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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征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择日北飞
“谢皇上隆恩!”王锡爵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还请皇上即刻拟旨。”
“你……”
朱翊钧本想斥责两句,无奈早就跟这油盐不进的老顽固说的累了,反正都答应了,那就拟旨吧。
“你斟酌着草拟一下吧。”朱翊钧被烦的不轻,今天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老头,拟好了旨赶紧回你的内阁办公去吧。
王锡爵从地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大概是年纪大了,跪的时间也长了点,只觉一阵头昏眼花,踉跄着就要跌倒。要不是许福眼疾手快扶了一下,刚进入花甲之年已满六十的首辅说不得就要摔出个好歹来。
朱翊钧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给了许福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王锡爵要是在大殿上摔出个什么事情来,不说君臣、师生情谊,不了解内情的群臣说不定会传出这老家伙要死谏呢!自己岂不成了昏君?
“先生,没事吧?”朱翊钧关心了一句,看到尽显老态的王锡爵,他不由得有些唏嘘,气也消了大半。
王锡爵苦笑着摇了摇头:“谢皇上关心,老臣无事。岁月不饶人啊,转眼间老臣也迈入花甲之年,已是把老骨头了。”
“许福,扶着先生过去,帮他研墨。”朱翊钧本想说让王锡爵回去休息的,但以他对王锡爵的了解,知道在没有拟定圣旨之前,老家伙是不会离开的。
许福扶着王锡爵走到龙案下首不远处的一个条案处,熟练的将适量的清水滴入砚面,研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起来。
王锡爵恭敬的拿起一张空白的圣旨铺开,稍一思索,即拿起挑选好的毛笔,沾了点墨汁在圣旨上一挥而就,随后双手捧起来吹了吹便交给了许福。
朱翊钧从许福手中接过王锡爵草拟的圣旨,看了看还是比较满意的。王锡爵乃是榜眼出身,字体文笔都不消说,内中意思也把几乎全部责任拦在了他自己身上。
既然没有问题,朱翊钧便毫不犹豫的取出玉玺盖了下去,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许福!”
“奴婢在。”
“去礼部宣旨吧。”朱翊钧倒很干脆,直接就让许福去传旨了。
“谢皇上!”王锡爵又跪了下来。
“行了,行了,不用多礼了,朕可没有许福的身手,先生还是赶紧起来吧。”朱翊钧挥了挥手,消遣了王锡爵一下。
王锡爵并没有起来,而是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老臣还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恩准。”
朱翊钧皱了下眉头:“先生还有何事?”
“皇上如若还体恤老臣的话,求皇上恩准了老臣的致仕请求,老臣必铭感五内。”
“王锡爵,你到底还想怎么着?朕都已经答应你收回‘三王并封’的旨意了,圣旨都拟了出来,朕也批准了,许福也已经去传旨了,你还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朱翊钧当即就有点不耐烦了,老家伙难道去意已决?
王锡爵磕了个头,苦笑着说道:“皇上,不是老臣不知进退,皇上可明白老臣的苦衷?自老臣昨天草拟了‘三王并封’的圣旨后,臣这个首辅便已经被孤立于朝堂之外,还有什么威信可言?皇上觉得这朝堂上还有老臣的立足之地吗?老臣如今除了致仕之外,还能怎么办?”
朱翊钧本来还想发火,但看到王锡爵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力的挥了挥手:“朕不准!你先回去,朕会想办法让大臣配合你的。”
“皇上!”王锡爵又磕了个头,声音提高了一些:“如果皇上还体谅老臣的话,就请让皇长子出阁读书吧!老臣不愿意欺瞒皇上,只要皇上能下旨让皇长子出阁读书,老臣也许还能在首辅的位置上做下去,继续为皇上分忧解难。”
朱翊钧一愣,没想到王锡爵居然说得如此直白。皱了下眉头,想了想便明白了,只要王锡爵能让皇长子出阁读书,那么便也算是解决了群臣的一个难题,至少很多大臣会转变对他的看法。
朱翊钧也是奇怪了,这无论是王家屏还是王锡爵,还是如今的内阁另外两个大学士赵志皋和张位,之前都是很有担当的人啊,都敢于顶撞和忤逆当时权势滔天的张居正!怎么这入了阁之后,一个个全没了担当,没一个敢跟群臣对着干的了?自己是不是要物色一个更有魄力的大臣来担当首辅?
“行了,你回内阁吧,朕会考虑这件事的。”朱翊钧摆了摆手,不待王锡爵说话,自己就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向不远处的侧门走去,他今天也没了批阅奏疏的心情,还不如回宫。
接下来的几天,群臣自从知道了“三王并封”的旨意被收回后,倒是不再上疏闹腾了。不过,朱翊钧并没有因此而松了口气,王锡爵这老头这几天也不去内阁办公,每天进入皇宫便去文华殿,大有要么皇上批了他的致仕请求,要么放皇长子出阁读书,否则他就这样一直闹下去的架势。
朱翊钧真是烦不胜烦。
然而,烦恼的不仅是朱翊钧一个人,启祥宫的郑贵妃也是在烦恼着。
“高淮,你说的是真的?宫中真的是这么传的?”郑贵妃满脸寒霜,任谁听了自己的儿子被人说成缺乏教养、粗鄙不堪,都不会有好脸色。
高淮缩了下脖子:“娘娘,这事奴婢怎敢胡乱编排,宫中很多人都在这样传。
郑贵妃想了一下问道:“皇上可知道这件事?”
“娘娘,这几天皇上被王锡爵给闹的烦躁的很,大发了几通脾气,乾清宫里的还有人因此倒了霉,被皇上盛怒之下打了板子……这事估计谁也不敢跟皇上提。”高淮躬了躬身子,解释道。
郑贵妃皱了下眉头:“有没有查出是谁造的谣?”
“娘娘,这事并不好查,毕竟牵涉到宫里那么多的宫女近侍,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得出的。”高淮轻声说道。
其实高淮心中还有句话没说,毕竟这算不得大事,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未必会认真去查,最多只是禁止一下而已。
不过,显然郑贵妃不认为自己的儿子给人留下这么坏的印象是小事,心里不由得对让自己的儿子出阁读书的事更迫切了。





大明征途 写在第一卷终的一些心里话
.《大明征途》从12月15号开始上传,到今天1月17号,一个月多一点,传了近二十万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每天五千字以上稳定更新。
先说一下这本书吧,北飞在三江感言里曾提到过,这本书也算是历经了颇多的波折。在北飞写了差不多三十万字存稿的时候,正准备上传,但由于电脑出了问题,耗费了北飞两个月时间写的这些存稿全部付之一炬!
说实话,北飞当时的心情非常糟糕!为了写这本书,北飞花费了很大的心血。为了书中不至于出现常识性错误,北飞查阅了许多的史料,包括像明通鉴、明实录、晚明史等史书、明朝的风俗、明朝的地图、明朝时世界地图及当时的称呼、明朝的习惯用语、明朝的国家机构研究等史料,准备了很长的时间,结果三十万存稿没了,心情可想而知。
北飞一度产生了放弃写本书的想法,那几天真的很颓废,书已经签过约了,也跟编辑商量好上传的时间了,存稿却没有了……
后来在群里一些朋友的鼓励和支持下,还是再次动笔,从头开始写。写着写着才发现,虽然大纲相同,但由于北飞的大纲只是一个总纲性质的,所以内容却与失去的那三十万存稿的内容不同了,加入了一些新的想法,却也失去了一些之前的创意。好坏就不去比较了,毕竟之前的三十万存稿是北飞花费了两个月细写的,而再次动笔写时,是在新书上传的前十天,好处是写时有了之前的基础,坏处是写的匆忙了些。
不过,说句心里话,本书写到目前为止,看成绩多半算是扑了。也有些朋友在书评说本书进展太慢了些,这点确实是北飞没有考虑到的。北飞本来是想写的尽量真实一点,无论是铺垫还是发展,都尽量真实可信一些。其实,前面有很多铺垫,北飞都已经删除了,群里的朋友都知道,他们说主角年龄太小了些,不容易带入,北飞考虑之后,删除了本来就不多的大概有五万存稿,重新改了一下大纲。
写到今天为止,第一卷总算是完成了,第二卷北飞会尽量在做好铺垫的情况下加快进展,让朋友们看的爽一点。
在这里,北飞真心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没没、虔诚de骑士、苏烟。9、飞天星、老鹰、漠漠、猫猫、zxr0523、最爱依韵、看了书就睡、怒剑、飞羽、一代等,很感谢你们!
这周北飞上了三江,但成绩很不理想,看着收藏和推荐那缓慢的增长,真的很让人牙疼和无奈,说不影响码字的心情那是假的,希望支持北飞支持本书的各位朋友,能给北飞提供点动力,哪怕是多一个推荐,多一个收藏,北飞都是高兴和感激的。另外,希望朋友们这个礼拜能给北飞每天投一张三江票,那里的成绩现在真的很差,希望朋友们大力支持一下!。.。




大明征途 第六十七章 剪柳之戏
.端午节是大明比较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廷,都会在这一天泛舟划船吃糕粽。在这一天,朱翊钧通常会带上后妃子女驾幸西苑,观看斗龙舟、划船等表演活动。在这之前,作为传统节目,剪柳之戏更是必不可少的开胃餐。
所谓剪柳,是从射柳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本是金元之俗,原是马上民族为练习射术而骑在奔跑的马上用弓箭射插在地上的柳条。大明驱逐蒙元,恢复汉室之后,射柳也随着改变了原来的初衷,不再是单纯的竞技了,名称也变为剪柳,又叫走骠骑。
将鸽子藏葫芦中,挂柳树上,箭射葫芦落地震开后,葫芦中鹁鸽飞出的高低为标准,而不是以射技的优劣论输赢,这与金元时期以柳条上削出的白木为目标,以射断和驰马手接与否决胜负相比,在难度上要小得多。在都射中葫芦的情况下,谁胜谁负,取决于葫芦中的鹁鸽,而不是射手的射技和骑术,这无疑具有了极大的偶然性,射柳的娱乐意味更浓而竞技意味更淡。
不过,皇宫中的剪柳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剪柳之人直接箭射挂着葫芦的柳条,比的是先要射中柳条,然后再以射下的葫芦中的鸽子飞的高低分胜负;另一类则是剪柳之人不用亲自射箭,只需要选出自己看中的挂在柳枝上的葫芦,另有专门箭术好的人负责射掉葫芦,只以葫芦中鸽子飞的高低决胜负。
不必亲自射箭的玩法一般是皇上和后妃子女们娱乐所选,你总不能指望那些弱不禁风的后妃们一个个拉弓射箭吧。
“砰!”
“叮铃铃……”
“好!……”
“啊!快看,是‘凤头点子’!三皇子射到的居然是‘凤头点子’!”
“那是…‘凤头点子’!”
“……”
朱翊钧坐在西苑里紫光阁正中宽大的龙椅上,左首坐着王皇后,右首坐着郑贵妃。待看到朱常洵射下的葫芦形鸽笼里展翅飞出是一‘凤头点子’时,嘴角挑了挑,脸上的笑容也浓了一些。
“凤头点子”展翅往空中飞去,越飞越高,脖间悬挂的鸽铃不时传来悦耳的声音。等盘旋于空终于不再往高处飞翔时,已经是位于空中众多盘旋的鸽子之上了,俯视群鸽。
“格格,想不到洵儿射出的是‘凤头点子”真是够幸运的!皇上,今天的走骠骑,洵儿怕是要夺魁了。”郑贵妃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儿子表现的越好,偏爱儿子的皇上也就越有面子,她这做母亲的当然会更高兴。
朱翊钧笑着点了点头,“凤头点子”是极品鸽子,以飞得高而著称。
“姐姐,你说,洵儿是不是运气还不错?呵呵,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比你刚才挑选的那只紫葫芦里射出的‘黑点子’要飞的高了些。”郑贵妃转过头,对王皇后笑着说道。
王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是挺幸运的啊!洵儿真是不错,连皇上射出的‘鹭鸶白’都压力下去。”
接着转过头看着朱翊钧,笑着问道:“皇上,你射出的那只好像是叫‘鹭鸶白’吧?妾身也不太懂鹁鸽,听他们刚才都这样叫。”
朱翊钧微点了下头,脸上的笑意没变:“皇后没有说错,朕射出的就是‘鹭鸶白”也是少有的极品种鸽,只是洵儿更幸运一些罢了。”
王皇后“哦”了一声,转过头来,心中有些失望,皇上好像并不在乎自己射出的鸽子被朱常洵射出的压过一头。
郑贵妃也转过头去,心中“哼”了一声,对王皇后的挑拨之计有些愤怒和不屑。你也太不了解皇上了,这种闲情逸致之类的游戏,皇上岂能在乎被自己的儿子比下去?
朱常洵很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骄傲之色,心中更是暗赞了一声,高淮说的果然不错,那个葫芦里装的果真是“凤头点子”。
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含笑的故意大声对坐在旁边的朱常洛说道:“大哥,你也挑选一个吧!每年你都是只看不玩,难得今天高兴,父皇和母后他们今年都破例选了一只,父皇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就射出了一只‘鹭鸶白”我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再加上运气好才射出了一只‘凤头点子”说不定你还真能射出一只‘黑玉翅’来呢。”
朱常洛笑了笑,看了坐在旁边的朱常洵一眼:“还是算了吧,我一向不如三弟的运气,也没有三弟你目光如炬,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看清那是个画着白鹤的葫芦。”
朱常洵并没有听出朱常洛略带讥讽的语气,已经十一岁的他还想不了那么多,只当成朱常洛夸奖了自己。不过,朱常洛的推脱之意他还是能听出来的,只以为朱常洛露怯了,心中的得意更胜,也越发想要这个所谓的皇长子出出丑,以此更能衬托出自己的不凡。
“怎么?大哥难道是怕了不成?还是觉得父皇设的奖赏太差,你看不上眼?要不我去求父皇把奖赏再提高一些?呃!看来是不行,那样的话,父皇还以为我想要更多的奖赏呢。”朱常洵满脸傲气,似乎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了。
朱常洛笑着摇了摇头,他如今话都懒得跟朱常洵说,你跟一小孩计较,既犯不上,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何况,朱常洵明显“又”会毫无例外的夺魁了,自己还去凑什么热闹,给人去当绿叶不成?
“咦?大哥你摇头难道是真的觉着父皇的赏赐太少了?”朱常洵故作惊讶,然后转过头对坐在上首的郑贵妃“小声”问道:“母妃,我刚才让大哥也挑一个葫芦,大哥不答应,我就说大哥不是因为嫌父皇的赏赐太少了吧,大哥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大哥是嫌弃父皇的赏赐少不愿意呢,还是另外的意思?”
朱常洵的声音小的恰到好处,刚好能被朱翊钧听到的程度。
郑贵妃瞪了朱常洵一眼,似乎有些不悦的说道:“胡说什么,你大哥怎么能是那种意思呢?他可能是不想玩吧。”
朱翊钧微皱了下眉头,眼角的余光看了朱常洛一眼,今天是端午节,众人都高高兴兴的,你小子可不要搅了雅兴,随便挑一个应应景不行吗?难道还真嫌朕设的奖赏太少不成?
“难得这么高兴,朕射出的那只‘鹭鸶白’还是第二呢,今天朕便假公济私一次,今年前三的奖赏翻倍!”朱翊钧笑着宣布道。
郑贵妃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看来自己的儿子也不错了,这招挑拨的虽然太幼稚了一些,但皇上难得听进去了。
朱常洛心中叹口气,你太娘的朱常洵,老子今天招你惹你了?你作弊射出个“凤头点子”,难道真以为朱翊钧不知道?作弊也就算了,还非要找我来给你做陪衬!最可恼的就是朱翊钧了,明知朱常洵在作弊,挑拨的还是这么明显,可你还偏偏顺着他的意!宠爱的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这下好了,自己又被推到了两难之地,不挑选葫芦吧,朱翊钧都那么明显的暗示了;这去挑选吧,岂不是说自己开始真是嫌弃奖赏太少?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自己十有八九赢不下朱常洵,当了绿叶不说,输了的话,让那些以为自己是嫌奖赏少的人更笑话自己的狂妄和不知进退了!
看了看正伺立在不远处的那个百发百中的神弓手,朱常洛摇了摇头,只好赌一赌了。。.。




大明征途 第六十八章 骑射之术
.朱常洛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冲朱翊钧行了一礼:“父皇,儿臣自知身体打小就纤弱,所以平日里就更注重打熬筋骨。出阁读书的这两年,侍读的先生们也曾教导了儿臣六艺,虽然礼、乐、射、御、书、数都还谈不上一个通字,但对五射还算略懂。既然是剪柳之戏,儿臣想在父皇面前献丑一次,自射一葫芦可好?”
一些在场听了朱常洛话的太监宫女内心不由得犯了嘀咕,心里的别扭劲就别提了。十五岁的朱常洛用现在的话说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六了,不比在场的大多数太监矮,但却比那些带着“柔弱”气质的太监显得阳刚多了。即便是脸上还带着少许青涩,但绝对是与什么纤弱不靠边的。
“哦?”朱翊钧倒是不在乎朱常洛的语气,反而对他的话来了兴趣。虽然朱翊钧知道这个大儿子在讲读之余,无事经常往里草栏场跑,跟那些腾骧右卫的养马汉子厮混在一起,学习些跑马张弓的事情,却也不信朱常洛两年多的时间就能张弓准确的射下葫芦。
“洵儿,你们是一块出阁讲读的,可知五射是什么?”朱翊钧没有答复朱常洛,反而笑着对朱常洵问道。
朱常洵的脸瞬间变了,虽然他知道六艺乃是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能力,也知道六艺是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但他哪里深究过什么是五射啊!
何况,如今的读书人也只是知道这所谓的六艺而已,儒家六艺早已被新的六艺所取代,还有谁会去学骑射?这是粗莽的武官所要做的事情,读书人去舞刀弄枪,岂不是斯文扫地?
脑子急转之后,倒也想到了一个勉强的答案:“父皇,儿臣也知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不过儿臣的几个侍读讲官也说过了,这是古之六艺,如今学的是新六艺,即《易》、《书》、《诗》、《礼》、《乐》、《春秋》六经。他们说古之六艺了解一下即可,儿臣学的是新六艺。”
朱翊钧微点了下头,脸上表情没变,让人很难知道他心中所想。转而对朱常洛扬了扬下巴:“你可也是仅学的新六艺?”
“禀父皇,先生们对儿臣教导,儒家六艺是孔圣人传于众弟子的,可见重要性。所以儿臣在学习新六艺之余,对儒家六艺也有所涉猎。”
“嗯。既然你有所涉及,可知道五射?”朱翊钧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化。
“射乃六艺之一,《论语》中有记载圣人的教诲: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故五射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谓矢行之疾;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朱常洛面对朱翊钧的询问,并没有藏私,侃侃而谈。
既然朱常洵想让自己出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朱常洛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谦谦君子,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满口仁义道德。
朱翊钧嘴角微动了一下,不仔细观察绝看不出来,挥了挥手:“去吧,给你三支箭,近五步,只要能射下一只葫芦,无论鸽子高远,许你前三。”
左首的王皇后喜笑颜开,给了朱常洛一个赞许的眼神。
右首的郑贵妃皱了下眉头。
下首的朱常洵狠狠的瞪了朱常洛一眼,嫌他抢了自己的风头。
“父皇,儿臣对于这剪柳之戏的渊源也略有所闻,既然他草原之人能做到,我堂堂汉家儿郎岂能落后于小小的游牧之民?儿臣虽然拙劣,但也愿借此机会尝试一番。”朱常洛并没有如朱翊钧想象的那样,向前五步站定搭弓射箭,反而又提高了难度,想要进行骑射。
其实,并非是朱常洛不愿意站前五步立定射箭,射柳处距离柳树大约三十步到四十步之间,前进五步虽然算是有点优势,但也并不算太大。何况,朱常洛每次去里草栏场,最喜欢的就是骑马飞驰的感觉,反而没有认真的练过箭术,倒是对于骑射有点心得。
谈到骑射,就不得不说腾骧四卫的出身了。御马监设立的初衷是职掌御马,自然有养马、驯马人员,由此产生了一支由御马监统领的禁兵――腾骧四卫。这些人大都是选天下卫所中精于马的官军年力精壮者及被游牧民族虏走后返回的男子和其后人,也有归附的蒙古人和其他游牧之民,他们整日与马为伍,马上功夫自然娴熟。
朱常洛这两年无事便去张永年掌管的腾骧右卫,跟那些养马汉子学习骑术,在里草栏场骑马奔驰,骑射的功夫也就也慢慢的被熏陶出来了,虽谈不上精准,但在近距离去射掉个葫芦,倒是勉强可以一试的。
听到朱常洛竟然提出想要骑射,朱翊钧先是一愣,继而精神大振,兴趣更浓了。
“如果朕没有听错的话,你说想要骑射?”向前探了探身子,朱翊钧目光炯炯的问道。
“什么?你想要骑射?哈哈,别告诉我们,你是准备骑在不动的马背上射柳!朱常洛,骑射是骑在奔腾的马上搭弓射箭,还要射掉葫芦,可不是骑在马背上射箭就叫骑射!”朱常洵也顾不得失礼了,刚才的风头被抢了,现在这可恶的朱常洛又要表演什么骑射!可要事先说清楚,不能被他钻了空子。
当然,朱常洵内心还是非常乐意看到朱常洛出丑的,他巴不得朱常洛去表演那难度异常大的骑射,到时射出几箭,要是连柳叶也射不住或者射到葫芦上,那就有笑话看了。
显然郑贵妃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另外也怕刚才朱常洵的插话引起朱翊钧的不满,接口道:“呵呵,皇长子倒是很有胆魄,居然想要进行骑射,怪不得洵儿会如此惊讶。不过,洵儿说的也不错,骑在停止的马背上应该不叫骑射吧?皇长子如若觉得自己不行的话,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太丢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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