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河
陈大妹个头与他差不多,刚进门时,二人因为琐事争吵,李二虎动起粗来,哪知道竟被陈大妹箍住身,把他放倒了。自此以后,李二虎对陈大妹又敬又畏。
油条伪军个头与陈大妹差不多,但比较瘦弱,李二虎一看就知不是陈大妹的对手。
李二虎蹲在灌木丛中,本想等伪军撤走后再与陈大妹见面,焉知周用生怕在山口一夫面前交不了差,恼成怒喝斥要绑陈大妹,李二虎心头火起,大吼一声。
有几个胆大的伪军正准备上前绑陈大妹,忽听场外响起炸雷似的吼声:“谁敢动我李二虎的老婆!“
这声吼叫,吓得部分伪军缩了脖子,一些伪军举起枪。周用生顿时面无人色,罗佑福下意识掏出枪来。
陈大妹乍惊乍喜,忙喊:“二虎,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陈大妹怕李二虎孤身犯险,会吃大亏。
李二虎哈哈大笑:“老婆,你放心。山寨弟兄都来了,在后山埋伏呢。“
话到人到,李二虎腰上插着短枪,一身便服,大踏步奔向打谷场。
有的伪军砰的往天上放枪。大王山声威正炽,与之作对的伪军性命不保,顺从者毫发无损,这些混粮吃的,大都不想就此丢掉性命。
李二虎笑道:“都是中国人,不必放空枪,鬼子不在,我们也不为难你们。“
周用生老狐狸一个,听得出李二虎这话水份太多,不禁盯上李二虎。
其实李二虎也不知道高继成上山报信,何大山带弟兄跟过来之事。他想虚张声势,吓跑周用生等一干人。
既然山寨有人来,不可能让李二虎只身冒险。周用生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即看出李二虎的用心。周用生骨子里不敢与山寨对抗,但是山口一夫逼得太急,现在李二虎落了单,周用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人多势众,抓住李二虎,既可以剪除山寨的羽翼,又可以在山口一夫面前请功。
周用生利令智昏,高喊一声:“来人,把这个山寨首恶分子抓起来!”
李二虎一听火了,猛地掏出枪,指向周用生。罗佑福一看大事不妙,急举枪喝道:“李二虎,不得乱来,否则我开枪了!”
李二虎瞪了罗佑福一眼,轻蔑地说:“我既然敢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有种你就开枪,只要你枪一响,你手下的喽罗,就没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李上屋!”
罗佑福的手有点发抖,李二虎的话他完全相信。走不走得出李上屋那倒难说,但是从此与大王山结下梁子,他倒是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陈大妹见有几支枪指向李二虎,尖叫一声,扑过来叉开手挡住李二虎。
“你回来干什么?”
李二虎嘿嘿一笑:“看看你啊。”
陈大妹急了:“我有什么好看的?”
陈大妹话出手动,猛地抱起李二虎,一下了颠倒在地。陈大妹脑筋转得快,她怕有人枪走火,射中李二虎,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便趁势缠住李二虎,把他摔倒在地。
李二虎跌得哼了一声,有些伪军笑了起来。
陈大妹还没直起身,忽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头顶飞过,陈大妹大惊失色,忙按住李二虎,伏在他的身上。
“要开枪尽管冲我来,你们敢动二虎一根汗毛,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枪是杨大成放的。杨大成是个草包,也是个混人,他见李二虎口放狂言,按捺不住,一枪射过。罗佑福急出一身冷汗,扑上去狠狠扇他一个耳光,低喝道:“你找死!”
罗佑福这一巴掌打在杨大成脸上,却也让周用生顿时清醒过来。今天只是带着伪军出来,如果真的被大王山的人或者被游击队逮上,这些伪军哪一个不是敌手。
周用生干咳一声:“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对各位透个信,皇军将逐村逐村清乡,对匪属实行奖惩措施,如劝从匪的家人重新做人,不再与皇军作对,皇军既往不咎,如果继续为匪通匪,格杀勿论!”
李二虎被陈大妹紧紧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听到周用力说出此话,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作匪,不全是你们逼的?现在日本鬼子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我们还要听他的?周用生,你还是不是中国人?”
周用生被骂得面色紫涨,瞪着压在地上的李二虎,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可惜又不敢。
杨大成被罗佑福扇了一个耳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又气又急,一掌推开罗佑福,窜到李二虎面前,枪指向李二虎脑袋:“别人怕你什么狗屁的山寨八当家,老子却不怕!”
原来杨大成泼皮一个,无家无室,见周用生和罗佑福都忌憧山寨,心里不忿,决意取了李二虎性命,拿他的人头到山口一夫面前请功。
陈大妹见杨大成扑过来,枪口直指李二虎,急了,跳起来扑上去要推杨大成。杨大成闪过身,厉声道:“疯女人,你敢再胡闹,连你的命我也要了!”
陈大妹一心只想保住李二虎性命,哪虑及自身安危。杨大成虽然泼皮一个,却有些拳脚功夫,见陈大妹扑过来,一个闪身,飞起一脚。陈大妹踉跄起身,立势未稳,哪禁得住杨大成贯足全力一脚,这一脚正踹在股骨上,疼得陈大妹惨叫一声,仆地便倒。
李二虎刚转过身,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如刀割,大吼一声:“杨大成,老子和你拚了!”
李二虎挂记陈大妹安危,心浮气燥,猛出掌,却无招式可言。
杨大成却借势一跃,枪口顶住李二虎的脑门,狞笑一声:“李二虎,大王山八当家也不过是莽夫一个!欺天下无人?现在只要你一死,你的老婆就是我的女人了!”
李二虎气炸了肺,正欲拚死一击,杨大成却急扣扳机……
铁魂 106缴了伪军的枪
就在杨大成踢翻陈大妹之时,罗佑福忽然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村左急奔打谷场。这个人影罗佑福非常眼熟,由不得一呆。
场上大多的人都盯着杨大成和李二虎,没注意到场外来人。等到脚步声风一样卷过来,场中情形立变。
这个健步如风的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侯小喜!
侯小喜跟着何大山一路奔跑,在李二虎进村不久,即到了李上屋。何大山因摸不清村里的情况,率众兄弟藏身到村左的山林里。
侯小喜却没这个耐性,偷偷溜出林子。何大山本待阻拦,但见侯小喜便装打扮,也就作罢。侯小喜前去看看也好,发现什么异常也有个联络。
侯小喜才转到村口,便看到打谷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一个女人正和一个伪军打斗。侯小喜正不忿,突然听到李二虎的吼喝声,汗毛根根竖起,不顾一切冲过来。
侯小喜一身便装,加上个头不高,脚步又轻,打谷场上竟没人注意到他。侯小喜冲进打谷场,看到杨大成行凶,再也按捺不住,风一样扑到杨大成身边。
杨大成以为众多伪军巡场,打谷场上鸟雀难入,丝毫未料到场外有人扑来。他指头刚扣住扳机,忽觉胳膊一麻,一股大力托举他的手,枪口移向空中。侯小喜情急之下,脑袋使劲往杨大成手腕上撞去,杨大成的枪口抬高,砰的一声震响,子弹飞上天。
这一撞之力顿使杨大成胳膊梭麻,身形歪斜。杨大成怒喝一声:“哪个胆大的王八蛋……”话声未落,却戛然而止,身子剧震,人慢慢倒下去。
杨大成死狗一样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插上一柄尖刀,只留刀柄在外,还颤颤的动。
原来侯小喜头撞杨大成之时,急抽出尖刀,狠狠捅进杨大成的胸口。
侯小喜最恨鬼子,更恨给鬼子当走狗的汉奸。侯小喜出手之时,便没想留杨大成活命。杨大成圆睁大眼,似乎不相信这个结局。
陈大妹突见结局急转直下,喜极而泣,忍着疼爬起来,李二虎一把扶住。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周用生和罗佑福目瞪口呆。一些伪军扔了枪,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大王山来人了!”
侯小喜个头不大,却有如此身手,怎么不教伪军胆颤心寒!
何大山尾随侯小喜转到村口,见此情形,大喝一声:“弟兄们,快上!”
呼啦啦的脚步声从山左传出,瞬时涌出几十个着装整齐的汉子,边跑边举枪喝喊:“都不准动,举起手来!”
奔跑向村左的伪军妈呀一声,往村右跑。
突然一阵枪声从山右边响起,也涌出一彪人马,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来的不只是大王山义勇军。鄂豫皖游击队在此!”
伪军都傻眼了,再也挪不动步子,纷纷扔枪举手。
何大山腆着大肚子冲上来,哈哈大笑道:“哪里都跑不掉,把枪放下!”
这声断喝象定身咒语,跑出打谷场的伪军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打谷场上的伪军都趴在地上,不少人举起手。
枪抛了一地。
一会儿两支队伍在打谷场会合,把伪军反馈围了。
何大山看到丁大勇亲自带队,笑着迎上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老丁,你们也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呀。”
丁大勇呵呵一笑:“我们离这儿更近。得到情报知道这些伪军要犯李上屋,我能不来吗?”
李上屋的乡亲百感交集,想不到这么多的人关心他们的安全。
陈大妹忍着痛,指着侯小喜问:“二虎,这个小兄弟也是你们山寨的?”
李二虎揽住侯小喜,笑着说:“老婆,这是我们山寨十当家侯小喜侯小英雄哪,打鬼子杀汉奸,没说的,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陈大妹忙拉住侯小喜的手:“小喜兄弟,真亏你及时出来,要不我和二虎都没命了。”
侯小喜脸上微微发烫,摆摆手说:“嫂子,别听八哥胡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陈大妹笑道:“小喜兄弟,别谦虚,我们都亲眼看到,了不起!”
周用生和罗佑福都盯着侯小喜,想不到这个瘦猴一样的半大男人,竟是大王山大名鼎鼎的十当家。由不得心里一声喟叹。
两支队伍的队员把伪军丢的枪都拢在一起,一百多支,推成了小山。
何大山走近周用生,哼了一声:“周县长周大人,你不是四处画影图形,要抓我何大山吗?现在送到你面前,这人头,你要还是不要?”
何大山现身打谷场,周用生就认出他来。几年不见,何大山变得更精神更骁勇。周用生正惴惴不安,不防何大山逼近,干咳一声:“何五当家,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
周用生抹了把头上的汗,嗫嚅着说:“当初我心疼犬子性命,急痛之时迷了心性。犬子之死与何五当家没有一点关系,是我错怪好人。”
何大山哈哈一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如不是你把我逼上山寨,我何大山哪来今天的威风,哪里会过上这么多年扬眉吐气的日子!算了,以前的事一笔带过!你周大人现在虽然当了汉奸,但我们山寨的黑簿上还没录下你做的事,所以今天我也不找你的麻烦。只不过希望周大人以后表里如一!”
周用生头上直冒虚汗,听到何大山说放他一马,顿时心中大安,忙点头哈腰道:“何五当家,我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何大山眉毛一扬:“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就好!山寨兄弟时常要去梅河城兜兜风,有时碰上了,还望你网开一面。“
周用生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帮上一把。”
何大山呵呵一笑:“如此甚好,我代表山寨兄弟先谢过周大人!”
罗佑福傻眼了,没想到往日的仇人,今天倒象是叙旧情的朋友。正焦灼不安,常金生走近了他。
“罗局长,不,罗师长,近来安好?“
罗佑福不认识常金生,但见他腰间挂着短检,知道是有身份的人,陪上笑脸。
“我现在是团长。“
常金生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罗师长怎么行情见落?不过你是团长,还是官阶大我两级。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我们鄂豫皖游击队向来光明磊落,不妨告诉你吧,这位是我们队长丁大勇,我是指导员常金生。“
罗佑福吓了一跳,原来他们是鄂豫皖游击队的首脑人物,忙拱手道:“失敬了,原来是丁队长和常指导员。“
丁大勇爽声大笑:“我这官阶只是连级,要不要向你敬礼?”
这挪揄的口吻,令罗佑福惶恐不安,忙敛手低眉:“丁队长说笑了,我这团长,在你手下班长也抵不上。“
丁大勇放声大笑:“说得不错,你们当走狗,没有底气,脊梁骨硬不起来,所以就是山口一夫给你个司令,也比不上我们的士兵!“
罗佑福尴尬地笑,不敢吭声。
常金生扫了周用生和罗佑福一眼,说:“你们奉山口一夫的指令,搞什么清乡三户连坐,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做做表面工作,但是不能太过份,否则大王山义勇军和我们鄂豫皖游击队都不会放过你们!“
留着这两个胆小怕事的人为山口一夫做事,总比山口一夫另寻铁杆汉奸强。周用生和罗佑福虽然在过往做了些激起民怨的事,但在山口一夫的手下,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常金生不想动他们。
周用生见何大山不时地瞅着他的腰间,忽然明白过来,连忙取出手枪,恭敬地递上去。何大山没接,带笑不笑道:“你还要留着空枪套向山口一夫讨要啊?“
周用生脸上一热,忙解下枪套,一并递过去,何大山这才接过。
罗佑福一见,也忙解下枪套,连同手上的枪交给常金生。
几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好吧,你们可以回去了。今天你们见了我们的面,可以把我们的外貌细细说给山口一夫听。画影图形,总得有点像,不要把我们画成妖魔鬼怪样。“
丁大勇的话吓得周用生和罗佑福连说不敢。
罗佑福忙聚合队伍,可是伪军有二三十人再也不肯随他们回去。罗佑福看了丁大勇一眼,丁大勇摆摆手:“这些兄弟不愿回去,就由他们吧。“
罗佑福得令,吩咐几个伪军抬着杨大成的尸体,急急率部出了李上屋。
那些不愿回城的伪军,一部分要参加游击队,一部分要投山寨,还有一些要回家。丁大勇常金生和何大山商量一下,都由着他们。
看到周用生罗佑福一行出了村口,陈大妹不甘心地问:“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何大山哈哈一笑:“弟妹还不解气呀?”
陈大妹气恨地说:“这些人都该千刀万剐!”
常金生笑道:“嫂子,这些可是家养的狗,都宰了,山口一夫放出一群狼怎么办?”
陈大妹怔了一怔,看看李二虎,李二虎挠着后脑勺笑,点点头。
村民渐渐散场了。李三元踌躇良久,终于迈出沉重的步子。常金生看出他有心事,凑上去问:“你想说什么?”
李三元停下来,看了李二虎和陈大妹一眼,欲说又止。
陈大妹笑道:“常指导员,这是我们村的大户,叫李三元,做过保长。”
常金生呵呵一笑:“原来是李保长!”
李三元吭吭哧哧道:“长官,我可没做过坏事。”
陈大妹点点头:“常指导员,李三元当了十几年保长,倒是真的没干坏事,他一生胆小,惹得周用生和罗佑福不高兴,亲自上门,把我们村逼了很多人上山寨。”
常金生点点头,望着李三元。李三元本想说出周用生侮辱春红的事,可是想想不好出口,便讷讷的改口道:“各位长官辛苦了,到寒舍喝口茶吧。”
陈大妹瞪着眼:“要招待他们,轮不上你,我们自会招待。”
李三元面皮一紧,没精打采地走了。
木桃跑过来笑道:“二虎家的说得对,这是我们穷人的队伍,我们来招待!”
常大勇望着陈大妹和木桃,心里一动,对何大山说:“让队员们原地休息吧,这位大嫂,你们送来一些茶水就够了,不必上门叼扰。我们都去八当家的家吧。”
何大山急问:“老常,有事吗?”
常金生郑重点头:“是,有重要的事。”
铁魂 107发动群众
常金生拉着何大山和侯小喜,与丁大勇等随着李二虎进了他的家。
李二虎家徒四壁,两间低矮的瓦房却收拾得很干净。何大山扫了一眼,问道:“弟妹,侄儿侄女呢?”
陈大妹说:“幸好他们昨天去了外婆家,要不然今天这么一吓,要做恶梦。”
李二虎从邻居家搬来两条凳子,陈大妹麻利地烧了开水,每人沏了一碗自家的粗茶叶茶水。何大山啜了一口,徐徐开口道:“老常老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常金生拧紧眉头说:“老何,这件事说出来,还要宗队长支持。”
“说吧说吧,我会向队长汇报。”
常金生望着陈大妹说:“嫂子,能不能找几个比较有威信又大胆的乡亲过来?”
陈大妹说:“叫二虎去找吧,我给几位做点饭。”
何大山急止道:“弟妹,不必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加上游击队的人,估计你全部的余粮拿出来也不够。”
陈大妹窘迫地笑笑,脸有些发红。
丁大勇笑道:“嫂子,这也不是你的错,等赶跑鬼子,建立一个新中国,相信那时你什么都有了,我们一定上你家做客。”
李二虎嘿嘿地笑,瞪着陈大妹说:“还是按常指导说的意思办吧。”
陈大妹应了一声,跑出门。何大山不解地问:“老常老丁,到底要干什么?”
党金生回头看了丁大勇一眼,丁大勇说:“老常所虑极有道理。现在山口一夫搞清乡,如果不发动群众,老百姓要吃大亏的。”
何大山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说:“还是老常老丁想得周到。鬼子伪军行踪无定,单靠我们解不了燃眉之急。”
常金生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只有发动群众,依告群众,才能使他们免受更大的伤害,才能最终赶跑鬼子。鬼子搞清乡,我们就反其道行之。**总结说,军队和群众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没有群众,我们只能是睁眼瞎。”
李二虎击掌叫道:“这个比喻好!鱼离不开水,水离不开鱼,小鬼子横行霸道,没有水,就是几条要干死的鱼!”
何大山哈哈一笑,拍拍李二虎的脑袋说:“老常真不简单,把八弟的榆木脑袋也开了窍。难怪队长常说,有空请老常常去山寨作客,说道说道。”
常金生摆摆手:“我哪有这个能耐,都是按**说的做。”
“这个**在哪?”
“延安。”
李二虎有点神往:“要是能亲自听听他老人家讲讲,那该多好。”
常金生和丁大勇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丁大勇说:“我们也挺想啊。”
正说着,进来几个人。李二虎连忙站起来介绍。
木桃大家都认识,木桃旁边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李二虎指着说:“这是木桃的男人,叫李春山,我儿时最好的伙伴,有的是力气,胆子也大。”
丁大勇和常金生忙站起来握住李春山的手,寒喧几句。何大山起身笑着点点头。
李二虎又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他叫李洪国,几次想跟我上山寨,可是他父母舍不得放手。这小子挺机灵的。”
丁大勇笑着连连点头,瞅着李洪国说:“看得出来,挺不错的。”
李洪国挠着后脑勺笑。
陈大妹这时进了门,嚷嚷道:“本来还要找一个,可他不在家,就这三人,够不够?”
何大山笑道:“弟妹也算一个,我看差不多了。”
陈大妹一怔:“我也算一个?”
侯小喜叫道:“嫂子厉害得很,那个伪军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当然行。”
陈大妹瞪了侯小喜一眼,低下头。乡下女人面皮薄,与男人打架,这话传出去有些不自在。
常金生忽然想起什么,咦了一声:“还有那个李三元,也把他找来吧。”
李二虎愣了一愣:“老常,你是不是弄错了?李三元可是个土豪呀。”
常金生微微一笑:“你不是很信服**吗?**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日本鬼子。嫂子也说过,李三元虽有产业,但从没作恶,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李二虎听说**都是这个意思,便不再说什么。陈大妹又跑出门。
一会儿李三元满头大汗跑进门,小心地看着众人,低声说:“长官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常金生摆摆手:“不要长官长官的叫,喊我老常吧。”
李三元忙说:“不敢,那我就喊你们队长指导员。”看了何大山一眼,又补充道:“你是五当家,这是十当家。二虎本家的,我就喊他名字。”
怎么称呼都行。常金生不再坚持。
丁大勇指着凳子说:“各位请坐吧,指导员有大事相商。”
李三元刚小心地挪到李二虎身边,听说商量大事,先是一吓,后来一喜,忙说:“等一下,我回去一趟。”
常金生一愣:“李三元,有什么事吗?”
李三元激动地说:“指导员队长和几位当家的看得起我,我吩咐家人准备饭菜。”
常金生刚要制止,何大山哈哈一笑:“难得李东家深明大义,如此叼扰了。”
众兄弟大清早赶来,这会儿都饿得肚皮贴上脊梁骨,李三元破费一点,也伤不了他的筋骨。丁大勇看了何大山一眼,笑笑不语。
见常金生不再阻拦,李三元乐颠颠地跑回家。
等李三元回来,常金生正色道:“今天邀众位乡邻过来,是商量一件抵制鬼子清乡的大事。今天伪军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去,山口一夫必不肯罢休。我们游击队和五当家的义勇军,不能天天蹲守在这儿,所以你们要确保安全,必须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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