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余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蒋白棉、商见曜等人还没来得及靠近神龛前那位女性神职人员,她就急匆匆走了过来。
这位神职人员年纪不是太大,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很有旧世界古典风格的白色长袍,腰间系了根麻绳。
她头发又黑又亮,顺着肩头披往下方,五官不算漂亮,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这神职人员扫了商见曜等人一眼,微笑说道:
“你们总算来了。”
“啊?”龙悦红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不记得“旧调小组”什么时候和蜃龙教的神职人员约定过要上门拜访。
难道……心生疑惑之际,龙悦红望向了商见曜。
难道是这家伙为了品尝蜃龙教的圣餐,在单独行动时和别人约好了?
那位女性神职人员见蒋白棉等人都有点愣住,顿时露出安抚的笑容:
“不用紧张,迟到很正常。我们教派的‘幻世大醮’多重要多严肃的事情,不也有好几位‘迷梦保护者’迟到,有的甚至全程错过。
“好啦,我们举行入教仪式吧……”
“等一下。”商见曜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你们的圣餐是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那女性神职人员疑惑反问道,“我们圣餐很简单,就是教派自制的小饼干配蜂蜜水。”
“蜂蜜水……”商见曜犹豫了。
这个时候,蒋白棉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女性神职人员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个,可能是。”
她干笑了一声,从白色长袍的暗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这真不是你们?
“正好四个啊!”
蒋白棉一眼望去,差点没给气笑。
照片上那四个除了都是灰土人,也是两男两女,和“旧调小组”就没一点像的。
尤其最高那个男的,长得就跟猩猩似的,这眼睛得多瞎才能把商见曜认成他。
而商见曜竟然无缝对接,一板一眼地和对方讨论起了入教事宜!
那位女性神职人员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旧调小组”,连续几遍之后,终于确认自己认错了人。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记不住别人的长相。”
说完,她半仰起身体,微抬双手,仿佛在向虚空中的某个存在致敬:
“愿你们能取悦神灵。”
你们教派怎么回事?有爱迟到的高层,又有记不住脸的传教者……这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旁边的龙悦红听得一肚子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目光一扫间,发现组长不仅没有嘲笑,而且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这是觉醒者付出的代价?龙悦红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蒋白棉收敛住情绪,正色问道:
“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是南柯观的观主周玥,你们称呼我周羽士就可以了。”那女性神职人员做起自我介绍。
或许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太靠谱,她又干笑了两声:
“处处幻梦,何必认真?
“大家随意一点,随意一点。”
蒋白棉还没来得及回应,商见曜已开口问道:
“我有个问题,那些‘迷梦保护者’为什么会迟到?”
观主周玥似乎很开心丢脸的终于不是自己,飞快回答道:
“有的是迷路了!”
见话题终于回到“正轨”,她摆出了平静温和的神棍姿态:
“几位有什么事?”
蒋白棉组织了下语言道:
“周观主,你知道西南山区那个‘高等无心者’的事情吗?”
“听说了。怎么,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周玥一副洒然无拘的样子。
蒋白棉进一步问道:
“那你认识幸存者章进吗?他绰号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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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玥回想了一下:
“不认识。
“虽然我记不住脸,但我对人的名字记得很清楚。他应该不是我们教派的人,除非他加入的时候用的是假名。”
“这个可能很低。”商见曜用侦探的口吻评价道。
顶着“顾知勇”名字吃炸鸡翅的是谁?蒋白棉眼眸上转,在心里骂了一句。
类似的家伙虽然不多,但肯定也有!
她转而对观主周玥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在询问章九的时候,他说他在遇到那个‘高等无心者’后,把同伴当成了怪物,还看见了一条龙。”
“龙……”周玥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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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余火 第一百四十五章幻(月底求月票)
周玥自语完,看着蒋白棉、商见曜等人,边思索边说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高等无心者’有制造幻觉的能力,或者章进精神失常中看到了龙,那都不是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两者结合在一起,就确实有点巧合了。”
“有别的解释,这不是决定性的证据。”商见曜就差叼一根烟斗了。
周玥以为他平时就这样,倒也不是太在意,微微点头道:
“确实,有可能是章进来听过我们讲道,也有可能那个‘高等无心者’得‘无心病’前,对旧世界的龙文化有某种程度的爱好。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看‘迷梦保护者’们有什么想法。”
蒋白棉斟酌了下语言道:
“我们并没有怀疑贵教派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比较巧合。”
“不。”南柯观观主周玥一甩袖袍,颇为洒脱地说道,“听完你们的描述,我自己都有点怀疑。”
蒋白棉“嗯嗯”了两声,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周观主,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请教。
“如果我们进山调查那个‘高等无心者’的事情,该怎么应对幻觉?”
周玥的目光在“旧调小组”四位成员的脸上扫过,轻轻颔首道:
“幻觉是一个很大的领域,我在这方面只有一些比较粗浅的认识。
“你们如果不嫌弃,那我可以简单讲一讲。”
作为蜃龙教在塔尔南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南柯观的观主,周玥没法说自己不了解幻觉。
这两个字充斥在他们的教义里。
“不嫌弃。”商见曜立刻回答道。
这种时候说不嫌弃会给人一种你考虑过要不要嫌弃的问题,看重礼貌的你该直接说“请讲”……蒋白棉腹诽了一句,但没有多说。
周玥环顾了一圈,嗓音压低少许道: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幻觉,是一场来自执岁的迷梦。
“我们蜃龙教的主旨就是取悦执岁‘碎镜’,让祂收回这个痛苦的幻境,将真实的、美好的新世界呈现在我们面前。”
嚯,不愧是观主,趁机传教……蒋白棉一阵好笑,表面却摆出了专心倾听的模样。
说到这里,周玥又一次半仰身体,微抬双手,向虚空中的某位存在致敬:
“蜃龙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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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礼,她继续说道:
“我们的日常就是和幻觉打交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幻觉,该怎么应对它,肯定是在骗你们。
“但你们也能看到,我至今仍在迷梦中徘徊、煎熬。”
呼,周玥吐了口气:
“幻觉最本质的一个问题就是,它始终是幻觉,哪怕它在方方面面都和真的一样,也肯定存在假的地方,这有多有少,一旦抓住,就能堪破。
“当然,到了执岁这个层次,祂所营造的迷梦就真假难分了,不是人类自己能够看穿的。”
“那该怎么找到假的地方?”蒋白棉追问了一句。
她越听越觉得“蜃龙教”的理念和“永恒岁月”教派有点像,周玥和伽罗兰道长在气质、处事态度上也存在一定的共同之处,只是一个更依赖神灵,一个更在意自身对道的体验和领悟,这就导致了许许多多的差别。
最典型的一点就是周玥的表现总带着“反正是一场梦,何必那么认真”的意味,伽罗兰则更偏重“随遇而安”“道法自然”。
周玥微微一笑:
“你们出个人配合我一下。”
她话音刚落,蒋白棉、商见曜和白晨的目光就同时投向了龙悦红。
“……”龙悦红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两秒钟。
既然组织已经决定,那他只能选择接受,上前一步道:
“我来吧。”
不管实际是什么,他都得装出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周玥点了下头,指着那一排排黑色靠背椅最后方最边缘的那张:
“你摸一摸它。”
这么简单?龙悦红狐疑地靠拢过去,弯下腰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手掌。
接触到那张椅子后,他感觉到了木材的质感、实物的坚硬和表面的凹凸不平。
“怎么样?”周玥笑着问道。
她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线。
“没什么问题。”龙悦红如实说出了感受。
“那你坐一坐。”周玥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龙悦红再次有了“这么简单”的疑问,然后转过身体,缓慢坐了下去。
就在他预定要碰到椅面时,明明已感觉到了木板,整个人却陷了下去。
虽然他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还是收不住自己下坐的趋势,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中,他看见自己陷入了那张黑色的靠背椅,可什么额外的感受都没有。
等他慌忙站起,回头再看,那张黑色靠背椅完好无损。
“这,这是幻觉?”他惊愕出声。
坐下之前,他无论从哪个角度判断,都觉得是真的。
周玥笑着点了下头:
“对。
“所以,你们也看到了,不管表面再怎么真,它都没法代替真正的事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蒋白棉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判断是否幻觉,要从实际的作用着手,而不是从感官的反馈?”
“这是一个有效的办法,但不是万能的。”周玥说的很谨慎。
这个时候,商见曜提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们四个手拉手进山,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被幻觉影响,将同伴当成怪物了?”
蒋白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牵着手的就是同伴。
这应该有效,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又感觉怪怪的……蒋白棉假想了一下商见曜描述的情况,总有种这是小朋友在玩游戏的感觉。
周玥则“嗯”了一声:
“理论上可以,但中间两个人不就失去战斗力了吗?”
两只手都被人牵着。
“我可以用脚开枪。”商见曜给出了“解决方案”。
周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应,短暂思索后道:
“这并不能完全确保安全。”
见龙悦红他们有些不解,她进一步解释道:
“这并不能保证你牵着的那个人不会突然‘消失’。”
她语境里“消失”的意思是从感官里消失,而不是实际不存在。
当你看不到这个人,听不到他的声音,无法从手上获得触感,那他就等于“消失”了。
商见曜早有预想,望着龙悦红,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一消失,我就掐他。”
“……”龙悦红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
为什么是掐我?
他旋即醒悟过来,找出了漏洞:
“就算被掐的那个人痛得大叫,你应该也听不到。
“你掐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手感,不……”
说着说着,龙悦红突然明白了商见曜真正的意思。
哪怕同伴看起来已经消失,真往下掐的时候,因为实物存在,商见曜的手是没法往下陷入太多的。
“这是个办法。”南柯观观主周玥表示认可。
她接着补充道:
“这得看那个‘高等无心者’擅长的是哪个领域的幻觉,他也许能让你们在距离判断上出现错误。”
“这样啊……”蒋白棉发现自己之前对幻觉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又交流了一阵,她代表“旧调小组”,礼貌提出了告辞。
穿着白色长袍,系着麻绳的周玥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过身体,面向供奉着巨龙符号的神龛,自语了起来: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呜,有风吹过天井,贯入了殿堂。
周玥身边那一排排黑色靠背椅和几个祈祷的信徒瞬间消失不见。
这里变得空空荡荡,除了神龛、木梁、柱子和观主,就只剩下几个深蓝色的蒲团。
…………
外面的吉普上,商见曜刚一坐好就说道:
“那几个人是假的。”
见龙悦红颇感诧异地望了过来,他又补充道:
“没有人类的意识。”
“也没有相应的电信号。”蒋白棉点了下头,笑着说道,“那位周观主的幻觉能力还是比较糙啊。”
她接着又说道:
“从这可以推断出,她的幻觉是以她自身的认知创造的,而不是引动我们的记忆,让我们自行产生幻觉。”
如果幻觉的源头是本人,那蒋白棉肯定会“感应”到电信号,商见曜也能“发现”人类意识。
龙悦红忙回想之前,不敢相信那几个闭目祈祷的信徒是幻觉。
但既然组长和商见曜都这么肯定,他也不会怀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不愧是蜃龙教……”
道观内的人和物竟然大部分是假的,是幻觉。
见白晨发动了吉普,龙悦红随口问道:
“接下来去哪里,要不要进山?”
他自认为对幻觉有一定程度了解了。
蒋白棉顿时笑了一声:
“去干什么?和之前那个遗迹猎人小队玩打怪物的游戏?”
见龙悦红有点懵,商见曜帮忙“解释”道:
“你可以对着他们biubiubiu,他们也可以对着你biubiubiu。”
“也是啊……”龙悦红醒悟了过来。
到时候,两支小队在山里相遇,受幻觉影响,肯定会把对面的人当成怪物。
面对这种情况,不做应对也肯定不行,万一是真的怪物呢?
蒋白棉随即吐了口气:
“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就算要进山,也得保证只有我们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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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余火 第一百四十六章 酒吧(月底求双倍月票)
傍晚,闲着没事的“旧调小组”决定去塔尔南的酒吧转转。
这一方面是看能不能打探到点消息,另一方面是不想再吃自带的罐头、饼干和能量棒。
只要酒吧有正常的食物,他们愿意付出溢价,反正车上那么多最新型便携式电脑近乎白捡,相当于用少量弹药换来的。
而要是连酒吧都弄不到,那他们还能选择其他口味的罐头、饼干和能量棒,总之,现在的吃腻了。
塔尔南的酒吧有两家,大门斜对,相隔很近,商见曜立在它们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后,询问起龙悦红:
“挑哪家?”
龙悦红虽然有路过这里几次,但一直没仔细观察,闻言在“野鸽子”和“绿葡萄”两块招牌间来回扫了几遍:
“去‘绿葡萄’吧,感觉挺,清新的。”
“好,那我们去‘野鸽子’!”商见曜如释重负般说道。
“你又在欺负小红了!”蒋白棉笑骂了一句。
就在龙悦红深感安慰时,她“嗯”了一声:
“我选‘野鸽子’,这个名字让我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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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门拉练的时候,“旧调小组”除了抓过兔子,还打过鸟,烤来吃。
龙悦红听到蒋白棉的话语,顿时回想起了当初的体验,唾液一下分泌了出来:
“好。”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商见曜在嘀咕:
“欺负得讲究方式方法啊……”
商见曜话未说完,蒋白棉就把左手搭在了他肩上,笑容满面地说道:
“进去吧。”
“好。”商见曜从善如流。
龙悦红无语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野鸽子”酒吧的门有两层,一层敞开着,一层只存在于中间位置,对开,棕黄色,纯木制。
闯过没有锁上的半截门,里面的场景映入了蒋白棉的眼眸:
最中间是舞池,周围摆放着一张张圆桌和椅子,此时,还没有播放音乐,不少人围坐在一起,玩着纸牌、骰子和麻将;
越过舞池,往吧台位置走,会看见左右两侧有桌球台、乒乓球台等娱乐设施。
身为一家酒吧,“野鸽子”除了没什么酒,其他都还挺完善的。
“真的和小白说的一样,这更像‘活动中心’。”蒋白棉环顾一圈后,笑着说道。
商见曜随即哼起了歌谣:
“你是我的……”
“打住!”蒋白棉喝止了他,“先找个人问问那支遗迹猎人小队有没有回来。”
这指的是进山调查“高等无心者”情况的那支小队。
不等蒋白棉安排,商见曜直接走向了一桌玩牌的人。
他拍了拍一个将头发两侧剃光的年轻人,熟稔地问道:
“怎么样?赢了吗?”
那年轻人侧过头来,发现是张陌生的脸孔,但对方表现得非常热情,一副大家很熟的模样,让他又有点搞不清楚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
因为问题不敏感,所以他随口回答道:
“别提了,快把之前探索的收获都输光了。”
“加油。”商见曜想了想,抽动起身体,来了段烫伤般的舞蹈,“愿神灵之息沐浴你。”
塔尔南的“熔炉教派”信徒不少,那些打牌的人对此见怪不怪。
商见曜状似随口地又问了一句:
“之前进山的那几个猎人回来了吗?”
“没有。”打牌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估摸着他们要出事。”
得到答案的商见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两分钟的牌,才慢悠悠走回蒋白棉他们身旁。
这时,那张牌桌上,其中一名赌徒问起被商见曜拍肩的年轻人:
“沙华,他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名叫沙华的那个年轻人回想了几秒道:
“我也不认识……”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其他赌徒都诧异了。
刚才两人就像是已经拜过把子的结义兄弟。
沙华迷惑了,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
不过,牌局当前,他们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诸了脑后。
穿过舞池,走向吧台的过程中,蒋白棉目光一扫,突然问起龙悦红:
“那几个人是不是认识你?
“怎么一副想把你剥皮拆骨的模样?”
龙悦红依循蒋白棉的指示望去,发现一张牌桌处,有三个男子正满含怨恨和仇视地看着自己。
“呃,我不是提过吗?我打了几个讹我的本地人。”这是龙悦红第一次单独行动时的战果,所以他记忆犹新。
“他们看起来不太服气啊。”商见曜说起了风凉话。
他一副“快,再打一遍”的模样。
“不服气很正常啊,反正又没有上来惹我。”龙悦红向来是个好好先生。
商见曜当即找出了理由:
“他们瞅你了,瞪你了!”
两人说笑间,被打过的那三个人本想着这里街坊邻居不少,牌友更是众多,要不要趁机讨回场子,可看了看商见曜的的身高、长相和他的女伴后,又放弃了这方面的念头。
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象。
此时,蒋白棉他们已走到了吧台前,看到了正无聊发呆的酒保。
没什么酒,也没什么喝酒的人,意味着他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你们老板呢?”蒋白棉敲了下吧台的桌面。
酒保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瞬间生动:
“我就是。
“你想想,谁会请一个没什么事做的伙计?”
他三十多岁,穿着藏青色的厚棉外套,头发梳成了偏左的三七分,脸上有风霜摧残的痕迹。
“怎么称呼?”商见曜代替蒋白棉,礼貌问道。
“叫我阿义就行了,蔡义。”酒吧老板笑着说道,“你们要什么?”
“有正常点的饭菜吗?”蒋白棉没有掩饰自身的需求。
蔡义摇了摇头:
“我自己找了两个人种地,一个人养鸡,一个人养猪,才勉强够一大家子吃,哪有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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