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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尔流年
费因格和乔樾所在的那间房,透过纷飞的雪,在她眼里显得更为飘摇。
总觉得雪再大一点,就能把乔樾和费因格就地给埋了。
她慢慢地踩着落满了雪的铁质阶梯上楼,走得小心翼翼,不想她自己连带着那杯水一起跌下去。
现在下面可不会再有一个肉垫现身。
她没那么多可以透支的好运。
她敲了下门,来开门的是裹着被子身形显得无比臃肿的费因格。
“流沙姐?”费因格卷了下被子,语带犹疑。
商流沙闪身进门,替他将门关上:“嗯,是我。难道你幻想是楼下的美艳老板娘?”
费因格回望了眼乔樾:“哥,需不需要我出去?”
商流沙极其自然地出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力道不重:“去哪儿?外面能把人冻成标本。老实一旁呆着。”
要是以前,没问题。
可现在经过乔樾那一番不吝赐言,他已经确定商流沙和乔樾有jq,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岭的适合发生点儿什么的地方,他一个“第三者”怎么呆得住。
可同样,他也确定他不想被冻死。
费因格慢慢地往标间里他那张床挪,被子渐渐上移。
过肩,蒙住耳朵,最后干脆把脑袋也没进被子里。
商流沙这才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乔樾。
一杯热水显得很寒酸。
她走了两步坐到乔樾所在的床边上,将水杯微举,问他:“喝吗?”
乔樾的视线钉在她被风吹红的手上,动了下手臂,见她随他的动作蹙眉,又放下:“我是不是摔残了才符合你心里那个英雄救美的形象?”
商流沙淡淡地:“你是英雄,还是我是弱美人?扯。”
她轻晃了下手中的水杯:“没法喝的话,我可以喂你。蛋黄刚做绝育那会儿,喝水都是我喂。身为高智商动物,你应该比他好喂。”
外面雪落的声音扑簌不绝。
乔樾心安理得:“那好,你喂。”
他唇紧闭,商流沙看了一眼,命令:“张嘴。”
乔樾动了下唇,唇线微启。
商流沙将水杯送递过去之后,他却又突然再度唇门紧闭。
“逗我?”商流沙将水杯塞到他右手中。
乔樾接过,抿了一口,温度尚可:“才看出来?你拿我当不能自理的三岁小孩,我只是礼尚往来。”
商流沙没纠缠于此,伸手扣了下他的左臂,乔樾下意识地一缩:“脱了,给我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乔樾视线之内的某个大型物体突然抖了下,他不免觉得好笑:“小费还在,用语纯洁点儿。”
商流沙返他两个字:“下流。”
想太多。
乔樾唇角一翘。
“确定你的四肢各部分功能都没有损坏?你变残废了我对二叔和舅舅都没法交代。”
乔樾很认真,去掀自己的外套:“你亲自检查一下?”
商流沙胸脯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轻微起伏,她的目光依旧坚硬,一副懒得和他再废话的模样。
她从一旁的口袋里,突然掏出一个雪球搁到乔樾手心:“拿好。”
上面刻着两个字母:hb。
这个hb不免让人联想到2b,铅笔?
一缕发梢从耳后滑落荡在商流沙的侧脸上。
她身上的冲锋衣,有被雪沾湿的地方,有午后触地时未被清理干净的泥。
长发松松垮垮的绾在脑后。
越简单的装扮,越衬得她的眉眼浓墨重彩般艳丽。
乔樾听到她随后说:“明天答应你的聚会泡汤,就地取材,新的生日礼物。”
hb。
happybirthday.
“雪是白的,好听的话是祝你活到头发全白。”
她这话吐露一半,乔樾自然好奇剩下那一半:“不好听的呢?”
她眉峰一扬:“非要问?”
乔樾点头。
“雪球那么凉,让你拿着你就一直拿着,你傻?”
****
乔樾还没来得及反驳,从商流沙的口袋中传出铃声。
商流沙拿出来,是刚刚从片场收工看到她所留短讯的许惊蛰。
室外冰天雪地。
没什么私密,她就地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的许惊蛰,弹了下指尖的烟,腾起烟雾一片。
两剧套拍,连夜赶戏。
行程太紧,《惊鸿一面》在全国各地的路演他都只能向导演商陆请辞。
最近如果不是烟酒和咖/啡/因的刺激,单站着,他无法保持清醒。
电话里传来商流沙清浅的一声“喂”。
他隔着公寓内的落地窗,看着城中的万家灯火问:“大雪封路,这样的天气去哪儿?”
商流沙顿了下,组织语言:“公干,陪学生出行。”
“点映赶不上,还有首映礼。这部电影,等你回来,我请你看。”
许惊蛰一向温和,第一次这么坚持。
商流沙没有拒绝的理由:“首映礼的时间你告诉我,不过我还是不能保证什么,也许还会有意外。”
“首映赶不上还有上画之后每日总能赶上的某场。”
他话至此,商流沙只能说:“好。”
虞听的青春姓许,虽然不得善终。
她替她看着。
下次扫墓的时候,也方便告诉虞听,她的那个姓许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怎样星光夺目,备受追捧的一个男人。
***
商流沙挂掉电话。
乍回身,就听到乔樾问:“约会?”
“男的?”
室内这般安静,商流沙知道乔樾已经听到她适才和许惊蛰的对话。
她没否认。
可她没想到,乔樾的反应是忽而略过她,对仍旧置身薄被之下不知道是否能呼吸的过来的费因格说:“小费,你出去一下。”
费因格瞬间将蒙头的被子扯掉,三两步迈出了房间。
好像预演过飞速离开的路线一样。
****
费因格一走,乔樾忽而站起身。
商流沙蹙眉……他似乎有哪里和平时不同。
可究竟是哪里,她还没发现。
“觉得非常对不起我,所以现在只看我的脚?”
压了他胳膊,怨念这么大?
商流沙将视线抬高看着乔樾的双眸。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不起我。”
刚刚给他喝的不是水,是酒?
怎么说得话这么像莫名其妙的醉话。
“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却答应和别的男人约会,挺对不起我的。”





荷尔蒙 第13章 如狼似虎
第十三章:如狼似虎
商流沙盯着乔樾,突然笑了。
她将四个字说得像是一笔一划写出来那般慢:“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为了接电话,她从坐在乔樾床畔挪移到门后,距此刻的乔樾数步之遥。
乔樾扔了掌心那个雪球,它在地上翻转一圈,停在了商流沙脚边。
他扔的时候,明明对于出手的方向没有任何目的性。
可偏偏那么准确地像定位过一般落在她脚边。
乔樾笑了下,这种大概就叫做潜意识。
他在迈步向她走过去之前,顺手脱掉自己的风衣,内里只剩一层圆领薄衫。
他向商流沙靠近。
带着他嚣张的壁垒分明的胸膛。
商流沙不再说话,显得气势迫人。
乔樾的视线沉默笔直,一样如撞击般有力地打在人身上。
转眼那数步之遥已经缩于他的脚下:“想听什么?”
适才半死不活的左臂,此刻被他抬了起来:“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再说一遍,刚刚说到你喜欢——”
商流沙伸手试图隔开他即将抵向她身后那扇门的手臂。
乔樾的速度过快,她的手没能阻挡他的动作,反而不小心拽起乔樾的衣袖,上提了部分,让他小臂上麦色的肌肤外露。
乔樾的手随后触向木门,“砰”一声。
力道强劲。
***
置身门外的费因格,听到了从门内传出的碰撞声。
一下。
又一下。
连续两下。
……
想起乔樾让他出来腾地方时那种“刚正不阿”特别正直的眼神,想起乔樾那种单看外部线条就能感觉到身体力量的肌肉。
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下去先进商流沙那间房躲雪。
万一这“浴/火”烧完,他已经冻成雕像,那实在是不划算。
毕竟他置身事外,隔着这么一道门,已经被好奇心挠的连找人那么重要的大事,都一时搁置了起来。
****
费因格听到的第二声撞击声,来自商流沙和乔樾并举撞向门的手。
“乔樾,你tm把小费弄出去,就为了和我打一架?”
乔樾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没松:“我想好好说话,但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他耸了下肩:“真要动手,好歹等我脱完衣服,刀扎针刺进去还方便不是?”
他刚才只脱掉了外衣。
商流沙不再挣扎:“松手。”
乔樾摇头:“这地方虽然小,但是我见识过你跑百米的速度。我松了,万一你跑,我不见得追得上。”
“我一把年纪,酝酿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正正经经、认认真真地说一说你和我的事情,不说完,怎么甘心。”
商流沙还是那句话:“松手。”
乔樾攥得更紧:“对不起。”
这句道歉没头没尾。
商流沙明白指的不是而今他将她束缚在这房间的门边。
可她没想到,乔樾接下来说的是——
“原谅我吗?原谅我这么多年,都不敢开口对你说——我喜欢你。”
不过相隔几分钟,他说了两个对不起。
商流沙定了三秒。
该高兴吗?
如果这是十一年前,是的。
她的手微移,乔樾攥住她的力道微松,她反扣住乔樾的手,一点点的蹭,摸着他的手背。
很酥,很麻。
乔樾后背绷紧,脊线僵硬。
商流沙手心的温度一点点踱到他的手背。
而后她挣脱开被乔樾困住的另一只手,没说什么,从下掀开他的薄衫,一点点,没遇到什么阻碍反而被配合着将其脱掉,只有最后一条衣袖,尚留在他和她相执的手臂上。
而后,她拽着乔樾这只手,将他的身体拉撞向门。
这是费因格听到的第三声响动。
“流沙?”乔樾喉结滚动。
商流沙将自由的那只手的食指搁置在乔樾上唇,微蹭:“嘘,别说话。”
她的手指带着眷恋般离开他的唇,眯起的长眸带些迷离的神色。
乔樾从没见过这样风情却不色/情的她。
他的视线之内,商流沙微踮起脚,忽而将唇凑向了他的脸。
她的舌微卷,他洞开门户。
她舌尖微微深入。
乔樾防线全崩。
可她骤然停下了攻势,忽而收回舌,齿下压,咬上了他的唇。
正是午后意外撞伤的那部分。
她一手摸向门把那里挂的老旧的锁,一边远离他问:“疼吗?”
乔樾将视线聚焦到她脸上,难辨其上的神色。
商流沙猛地拉开门:“好好想想,和如狼似虎一样的我谈感情,你谈得起吗?”
她打开门出去,扯掉乔樾残留在衣袖上的薄衫。
关门,插鞘。
将摸出来那把锁挂上,而后心一狠,锁死。




荷尔蒙 第14章 伞
第十四章:伞
下到一楼,商流沙径直走向自己那间房。
费因格坐在里面身体刚回温暖合过来,门他没有反锁,商流沙顺利地推门而入。
费因格没有防备,吓得浑身一哆嗦。
房间内简陋到连一把木椅都不见,商流沙走向床畔,视线往费因格脸上一扫示意他往边上挪,而后落座。
这么看起来,他还是一副不争气的模样。
“乔樾让你走你就走?”她突然问。
费因格咬了下下唇,语带挣扎:“我刚才应该誓死也要留下?”
“流沙”,他把姐那个字省掉,双眼微凑,略显滑稽,“你那会儿既然那么需要我在,可以给我使个眼色,我这么会察言观色且反应快还机灵的人,一定完美地配合你。所以,我现在可以回乔哥那里了吗?”
商流沙斜了他一眼,此刻没有调/教费因格“尊师敬长”的心。
她手上还残留着适才锁住乔樾那把锁的冰凉的温度,仍旧有些刺骨:“你们房间的钥匙,有吗?”
费因格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有。”
商流沙点头:“好,给我。”
费因格把他用来裹身的薄被一掀:“在房间里,我回去拿?”
她把乔樾锁在房内,并没有做好打不开门的准备。
商流沙伸手扶额:“只有一把?”
费因格纯真无邪而又懵懂地看着她答:“不是,两把。老板娘把所有的钥匙都留给了我们,一把在乔哥身上,另一把我放在桌子上。不过你要钥匙做什么?”
做什么?
锁门把人关在里面,不能关一辈子,关一阵子,她就得给放出来。
可两把钥匙都在房内,难道她要凭意念力隔空取物?
意外果然防不胜防。
商流沙的目光瞬间凛冽起来,全数投到费因格身上。
“集邮。”她只回了费因格两个字。
费因格脑回路一抖。
只听说过真得集邮,男星集邮女人,女老板集邮男人……他可真是第一次见收集钥匙的,商流沙这是……什么癖好!
他觉得回校以后有必要在数科院内广而告之。
此女有毒,小心误中。
一般人hold不住啊!
*****
隔了三分钟,费因格又问掏出速写本开始动笔的商流沙:“姐,我现在可以回乔哥那里了吗?”
这样低的温度。
这样简陋的环境。
这样黯淡的光线。
这样陌生孤僻的荒郊。
她竟然能沉下心安稳地作画,费因格越发觉得她魄力十足。
商流沙笔下的线条流畅,卡了很多天的漫画续章,大概就此能打开思路。
她动了下唇:“想睡?”
费因格嗡声:“有点儿。”
商流沙往床的边角处靠:“睡你的。”
睡这儿?
费因格有些犹豫:“我不回去,乔哥留门等我怎么办?”
手边没有多余的物品,不然商流沙会选择将费因格的唇堵死,而不是回答他这样毫无营养、毫无价值的问题:“你睡你的,这几个字能听得明白?”
“乔樾他恰好拥有正常人拥有的推理判断能力,放心,他不会等。”
费因格于是沉默。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紧紧贴着商流沙所坐的那个角落的内里,两人之间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
他的呼吸声很浅,商流沙以为他真得在试图睡觉。
可不过隔了三分钟,费因格突然躺着再度说:“流沙姐,我也觉得乔哥挺好的。你想和我换地方睡,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直接说就是。”
“我也不是石器时代的人,人之常情,人之情动不能忍,我懂。”
商流沙手中的笔铅色突然加重。
她吸了口气。
费因格还在画蛇添足:“你不用陪我在这里酝酿情绪,让我慢慢接受。我理解,真的,你上去吧。”
商流沙搁置下速写本,捏了下自己的手掌虎口,维持冷静,突然有种哭笑不得之感:“高考作弊了吧!?”
她突然问。
费因格:“嗯?”
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
“就这智商考到n大来,准备逼那些落榜的人跳海吗?”
“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睡这床,嘴再动一下恣意发挥你的想象力,我灭了你。”
****
离开了聒噪的费因格,商流沙开门置身雪地。
窗外无星无月,有些像多年前她跑遍了整个城市只为了找一本写真集的那个冬天。
在乔樾曾经的生日的那一天。
天气可以轮回,但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有太多不同。
她将冲锋衣的连帽一扬,用来遮风避雪。
没有钥匙,她适才出门时,从费因格睡得那张床床板缝隙里抽了一条铁丝出来。
霍家某位常年从事私密侦查业务的常年游离于家族边缘的长辈霍季青,少时曾经送过她这样一份生日礼物…——传授如何撬锁。
她会,霍行止会,小弟朝戈也会。
此刻商流沙握着那条铁丝,犹豫是现在给乔樾开锁,还是再等几分钟再过去。
好多年,都不曾用过这门技艺。
好在开乔樾的门不会有犯罪感。
*****
商流沙在室外立了半分钟,还是决定迈步上楼。
台阶刚踩了一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电话来自远在不列颠的温闻。
她接起来,听到温闻说:“流沙,你告诉林见鹭我在威斯敏斯特?”
商流沙否认:“没有。”
师兄林见鹭把学生托付给她赴英伦已经近两个月,才见到在那里的温闻?
温闻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好。另一个问题,如果你追一个你喜欢的人很久,他却一直无动于衷。你准备了,他又犯贱神经病发作一样整日绕着你转,深情到离了你就不能活一般。你们真拍拖却一周就告吹,他也不挽留,等你出国他又争取机会漂洋过海堵在你家门口,你是让他进门复合,还是让他在外面冻死另寻新欢?”
商流沙禁不住眉一挑,没有回答温闻的问题,只说:“我有一个问题。难道他不是你的新欢?”
温闻一顿,吐出一句国骂,而后说:“你现在是做梦,我没有打过这个电话,再见。”
温闻动作迅速,很快,商流沙耳朵里已经只剩下挂线声。
商流沙笑了下,她见证过温闻的喜欢。
林见鹭当年借给温闻一把伞。温闻拖着她和虞听满城市跑,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还给他,将他那把留了下来。
她了解温闻,如果林见鹭并不喜欢她,浪费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她接受。
可林见鹭是后知后觉,浪费那么多年,温闻不能原谅。
商流沙顺着台阶一层层往上走,边走边想,如果是她呢?
她站在乔樾门前,铁丝抽出来,插/进那把锁的锁孔。
一点点轻微拨弄。
她曾经以为如果是她,被人拒绝,结果只能是再无来日,再不联络,从此陌路。
继续做朋友?
那是犯贱的神经病。
当年她那么做了,陌路。
被乔樾拒绝,她在第一次高考后,放弃了志愿的填报,从头读了一遍没有乔樾的高三。
他的态度很分明,她也没有再去说再见。
重读那一年,她离开n市,去了外婆外公静养所在的那座城市。
很多人以为是那时虞听的死,让她想换一个环境再度开始。
长辈不多过问她不想解释的事情,给了她最大的理解和包容。
有很长时间,她远离所有的社交通讯工具,她没听过事关乔樾的任何信息。
和他失联后的第一百五十三天,她一个人冒雪走在平安夜晚自习后的长街。
大雪封路,外公外婆节前回到n市,近日无法回来,只有她一个人留在时隔半年,她都毫无熟悉感的这座小城。
那时她走着走着,突然头顶出现了一把遮雪的伞,她抬头,擎伞的人,是不知道何时从n市远道而来的乔樾。
大雪封路,她不知道他怎么来的,她只知道,她突然就在那一刻释怀。
一男一女,不止是男女关系。
此后多年,她再未提及那段曾经,没越雷池一步。
可现在的乔樾,又在做什么?
一副欢喜了她很多年的模样……
有意思?
她时隔多年脾性还是有所好转,毕竟没有打他。
****
冲锋衣的帽子被风吹落,又有雪落在发梢上,无比冰凉。
手中的铁丝再转,“啪”一声,她见到锁头跳出来。
她还没推门,锁去掉之后,门被风鼓开。
商流沙定了下神,这才看向内里。
房间的后窗开着,而乔樾……室内已经没有乔樾。
是了,他的职业有那么多苛刻的训练,这样的高度,跳窗对他而言是在不算什么。
她刚想转身,突然头顶的雪停了一般,压过来一片阴影。
她视线微抬,是伞。
乔樾的脚步没有声音,像当年失联一百五十三天之后一样。
漫天飞雪中,她视线之内满目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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