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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征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择日北飞
“奴婢、奴婢是问出了一句话,可是、可是……”
“说!你这老货皮痒了是吧?再不好好说话,朕让人给你松松骨头。”
张鲸暗叹一句,心中暗道,这可是皇上硬逼着杂家说的,谁也不能怪杂家。
“老奴对那些散播谣言的人都问了一遍,结果他们全都提到了一个人……”看到朱翊钧怒瞪过来,张鲸不再犹豫:“他们都提到一个郑、郑公子!”
说完,张鲸舒了口气,说出来轻松多了。
果然,如张鲸预料中的一样,朱翊钧并没有马上发火,整个大明朝姓郑的多了去了,郑公子也何止千万,但是在京城提起郑公子,让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郑贵妃的哥哥郑国泰!
另外,张鲸之所以不想提起这个茬,是因为他想的更多一些。这件事谁也没想到会引起群臣这么大的反弹,但是抛开这个“意外”不说,假如谣言真是郑国泰找人散播的,那么他目的何在?
答案可能会很简单,郑家在求恤典未果但却得到了恩赏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是看到了郑家出个皇后的希望?那么制造谣言也就顺理成章了,一是为郑贵妃探路,二是假如皇上真有此意,也许会顺水推舟就这么做了!
从这点分析,郑家非常可疑!
朱翊钧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只是皱着眉头考虑了片刻,便一脚踹翻了张鲸,怒吼道:“你这老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明显的栽赃都看不出来吗?那些货郎和手艺人估计是听说朕宠爱郑贵妃的事情,便编排了这个谣言……”
“对、对,万岁爷,老奴也是这么想的!这帮该死的家伙,平日里没事就爱编排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搅得街坊四邻不得安生,真是该死!”张鲸没等朱翊钧说完,也顾不得是否失礼,抢着说道。
皇上只要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行了,这些话当然应该他来说。
“你还有事?”朱翊钧瞥了张鲸一眼,压抑着怒火问道。
张鲸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没、哦不,有,东厂那边还有事需要奴婢处理一下,万岁爷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去东厂了。”
他明白自己改怎么做了,这事可不能传出去。
“那还不赶紧滚蛋!”
“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说完,张鲸爬起来,一溜烟消失在东暖阁。
一个近侍悄悄的走到跪在乾清门外的申时行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便匆匆而去。
申时行听完,眉头凝成了“川”字。吩咐一声把其他的几位阁臣和部院大佬们召集过来,低声对带着疑惑的几人解释道:“皇上下旨,以私出皇宫之名,要罚皇长子去安乐堂思过一个月!”
“什么!”众人都大吃一惊,安乐堂是什么地方他们当然明白,惊讶过后,便一个个深思起来。
能够做到他们这个位置,不说性格,至少每个人都是聪慧之辈,略微一想便能明白,皇上这是做给他们看呢!
你们不是逼朕立皇长子为储君吗?朕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做不成储君!去安乐堂只是一个姿态,本身并不重要,主要是他的象征意义。就是说,朕可以让他获罪,也可以把他囚禁,甚至处死他都有可能!你们不要逼朕太狠,不然……





大明征途 第三十六章 一个承诺
第三十六章 一个承诺
朱翊钧虽然愤怒,但却并没有因为怒火而失去理智,他明白,仅仅只是胁迫一下乾清门外跪着的那帮子大臣肯定不行,说不定适得其反,反弹的更加厉害!只有软硬兼施、至少给那些大臣个台阶,才能更好的解决今日的麻烦。
所以,在让申时行他们知道了要把皇长子关进安乐堂思过的意思后,给申时行他们留出一段时间来深思以及讨论这件事,不待申时行他们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朱翊钧便派人把申时行等阁部院大臣叫到了乾清门内的一个殿阁内。
朱翊钧具体怎么与他们谈的没人知道,不过申时行他们出来后,对还跪在乾清门外的科道言官和部院官员们说:虽然皇上没有答应马上册立皇长子为储君,但却许下了“立储自有定序和祖法”,等过上几年,皇长子大些,一定会给众臣一个满意的交代。
还在地上跪着的众位官员即便是还有人对皇上的这个“承诺”不太满意,但总体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既然皇上当着那么多内阁、部院大臣说出了“立储自有定序和祖法”,那么所谓的“废长立幼”也就不成立了,这已经算是做出“承诺”了!毕竟皇上还年轻,又注重面子,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不容易了,他们也不能逼的太甚不是?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少这些为“争国本”而出力的大臣们这样认为!毕竟这是一件注定了会成为士林传唱的美谈,他们都是为了维护礼法而勇于抗争的人!
朱翊钧也舒了口气,终于打发走了这帮子烦人的“苍蝇”,他已经彻底怕了那个早就流于形式的早朝,并暗自做出了决定,今后的早朝,能拖就拖、能不去就不去吧!
至于今天当着那些内阁大臣和部院大臣说过的“立储自有定序和祖法”的话,难道真的算是妥协吗?不!当然不是!朱翊钧可不认为自己这个皇帝会向那帮子大臣妥协。你们这些阁部大臣真的听朕说过这句话吗?好吧,就当朕说过好了!但是,如果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其位了,还会谋其政吗?嗯,朕很想看一看。
这场轰烈烈的“逼宫”就此结束了,群臣逐渐散去,乾清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朱常洛也没有真的去安乐堂思过,不多久就有小太监再次光临景阳宫,这次大意是说皇上本欲罚皇长子去安乐堂思过,但念及其年幼无知,改为在景阳宫思过一个月!
距离那场“特殊”的早朝仅过去不到十天,便是万历十四年丙戌科殿试的时间,这一科殿试并没有受到影响,如期举行。
这一日,内阁大学士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与朱翊钧钦点的几位阅卷官正在文华殿中紧张的批阅着那些准进士的策论,忽然,阅卷官何心泉轻“啊”了一声,在静悄悄的文华殿中却是被众人听了个真切。
申时行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的看了何心泉一眼,就算看到了精彩的策论,你也不用如此失态吧?成何体统!
何心泉自知失态,不过却没有任何尴尬,而是站了起来拿着一份策论走到申时行身边轻声说道:“元辅,您看一下这个。”
他相信第一眼看到这份策论的人都会失态。
申时行以及在场众人顿时好奇起来,难道真有人写出异常精彩的策论不成?
接过何心泉双手递过来的策论,申时行仔细看了起来:“……陛下以郑妃勤于奉侍,册为皇贵妃,廷臣不胜私忧过计。请立东宫、进封王恭妃,非报罢则峻逐。或不幸贵妃弄威福,其戚属左右窃而张之,内外害可胜言。顷张居正罔上行私,陛下以为不足信,而付之二三匪人。恐居正之专,尚与陛下二。此属之专,遂与陛下一。二则易间,一难图也……”
“呃!”申时行也不由得发出了不知是惊叹还是赞叹的声音,这人好生大胆,居然如此直截了当,没有丝毫隐讳!怪不得何心泉会失态,敢于在殿试的时务策上如此尖锐的直指时弊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允成?嗯,有点意思。
不过,申时行并没有对这份策论发表任何意见,随手递给了左侧不远处的许国后,静待着剩下几位大学士的意见。
不出所料,许国、王锡爵、王家屏分别看完后,都一脸惊愕。他们不由得都在思考,假如皇上看到这份策论后,会是什么表情?
“把这份策论取出来,单独放置。”申时行对何心泉吩咐道,然后看了一眼几位内阁大学士:“诸位都说说吧,该怎么处置?”
许国捋了捋胡须,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如今皇上刚做出了承诺,如果看到这份策论,会不会受到刺激?万一到时……嗯,我的意见是,锁榜弃之吧!”
王锡爵皱了下眉头,殿试还很少出现锁榜的情况,即便是策论应答的文不对题的,也会给个三榜同进士出身。毕竟寒窗十载,经过乡试、会试一路考来,能进入殿试的本就寥寥无几,说科举之路为独木桥也不为过,锁榜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置末第如何?皇上一般是不会从第三甲抽看策论的,看这人才情,给个同进士出身是绰绰有余的。”王锡爵考虑好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同意荆石的意见,此书生虽略显狂妄,但无论才情还是胆识都还是不错的,放在第三甲,将来外放历练一番,也不浪费他的才气。”王家屏开口说道,他倒是挺欣赏这样的人的。
“锁榜的话反倒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殿试锁榜的情况毕竟很少发生,到时万一引起皇上的兴趣,反而会弄巧成拙。嗯,就置末第吧。”申时行最后定下了章程,把顾允成放在了第三甲末尾的名次。
顾允成本来是拼着就算论罪也要写成这篇策论给皇上看的,结果却因为众臣得到了朱翊钧的“承诺”,都不愿意再刺激他以免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而没能如愿。
朱常洛虽然避免了去安乐堂思过,不过朱翊钧给皇宫各门下了圣旨,没有他的同意,不允许皇长子踏出皇宫一步。这下,朱常洛也没辙了,只有在内宫中静待时机,以期能早点出阁读书。
时间就这样缓缓而过,朱翊钧对于上次的“逼宫案”还记忆犹新,所以在想方设法尽量不去早朝之外,对于那次领头的几个大臣也开始了特别的“照顾”。
就在当年,万历十四年五月,户部尚书毕锵遵循惯例,在年龄到了一定的时候,上书请求致仕,这是大臣们默认的规矩,以此来证明自己虽然位极人臣,但并不是贪恋权势之徒。哪里想到,朱翊钧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毕锵还是遵循惯例象征性的推辞一下,结果朱翊钧顺水推舟,真个准许了毕锵致仕的奏折。
还是在这一年,十二月,朱翊钧几乎用一模一样的手法,准许了兵部尚书张佳允的致仕请求。
万历十五年二月,工部尚书杨兆“被”致仕,不久郁郁而终。
万历十五年三月,朱翊钧以辛自修在京察中包庇私人为由,罢免了辛自修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之位。
万历十五年五月,刑部尚书舒化“被”致仕。
万历十六年三月,都察院右都御使陈克新遭到弹劾,陈克新立刻上疏请求致仕,这几乎是当时官场的规矩,遭到弹劾的官员会上疏请求致仕,以表明自己的清白!不论遭到弹劾的大臣是真被冤枉还是遭到陷害,皇上一般都会驳回致仕请求,以表明自己不是个偏信偏听的明君。但是这次,朱翊钧很是干脆,直接一个字:准!
万历十六年九月,礼部尚书沈鲤也告老还乡。
万历十八年,距离上次朱翊钧许下“承诺”已经过了四年,皇长子朱常洛也已经九岁了。但是朱翊钧再也不提当初的“承诺”,科道言官们终于忍不住接连上书重提旧事,请求册立太子。无奈万历皇帝置之不理,作为当初“谈判”的见证人,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杨巍再也受不住皇上和群臣的双重压力,毅然在二月份致仕。
至此,当初在乾清门的殿阁内见证了朱翊钧“诺言”的六部尚书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全部都已经不在其“位”了,只剩下四个阁臣没有动,只是,他们能顶得住压力吗?




大明征途 第三十七章 变化
第三十七章 变化
朱翊钧上朝的次数愈来愈少,并且最近两年随着群臣旧事重提请求建储,他干脆连面见朝廷其他大臣的次数都愈发的少了,只通过奏折和召见内阁大学士处理政事。如此,就越发突出了内阁的重要性,无论是对于皇上还是对于朝廷大臣。
只是,这样一来,作为唯一有特权能够经常见到皇上的人,几位内阁大学士——尤其是首辅和次辅所面临的压力都陡然增大!咱们见不到皇上,但想见你首辅和次辅还是很容易的,这已经成了几乎所有见不到皇上的朝廷大臣的共同想法。
于是,想见皇上的人、想让内阁大学士规劝皇上的人、特别是那些因为这几年皇上没有兑现“诺言”而急于让皇上立储的诸多言官和大臣,全都每天涌进到内阁中,给内阁大学士施压,特别是给首辅和次辅施压。
此外,士林言论也越来越对内阁不利,现在几乎有这样一种说法,说皇上之所以这样,全是被内阁给“宠”出来的,在这件事上内阁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没有及时规劝皇上,是严重失职!其中,又以首辅申时行和次辅许国受到的士林舆论压力最大!
虽然以申时行为首的内阁大学士们积极奔走,几乎每次见到朱翊钧都要在他面前提一次建储的事情,但在外臣眼中,内阁阁臣依然是无所作为——为什么皇上几乎不再上早朝?为什么皇上很少接见外臣?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皇上还不兑现“诺言”立皇长子为储君?
另外,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般,最近两年朝廷形成了这样一个颇为诡异的标准:辨别一个朝廷大臣是忠还是奸,不再是以往的传统辨别方法,而是看他是否支持并拥立皇长子为太子!即便是显得有点诡异,但它却得到了朝廷大臣们的默认!
就在这种情况下,阁臣们终于开始顶受不住压力。
万历十九年六月,以母亲患病为由,王锡爵请假探视,滞留不归,留下申时行、许国、王家屏三人在内阁继续“受罪”。
万历十九年九月,距离王锡爵归省才过了仅仅三个月,首辅申时行最终承受不住压力,致仕归家,他也决定不“玩”了。
同月,还没等申时行致仕的消息彻底传开,知道此时的首辅有多难当的次辅许国,早就没了做首辅的心思,紧随着申时行的脚步,也致仕了!
经过廷推,“倒霉”的赵志皋和张位在申时行和许国离开内阁的当月成为内阁大学士。
如此一来,申时行、许国致仕,王锡爵归省滞留不归,原来的四位阁臣中排名最末的王家屏反而一跃成为了内阁首辅。
等真正坐到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上,王家屏才切实的体会到了申时行的不易,这简直比放在火炉上烤更令人揪心!他为人极为正直,行止端庄,不贪权武断,说话做事不像申时行那么委婉,这就注定了他在这个位置上必定不会与朱翊钧太合拍,尤其是在国本的问题上!
万历二十年,朱常洛已经十一岁了,在宫中也被“禁锢”了六年,虽然也使尽各种手段,甚至创造性的开创并用尽方法让朝臣们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那个——以支持并拥立皇长子为太子来辨别忠奸的方法,可惜不要说成为太子了,至今却还没有被朱翊钧放出去读书。
于是,朱常洛又想了个办法,放出风去,让朝臣们疑虑,如此下去,即便是皇长子最终能成为储君,将来也可能成为一个愚昧无知的君主,怎样主持国家大事呢?同时也让群臣对朱翊钧的用心产生怀疑。
朱常洛的方法初步奏效,以李献可为代表,不少人联合向朱翊钧接连上疏,恳请让皇长子出阁读书。不过,强硬的朱翊钧以“违旨诲君”的罪名,将李献可降职外调,其余伙同者夺俸半年。
此御批下到内阁,要求内阁拟旨执行。但是,王家屏却拒不执行,将御批予以封还,把朱翊钧气的当即严厉斥责王家屏“迳驳御批,故激朕怒,甚失礼体。”王家屏却说:“所以敢激聒敢封还者,正恃皇上之圣明,无一言不纳;皇上之宽大,无一物不容也。”潜在意思是要朱翊钧不要做一个心胸狭窄的皇帝。
在万历二十年三月,马上就要坐满半年首辅的王家屏对于朱翊钧拒不立储甚为失望,再加上群臣的压力,他在几天内连上八疏无果之后,还是致仕归家了。
至此,当初在乾清门的殿阁中见证了朱翊钧许下“诺言”的阁部院大臣,就剩下一个尚在归省而迟迟滞留不归的王锡爵了。
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十五,又是一年元宵节。
这天,帝后勋戚内眷,按习俗要进行登楼赏灯玩看的娱乐活动,届时宫中有精彩的马戏表演,即兴时嫔妃们还会作蹴鞠的表演和游戏。
如今,朱常洛已经十二岁了,并不像朱翊钧对外臣所说的“元子羸弱”。其实也是为了给整天把这话挂在嘴边的朱翊钧难堪,在宫中憋闷着有许多时间的朱常洛下了狠心,虽然仅仅限于做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之类的简单运动,但这些年不懈的坚持下来,却也有着不错的体格。
与已经快要三十岁的邹义站在一起,他比这快要步入中年的太监显得还要壮实一些,个头上也只相差半个头而已,这要是被外臣看到,还不马上对朱翊钧进行彻头彻尾的反驳吗?朱常洛时常想着朱翊钧刚以“元子羸弱”为由拒绝群臣的建储请求,而自己出现在群臣身边情形,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恶趣味之一。
朱常洛带着邹义在乾清宫前百般无聊的走着,虽然内府在乾清宫丹陛上安放了七层牌坊灯,显得壮观而大气,但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开始几年还能有些兴趣,如今被关在内宫这些年之后,哪里还能对这些东西提起兴趣。
此时,乾清宫门前已经是热闹非凡,朱翊钧的妃子们难得聚在一起,有皇子公主的各自被他们的母妃领着,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壮观灯会。
每年的元宵节,王恭妃也会到来,最初的几年由于景阳宫太监宫女就那几人,往往带着朱常洛显得形单影只,加上处境原因,颇为不合群。只是后来与王皇后关系好了之后,就跟随在王皇后身边,倒也不显孤独。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些年了,朱常洛觉得唯一有成就感的事情,那就是与王皇后搞好关系后,自己的那个在历史上早夭的妹妹朱轩嫄,由于经常得到王皇后送来的补品和令太医开药疗养,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虽然身体依然不算太好,但也称不上是体弱多病,不再是那个令王恭妃操碎心的药罐子了。
等时辰一到,朱翊钧传了口谕,派近侍上灯,钟鼓司奏乐赞灯,内府供给库备的蜡烛齐燃,内宫监准备的奇花、火炮、巧线、盒子、烟火、火人、火马之类的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朱常洛看看四周那些刻意躲避自己的太监宫女,嘴角翘了翘,这样也好,自己倒也落个清静。宫内的那些宫女太监在七年前的那场“逼宫”早朝后虽然对自己敬畏和巴结了一段时间,但这些年由于朱翊钧不断的拒绝朝臣的立储请求,让宫中很多势利的小人以为自己已经无缘于太子之位了,所以对自己都冷淡异常。
“这里真是好生无趣!邹义,走,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给本皇子讲讲最近都有什么要事发生!上次让你关注一下我大明派去朝鲜那边帮助他们迎战岛国人的事情,不知打探到详情了吗?对了,我刚才无意中听人说起,父皇连下数旨召回了王锡爵,要他出任内阁首辅,不知可有此事?”




大明征途 第三十八章 梅园
第三十八章 梅园
由于今天是元宵节,宫中到处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缭乱。朱常洛踱着方步,尽量让自己融入这梦幻般绚丽多彩的世界,无奈满腹的心事,让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从乾清宫一路向北,穿过交泰殿,直达坤宁宫,接着从游艺斋出去,不觉间到了倚梅园。正沉思的朱常洛不觉被一阵阵丝丝缕缕的幽香所唤起,抬头打量了一下,不觉低声吟道:“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首诗摘自陆游的《卜算子咏梅》,全文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朱常洛从中摘出大多半,意思就变成了日落黄昏,暮色朦胧,这孓然一身、无人过问的梅花,何以承受这凄凉呢?它只有“愁”——并且是“独自愁”。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刮起了风,下起了雨。“更著”这两个字力重千均,写出了梅花的艰困处境,然而尽管环境是如此冷峻,它还是“开”了!
借着这半首《卜算子咏梅》,很好的反映出朱常洛此时的心境,重生到这个时代,不受皇帝待见,不是孓然一身、无人过问么?目前被禁在皇宫中,不要说太子了,连出阁读书都没有实现,除了愁还有什么能表达心境的呢?不过,即便是形式如此严峻,朱常洛相信,自己终究还是会等到拨云见日那一天!
朱常洛重生前,在官场郁郁不得志,很是静下心来研究了几年历史,所以对于繁体字和古文不说精通,倒也基本都能识得。不过,这种事当然不能外泄,为了掩人耳目,这些年平日里无事时就跟着邹义和王恭妃识些文字,倒是陆陆续续的也读了不少书。
皇子在没有出阁跟着那些大学士和翰林院的侍读、侍讲学士读书前,先跟着身边的小太监或者自己的母亲识字读书,在历代都是很普遍的情况。
邹义曾在宫内专供小太监读书的内书堂读过几年,那里也全是翰林院的侍读、侍讲学士做先生,学问都是没的说,更何况那里的要求甚是严格,从内书堂出来的小太监们倒也有不少很有才气的。
呵一笑,拖在朱常洛后面的邹义快走两步,推开倚梅园那为了意境而半掩的的竹门,跟着轻声吟了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朱常洛一愣,不由得哈大笑起来,心中的郁闷也减少了不少。小太监才情还是不错的,这句不仅应景,还隐含有励志的意思,安慰人倒是挺不错的。
“走,邹义,先去赏一下梅花,园子里无人的话,再讲一下问你的事情。”朱常洛轻声笑着说完,便迈步进入了梅园。
倚梅园中种植着许多的梅花品种,有宫粉梅、红梅、照水梅、绿萼梅、大红梅、玉蝶梅、洒金梅等。此时正值梅花开始开放的季节,所以放眼望去,含苞的娇羞欲语,脉脉含情;乍绽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怒放的赧然微笑,嫩蕊轻摇。有的娇小玲珑,憨态可掬,像初生婴孩般可亲;有的青春洋溢,热情奔放,似亭亭玉立少女般可爱;有的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如持重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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