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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父王知人善任,苏利必然很快授首,广州东面的威胁即可解除。”尚之孝顺势恭维着,抬头却看到一个小军官急奔过来。
“何事?”尚可喜也看到了,沉声问道。
“禀王爷,急报,高州为敌所攻破——”小军官单膝跪地,将手中军报呈了上来。
尚可喜脸色大变,一把夺过军报,撕开封印,展开细读。半晌,尚可喜嘿然一声,骂道:“倚城而守,却不过三日,定是中了敌军诡计,出城浪战而败。”
“父王,当速派援军,抵挡敌军东进。”尚之孝知道高州失守的后果,明军再继续推进的话,便可直抵广州的西南门户——新会,从而直接威胁省城广州。
尚可喜思索了一下,终是叹了口气,说道:“幸好吾已派兵前往新会,再派人知会总兵许尔显改道增援,当无大事。嘿,伪王定国曾在新会惨败,今时亦当令敌铩羽而归。”
……………





逆流伐清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隐晦密信,纠结于心
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用在战场上也是适用的。料敌机先,谋划周全等等,都应该属于这个范畴。
尚可喜部偏重防守,较少野战的作战特点,其实正对明军有处。朱永兴和总参谋部事前便分析研究了晋王李定国两攻广东,又两度挫于坚城之下,被敌人反击成功的战例,得出了较为乐观的结论。
比如肇庆之役,清军采取的守城战术有这么几种:将精兵用绳索缒下城外,反击攻城之兵,夺取或摧毁攻城用的梯子;在城内挖掘同城墙平行的深沟,在明军开挖的地道透入城内后展开肉搏战;派兵出城突袭,夺取地道口……
而在新会,清军则在岌岌可危的时候,采取了无人道的战术,驱赶城中百姓当肉盾,迫使心慈的李定国选择了一种相对能减小伤亡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战略意图。那就是少用炮火,只围不打,依靠饥饿赢得胜利。
这样便可以看出,晋王李定国挫于肇庆是因为火炮数量太少,威力也不强;攻城时未掘壕困敌,使敌有反击之机;即便采用『穴』攻之术,也不是坑道爆破,而是传统的透城突入。在新会也差不多如此,只是火炮多了,但却未能发挥全部威力。
肇庆之役持续一月有余,新会之役更是持续半年之久。这在朱永兴看来是最大的失策,给了清军调整和增援的时间。如果战术得当,准备充分,重演滇省攻城拔寨的神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东征明军第一是少分兵,保持数量上的优势,在攻城的时候能围得住,困得死,才能够安心施展各种攻城之术;其次是火力充足。关键时候甚至可以卸下战舰上的重型火炮,压制敌城上的炮火;最后则是坑道爆破,你知道有这招儿是一回事,能不能防住是另一回事。坑道爆破由明末用于实战,到太平天国时大成,再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而不断使用,其效果和生命力是不容置疑的。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术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尚可喜依然沿用数年前的办法,照搬照用老经验、老套路,不失败才怪呢!而高州失守,显然只是第一个出乎其意料的失败,但尚可喜却并未清醒认识到危险的严重『性』。且是越来越近。
…………[]逆流伐清147
历史似乎正在向重演的轨道前进,明军收复高州后,便直面广州南面重镇——新会。墙高壕深的新会,曾经阻挡了晋王李定国前进的脚步,如今还会重现这浴血的厮杀,无功的惨败吗?
高州,州衙。
东征军总指挥汝阳王马宝。东征军参谋长镇朔伯吴三省,亲信幕僚郑逢元,三人正拿着朱永兴的密信在仔细商议。
“关键还是在这,‘急攻克取,直捣广州,勿重蹈覆辙’,便是说攻取新会为第一要务,要不惜代价。别学当年晋王『妇』人之仁。”马宝按着自己的理解,用手指在自己认为的关键词语上划过。
吴三省沉『吟』不语,好半晌才轻轻摇头,说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马兄请看,这密信上还有‘谁能为孤解忧,孤必记于心中’、‘功过并论,不寒功臣之心’。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马宝有些不解地反问道:“难道不是激励之语?”
“怕不全是。”郑逢元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开口说道:“若是清军在新会重施故伎,而我军不管不顾,只以夺城为要。怕是有损殿下仁厚之名。但我军若是缩手缩脚,却又违殿下急攻克取,直捣广州之意。”
吴三省似乎有些明白,但还不是很确切,便试探着问道:“所以殿下才以密信相告,要我等自想解决之道?”
马宝『摸』着下巴,有些左右为难。
“殿下信中已隐晦说明,何须再想解决之道?”郑逢元狡黠地一笑,说道:“勿重蹈覆辙,便是要我等猛攻新会,勿有晋王『妇』人之仁。然后呢,若是无人追究,自便是好。如果物议纷纷,则殿下便要予以责罚,以平舆论。只是这责罚嘛,嘿嘿,先领受了也无妨。殿下既有感念于心,不使功臣受屈之语,日后再行擢升,飞黄腾达亦是大有可期。”
郑逢元虽然没说得特别透彻,但马宝和吴三省都听明白了。朱永兴这是在找能替他“背黑锅”的,新会势在必得,而且是越快越好,但他没有直接下谕令,而是通过密信督促。如果在攻城中,百姓伤亡惨重,以至掀起非议,朱永兴自然是不会负责任。而这“背黑锅”之人自然要受到责罚,但先降后升,先罚后赏,朱永兴在密信中已说得明白,他是不会忘记这个肯替他背负骂名的功臣的。
“原来如此。”汝阳王马宝恍然大悟,淡淡笑道:“吾为东征军总指挥,自然要承担责任。”
“马兄已贵为郡王,离亲王只一步之遥,岂能由你承担?”吴三省表示了不同意见,摇头道:“马兄自在后军押阵,由我在新会城下指挥,为殿下分忧即可。”
“这如何使得?”马宝赶紧力争,“某由国公升郡王,已是无功受封,再升亲王,岂能擢升过速?此次东征,胜利已可期,若无小过,怕是殿下亦不好处置。不升不赏,殿下放心,吾也安心。”
“话不是这么说。”吴三省说道:“马兄若无过错,此次不升,亦是积功,又何必平添污点?还是由我……”[]逆流伐清147
两人正争执,屋外侍卫来报,晋世子李嗣兴在外求见。
“两位大人不必相争,攻新会的主将或许有着落了。”郑逢元一拍大腿,笑道:“晋王兵败新会,此仇由儿子来报,岂不理所应当?只是,要看这晋世子是否晓事了。”
既是密信,自然不便示之于人。这也就是只有马宝和吴三省两人相争的原因,如果明白告诉众将,恐怕谁都愿意,但却暴『露』了朱永兴的用心,有损其仁厚之名。
现在晋世子李嗣兴来了。身份是够了,只是在委婉和隐晦的说明下,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明白,是否能有为父洗刷耻辱的决心。
……………
“笑了,笑了。”龙儿抱过可爱的小婴儿给朱永兴看,笑得比婴儿更灿烂。
朱永兴『摸』着女儿的小嫩手,瞅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有那吃饱喝足之后无比满足的笑,心中欢快无比。从红红的、皱皱的小模样,逐渐长开,变得白胖,变得更玉雪可爱,看见她。心中再多的烦闷也烟消云散了。
“妾身也想要个女儿。”龙儿坐在朱永兴身旁,逗弄着小人儿,在女娃咯咯的笑声中,在朱永兴耳旁低声说道。
朱永兴微微一笑,一手抚着龙儿的腰肢,不老实地捏『摸』,调侃道:“不害怕了?生孩子多痛啊!”
梦珠生产确实把龙儿吓着了。满头的冷汗,撕心裂肺的痛叫……但时间是治愈的良师,特别是这越长越可爱的小娃娃,艳羡之心慢慢又压倒了恐惧。
“为了殿下,妾身忍得。”龙儿靠得朱永兴更紧,“珠姐说了,也不是那么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朱永兴的手移到龙儿的『臀』部。呵呵笑道:“今年十八?嗯,长得也足实,想当娘了。”
“嗯!”龙儿娇羞地应了一声。
朱永兴还想逗她,敲门声轻轻响起,他只好拍了拍龙儿,说道:“晚上等我哈!”
龙儿红着脸白了朱永兴一眼,抱起小女娃。匆匆而去。
朱永兴端坐如仪,等文书将带来的文件摆放在桌案上,便收拾心情,一一阅看起来。
流亡缅甸的小朝廷终于大缩水。数百人被缅人分批送回到了滇省。这其中多数是原来的御林军、以及跟随明朝官员的家丁、仆役、歌伎等人。说白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缅人与朱永兴的想法却是不谋而合,都是打着削弱小朝廷,使其更好控制的主意。
尽管这些人中没有什么重要人物,说话也没什么权威,但朱永兴也不准备随意安置,而是分批护送,或者说是押送到河仙、湄公两省,由宗守义安排。这样应该是麻烦最小,最为稳妥。
这是第一份文件,虽然朱永兴最想看到的是有关东征的信息,但浏览过一遍之后却没发现,也就只好一份一份地看了。
接下来这份是财政部的,有关向商团、民间最新的借粮借款的数据。借款就不用说了,真金白银的战争债券;借粮却有说道,因为朱永兴玩弄了一个小手段,又为将来增加了一种可能流通的货币——欠条。
发行纸币是近代国家的重要财源之一,朱永兴虽然知道,但现在却不是实行的时候。毕竟战争还没有分出结果,起码在目前来看,清强明弱的局而并没有改观。因此,纸币的信用是严重不足的,强行推出只会弄得百姓疑虑,民心浮动。
所以,『政府』还是以银币、铜币作为流通货币,而用欠条或借条隐蔽地承担了部分财政的压力。借粮还粮,很正常,但此时与将来,粮食的价格却完全不同。只要形势越来越好,开拓的地域越来越多,粮食的价格只能跌,不能涨。这无形中便使『政府』稳赚了一笔。
而一石粮食的欠条总是价值一石粮食,不会象宝钞一样形同废纸,百姓不会有什么抵触情绪。况且,欠条可以在两年后抵赋税,无形中又使拥有欠条的百姓更加希望明军获胜,以保障自己的利益。欠条可以不断发到百姓手中,等到时机成熟,将欠条与金银货币挂钩,并且以一种新的形式出现,或许纸币便会应运而生了。
当然,这还比较遥远,不过在目前却缓解了财政压力,使明军可以支撑在四川的移民开拓,还可以大举东征。而东征在表面上是以救民为口号,但还隐含着其他的两个目的。
其一是沉重打击两广清军,争取击败或削弱尚可喜这个离得最近的威胁,将战线向外推进,保证滇省的稳定;其次则是改善或扩大财赋来源,要知道,在明朝末年,广东一省的财赋大约相当于广西的十倍,文化发展水准也是云、贵、桂三省所不能比拟的。
由借款借粮想到了纸币,财政,赋税,又想到了广东,朱永兴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啊,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到那里。
不知道马宝等人能否理解自己密信中的隐含意思,朱永兴轻轻叩击着桌案,觉得自己是越来越虚伪了。尽管这是易成和张维翰提出来的,为的是有远大前程的朱永兴能继续保持好名声,但朱永兴却是接受了这个建议,改用密信而不是谕令变相地授意马宝等人可以不计代价猛攻新会。
在易成和张维翰看来,朱永兴的名声到目前为止都是很不错的,为什么不继续保持呢?如果攻占新会导致了大量平民百姓的死亡,朱永兴只要高举轻落地责罚一下“背黑锅”的将领,并作出一些抚恤施恩的表示,这不仅无损朱永兴的仁厚之名,兴许还会更加地受人赞颂。
而朱永兴并不全是为自己的虚伪感到愧疚,战争殃及平民百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他做出的不计代价猛攻克城的决定,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胜利是目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朱永兴不是没有这种想法,可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一定的原则。这也是令他感到纠结,感到矛盾的问题所在。
当年晋王李定国确实是不忍心伤害无辜百姓而采取了长期围困新会的策略,但也正是这一策略,使得新会被围困日久,粮食告罄,城中清军竟然屠杀居民为食。最终导致了新会“盖自被围半载,饥死者半,杀食者半,子女被掠者半。天降丧『乱』,未有如是之惨者也。”
如果当时李定国硬下心肠,全力攻城,百姓固有死伤,但是不是能救更多的人,使新会城的百姓不致陷食人地狱呢?若新会清军再施故伎而得逞,日后他处清军是不是会群相效仿,更增百姓伤亡呢?
朱永兴陷入了久久的自问和思索,却难以得到最终的答案。
……………




逆流伐清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战新会(一)
硝烟还在空气中残留,代之而起的是更浓重的血腥味。清军已经败退,留下的是遍地的尸体,哀嚎的伤员,破碎的刀枪,卷曲的旗帜。
哈布带着几个袍泽走在血染狼籍的战场上,用刺刀将遗留在战场上的清军伤兵戳死。尚逆藩兵作恶多端,无需留情,俘虏亦将押送矿山作苦力,以赎其罪。伤兵既费粮,又费药,更是累赘。
这是东征总指挥部下达的命令,看似与朱永兴没有关系,但中高级将领都心中明白,这必是殿下授意。殿下极恨尚可喜,在讲武堂曾数次提到广州大屠杀,罪魁祸首尚可喜和耿精忠,必不得善终,连投降亦不会被殿下接受。
在惨叫、求饶、咒骂声中,一个清兵突然推开头上的尸体,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
这个家伙满脸都是泥桨,只有那双眼睛一转一转地表示出他还是个活物。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响声,衣甲浸透了血水,左手五指叉开用力前伸,右手还握着一把刀。看样子,象是个小军官。
哈布冷笑一声,带着几个士兵围了过去。几道不屑和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侥幸未死的清兵,清兵慢慢后退,最后弯了弯腰,拿出最后的余力做出了一个搏斗的准备动作,恐惧的眼睛转动着,盯着几个围上来的敌人。
哼了一声,哈布猛地把枪刺捅向敌人的胸部,清兵的刀与刺刀碰撞了一下,软弱无力,无法动摇哈布这力大势沉的一刺。
噗的一声,刺刀扎进了清兵的胸膛,哈布手腕轻轻一转,猛力收回,污血四溅,清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刀也掉落了。
一个明军士兵飞起一脚,清兵的膝盖还向前弯曲着,身子却向后倒去,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鲜血从胸部、口鼻不断涌出,身体还在发出濒死的抽搐。
“都小心点。”哈布看了一眼刺刀上滴答的鲜血,提醒着手下。“说不定还有没死的家伙藏着,别被抽冷着弄伤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尸体中蹦出一个清兵,显然是被明军屠杀伤兵的行为吓坏了,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徒劳地逃跑。
一个明军士兵骂了一句。端起枪瞄准,哈布赶紧出声阻止,“别浪费子弹,跑不了的。”
果然,另一组明军呈扇形迅速堵住了清兵的去路,几把刺刀捅了过去,惨叫声过后。清兵象破口袋似的喷溅着鲜血沉重地倒了下去。
残存的清军伤兵知道求饶已经无用,心知必死无疑之后,不少重伤将毙的清军官兵勉强撑起身,向着明军戟指大骂。也有一些伤兵完全绝望,喘着临死前的最后几口气,对逼上杀人的明军士兵视若无睹,连挣扎反抗都懒得做了。
明军士兵不为所动,继续搜杀补枪。军中的宣教官经常向他们灌输的。清兵的罪恶行径,使明军士兵认为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对,善恶有报,他们可不会同情这些王八蛋。
“尚逆的藩兵也不过如此。”总兵王三才站在高处,收起了望远镜,对身旁的副将笑道:“咱们这一团之兵,便这么依托阵地。尚逆就是再派几千人来,也让他血流成河。”
“大人所说甚是。”副将指了指远方,“还有水师呢,他们的大炮可是厉害。”
王三才轻轻点了点头。又露出一丝艳羡的神情。海战大胜,水师受到嘉奖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军。赏银还是小事,加官晋爵却使很多陆军将领又羡又妒,纷纷猜测在光复广州,或者击毙尚可喜之后,岷殿下会给怎样的封赏。
“不知道破名城、蹶名王的大功会被何人所得?”王三才喃喃地自语。
……………
江门一战,副将李之珍为明军舰船的炮火击中,当场阵亡,尚可喜派出的五千兵马被击败,狼狈撤退。此战规模虽不大,但明军能够守住江门,便依然能够切断广州与新会的通道,这对马上要展开的新会战役却是大为有利。
而番禺的周玉、李荣也得到了水师陆战队的援助,其势一壮,又向周边县镇进攻,顺德告急。
广东战局似乎在按着明军的计划进行,只有碣石苏利这边,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碣石苏利与明军达成协议后,便让出了碣石湾的金厢港,一个团的明军登陆后,与苏利的进攻方向相反,一个向西,一个向东。苏利占领海丰,明军则占领博罗(今仍名),然后发动百姓,开挖工事,并由金厢港运输物资,做出了建立基地,固守待变的姿态。
说到发动群众,可以说是明军致胜的一个重要因素。饱受迁界之苦的百姓在帮助解救者时,爆发出了惊人的热情和主动性。在江门,成千上万的百姓轮流施工,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帮明军挖好了壕沟,建好了胸墙,立好了鹿砦;在番禺,起义的百姓已达三万,武器虽简陋,但却很英勇;在博罗也是如此,推车挑担,人扛肩背,承担了把物资由港口运到城内的大部工作,并帮助明军挖壕沟、修工事。
民心所向,只有这四个字来高度概括。在无助的时候,人们祈祷救星,哪怕救星曾有斑斑劣迹,就象苏利,也会得到拥戴。何况是堂堂正正、纪律严明的王师,人们更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予以相助。
也许是突然得到如此多的百姓的支持和拥戴,苏利变得兵多将广,自信心爆棚,前来征剿的清军也变得可一鼓而胜。南塘埔,苏利亲率两万人马迎战参将高亮福、守备高亮祯所率的五千清军。
历史已经改变,但在此时却开了个玩笑,偏偏使苏利没有逃过历史的命运。两方正在激战之时,苏利不幸被清军的神箭手射中脑袋,跌下马来。一时间本占上风的苏利部众乱套了,高亮福、高亮祯马上冲上去,擒斩苏利,将苏利之军打得大败。残兵败将逃进碣石卫城,凭城固守。不敢出战,并派人向明军求援。
好不容易得到了明军的认可,朱永兴的承认,可惜这些全部化为泡影,苏利这个短命鬼终于为自己的自私和狂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他抵挡清军时邀明军助战,如果他不是信心爆棚,如果——
苏利因为害怕郑成功攻打碣石卫。对卫城进行了多次加固和修筑。另外,他还修筑了海丰石塘都(现汕尾市海丰县可塘镇)龙牙营寨和海丰大湖高螺乡狮地山先生内营寨。远道而来的清军虽然获胜,但难以轻松攻取碣石卫城,又因为明军便在博罗,有外援可恃的苏利残军倒也是拼命抵抗。
……………
十月十六,碣石那边的战事还未有分晓。东征已经迎来了最为关键的战役,新会城下明清两军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此时新会城中已经有增援高州未果而转道至此的肇庆总兵许尔显,由广州前来加强新会防守的总兵由云龙、参将吴进忠,还有不久前入城的副将徐成功、盛登科,清军兵力共计一万五千上下。而明军攻城兵力为三万六千左右,又有乡民义勇近三万协助。
从人数上看,明军占有绝对优势。这与当年晋王李定国攻打新会时差不多;从装备上看,明军没有象兵,但火炮、火枪的数量却是更胜往昔。特别是燧发火枪,经过这么长时间倾斜供应,全军装备率已达七成,长矛兵、刀盾兵虽未裁撤,也所剩不多。
在广州城外耀武扬威了一番的突击舰队也由西江而入,为陆军攻打新会提供配合。最主要是提供重型火炮。由船上卸下,推近城池,便可开炮猛轰。
明军连战连胜,军心固然大为振奋,城内的清军却也不过略显萎靡消沉。尚可喜已经下了死命令,倘若城池有失,守城将士无论职位高低。全部杀头。一句话,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纵然不死于明军之手,也难逃尚可喜的军法问斩。
十月十七日。明军开始掘壕困城,数万乡民义勇只一天工夫,便在明军的掩护下,在四座城门外掘出三道半环形壕沟,最大限度地遏止了城内清军出城反攻的企图。
十月十八日,明军在南面、西面进行了试探性的炮击,以便测量距离,修正炮口。接着便是进行了掘壕、堆土等攻城前的准备工作。很显然,明军要在这两个方向进行主攻。
十九日,明军进行了最后一天的准备和休整,各部兵马皆已到位,数十门重型火炮分别排列于城西、城南,其他轻型火炮也准备停当,只等进攻时向前推进。
山雨欲来风满楼。城内的清军也没闲着,根据明军的动向作出了各项调整和分工。肇庆总兵许尔显故伎重施,征召城内青壮,在城内沿城墙挖掘深沟,防备明军的地道透入;由云龙、吴进忠等人则强抓百姓,组织起来,准备对付明军的“捆青”战术。
所谓“捆青”战术,是当年晋王李定国攻打新会城时使用的。起初的“捆青”法就是把树枝树干什么的捆扎成类似柴火的一团,先用它来塞平护城河,再叠高成架,借此攀爬登城。但城内的清军常常用易燃物投掷加以烧毁,后来便采用了不着火的葵树干扎成的“捆青”,让守城清将很是头痛。
而清军最后采用极其残忍、卑鄙的办法,驱赶威逼城中百姓从城墙上挖缺口爬出去,将“捆青”一一搬进城内。在这种用无辜百姓当肉盾的战法面前,李定国被迫放弃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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