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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尔流年
荷尔蒙
作者:苏尔流年

【文案A】

知名漫画师“乌鸦滚滚”发了条微博都说初恋会伴人至死,你的初恋从哪里开始?开花结果了吗?

在千万条转发评论里,来自某知名深海载人潜水器的宣传微博“走向蔚蓝”回复了这样一条从遇到你的时候开始。结果是,你跟我姓。

【文案B】

多年以后,商流沙才发现误会了她和乔樾的关系。

误会一她只是他的 青梅。

误会二她是单恋。

误会三她是暗恋。

【文案C】

爱你,是我毕生最大的爱好。

男强女强。

闷骚海洋深潜器舵手PK恐怖漫画师

无节操、重口味青梅竹马爱情进化论

谢绝扒榜,谢谢





荷尔蒙 第1章 小乔的乔(一更)
《荷尔蒙》
2015/11/26
苏尔流年/文
第一章:小乔的乔
【你如果是周瑜,我也不是小乔,而是黄盖。你愿意打,我乐意挨。——乔樾】
夜升。
凉风扫向树梢,叶片翻滚轻微作响。
乍停车,乔樾便隔着树丛听到从路旁的朱瓦小院内透出的二胡声。
乐声跌宕,旋律酣畅,炽烈的情感随着音符磅礴而出。
这首曲子乔樾很熟悉,是他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的《听松》。
他站在院外听了几分钟,两月来因接续的下潜、登舰、靠岸、回航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手里拎的酸奶杯里的草莓鲜嫩可口,乔樾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曲腕开始敲门。
***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时,商流沙已经盯着她耗时一个月还未完工的画长达半个小时。
手中带些发泄意味拉响的二胡更是不曾间断。
二次元里漫画她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更新。
存稿用完,新的底稿绘出大致的轮廓后,她突然不知道该赋予人物何种表情,灵感极度匮乏。
头顶的白炽灯明亮夺目,衬得此刻她眼前画纸上的半截嶙峋枯枝更为黯淡。
这画就此废止,是废品;这种状态下画完,只怕也是垃圾,同废品无异。
敲门声停了五秒,再度响起。
知道不迎客不礼貌。
但商流沙仍旧专心蹂/躏着手中的二胡,没有即刻起身开门。
***
连日来心情恶劣。
无论是面对眼前的画,还是面对一旁静立的白瓷瓶里插着的那支渐趋枯萎的白铃兰。
更遑论面对如今睡死在她家沙发上的她担任辅导员后在n大接手的学生之一——那个因为打架斗殴刚被她从派出所领回来的——如今她卖力地拉着二胡力图吵醒却死活吵不醒的学生。
**
画缺灵感,学生惹事。
铃兰就更说来话长,是上周她雇佣过的人体模特所赠。
她不过在结束之后微微一笑,竟然就被对方理解为别有暗示,走时盯在她细长白皙的双腿上的目光格外赤/裸。
肩宽腰窄,肌理匀称,全身不停向外散射雄性荷尔蒙的男模商流沙见得多。
可这一个人体模特——爱好女,性别也为女。
着实令人头疼。
在收到一系列“心灵鸡汤”、“爱情箴言”外加“约?”之后,她闲来无聊特地在拉黑之前将对方在微信列表里的昵称改为极易引起人满身恶寒的“疼疼”。
艳遇?
不——纯粹是见鬼。
*****
室外已经黑到只适合鬼活动。
《听松》拉到高/潮,乔樾知道里面的人一时停不下来。
手机微震,他从口袋里摸出来。
是去年刚进国家深海基地的师弟周徐深发来的短讯:“小乔,一靠岸就急着跑,家里有周瑜在等你?”
乔樾单手五指翻飞几下,回他一个字:“滚。”
周徐深秒回:“别这样啊师哥,周瑜太帅你舍不得让大家见我是理解的。”
乔樾嘴角一抽:“滚,远点儿。”
怎么可能不急?
随基地远赴西南太平洋海试的这段时间内,他从亲朋那里收到了数条关于商流沙的讯息。
她远在异国的挚友温闻留言:“乔樾,在海上还是陆地?流沙潜水消失一个月,微博不更,漫画停更,她的粉丝催更催到快把我被她圈过的微博踏平了,麻烦你敲打她让她不要继续装死。”
商流沙和他共有的在医院见习的弟弟之一霍行止说:“哥,你抽空去看看我姐。历史证明,胃癌、肝癌、胰腺癌等都是从心情躁郁开始的,我慧眼一双发现她最近特别躁郁。”
霍行止甚至特别好心地、毫不刻意地提醒他:“我姐那儿还出现了一堆数量可观的、口味繁杂的安/全/套,你说活在石器时代的她没有说明书知道怎么用吗?”
回忆到这里乔樾忍不住牵唇。
这小子……真是活腻了。
***
活腻了的人不止一个。
商流沙二胡拉了半响,睡死在沙发上,被她牵回家的学生费因格这才被吵醒揉着脑袋从沙发上起身。
吵醒他的目的达到。
商流沙停下手中的动作,二胡声戛然而止。
这个学生很特别。
家境优渥,有着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外表,却偏偏拿了灰姑娘的剧本,在家庭内备受欺压,无父母关爱。
近几个月内他频繁出手伤人,不能自控,在看心理医生。
总想出手打人这病……也是稀奇。
商流沙语调尽量平和:“睡饱酒醒知道今夕何夕了?”
费因格尴尬地笑了一声,甚至还对着商流沙鞠了一躬:“老师,我有点儿沉,对不住您的沙发了。”
看得出他试图搞笑活跃气氛,但商流沙笑不出来:“现在方便分享一下打人是什么感受了?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费因格支吾了下,不敢迎视她的视线:“这个……说不清楚。”
这答案简短的不尽人意。
同时还让人骤升怒火。
但他此刻不开口,商流沙不想逼问。
她依旧冷静:“现在见到我也想打一顿?”
费因格即刻摆手否认:“商老师,流沙姐。您别埋汰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这两个字这么轻易说出口?
商流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篇大论挤到了喉头又咬碎吞回去,不再多言:“去开门。”
她言简意赅,费因格得令利索地前去开门,和在酒吧里抄起高脚凳就往人身上抡的那个动作一样迅速。
只是那会儿他像一头情绪激昂攻击力十足的斗牛,现在则变身任搓任捏的小绵羊一只。
***
门乍开,费因格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男人正一只手臂撑在绛红雕花门框上,另一只手提着一杯酸奶站得笔直而风流。
费因格微抬头,正对上男人眸光漾笑的双眸。
笑意荡在里面像静寂的深湖上圈起的涟漪。
静静的,有感染力的。
kao!
费因格下意识地不能自控地跟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弯了下唇角,而后反应过来默默在心里吐槽——tmd见鬼,这笑有毒。操,竟然勾引老子卖笑!
看了心理医生几个月,他最近想要打人的*持续抬头。一点摩擦,就会大动肝火,动用拳脚。
但这几秒,没有发作的迹象。
他将男人堵死在玄关处冷声问:“你是谁,你找谁?”
想到身后不开口是大众情人,开口加动手即刻便能变身连环杀手的师姐兼辅导员老师商流沙,费因格的脑海更像是打鸡血般瞬间跃出无数的猜想。
外卖小哥?不像。
那么这人是商老师的男朋友?
男性朋友?
等等,该不会是……炮/友?
费因格还没等来男人的回答,只见从自己身侧后方伸出一支细长的手臂直冲男人手中的酸奶而去。
胳膊主人的举动,就好像那酸奶上贴着标签,归其所有,只是在提取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费因格回头,手臂的主人毫无疑问是——他的老师商流沙。
***
酸奶口感很软,草莓很甜。
只是现在见到她以为还在海上的乔樾,商流沙有那么三秒钟的意外。
但也仅仅只是意外了三秒。
她眉一挑,没说话,眼神在问:回来不打招呼,搞突袭?
乔樾侧脸上的酒窝在她眼前一晃,他同样只用细长的眉眼告诉她:这么想也对,不过即便你不欢迎我,我也要进去。
她不算善。
他很无赖。
僵持几秒,商流沙瞪乔樾一眼。
美食为上,她接过纸杯将草莓吞下去,轻拍费因格的肩头示意他闪开:“小费,是自己人,让路。”
****
自己人?
这么说关系匪浅?
费因格开始用他阅女无数的双眼再度审视起眼前这个男人。
腿?长。
腰?细。
肩?宽。
核心功能区?目测……大。
边琢磨费因格边慢速侧身,刚动,又听到商流沙问:“见到他想揍吗?”
费因格思绪顿了下,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没有。”他眼神未变。
商流沙又问:“想揍却能忍?”
费因格倏地别看视线不去看她的双眼:“不、想。”
“还记不记得下午为什么打架?”
“……”费因格在心里默念——我有病要治病、我有病要治病,我有病要治病,老师你别问了。
“人应该有自制力。”商流沙摇了下头,看了眼挂在门后的木钟提醒他,“还有一刻钟,曾医生会来接你,今晚和他好好谈谈。”
盯着费因格下午打架制造出的额上的擦伤,商流沙想提醒他珍惜身体发肤,开口却变成了:“再带满身伤回来,我第一个弄死你。再想揍人的时候告诉我,可以打的,我替你打;不可以的,忍死也得忍。”
***
作为听众,适才商流沙和费因格的这段对话对乔樾而言,信息量庞杂,且不易消化。
乔樾禁不住蹙眉,在商流沙问眼前那个大男孩“想揍?”的时候。
见惯了她平时“疯”一样的作风,难得见她语重心长的严师模样。
乔樾艰难地忍着笑。
半分钟后。
他才跟着佯装黑脸的商流沙和蔫掉的费因格走进客厅。
**
站在费因格的立场,此刻室内的氛围有些尴尬。
少一个他,另外两人“孤男寡女”万事方便;多一个他,他的角色毫无疑问是——电灯泡。
可心理医生抵达在即,他心底焦躁,下意识地想要通过聊天转移注意力,只好主动发问:“商老师,这位是?”
商流沙站在画架旁正准备掀画布,闻言扫了眼进入室内之后就一直在当透明人的乔樾。
他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她于是随口一说:“乔樾。小乔的乔,木秀于林——樾。”
小乔?
乔樾不由得想起师弟周徐深那条关于“小乔”和“周瑜”的简讯。
商流沙要是周瑜的话,他也不是小乔,而是黄盖。
她愿意打,他自然就乐意挨。
身为“闯入者”,乔樾默认了商流沙的介绍没有接话,只听。
顺带旁观着商流沙一只手托酸奶杯,另一只手掀画布的模样。
她将长发绾在耳后,带些温婉,侧边有一缕碎发随意地垂在脸颊,为她满脸认真的表情添上了一丝漫不经心。
她身长且纤瘦,一身黑衣,静止显得高冷,动起来则显得俏皮。很多面的性格,都填充在她身上。
***
忍受不了静寂,费因格见商流沙无意多说,转而继续问乔樾:“哥,你是做什么的?”
这小子可真是自来熟。
商流沙斜了他一眼。
随后就听到乔樾像是混响处理过的磁性嗓音:“潜航员,跃龙号。”
职业有些少见。
跃龙号的名字有些耳熟。
费因格的思绪不停打转,从认知里深挖这几个词汇,转了山路十八弯,最终才想起来。
跃龙号?那个屡次创造深潜记录的,新闻媒体时常唱颂歌的深海潜水器跃龙号?
他一时兴致高昂:“高大上啊乔哥,我在网络上看过你们深海采样的录制片段。深海到底有怪物没?”
乔樾语调依旧清浅:“这要看你如何界定怪物。”
“那你们——”
费因格的下个问句还没说完,被商流沙打断:“小费,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冷——很冷漠。
自从将他从派出所领回来,费因格就觉得一向小太阳一样的商流沙消失了,变得特别冷酷无情。
虽然事出有因,是他自己作。
费因格摸了下鼻子,最后一次不知羞耻地说:“我还是个……孩……子,老师你得爱护我。”
商流沙点头:“道理是这样,可我冷血。”
费因格:“……”
***
一刻钟后,费因格的心理医生曾檐准时前来将他接走。
费因格离开,商流沙才习惯性地向乔樾交代最近的日常。
会为人师纯属意外。
她快要从n大数科院结业。
师兄林见鹭赴英伦进修,她在硕研毕业前有空档,才替林见鹭接手n大数学科学学院这批本科生,代理操心劳力的辅导员,算起来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费因格是其中她能记住名字的第一个学生。
理由?无非是因为不止一次被迫替费因格收拾残局。
***
已经推测出现身商流沙家的这个男孩是她的学生。
乔樾耐心地等商流沙说完,才提醒她:“我知道。你给我的邮件里都写过。”
商流沙看他一眼,睫羽刷下阴影一片:“说得对。可我记得你给我的回复里没有提到这个月会回来。”
乔樾坚持:“有,你看漏了。”
商流沙反驳:“不可能。”
她强调:“我确定。”
乔樾摇头,拿起一旁厅柜上的pro,登陆自己的邮箱调出发送记录,提醒商流沙:“每行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一遍。”
商流沙不太情愿地接过他手中的,盯着乔樾每隔几日习惯性地发送给她的了了几行文字看。
“晴,22c。
我们今天在马尔代夫靠岸补给。
下舰之后集体外出。
周徐深买了一块石头。
回大本营遭到大家疯狂吐槽。
来这里一次,就只看上了一块石头。”
每行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我、下、周、回、来。
商流沙:“……”
幼稚。
这把戏小时候都没见他用过。
为了串成这几个字,这人发得这封邮件用语成分都是残缺的,这奇怪的句子读起来她当时怎么就没有丝毫生疑多看一遍呢?
她一思索,会有抿唇的小动作。
乔樾见她抿唇,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揉乱她的长发,琢磨了下她而今的攻击力,手刚抬起来,他又忍住放下手臂,忽而说:“我饿了。”
商流沙摊手:“冰箱里空空如也,我帮不了你。”
乔樾好像就等她这句话一样,从沙发上站起身,顺带扯着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好说,陪我去趟超市?”
***
室外的风吹得比适才乔樾进门前凛冽刺骨了些。
他拿着车钥匙解锁自己停靠在院外的座驾,同时顺手将自己的外套扔到商流沙手里,示意她披在肩上:“我衣服怕冷,你发发善心当回衣架帮它取暖?”
这情景放在二十年前,她可能会扑过去拍打他。
可现在,商流沙只是吐槽:“你单身是有道理的。”
好好说句“披上别冻着”多难?
夜已经过了三分之一。
坐上乔樾车的副驾驶位,她才建议:“超市离这片太远,路边有很多餐厅,我们没必要舍近求远,更没必要可以点餐却要自找麻烦找食材加工。”
车平稳地驶过,将一串串灯光甩在身后静寂的夜里。
乔樾直接无视掉她的话,固执地将超市定为目的地。
临近时,他才唇一弯,笑意快速溢出来:“把你的钱包给我,卡包也给我,哦,还有手机。”
商流沙再度吐槽他:“你来找我就为了抢钱?”
话落却还是把包都无条件地扔给他。
乔樾从方向盘上挪出一只手来把商流沙的钱包等诸物都收好,而后状似才想起般问起他今夜前来的主要目的:“周六有高中同学聚会,一起去?”
商流沙明确地拒绝:“不去。”
年少时她脑热几次跳级,是为了出现在某一届的毕业照上。
乔樾长她四岁,她却和他做了两个月零15天的高中同学。班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熟悉,除了名叫乔樾的这一个。
乔樾笑了下:“真不去?”
商流沙惜字如金:“不。”
乔樾又笑了下,比适才还要灿烂:“好,可以。”
这个时候,商流沙还没明白乔樾这个表情有什么含义。
直到在超市内乔樾将装满一堆选定的食材的手推车交给她,又在收银台那里突然消失,超市的收银员扫完所有的物品,亲切地对她说:“小姐,刷卡还是现金?”
卡?
乔樾那里。
现金?
乔樾那里。
这个卑鄙到死的男人,竟然用这种办法逼她现身同学会。
一向重视气节的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范。
她至少要挣扎一下……再就范。
在收银员第三次问她用什么方式结账的时候,商流沙忍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躁动,喊了一声:“我去!乔樾,我去。”
再一回头,适才消失的乔樾已经笑眯眯地回来结账了。




荷尔蒙 第2章 威逼利诱(二更)
第二章:威逼利诱
除了中间的某一年对乔樾避而不见,商流沙五岁之后的人生,85%的时间之内,都有乔樾的存在。
身体里的某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比头脑里的意念力还要可怕。
鉴于刚才乔樾的所作所为,商流沙觉得她理应无视掉乔樾的存在,或者将他拒之门外,又或者更直接干脆一些:灭了他。
可现实是,她无视不掉他。
她让他再度进了门。
她没雇凶杀人,他还活得好好的。
更让她生无可恋的是:
当乔樾在厨房里清洗完冬菇的时候,她已经顺手下意识地将净盘递给他。
当乔樾需要木铲的时候,他还没取,她已经非常配合,主动递了过去。
如果他算主厨,她恐怕就是任劳任怨的打杂小弟。
如果这是双打比赛,这是完美配合。
可都不是。
她扫了置物架上的刀一眼。
还在调汤汁味道的乔樾给她建议:“你的地盘,你的刀,你可以用,用来杀人也是可以的。”
她又扫了眼一旁筷桶里的钢叉。
乔樾更爽快:“这个用来插人的眼球倒是不错,不过染上人血以后,你用来插牛排的话,腥味会更重。”
商流沙:“……”
她吸了口气,语气淡到极致:“我出十万,雇你杀个变态。别一刀毙命,慢慢凌迟。”
边说着,蒸汽扑出,萦绕厨房。
乔樾的面过水完毕,商流沙下意识地再度伸出了自己的手,先于乔樾一步,伸向了他需要的漏勺。
这该死的恶习!
她咬了下舌头,迅速退出了厨房。
***
客厅内沙发的主人已经从离开的费因格变成了家里肥胖的名曰蛋黄的黄狸花猫。
一去四年,商流沙在街边捡到的蛋黄,如今肥胖臃肿,像是当年咬着尾巴卖萌的小奶猫整容了一般。
今天对费因格算是严苛、冷血。
此前他与人发生肢体摩擦时,她不是没有试过用柔软的方式处理,但没有起到丝毫效果。
还是不放心。
她给费因格的心理医生曾檐发短讯:曾医生,小费没有吃晚饭,麻烦你督促。
隔了不过十秒就得来了回复:放心。
她伸手碰蛋黄毛茸茸的脑袋,视线一侧,就看到乔樾端着煮好的意面离开厨房,往客厅走。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座,问得直截了当:“想吃?”
厨房内的屈辱史还历历在目。
商流沙微眯起双眼,狡黠的光一闪。
她用手背蹭了下在沙发上稳坐如山的蛋黄的左耳:“百无禁忌的蛋黄对你烹制出的东西无动于衷。”
乔樾懂——她在说难吃。
她说的随意,但话里分明带些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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