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河
鬼子跳起来后,猛出脚,踢向李二虎屁股,李二虎痛不可当,一个嘴啃泥,仆倒在地。鬼子趁势跨步,抬起脚,狠狠踹向李二虎的腰脊。
这一脚下去,李二虎不死必残!
说时迟那时快,刘松早掣枪在手,一扣扳机,砰的一声,那鬼子身子大震,慢慢倒在地上。
弹无虚发的刘松,一枪穿透鬼子的心脏。
“快,收了枪,沿冲畈跑,千万不能上路。”
听到汽车的轰鸣。如在路上,两条腿跑不过鬼子的车轮。
高继成抱着四条枪,跌跌撞撞,刘松握了一条。李二虎忍着疼爬起来拾起面前鬼子的枪。何大山哈哈一笑,从高继成怀里抓过三条枪。
那条大水牯早跑得不见踪影。
高继成撒出几张传单,怕鬼子不死,挺枪一个个补上一刀。
回头看,已有大批的鬼子向这边蜂涌过来,枪声也响过不停。
不过还有一里多地,虽有流弹掠过,并无威胁。几个人跃出洼地,猫着腰沿着冲畈有低洼处一路奔跑。
这一带高继成熟悉,三拐两拐,带着众兄弟甩掉了鬼子。听到枪声远远的传过来。
几个人跑到一座小山前。刘松喘着粗气说:“到山上休息一会吧。”
巨大的体力消耗,几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
几个人拨开灌木丛,钻进山里,在一块平缓的青草地上坐下来,擦着满头的汗。
缓过气来,刘松瞪着李二虎道:“八弟,你太莽撞了,如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这条命岂不玩完了?”
李二虎红着脸,有些惊魂不定。今天真是险,看来鬼子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
何大山呵呵一笑:“八弟行事是莽撞一点,但今天我们有了不少的收获,算是将功补过吧。”
刘松盯着何大山,哼了一声:“五弟,不准为八弟开脱。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九弟一再叮嘱不可莽撞,他与鬼子浴血奋战,百来号兄弟,只剩下九弟和十弟侥幸拣回性命,当他是虚言哪?”
何大山点点头:“想起来实在有些害怕。今天如不是打鬼子一个冷不防,我们兄弟四人,还真不是鬼子的敌手。”
刘松说:“尤其是最后剩下的那个鬼子,真的单打独斗,除了五弟,山寨怕是无人能敌。昨晚和今天的事必使鬼子加强了戒备,各位弟兄真的不能再鲁莽行事。”
李二虎低着头说:“是,大哥,我错了,回去后一定向九弟认错。”
何大山哼了一声:“还有我呢?”
李二虎一时没转过弯来,瞪着何大山。
“你打伤了我的哨长,九弟一定会军法处置。”
李二虎手足无措,望着刘松道:“大哥,队长真的会处置我吗?”
刘松鼻子里哧了一声:“你以为还是从前的山寨呀?过去我放纵你们,所你养成了你们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做大事,就要有九弟那样铁的手腕。”
李二虎一脸沮丧,嗫嚅着说:“我认罚,只要队长不要我的命,我还要打鬼子。”
高继成嘻嘻一笑:“违军令者,按律当斩!队长治军严谨,你还不知道?”
李二虎低下头。刘松看着不忍,叱道:“六弟,不可胡说。大敌当前,岂可自折臂膀,让亲者痛仇者快?”
高继成还要斗口,何大山向他示个眼色。高继民扮个鬼相。
刘松的话让李二虎精神一振,忙问刘松:“大哥,你能救我?”
刘松摇摇头,却把目光投向何大山和高继成。李二虎顿悟,忙跪在何大山和高继成面前:“五哥六哥,兄弟这条命就在二位哥哥身上了。”
何大山哈哈一笑,扶起李二虎:“我只能尽心尽力。八弟能否保命,还要看队长的意思。”
李二虎跪求自己,高继成不好意思,他忙说:“八弟放心,拚着我不要这份功劳,一定和五哥一起力保。八弟打鬼子是条好汉。”
李二虎放下心来,感激地说:“谢谢五哥六哥成全。”
看看休息得差不多,刘松站起来说:“回山寨吧,我这肚子呱呱叫呢。”
刘松此话一出,高继成差点站立不稳,嚷道:“我这肚皮贴上后背了啊。”
众兄弟都笑了起来,挽着高继成,慢慢转回山寨。
铁魂 043杀威棒
才进寨门,顿觉气氛有异,哨兵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李二虎。李二虎心里发虚,低着头跟在刘松后面。
上了山寨,李二虎更是大惊失色。几天没有哨兵的聚义厅,如今门边各站二名弟兄,板着脸,木刻一般。手上拄着腕来粗细的檀木棍。
李二虎惊魂不定,小声道:“大哥……”
刘松轻轻摆手,这阵势也让他暗暗心惊,何大山也屏住气息,高继成再不嬉皮笑脸。
刘松带着何大山等人,缓缓跨入聚义厅。聚义厅里,众兄弟都肃穆静坐,看到刘松等人进来,都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宗涛坐在主席上,脸上铁板一块。
何大山越过刘松,把三支三八大盖放在桌上,干笑一声:“队长,这些都是缴获。”
其实三八大盖鬼子独有的枪,不说也知道是缴获,鬼子还会赠送?何大山想以缴获为由,缓和气氛,不料一点效果都没有。
宗涛视而不见,唔了一声。
何大山讪讪退下来,刘松也赶紧把枪放在桌上,高继成紧跟其后。李二虎不敢抬头,立在原地不动。刘松接过李二虎的枪,一边往桌上放,一边说:“这是李二虎缴的,他杀了两个鬼子。”
宗涛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们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刘松刚转身,李二虎瓮声瓮气道:“队长,我不饿,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先吃饭。”宗涛一字一顿。
李二虎小声说:”我、我吃不下。“
卟的一声,侯小喜发出轻笑,抬头看到宗涛厉目而视,赶紧捂住嘴。
宗涛轻叩桌面:“吃不下也要吃,这是命令。“
一听是命令,李二虎忙答道:“是,我服从。“
李二虎这副绵羊状,把众人憋得个半死,不敢笑,也不敢出声。
何大山拉着李二虎,四人快步进了伙房。饭菜早已备好,大碗的酒大块的肉,喷着香气。李二虎一见,失神地坐到板凳上,喃喃地说:“完了完了,这是上路酒。”
何大山见李二虎沮丧,大声道:“八弟,砍下脑袋不过碗大的疤!男子汉大丈夫,生逢其时死得其所,有什么好怕的?“
李二虎望望刘松,又看看高继成,双手端起酒,大声道:“对,男子汉敢作敢当,我不遵号令,违犯军规,还连累众位哥哥受累,队长如何责罚,我绝无怨言。喝酒!“
李二虎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刘松心里沉重,不发一语。几个人风扫残云,很快吃光了桌上的饭菜。
何大山起身走到一个伙夫兄弟面前,耳语几句,那伙夫连连点头,匆匆出门。
回到聚义厅,还是那么肃静。宗涛盯上李二虎:“吃饱了?“
“报告队长,饱了。“
侯小喜差点又笑出来。
宗涛嗯了一声,起身道:“大哥五哥六哥,请归自己的位子吧。“
刘松等怜悯地看了李二虎一眼,都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李二虎!“宗涛陡地提音大喝。
李二虎身子一震,高声应答:“到!“
“你犯了哪条军令?“
军令早已出台,考虚到山寨弟兄都读书不多,军令很简单,概括为十条。
一贯平易待人的宗涛,如今威严得凛不可犯,李二虎鼻尖上沁出汗珠,嗫嚅道:“犯了第一条不遵号令,贻误军情。“
“还有呢?“
“第、第九条,故意伤害自己兄弟,焕散军心。“
宗涛冷笑一声:“不错啊,你记得挺熟的。“
“我、我……“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触犯军规,都是死罪,何况李 二虎连犯二条。
宗涛大手一挥,猛拍桌子。侯小喜从没见宗涛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差点跌下椅子。他再无嬉戏之心,心里砰砰的乱跳,看李二虎,脸色惨白。
“来人!“
“到!“门外转进两名哨兵,冲到李二虎身边,一左一右站立。
“绑起来!“
两个哨兵面面相觑,不敢动手。李二虎平时待人不错,哨兵不忍下手。
宗涛瞠目厉声道:“还不赶快动手?否则治你们同罪!“
李二虎看到两个兄弟为难,顿生豪气,大声道:“兄弟,一人作事一人当,你们就依队长号令,绑了我吧。“
两个哨兵知道无可避让,只得含泪绑了李二虎。
看到李二虎被五花大绑。宗涛盯着他,一字一顿说:“李二虎,临死前也要让你明白,一支队伍,没有铁的号令,只会是一盘散沙!你鲁莽行事,不仅扰乱了整个计划,还连累兄弟为你冒险。打草惊蛇,鬼子必加强防范,给抗日义勇军今后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麻烦。为了个人荣誉,你不顾大局,擅作主张,殃及无辜,你说,该不该受罚?“
李二虎想想整个过程,如不是刘松等人及时赶到,也许他早命丧鬼子手中。鬼子如不是太骄狂,刘松等人生死难料。如今杀了两个鬼子,就是死,也无憾了。
“该!该!“
“好,既然心服口服,拉出去!“
两个哨兵还没动手,李二虎已经转过身。刘松急得大喊:“慢!“
宗涛铁着脸,看上刘松。
“副队长有话要说?“
刘松拱手道:“队长,李二虎按律当斩,但是这次我们下山,收获不小,也算得上功劳。念在李二虎为山寨大业出了不少的力,请求放他一马。“
宗涛没理刘松,偏过头。
何大山忙起身接口道:“队长,我愿以这点微末小功为李二虎折罪!“
高继成跳起来:“我也是!“
侯小喜也举起了手:“队长,昨天的功劳我不要,为八哥折罪!“
李二虎听到众兄弟都为自己求成,慢慢转身,热泪盈眶。
李二虎哽咽道:“各位兄弟,我非常感谢你们。但是队长严格治军,不要让他为难。有弟兄们这份情,我李二虎死而无憾!“
众人都巴巴地望着宗涛。
宗涛仍不肯松口:“就算第一条死罪可免,但是第九条……“
宗涛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报告。宗涛还没开口,一个人冲了进来。
正是昨晚被李二虎打伤的哨长。
那哨长跑进来欲跪,宗涛制止了。哨长说:“李队长打了我,我一点不记恨,相反非常佩服。李队长是杀鬼子的英雄,比起杀鬼子大事,我这伤算不了什么。”
原来何大山对伙夫耳语,就是要他通知哨长赶到聚义厅为李二虎求情。
李二虎向哨长投过愧疚和感激的目光。
宗涛还是板着脸:“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别人的过失,不能揽到自己身上,哨长请回去休息。军规大事,不是儿戏!“
哨长看了李二虎一眼,只得退下。李二虎喊了一声:“谢谢哨长兄弟宽恕!”
宗涛对哨长的言辞,众人听出话外之音。
刘松见宗涛神色有些缓和,略略宽心。
其实众兄弟早料宗涛并非真要李二虎性命。李二虎确实犯了军规,但严格上哪条都对不上。不遵号令只是错,并未贻误军情;故意伤害弟兄,只为打鬼子,非私欲。
于万立站起来说:“队长,我等兄弟都为李二虎作保,如有再犯,陪他受过!”
“队长,我们愿意与李二虎同罪!“
宗涛注目良久,沉吟再三,终于缓缓道:“好,就依众兄弟,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三十大棍!“
“是!“这次两个哨兵回答得响亮。打棍子有技巧,哨兵拿得住分寸。
两个哨兵刚拉住李二虎,何大山又喊了一声:“队长,且慢!“
宗涛嗯了一声,不悦地看着何大山。
“队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李二虎有勇有谋,先记下这顿棒子,待赶走鬼子后,加位处罚。要不然,我代李二虎受罚。“
张大牛也叫起来:“队长,李二虎杀鬼子辛苦,我代他受罚!“
宗涛阴着脸并不答话,徐徐转到李二虎面前,断喝一声:“跪下!“
李二虎腿一软,跪了下去。
宗涛猛地从哨兵手上夺过檀木棍,叱退哨兵,抡圆手臂,木棍发出呼啸声,直指向李二虎的屁股。
众人瞠目结舌。执行军规,还劳队长亲自动手?
铁魂 044山口一夫的怒气
啪的一声,那木棍正扫在李二虎屁股上。这一棍宗涛用了力,李二虎身子一晃,仆在地上。却没有出声,回头看宗涛,仍持棍在手,挣扎着爬起来,直直地跪着。
宗涛此次小题大做,是有深意的。山寨兄弟情如手足,说不得因宠而骄。刘松治兵宽厚,却是时势不同。现在对手变了,如果不严加约束,军心必然不振。宗涛挑上李二虎一行立功回来,布此重局,意在警示后来者。否则今后若因军规痛失股肱,追悔无及!
众人求情,早在预料之中,现在都知军规不可犯,已经得偿所愿。
宗涛狠狠瞪李二虎一眼,扔了木棍,说:“你是我亲手打的第一个兄弟,但愿也是最后一个!军队没有规矩,便不成军队,更不能抗敌。李二虎,你服不服?”
才挨一棒,李二虎大喜过望,一连迭声地说:“服,队长,我再也不敢了。“
众兄弟见暴雨过去,都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松绑!“宗涛说完,又回到位子上。
没待哨兵动手,侯小喜和高继成早蹿过来,为李二虎解开绳子,
两人扶着李二虎坐到位子上,看宗涛,脸色已经平和。
“大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缴了一堆枪,若非肉搏杀敌,如何获得?众人都急切想知道事情原委。
刘松眉飞色舞,把杀鬼子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众人击掌叫好,没下山的兄弟,都露出羡慕的神情。宗涛忍不住一笑。
“各位兄弟,不用眼馋,很快,你们都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冯汉民感叹地说:“我的炸弹如派上用场就好了。“
陈子青叫道:“但愿弟兄们拿着我的长矛标枪,多杀鬼子多缴枪!“
张大牛望着宗涛,不满地嘟着嘴。宗涛微微一笑。
“七哥不要委屈,下一次任务,必先派你。“
张大牛立即现出笑脸:“队长,说话算数。“
宗涛点点头,目光扫上李二虎。
看到宗涛盯上自己,李二虎把事情的经过也讲了一遍,说到偷牛引鬼子上钩,众人哈哈大笑。宗涛点点头说:“八哥确实有胆有识,如果少了那份莽撞,更是山寨之福。”
李二虎嘿嘿地笑,低下头。
宗涛看着桌上的枪,说:“众位兄弟,如今共缴了鬼子九支枪,可以重新武装一下。大哥已有驳壳枪,这九支众兄弟一人一支。”
宗涛说完伸手先拿一支。刘松忙拦住宗涛,掏出驳壳枪放在宗涛面前,说:“队长,原来我给你这枪,你不肯要,说是等缴获。现在大家都有了,你是指挥官,就用这支吧。”
这支驳壳枪的来历宗涛已经知道,是刘松差点赔上性命从一个官军连长手上缴获的,刘松一直爱不释手,宗涛不忍心夺人之爱。
“大哥,缴获多着呢,以后不仅有手枪,掷弹筒都会有的。只要大家齐心合力,鬼子手上的,就是我们的!这三八大盖,我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宗涛上山后,陈子青把他的汉阳造让了出来。
高继成瞅着刘松说:“大哥,队长不愿要你的枪,那我下次就挑个鬼子军官,缴来一支,送给队长。”
刘松带笑不笑地横了高继成一眼:“说得轻巧,吃了灯草啊?”
宗涛笑道:“这样最好,六哥豪气干云,相信六哥有此能耐。我就等着六哥送枪。”
见宗涛执意不要,刘松只得作罢。众兄弟拿了枪,兴奋不已。
梅河城里,山口一夫暴跳如雷。
六具鬼子的尸体放在县府门外,死状极惨。山口一夫抓着几张传单,脸色铁青。
“八格!几个土匪,竟在一天之内连损我大和民族精英八人,你们大大的无能!”
渡边和几个鬼子中队长挺直身子,不敢吭声。
南京城外一战,山口一夫虽然损兵折将,但是把支那军一支队伍悉数歼灭,渡边妙笔生花,向军部大大吹捧一番,山口一夫不仅没过,还受到褒奖,几月后提拔为大队长,奉命进驻梅河城。
渡边小心地说:“山口君,大王山游击队,狡猾狡猾的有!他们久踞此地,人地两熟,来去自如,我们防不胜防。”
山口一夫正在气头上,听渡边欲推卸责任,咆哮起来:“八格!大日本勇士以一敌十,怎么会败在一群山贼之手!”
山口一夫却不知道,他的部下豺狼本性,骄横暴戾,目中无人;我中华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便如**大海,小股鬼子,如何能逃脱厄运。
周用生和罗佑福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地缩身渡边身后。
越怕鬼越有鬼,山口一夫骂完渡边,目光就停在周用生身上。
“周君,你的治下怎么容忍山贼横行这么长时间?”
周用生抹着头上的汗,颤颤的说:“太君,那帮山贼太厉害了,官军屡次围剿失利,切不可小觑。”
山口一夫刚在梅河落脚,本来没这么快虑及大王山的事,但是大王山频频出手,令山口一夫忍无可忍,决定抽出手来,平息大王山“匪”患。
“大王山当家的,什么的干活?”
周胜生想了想说:“大王山一共有八个当家的。”
原来周用生根本无心顾及大王山,所以这几天展旗寨走马换将,扩充武装之事,他一概不知。
山口一夫脸色一变:“八个当家的?有多少人?”
山口一夫对山寨情形不知,以为八个当家的必有手下千余人众。
“一百多人。”
“哦?八个当家只带一百多人?小小的有,小小的有!”
山口一夫顿起轻觑之心。他断定来县城闹事的必是山寨头领,不过也是趁他们不备下手。真枪真刀,大日本皇军绝对稳操胜券。
“大王山兵的不怕,只是几个当家的,要格处注意。”
周用生看山口一夫神色,是要逐个介绍,便说道:“大当家刘松,是个佃农,二当家于万立是个穷书生,三当家冯汉民是个矿工,四当家陈子青是铁匠。五当家何大山厉害,是个武师。六当家高继成瘦猴一个,七家家张大牛和八当家李二虎,只有一身蛮力。”
原来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山口一夫捧腹大笑。
“只有那个武师才能与皇军一搏,其余的,小小的有。就这么几个人,几条破枪,你们都奈何不了他们?”
周用生头上冒出汗来:“太君,那些人打仗不行,腿脚极快。”
山口一夫圆瞪大眼,故作惊讶:“都是过林匪贼?”
渡边等一众鬼子也笑起来,原悬着的心,都放回肚里面。
“罗君!”
罗佑福吓了一跳,山口一夫点将,必无好事。
“太君请吩咐。”
山口一夫走近罗佑福,拍拍他的肩说:“你的,警察的不要,我们大日本天皇有宪兵;皇协军的有!你的,多多招兵,一百人连长,五百人团长,一千人师长,明白?”
罗佑福差点站立不稳。撤销警察局,那不是要他上阵打仗?罗佑福的枪在百姓头上挥挥行,与敌对阵,从没见识过。
但是罗佑福不敢回避山口一夫刀子一样的目光。
“是,太君,我的皇协军的干活。”
山口一夫盯着罗佑福:“你的,什么职务的干活?”
“连、连长的干活。”
山口一夫连连摆手:“不不,罗君,连长小小的,团长的干活,你,快快的找人。”
罗佑福满头大汗,点头哈腰道:“是,太君,团长的干活,我一定到处抓人。”
“哟西,罗君,你的,皇军大大的朋友。”
“愿为皇军效劳!”
“哟西,一个月后,你的皇协军,带我们进攻展旗寨!”
罗佑福傻眼了,心里恶狠狠地骂:狗日的,这么快就要我们去当炮灰!
山口一夫撇开罗佑福,踱到周用生面前。
“周君,你的维持会,效率的不好!”
周用生大急,维持会还是山口一夫昨天给的名义,他今天正准备去联络人,却被山口一夫留下训话。
“太君,我马上就办。”
“什么时候能拉起来?”
周用生本想说十天,不料与山口一夫眼光对接,那饿狼一样的凶光立即令他胆寒,忙说:“三天,三天就拉起来。”
“哟西!”山口一夫现出笑脸,拍着周用生的肩膀:“你的,快快的联络!”
周用生和罗佑福赶紧出门。
山口一夫看着周用生和罗佑福匆匆离开,对渡边说:“渡边君,大王山蚊子的有,我们主要对付的是鄂豫皖游击队。军部的情报,鄂豫皖游击队上千人,在鄂东南一带活动频繁,千万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另外,大王山匪贼,都是穷光蛋出身,如果利诱,能成为我们的帮手,那大大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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