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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这回不用拼命喝水,李贤一定等不到后半夜。
锦绣还是等在净房门外的窗户下,入夜时,她很有心地将窗户留了一道适合偷窥的缝隙。
不多时,李贤没有等来,却等来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渐渐湿了庭院。
锦绣心中一动,一下雨,李贤定是要走游廊了,便着意留心。
果然,急着去还钱保命的李贤,这回没有等到后半夜,从自己屋里出来,又朝锦绣的宫人舍望了一眼,没有异样,这才顺着游廊放心向正殿后面绕过去。
锦绣闪出屋子,小心地跟着那个鬼祟的黑影。穿过正殿,来到第二进院落。
这儿才是先前慕容皇贵妃的寝宫,两边分布着略为低矮的宫殿,则是之前的沉香殿还叫毓华殿的时候,中低等嫔妃的住所。
李贤却并没有在这样的关键之处停留,他竟又从寝宫左侧的一道月门中穿了出去。
锦绣心中越发疑惑。再往后,是沉香殿一处特殊所在,有一排不起眼的小屋,锦绣曾经好奇地隔着门缝向里面张望过,里面按着佛龛蒲团,像是精修之处。
那里能有什么呢?
就算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也应该在寝室么?





盛宠皇妾 第76章 奇异一夜
锦绣闪身到小屋前的柱子后,再次感叹人长得小就是好,连跟踪都那么便利。
屋子所有的窗户都用木条订了起来,大门上挂着生满绣的大锁。门窗都打上了封条,只是时日太久,纵然在屋檐之下,免了雨淋,却逃不过风吹日晒,脆弱的纸条只剩了依稀可辨的一丁点痕迹。
这样的屋子,他怎么进去?
李贤却没有进去,顺着屋檐底下一直又到了头,又拐到了屋后。
出于安全起见,锦绣没有再跟过去。屋后便是宫墙,和一片破败的空地,细雨无声,锦绣分明听到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拨动门闩似的。
年久失修的门枢之声,在寂静的雨夜格外刺耳。李贤应该是进屋了,只不知用的什么法子。
安静了片刻,门闩的拨动声重又响起。不多时,便见李贤怀里鼓鼓囊囊地从屋后出来,隐入夜色之中。
果然还是得手了!
许久,再不见动静。李贤应该是急着出门还赌债去了。
锦绣想去屋后一探究竟,刚伸出一只脚,又悄悄地收了回来。鞋子早已踩湿,在这石砖上会留下脚印,不能冒这个险。
好在,地方已找到,也不怕一夜之间这屋子跑掉,锦绣蹑手蹑脚挑着湿地走回了宫人舍,悄悄地爬上床榻,松一口气,总算没有留下明显的纰漏。
只是头发却被微雨打湿,为防受凉头疼,她将长长的秀发仔细擦过,又调了个头,睡到床尾。秀发散如飞瀑,从床尾一直垂到地上。
孩子的睡眠,总是十分香甜。
锦绣正做着美梦,梦里有洁白的冰面、美丽的冰舞服,居然还有……元恒。
元恒说:“你这衣服从未见过,江南哪家绸缎庄的出手?”
锦绣乐道:“进口面料,设计师的出手,一套新动作配一身比赛服,这一整年就指着这套衣裳出成绩呢。”
元恒又道:“进口?进哪个口?可是能吃的面料?”
锦绣笑喷:“跟你说也不懂,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元恒又去摘她头上的饰物:“这个也好玩,跟你衣裳是一套的吗?怎么不用珠翠,这亮片好生廉价,宫里怎么用这个。”
“赛场上打了灯好看就成,谁用珠宝做比赛服啊。”锦绣捂着脑袋,“你别动,扯到人家头发啦!”
可元恒一点不听,像是拉上了瘾一般,一下,又一下。
“哎,别闹,别闹!”锦绣迷迷糊糊地嚷道。
头发蓦地一松,元恒似乎真的放了手。
不对,眼前怎么一片漆黑。原来还睡意正浓的锦绣一下子被惊醒。
她睁大了眼睛,眼珠骨碌碌地四处转了一下。哪里有冰面,哪里有比赛服……
哪里有元恒。
这只是沉香殿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啊。
夜深人静,锦绣也没有奢侈到可以点着灯过夜的地步,四周除了黑咕隆咚,还有乌漆麻黑。总之什么都看不到。
可刚才的确有人在扯自己的头发。那绝不是梦。
锦绣翻身,悄悄地撑起身子,向床尾的地面上望去。虽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歹约莫也能看出个影子。
可床尾空空如也,半个影子都无。
锦绣心中一凛。这一幕何其熟悉,竟像之前在静思堂吓唬堆雪的那一幕。
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连装神弄鬼也缺人手啊!
心中狐疑,复又躺下。长发偎在她身畔,带着湿意。可想了想,大着胆子,还是将长发像一开始那样撩起,又从床尾披散下来。
这一回她没有入睡,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就在她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垂散在地的秀发又一次被拨动了。
不是有风在吹动,是外力在拉扯。这感觉异常真实,绝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
她不敢随便乱动,只想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一下,又一下,的确有人在拨自己的秀发。而且,拨得乐此不疲。
虽心中也有些害怕,却不信会有什么可怖,更不信有鬼,锦绣大着胆子轻声问道:“有人吗?”
那“人”停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可这停顿也只片刻,不一会儿,又动起来。
“你不要躲,让我看看你好吗?”锦绣放柔了声音。
还是没有回答。
稍动了一动,锦绣感觉到自己的长发似乎被“他”踩在脚下,看来,“他”没有离开。
“不要躲,我不伤害你。”她一边柔声说,一边轻轻地转动着身子。
安锦绣小朋友啊,这样的氛围不是应该颤抖地说“不要伤害我”吗?为什么你偏偏说“我不伤害你”?
没办法,胆子大的人,思路也与众不同。
终于慢慢地转过了身子,锦绣伏在床榻上,探出脑袋,望向床脚处。
一双绿色的眼睛,晶亮晶亮,在黑夜里闪着神秘的光芒。瞬间与锦绣望了个正着。
锦绣倒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胸口,庆幸自己没叫出声来。
否则,它就被吓跑了。
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它是一只猫,懒懒的,又冷冷的,用它嘲讽世间的眼神望着锦绣。
锦绣轻轻地扯了扯被它压在身下的长发。那猫似是放松了些警惕,将身子抬了抬,放过了锦绣的长发。
“你是哪来的?”锦绣笑着问。
绿色的眼睛却不会回答。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锦绣又问。
绿色的眼睛眯了一下,还是不会回答。
这问题却突然把锦绣自己给问倒了。是啊,门关着,窗户只留了一丝儿透气,这宫人舍也无任何狗洞猫洞,老鼠洞倒有两个。
它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是自己从沉香殿后面的静修处回来,它就跟在身后?
这个念头一起,锦绣毛骨悚然。
“我去点个灯,你别跑啊。”她起身下床,却见那猫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心中稍安。
屋子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总算亮了起来。
那猫还在,却不是锦绣想象的模样。它通体黑色,瘦骨嶙峋,毛色亦不光鲜,泛出迟暮的黯哑,浑身上下,最最犀利的便是那双眼睛,透出与它的身体完全不相衬的光芒。




盛宠皇妾 第77章 老猫识途
“真好,我们这算认识了吧。”锦绣抿嘴一笑,故作镇定。
那猫朝她闪了下光芒,似有不屑地打量,又懒懒地躺下。
“你总该告诉我是怎么进来的吧。”锦绣犯愁,又转着头四处望着墙壁。这屋子并不繁复,更不曲径通幽,后边有通向净房的走道,可走道的门却是关上的。
不知道是语言不通,还是人家压根不想说,那猫张大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齿,然后……
然后打了个呵欠!
它竟然睡觉了。
“你可真是个高冷的坏蛋,对我太不友好了。”锦绣嘟囔着,将长长的秀发捞起,放到床塌之上,“你不想走了是吗?”
猫不理她,连眼皮都懒得抬。得,真是既来之、则安之。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老人家就是容易打瞌睡,我就原谅你吧。我也睡了。”
安大胆儿居然噘嘴,将灯一下吹熄,顿时,世界黑了。
不就是屋里多了只猫嘛,多大点事儿,睡眠大过天。这可折腾小半夜了,锦绣的眼皮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第二日清晨,眼睛一睁,习惯性地滴溜一转,想起那只老猫来。
“咪咪——”她一骨碌翻身起床,寻找它。
一边找,一边想:真好玩,为什么我第一反应就是叫“咪咪”呢?这是所有猫咪的通用昵称么?
床尾地上,老猫已不见踪影。
不仅床尾没有,锦绣扒着床沿,倒挂下去朝床底下全部“扫描”了一遍,地上空空如也。
门还是关着的,那老猫竟似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去哪儿了?”锦绣更想不明白了,如果半夜是跟在自己身后进的屋,后来门却没有打开过,它又如何出去了?
“喵——”一声懒洋洋的猫叫,像是在宣告:我没走,我在屋里呢。
锦绣转头一看,不禁失笑。那老猫居然蹲在自己的床头,悠悠地舔着身上的毛。
真是不客气啊,姑娘家的床也是你随便上的吗?
“让一让,我要整理床铺啦。”锦绣轻声说。
老猫像是听懂了似的,一跃而下,躲到了床底。
一个早上,锦绣都带着莫名的兴奋,不管做什么都想到宫人舍里神秘的老猫。自从它在清晨亮过相之后,锦绣对它已无恐惧之心,只剩了好奇。
它怪怪的,和宫里漫无目的野猫完全不同。
一直到李贤出现,她终于将老猫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李贤的双眼又肿了,不是劳累过度的肿,而是……被人打肿了。
“李公公,你怎么了?”
没想到李贤突然咆哮:“庭院扫了吗?花枝修剪了吗?正殿帘子重装了吗?”
锦绣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尚寝局我去过了,人家不搭理啊。”
“那就再去,在这儿管闲事!”李贤眼睛一瞪,怒火冲天,“自从那几筐书送上门,老子的手气就一塌糊涂,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锦绣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他一看就是又输了啊,而且昨晚得手的东西,显然没能喂饱那些人。
真是多此一问。
“那我去尚寝局。”锦绣一溜烟就跑了。
她根本没去尚寝局,去了也是找没趣,没人会来沉香殿修理幔子。
在外边呆了一会儿,她蹭回来了。李贤果然用完早膳就回屋补觉去了,锦绣甚至能隔着窗户听到他的鼾声。
她摇摇头,被人打成这样,居然还能倒头就睡,这李贤也不是一般人。
心中一动,想起昨夜李贤的勾当,这会儿倒正好去看个究竟。
一夜的春雨细细密密的,可早上太阳一出,石板上浸润的雨水便收了个半干。锦绣挑着收干之处,一路来到了沉香殿的最后方。
静修室有后门,锦绣早就知道。
可后门是从里边栓住的。当年封闭了此处的人,是从里边将所有门窗都栓上,然后再将大门锁起、窗户钉起。
锦绣站在后门外,研究了半日,也想不通昨夜李贤是如何从外头拨动门闩,然后进的屋子。
“喵呜——”
锦绣惊讶,老猫竟跟到这里来了。
她压低嗓子,朝着老猫拼命“嘘”道:“别出声,你千万别出声!”
老猫弓了弓背,步履缓慢而优雅,向门边走去,伸出前爪在门槛上挠着。
锦绣看出了点门道,惊喜地说:“难道你有法子?”
老猫挠了一会儿,却没挠出什么,贴着门槛蹲了下来,眼巴巴望着锦绣。
门槛一定有问题!
锦绣蹲下,仔细地摸了摸,却是一般的木头,整块制成了门槛而已,无甚特殊。
用力摇了摇,顿觉有异。这门槛竟在微微晃动。
要知道,门槛与门框本是一体装成,除非整个门晃动,否则绝不可能自个儿晃动起来。
凑近门槛仔细观察,锦绣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
门槛的两端,各有一条细细的缝隙。只因门槛本身也年久枯朽的老木模样,上面纹路颇多,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做过手脚的。
锦绣张开双臂,两手各抵一端,用力向里推去。这一推不要紧,整个门槛竟被齐齐地推了进去,露出一段不小的空间。
不知是谁,用极细的锯子,将整个门槛从两头给锯断了。因手工上佳,严丝合缝,肉眼竟很难察觉。
锦绣心中一喜,伸手摸了摸老猫的头。老猫似乎对自己、对锦绣的表现都十分满意,呲着嘴,心情享受着人类难得的关怀。
门槛让出的空间,连锦绣这样小小的身子都过不去,自然李贤肯定也不可能钻进去。
这便不是很难了,回想昨夜清晰的栓门声,李贤一定是通过这个窄小的缝隙,用硬物顶开了门闩。
转身寻找,果然在墙根处有一段树枝。
捡了树枝回来,正要伸进门内去顶门闩,顺手却在门外摸到了一样东西。
绳子。
轻轻一扯,门闩便一声响动。再扯,门闩又动了一点点。
锦绣哑然失笑,这李贤倒也不蠢,树枝顶门闩,的确没有这样用绳子拉扯来得有效果。
可见,人家进出还是比较频繁,甚至为下一次的行窃留着后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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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妾 第78章 佛堂死灰
锦绣轻轻地推开门,有些紧张。
老猫却已先她一步,一跃入内,跑得无影无踪,熟门熟路的样子。
门槛已被她放回原位,再望那门闩,竟是一边各系着一根绳子。呆会儿若再出去,只需将一端的绳子穿过门环,然后在门槛外借着树枝与绳子的合作,将门闩重新闩上。
如此天衣无缝,李贤真是将静修室里给掏空了,外人也丝毫不会发现。
绕过佛龛,再望室内,与她之前在门缝里张望的别无二致。
室内积满了灰尘,四处挂着蛛丝。佛龛前放着一只蒲团,若按沉睡了十几年来算,这蒲团真是好料子,绸布未烂,颜色也未褪尽。
李贤在哪些地方下了手,真是一目了然。陈年的积尘将他的动作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原本的青砖被灰尘覆盖得早已看不出颜色,可那些凌乱的脚印却在诉说着被入侵的无奈。
佛龛前的烛台位置已经空了,留下一个方形的痕迹;靠墙的高几上,一个匣子打开着,匣内的物件已不翼而飞;而高几上显然曾经有过一个花瓶,如今也不知所终。
她想起李贤与王大哥的对话,他还偷过金锭子,这个雅致朴素的佛堂,哪里来金锭子这么世俗的东西呢?
老猫消失了片刻,又悄悄地出现,站在墙角仰着脸,冷冷地望着锦绣。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锦绣觉得它每一次驻足,似乎都有用意。这只其貌不扬的老黑猫神秘得不似人间之物。
老猫见锦绣过来,眯了一下眼睛,弓起背悄无声息地贴着墙角走了几步,低头挠起青砖来。
锦绣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老猫踏过之处,竟然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她猛然低头,望见自己在青砖上留下的“罪证”,不禁莫名恐惧。老猫莫非凌波微步?又或踏雪无痕?
突然,锦绣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什么抱住,顿时魂飞魄散。低头一看,却是老猫等得不耐烦,伸出前爪勾住了她。
锦绣一身冷汗,终于舒了口气,下意识地拍拍胸口,对着老猫做口型:“你吓死我了!”
老猫又回到那块青砖处,认真地挠起来。
如此执着,必有深意。
锦绣定睛一看,它用力挠的时候,青砖上是有一道一道的痕迹的,这下稍稍安定,看来这猫不是幻觉,它真的存在。或许人家真的只是身轻如燕。
锦绣弯下腰,重重地用手指在脚下青砖上抹出同样一道痕迹,只见露出的底色完全一致。
明明是相同的青砖,为什么老猫反复提示呢?
锦绣走上前去,捞起自己的翠绿裙子,避免踩脏。随后蹲了下去,用手指叩了叩老猫挠过的那块青砖,传出空洞的“咚咚”的回响。
心中一紧,看来底下竟有乾坤!
正要想法子起开青砖,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这下可把锦绣吓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足足三秒钟没有回过神来。
“你确定就是这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又低沉又尖利,像是个中年太监。
“没错,我昨天亲眼见他往这儿来。”这声音却熟,“你看他每回偷出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只是他自己不识货罢了,这里头不定有多少值钱东西呢。”
锦绣仔细一想,这不是王大哥嘛。他平常连沉香殿大门都不愿意进,这会儿怎的一下子深入到最底部?
看来,再厉害的诅咒也敌不过人类的贪心啊。沉香殿的历史遗留宝贝,终于让人铤而走险了。
“你真没记错吧,我怎么瞧着前头的才像是寝宫,这屋子能有什么?”中年太监犹豫不决。
王大哥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好不容易依着你的法子将那傻子逼急了,你也瞧见昨儿他拿来的宝贝,定不枉我们走一趟。”
外头的人伸手便推门。锦绣一紧张,急忙闪身,躲到一扇屏风后面。
“里边是插上的啊。你真看清楚了?这怎么进去啊。”中年太监道。
锦绣稍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谨慎,把门槛和门闩都弄成原样才进屋“探秘”,否则,只怕就要被撞个正着。
等等,高兴得太早,王大哥可没有放过她!
“要不是那死丫头碍事,我早就看清楚了。”
锦绣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揪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昨天晚上,这里还有人!
门又响起来,显然二人不想放弃,试图把门弄开。可门闩很牢靠,只要他们不发现门槛的秘密,就不可能进来。
“根本进不去啊。”
“要不撞开吧!”
“偷来的锣你也敢敲!”中年太监被王大哥给蠢哭了,低声斥道。
“那怎么办,万一让那死丫头先得了手?”王大哥明显不甘心。
“一个小宫女而已,你不会想法子解决?”声音阴测测的,杀机已现。
锦绣一个激灵,这什么人,我都不认识你,居然就想灭我的口!
只听王大哥道:“最多再跑一趟了。谅她一时半会儿也翻不出花样,我且盯紧了,等解决了她,再来不迟。”
得,三言两语之间,安锦绣小朋友的生死就被两个太监给决定了。
等了半日,终于确定二人已离开,锦绣才敢从屏风后出来。
脚边亦步亦趋的老黑猫,此刻眼里竟闪出淡淡的讥讽。锦绣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不将这个佛堂的财富之谜解开,自己都对不起人家苦心经营的“灭口”大计。
王大哥口中的“宝贝”,到底藏在哪里呢?
眼前的这些痕迹,又已蒙了浅浅的灰,显然已经空出一段时日,应该是李贤最早取走的值钱之物。
倒是老猫挠过的青砖,砖缝果然比别处要清晰,边沿还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且痕迹很新鲜。
李贤没有留下工具,想来是每回带着利刃前来。为求财,这个懒人真是拼了。
可时间紧迫,锦绣却来不及回去找利刃。虽说沉香殿冷清得好似被人遗忘,到底还有王大哥之流惦记啊,也不是个安全之处。
一犯难,她下意识又去看那只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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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妾 第79章 画后玄机
可人家是“不高冷会死星”喵,一脸傲娇地将脑袋扭到了别处,理都不理锦绣。
“好吧,您老人家脾气大,小的不敢劳驾您,不就是青砖么,我自己想法子起开。”锦绣用极轻的声音,狠狠地哼了一下,算是解气。
先用手指去抠,的确抠不出来。锦绣的手生得柔软好看,即使做了这么多粗活,也无损美丽。她还是挺珍惜这双美手的,抠坏了,难看不说,也没必要。
手使不上,用脚。用力踩了踩青砖边角,严丝合缝,也没有翘起的意思。
做工要不要这么精良啊!
想了想,也只有让自己的首饰受点儿累了。
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扁扁的,材质坚硬。在青砖缝隙中用力一划,簪子就弯了,青砖也顺利地起出了一角。
幸好她这级别轮不上用足金足银,糟践了好东西不说,还太软,不顶用。锦绣的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好紧张青砖之下到底有什么。
可是,没有坛子罐子,没有地室密道。青砖下,是一个小小的空格,空格里却有一个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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