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余火

低头看着这张地图和掉落在旁边的树枝桂冠，想到韩望获对鱼人、山怪由来的讲述，蒋白棉沉默了好几秒，自嘲般笑道：
“怎么感觉真成反派了？”
不等商见曜回应，她又叹了口气：
“可红石集现在的镇民保卫家园也没什么错啊……”
…………
“这操蛋的世界！”
看着面前的山怪彻底失去气息，变成一具尸体，龙悦红默然良久，低低咒骂了一句。
他站起身来，走回白晨身旁，边给榴弹枪装填弹药，边由衷感叹了一句：
“我现在越来越理解商见曜拯救全人类的理想了。”
和他们间隔不是太远的韩望获耳朵很尖，诧异地望了过来。
将“商见曜”这三个字和那位奇奇怪怪的年轻男子画上等号后，他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理想都不奇怪。
白晨有听到之前那个山怪最后的话语，闻言回应道：
“别人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和我们没太大关系，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纯靠我们几个人，又怎么拯救得了全人类？
“哪怕拥有宋警示者那样的友善能力，且强上一百倍一千倍，可以让这片区域的人类彼此信任，不再互相残杀，等我们离开后，一切也会慢慢恢复原状。”
因为有韩望获和另外一名镇卫队成员在，本来想说“推理小丑”只能营造虚假和平的她改用警示者宋何举例。
龙悦红沉默了一阵道：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意义。不弄清楚旧世界毁灭的原因，不找到‘无心病’的真正起源，即使‘救世军’能真的完成他们的理想，建立一个美好的新世界，也随时会因为‘无心病’再次大爆发之类的事情，一下回到现在的局面，甚至更差。
“我觉得，商见曜也是这样的想法，先弄清楚‘病因’，再彻底治愈它。”
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韩望获感觉越来越奇怪。
虽然他之前就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大势力出来的遗迹猎人小队，但没想到这个小队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拥有的理想是这么“远大”。
就凭他们四个人，能完成得了这样的理想吗？这是“最初城”、“联合工业”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韩望获无声摇头，保持着对鱼人山怪阵地的监控。
…………
感慨完，蒋白棉对商见曜道：
“快速搜一下还有什么东西，我们得撤离了。
“鱼人、山怪的冲锋已经告一段落，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组织人手过来查看情况。”
商见曜将那张地图整整齐齐折好，放回了高大鱼人破烂斗篷的口袋里。
然后，他掏出了一堆零碎的物品。
这有晒好的果干、某种草木的根茎、包装简陋的绿糖、几根粗长的针。
此时，蒋白棉已走向了停车场边缘，边拾起自己丢弃的枪支，边回头望了一眼。
扫过商见曜手中的物品，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没浪费时间讨论，她快步来到了其中一个穿戴外骨骼装置的红石集镇卫队成员旁边。
这是普通人，和做过基因优化乃至改造的他们不同，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苏醒的迹象，哪怕蒋白棉蹲了下去，推了推她的身体，也没产生任何作用。
还好准备了非卡……蒋白棉迅速取出急救用的那支生物制剂，将它注射进了那位红石集镇卫队成员的静脉内。
商见曜帮那个鱼人戴好树枝桂冠后，往回走了一截，关上了小音箱，将它收入战术背包内。
这时，穿戴外骨骼装置的女性镇卫队成员终于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秀气僧人的面具。
对红石集的镇民们来说，这不是一件值得惊恐的事情，她急促问道：
“你们是？
“敌人呢？”
蒋白棉先对商见曜喊了一声：
“给那个也来一支非卡。”
她指的是穿戴另一台外骨骼装置的镇卫队成员。
吩咐完，蒋白棉才笑着对身前女性道：
“我们是韩队长请的雇佣兵。
“敌人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穿戴外骨骼装置的女性镇卫队成员愕然脱口。
那个如神如魔一样的怪物就被这两个人类解决了？
而穿戴着外骨骼装置的她在那个怪物面前脆弱得像是婴儿。
“对。”蒋白棉边看着商见曜拾起之前用做诱饵的衣物，走到另一个镇卫队成员旁边，边微笑回了一句，“这也得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清空了他大部分守卫，我们根本没法得手。”
不等那位女性镇卫队成员回应，蒋白棉催促道：
“敌人大部队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见自己的同伴在那个戴猴子面具的雇佣兵救助下，也苏醒了过来，这位女性镇卫队成员由衷说了一句：
“谢谢。”
“不用谢，救醒你们的一个目的是让你们做诱饵，吸引敌人火力，让我们回去的路途能轻松一点，反正你们穿戴着外骨骼装置，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蒋白棉笑了起来，笑得像只狐狸，可惜，这都被面具挡住了。
那位女性镇卫队成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十几秒后，她和她的同伴奔出科技大厦楼后停车场，往艾尔超市、第六天商场一带返回。
这毫无疑问引来了鱼人、山怪们的注意，部分炮弹、子弹往他们飞了过来。
借助军用外骨骼装置的强力，这两名镇卫队成员轻松避开了攻击，几下就跃上坍塌的建筑，消失在了敌人视野中。
两台外骨骼装置的存在掩盖了商见曜和蒋白棉的潜行，他们绕了一个小圈，从敌人阵地不太看得到的坍塌建筑侧面，轻松攀爬到了顶端。
临近原本的工事后，商见曜大声喊道：
“是我们！是我们！”
这不仅是在自证身份，免得被误伤，也是在通知同伴做个火力掩护。
当然，蒋白棉原本是准备用对讲机通知的，结果商见曜直接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摸向武装带的手收了回来。
很快，他们借助火力掩护，翻回了白晨、龙悦红所在的房间。
一眼扫过，看见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弹孔和爆炸残留的痕迹，蒋白棉对龙悦红点了点头道：
“做得不错。”
能在面对大量敌人冲锋时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情。
“确实。”白晨也附和了一句。
商见曜则竖起了拇指，如果他没戴面具，龙悦红应该能看见阳光般的笑容。
“主要还是有大家配合。”龙悦红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地谦虚了一句。
这时，韩望获开口问道：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见商见曜、蒋白棉能从那个可怕的鱼人觉醒者处活着回来，他又将对他们实力的评价调高了好几个层次。
抢在蒋白棉之前，商见曜叹了口气道：
“没能给他放摇篮曲。
“音箱里没有。”
“……”韩望获觉得对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蒋白棉随即回答道：
“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担心突然窒息了。”
“解决了？”韩望获惊讶反问。
即使是镇民里没什么见识的那部分人，也能从刚才的遭遇中判断出那名次人觉醒者有多么恐怖，更何况韩望获这种“资深猎人”：
在一百米外，让几百个人类同时窒息，这是神灵使者或者魔鬼化身才拥有的能力！
哪怕雷纳托主教还在，也办不到类似的事情。
而就是这样的次人觉醒者，竟然被眼前两位除了身高、长相，没什么特异的正常人类解决了！
“嗯。”蒋白棉点了下头，“没你们的火力掩护和那两台军用外骨骼装置，我们连靠近都办不到。”
坦白地讲，如果没那两台军用外骨骼装置吸引注意力，解决守卫，她会考虑找机会给商见曜来一次“电击”，将他拖走，不去“打扰”那位鱼人觉醒者。
韩望获沉默了下来，目光在商见曜他们间来回移动。
这个时候，他开始觉得这个小组真有可能在追查旧世界毁灭的原因，在做许多大势力没法完成的事情。
他们究竟来自哪里？韩望获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
科技大厦楼后停车场，一支由鱼人、山怪组成的混编队伍增援到了这里。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地的尸体，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
他们心中一紧，快步进入停车场深处，很快就看见了那个高大鱼人。
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满身血污，已没有了气息，但头顶的树枝桂冠依旧戴得整整齐齐。
“神使……”为首的一名鱼人惊恐低语。
在他们眼里，神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如果没有他的强力表现，山怪们根本不会这么合作这么听话。
可现在，开始往神灵方向蜕变的他死了，被敌人派出的小分队杀死了。
难言的静默中，一名鱼人精神崩溃般喊道：
“恶魔！
“他们派出的是恶魔！”
…………
就在红石集镇卫队成员们为次人联军即将发动的第二波进攻忧心忡忡时，鱼人、山怪开始撤退了。
随着尖利的三声哨响，他们收起火炮等事物，潮水一样往城市废墟外退去。





长夜余火 第一百零二章 那些物品
天空逐渐发亮后，韩望获收起对讲机，望向了商见曜等人：
“他们确实撤退了，接下来留些人负责警戒和侦察就可以了。”
他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了。
蒋白棉虽然戴着面具，但还是伸手捂住嘴巴，才打了个哈欠。
她放下“死神”单兵火箭筒，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那我们这份雇佣合同结束了？”
“不出意外的话。”韩望获回答得很谨慎。
此时，商见曜、龙悦红、白晨也分别收起了武器。
蒋白棉笑道：
“我们会在红石集再住几天，到时候记得结一下尾款。”
这包括一台军用外骨骼装置和四个人一周的食物。
“没问题。”韩望获毫不犹豫做出回答。
在他看来，这场战争要不是有这四个“雇佣兵”，红石集很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当然，前提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警惕教派那边拿不出办法。
蒋白棉看了眼安静到有些怪异的商见曜，回头对韩望获道：
“那我们先离开了，额，那几个俘虏恢复过来记得通知我们，我想问点事情。”
因为有少量伤员是倒在红石集防线内，所以次人联军撤退时没办法带走他们。
“好。”韩望获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出了防线，来到停车的地方，龙悦红有点傻眼。
这里运气不太好，似乎有被打偏的炮火扫到，那辆土黄色的全地形车玻璃全碎，车胎瘪了下去。
“旧调小组”的吉普倒是坚挺，在厚厚装甲、防弹玻璃、特制轮胎和隔壁车辆的保护下，只获得了少许痕迹。
“这车没法开了……”蒋白棉瞄了一眼，庆幸地说了一句，“还好不是我们的。”
说话间，她走到吉普旁边，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我来开吧，小白熬了一夜，得注意着点。”
“其实没事的。”在蒋白棉日复一日的坚持下，白晨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昵称。
商见曜主动帮蒋白棉“解释”道：
“她还有点亢奋。”
“嚯。”蒋白棉发出不屑的声音，“活过来了？刚才怎么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饿了？”
到早饭的时间了。
商见曜认真回答道：
“我在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蒋白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飞快坐下，发动了汽车。
这没能阻止商见曜，他于后排说道：
“怎么让红石集的人和鱼人、山怪和平共处。”
“……这个很难。”蒋白棉怔了一下，吐了口气道，“即使你靠‘推理小丑’让他们成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并且完成循环论证，这个效果也是没法维持很久的，因为你终将离开。”
而如果不靠觉醒者能力，仅是看一下之前打扫战场时抬下去的那一具具尸体和染红了地面的暗色血液，想一想过去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情，就该明白这件事的难度突破天际，至少得有几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化解彼此间的仇恨。
商见曜安静听完，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我不能分出多个‘我’，留一个在这里。”
你的重点和我想说的是一回事吗？蒋白棉无言以对。
双方的思考角度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看着吉普穿行于城市废墟中，听着组长和商见曜的对话，龙悦红摘下面具，表情颇为复杂地说道：
“有个山怪在死前和我说了一些话。”
“嗯？”蒋白棉配合地发出声音。
龙悦红如实将那个山怪弥留时的回答和自己的感想讲了一遍。
蒋白棉认真听完，半笑半叹道：
“你是不是更进一步体会到我们工作的意义了？
“只有弄清楚病因，才能找到更有效的办法，治好这个操蛋的世界！”
她说着说着，情绪难以遏制地有点波动。
商见曜随即笑道：
“所以，你们以后要和我一起拯救全人类吗？”
蒋白棉笑了起来：
“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能错过？
“等调查清楚旧世界毁灭的原因，找到‘无心病’的发病机理和治疗方法，我们就去拯救世界！”
龙悦红跟着笑了笑，和白晨一样，没做回答。
他觉得自己还承担不起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最想做的还是弄好自己的人生。
结束掉这个话题，蒋白棉看了眼后视镜：
“把那个鱼人觉醒者身上的物品都拿出来，我之前看着怎么感觉不太对？”
“要喊‘喂’。”商见曜强调道。
“啊？”蒋白棉再次跟不上他的思路。
商见曜认真解释道：
“你不是说过吗？他的组内外号是小红，她的是小白，我的是喂。”
“……”蒋白棉面具下的表情连连变化，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白晨的侧脸肌肉隐约有点上抬。
——他们的面具并不是全包裹式，从侧面可以看到部分脸孔。
“你，是不是在笑？”蒋白棉恼羞成怒。
白晨紧抿着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吉普车内的气氛因此欢快了一些，商见曜随即拿出了晒好的果干、某种草木的根茎、包装简陋的绿糖、几根粗长的针。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蒋白棉回头看了一眼。
这就是一个强大觉醒者携带的物品？
白晨转过身体，研究了一会道：
“这个应该是梅子干。”
她指着那块黑乎乎的果干道。
对于未知的事物，她当然不敢直接用嘴巴尝，只是拿起来，轻嗅了下气味。
梅子干？蒋白棉突然感觉口腔唾液分泌增多。
至于草木根茎、绿色糖果分别是什么，他们一时半会没能弄清楚。
就这样，他们将吉普开到了堡垒一样的警惕教堂。
此时，警示者宋何已经带着教堂武装返回。
比起出发时，这支队伍少了好几个人。
“听说你们解决了那个鱼人觉醒者？”看到那四张熟悉的面具进入大厅，刚对“幽姑”符号行完礼的宋何开口问道。
已经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的蒋白棉“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宋何叹了口气道：
“如果没有你们，我就要考虑退守教堂，让布兰德离开房间了。”
“我还以为你是隐藏的强者。”商见曜表示遗憾。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别说出口啊……蒋白棉想要阻止，已是来之不及。
宋何怔了一下，倒也没有生气，苦笑道：
“我怕代价加重，始终不敢继续提升自己。
“能获得执岁的恩赐，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奢求更多。”
怕……之前他还提过人越老越胆小……蒋白棉若有所思的时候，商见曜掏出鱼人觉醒者身上那堆物品，诚恳请教道：
“你认识它们吗？”
“这哪来的？”宋何往前几步，仔细做起观察。
“那个鱼人觉醒者。”商见曜如实回答。
宋何更加专注了，隔了一会儿，他指着那些包装简陋的绿色糖果道：
“这是‘联合工业’那边过来的梅糖，孩子们都很喜欢。”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在大量荒野流浪者聚居点，糖同样是奢侈品。
梅糖？蒋白棉微微皱起了眉头。
宋何继续辨认道：
“这个应该是梅子干，这个是针，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这个，这是附近山林里产的一种草木根茎，我们叫它‘白吃’，有轻微的毒性，会造成腹泻，但很提神。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他们去野外狩猎，如果需要熬夜等待，就会在最困的那会嚼上一块。”
“白吃”的意思是吃了等于白吃，因为很快就会把它拉出来，甚至还会掏空你的存货。
蒋白棉听完之后，望向商见曜、龙悦红等人：
“梅糖，梅干，提神的草木根茎，粗长的针，这些能说明什么？”
商见曜当即抢答：
“怀孕了！”
“针和怀孕有什么关系？还有，哪个怀孕的会吃能造成腹泻的东西？”蒋白棉无法理解商见曜的脑回路。
商见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孕期容易便秘。
“针是用来缝小孩衣物的。”
蒋白棉一时竟找不到商见曜的破绽。
这可是“生命祭礼”教团的正式成员。
“这些应该都是用来提神的。”白晨适时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梅子干、梅糖，都能给予一定的刺激，让我们短暂保持清醒，针，也可以。”
她曾经为了守到一个猎物，扇过自己好几个巴掌，目的是不让自己睡着。
蒋白棉“嗯”了一声，瞪了商见曜一眼道：
“那个鱼人觉醒者随身携带了这么多类似的东西，说明他经常需要保持清醒。
“他付出的代价是很容易困？很容易疲倦？”
“或许真是这样。”警示者宋何表示赞同。
借着这个机会，蒋白棉导入正题：
“宋警示者，那个鱼人觉醒者昏迷过去后有出现异变……”
她把鱼人觉醒者昏迷过去后，体内有奇怪气息冒出，皮肤底下有寄生虫般事物蠕动的现象描述了一遍，重点提及商见曜前几枪都遭遇了无形的屏障，没能打在目标身上。
宋何静静听完，思索着道：
“你，是不是想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蒋白棉回应，他犹豫着说道：
“我听引领我入教的那位说过，他现在是恐惧主教团的成员。
“他说，探索到‘心灵走廊’深处的那些强大觉醒者，可以在‘心灵走廊’内，甚至现实世界中，留下自己的气息，这类气息可以和物品结合，产生奇妙而可怕的效果。
“我怀疑那个鱼人觉醒者就是和这种气息结合了，他本身应该还没有进入‘心灵走廊’。”




长夜余火 第一百零三章 病
涉及“心灵走廊”的事情，宋何了解的也不多，蒋白棉又问了几句后，就带着商见曜等人返回旅馆营地，各进各屋，各睡各觉。
昏昏沉沉间，蒋白棉醒了过来，感觉额头发烫，身体酸痛，整个人软绵无力，很不舒服。
生病了？她支撑着坐起，将枕头塞到了背后。
伸手摸额头之际，她目光一扫，看到商见曜坐在另外一张床边，借着窗外天光，手拿针线，认真缝补着有多个弹孔的外套。
这是每一位长期在灰土执行任务的“盘古生物”员工必备的技能。
刚组建“旧调小组”那会，蒋白棉还打算就此专门上一堂课，结果她发现商见曜比她还熟练。
转念想到商见曜十四五岁之后是一个人生活，她就释然了，不再提这方面的事情。
“几点了？”蒋白棉收回摸额头的手，确认自己真的生病了。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她连看一眼自己手表的精力都没有。
自从挺过基因改造的危险期，除了受伤引发的炎症，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生过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