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晕,真是想躲啥,偏来啥,咋就忘了这首歌也是“哥哥妹妹”的呢?
盛宠皇妾 第11章 喜怒无常
偷眼望去,男神经病的表情很享受啊,完全是药不能停的架势啊,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安锦绣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家闺秀啊!深宫婢女啊!而且你还小啊!你和谁一条心啊!
还好,男神经病显然对眼前这个还未长开的黄毛丫头没发生兴趣,也体会不到歌中的暧昧,只闭着眼睛,静静欣赏。待安锦绣唱到后两段,他已完全摸熟套路,跟着小曲儿打起拍子来。
唱着唱着,安锦绣把自己给陶醉了。不说她本来就是很有音乐感悟力的人,单说原主这嗓音,娇柔清澈的童声,与原唱者周璇的细嫩留声机声线异常吻合,韵味十足。
一曲终了。安锦绣脸红红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七皇子击节赞叹:“好曲,好曲!大家说是不是?”
仿佛下面真的有很多人响应似的,七皇子居然挥挥手,示意席间安静。然后终于望向安锦绣:“此曲之妙,妙在从未听闻。”
你听过才怪!
“幼时跟奶娘学的,是她农间的小调。奴婢张嘴就来,未及深思,实在有失体统。”安锦绣深觉不妥,赶紧补救。
七皇子却并未在意。
“家山北望泪沾襟,患难之交恩爱深。”七皇子重复着歌中之词,叹道:“农间小调,亦有朴素雅韵。”
要完蛋,安锦绣心中一紧。
可别一句情诗,勾起他对“白骨精”王妃的情肠。弄这么些隐形宾客已经够累人了,别再把“王妃”招来了。
怎么就这么灵,前脚安锦绣才担心,后脚七皇子果然想到了。
“我与王妃,虽算不得恩难之交,可她每日安静地在此处陪着我,从无怨言,真正让人敬佩。”七皇子柔声道。
“爷是真正心疼王妃。可现下王妃安歇了,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可会吵着她?”
安锦绣的言下之意,就是这可笑又可怖的夜宴赶快结束吧!
七皇子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像是看透了她“化被动为主动”的用意。
安锦绣是忘了,自己只是个宫婢,皇子的事是你能主动的么?
“大胆!”
七皇子突然怒吼。
一听“大胆”二字,所有宫女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一定是下跪,安锦绣也不例外,一个哆嗦就跪下了,口头禅随即跟上:“奴婢该死!”
“贵宾盈门,你该守住自己的身份,如此胡言乱语,岂不是叫大哥笑话我这儿没规矩!去门外跪着!”
安锦绣心中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七皇子殿下身边处处地雷,真是防不胜防,随时爆炸。一分钟之前还觉得你唱歌是天籁,一分钟之后就觉得你说话简直是天雷。
“去门外跪着!”七皇子又喊。
他也很生气,这一团稚气的小宫女,好像经常听不懂自己的话,总要重复好几遍,太让人没有气概了。
片刻之后,静思堂灯火通明的大殿终于安静了。
七皇子生着气,将“宾客们”都“送”走了。尤其是“送”已故大皇子之时,更是痛心地说:“尚宫局不像话,不是派笨的,就是派自作聪明的,明儿就把她换了,免得大哥再来做客,瞧着生气。”
跪在门外的安锦绣听了才叫生气,看来自己在他眼里,不是笨的,就是自作聪明的。最可怕的是,他又声称要将自己换了……
又惊又惧地陪你玩这么久,一不留神就要被换,统治/阶级真是一点情义都没有,冷冰冰,赤果果。
姜公公不知去了哪里。七皇子送完“宾客”,院子里就剩了安锦绣一个人。
天气很冷,安锦绣的单薄衣衫完全无法抵御后半夜的寒意,跪着跪着,牙齿就打起战来。
这时候,她再也不觉得七皇子是秀逗了。
秀逗多少还有些萌意,现在的七皇子,怎么也萌不起来。而之前恍惚曾经感觉到的一点点的关照,也在现实面前退却。
醒醒吧,安锦绣,这人分明就是喜怒无常、性格乖戾,别人畏惧他,你却偏偏圣母之心大炽去可怜他。什么情深婉转的戏码,分明是他脑子有问题,性格有缺陷。
忙了大半夜,寒冷是一桩,难捱的还有饥饿和困顿。
肚子咕咕地叫着,之前七皇子“难以下咽”而赏她的美食,早就不知消化到了哪个角落。而满桌的点心吃食,都是给摸不着看不见的宾客,她根本沾不到边。
而睡意来袭,更是难以抵挡。
她强撑着不闭眼,感觉自己可怜得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生怕自己一睡着,就给冻死在这里,这好不容易穿越成功所获得的新生,可就前功尽弃了。
努力地睁着眼睛,却还是敌不过强势的睡神。头渐渐地低垂,猛地磕到了下巴,惊醒,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咦,身上多了件衣裳。
安锦绣抬头一看,是老树皮脸的姜公公。
“爷应该睡了,天亮时我来取衣裳。”他声音极低,安锦绣却听到了,感激地点点头。
很快地,又睡过去,不知不觉地倒在了砖石上。
梦境很杂乱。有澎湃的音乐,安锦绣在音乐中翩翩起舞,脚下是熟悉的冰刀,她旋转,她舞动,她跃起身子,在空中转出一个高难度的三周,稳稳地落冰,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突然,观众席上出现一个身着古装的翩翩男子,顶冠礼服,剑眉星目。
七皇子元恒!
安锦绣一紧张,脚下顿时乱了步伐。在观众的惊呼声中,重重地倒在冰面上。
冰面好冷,冷得彻骨。
“锦绣——”他居然还喊她,吓死人不赔命,便是七皇子殿下!
“锦绣!”
不对,好像不是在观众席上。
观众席没有了,只有一个空落落的院子,树上隐约发了新芽,身下传来阵阵凉意。
什么时候竟然天亮了!
安锦绣睡在地上,那凉意便是从砖石上传来。黎明前姜公公送来的衣裳,已经不知去向,眼前只有一张木然的脸。
不用说,是七皇子殿下。
盛宠皇妾 第12章 命定炮灰
“对不起,爷,不注意睡着了……”她惶恐地解释,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罚跪中。可现在的姿势明显不是跪,是躺,很可能让这个龟毛的皇子不高兴。
“宾客走了这么久,你是不打算收拾了?”
“奴婢在罚跪……”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提醒对方,自己跪得不对么。
“可我看到的,不是罚跪,是罚躺。”七皇子脸色冷冷的,一看就别想讨什么好,“先进屋收拾,罚跪未足之处,上午补足。”
“是。”
安锦绣起身,却觉得头有点昏昏的,想是折腾了大半夜没睡,又在寒气逼人的砖石上渡过一个黎明,生生地累着了。
七皇子还在身后补充:“等你收拾完,王妃也差不多要起了,你头一次伺候她洗漱,当心着点,别笨手笨脚惹恼了她。”
“是。”
安锦绣从身体到心理,都不太舒服,并不很想搭理他,只是保持着宫女的恭敬,上头吩咐一句,她便应一句,明显并不热情。
“你要是扛不住,可以走。让尚宫局换个大点的来,小了,啥事都干不成。”
又来!
安锦绣心中生气。昨天半夜又当天神又当宫女还当女歌星,就这还不满意,你到底想怎样?
她察觉到七皇子是想让她自己走,难道是怕赶走一个十一岁的小宫女太不人道?
可他也不像是个讲人道的人啊。
“奴婢可以的。”她倔劲儿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别说是一个七皇子。
正堂内其实并不狼籍。只有在七皇子眼里,这儿才曾经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在安锦绣眼里,不过是摆了一晚上的道场,摆上去的时候是啥样,“送客”之后还是啥样。
诱人的是那些糕点小吃,原封不动地在案几上,虽说已经凉了,可在安锦绣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美味。
七皇子在院子里散步,并没有进屋。安锦绣瞅准机会,迅速塞了一个玫瑰糕到嘴里。
“隔夜的东西也吃,你到底是不是安家的人?”七皇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不是应该在院子里吗?
安锦绣一惊,玫瑰糕滑到喉咙口,顿时噎住,桌上只有酒,没有茶,吓得她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片刻间,表情就不对了,脸色也变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七皇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扶起摇摇欲坠的安锦绣,在她背上重重一拍。
“哇”的一声,半块软糯的玫瑰糕从她口中喷出,掉落在地上。
“吃个糕也能咽死,你还能做什么?”
缓过来的安锦绣惊魂未定,倒也没忘了道谢:“多谢爷……救了奴婢……一命。”
说得气喘气喘的,不想哭,可方才憋出来的泪水还挂在脸上,看上去也着实可怜。
一块帕子扔了过来。
安锦绣还没来得及感谢,只听七皇子道:“瞧你那脸,还能看吗?回头别冲撞了王妃,没的让她恶心。快弄干净去!”
有一种人,刻薄到做了好事都让人不想感谢他。七皇子目前就是这么个待遇。
打扫了战场,又假模假势去给“白骨精”王妃洗漱。
端盘水进去,望着那骷髅,安锦绣终于松了口气。
她宁愿看到骷髅,也不想看到七皇子。
倒不是怕他。别人觉得他诡异得可怕,安锦绣却是不信鬼神的。她只是不喜欢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白骨精”王妃长得虽然吓人,却始终如一。
给“她”卸披风的时候,安锦绣发现了一个情况。
这骷髅很高,自己要惦起脚尖才能勉强拂到“她”头上的披风帽沿儿。虽说她不知道原主的真实身高,但从自己与七皇子对视的角度来看,这骷髅分明和七皇子差不多高度。
这是“他”,不是“她”。所以,这根本不会是王妃的遗骸。
是七皇子被人耍了吗?
难道是……大家被七皇子耍了?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
“以不变应万变,以不变应万变。”安锦绣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终于平静下来。
眼前这个“白骨精”,你真当它是一具骨架,而不是一个“人”,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安锦绣绞了一把绢布,轻轻地擦拭着骷髅。
一边干活,一边想:不管是他被人耍,还是他在耍人,我是来伺候七皇子的,研究对错没有意义,尽力便是,做得到就做,做不到他要换人,那也是命。
炮灰的命。
安锦绣是吃够了炮灰的苦。
事实上,安锦绣全家都是炮灰。而且炮灰得很无语。
院子里那个正在数着树上有多少个新芽的七皇子元恒,是祁国的七皇子。
他爹是当朝宝庆帝,现在则是宝庆四十二年的早春。
一年前,也就是安锦绣十岁的时候,祁国出了一个大案。
五十五岁的宝庆帝身体不错,长得也很对得住国民。那天他穿着新龙袍,精神抖擞地去祭天。新龙袍上九条金光闪闪的大金龙,张牙舞爪,本来是很霸气的。
不知哪个大臣眼尖,发现新龙袍某个犄角旮旯之处的某条大金龙,居然少了一个爪子。
按理说,一件龙袍的制作,上上下下,事关几千口人,层层把关下来,没把金龙烦得出走,已是造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谁也不知道。
就像大家都觉得吃饭怎么可能噎死呢?可就是有人噎死了。一个道理。
皇帝身边服侍衣衫的太监全杖毙了。
据说有一个临死前还一直念念有词:“一百四十四,一百四十四……”
是啊,彼时的龙,生四爪。九条龙,每条龙四条腿,每条腿四个爪,可不是一百四十四个爪子?
可见,数学学不好,回古代都混不下去。
数不清龙爪的全死了。苟活下来的,天天紧张地盯着龙爪看,有些眼花了,就重影了,吓得重数。
江南安家被卷进龙袍案,实在是非常冤枉。
虽然女儿叫锦绣,可人家真的不会绣龙袍。别说不会绣,便是摸一下,看一眼也轮不上。
安家只是在龙袍进京途中,让护送的人马歇了歇脚。
盛宠皇妾 第13章 白骨之秘
安锦绣的父亲安怀远,官居五品,在官场上是不大排得上号,但安家却是全国数得着的富户,跟宫里关系也不错。以往宫里的人出来办事,在安家歇脚也是常事。
可这回一歇,便把安老爷的脑袋给歇掉了。
安夫人急得一头栽了过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也好,没入宫婢这种事,让安锦绣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她很难想象母亲那样矜贵的人,要如何来承受宫中的艰苦。
炮灰很可怜,但绝不悲壮。
因为都没人关注你。
那种罪臣之女一入宫,四面楚歌、八方来敌的境遇,真正是被害妄想。每年没为宫婢的女眷,多则几百,少也有几十,谁记得谁啊。
更别说“龙袍案”里最震荡朝野、甚至影响力遍及举国上下的,是原太子。
查啊查啊,人员越扯越多,面越牵越广,很不幸地,太子就被扯进来了。
当安锦绣有了一颗成熟的头脑之后,她重新审视了这桩让自己家遭受没顶之灾的“龙袍案”。
安家很冤,非常冤。太子却颇有点自找的。
太子从小没妈,宝庆帝也是抱着对原配皇后真挚的感情,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
没妈的孩子比较容易傲娇,安全感缺失。再加上当太子时间过长,宝庆帝虽然已经五十多岁,还老当益壮,太子心中就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怨气。
这样的人最容易作死。
而身为皇帝,对太子的要求与对旁的皇子自然也有所不同。
太子就更傲娇了,觉得老子总针对自己。
皇帝就更生气了,觉得儿子一点不懂自己的心。
反正情况就越来越恶化,再加上总有那么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乱的私心份子,挑个拨啊,栽个赃啊,一刻也没闲着。
“龙袍案”就成了压垮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子被废了。前头加了个字,成了废太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傲娇了,先暴跳如雷,再痛哭流涕,最后居然一个想不开,在囚禁之处上吊了!
安锦绣回想到这一段,觉得废太子的脑子真是秀逗了。
如果能让她一早就遇见废太子,一定要好好跟他讲讲自己掌握的一些粗浅的历史知识,历史上废太子重新进入老皇帝视线的,也颇是有几位的。
你这一上吊,不但再无翻身之日,也是便宜了其他皇子啊。
你的王妃呢?你的孩子呢?你倒是撒手了,让他们活得多么痛苦。
自尽最没出息!安锦绣遗憾地想。
可废太子没来得及等到安锦绣穿越。
缺少人生导师的废太子,就这样结束了悲剧的一生。
所以,忆苦思甜,安锦绣觉得自己还不是最惨的。起码自己还活着,而且还穿越了一个灵魂过来,就算不是开了挂,起码也能算是双核的处理器了。
所以,好好地给“白骨精”王妃洗漱吧。
七皇子也不会思过一辈子,只要自己忍得过这段时日,等他放出宫外回到王府,自己也就自由了,自己“晦气”的标签也就能被揭过不提了。
正美好地打算着,安锦绣却发现,轻轻擦拭之下,“王妃”的胸骨处似乎有些异样。
浮尘之下,隐隐现出乌黑的底色。而且……有裂痕!
安锦绣长得矮,那胸骨正好在她视线平行处。
正要凑上去仔细看个研究……
“你在干嘛?”七皇子的声音阴森森地在背后响起。
安锦绣正聚精会神研究着胸骨,猛地被他吓了一大跳,心脏剧烈跳动,张嘴像个傻子般望着他,像是做了什么事被拆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七皇子大步走到跟前,狠狠地拽开安锦绣:“你想干嘛?”
“啊,疼……”安锦绣细小的手腕被他抓得剧痛难当,她是个很吃痛的人,可七皇子力大无比,手如铁钳,那手腕像是被抓裂一般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奴婢只是在给王妃洗漱,见王妃身上有浮尘,想擦拭干净。”安锦绣解释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七皇子甩开她,转身去望那骷髅。半晌,阴沉着脸:“没人敢这么对待王妃。”
安锦绣握着手腕,疼痛让她微微发抖,更让她心中清楚,这个七皇子要弄死自己简直太容易了。他能弄走九个宫女,心不狠怎么可能?
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之前竟敢小瞧了他?
可她内心又骄傲得不想道歉,她是遵了他的命,才来洗漱的,她可以恭敬从命,但绝不低三下四。
两人微妙地僵持了片刻,七皇子冷哼了一声,将披风重新披好,又轻柔地系上缎带。
“心中不服?”他斜睨着眼。
“奴婢不敢。”语气却是疏离的。
“不敢?”他反问一句,“你胆子比谁都大!”
安锦绣心中一动,他竟然看出了自己恭敬的伪装。
心一横,我说了实话又怎样,大不了被你赶走。“爷让奴婢来洗漱,许是奴婢没有经验,不得爷的心。往后如何洗漱,请爷明示。”
完蛋,七皇子的双眉已经竖起来了。
自己又惹到他了。
可这次,七皇子的眼眸里却不是怒气,而是锐利,锐利得像是要剜进安锦绣的内心深处去。
“你在唬弄我,安锦绣。”语气是冰冷的。
“奴婢不敢。”安锦绣垂下眼睛,不去望他,害怕自己的内心被他窥视。
“每一个前来静思堂的宫女,不是将我当王爷,就是将我当疯子。你当我什么?”
“来之前,奴婢不知道爷是王爷。来之后,奴婢也不认为爷是疯子。”
“那我是什么?”他坚持问。
“爷就是爷,我安锦绣要伺候的一个爷。”
七皇子冷笑:“那你就是拿我当傻子。”
“奴婢不敢。”
“你真的只有十一岁吗?”七皇子围着她的身边,缓缓地踱着步,阴沉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奴婢的身子只有十一岁,可奴婢是罪臣之女,经历坎坷,唯知谨慎与警觉,方是安身立命之道。若爷说奴婢完全不似十一岁,奴婢也认了。”
七皇子的眼神愈加闪出深不可测的寒芒:“那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他手指着静默的“王妃”。
“王妃”并不说话。
盛宠皇妾 第14章 不畏鬼神
安锦绣终于抬起眼睛,望了望无言的“王妃”,又勇敢地直视七皇子。
“爷,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你是疯子吗?”
七皇子挑了挑眉,安锦绣这句话问得很挑衅。
“因为在你看来,它是‘王妃’,有血有肉,温柔似水的王妃。可在旁人看来,它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骷髅。”
话一出口,安锦绣突然一阵轻松。
说真话原来也不难,只要存了最坏的打算。
“你看起来很诚实。”七皇子点点头,“不过,诚实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怕?”
“怕,奴婢的胆子并不大。”
“不,你胆子很大。你是第一个敢真正替王妃梳妆的宫女。”
安锦绣苦笑着摇摇头:“爷,奴婢是怕死。因为死了之后,什么都没了,没有希望,没有将来。但是奴婢不信鬼神。就算爷是疯子,奴婢便陪着爷当疯子好了。爷看它是王妃,那奴婢也将它当作王妃好了。又有何难?”
“你很可怕。你比我还疯。”
“奴婢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何可怕。”
“居然有人不信鬼神。你才十一岁,你的眼睛和别的小女孩不一样。你望着我,来……”
安锦绣勇敢地迎上去。之前不敢看他,是因为怕泄露内心的秘密,这一刻如此坦诚,又有何惧?
“为何一定要留在这里?”
“奴婢说过,奴婢无处可去。入宫一年,三易其主,每到一处,主子非死即贬。若非如此晦气,也不会被派到这里。”
“哈哈,果然会安排。”七皇子大笑一声,“让扫把星来伺候疯子,倒也是个绝妙的主意。”
又沉下脸问:“你不怕说了实话,我更留不得你?”
“那也是命。”安锦绣回答得极其爽快。
剜吧,你就是将我的内心剜个底朝天,也不过如此了。
七皇子的表情很是值得玩味,想了想,道:“我夜夜来往的,都是过世之人,如此说,我岂不是更晦气?倒也好,你既阴气煞重,我又来往两界,只要你熬得住这辛苦,留着看看也未必不行。”
见他依然坚称自己可以来往两界,安锦绣也不深究。不管是他真的这么认为,还是他在唬弄大家,对安锦绣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谢谢爷宽容。奴婢下回会好好替王妃打理,再不会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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