命!因而黄浩才会疯病将死!各位,这便是黄浩的病因。”
全场人无不群情震动,尤其是黄三爷,瞪圆了眼睛,大气不出一声。我这番话仿佛惊醒了众人的前尘往事。
“照方先生的意思和先前的话,也就是说,要治好浩儿的病,便要、要……可、可是……”黄二爷一阵结巴,望望我又望向黄三爷。
“不错!”我语调沉重起来,“雷火天劫乃是最为猛厉的天罪,陷此劫者定当逃不过天地法眼,迟早会被雷劈火烧,这新娘子的父亲既然身犯此难,原应该早已身亡!可让我极为震惊的是,这女子额头上的‘蟠龙纹’并未中断,清晰昭显出其父亲的命数犹存!命数尚在,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这新娘子的父亲并未死,还活在世间,可二爷三爷说她父亲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死了!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父亲尸骨未化,尸身未腐!凡入土而尸骨不化者,便有异因,二爷也是阴阳先生,定然知道这一层,尸骨不化,虽阳命已失,但阴命犹在,更主其子孙后代孽果连连、命数极异,如此一来,通过这对娃娃亲中的‘家族蟠龙纹’而更加拖累克煞黄浩!现而今,要想黄浩活命,除非这新娘的父亲死去此人一死,新娘子天庭上的‘烈火纹’自会隐消,其身承父亲的大孽命数立时退卸,再不会克煞黄浩之命,黄浩便会重现生机!但你们既说那人已死,我便断定,此人埋于地下尸骨未化,恰逢我现在为这对娃娃亲金斗进阳,催改命数,这极易扭转新娘子的‘家族蟠龙纹’,致使埋于地下的其父阴命返潮,生成活尸,前来寻找儿女!这满院宾客,若被活尸伤害,这等责任你黄家可承担不起,只能尽速将他们驱散!”
全场更是惊咋一片,“活尸”字眼深深刺激了他们的恐怖神经。
“照方先生这么说,你没在为我黄家救人反倒为我们招来活尸!若我黄家上下今夜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便由你来负!”黄三爷震惊之下望着我已生一层怒气。
“哈哈哈!”我一阵冷笑,“金斗进阳之前我便再三给你们阐述过其间利害,我当时奉劝你们将一切实情告知我,我还可相机定夺,可二爷三爷你们对我是层层隐瞒,拒不向我陈明实情,我当时曾与你们约定过,若其间将生异端,便怪不得我。三爷,这番话莫非你老已经忘了?你们黄家及这新娘子的家人到底有何等过往。乃是我金斗进阳的最大玄机。可你们再三隐瞒,这关头,可怪不得方隐!”
“罢了罢了!”黄二爷赶忙站出来圆场,“都到了这节骨眼上,大家看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星夜明亮,唯独今晚黑得吓人,咱几条狼狗都不敢到外面去撒尿。又听这一阵一阵的阴风吹得人更是头皮发麻……大家这关头狗咬狗没有任何好处!照方先生的话,既然活尸将生并且前来寻衅,我们大家还是想出一条万全之策以抵御活尸以免有人员伤亡!况且,一旦活尸闯入,我们将其猎杀,黄浩便能一救。也正是两全其美!大家坐下来好好谈罢!”当即又吩咐黄家仆人手持火把(活尸惧火)严格监视大院每一道门,若有异端便前来禀报。
我稍一掐指,心下一急,杨天骢这家伙此时也不知还在哪里和黄四小姐大战三百回合,若到时情况有异,我独手单身只怕难以应付……可好好一想,以杨天骢的个性,他原不是见色而忘义之人。我让他前去打探消息。那关头情况紧急,他应该会快去快回。莫非,他身陷麻烦?我神智一阵慌乱,可眼下也不便走开,我稍微放心的是,杨天骢身揣一枚由得道高僧开光刻咒的佛印,鬼邪阴煞皆不敢近他身。
“那么,我们将这女子抬回房间休息吧,看她这样子,也经不起折腾……”黄二爷指着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的新娘。
“不。”我制止了他,“活尸前来,正是寻找其女儿,若找不到的话不定便会狂怒,你们这黄家上下几十口人难免被其所伤。这女子先不要抬进房间,等着活尸前来,咱再静观其变。”
当即,黄家子孙齐聚这堂屋,人人自危,无限恐慌的阴云笼罩在这堂屋之上,丝丝毛骨悚然的静谧让人有些窒息。
遵我所嘱,黄二爷找来了石灰及朱砂,还亲自杀了一条黑狗,放了一盆子黑狗血,又让仆人尽速做好一堆糯米粽子。尽数摆在堂屋之内,以抵御活尸。
满堂之人,却鸦雀无声,静得连一颗针落地都能听见声音,黄家上下面面相觑,一些女性则哆嗦得厉害,尽力往男性身边靠。而黄二爷黄三爷则不时望望堂外,又望望我。
今夜确是黑得厉害,四下又有阴风交织于这幢矗立了好几百年的五层黄府“罗经阳宅”大院,异变来临之前,一切征兆皆已显现,再观堂屋之内四盏红烛火焰时高时低,时明时暗,又忽然东西,甚是诡异。
“哗哗哗!”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屋外、闻听几处大门上有仆人在惊恐吆喝之时,一阵阴风陡然弥漫于这堂屋之内,蜡烛光焰偏偏欲熄。黄家所有人群情而起,女性更是阵阵惊呼,我也一阵寒蝉:“莫非活尸来了?”
一位仆人进来禀报后,才知是一场虚惊他们在门口看到一黑影蹦蹦跳跳的,以为活尸,谁知才是一只獐子在树下擦痒。
众人当即拍拍胸口,又重新坐回去,却在刚一坐下,猛听堂屋之内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子嗓音:“三爷二爷,还记得我么?”
满堂骤然一片喧哗!
“谁、谁?!”黄三爷愤而起身,两血红,扫视着黄家上下每一人,“谁他妈吃多撑饱了在阴阳怪气地说话?!”
黄二爷也战战兢兢起身,瞪圆了双眼。
“少东家,真忘了何五么?”
浑厚的男子嗓音继续响彻堂屋。
“谁?!你他妈有种站出来!!”黄三爷近乎歇斯底里。
“二爷三爷,别到处看了!”我猛地站起来,指着正中央瘫坐在凳子上的新娘子,“是她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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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169章 命叠天劫
“少东家,真忘了何五么?”
浑厚的男子嗓音在堂屋内横生而出,却丝毫看不到任何人在说话,只在片刻间,一股鬼雾阴霾骤然而生,黄家上下所有人无不惊骇四顾,浑身哆嗦。
“谁?!你他妈有种站出来!!”黄三爷近乎歇斯底里。
黄二爷甚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挂在胸前,高喝道:“是哪位高人,还请现身,这夜里装神弄鬼吓人可是欺心伤德之举啊!”
“哈哈哈哈,十多年了啊!十多年了!二爷三爷看来没甚变化,还是贵人多忘事!”
那男子的嗓音继续响彻堂屋。
我后背一阵发凉,稍一掐指,如果这些话真是鬼邪阴煞所发,可一相声,这声音明明便是人声!相人之术中包含相声之术,相人之声音,主旨在于一辨声之气势气和势,气自丹田,势自膻中。鬼邪怨魂之声乍然听来和人声无异,但鬼邪怨魂之声的“气”虽同样发自丹田气海,却无“势”,人体膻中之穴纳人体极阳命脉,鬼邪俱无。因而鬼邪之声有“气”却无“势”,修为精深的玄门中人自能精确辨来。正如小兰早前被罗青阳冤魂上身之后,罗青阳借助小兰之口说话,有气而无势,话音之尾明显还夹杂着小兰自身的一丝杂音。可眼前这莫名其妙的男子嗓音在我仔细辨来的确有气又有势!
那么,很明显是人在说话!
可人在哪里?这堂屋之内除了黄家上下及我,还有那位瘫在凳子上的新娘,再无他人!
“哪路神仙若再不现身,休怪我黄家家传法宝打神鞭无情!”黄二爷朝黄波一瞥眼,“去把那条‘打神鞭’取来!”黄波领命而去。
“哈哈哈,二爷,你家传的打神鞭的确是鬼神俱怕,可对我无用咯!”男子嗓音仍在传来,却陡然变换出一副凄哀的声调。“你们这一对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想我何家三百年来为你们黄家殷勤奔命。屡屡冒着天谴为你们赚钱卖命,可我何家最终得到了什么?!你们这对老贼害得我家破人亡、又万般蹂躏虐待我的爱女,苍天无眼!竟容你二贼横行于世、荣享富贵!可怜蜡殍传门我何氏一宗选错了寄主、认贼为托!”
仿佛前尘万般惨烈伤心,男子说到这里,早已嚎啕开来,不胜悲凄。整个堂屋之内转瞬又被一层悲哀笼罩,掺和着不见行踪的鬼魅。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几位女性甚至已经晕厥。
只在转瞬,我已然辨明了声音气势的**来路,“二爷三爷,别到处看了!”我猛地站起来,指着正中央瘫坐在凳子上的新娘子。“是她在说话!!”
“她在说话?!”黄家上下齐齐盯着新娘子,又望着我,黄三爷惊道:“这满堂之内的人我早已一一观察过,没人在开口说话!何巧儿既已昏迷,又未张嘴,何况还能吐出这男子的声音?!”
原来他这儿媳、这对娃娃亲中的新娘名为“何巧儿”,与那自称“何”姓的男子显然渊源不浅。只在霎时,前后千头万绪。我仿佛已经理顺了一根……我扫了一眼暴躁震怒却又委琐不堪的黄二爷黄三爷。果然是,这其间机密重大啊!这对老狐狸前前后后对我再三隐瞒。果然是亏心事做的不少!
“声音正是从新娘何巧儿肺腑之内发出!”我仔细洞窥着瘫在凳子上的何巧儿,“声音气势自地面**弥散,收发俱止于她身,所以,说话的人正是何巧儿!但是,她人既未醒,不可能张口说话,何况还是这一阵男声,这可不是金庸小说中内功高深的武林高手练就的‘腹语’和肚皮说话,乃是玄门中所认为的千古难得一见的‘叠命眢’!哈哈,方隐也错得一塌糊涂!身陷‘雷火天劫’的人必然逃不过天地法眼,然何巧儿的天庭命纹显示她的父亲命数犹在,当时我推断了两种可能,其一便是她父亲并未死,尚活在人间;其二,她父亲已死,但尸骨未化,更可能被我金斗进阳激发尸变并前来寻衅!但到了这关头,我才如雷灌顶、骤然警醒我竟忘记了这千古难得一见的神秘迹象叠命眢!!因为这‘叠命眢’,她父亲即便早已身亡而尸骨俱化,他的命数却仍然存在于世间!所以,黄二爷黄三爷,解除‘活尸’的警报吧,不会有任何活尸闯入你们这黄家大院,新娘何巧儿父亲的命数正寄托于何巧儿身上,不会有什么活尸!”
所有人无不群情震动,盯着我又望向犹自昏迷的何巧儿,却依然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我的话。
“叠命眢……”黄二爷早已呆若木鸡,“莫非,便是冤魂不灭,托身附体?”
“非也!”我一声冷笑,“因为‘叠命眢’千古实在罕见,非遭遇雷火天劫之人不得遇,种种条件若不具备,便不会有这‘叠命眢’产生。千古以来,正因其罕见,玄门中人往往将‘叠命眢’误认为是冤魂附体。其实,二者有着天壤之别!‘冤魂附体’转移的乃是亡者未灭的精神意念感应,这只是鸿蒙中一缕阴邪之气,活人但被冤魂附体,会呈现出似亡者一般的举动和言辞,直到冤魂被祛除方能恢复;而‘叠命眢’由亡者转移向活人的却并非是一缕鸿蒙之气,而是其自身的天劫命数!这等命数转移到活人身上,活人并不会呈现出亡者的任何举止行径和声调,但是,他自身的命数却会因为外来命数的冲抵而呈现出天干地支紊乱,从而克煞影响他的神智,将致使此人精神错乱疯癫。该人身负两种命数苟活于世,自是以本命为尊,本命强而外命弱,所以亡者的天劫命数虽却寄附于他的身体却毫不能主人之命,若非外界刺激,该人一生并不会呈现出亡者的任何迹象及举止行径。”
说到这里,我倏地转身望着黄三爷和黄二爷,“事已至此,一切皆已清晰昭然,新娘何巧儿自她父亲死的那一天起,便被其父的天劫命数所转移寄体!何巧儿因而也疯癫多年,才被你们关了起来!若无外界刺激,何巧儿的命数绝不会扭转至寄附于她身的其父之命,却在这巧合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因为我的金斗进阳改命,这对娃娃亲的极阴之命受二十四位童男精阳之气的冲抵而纷繁逆转,激发了寄附于何巧儿身上的其父之命数!然而,更为巧合的是,若何巧儿本是清醒的话,她父亲的命数也不会昭显主命,偏偏是,不知何故,何巧儿此刻昏死不醒,其自身的命数已经被锁于命池之外,没有了本命的冲抵,其父之命当即昭显而主命!因而,何巧儿才会自肺腑之内发出了这阵浑厚的男子嗓音!哈哈,这种种巧合,实在是天衣无缝、千载难逢那么,二爷三爷,你们可知道,这‘叠命眢’之中亡者的‘天劫命数’是如何转移到何巧儿身上的么?又为什么会转移过去从而酿成千古难得一见的‘叠命眢’?”
“不、不、不知道……”黄三爷回答到这里早已牙关“格格”打战,浑不敢正视我锋芒毕露的眼光。
黄二爷惊惶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恐惧,望了我一眼立即埋头:“既然这样,我两兄弟也无话可说,冤怨相报,唉,报应哪!”这时,黄波已经取来了一条盛放在金帛里、花纹符咒怪诞的皮鞭,但看那赫眼的阴文,我便知道这是一条“铜甲**鞭”,乃是以世间第一至阳之物穿山甲皮再刻以六甲六乙符、六壬六癸符、六戊六已符、六庚六辛符咒而制成,俗称“打神鞭”、“赶尸鞭”,但凡击打在地面**方位之上,万鬼阴邪若不远避便要精魂玉碎,乃是道家辟邪祛煞的高深法宝,这黄府大院果然异宝多多。
黄二爷接过鞭子便在地面六个方位上“劈里啪啦”地抽打六记,鞭子果然是至宝,连水泥地面都被抽打得裂纹骤开,只听他吼道:“孽障,还不快快遁形!”
却听又是一阵男子狂笑之声陡然弥荡开来:“黄二爷,我说过了,你这打神鞭对我无用!你二老贼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现在又要狗急跳墙么?哈哈哈哈!这位年轻的风水先生果然眼光独具,何五实在是佩服得紧,竟然能看出来我这原本要遭受天谴的命数转移到了我的爱女身上、听出来我的话音出自爱女!不简单!小兄弟,看得出,你是位高人,心胸也够坦荡,比这黄二黄三两只老贼、伪君子实在坦荡得多!”
话音刚落,就见何巧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却仍旧是一副昏睡的神情,两眼紧闭,这模样,和小兰的梦游又有何差异?全场之人骤然惊呼,尤其是黄家女性,几欲奔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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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170章 黄府重密
然而,纵算何五的天劫命数转移到了其女何巧儿的身上,此时他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绝不同于被冤魂附身之后的人具有惊人的气力和邪性。
我望向黄二爷道:“二爷,打神鞭是用来祛除鬼邪阴煞的,对人无用,而今这何巧儿本是人,由于她自身昏死不醒,本命自弱,而寄宿于她身的其父何老前辈的命数为强,主命便是其父,人有命便是活人,你这对付鬼邪的鞭子自是无用。”
“啪!”黄二爷的鞭子顿时落在地上,他已惊慑入定,盯着我颤抖着嘴唇:“也就是说,这眼前的何巧儿并不是何巧儿,而是她父亲?!”
“不错!”我点点头,“开始我问你们,这‘叠命眢’之中何老前辈者的‘天劫命数’是如何转移到何巧儿的身上的、又为什么会转移过去因而酿成千古难得一见的‘叠命眢’,黄二爷,你可知道这其间的详细?”
黄二爷紧紧盯着我,又望向一边浑似在梦游的何巧儿,鼓圆了血红的眼睛:“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
“二哥,你也是阴阳先生,快告诉我,莫非,真有什么‘叠命眢’?!何五的命数真的寄附在何巧儿身上?何五真的没死?!”黄三爷上前一把抓住黄二爷。
“不、不……我不知道,老三,别问我,我不知道……”黄二爷推开黄三爷,又望向我,“方先生,你是高人,快为我们祛除这何巧儿身上的孽障!你要什么报酬、你想要什么,我黄家绝不眨一下眉头”
我接了过来,喝道:“黄二爷黄三爷,告诉我,何五何老前辈是怎么死的?!你们以为做了亏心事便能瞒天过海?殊不知,还有天知地知!何五生前本就因为大行孽举身犯了‘雷火天劫’。他的命数本已属于了上天。由天地施行惩罚。但是,何五并未受到雷劈火烧就在天谴之前,他已无故而死!天留之命予天谴,无辜反被小人夺,既被小人先夺了命,天地法眼自会保留其命数,扭转寄附至其至亲之人身上留待天劫之日的来临。须知。天命不可违,天意不可改上天要你三更死,不会容你到五更;上天定你十年之后亡,不容你十年之前便无故先死!这便是‘叠命眢’的酿成之因!那么,二爷三爷,方隐问一句。何五是如何死的?他迟早也会身受天谴而死,却无故死在了天谴之前,这其间的因果,我想,你二老比谁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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