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高人!”杨浩言不由衷的道。
宋智微微一笑:“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那么今晚的事情,你认为是谁做的!”
“李唐,魔门,静斋,窦建德,王世充!”杨浩苦笑一声:“都有可能!”
宋智目中闪过一道jing光:“所以你连皇宫都不敢回了!”
“怎么回啊!”杨浩茫然道:“现在这帮人都联成一气了,我这点人马还能成什么事,明天我就带军离开洛阳,先屯到虎牢看看情况!”
“殿下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吧!”宋智奇道。
“那你教我怎么办?”杨浩烦燥的道:“魔门现在摆明站在王世充那边,没有静斋地默许,谁敢拿和氏璧做幌子,这两个势力联手造势,天下间谁能抵挡得了,何况还有李唐和窦建德这两拨人马在暗中推动,我早就说过,既然天下滔滔,都是反贼,怎能容得下还有一枝正统存于世上,当然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了!”
“殿下不要灰心,就算这些人如何翻云覆雨,主动权还在王世充手上!”宋智劝道:“殿下不是一直在笼络他么,要不要我出面,以大兄的名义帮你施压!”
“今时不同往ri!”杨浩意兴萧索的道:“王玄应一死,这仇结得太大了!”
“王玄应是死在独孤霸的手里,与殿下何干!”宋智目中闪过一道隐约寒光:“依宋某之见,独孤阀立场暖昧,索xing就此一并解决掉!”
“你让我灭了独孤阀,替王世充报杀子之仇?”杨浩不动声sè的抬抬眼皮。
“先下手为强!”宋智淡淡地道。
※※※
“奉当朝皇叔秦王殿下恩旨。开洛阳府库,救助灾民!”
遭受大水波及的宣仁坊内,众多士兵衙役趟着齐腰深的水势,帮助坊中百姓抢救家内物资,扶老携幼地转移到安全地带。虚行之带着一群地方里长,敲锣打鼓的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高喊,虚行之犹嫌声音不够大。不绝口的催促他们大点声喊。浑不绝身上伤口崩裂,丝丝血迹已渗出外衣。
“虚先生。虚先生!”
洛阳府尹带着属吏趟着积水,匆匆赶到近前,左右抓住虚行之急道:“虚先生,你先休息一下,这里我们来就行了!”
“休息,不能休息!”虚行之脸sè苍白,神情呆滞地道:“承福坊。立德坊,承天坊,恭安坊,都派人去了吗?”
“去了去了,都去了!”洛阳府尹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当朝皇叔驾前的红人,如果为地方上事务劳损贵体,十个自己也担当不起啊。一个劲地把虚行之往旁边拽,又呼唤从人快取棉被火炉过来。
“混账!”虚行之奋力挣开众人,勃然大怒道:“你身为地方父母,万事以民为先,管我作甚!”
洛阳府尹一介文人,被虚行之推得啪的坐倒在积水中。旁边的几名少尹推判都是一呆,其中一名身形长瘦的推判目露异sè,忽然挺身而出,攘臂大喝道:“经济国策,不需我等,安畿抚民,正是份内之事,我袁天纲愿附先生骥尾!”
说罢已抢过身边一名衙役手中的棉被,趟着积水大步上前,将一名士兵背过来的老者连身裹住。然后扬声向人群中喝道:“朝庭有令。救助灾民,大家不要惊慌。朝庭不会不管你们的!”
有此人带头,其他属吏包括洛阳府尹都行动起来,有地去帮士兵背扶百姓,有的接过扛来的米缸米袋。随着这批官员加入,整个场面顿时加快许多。虽是天寒地冻,熊熊火把之下,将每个人地面庞都照得通红一片。
“好,好!”虚行之jing神振奋地看着周围所有人的行动,喃喃自语:“好,上下一心,天意,天意能奈我何!”
※※※
灯光明亮地房间内,杨浩独自泡在汤桶内中目养神,宋智离开之前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成大事者当断则断,稳住王世充,就是稳住洛阳,毒蛇噬臂,尚有壮士断腕,又何况独孤阀于殿下得之无用,弃之可惜,正如鸡肋,殿下若有决断,我可以出手对付尤楚红。”
独孤阀?
之前杨浩将王玄应地尸体推给独孤霸,已经有了拿此人做替死鬼的打算,可得宋智这一提醒,杨浩的顾虑已经转移到整个独孤阀的身上,尤老太婆可不是什么深明大义之辈,杀她亲生儿子,还不如直接要她的老命。以杨浩现在在洛阳的兵力,再加上宋智出手,只要布置得当,剿灭独孤阀也不过一纸诏书。
思绪转动,杨浩地心肠渐渐硬了起来,体内真气似受感应,一阵cháo涌,立觉经脉刺痛,情知宋智所言不虚,连忙摒弃杂念,将心神沉到一个无知无觉的境界,全身毛孔张开,缓缓吸收着汤桶中活血舒筋的药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浩心中一动,轻轻启目,一柄雪亮剑锋,无声无息的已从后面递到他的颈侧。
刹那间杨浩一阵毛骨悚然,暗骂一声大意,强自定了定心神,道:“你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来人轻声问道,顿了一顿,又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同宗兄弟的废话,你该知道,我不会在乎这个的!”
杨浩眉头微皱,心念电转,随即淡淡一笑道:“我是为你着想。如今洛阳大权都在我手,你现在杀了我,我手下人马势必分崩离析,洛阳小朝庭根本不是王世充的对手,你认为他还会借助于李唐吗?”
“王世充借不借助李唐,关我什么事?”来人语气中透出些许异样。
“王世充不借助李唐,你如何把董淑妮不着痕迹的送给李渊!”杨浩反问。
剑锋微微一振,来人语气忽然带出一丝惊怒:“你胡说什么,谁说我要把淑妮送给李渊!”
杨浩只觉颈间微微一痛,剑锋已割破皮肤,生死关头,思路反而更加清醒:“原来如此,我说李渊虽有好sè之名,也不会无缘无故向董淑妮求亲,是你向李建成进言,再由李建成蛊惑李渊,对不对!”
感觉到颈上剑锋又是一紧,杨浩反而笑道:“好个奇货可居,你师父想当吕不韦,你已经是个傀儡,你儿子还要当傀儡,如果我是你师父,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第一个要杀地就是你!”
身后一片沉默,只有剑锋轻轻在杨浩颈间颤动,杨浩深深吸口气道:“皇兄,这天下是姓杨地,为什么要让外姓来cāo纵!”
“我不是你,我摆脱不了!”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人要去做,才知道能不能行!”杨浩沉声道:“就算你师父再神通广大,你我之间,也未必没有腾挪地余地!”
“怎么说?”剑锋无声无息的退回到黑暗之中。杨浩终于松了口气:“先回答我,魔门是不是跟李唐合作了?”
身后那人略一迟疑,答道:“是,为了取杨公宝藏里的邪帝舍利,yin后已经跟李建成达成协议!”
妈的,杨浩露出一丝苦笑,这才叫自作自受,头也不回的又问道:“什么协议。李建成身为太子,还会有求于魔门,难道是帮他对付李世民?”
“李建成并不知道,跟他达成协议的是魔门!”身后那人说了句很矛盾的话。
杨浩微微一惊,这时忽听外间敲门声响,独孤凤的声音道:“殿下!”
不用杨浩吩咐,身后那人已鬼魅般闪至屋角yin暗处,杨浩只扭头看了一眼,扬声道:“进来!”
独孤凤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只放着药碗托盘,带上门走到近前,掀开珠帘道:“殿下,宋二爷给你开了副药!”
“先放在那里吧,我等会儿喝!”杨浩抬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小几,独孤凤依言将药放下,却不离去,只是神sè迟疑的看着杨浩,杨浩微微一愣,眉头扬了扬道:“怎么了?”
“殿下,我二叔……”独孤凤yu言又止,杨浩已叹了口气:“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尽力的!”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半晌独孤凤才轻声道:“那我出去了,记得喝药!”
“嗯!”杨浩点点头:“宋智说你受了七杀拳伤,早点休息吧,天大的事,都等明ri吧!”
对上杨浩的眼神,独孤凤心中微微有些发慌,愣了一愣,才记得转身挑帘而出。
房门在独孤凤的身后关闭,杨浩的眼神已转向yin沉,连独孤凤都是这种态度,独孤阀对独孤霸的维护也就可想而知了。
身后足音响起,那人又走了出来,刻意的站在杨浩身后。杨浩微微侧头,也失去再问下去的兴致,直截了当的道:“换个方式吧,等我杀了王世充,你帮董淑妮逃到关中,继续执行你师父的计划,如果最后你死在你师父的手里,至少还有我帮你报仇!”
那人良久无语,半晌才道:“你真的会帮我报仇!”
“我可以对天发誓!”杨浩冷笑道:“这天下无论姓什么,都不会姓石!”
大唐2006 一百五十八章 秦王吊孝
() “长生决?”
看着房中一躺一走的侯希白与跋锋寒两人,杨浩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宋智站在一旁,吃惊的问道:“长生决?四大奇书长生决?”
昨晚侯希白与跋锋寒昏迷一夜,宋智宋鲁宋爽三名高手出手,也没能探出虚实,到天明时分,跋锋寒还未如何,侯希白忽然自行起身满屋乱走,身形如风,隐隐带着迫人热量,将在场的宋阀众人全部迫的退出房间,宋阀对这两人都是不知根底,只好将杨浩请来征询。
“关门!”杨浩一声令下,宋师道已在外面将房门带上,房间内只留下宋智在场。
“宋兄,帮我试他们几招!”杨浩转过头来,神sè凝重的道。
“好,先试谁!”宋智好奇心更盛,视线追逐着侯希白奔走的身影,跃跃yu试,杨浩却把目光投向床边:“先试跋锋寒!”
宋智微微一愣,身形瞬间变向,拳风呼啸,便往床上的 跋锋寒打去,啪的一声,跋锋寒已以仰躺的姿势抬起双手,挡住宋智来拳,急接着双足先后上踢,手足并用与宋智连拆十余招。
“攻他膻中,凤府,肾门,左右涌泉!”杨浩在后面出声指点。
宋智依言而动,拳脚交加跃上床榻,跋锋寒一挺腰身,如线牵般立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如生眼睛般护住全身大穴。猛转身一拳与宋智对上,一股奇寒真气立时侵入宋智经脉。宋智脸sè一变,立时收拳后退。
喀嚓一声,整张床榻碎裂开来,跋锋寒双足落地,挥拳如风继续往宋智攻去,直到这个时候,跋锋寒竟然还是紧闭双眼。完全凭本能动作,宋智边拆边退。急声道:“现在怎么办?”
“继续打,打到他体内寒气转热!”杨浩不负责任的道。
“臭小子,你拿我给他练功!”宋智如梦初醒,心中大骂,却已被跋锋寒缠得脱身不得。
那边打得天崩地裂,杨浩却已掉过头,视线紧盯着侯希白在屋中来回奔走地身影。看了良久,忽然斜上前一步,踏足正挡在侯希白前进的路线上,侯希白立生感应,身形行云流水般一转,丝毫不见滞碍的绕过杨浩,不料杨浩往后斜走一步,又将他去路挡住。候希白身形再转,杨浩只后退一步,迫得侯希白再度转向。
以幻魔步配上练习捉鱼手时的感应能力,杨浩只前后左右各自踏出一步,便将侯希白疾走的身形困在一个小圈子里团团乱转,更被杨浩东走一步。西走一步,迫得渐渐往跋锋寒和宋智那边的战圈退去。
“你还来?”宋智应付一个已觉吃力,见杨浩又把侯希白迫过来,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出一拳震退跋锋寒,身形拔起,已凌空跃过侯希白与杨浩头顶。
杨浩微吃一惊,急忙闪身上前补位,双手yin阳相错,迎住跋锋寒开山破石般打来的一拳。四手相交。杨浩双手间竟产生一股粘力,带地跋锋寒双臂上下旋转。身不由己的跟着往前行进。背对侯希白,杨浩脚下幻魔步仍然一丝不乱,将侯希白迫得步步后退,以一人之力竟将两大高手牢牢困住,把宋智看地目瞪口呆。
眼看着杨浩带着跋锋寒,将侯希白迫至房中死角,杨浩忽然分出一手向侯希白面门抓去,侯希白本能的抬手招架,已落入杨浩云手的掌握,只见跋锋寒侯希白四只手臂上下旋转之中,渐渐被杨浩合到一起,四掌掌心相对,两人同时身躯一震,一起平静下来,杨浩这才收手后退,一个踉跄几乎没有站稳,好在被宋智及时扶住。
“此人若是放下一切,专心武学,必是前所未有的一代宗师,或许连大兄都……”
看着杨浩满头大汗的神sè,宋智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竟拿杨浩与宋缺比较起来。
杨浩并没发现宋智的异样,适才一番交手,虽然没有动用真气,却几乎耗尽杨浩所有的心力,在宋智地扶持下,退步在一张靠椅上坐定,拿起桌上茶碗一饮而尽,吐了口气才道:“这两人不能再露面了,等情况稍微好一点,你帮我把他们送出洛阳吧!”
“殿下放心吧!”宋智放开杨浩,目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想不到。给他在这种情形下悟出长生决!”杨浩目光异样的看着跋锋寒,不觉想起当ri在荥阳凭着一本书,让跋锋寒吐血弃剑而走的往事,当视线转向侯希白时,杨浩又觉迷惑,这小子绝对不会看过长生决的图本,怎么也给他练成了?
※※※
尽管杨浩已经预料到当天会有事情发生,却想不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几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五更时分,王弘烈王行本王世惮一众王氏将领带着王玄应的尸体屯军午门,强行要求金殿面圣,被罗士信和秦叔宝率领的禁军阻拦,惊动宫外的文武官员,纷纷赶到宫前劝解,在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臣斡旋下,王氏兄弟地大军退到金水桥外,于军中摆设灵堂,又在皇宫六门都设下关卡,如此大不敬的行为,在杨浩、杨侗都不出面的情况,最终竟形成一种默许的事实。
而透过这个事实,展现给京中各方势力的一个讯息,就是……独孤阀要完了。
天空中断断续续下着细碎雪粉,天津桥两岸积水未消,洛阳府已经连夜查明情况,原来是不知什么人在洛河上游扒开堤口,引厘水倒灌,以至洛河暴溢,淹及南北城十八处里坊。倒塌房屋一百二十多间,数千百姓无家可归,幸好虚行之当机立断,调动军队协助洛阳府救灾及时,没有出现大批百姓冻死的惨状。反而赢得不少民心。
然而伴随着还有一个杨浩根本没料到地消息,北门渠工地被大水冲垮,重新开挖至少要等洛河的堤口封上。也即是说,短时间内。想从洛水找到通往杨公宝藏入口的希望已成泡影。
董家酒楼的房间内,虚行之、尚公、裴仁基还有宋智聚集一室,四双眼睛望着站在窗口看风景的杨浩,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房中只有虚行之坐在椅间,忙碌一夜,犹带着满脸疲惫,面sè苍白如纸。身上伤口已被宋智重新用药包扎过,对于宋智出现在这种场合,虚行之只是微觉有些诧异,不过对杨浩能这么快拉拢宋阀的势力进来,仍是虚行之所乐见之事。
“跋锋寒,侯希白,赶羊,飞鸟。和氏璧,灌洛水!”
良久的沉默之后,杨浩终于缓缓出声:“好一个六路连环地绝后计,李唐这次真是孤注一掷,宁肯惹来王世充的疑忌,也要把我赶出洛阳!”
经过情报汇总。昨夜地情形已经全部展现在杨浩眼前,对方用意之狠毒,来势之汹汹,为区区一块和氏璧造势,就如此妄顾民生,虽然气忿,然而比起在襄阳决水殃民地行迳,却也没有指责对方地资格,只剩下一腔郁闷。
“殿下,我们没输!”虚行之挣扎着从椅间站起身。站在旁边的裴仁基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洛阳地兵权还在殿下手里。洛阳的民心也没有全部倒过去!”虚行之气喘吁吁的道:“王世充不敢直接进攻皇城,就说明他仍然顾忌殿下!”
“可他现在纵兵包围皇城!”杨浩回过头来:“与欺君犯上何异。如果我真地姑息他这种行为,把独孤阀交出去,本王岂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还如何再面对这满朝官员?”
“小不忍则乱大谋!”虚行之道:“当年韩信尚忍胯下之辱,殿下志在山河万里,何惧一时之言!”
杨浩看了几人一眼,依旧沉吟不决:“只恐王世充得寸进尺!”
“再进尺,也不过是入朝参政!”虚行之道:“王世充之所以不肯入朝,就是担心独孤阀对他不利,不如就此除他一个心病,在朝堂上给他腾出位置来,殿下先前说联之以姻亲,赂之以重宝,现在再倚之以实权,他岂会不念殿下恩德!”
“我们入洛阳以来,独孤阀也算臣服!”杨浩皱皱眉头:“两朝勋戚,说杀就杀的么?”
“其实殿下大可以不用出面!”宋智忽然道:“只需要把尤楚红、独孤峰、独孤霸诱出宫外,让王世充自己动手,我们再伏兵于后,以防有漏网之鱼!”
“宋二爷说的对!”虚行之道:“迟则生变,万一独孤阀狗急跳墙,皇泰主、王妃娘娘都还在皇城里啊!”
杨浩微微动容,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终于顿足停下,长长叹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尚公,你把独孤小姐找来,我跟她说几句话!”
“是!”尚公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待尚公走后,虚行之诧异的问道:“殿下,你是想……”
“当然是先稳住独孤阀了!”杨浩在身后椅间坐下:“我要和王世充再谈一谈!”
“也好!”虚行之沉吟一下道:“学生替殿下去一趟!”
“不!”杨浩摇摇头道:“还是我亲自去见他,先礼后兵,这个险还是要冒的!”
※※※
这一天开始,洛阳城内的各方势力似乎嗅到某种不寻常的味道,纷纷龟缩不出,往ri遍布全城地青楼赌馆,不约而同的全部歇业关门,更兼洛河水涨,大批船只堵塞河道,南北城各处码头大都处于停工状态,而在街头巷尾,平时满街乱窜的小偷地痞,一律不见踪影,甚至连行乞的乞丐都比平时少了很多,基本上凡是帮会势力可以插手的地方,在这天都呈现出一片宁静。
而在这种耐人寻味的宁静中,一股莫名地动荡情绪。正在洛阳城的各个yin暗角落缓缓凝聚,而最终所指向的焦点,则是本地最大的帮会洛阳帮,继前任帮主上官龙被刺身亡,继任的地下大老板荣凤祥在即位当晚再次遇刺,玄武堂堂主陈朗被杀,天津桥火并损兵折将。即任仪式中途夭折。这一系列事件,已让洛阳帮的龙头位置遭到前所未有的质疑。而另外还有一个不知从何处传出来地消息,直指荣凤祥与上官龙都是魔门中人,甚至提出荣凤祥身上的纹身作为证据,更让洛阳城内与洛阳帮有关联地帮派商号,乃至官府中人人心惶惶。
相对于此事,扰攘洛阳城一夜地赶羊、飞鸟、和氏璧还有洪水事件,则在洛阳府地全力弹压下。显得声势弱了许多,酒楼市集等人群汇集之处,都派驻了大批衙差,张贴安民告示,严禁百姓传谣。而在官府照看不到的边边角角,有人拿到“德充符,人间世”,有人拿到“杨氏当兴。李氏当亡”,有人两份都拿到,反而无所适从,结果越传越乱。
而更玄乎地所谓神仙赶羊之事,则被洛阳府一名叫袁天纲的通判略作调查后,便当场揭穿。其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群羊,带着一帮衙役招摇过市,雪地上也是只见羊踪,不见人迹,引来大批百姓围观,最后聚集在北市街头揭晓答案,从鞋底取出一双仿羊蹄的木屐,百姓们才恍然大悟,莫不嗤之以鼻。
“……先帝驾崩,盗贼动荡。大家有今ri地安居乐业。全是朝庭庇佑,昨夜洛河水涨。不是朝庭出面救助,你们能指望谁呢,所以大家万万不要轻信某些别有用心之辈造谣生事,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干的出来!”
“听闻郑国公的军队正在围攻皇城,朝庭还不是自身难保!”
“哪有这种事情,本官不怕告诉你们,为追查昨夜的造事之人,当朝皇叔秦王殿下与郑国公亲自坐镇,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都会被抓出来明正典刑,大家也要互相注意,发现可疑之人,速往洛阳府首告,必有重赏!”
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纷纷,化装藏在人群中的沈落雁只能露出一丝苦笑。在袁天纲的视线投来之前,已转身悄悄离去。
※※※
巍峨高耸的洛阳皇城。
宫门紧闭,城头上站满全副武装地军士,气氛紧张的看着金水桥外的郑国公府的军队,从五更天开始,对面不断增兵,到现在已达两万之众,直接在皇城外面的广场上扎下白sè营帐,三军举素,酝酿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气息。
之前由右武卫大将军,益国公皇甫无逸为首地文武朝臣,已经入宫面圣,到现在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城外的军队已经等得不耐烦,隔不多久,便有人往城下喊话,要皇泰主和秦王浩出面主持公道,言辞也越来越激烈,直指杨氏叔侄纵奴行凶,有胆杀人,无胆认账,要攻入皇城讨还公道。
“欺人太甚!”
城墙之上,用黑巾蒙住头脸的单琬晶一掌拍在垛头,头也不回的向护派四仙子道:“如茵,你下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单如茵点头答应,便要转身下城,旁边的单玉秀唯恐她有失,道:“我也去吧!”跟上单如茵,两女正要相携下楼,却听一把声音讥笑着传来:“狐狸晶耍威风啊,干嘛不自己去,叫手下人送死吗?”
单琬晶秀眉一蹙,转头向着身后箭楼,忿然道:“傅君嫱,我不惹你,你又来惹我!”
只见箭楼第二重飞檐上,傅君嫱悠闲的靠在檐角,一条腿搭拉下来,左手抱着剑,右手正逗弄那只隼鸟,花翎子一只胳膊吊着绷带,也跪坐在她身边,见两女争嘴,神sè微有些不知所措。
“惹了你又如何,有本事你再告状啊!”傅君嫱不屑的道:“白头鬼,是男人都不会要你的,赶紧回东溟吧,中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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