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那太后赐婚又是为何?”谢宜春暗忖,难道这元家也是吃饱了撑的,非找个低微的来衬托不成?
王氏却眯起了眼睛:“娘这些日子,倒有些琢磨出来了。春儿……”她略转过身,拉起谢宜春的手,颇是语重心长,“你说句实心话,废太子去了之后,你可存着有朝一日一飞冲天的念头?”
谢宜春点点头。对自己的亲娘,没什么忌讳,储位空缺之时,但凡是个皇子,都会有继承大统的梦想。
“这里头颇有玄机。太子没出事之前,你家王爷与谁交好?”
“王爷一贯与太子亲厚,这谁都知道。”谢宜春狐疑地望着王氏,不知她意指何事。
“如今谁辅国?”
“端王啊。”这不是举国皆知么?
“端王的母妃是谁?”
“秦贵妃啊。”谢宜春觉得母亲十分绕。
“秦贵妃是太后什么人?”
“亲侄女……”
谢宜春双眼一亮:“啊!”轻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王氏恨铁不成钢:“娘说你是蠢材,你蠢是不蠢?”
“如此说来,女儿竟是使错了力?”谢宜春不蠢,只是被妒火蒙了双眼。
“你人品出众不错,可你爹的名声,却严酷得很。你先前在府里,对那些姨娘的手段,未必不与人知。娘为何容了三姨娘,一是要给谢家添香火,二是替你日后的姻缘积点德,你当娘真的就心软了不成?”
谢宜春听得汗如雨下:“娘,你总不提醒我!”
王氏恨道:“都说了娘也是近日才琢磨出味儿来的。”
“如此说来,王爷没有子嗣,竟是大大地失了先机。”谢宜春一直挺直的腰板,瞬间瘫了下去。
“端王可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王氏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娘,女儿也有些琢磨过来了。那边,果然味儿不对。怪不得她一味地替女儿撑腰,女儿还以为她特别疼爱女儿,原来竟是有用意的。”
“小声点,你想干嘛!”
王氏见谢宜春瞪圆了双眼,像是要发怒,急得要去捂她的嘴。
谢宜春一把摞开王氏的手:“女儿错得离谱啊!”
“现在明白还不晚。家宅不宁,无有子嗣也就罢了,你敢说王爷得的那癔症,你没半点干系?”
“好手段,太后果然好手段。”谢宜春叹罢,紧张地捉住王氏的手,“娘替孩儿想个法子吧。”
王氏显然有备而来,稳稳地伸出两根手指:“眼下,你得做两件事。第一,借着圣上下了圣训,悔过自新,与王爷重归于好。第二,既然铁了心要当贤妻,这府里的侍妾,你要给机会啊……”
一听这“第二”,谢宜春不服:“女儿捺着性子便是,又关侍妾什么事。万一让这些贱蹄子抢在女儿之前怀了孩子,岂不大大地失算?”
“咚”一声,是王氏恨得一跺脚,踩响了罗汉床前的踏足。
“要想赶上人家,必得双管齐下。让她们怀了又怎样,以后机会多的是,以你的手段,还怕抢不到一个过继的嫡子?”
王氏一边说,一边瞄了一下谢宜春的肚子。有些话,她还是烂在了肚子,以免将自己这宝贝女儿一下子给打击残了。
实际上,她思量着,自家女儿跟王爷也是有过短暂和睦的,却并没有添嗣,所以,即便重归于好,后事也难以预料,两手打算一定是没错的。
谢宜春显然还没想这么多,被王氏的话撺掇得兴奋起来。
“母亲说得对,谁生了孩子,我弄不死她,孩子自然就是我的了。”
阴恻恻的光从谢宜春的眼神中闪出,看得王氏心中忐忑,不知自己的这盘“好棋”会被女儿下成什么样。
盛宠皇妾 第73章 送书上门
就在元恒被猝不及防的柔情包围之时,沉香殿的安锦绣却遭遇了说不出的落寞。
她心里丢不开沉香殿的秘密,很快又去了静思堂。可这一回,静思堂大门紧闭,怎么敲都没人开。
跑到西所外去找连公公,连公公却以为她要见宣仪公主,忙不迭地说:“公主胎相有些不稳,最近在府中安心休息,短时间内不会多走动了。你可有急事?”
原来如此,看来之前不是自己把她转晕的,是她孕吐啊。
稍安之余,锦绣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宣仪公主膝下无子,这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十分金贵。可年龄的确也偏大,似乎已经不太适宜生孩子,尤其是生头胎孩子。
不过,这些跟连公公似乎没有关系,便是说与他听,也是徒增烦恼。
听说锦绣不是来求见宣仪公主,连公公也很意外。再听了锦绣的来意,他就更加抱歉。
因为他也不知道姜公公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静思堂为什么会关闭。
他说,也就是那日七皇子来了之后不久,太后便派人过来清查了静思堂,又遣了姜公公,或许问尚宫局的人,会知道他分去了哪里。
锦绣隐隐觉得,这事还是跟元恒有关,或许,太后那边在静思堂也留着什么蛛丝马迹,怕暴露?又或许,他们以为元恒在那里干了什么,要彻查?
告辞了连公公,锦绣在西所缓缓地沿着宫墙前行。
重重宫殿,早已将静思堂隔出一个千山万水。姜公公终于也不见了,那段难得的岁月,难道注定要埋藏在记忆深处了么?
那里有过一个“神经病”七皇子,还有那么多他留给自己的心意。
锦绣有点揪心,说不出的失落。她只后悔自己没有勤快些将书搬走,如今,一切只能馈赠给了时光。
西所与内廷的门禁就在不远处,她想去尚服局找翠儿,又想起那里阴森压抑的气氛,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害怕孤独,但是我不能指望依靠。”
锦绣想定,深呼吸,向门禁走去。
才走到沉香殿西边的夹弄里,还没拐到正门,就听到李贤在骂人。
“小赤佬,你哪个宫的,分明是让老子触霉头!”
“公公,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这些书是给锦绣姑娘的。”
书?
书!
锦绣拔腿便跑,拐过夹弄,大声喊道:“我就是!”
只见三个小太监,各自提着一个大筐,纷纷朝这边望。
打头的一个小个子,看上去一副机灵样,问道:“您就是锦绣姑娘?”
“是!”锦绣还在喘着气,这拔腿就跑,拼的是暴发力,也蛮累的好吧。
“有人叫我们把这个送来,您收下,我们就告辞了。”
锦绣望筐里一看,正是元恒给自己留下的那些。一阵惊喜,刚以为这些书就算是充公了,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心知定是元恒想法子叫人给自己送来了,便道谢收下。
筐子有点份量,锦绣虽说最近抽个子,到底还很弱小,搬了一下,搬不动。
“李公公,可给搭把手啊。”她求助道。
谁想李贤跟见了瘟疫一般,甩手就往一边闪:“老子还指着赢钱呢,最见不得书。你赶紧给搬走,别放跟前碍眼,小心老子一把火全烧了。”
锦绣一翻白眼,这人真是没治了,又懒又贪,也就宫里还能养着他。
“锦绣姑娘,我们帮你搬进去吧。”
那三个小太监还没走,打头的那个见状,过来帮助。另两个也紧紧跟上。三人帮锦绣将书一直搬到她的宫人舍。
打头的姓田,锦绣便叫他小田。心里又笑,再加个字,可不就是“小甜甜”?笑完又反省,我这爱给人起外号的毛病可啥时候改啊,**姐姐和二筒姐姐还在不远处闪闪发光呢,这里又多了个小甜甜。
“锦绣姑娘,没事我们就走了。”小甜……不,小田的一声招呼打断了锦绣开阔的思路。
“哦哦,好的,十分感谢,真是十分感谢。”
送到门外,又轻声问:“到底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小田道:“我们也是奉命,真的不知道是哪位。”
看来也只能如此,总之,这背后定有七皇子的意思了。
转身回沉香殿,却见李贤正斜靠在自己的小屋门前,不屑地望着自己。
哼,你还不屑上了,我还没不屑你呢。好歹沉香殿总共才两个人,平时我对你还真没说的,关键时候不伸援手也就罢了,连个陌生的小太监都赶不上。
赌徒真是完全没有指望的一个物种。
锦绣也不鸟他,回屋将那些书给整理放好,放了满满一箱子。除了换洗的衣裳,她没有什么私物,所拥有就是这一箱子书籍,和一个放着白玉簪的匣子。
箱子盖颇为沉重,锦绣小心翼翼地扶着往下放,以免撞击的声音太大。谁知一把没扶住,小手一滑,一阵剧痛从手指传来。
猛地一抽手,盖子还是重重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指上血流如注,显然是被箱子盖上的某个铁钉给划伤了。
必须赶紧冲水!锦绣来不及感受疼痛,第一时间想到急救。她知道破伤风的厉害。
冲到院子里一看,桶里居然见底了,没水!
我擦,一定是被李贤那个懒鬼给用光了,他从来只知道用光,不知道打满!
捏着手指,尽量将鲜血往外挤,一边拔腿往风正亭跑。
“锦绣怎么了?”不远处有人喊她。一看,却是打完水正要回去的慕兰。
“我手指被钉子挂破了。”
“快来,用水冲。”慕兰招呼她。
凉凉的井水倒在锦绣的伤口上,顿时减轻了疼痛。慕兰拎高了水桶,极细心地将水倾成一股细流。
“谢谢你。”锦绣一边挤着鲜血,一边由衷地说。
“你可别这么客气,你也帮过我啊。”慕兰望见锦绣的手指上,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便道,“这伤口挺大呢,光这样冲也不行啊,得上药。”
“上哪儿弄药去,回头我找个布条包一下算了。”
慕兰想了想,道:“上回尔彤姐姐划了手,倒是取了些药,应该还在,我去拿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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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妾 第74章 深夜闹鬼
锦绣一想,要让尔彤知道,那还得了,她那么忌讳沉香殿、忌讳自己。便道“算了,她们本来就不喜欢你和我来往,别再多费口舌,还得连累你挨骂。”
慕兰倒也痛快:“上回你说的,我觉得有理。如今我也不十分顺她,以前她欺负我人小,可现在我都快赶上她了,她下手也得掂量了呢。再说,最近婕妤娘娘似乎瞧她不太讨喜,她也收敛了,不敢惹事。”
锦绣摇摇头,无法,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此消彼长。
见已冲洗得差不多,锦绣笑道:“行了,就这样吧,想来应该没事了。”
又是连声道谢,倒将慕兰搞得不好意思了。说道:“那你自个儿再捏一会儿,不流血了再放手。我重新打水去。”
锦绣回了沉香殿,找了块帕子将手指包起来,这才感觉到一阵一阵地疼。想起慕兰说自己感觉不到疼,禁不住羡慕起来。
“锦绣,锦绣!死丫头,滚出来!”李贤的耐心通常只够眨一下眼睛,他喊一声对方还不回应,他就要开骂。
“来了!”
“有人找你!”厌烦的眼色已经丢了过来,嘴里唠叨,“这么多人找,你索性站门外算了。”
锦绣暗自送了他一个白眼,心里却也奇怪,这儿不是人人忌读么,怎么今天跟香饽饽似的。
门外却是刚刚分手的慕兰。她顶着压力来沉香殿,已算是够勇气,到底还是不敢进来,只让李贤喊锦绣出来。
原来她是送药来了。这姑娘说到做到,当真有情有义。锦绣不由刮目相看。
塞到锦绣手里,却不光是她之前说的药,还有几片碧绿的草叶。
“刚我在那边摘的。这草利收口,回头自己捣碎了敷上就好。我本想着自己捣,又怕被人看到再生事。”
锦绣赶紧道:“无妨无妨,已经够麻烦你了,捣药我可以自己来。”
望着那草又是极普通的,锦绣觉得好奇:“这草这么神奇?我常见呢,从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慕兰却笑:“谈不上神奇,和御药房的珍贵药材肯定没法儿比。不过,聊胜于无嘛。”
“你懂医术?”锦绣问。
“医术不很懂,药材知道些。”慕兰语气淡然,“我们家没获罪之前,原是御医来的。”
“原来你也是获罪进宫的……”锦绣有些物伤其类的黯然。
慕兰倒是有些意外:“你也是?”
锦绣点点头:“我是江南安家的。父母去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了。”
慕兰叹了口气,握住锦绣的手:“我比你好些,还有个哥哥。不过他被罚没到端王府为奴了。”
“也算有个念想,比孑然一身终是好些的。”
“有什么用,一年多了,从没见过面,只收到过一次他托人递进来的书信。不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慕兰低了头,似有泪痕。
锦绣赶紧扯开话题:“你们俩都继承了医术么?”
慕兰却摇摇头:“我不知疼,家祖说学不得医,倒是教我认了些药材。我哥哥倒是学了不少家祖的本事。可如今做个下等奴才,也就白白浪费了。”
“不会浪费的,是金子总会发光,只看时运罢了。”锦绣安慰道。
“嗯。”慕兰应着,收拾心情,道,“你快上药去吧,我也要回宫了。”
送走慕兰,锦绣又是感叹,宫里的姑娘们或刁钻、或敏感、或麻木,其实都是背后那些酸楚的故事给造就的人。
半夜,锦绣一个翻身没注意,居然压到了自己受伤的手指,生生地从梦中痛醒,吸一口凉气,她被自己给蠢哭了。
这是她到了沉香殿以来,第一次午夜梦回。
人吧,就是这样。她原本睡眠香甜,从未有半夜尿急之类没有气质的事情发生。但这一回,突然有点既醒之、则急之的感觉。
这事儿不能多琢磨,越琢磨,却觉得不能忍。
算了,反正天气暖和,无需贪恋被窝,起床解决一下吧。
沉香殿的辉煌在于,即便是宫人舍,也比普通嫔妃的宫人舍要来得高级。锦绣可不会忘记在瑞音阁的时候,净房在离自己宫人舍老远的地方,即使到了静思堂,也要绕到屋后。
这里可好。这宫人舍当初也应该是给高级宫女的吧,竟有些套房的意思,三四间宫人舍各自联通着,共用一个净房。
或许是为了通风,净房还是个有窗户的狭屋。
总之,从生活便利的角度,这儿条件还是不错的。
卸了负担,锦绣正一身轻松地要回自己的屋里,却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响动。
她一下子吓醒,悄悄地闪身到墙角,仔细地辨听。没错,声音离得并不远,像是有人在那。
悄悄地用手指将窗户顶开一点儿,锦绣从缝隙中向外偷偷窥望。
夜色正浓,一切都被笼罩。而宫人舍位置并不好,只能望见前院的一角,仔细再辨,声音却没有了
沉香殿只有李贤和自己。
李贤大晚上,要不就睡觉,要不就赌钱,不至于出来搞什么幺蛾子啊。难道,这里也有暗探?
锦绣一个激灵。沉香殿就算有秘密,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一派陈旧,还有何秘密可言?还有何探寻的价值?
正思忖前,一个黑影清清楚楚地映在前院的地面上。
果然有人!锦绣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黑影的主人渐渐地映入眼帘……
居然是李贤!
他弓着背,捂着胸口,蹑手蹑脚地跑过前院,经过宫人舍的时候,还心虚地朝这边望了一眼。
锦绣立刻将脑袋一偏,僻过他的眼光。
其实就是不偏,他也完全看不到。夜色够隐蔽,而锦绣推开的那一道窗缝,在众多的屋舍掩映中,几乎可以被忽略。
更何况,锦绣突然发现,李贤望的,正是自己那间宫人舍的窗口。
他在防锦绣。而他也并不知道,这会儿锦绣却不在那扇窗下,而在他意想不到之处。
“好你个李贤,倒似个贼!”锦绣咬牙切齿,心中暗骂,“怪不得跟我说晚上闹鬼,让我不要出门,原来闹的就是你这个鬼。”
盛宠皇妾 第75章 再次下手
第二日,李贤还是睡到日上三竿。
锦绣觉得此人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从他身上挖点儿宫中各种陈年老料。
她可以断定,李贤定是宫中聚赌的一把好手,也从没指望他真能给沉香殿带来什么安全感。可昨天半夜却为何从后边匆匆出来,委实奇怪。
那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赌场上钻研业务么?最近宫中也没听说抓赌抓得紧啊?
沉香殿虽地盘广阔,绝大部分宫殿其实都空置锁闭,只有正殿和宫人舍没有关闭。而正殿里早就空空荡荡,实在没有什么可让人惦记的。只有重重绛紫的绒幔,虽成色已暗淡,倒还显出独特的雍容。
那,李贤去后面干什么呢?
锦绣早就将沉香殿转了一个遍。正殿往后,一切敞于人前之处,皆草木凋零,最新鲜有生命感的,大概就是鸟粪。
李大懒人当然不可能半夜偷偷摸摸去后头清理鸟粪。
“李公公,昨晚上又没睡好?”锦绣故作关心。
“还成。我天天这样,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昨儿外头一直有怪声,吓死我了。”
李贤正坐在游廊长凳子上掏鞋窝。以往他从不坐这儿,现在锦绣打扫得干净,李贤几乎觉得随地儿都能坐。
一掏,掏出来一个小石子。
“奶奶的,一个小石子,愣是硌了老子一整天,怎么昨天就没倒得出来?”
自言自语地骂完,又朝锦绣翻了个白眼:“小屁孩做噩梦了吧。哪来的怪声,我怎么没听到?”
锦绣煞有介事,在李贤身边坐下,到底嫌他脏,还是坐得有一段距离:“李公公,你真的没听到,可响了,跟外边有老虎吃人似的。”
李贤其实还是参与了聚赌,怕让锦绣看出来,皱眉说:“可能我睡得太沉了吧。哪来的老虎,宫里最多有几只猫。”
锦绣假装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肯定不是老虎嘛,不过,听着吓人,我乱想的。还打算出去看看,终究是没敢。”她讪笑。
闻言,李贤倒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出来就对了。早告诉你沉香殿闹鬼。小鬼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以后乖乖睡觉,别说什么老虎吃人,就是人吃老虎,你也别出来看。好奇的人一定死的快!”
锦绣暗想,你倒也不知不觉说了句实话。
不过,李贤越是这么说,锦绣就越好奇。考虑到自己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她决定改变一下“自然”。
她比以前爱喝水了,尤其是睡前,这样,大约到后半夜,她就会被尿意催醒。
不知是不是李贤有了警觉,接连几日,都无功而返。
可锦绣没有气馁。她观察着李贤的动向,发现这一日,那个王大哥又来找他。
王大哥几乎是李贤的聚赌带头人,是他在赌坛行进的一盏明灯。
锦绣琢磨了几日,觉得李贤很有可能去后边偷东西,大概是用来抵充赌资?锦绣如此想。
可后面的屋子都锁着,他怎么进去呢?难道他有钥匙,故意不告诉自己?
锦绣有点兴奋,如果能有办法去到禁地,是不是有可能揭开沉香殿的秘密?
人不能有心,一有心,很多真相会扑面而来。
王大哥与宫里其他人一样,都不踏进沉香殿的大门,喊了一声,便只在门外等待。
锦绣故意拎着一个提篮,好似要去别处取物件似的,跟王大哥打了个招呼就拐到了夹弄里。
其实她根本没走,夹弄里人迹罕至,实为偷听偷看偷鸡摸狗的首选。
李贤果然出来了。
“王大哥,可别催这么紧。我何时说话不算数了?”李贤明显是抱怨又不敢翻脸的语气。
“你可别怪我盯着你。我替你作了保,你还不上,我也受连累。”
“那你也不能把价压这么低!李贤低声吼道,上回那足金腚儿,怎么也能兑个二十两银子,可你只兑了十两!”
王大哥有些不高兴了:“要嫌低,往后你自己想法子去。要是让人知道这是沉香殿出来的,五两都不见得有人要。真是好心偏作驴肝肺,替你担着这些事,还担出祸害来了。”
一见对方沉了脸,李贤又嬉皮笑脸做起小人来:“我也知道辛苦您,回头一定想法子给大哥补上。”
王大哥冷哼一声:“今晚上不把前账清了,别怪他们找上门来卸了你一只手。我可再拦不住了。”
“哎,王大哥,王大哥……”
只听李贤喊了几声,显然人家已经拂袖而去,又恨恨地嘟囔:“真是催命!”
接下来的一整天,李贤都心神不宁,连觉都不睡了,眼光一直往北边瞟。
锦绣知道自己真没料错,这厮果然是偷了沉香殿的东西去还赌债。看来,今天晚上定要动手。
锦绣没有一颗纠察的心,他偷沉香殿的东西,自己也犯不上见义勇为。
但是,他从哪里偷,这个很有看点。
终于又到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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