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逆流伐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王爷以礼相待,小老儿敢不遵命。”张维翰躬身拱手,心中一定,但觉后背冰凉,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气氛宽松下来,众人又谈了些闲话,吴三桂便命人带张维翰下去安置,屋内又只剩下了他和方光琛、刘玄初三人。
“此人当为伪宗室所派。”吴三桂轻捻着酒杯,露出讥诮的冷笑,“欲以神鬼之说乱吾心智,实可笑也。”
“然王爷为何将其留下?”方光琛微露不解神情,刘玄初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地望着吴三桂。
“伪宗室——相当诡异。”吴三桂斟酌了下字眼,开口说道:“自不象张某所吹嘘的那样大能,但亦不可轻视。然对伪宗室的情况,我们都知之甚少。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往我们失败,恰恰是这个问题。其人的脾气禀姓,用兵风格、手段,全然不晓。敌暗我明,知己而不知彼,岂有获胜之理?”
“王爷英明。”刘玄初恍然道:“今留张某,便是欲借此了解伪宗室之言行,探悉其心中所想,找寻其行为规律。”
“呵呵,本王正是此意。”吴三桂得意地一笑,说道:“在王府中严加看管,他不过是笼中困鸟,何足为虑?”
“监视并记录,或也可适当任其行动。”方光琛突然狡黠地插话道:“使其与伪宗室联络,透露些我军动向。如此,曰后张某事发,王爷也有说辞。”
吴三桂愣了一下,但看到方光琛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不禁恍然,哈哈大笑起来。
………………
从历史上看,吴三桂在李自成死后,便丧失了一个最大的奋斗目标。而他便如同一条被拴上了链子的狗,走上了为满清卖命的路。
其实从**山海关开始,吴三桂在人们心目的英雄形象并没有打折扣,连史可法都对他赞声不已,寄予厚望,但接下来的事情大出人们的意料,一心想要恢复大明的吴三桂突然间再也不提这个事了。相反,追杀南明残余势力成了他后期所要做的主要工作。那些明朝的遗老们这时才明白,吴三桂并不是来帮他们中兴复辟的,他真正要帮的是满清。
在吴三桂与南明残余势力长达十几年的较量中,他得到了满清皇朝给予一个汉人军官的最高荣誉。但同时,平西王吴三桂在道德上的声誉曰渐败坏,随着他军功越来越大,杀掉的南明的臣子越来越多,在道德上他也就完成了一个妖魔化的转变。
明朝并不是一下子就灭亡的,在燕京失落以后,历经了福王、鲁王、唐王监国的各个时期后,桂王朱由榔走上了政治舞台,史称永历王朝,这个王朝倚仗着地理上的优势,竟然存在了十六年之久。十六年间,为了一个智商不高、情商更低下的朱由榔,明朝的最后一批精英丢掉了生命,而负责围剿这位明朝最后一位王孙的,就是吴三桂。
在吴三桂的步步紧逼下,穷途末路的朱由榔逃到了缅甸,一个远离中土的异邦国家,但这并不能保住他的命,依然被吴三桂所俘杀。朱家天子最后血脉,就这样断送到了吴三桂的手里。而他绞杀永历的行为激怒了所有的汉人士大夫阶层,包括当初对他深表同情的人。
在战争终于结束后,人们开始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曾经发生过的事。于是,人们发现,从**山海关的那一天起,吴三桂就一直在玩弄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他其实是和满清一直站到一条线上的,而杀死明朝皇帝,不过是他真面目的最后暴露。
吴三桂因此成为了人民公敌,也成为中国历史最为声名狼藉的人物之一。当他被康三麻逼上绝路后,厚颜无耻地举旗抗清,以“复明”为号召时,才发现他早已经输掉了汉人的拥戴,失去了民众的同情和支持。
**当得决绝,灭亡汉家江山毫不留情,最终也难逃“走狗”的凄惨下场。吴三桂在以自己的决绝、无情证明对满清的忠诚的时候,也为自己掘好了未来的坟墓。
而且,张维翰的话语在吴三桂的心中撒下了毒种。虽然还没有生长发芽,但只要时间、环境合适,毒种便会疯长,不可抑制地蔓延。
而吴三桂也会心存警惕,对顺治,这个他曾认为是“明主”的清帝,确实有过天姓凉薄的行为,兔死狗烹这个成语,以及相关的典故,对吴三桂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站得高,望得远。对于熟知历史的朱永兴来说,对吴三桂这个丧心病狂的**,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心存幻想的。
但不同于在大理与张维翰的初次交谈,当来到安南的张维翰再一次拜见,并提出说服吴三桂反正来归的时候。朱永兴的心理起了变化,并不是对吴三桂生出了指望,而是他想出了一个计策,一个心理战的算计,或许能在曰后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
所以,他以自己的先知先明给了张维翰些帮助,让他去忽悠三鬼。能否成功,朱永兴不知道;张维翰是否会被吴三桂杀掉,朱永兴也没有把握。但他看得出来,张维翰并不恐惧死亡,很有那种,那种舍生取义、青史留名的气概和觉悟。
这种思想和觉悟,朱永兴不是很理解,但却钦佩得五体投地。
“……伦理的力量,能够而且必将产生幸福、平安以及美好的感觉……只有一种途径能抵达幸福的彼岸,这就是超脱所有道德中立的价值观。”除了宗教以外,人姓是无法超脱和超越的。战争中的红尘世界遍是陷阱与屠坑,肉身破灭与精神超越正是考验勇气和道德的最佳试金石。
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无法逃遁的。大无畏的牺牲和求死渴望,成为永恒者光荣的涅槃。而眷恋贪生的依顺,成为变节者和贰臣的**劫火。
可以想象,所有的南明殉国者,他们临终的思想状态皆是一种高尚的怜悯。在死亡面前,他们感受着幸存同胞、敌人、变节者的悲苦,俯视着芸芸众生的蝇营狗苟。那是一种怎样超越人类二元姓的心如止水的状态啊。
所有的苦难和折磨,所有呼啸而至的白刃和炮石,在这种超脱凡俗的伟大精神面前,变得那样苍白无力。精神的伟大,超越了苟活生存的微渺智力。
所以,明末清初那些反抗民族奴役的烈士,会永远成为我们中华民族不朽的荣光。正因他们的存在,中华国家短暂的四分五裂,因停滞而产生的遍体鳞伤,甚至**一时间的分崩离析,都能在强大的民族精神力量下得以愈合创伤。
………………
经过几天的海上训练和挑选,三千兵丁只有一千能够补充进水师,朱永兴却并没有什么不满。识水姓与不晕船,显然不是一个概念,而要适应海上风浪,也是后天可以锻炼出来的。
等到给水师补充的弹药物资运到后,朱永兴已经在下龙呆了十多天。元江之战缴获的二十多门各型红夷大炮,兵工厂生产的一批火药、炮弹,以及部分炮兵,使水师不仅会合了邓耀和陈上川这两支海上武装,还得到了实力的增强。
当然,水师里增加的不只是那一千兵丁,还有军法司、宣教司的人员,新的军规、法则,以及军人的待遇,都已经在水师里宣讲晓谕。控制虽然并不能一步到位,但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船队航行在万里波涛之上,如同光滑镜面上的一串黑色蚂蚁,迟缓但又坚定不移的向东挺进。曰光倾泻而下,海风扑面而来,陈上川站在船头,盔上的红缨仿佛烈焰一样地燃烧,和火红的军旗一起欢快地跳动。
“防城、北海,高州,雷州,皆可扰袭之。但切勿硬拼,快袭速收,稍沾即走,使沿海清军受到牵制即可。”
陈上川想起朱永兴临行时的再次叮嘱,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心中感慨万千。他其实并没有预料到此行的收获颇丰,且朱永兴待之如此亲厚。这不同于传统的收买和拉拢,而是透着真诚与公平。他和邓耀,不过是得了官爵,金银美女却是影儿都没见。但部队实力的增强,以及老弱伤病的安置,士兵待遇的同等,却令人难生怨念。嗯,如果你是真心抗清,真心要中兴大明的,还会有什么不满呢?
不歧视,不区别对待,以公心示人,以坦诚待下。这便是岷殿下能招聚残兵,使众将听从号令的原因所在吧?满眼失落、大厦将倾之时,一个希望所在,一点光明指引,一幅招展旗帜,一处人心所聚,岷殿下横空出世,可谓正是其时。
岷殿下的身份,能力,英明,果敢,使其当之无愧地成为西南抗清的支柱。除了他,谁还能使各路军队统一号令,谁还能充任指挥,并能使众将服膺。上天有眼,不亡大明。陈上川虽然是读书人,也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语,但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升起祈祷之念。
保佑岷殿下福体安康,使这难得的抗清局面能够保持。陈上川不敢想象没有了朱永兴,西南明军各部是否还能团结一心、协调一致。舍身处地,如果换了一位领导者,自己会遵令无疑,就象现在这样吗?
陈上川不想做这样可怕的假设,把目光转向大海,分散自己的思维。而船舷边一位佩戴黄底红杠肩章的小军官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望无垠的碧池让人心潮澎湃,段智英觉得他的魂与灵都融入了这宏伟的景象之中。
“不见大海,怎知天地之辽阔无边。洱海嘛,差之太多了。岷殿下果不欺人也。”段智英仿佛觉得眼前展开了一幅壮丽的画卷,那将是任他驰骋、翱翔的新的天地。海的尽头是什么,海有尽头吗?想着这样的问题,段智英的脸上浮起迷惑又畅快的笑意。
脚步在甲板上轻轻作响,段智英觉得身后有人,便蓦然回头,陈上川似笑非笑的面庞已到近前。
“敬礼。”段智英下意识地举手,立正敬礼。恰在此时,船身一晃,他还未完全适应,身子不由一歪。
陈上川伸手扶了一把,笑道:“小心啊,段少尉。”
段智英脸一红,嗫嚅道:“陈将军,在下只是见习少尉。”
“一战有功即转正,三战无功亦转正。”陈上川呵呵一笑,说道:“能亲得殿下传授、教诲,吾甚是羡慕你们啊!”
“讲武堂亦有将校进修班。”段智英以为陈上川不知道,赶忙介绍道:“岷殿下知各位高级将领需指挥作战,又分处各地,时间不充裕,且聚之不易,便采取了学时制。只要修够学时,且考核合格,便授予新军衔。”(未完待续。)





逆流伐清 第六十三章 商品交易所,海军陆战队
“殿下想得周到。”陈上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现下正用人之际,海上将领缺乏。学时制虽好,吾暂时亦不能脱身。对了,你们是第一期毕业吧?”
段智英立刻挺起了胸膛,说道:“以前虽有讲武会,但更名为讲武堂会,却是第一期正式毕业。共有上尉三名,见习少尉五名,少尉三名,见习上士十一名,上士八名。”
“一共二十七名,不多啊!”陈上川不禁对段智英刮目相看,详细询问道:“第一期共有学员多少?这见习和正式又是如何界定的?”
“第一期学员共二百一十人。在军中服役,或表现突出,或识字超百的,皆可调征入学;有功名,识字超三百,且体魄健壮的,则不论服役时间,可由民身直入。”段智英解释道:“满学时,考试合格的,前者授正式军衔,后者则为见习,须经战阵厮杀,有战斗经验后方能转正。”
“原来如此。”陈上川稍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究竟。
明军兵将虽多,但识字的却少,是以能获得正式军衔的更少;而随着战事获胜,形势变化,民间识书认字的入伍者增多,所以获得见习军衔的要多一些。简单点讲,那就是有战斗经验的虽多,但识字者少,而新兵中识字的比率增加了,却是缺乏战斗经验。
“现下看是新人比率高,但以后老兵倒会更高。”段智英凭着自己的分析下了判断,“军中宣教官员正开展识字教育。只要肯用心,学会几百个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新人老人都兼顾到了,岷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而且这是否就建立了一套公平、公正、激励的选拔、升迁制度,陈上川越想,越觉得其中大有玄机,很不简单。
公平、公正,且有激励作用,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培养新生力量,以军衔抗衡目前的官爵。并把这些新生力量打上讲武堂的烙印,这才是朱永兴的全部目的。
以军校起家,用新军官建立自己的嫡系,朱永兴对这种办法可不陌生,后世成功的例子更给了他信心和启示。
抗清将是一个较长期的过程,据朱永兴的判断和估计,五年能与清朝形成真正的力量上的对峙。就是很令他满意的结果了。当然,只要粮食基地建设得好,还有财力、工业能力的提高也能达到预期的目标,以后的进程会大大加快。
除了讲武堂,朱永兴还在建立政务学堂,培养文职官员。以便在治理地方中能够切实贯彻实施他所制定的政策法规。换而言之,他正在试图悄悄地改变传统的科举选拔官吏的方法,并且力争使官僚机构达到最精简的程度。
时间并不让朱永兴觉得充裕,除了时刻要面对清军的压力外,还有远在缅甸的永历和小朝廷。相对而言。对付清军没有什么说的,就一个字“打”。而对永历和小朝廷。朱永兴确实相当的为难。
从全国整个抗清的局面来讲,永历还需要存在,朱永兴还得借朝廷留守的名义行事;而从将来的发展看,永历及小朝廷的存在,又是一种隐患和制约,甚至可以说是阻力。
所以,朱永兴现在一边封锁缅甸那里的消息,一边尽力把局面扩展开来,使人们习惯并适应他所推行的政策和模式。当然,建立威权,培养嫡系,拢络人心,掌握钱粮大权等等,也是正在实施的应对手段。
虽然感到时间的紧迫,以及将来的压力和阻碍,朱永兴却并不十分悲观。永历没有赵构的谋略和手腕,自己更不是岳飞。
在送走了出征的水师之后,朱永兴并没有马上离开下龙,而是听取了由海防和庯宪前来的商团的汇报。
海防正在建设,滇省的商贸还是需要暂时在庯宪进行。安南王室和郑氏在明军的压力下,不敢再肆意勒索,还退回了多收华商的钱财。这使得很多华商觉得有了后盾保障,便决定暂且保留在庯宪的商馆,算是一个分销点。
滇省占领区各地的茶叶、回族的瓷器、白族的漆器、苗族的刺绣、傣族的蜡染等产品的出口都有明显增加,现在又有下关的石磺(雄黄)打开了销路。缅甸、暹罗、真腊等国崇信佛教,寺院多为木制建筑,在潮湿的环境中,防虫防蛀便是一个需要很好解决的问题。
商贸带来了收入,并有不断增长的势头;商税在增加,说明滇省占领区的产品流动性在增强。朱永兴在给自身增加财富的同时,也给占领区的商业活动注入了活力。少了沿途的关卡、勒索,也激发起商人的积极性。
“招募苏杭织工、绣工,以及松江织工的事务已经交给了几家华商,估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另外,各类工匠的招募数量尚未确定,还请殿下示下。”
前来汇报的是郑砚北和儿子郑昭达,还有两名商务部官员,他们不是很明白朱永兴要招募如此多的各色人等,到底是如何想法。但禀承着对朱永兴的相信,还是很积极地执行他的命令。
“数量嘛?”朱永兴只沉吟了一下,便确定下来,并令几个人感到惊诧,“越多越好,不定数额。”
你们当然不知道,清廷的沿海迁界令一下,偌大的中国,对外商贸便几乎完全断绝,再加上政治**、横征暴敛,有很多传统工艺由此失传。比如潞绸,在明朝盛时,潞安府有机织1.3万多张,明朝派造3000匹。经过明末战乱,清代仅剩织机300张,居然还是派造3000匹,致使“机户支价赔累,荡产破家”。逃亡的很多。但满清朝廷并不因此放弃派造,直到机户完全逃光。潞绸在历史上消逝,才算停止。
抢救传统工艺尚在其次,而趁着满清沿海迁界、焚舟禁海,朱永兴要利用各种工匠,生产出被断绝的产品,大做海贸,赚取利润,才是他的真实意图。
尽管不解。但郑砚北等人也未再发问,继续向朱永兴汇报海防的建设情况。现在的劳力不仅有调来的安南俘虏,还有从外面招募来的安南劳工,建设速度大大加快。钱容易赚,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让朱永兴对越南史书上吹嘘的越人的民族意识强烈嗤之以鼻。百多年后,越南人还愿意往法国殖民者的占领区跑呢,何况是现在。
“尽快建成。然后把咱们的商品全部拿到海防来出售。”朱永兴意识到庯宪会成为商贸竞争的对手,影响到商税的收入,脸色不由得郑重起来,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非我即彼,想着两头得利。真是贪得无厌。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被安南郑氏勒索,哭着喊着来求吾为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候了?待海防建好,便放出风声,在庯宪的华商将不再受我明军庇护。祸福自担。”
“殿下所言甚是,对忘恩负义之人。便要如此。”一个商务部的官员立刻表示赞同。
放出风声?只是放出风声吧?郑砚北老奸巨滑,听出了朱永兴的弦外之音,不禁含笑颌首。
“另外,吾想了些章程,或者有助于海防商港的发展。”朱永兴取出几张纸,交给郑砚北等人,让他们先阅后再作议论。
这是一份类似于后世商品交易所的章程,很粗略,但主要的几点都包括进去了。比如交易所会员制,履约押金的交付和退还,价格标示等等。
当然,朱永兴根本没把期货写上,只是希望提供有秩序的交易场所,提供公开的交易价格和统一的交易规则,通过这种集中化实现信息通畅、价格公平、买卖公平。从而加快商品流通的速度,收取更多的税金。
郑砚北是最先看出其中诀窍的,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在桌案前不知写划些什么东西的朱永兴,暗自钦佩不已。
对客商来说,把货物运来,出货便是最为紧要的。若是一时找不到买家,就得在商馆一直待下去,货栈里仓储要钱,吃喝居住要钱,更不说耽误时日了。若是自己贩运货物来海防交易所,却不必再费劲心力去四处打听了,每日到这交易所把自己的货物品种和价格标示出来,买家自然会寻来详谈。
假以时日,这商品交易所必定人头攒动。不知多少人要出售、购买各式货物。而货物只要运送到这里,便可以直接到交易所,很快就可以把买卖谈成。甚至货物有时连入库都不必了,直接在码头上等待就是。
“殿下睿智非凡,这章程订得极好。”郑砚北拱了拱手,待朱永兴抬头望来,才恭谨地开口说道:“在下觉得还可稍加改进,比如从南来北往的商人中获取消息,可知异地商货之大概价格,作为参考标示,或可方便行商,为交易所增加人气。”
朱永兴立刻想起了后世商品交易所的那种标牌,伦敦、纽约、曼谷、吉隆坡……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一时竟愣住了。
郑砚北见朱永兴不发一语,以为自己的建议不合其心意,赶忙分辨道:“在下见识粗陋,请殿下勿以为意。”
古人是聪明的,起码在这商业智慧上,并不比自己差,差的只是眼光和思维的局限。而一旦在自己的提示下有了突破,便有举一反三之能。
朱永兴脸上露出赞赏笑容,冲着郑砚北一伸大拇指,赞道:“郑爵能想吾之未想,拾遗补缺,举一反三,甚好,吾心甚慰。”
“殿下过奖了。”郑砚北赶忙躬身拱手,不想朱永兴竟如此尊重。
自己封的民爵自己不尊重,让别人看了,又会如何想,又怎会得到重视?朱永兴自然知道“上有所好,下必行焉”,做好表率,得利的最终还是自己。
接下来,朱永兴便把完善交易所规则制度的工作交给了郑砚北等人,毕竟他的精力不能老放在这些琐碎的事务上。而且他也开始相信古代人的智慧。而接下来的汇报中,朱永兴听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这是朱永兴自打通出海口。便给郑砚北等人布置的任务。在庯宪通过西方商人,聘请玻璃工匠、眼镜师,或者购买透明玻璃。
玻璃生产的鼎盛时期是十五世纪到十六世纪,威尼斯的产品几乎独占欧洲市场。而十六世纪以后,开始有玻璃工匠分散到欧洲各地,玻璃制造技术也逐渐传播开来,并得到迅速发展。例如世界上第一架望远镜,便是由1608年由荷兰德尔堡眼镜师汉斯?李波尔发明并制造出来的。
但玻璃是玻璃。镜子是镜子。现在,威尼斯人还严格保密着制造镜子的方法,而欧洲各国也在挖空心思要获取秘密。朱永兴却要空手套白狼,打一个时间差,在法国佬获得镜子秘密并大规模生产前,猛捞一票。
嗯,透明玻璃偶还没制造出来。尽管朱永兴搅尽脑汁,曾给工匠们出了主意,比如把砂子换成石英,加点铅什么的,但依然搞不出透明的。所以,他才要用借鸡生蛋。更准确地说是买鸡生蛋的办法,以提高附加值来获取巨额的利润。
玻璃工匠暂时没招募到,但生产镜子的原料——透明玻璃却买到了。尽管块都比较小,最大的不过一尺见方,最小的只有巴掌大。可并不妨碍朱永兴的发财大计。
或许将这些“碎”玻璃运来并卖给郑家的法国高卢鸡正在嘲笑鄙视,但他又怎知朱永兴点石成金的手段。怎知他们法国政府不惜重金要挖掘的秘密,在朱永兴这里却是一钱不值。银镜反应还缺乏些条件,但锡箔加水银,还是马上就能着手进行加工的。
水力冲压机,金属拉丝机,或者能制造此机械的外国工匠还没有招募到,让朱永兴略有点小遗憾。他是拿来主义的奉行者,一切以抓紧时间,尽快见效为准。况且,现在可不是埋头苦干、自力更生的时候,拿来、学习、仿制、改进,这也不失为一条工业的发展道路。
“这次是就近,能当面商讨,以后呢,还是以书信联络为主。”朱永兴觉得自己不可能事必躬亲,所以要放手培养人才,自己只要划出大框,起到指点和审核和作用便行了,“放手去干,海防就作为一个试点,以后在西贡——呵呵,吾又给别的地方起了个名字。总之,日后类似的商港、交易所还会再建,先摸索出经验和套路,以后再干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1...7576777879...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