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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一条
“是,大人,下官领命”得到县令老爷的首肯,姚顺这次倒是很是干脆地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杜陵县城,王府大厅。
王政一安坐在正首,正是一脸气愤地看着趴倒在地上,被人给整得鼻青脸肿的儿,在羞怒不已的同时,心中亦是升起了阵阵无力的惧意。
宝贝儿三次出府,却三次都被人制住并翻过院墙直接扔回府内,从始至终,府里的下人甚至行凶之人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他们这般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王政一看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儿,猛地一拍桌,高声啸道:“这几**在外面又做了什么荒唐事,又惹了什么麻烦回来?”
“没,我没有”王晟吓得身一哆嗦,想起一夜未曾归来的孙云一伙儿,身是颤抖得厉害,不过嘴上仍是硬声狡辩道:“爹,我真的没有,自从寒山书院辞学之后,我一直都在府中安心读书,少有出mén,又怎么可能会去惹什么麻烦?”
“安心读书?”王政一冷哼一声,一个茶碗扔在王晟身上,厉声斥道:“你以为老不知你是什么德行安心读书?要是整日泡在青楼里也能安心读书的话,连老母猪都能上树飞天了”
“唔?”被老爹这般一问,知道自己往日的行踪定是没有瞒过老爹的眼睛,王晟不禁将头一低,跪在那里哑口无言。
“还有今日这般事端,”见儿没再说话,王政一心中的怒气稍缓,接声说道:“为何老夫出mén无人拦截,王三儿还有府中其他的一干下人出mén也都安然无恙,偏偏轮到你的时候会被人给复扔回府?”
“他们为什么会专mén截你?他们为什么不想让你出mén?”王政一冷眼看着王晟,道:“难道你就不想给老夫一个说法吗?”
“爹,我真的……”
“还不肯说是吗?现在祸事已然临头,你已经成了别人的瓮中捉鳖,还不肯说?”见王晟还想狡辩,王政一的心中就是一寒,连他这个当老的都要欺瞒,不敢说讲实话,不用想,也知道儿这次怕是真的惹出了什么大祸出来,只是不知道这个祸事,会不会牵扯到他们王氏一族。
“爹,我……”王晟闻言,心中也是一颤,怯怯懦懦地抬头看了他老一眼,心下一时有些犹疑,不知是不是该将事情的始末告知老爹。
“说出来,爹或是还能为你想些办法,帮你度过此劫,就是爹不行,可咱们长安还有你二爷在,”见王晟已经有些意动,王政一缓声在旁劝说道:“只要是咱们杜陵的事情,哪怕是杀人放火,只要提前有了准备,你二爷也能给你兜着。”
“可是,你要是就这么着一直闷声不言,有意欺瞒,”王政一接声向小崽威吓道:“等到官司上mén,刑狱临身,一切成了定论,便是天王老来了,也不能救你分毫说与不说,你给老想清楚了”
“爹,我说我说”被王政一这么一吓,再想想一直守在院外不许自己出mén的神秘势力,王晟趴在地上颤声说道:“我杀人了,爹,我杀人了他们已经找上mén来,爹,你可一定得救我”
“杀人?”王政一心中一颤,果然,这小兔崽果是惹了大祸。
“你杀了何人?还不从实说来?”一个巴掌拍打在桌面之上,不顾着手中的反震疼痛,王政一心急如焚地高声喝问。
“这件事情,爹当也是有所耳闻,”王晟身一哆嗦,颤声说道:“就是昨日午时发生在东城的那桩命案。”
“杜荷与那个小乞丐?”王政一眉头一挑,道:“那个小乞丐是你杀的?为的就是想要陷害杜荷?”
经王晟这么一提,王政一很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这怎么可能?他们家小崽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大的胆,敢去行凶杀人?
“是我…是我出钱雇人所杀,”王晟接声说道:“一百贯钱,随便买一点人命,只要能将杜荷那厮扯进去就行。”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人死了,杜荷进了县狱,同时还有很多证人指认杜荷,再加上吏部来的公文,原以为杜荷这次定会万劫不复,可是不想,”王晟道:“不想,直到今日清晨,孙云那帮地痞都没有如约回来领取剩下的余钱,而我也被人给困在了府中。”
“爹,一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王晟忽然抬起头,苍白着小脸儿,颤声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幕后真凶,爹,你一定要救过,一定要去求二爷爷,二爷爷是刑部i郎,他一定能救我的”
“救,爹是一定会救的,不过在此之前,”王政一眯着眼睛冷视着自己的儿,道:“你先告诉爹,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还有你方所说的那个吏部公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儿是什么德行,王政一心中自万分清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像是这种雇凶杀人的事情端,若是无人从中挑拨,他是决计不敢去做的。
还有,为什么吏部会有公文配合?他们王家可是从来都没有吏部的关系,到底是谁在利用自己的儿?王政一面上现出一丝狠è,想要让他们王家做这出头鸟,这些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是,是孩儿的一个同窗偶然提起,”王晟轻声回道:“前日孩儿到迎宾楼吃酒,正好碰到之前书院同窗,偶然提起杜荷之时,他便给孩儿想出了这个主意,当时孩儿也觉着有些凶险,可是他说他在吏部有些关系,只要能将杜荷陷入县牢,他就有办法将杜荷不得翻身,而孩儿买凶杀人之事也会随之不了了之,不会有任何凶险,所以……”
“所以你就傻啦吧唧地被人当成了枪使,头脑一热就将事情给做了出来,是也不是?”王政一颇为无力地看着自己的儿,恨声说道:“告诉爹,你那个同窗,姓什名谁?”
“老爷,老爷,不好了”这时候,管家王全急匆匆从外间跑来,高声禀道:“县丞姚大人带人过来,说是要提少爷过堂问话”
“什么?”王政一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而王晟,则直接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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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第97章 钓鱼摸瓜
第二卷 名显京兆
面对着县衙的提审,王政一的做法很干脆。
反正府外已经被人严密监视,想要让儿逃跑或是出去躲避几日已是不大可能,就是想要侨装骗过那些人的耳目也已是不及,再说,就儿现在这般鼻青脸肿手脚皆伤的样,便是侨装,又能骗得过谁人?
所以,当听到姚顺带着衙役过来提人的时候,王政一稍作思量便将儿王晟给jiā提了出去。
“死不承认,如果实在赖不掉,就将所有的罪过都往那个同窗身上推,总之,你要记住,你是被人蛊uo、bi迫,买凶杀人并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意,你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这是在将儿提jiā给姚顺之前,王政一很是慎重地对儿的jiā待。之后,便将一身伤痛,被眼前的阵仗吓得ui脚发软胆战心惊的王晟给jiā到了县丞姚顺的手里。
“王兄大义,姚某在此谢过了”没有想像中的拒绝与谩骂抵赖,姚顺心情大好,拱手向王政一道谢之后,也很给面地没有给王晟戴上手镣之类的刑具,直接命四个衙役将其围在中间,率先出了府mén。
“姚大人客气了,”心疼地看了儿一眼,王政一拱手说道:“王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这小崽只是一介平民?只是,若是犬无辜,还望姚大人能在县令大人跟前多多美言两句,莫要让犬在县衙受了什么冤屈。”
“呵呵,王兄多心了,”姚顺淡笑着轻声回道:“只是循例请贵公过去问几句话而已,没有王兄所想那般严重,断是不会让贵公在衙堂受了什么委屈,王兄且放安心就是。”
“时辰已是不早,张大人还在堂前等着下官回去复命,姚某就不在此多呆了,”说完,姚顺起身拱手向王政一别过:“改日若是有暇,姚某单请王兄小酌,王兄留步,告辞了”
“姚大人慢走”王政一神è淡然地起身相送,待将姚顺一行送出府mén,王政一的面è瞬间就变得yin沉起来。
“老爷,难道就这么让他们将少爷给带走了?”管家王全一脸不甘与忧心地向王政一询问。
“不然还能怎样?”王政一一甩衣袖,转身回府,沉声说道:“全府上下,皆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走走不脱,逃逃不掉,除了将晟儿先jiā给他们之外,老夫还能如何?”
“那,小人这就跟去县衙打探,”见他们家老爷火气正厉,王全没敢接声,只是轻声在一边提议道:“免得少爷在里面受了什么苦楚,被人屈打成招。”
“这个jiā给小三儿去做也就是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王政一轻摆了摆手,直接领着王全进了书房,之后凝神向王全吩咐道:“老夫这就修书一封向二叔禀明缘由现况,一会儿你亲自带着书信马奔一趟长安,务必要请得二叔出马,不然的话,晟儿怕就是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老爷放心,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无论如何也要请得二老爷出马”王安躬身应是。
“晟儿是我家氏独苗,”轻点了点头,提起má笔,在落笔写字之前,王政一一脸惨淡地决声说道:“我就不信二叔他会忍心看着王家就此断绝孙”
县衙堂前,在姚顺一行赶回之前,太殿下的护卫李焰率先进来,躬身立在李承乾身后。
见李焰回来,正在与韦隘闲聊的李承乾忽然告罪一声,回转过身,瞧看了身后的李焰一眼,轻声问道:“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话,”李焰低头弯身,轻凑近李承乾的耳边低声禀道:“鱼儿已经落网,王家向长安方向求助的信笺亦已发出。稍后姚县丞他们就会回返。”
“嗯,做得不错”李承乾轻点了点头,面上不可察觉地lu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感觉这种算计别人,钓人如鱼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回转过身,见堂下的杜荷正在注目朝这里观瞧,显然,李焰的回来也已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小也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
见此,李承乾很是随意地伸出右手放于膝上,食、姆两指环扣成圈,其余三指皆平伸于ui面,向着杜荷做了一个他们之前已经约定好的手势。
“了”见到李承乾这种隐讳的手势,杜荷面上lu出一丝了然的笑意,知道事情已成,王晟还有他们整个王家这次,当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而且,王晟背后那个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幕后真凶,这一次,当也是再无所遁形。
冲着李承乾回复了一个‘’的手势之后,杜荷再次低头垂首,安静地立在一旁。
在李焰进来的片刻之后,多也就是三两分钟的功夫,姚顺带着一干差役押着王晟返回衙堂向张继初复命,至此,堂审得以再续。
不过,不等张继初开口审问,被押到大堂的王晟在初看到跪在地上的孙云六人之后,整个身一哆嗦,整个人就那样软倒趴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冲着堂上的张继初磕头说道:“不是我做的,大人,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呃?”
王晟的这一举动,直接让在堂的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愣,这人也忒怂了些吧?没杀人你这般害怕做什么?再说,没有询问,你怎么就知道是问你杀人之事?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肃静”张继初一拍桌,止住王晟的叫嚷之声。
事情到了现在,看到王晟方见到孙云他们这些疑犯之后的心怯害怕表现,张继初也不由收起了之前对杜荷对太殿下想要故意陷害王氏的猜疑之心。
“王晟”张继初低头看了堂下的王晟一眼,厉声喝道:“你可知此次本官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不…不知,”听到张继初的问话,心绪稍定的王晟低头回道:“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堂下这几人,你可全都认识?”张继初接声询问。
“不……不认识,学生一个也不认识”王晟死死地低着脑袋,矢口否认。
“王兄真是好大的忘ing,”听到王晟这般答言,一边的杜荷轻声讥笑道:“怎么,这几日不见,王兄就连我杜某人也不识得了吗?”
“没有,杜兄误会了,”王晟的面上lu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头看了杜荷一眼,再次低头回言:“晟并没有说杜兄,晟说的是孙……唔,是另外几人……”
“孙?”杜荷满面怜悯地看着这个已经被吓得失了分寸与正常思绪的王晟,轻摇着头,继续轻声询问:“王兄想说孙什么?是不是孙云?”
“没,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孙云他们几个我没有uā钱雇佣他们去杀人行凶我没有我没有”不知是受了什么刺ji,还是jing神已经被吓得彻底崩溃,王晟忽然发了疯一样地在堂下叫嚣起来。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杜荷轻摇了摇头,淡声说道:“这得看县令大人还有太殿下他们,会如何去看了”
说完,杜荷便闭嘴不言,连看都不再看王晟一眼。他没想到,平素看上去人五人六的王家少爷,心理承受能力竟是如此地不堪,胆小如鼠,遇事惊慌无措,这样的人,便是做坏蛋也是那般地失败,根本就不足成为自己的对手。
“够了”一如方,待杜荷与王晟叙得差不多了,张继初这板着脸拍着桌案高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得窃声i语,肆意直言”
“孙云”说完,不再理会杜荷与王晟二人,张继初扭头向孙云喝问道:“你来说,你可识得王晟?”
“回大人话,”孙云老实回道:“小人识得,就是他出钱雇佣我等,如此有了东城杀人之事。”
“你胡说”一边的王晟忽然又开始咆哮起来,不过慑于孙云几人强健的体魄,自认不是对手的王晟并没有敢直接扑身过去,只是一脸愤恨地看着孙云道:“我没有买凶杀人,你这是污蔑,污蔑”
“肃静”张继初面è一沉,高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没有本官问话,谁也不得出言”
“王晟”待王晟心绪稍微平静,张继初也懒得再多去审问,直接向王晟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买凶杀人,在场之人,包括本官在内,皆是心知肚明,你觉得你现在否认,还有意思么?”
说着,张继初声音猛提,犹如炸雷一般高声向王晟喝道:“是不是非得本官动了大刑,你肯心甘招认,是也不是?”
“是杨善”王晟被这乍然间的惊雷吓得直接趴倒在地,头埋在双臂之间,高声呼道:“是杨善让我做的,主意是他出的,钱是他给的,就是吏部的公文也是他托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无关,我只是被他利用而已,跟我无关……”
“杨善?”
宋青山几人眼中闪现出一丝了然,杜荷面上的冷冽之è重,而李承乾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则是双眼一眯,不禁将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联系到了老三李恪的身上,心想着这件事情里面,是不是也隐藏着老三的手脚?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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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第98章 抓大放小
第二卷 名显京兆
寒山书院,甲院甲辰学堂。
夫在讲堂上高淡阔论说得兴高采烈,下面的十数位学则是点头晃脑,瞌睡打得也是热闹非凡。
“杨少,”坐在后一排的马得草整个上午都觉着有点儿心烦意lun,不由抬手轻碰了碰正趴在桌面呼呼大睡的杨善少爷。
“又怎么了?”杨善眯缝着双眼抬起头来,一脸被人搅了好梦的不之è。
“其实也没什么,”知道杨善就是这个德行,马得草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就是老觉着有点儿心神不宁,尤其是在得知了太、蜀王还有魏王他们三位殿下齐到杜陵的时候,小弟这心里一直都着慌得厉害,你说,他们不会发现那件事情是咱们做的吧?”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杨善装着mi糊,淡声向马得草问道:“得草兄,咱们有做过什么事情吗?本少爷只记得这几日咱们一直都在学堂用功读书,一心想要借着杜荷的那册‘读书jing要’一飞冲天,通过来年科举呢,不是吗?”
“是是是,除了你杨少之外,不管在谁的面前,小弟都会如此去说讲,”马得草心下的烦绪难消,接声向杨善说道:“可是,那件事情毕竟是咱们做的,而且吏部的文书亦是小弟从家父那里偷得,万一事情败lu,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到了现在,马得草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怎么当初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杨善的要求,将这件事情给做了出来呢?
“你后悔了?”杨善双眼一眯,语气颇为不善地轻声向马得草质问。
“后悔?杨少说笑了,马某做事,还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马得草不着痕迹地轻摇了摇头,道:“小弟现在只是有些担心而已,马虎那家伙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而且王晟那厮也好像忽然间没了什么声息,所以小弟有点担心,想着他们会不会是已经被人识破,让人给收押了起来?”
“被人识破给关押起来又能怎么样?”杨善轻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淡声说道:“人是王晟所雇,钱是王府所出,便是真个出事,又跟咱们有什么关联?从头到尾,咱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多也就是在醉酒的时候同王晟说过一些连咱们都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的话语而已,就是杜陵县或是刑部查到咱们头上,无凭无据的,他们能奈咱们如何?”
“可是那道吏部公文,还有我的那个随从马虎,现在可都在杜陵县衙,”马得草并没有杨善想得那般开朗,皱着眉头在一边沉声说道:“如果事情败lu,此事必会牵涉到小弟的身上,甚至于连家父都会受到bo及。”
见杨善想要一推二六五,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王晟的身上,马得草心中不由一寒,虽然王晟为人确是不为人所喜,能够落得这样的下场,马得草并不会为他可惜什么,但是做为同样在这件事情之中出过力的自己,马得草却是不得不多去想想。
若是杨善也像对待王晟那样对待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马得草的身上,而杨善自己则独善其身地在一旁躲着清闲,到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去应对?
借用杨善言说讲王晟时的话语,公文是他马得草所偷,公差是他马得草所派,跟他杨善又有半文钱的关系?要知道,从头到尾,他杨善可是什么都没去做,多也就是在醉酒的时候同他马得草说过一些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的话语而已。
同样的说辞,同样可以一推二六五地将自己踹出顶罪,杜陵县还有刑部的那帮人能奈他何?想到此处,马得草但觉着自己的身一阵冷颤,他知道,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这种事情杨善绝对出。
他是前朝un阳公主遗,是当朝皇帝的外甥,是皇三蜀王殿下的亲表兄,有着这么一层皇亲国戚的关系在,谁能拿他如何?
“这有何难?”不知马得草现在心中所想,不过知道这厮心中定是已心有所惧,所以杨善直起身轻声在一旁劝道:“你现在就修书一封着人马送至长安令堂处,就说是误听传言,知有权势之后当街行凶斩杀幼童,故心有所愤,怕当地官衙心有所惧,不敢秉公执法,所以这在一怒之下发出了这道公文。”
“好心办错事,这本就是常有之事,”杨善定声说道:“便是事后有上差追究下来,多也就是在口头上训斥一句,置一个查事不明,得事鲁莽之罪过,于令堂的前程无忧,贤弟无需太过担心。”
“真会如此?”听上去倒是瞒有道理,被杨善忽悠得有点儿头晕的马得草轻声询问道:“仅就这么一番说辞,小弟和家父都会相安无事?”
“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杨善轻声点头,道:“若是贤弟实在放心不下,为兄这也修书一封,让杨方也同马常一起赶回长安,家父现在虽然不在官职,但是无论是在吏部还是刑部,也都能说上一些话语,有家父从旁协调,可保令堂无忧”
“如此,那就有劳杨少,有劳杨伯父了”听到杨善此言,马得草这算是安下心来,只要杨善没有置身事外,那这一切就还算是有所转机。
“自家兄弟,无须客套”杨善轻摆了摆手,故作言行必果之态,拿出一张白纸,顺势提笔落字,轻声说道:“再说,贤弟初为此事,本就是在为为兄出头伸手,现在出了问题,为兄自是不能将贤弟撇下,独善其身。”
“杨少高义,小弟佩服”听杨善如此保证,马得草的心下安,随声为杨善戴了顶高帽儿之后,马得草也开始砚墨提笔,给他们家老爷写起书信来。
片刻之间,书信写好,待墨迹干涸,折叠整齐之后,全都装进随身携带着的信笺竹筒之内。
“贤弟不必如此担心,”将装好的信笺放于桌上,见马得草仍是一脸着急心有戚戚之态,杨善不由轻声在一旁宽慰道:“现在的局势未明,王晟还有马虎他们也不定就真个会被发现,这些书信,只是以备万全而已,无须忧心。”
“嗯,杨少说得是,”看着桌上的信笺,马得草轻声附言,道:“可能真是小弟想得多了。”
正说话间,外边钟声敲响,上午的课业已算是全部完结。
听到钟声之后,马得草整个人也都显得jing神了一些,高声将呆在后面隔间的书僮马常叫到跟前,将桌上备好的信笺jiā至马常的手上并稍作吩咐,之后便扭头向一旁的杨善看来。看得出,在书信没有送出之前,马得草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杨方,”见此马得草向自己看来,杨善淡声一笑,同样拿出一个信笺竹筒jiā由杨方,轻声吩咐道:“一会儿你就同马常一起回趟长安,将这封信笺jiā由老爷亲启”
“是,少爷”杨方躬身轻应。
“少爷,”将信笺接过,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开,杨方有些犹豫地轻声向他们家少爷回禀道:“从昨夜到现在,小人一直都觉着有些不对,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如果小人现在离开,小人所会有人对少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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