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一条
这几年杜荷仗着家中老爹的权势,在府内府外,行事荒诞,无恶不作,很是不得人心,不说杜府之外的长安百姓,但就从杜府里下人看向他们家二少爷的目神里就不难看出,没有谁对他存有太多的好感,若是让他们手执家法,杜荷定落不到什么好去。
本心里,李承乾对这种人也是没有太多好感,平素里对于杜荷所为的那些事情亦是甚为厌恶,也曾诚心劝说过数次,奈何杜荷就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屡教而不改。
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对于杜荷的为人李承乾虽然有些不屑,但是却也不忍看着他身受酷刑,就此去了半条命去。
“既然太子殿下求情,那就暂依殿下之意,”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储君,杜夫人便是心有不愿,也不好明着拂了太子的意思,沉yin了一下之后,便轻声开口向杜川吩咐道:“且先将这逆子关入柴房,一切等过了今日再做定夺!”
“是,夫人!”压下心头那点失望的苗头儿,杜川弯身应是,开声冲着外面叫喊了两声,之后便有两个家丁从mén外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押着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杜荷出了卧房。
“我靠!又来?!!”仓促间被人凌空架起,杜荷的小身膀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不说是少爷么?天下间有这么窝囊憋屈的少爷么?
从方才被人直呼姓命的震惊中醒悟过来,杜荷很快就理明了他当前所面临的遇境,很显然,这不是一个玩笑,他,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宅男,杜荷,穿越了,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很巧合的,也叫杜荷。
其次,这个叫做杜荷的小屁孩儿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为父母所喜,不为下人所敬,连一个小丫环都敢对他阳奉yin违、指鼻子瞪眼的。
再次,这杜家的家境似乎不错,府宅不小,下人不少,老爹似乎也有一个不小的官职,生个病都能将太子给召来,能是一般的家户么?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直到现在,杜荷还不知道他的这个便宜老爹究竟叫作什么名字。
再再次,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听那个太医老头儿方才的话意,他的这个便宜老爹已是时日无多,连天亮都熬不过的样子,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棵可以乘凉却还没来得及乘过哪怕一次的大树,就要倒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接下来自己所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不用多想,杜荷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的结局,就像是一个没了男人的寡fu一般,为人所轻,为人所鄙,举步维艰。
就好似前世,如果把他穿越之前称为前世的话,杜荷红着双眼,就好似前世,他老爸染病身亡后,老妈为亲朋所耻笑,为左邻右舍所欺凌,最后劳苦数载,抑郁而终一般。
若是当时我不是太小,若是当时我就有了现在的知识与能力,也许老妈就不会过得那般苦楚,也不会才不过四十就撒手人寰了。
想起老妈枯皱的面容,满是老茧且又黑又瘦的双手,还有辞世之前看向自己的那种不舍与解脱似的目光与眼神,又一次地,杜荷泪流满面。
没想到两世为人,却还要再去经历同样让人心酸的故事,看‘杜荷’现在的身体,总共也就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想想前世,父亲病逝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岁。
唯一不同的就是,前一世他们父子情深,父亲去逝时杜荷伤心yu绝,足有一月沉默不语,过了十余年,每当再次想起,心中仍会莫明疼痛,悲伤不已。
而这一世,这个名誉上的老爹临行的当口,杜荷却还不知他姓什名谁,感情毫无,记忆毫无,伤心痛心之事,就更是莫要再提。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除了有些莫名其妙与不可思议之外,竟再无其他感觉。
...
大唐纨绔 第04章 前途无亮
第一卷 杜府二少
“少爷!少爷!”正当杜荷独自坐在枯草堆里埋头思量的空当,柴房mén外矮窗处,传来杜荒小声的呼唤声,声音不大,里外透着几分急切。
“杜荒?”杜荷闻言起身,移步走至窗旁,看到杜荒手捧着一件土黄è的má皮裘子,四下里探头探脑儿地小心察看,一副小偷小mo的样子。
“少爷,”见杜荷走到了窗前,杜荒面è一喜,急急地举臂将手中捧着的皮裘从窗口的栏杆之间递掖了进来,看着他们家少爷,嘴里面轻声jiā待道:“夜间天寒,少爷快披上这件皮裘好暖和一些。”
“老爷病危,夫人发了怒火,少爷今夜怕是一整夜都要在这柴房度过了,方才夫人下了严令,不许下人给少爷送半点衣食,少爷你可要注意着些,千万别染了风寒。”
“还有,这是小人偷带过来的火石,少爷你小心藏好,”说着,杜荒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暗灰è的打火石来,轻递于他们家少爷,道:“后半夜没人注意的时候可用柴房里的木柴生些火来取暖,记着不要离柴堆太近,免得走水烧伤了自己,晚一会儿待四下的人睡了,小人会再过来,给少爷带些吃食,少爷你先多忍忍。”
杜荒小大人儿一般,一字一句地小声向杜荷jiā待着,尤其是生火取暖,更是说得细致,火石怎么用,柴禾怎么选,还有生火的位置,万一不甚失火又该如何去灭,如何逃生,可谓是事无巨细,一点也不马虎。
在他眼里,他们家少爷素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时候曾自己动手生过火去?再加上夫人向来对他又是疼爱有加,无论是什么吃的喝的玩的,不用张嘴,夫人直接就命人给送了过来,从小到大,他们家少爷何曾独自在柴房这种粗鄙地方呆过,住过?
所以,有些事情,若是事先没有一个jiā待,杜荒真怕他们家少爷会因此而闹出个什么意外来。依着杜府现在这般状况,可是再也禁不起别的什么事端了。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不就是生个火吗,有什么可难的?”没想到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屁孩儿竟会这般地啰嗦,小嘴儿都快赶上‘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了,杜荷很是不耐地冲着杜荒摆了摆手,拿着火石,抱着皮裘又回到了他方才安坐的干草堆上。
“如此,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少爷保重!”透过窗户与他们家少爷一礼,又可怜地深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杜荒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柴房。
“唉!”听到杜荒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杜荷站在那里轻声一叹:“火石?呵呵,没想到我杜荷竟也沦落到了要用火石取火这么原始方法的地步了。”
苦笑一声,杜荷并没有急着去生火取暖,一是没那个心思,二则是也顾及着杜荒方才的警示,若是火光将看守的家丁招来,少不得又是一阵麻烦。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被人强制着来来回回地‘绑’了两次,杜荷心中明显已生出些许怯意。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打架这种事儿,杜荷虽然不惧,可也不会傻到以他现在这副小身板去跟外面的那些壮年汉子硬碰。
身子向后回退两步,将杜荒送来的这个明显有些破旧的皮裘平铺在干草堆上,杜荷歪身平躺,静心思量。
莫明其妙地来到了一个据说是贞观年间的时代,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大户人家的杜二少爷,而后又莫明其妙地被一个长相姣好的nv人像训儿子一样的训斥,再而后又莫明其妙地被人给扔进了柴房,独自一人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倦缩在干草堆上。
变小的身体,不带眼镜依然能够看清五米以外的眼神儿,还有un部及脊背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杜荷,这他娘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杜荷,切切实实地回到了古代,回到了大唐贞观年间。
说是借尸还魂也好,说是千年一梦也罢,总之,他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变成了别人的儿子。
没有谁问过他愿不愿意,没有谁问过他喜不喜欢,反正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全都变了。
虽然杜荷仍是杜荷,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快快快!多搬些柴火到灶房,老爷那里需要热水!”
一声焦急的吩咐之后,又是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速向杜荷所在的柴房靠近,没半分钟的功夫,柴房的mén被人再次打开,或者说是被人一脚踹开的更为确切,总之mén开之后,有两三个壮汉发了疯了一样冲进里面,不顾着躺在干草上的杜荷,快速地抱起一堆干柴,又快速地冲出房间。
前后不过三秒,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其间,没有人看过杜荷一眼。
杜荷就像是被人给遗忘了一般,就那样局外人一样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匆匆进来,看着他们匆匆出去,再看着他们匆匆又把房mén锁上急速离开。
没有看他一眼,没有跟他说上一句闲话,片刻之后,柴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若不是原来的那堆干柴明显少了一截,若不是开mén关mén所带进的凉风让杜荷连着打了数个冷战,杜荷几乎都不敢相信,之前这里曾有人来过。
不理,不睬,不齿,不屑,甚至连表面儿上应有的那么一点对于主子的恭敬,他们都不再屑于去展现去表演,做人或者说是做纨绔做到这种地步,杜荷不得不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感到悲哀和感叹。
瞧着眼前这般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事态,这小子八成是人品不好,犯了众怒,不然的话,依着他大家户二少爷的身份,这些家丁下人,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是不敢对他们这位少主子做出此等无礼无视之举。
真是愁人啊!
杜荷紧了紧裹在身上的皮裘,心中轻声一叹,虽然不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以前都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儿,但是从他从梦中醒来的这几个小时内的所见所闻来看,自己的前途,无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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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第05章 房谋杜断
第一卷 杜府二少
晚上**点钟的时候,哆哆嗦嗦了半个小时,杜荷终于用打火石就着一把干草在小柴屋里生起了一堆炭火,把里面儿上有两块补丁的皮裘披裹在身上,整个人紧偎的坐在火堆的旁边取暖。
到了现在,又饿又冷的杜荷已经没了什么lun七八糟的心思,他现在最为迫切想要得到的,仅是简单的温饱而已。
自从大学毕业,自己事业小成且手中有了些许积蓄之后,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尝过这种挨饿受冻的滋味了?是三年,还是四年来着?杜荷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反正自老妈亡故之后,有将近一两年的时间,他在学校一直都是一种衣食不足的状态,尽管校内有什么勤工俭学,校外他也做过几份零工短工,但是为了能够凑足下一年的学费,饿肚子对杜荷来说,那是常有之事。
所以,在没有立业之前,杜荷就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理财经验,也养成了一种节敛质朴的生活习惯,虽然,这些大多都是被bi出来的。
少年立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三的时候杜荷就开始利用他在学校所学到的专业知识,以及他这两年在学校附近打工奔走时所积累下的经验,开始用手中好不易才积攒下的一些小钱去做一些小成本的投资。
就这样由小到大,积少成多,等手中有了足够多的余钱之后,杜荷又开始研究股市,尝试ing地购股炒股,两年之后,凭着他独到的眼光与无敌的运气,大四毕业的时候,杜荷手中已经有了差不多二十万的原始积累,之后他又凭着这些积累入主餐饮业,并一举成功,主店,分店,再到最后的连锁经营,在穿越之前,杜荷手中已经有了不下两百万的资产。
原想着等开完年就不再跟李松松那小子挤在一起,也是时候买栋房子与nv朋友一起去过二人世界了,不曾想,一顿分别酒,就把自己给送到了一千年前的唐朝。
借着火光,杜荷低头瞅了瞅裹在身上的这件黄è皮裘,料子倒是不错,穿上也显富贵,可惜却被人给缝上了两块难看的补丁,不知穿了多少年份。由此也不难看出,这个杜府怕也只是表面风光,背地里的日子当也是不甚富足。
换句话说就是,这家人在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囊中羞涩不已,却还要充什么大头,讲什么排场。
夜越来越深,天也越来越冷,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堆一明一暗不停地闪动,杜荷多少也有了一丝的困意,就那样坐在那里,低着脑袋,神志开始有些mi糊。
“少爷!少爷!”mimi糊糊之间,杜荷似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不由从睡梦中抬起头来,看到杜荒正立在窗外不停地叫喊着自己,遂站起身形,缓向窗前走去。
“少爷,一个晚上没有吃食,知道你定是饿了,小人给你带了些糕点过来垫垫肚子。”见他们家少爷醒来,杜荒忙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从窗栏间递了过来,嘴里低声说道:“现在前面忙活的紧,若不是方才房大人过来探望老爷,有了一点儿空档,小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
“房大人?”杜荷起身将纸包接过,迫不急待地打开填了几块糕点在嘴里,之后听到杜荒叙说前宅的情况,不由有些含糊地出声问道:“哪个房大人?”
“尚书左仆è房玄龄啊,少爷连他都不记得了吗?”见他们家少爷又开始有些疯癫,杜荒着急忙慌地开声说道:“就是那个与老爷并称‘房谋杜断’的房大人啊,前几天他还曾到过府里,少爷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谁?!”听到房玄龄的名字,杜荷整个人都是一个ji灵,快速地将嘴里的糕点使劲尽数吞咽到肚子里,圆睁着双眼盯看着杜荒。
房玄龄?房谋杜断?
我嘞个擦!有没有搞错!杜荷微张着嘴巴,满面的震惊与不敢置信,莫不成,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就是“房谋杜断”中的杜如晦,唐初李世民身边最牛掰的谋士之一?
之前一直都在猜想,生个病都能把太子招来,这个杜府的主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了不起到这种地步。
杜如晦,唐初名相,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李世民跟前的主要谋士,据说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玄武mén之变就是由他为主谋划而来。在后世,不管是在史书中还是一些影视作品里面,杜如晦一直都是李世民身边一个不可或缺和不可抹杀的存在。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一个名留青史,浑身都泛着金光的牛叉名士,竟然是自己的老爹?杜荷的心下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牵着黄狗满街走的纨绔公子形象在心中泛起,官二代啊自己……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小人!”看到他们家少爷有些呆傻,流着口水的猥琐样子,杜荒吓得小脸儿有些惨白,他们家少爷,不会是真个疯了吧?不记得现在什么年份,不记得房大人也就罢了,现在就连吃个寻常的糕点都能吃到口水横流的地步,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呃,没事儿,没事儿,本少爷只是有些入神了,无碍的。”醒过神儿来,忙着抬手将嘴角处的液体拭去,见杜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一向脸颇甚厚的杜荷难得地一阵脸红,不就是一个官二代么,至于连口水都流出来么,也忒没出息了些。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见他们家少爷又恢复正常,杜荒又从怀里掏出一个jing致的水皮囊递了过来,紧声向杜荷说道:“听说一会儿皇后娘娘也会过来,少爷你快点吃喝,然后整理下身上的衣物,一会儿皇后娘娘到时,少爷少不了也要出去相迎,千万莫要再失了礼数,惹得夫人生气。”
“皇后娘娘?”杜荷闻言,眉头不由一皱,这大半夜的,皇后不在**呆着,怎的跑到了臣子的家里?唐朝的风气便是再过开放,这么做怕也是有点不合常理吧?
莫不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杜荷的心中微微一颤,莫不是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已经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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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第06章 长孙皇后
第一卷 杜府二少
杜荒来去匆匆,把带来的糕点与水囊放下,没说上两句话语就又匆匆赶回前院儿,看得出,前院或是真的很忙,忙得连杜荒这样的小厮连跟他的主子多说上一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
大半夜的,又是这么冷的天气,太子来了,房玄龄来了,且据杜荒方才言讲,过一会儿长孙皇后可能也要过来,这么多大人物在深夜之中齐聚杜府,让杜荷本就冰凉的身子更是一寒,紧裹了裹身上的皮裘,站在窗前,盯看着前院隐隐透lu过来的灯火,心里一个劲儿地回想着历史上关于杜如晦这个名人的记载。
结果却让杜荷很是失望,对于唐史,他的了解并不深,仅限于历史课本上一些简单事件的记载,及电视电影中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史实的故事演绎。而对于杜如晦这个具体的个人,杜荷所知却是极为有限,除了知道他是初唐李世民手下最为重要的谋臣之外,关于他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老家哪里,兄弟几人,有几个子nv,几房妻妾,皆是一无所知。
贞观四年,时近三月,难道,杜如晦就是在这段时间故去的么?
杜荷心中莫名一痛,不由又想起十几年前老爹病故时的情形,那时的自己就坐在uáng边,眼睁睁地看着老爹带着满面的担忧和不舍,撒手而去。
当时,老妈就那样紧紧地抱着自己,那么地悲伤,那么地无助,牵着老爹渐显冰凉的大手,什么都想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老爹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少爷!少爷!”正当杜荷想得有些入神的时候,杜荒提着一个灯笼一路小跑着从前院过来,大老远地就高声向柴房方向喊道:“快些准备准备,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到了,夫人让小人带少爷到前厅接迎。”
“哦,知道了。”杜荷淡淡地应了一声,在杜荒赶到近旁之前抬手拭去面上流出的泪水,神è沉静地等着杜荒来打开房mén。
吩咐着后院的仆人将柴房房mén打开,杜荒率先走进,提着灯笼为他们家少爷照着光亮,同时也开始为他们家少爷检查起穿戴,免得一会到了前厅失了礼数,待他看到杜荷面上残留着的泪痕时,神è不由一愣,轻声问道:“少爷,你哭了?”
“没,没有,只是方才风大,mi了眼睛。”见杜荒还有负责看管自己的汉子皆面è意外地看着自己,杜荷随口否认,再次抬手擦拭的同时,还顺便给出了一个很是蹩脚的借口。
少爷懂事了,知道老爷时不长久,也知道伤心落泪了。见些情景,杜荒与旁边的下人对视一眼,心生伤感的同时,面上多少也lu出了一丝欣慰之è,第一次,对这个二少爷不再那么排斥。
“行了,前面带路吧。”查看身上没有沾上杂草之类的杂物,杜荷淡声向杜荒吩咐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归去无期,且又对前世了无牵挂,那就在这里好好的活着吧。
“是,少爷!”应了一声,杜荒提着灯笼转身在前,面上lu出一丝异è,怎么感觉他们家少爷好像变了,变得比平日沉稳了许多。想来是因为老爷病重,少爷受了刺ji,这才有了些许转变吧?
因为时间有些紧迫,所以主仆两人走得也甚为快捷,两条小ui儿一路疾行,就这样七拐八拐地走了五分钟才堪堪走到前院,直到这时,杜荷才算对自己所在的家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同时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豪mén大院儿,什么是mén深似海。
砖石堆砌的弯转围墙,鹅卵碎石铺设的细长小道,还有院子里的uā草凉亭,小道旁围墙边的盆栽树木,一路行来,给杜荷的感觉是,哥逛的不是家,是公园。
之前一直被人架着,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来飞去,没有闲暇也没有心思留心四下的环境,没想到,一直以为日子过得不甚富足的杜府,院落里的摆设布置竟是如此的奢华?杜荷心下有些疑uo,难不成自己之前的猜想有误,杜府的日子并不短缺,皮裘上的那两块补丁只是这家人生活过于俭朴或是故意做给外人瞧看的而已?
“少爷,前面就到了,”到了前院儿,快及到前厅时杜荒仍是有些不放心地轻声向他们家少爷jiā待着:“夫人,大少爷,还有太子殿下与房大人他们都在,少爷一会儿过去莫要忘记上前见礼,免得再惹得夫人不喜。”
“嗯,知道。”杜荷不以为意地轻点了点头,不过他这种从善如流的态度倒是又惹得杜荒心中一阵惊诧,他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将灯笼熄灭放于一侧,杜荒率先进去与杜老夫人知会一声,之后杜荷依言而入,走至正厅,正要弯身与在座之前见礼,却被杜夫人一声冷哼给打断身形:“行了,且在一旁坐下吧。”
“是!”知道自己之前的言行并不遭这位‘娘亲’的待见,所以遭遇如此,杜荷并不觉着意外,所谓言多必失,杜荷倒是乐得见到这般情形,再次弯身冲着杜夫人一礼之后,便移步向右首,在他们家老大杜构的下首坐下,低头颔首,鼻眼观心,静坐在那里一声不言。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异样,所有人都像是杜荷现在的状态一般,鼻眼观心,默声不语,沉寂、压抑,整个空间憋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杜荷小心地抬头向对面偷偷瞧看了一眼,左边上首的两个位置上,除了已经见过的太子殿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文士,见其穿着简单,面容清瘦,静坐在那里自有一股威严之势散出,似感觉到杜荷的注视,中年文士轻抬起头向杜荷这里看来,与杜荷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时,很是温和地冲着杜荷轻点了点头,之后又开始低眉静坐,从头至尾都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想来,这一位就是大唐辅宰房玄龄了吧?目光与房玄龄一触即收,微微弯身与其点头回礼之后,杜荷心中不由轻声一叹,不愧是经常身处高位的朝廷大员,仅是寻常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在感觉亲切的同时,亦是不免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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