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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放肆!”
护派四仙子俱是心生怒气,几乎同时擎剑在手,却被单琬晶抬手拦住。冷笑着向上方道:“傅君嫱,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就算我被你气走,你这种还没长开的小矮子,他才不会多看你一眼!”
“找岔?”傅君嫱眉头一扬,随手将隼鸟一抛,纵身便往檐下跃去。
那隼鸟翅伤还没好。叽叽乱叫着从空中倒栽下来,花翎子吓了一跳。连忙单手接住抱在怀里,轻声抚慰。
随着傅君嫱跃落楼道,单青四女各展身形,四枝长剑已将傅君嫱围在垓心,傅君嫱正是信心爆棚之际,眼角也不看,直盯着单琬晶。挑衅式地扬扬下巴:“狐狸晶,我知道你伤没好,让你一只手,空手接你十招,你若能沾上我地衣角,我立刻回高丽,从此不在你面前出现!”
“这可是你说地!”单琬晶声音转冷,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幽幽绿光。
单玉秀最熟悉单琬晶的功法。见状大吃一惊,忙道:“公主你别出手,让我们把这丫头擒下来!”言罢已一剑往傅君嫱攻去,其她三女皆唯她马首是瞻,气机牵引下同时发动,四枝长剑牵起冷电似地剑网。交叉往傅君嫱锁至。
“擒我?”傅君嫱冷笑一声,长剑出鞘,不分先后的点上四枝剑尖,只因速度太快,只发出叮的一声,单玉秀地长剑已冲破拦截,划破傅君嫱左肩的衣布,傅君嫱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小看四女,一着失先。立时陷入守势。
“教训一下就行了!”单琬晶这才散去真气。淡淡吩咐道。
“狐狸晶,有本事自己来。以多欺少算什么?”傅君嫱气得大叫。
“废话,欺负地就是你人少,叫你狂!”单琬晶终于出了口恶气,心情愉悦的转过头去,此际再听楼下的喊话,内容还是一样,听起来却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
此时周围还有众多士兵,都自觉的扭头不看,罗士信和秦叔宝站在二十步外的墙头,罗士信撞撞秦叔宝:“老秦,要不要劝一劝!”
“殿下的家务事,少管!”秦叔宝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视线看向阵下喊阵那人,问罗士信道:“认不认得这小子?”
“王世充地侄儿,王仁则!”罗士信点头,又讶然道:“你想做什么?”
“这小子真的太狂了!”秦叔宝冷哼一声:“你几招之内,搞得定他?”
“他?”罗士信嘿嘿一乐:“三招!”说罢转身便去,秦叔宝在他背后叫道:“别伤他xing命!”罗士信头也不回的扬手示意知道,已经兴冲冲的往城下跑去。
※※※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皇亲国戚也不能为所yu为,君既不君,臣也不臣,再不交出杀人凶手,小小皇城,焉能阻我等复仇之志!”
愤怒的喊话声还在两军阵前回响,王行本王弘烈正引着李世民,李神通,长叔无忌,庞玉,尉迟恭一行十余人走进营门,看着满军缟素,李世民也是一脸扼腕之sè:“玄应兄少年壮志,本有作为,突逢大难,天下又失一英才啊!”
“多谢秦王!”王行本语气沉重的道:“郑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一夜未眠,还望秦王能够解劝一下!”
“理当如此!”李世民点点头,跟着王氏兄弟走进中军大帐,只见帐内挂满白纸白幡,当中摆着王玄应的棺椁,王玄恕董淑妮一身孝服,正跪在供桌前烧纸。见李世民等人进来,连忙擦擦眼泪,起身相迎。
李世民拱手还礼,问道:“国公大人呢?”
“秦王来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帐中响起,王世充缓缓从棺椁后地内帐走出,一晚上功夫,整个人仿佛老了许多,睁着通红的双眼,步履沉重的向前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欧阳希夷,陈长林和玲珑娇,李世民急步上前迎住,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秦王放心!”王世充冷冷一笑:“老夫还撑得住,没见到杀人凶手之前,老夫绝对不会先倒下去!”
“国公!”王弘烈大声喝道:“我们这就杀进皇城,把狗皇帝和独孤阀锉骨扬灰。替玄应侄儿报仇!”
“不准胡言!”王世充怒声将王弘烈斥退:“本官得先皇简拔,皇恩浩荡,岂容你这叛逆之心!”
王弘烈喏喏而退,李世民忙解劝道:“国公大人不要动气,大人为当朝柱石,与国有功,朝庭一定会秉功而断!”
王世充还没答话。欧阳希夷已重重的哼了一声:“什么秉功而断,从五更到现在。皇城六门紧闭,没一个人出来回话,分明是包庇独孤阀!”
“怎会如此?”李世民吃惊道:“难道是证据不足,国公放心,我族叔李神通与突利王子都是亲眼目击,若有需要,我们可以进宫为国公做证!”
“我也亲眼看见了!”董淑妮忿忿不平地叫道。
“不要说了!”王世充摇摇手。往前走了几步:“朝庭自有处置!”
“国公大人此言差矣!”却听一个声音从李世民随来的从人中发出,帐内王家众人都是一惊,王世充目中寒光闪现,凛然望去:“什么人?”
一名道装中年男子已从李神通身后走上前来,向王世充打了个稽首,李世民已走了过来,从旁介绍道:“国公大人休怪,这位魏道长是世民请来地有道之士。擅长斋祷之术,能颂太平清领经,为亡人祈福,生人添寿!”
“当真?”王世充半信半疑的往魏道人看去,魏道人却微微一笑道:“斋祷之术,只是我道门小技。贫道所长者,通yin阳鬼神,定天机数术,不遇大有福之人,绝不轻易施展!”
“何为大有福之人?”王世充好奇的问道。
“所谓大有福之人!”魏道人道:“额生龙角,目分ri月,掌握乾坤!”
“原来是术家之言!”王世充脸sè一沉,拂袖道:“千人一话,休来诳骗,去吧去吧!”
“贫道有验证!”魏道人上前一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月满则亏,福满则克。大有福之人,一生必定命途多桀,有少年丧父,有中年丧妻,有晚年丧子,此皆命里注定,乃天意考验!”
“臭道士,你胡说什么!”王弘烈和王行本都是脸sè一变,上前便要赶人,王世充却抬手止住二人,皱眉道:“既是命运多桀,分明悲苦一生,福在何处?”
“天人交感!”魏道人神sè郑重的一指上方:“时辰一到,天机自有感应,便是那人转祸为福之时!”
“转祸为福!”李世民奇道:“天意茫茫,非人所能测,这又如何验证,怎知不会错过?”
“这便是我道家本领了!”魏道人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幅卷轴:“贫道所习,有孔子闭房记一书,内有一画,刚好可以做为验证!”
正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魏道人手上的时候,忽听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王行本站在帐口,急撩帐向外看去,正撞进来一名亲兵,急惶惶地道:“国公大人,王仁则将军被罗士信擒了!”
“什么?”王世充大吃一惊,也忍耐不住了:“欺人太甚!”二话不说便大步向帐外行去,帐内众人连忙跟上,李世民落在后面,向魏道人使个眼sè,魏道人点点头,又将卷轴收回袖内,随众跟上前去。
一行人以王世充为首,离开营帐,匆匆走到前军阵前,只见金水桥上,罗士信横枪立马,将王仁则反剪双臂按在马鞍上,城头上鼓声擂动,摇旗呐喊,声势震天,二百名王仁则的亲兵围在桥下,面面相觑,俱都不敢上前。
“废物!”王世充地脸sè已变得铁青,以王行本为首的王家众将纷纷搬鞍上马,兜马来到王世充面前:“国公,打吧!”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站在一起,相视一眼,俱露出一丝笑意,看这形势,不用魏道人再进言,便能顺利进行了。
王世充咬牙切齿,站在原地,半晌无语,旁边欧阳希夷走上前来,冷哼一声道:“世充,别人都踩到头上来了,你还忍得住吗?”
“我……”王世充yu言又止,目中忽然闪过一丝狠sè,张张口,一个打字便要说出来。
就在这时,只听泼拉拉一片马蹄震地声响,一枝人马正从西面风卷残云般驰来,打头一枝“秦”字旗号,远远晃花了所有人的视线。
“秦王浩?”李世民微微一惊。





大唐2006 一百五十九章 尔虞我诈
() 洛阳皇城地处城西北角,东南两面以御道与民间相隔,正南是吏部衙署,左接天街承福坊,右通端午门广场。大军刚过承福坊牌楼,只听见皇城方向传来通通鼓响,杨浩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急令竖起大旗,麾军急赶,待转过街口,却见广场上还是对峙形势,才将速度放缓下来。
随着秦字大旄缓缓靠近,本已跃跃yu动的王家军队渐渐安静下来,皇城上的鼓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震天价响起,伴随着一片山崩海啸的欢呼声,金水桥上的罗士信更抖搂jing神,带领一众刀斧手策马冲下桥来,把王仁则的残部赶得四散奔逃。
“回来了!”
单琬晶奔回城头,双手扒着墙垛,远远看见杨浩策骑在军前的身影,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视线再也移转不开,花翎子抱着飞儿站在旁边,同样看着杨浩走进广场,目中却闪过一道复杂的神sè。
“不打了!”傅君嫱负气的冷哼一声,挑开单玉蝶一剑,{ 纵身又飞上楼檐,其余三女还要再追,却被单秀伸手拦下。另一边秦叔宝已大声传令,关闭了一整夜的两扇宫门终于缓缓向外打开。
而在对面的郑军阵营里,王世充jing神也是一振:“好,终于出现了,倒要看他怎么跟我说!”正要往外行去,却被欧阳希夷伸手拦住:“世充,你有丧在身。不便出迎,我替你去见他!”
王世充微微一愣,李世民亦道:“欧阳前辈说的不错,死者为大,郑国公,我们先等一等吧!”
“……也好!”王世充沉吟了一下,吩咐道:“行本。弘烈,你们跟希夷兄去!”王行本和王弘烈点头答应。翻鞍下马,跟着欧阳希夷往阵外行去。
裴仁基麾动军队进入广场,看着对面郑军满营缟素地场面,杨浩的神情却渐渐yin冷,虚行之策骑在他旁边,忙靠近前低声道:“殿下,轻松一点。我们是来谈判的!”
“我知道!”杨浩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在军阵前策骑停下,回头向身后的独孤凤道:“凤姑娘,你跟尚公先回宫,叫宫里面不要担心,王世充我会摆平的!”
“好!”独孤凤点点头,跟尚公兜转马头,驰离军阵。往皇城方向而去。宋智策马上前,好奇的道:“殿下,你准备怎么跟王世充谈?”
“随机应变吧!”杨浩一踢马腹,已离开本阵,往郑军阵前奔去,宋智。虚行之和阚棱沈光连忙策骑跟上。迎面正碰见罗士信挟着王仁则纵骑而来,杨浩微微一愣,勒缰停住:“你抓得谁啊!”
“王仁则,王世充地侄儿!”罗士信乐呵呵的将俘虏往地上一扔,挥枪道:“殿下,怎么处置他?”
“他就是王仁则?”杨浩讶然看向地上那面如土sè地将军,上次在王世充府上却没见过此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半点高手的气象,忽然俯身问道:“王将军,听说你剑法不错。你会不会一套剑法。叫醉剑啊?”
“醉……醉剑?”王仁则一脸莫名其妙,根本听都没有听过。
“不会?”杨浩微觉失望:“那你手下也没有一个高手。叫秃鹰的?”
“秃……秃鹰?”王仁则如听天书。
杨浩讶然一笑,再不管他,转头向罗士信道:“士信,有没有胆量,陪我去对面走一趟!”
“那还需要什么胆量!”罗士信大枪一挥,拨转马头便往对面军阵驰去,杨浩目中露出一丝欣赏之sè,抖动马缰,与宋智几人紧跟而上,只剩下惊魂未定的王仁则,一个人站在两军阵前,半晌不知何去何从。
“这个笨蛋,他要干什么?”
城墙上,单琬晶远远看见杨浩竟往对方军阵驰去,不禁大吃一惊,旁边的秦叔宝也是神sè一变,忙道:“娘娘放心,末将去看看!”说罢转身就要下城,单琬晶急忙喊住他:“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傅君嫱坐在楼檐上,见状眼珠一转,又跃下地来,拉起还在发呆的花翎子:“走,我们也去看看!”
“我……”花翎子微微一呆,已被傅君嫱拉动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去。
※※※
“王世充,秦王殿下已至,还不出来迎接!”
虎牢三将之中,罗士信长相最秀气,xing格却是最火爆地一个,没等杨浩等人赶上来,就提缰马踏前军,大枪一挥,将一排军士打得东倒西歪,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喝。
欧阳希夷与王行本王弘烈正站当间,王氏兄弟勃然大怒,欧阳希夷也是脸sè一沉,忽然纵身从人群中飞起,凌空一掌便往罗士信打至,罗士信正将大枪挥在一边,忽听劲风猛恶,扭头只见欧阳希夷出手,冷笑一声,扭腰身借马力,回枪一扫迎上前去。
当的一声如同金铁交鸣之响,欧阳希夷从半空中落地,噔噔噔连退三步,险些没有站稳,罗士信倒是稳坐马上,只是双手虎口绽裂,浑铁大枪不翼而飞,神情也是目瞪口呆。
哈哈一声长笑,一个人影已从半空中,飘然落地:“夷老好功夫,老而弥坚,着实难得!”
正是宋智,两手平摊,抓着一根已弯成弓状的大铁枪,笑声中暗运内力往两头一捋,整根铁枪复又挺直如初,随手扔给旁边的罗士信,身后马蹄得得,杨浩,虚行之,阚棱,沈光已经策骑行了过来。
欧阳希夷被王氏兄弟扶住,双臂一挣。又挺身站直,喉中硬咽下一口逆血,淡淡的道:“原来是岭南地宋二爷,不知有何指教!”
宋智还没答话,杨浩已纵身下马接过话头:“没指也没教,只是教你一个好狗不挡道,这里什么地方。论得到你说话吗?”
“你……”欧阳希夷几乎气竭,强忍怒气道:“秦王浩。这里是郑国公的军队,管好你地手下,不要放肆!”
“说得好!”杨浩点点头脑,转向刚刚下马的罗士信,佯怒道:“士信,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人要有礼貌。打狗要看主人,别说是郑国公家的狗,就算是普通的一条老狗,你看他年纪这么大,也要手下留情啊,下次不准再犯了!”
“是!”罗士信忍笑点头。
“这就对了!”杨浩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加赞许,当先带路便往营中行去,阚棱沈光龙行虎步地护在两旁。王弘烈倒是想拦一下,却被二将身上地凛厉气势所慑,见欧阳希夷yin沉着脸毫无表示,动了一动,却也没敢伸出手去。
宋智罗士信也随后而过,虚行之走在最后。歉然向王氏兄弟拱拱手。
见这帮人如入无人之境一样闯了进去,王氏兄弟一阵不知所措,半晌才回过头问道:“夷老?”却见欧阳希夷面sè惨白如纸,嘴角正缓缓挂下一缕血丝。
“快叫军医!”王弘烈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抱住欧阳希夷地身躯,放声大叫。
杨浩走在前面,听见后方的动静,微微顿步回头,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宋智看在眼里。讶然道:“殿下跟欧阳希夷有仇?”
“当年少不更事。被他摆过一道!”杨浩随口解释,扭回头来。只见前方大帐掀起,王世充已经被外面的动静惊动,带着一群人匆匆走了出来。
“李世民?”杨浩第一眼就盯住王世充身后那人,胸中杀机立时一涌。虚行之敏锐的察觉到杨浩心绪变化,连忙再次提醒:“殿下,谈判,谈判,冷静一点!”
“对,冷静!”杨浩深吸口气,压制住心绪,顿了一顿,便大步迎上前去:“郑国公!”
“秦王殿下!”王世充走到近前,也忙抱拳还礼,视线却跃过杨浩,往前方的sāo乱处投去,惊道:“欧阳兄怎么了!”
“喔!”杨浩扭头随他望去:“年纪大了,高血压,不妨事的!”
高血压?王世充听得莫明其妙,却也不好再问,抬手道:“殿下请!”杨浩拱手还了一礼,正要往前走,李世民已上前道:“世民见过王兄!”
“哼!”杨浩却寒着脸冷哼一声,迳自从他身边行过。
李世民顿时尴尬在当场,随来李阀众人都是脸sè一变,早恼了尉迟敬德,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却被长孙无忌暗暗拉住。王世充也说不出什么,只歉然向李世民点点头,跟在杨浩后面往大帐行去。
一行人重又进了大帐,王玄恕和董淑妮分立两边,当先摆着王玄应地棺椁,杨浩在帐口微微一站,一抬手,虚行之立刻递上早准备好的白带,杨浩伸手接过,往额上一扎,另一条被虚行之代为系在腰间,王世充吃了一惊,忙上前阻止道:“殿下,使不得,有违礼数!”
“无妨!”杨浩摇摇手,叹口气道:“ri前与玄应兄府上一见,本王早有一见如故之心,只恨天意弄人,玄应兄少年壮志,本大有作为,突逢大难,天下又失一英才啊!”
王行本和王弘烈刚刚走回帐内,听见杨浩这话,不由自主一呆,视线都往旁边地李世民看去,怎么这话听着这么耳熟?
杨浩已经跪下身去,拜了几拜,撮起三枝线香插在面前地香炉上,王玄恕和董淑妮两厢还礼,王世充被杨浩这番作为触动老怀,忍不住转过头用衣袖插了插眼角。
“人生失一知己,此情何堪,玄应兄在天有灵,也受世民一拜!”
待杨浩拜罢,李世民长叹一声,也走上前撩衣跪落,照样拜了三拜,站起身来,燃香插在炉中,旁边长孙无忌索来白布。替李世民依样扎好。
“国公老年丧子,节哀顺变,学生也来一拜!”虚行之紧跟上前,跪落蒲团,向灵前三拜起身。
“人间未遂青云志,天上先成白玉楼,也受无忌一拜!”长孙无忌也走上前来。照样拜了三拜。
这一连串拜下来,双方隐隐已生针锋相对之势。一边李神通紧紧盯着宋智,已经做好准备,心说:“好,你拜我也拜!”宋智早看在眼里,心中一动,一整衣便往前走去,李神通立刻抢步上前。双膝跪落,二话不说便拜了三拜,插香于炉,然后站起身来,得意的向宋智看了一眼。
宋智微微一笑,随后上前,却不跪地,只是抱拳一揖。便退在一旁。
“你……”李神通神sè一变,恼怒地哼了一声,悻悻不语。
有宋智作榜样,后面的也不再跪地,各自上前一揖,或是拱拱手。便退开一边,井河分明的分列地大帐两侧。
“多谢诸位!”王世充走上前来,带领王玄恕,董淑妮逐一还礼感谢,杨浩沉默了半天,这时开口道:“郑国公,不知玄应兄的后事,有什么本王能帮忙的地方?”
“这个……”王世充顿了一顿,旁边李神通忽然道:“当然要帮忙了,杀害王玄应公子的真凶。还逍遥法外。秦王殿下当主持公道,好让玄应公子入土为安!”
“原来是此事!”杨浩淡淡地道:“当晚本王有事在外。不知详情,不过事发之后,我特地找了宋阀的宋二爷了解过,你说地真凶,就是独孤阀的人吧!”
“不错!”李神通沉声道:“本人与突厥的突利王子当晚也在场,亲眼目睹独孤霸行凶杀人!”
“是么,那突利王子是怎么说的?”杨浩若无其事的问道。李神通微微一愣:“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跟我说的一样了!”
“没说别的么?”杨浩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当晚那么多人,自己只在突利面前照过相,殊无把握会不会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来,此际见李神通茫然摇头,一颗心顿时放了大半:“那就不对了,本王可是听宋二爷转述,当晚还有一个奇怪道人和两个蒙面人袭击玄应公子,李将军不会没看见吧!”
“对!”宋智出声道:“当晚本人看得清楚,那道人居心叵测,用一块假和氏璧把玄应公子抓到楼顶,又杀出两个蒙面人,致使玄应公子坠楼身亡,要说凶手,这几人也得算上!”
“当真?”王世充却是第一次听说,立时回头看向董淑妮,沉声问道:“淑妮,可有此事?”
“是有地!”董淑妮吓了一跳,点点头,又道:“不过最后是独孤霸下的手,欧阳前辈也看到的!”
“郑国公!”杨浩走到王世充侧面:“本王不是帮独孤阀推卸责任,只是玄应兄之死,实在疑点颇多,郑国公可知道昨夜有人用飞鸟传书,传播一首嵌着国公名讳地歌谣?”
王世充悚然一惊,忙道:“未曾听过!”
“没听过当然最好!”杨浩微微一笑道:“谶纬图篆一说,空穴来风,查之无稽,什么杨花落,李花开,什么桃李子,绕扬州,天下间姓杨姓李地何其多,难道统统都能应谶不成,西汉王莽新朝,国师刘歆依图谶改名刘秀,不还是死于非命,这人啦,没发迹时什么都不是,稍有作为,便又是图又是谶,原来天意也是趋炎附势的么,所以本王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可是若被有心人利用,拿来挑拨离间,那也是很麻烦地事,不是吗?”
“殿下说的,也对!”王世充微微动容。
“所以说!”杨浩续道:“本王以为,玄应兄之死,明显是有人暗中cāo控,独孤阀固然难逃干系,只是怕国公你自己,也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了,此事不可不察!”
王世充眉头一皱,不觉竟扭头向李世民看去,李世民心中一惊,从容道:“王兄识见过人,语吐珠玑,自然是至理名言,然而孔子也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天地鬼神之事。有时也真是出人意料,或有可寻之迹!”
“笑话!”杨浩冷冷一笑:“世间若有鬼神,你拔剑自刎给我看,若真显灵,我陪你同死!”
“王兄说笑了!”李世民笑道:“世民凡夫俗子,纵有鬼神,也非我所能见。当求诸专心修炼地世外高人,比如佛门地圣僧。道门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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