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本该幽怨的新娘子此时却心下暗喜,不来更好!只是饥饿如一场旺火,正炙烤着她单薄的身子,若不设法逃脱,她恐怕会化为灰烬。
贼头贼脑地搜索着房里的每个角落,连床底也不放过,却始终找不到她迫切需要的东西——食物。除了青玉案上水晶碟中她最讨厌的红枣花生桂圆,及一只胖肚细颈的神秘玉壶。
喜娘出去找新郞倌,几个在身前身后晃来晃去却又无所事事的丫环也被鹿晓白打发走。屋里只剩下她和彩鸢。
见小姐跟个耗子似的满屋子乱窜,没有一点当新娘子的自觉性。细眉细目的彩鸢苦着脸,看着很像一个“囧”字。
鹿晓白扑哧一笑,刚想揶揄她,肚子忽地“咕噜噜”响起来,总算把彩鸢逗笑。
前院传来隐约的喧哗,她不禁哀叹:“客人还没走吗?天都快黑了!那傻王要是喝醉了揭不了盖头咋办?”
彩鸢十分不解:“当初小姐一听说要嫁给傻王爷,寻死觅活的,怎么现在倒心急起来了?早知如此,也不用落得这一脸的伤……”
鹿晓白翻了翻白眼,摸着空空的肚子道:“你不是说等新郎揭了盖头才可以吃东西吗?这都一天了还不来,要活活饿死我呀!什么破规矩!”
随手抓了把红枣就往嘴里塞,并强令彩鸢一起动手动口。转眼间,几只水晶碟便空空如也。看来东西好不好吃,全看肚子饿不饿。
吃得口干舌燥,拿过玉壶便咕嘟咕嘟地猛灌,几口下肚才发现不对,好辣!原来是酒!被呛得连连咳嗽。
彩鸢忙轻拍其背,无奈道:“小姐,合卺酒是要跟小王爷一起喝才行的,这样才能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您先喝了,不吉利的。”
吉不吉利的,关我鸟事。鹿晓白暗翻白眼: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才不会老老实实给人当老婆!之所以乖乖嫁过来,也是为了避开鹿府之人。
毕竟这王府里的人不了解她的过往,不用担心暴露真实身份,哪怕每天面对着一个白痴会有被拉低智商的风险。
只是,自己这副尊容,怕是要让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好几天都消化不良吧?
“真有那么丑吗?”坐在妆台前顾影自怜,额头的伤形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紫痂,右眼皮还红肿着,如厚重的帘子盖住了视线,一道紫红的伤疤活似狰狞的蜈蚣,盘踞在眼角至脸颊之间。
“果然丑爆了!”郁闷地把铜镜扣在桌上。
彩鸢安慰道:“太医说若好好将养,小姐定能恢复之前的花容月貌的。”
花容月貌?既然有这样的好底子,恢复容貌只是时间问题。鹿晓白稍为振作,但仍心有不甘:“为什么你们家的水潭底下全是破砵破碗?看把我划的……”
彩鸢无奈地看着她:“小姐又说胡话了!那是您自己的家!”
鹿晓白吐了吐舌头。几天来她行止言谈间漏洞百出,幸亏有个绝佳的失忆借口,也幸亏彩鸢的智商明显低于她,三两句话忽悠下来,再看看她满头满脸的伤,便信了十足。
人家穿越,她也穿越。
人家穿成倾国倾城艳冠天下的美人,她同样穿得倾城倾国,只不过那是被她吓倒的。
人家穿过来嫁王候将相享尽恩宠,她也凑个热闹嫁个王爷,可惜是傻的……
彩鸢说,正月十五那天,当得知婚期定于正月廿十,鹿晓白当晚便失足落了水。
失足落水当然是借口,总不能说她不满太后赐婚以死相争,那可是抗旨,闹不好便连累全家人头落地。
只是她早不寻死晚不寻死,偏偏要选在我误搭四号电梯时?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5章 笑闹洞房
四号梯半年前出过坠亡事故,家属不满赔偿条款,三天一小闹,十天一大闹,见着穿白大褂的便抡起平底锅往死里拍。
那天他们又舞枪弄棒来闹时她正好值班,闻讯窜得比兔子还快。在电梯间她手比脑快地按了四号梯——那部她半年来不敢光顾的电梯。
当时电梯里还站着一个超级美男,也许是受美色所惑,虽然瞬间明白按错电梯,但还是一步跨了进去……
当灯光骤灭电梯伴着悬索的怪叫急速下坠时,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美男。
现在回头想想,不知当时自己是出于何种动机以那样一种饿狼扑食的方式扑向他,是出于动物本能的恐惧要寻求保护?还是出于另一种本能找个垫底的说不定摔下去不会很痛……
鹿晓白有些惭愧地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些。
穿越回古代是她最喜欢做的白日梦,最好穿越到南北朝与超级帅哥独狐信谈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谁知梦想成真,却是一场恶梦。独狐帅哥,不管你没出生,或已风烛残年,就算风华正茂,咱俩注定有缘无份了……
门一下子被推开,伴着喜娘乐滋滋的叫喊:“来啦来啦!新郞倌揭盖……唉呀王妃娘娘,您怎么就自个儿揭了呢?”
考验终于到来了!心中突突慌跳起来,忙做了几个深呼吸,打足十二分精神准备去面对。眼前忽一暗,原来是彩鸢把喜帕罩在她头上,霎时心中也似失去光明,更加慌乱。
喜娘满屋子找花生红枣桂圆,找不到,又匆匆离开。
门外,身着红衣的新郞元子攸正被几个仆人半抬半推,张牙舞爪地嚎:“不洞房花烛!丑八怪!丑八怪!”
又听得有人连连哄劝,那个执拗的声音仍不停地“不要!不要!不要!”
鹿晓白窃喜,你不来,正中我下怀。但为了在下人面前表现得正常点,她还是表示被惹怒了:好哇,我还没嫌弃你,你倒先嫌我了!
倏地站起来扯下喜帕揪在手中,冲到门口,庭院中戳着好几人,显然被吓到了,都睁大眼睛看着她,一时无话。
只有那个元子攸仍不消停,此时正试图剥掉厚重的喜服,喜帽歪斜,扣住了半边脸。此种情状一看就让人心情莫名恶劣。
她移开视线,双手叉腰对着几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甭管你家小爷,他爱上哪儿呆着就上哪儿呆着,难不成他一夜不睡你们也跟着熬?熬坏了身子,怎么继续为你们家主子服务?”
见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心想我说的话很深奥你们听不明白?于是补充道:“我是说,就让他在门口站着,冷了自然会进屋。你们忙你们的去!不用陪他!”
压抑的怒气,低缓的声调,把个不怒而威体恤下人的女主范儿拿捏得很到位,她给自己点了个赞。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愣了愣,走上前来,尚有婴儿肥的俊脸稚气未脱,薄唇略含羞涩,美目顾盼生姿,让人一见顿生好感。
鹿晓白使劲往他身上瞄多几眼,才敢确定他的性别,给他打了个九十分。哪知他一开口便把印象分拉到负数:“鹿晓白是吗?你就是打算这么侍奉你夫君的?”
被个年龄比自己差了一大截的小屁孩连名带姓地教训,这个可以不计较,但“侍奉”俩字听起来实在刺耳,她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可不是来侍候人的!再说了,我怎么对待夫君,好像也不是你该管的事!”
少年冷笑:“只要你敢对三哥不敬,我就有资格管!”
鹿晓白瞄了眼在仆人的阻拦下犹自与喜服博斗的新郎,夜色中,他犹如一只被网住的困兽,手舞足蹈,左奔右突,却始终不得挣脱。
她想笑,生生忍住:“哦?那现在他不进来,就拜托你好好管管吧!”
少年气结,秀气的五官似拧作一团:“原本我还想劝三哥进房里揭喜帕的,看来你已代劳了,很好,本公子现在通知你,今晚三哥不进去了。自己把门关好!”说完转身对几个仆人吼,“把三爷扶到我房里去!”
众仆犹豫着。少年俊眸一瞪,低吼:“没看三爷害怕吗?你们还敢让他留在这里,万一出什么不测,谁担当得起?”
几人迅速浏览一下鹿晓白的尊容,皆又惧然低眉垂首,扶着那试图挣扎的狼狈新郞往外走。
这哪跟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给人摆了一道?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嘴上没毛正处于变声末期的小屁孩!是人丑被人欺么?虽说她是新人一枚,但被人欺上门来还忍气吞声,实在有辱长乐王妃这个封号。她可不是吃素的。
“喂,你这是要抢亲的节奏吗?哈——”说到抢亲两字,鹿晓白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见少年不予理睬,又追了句:“你谁啊?跑这里来抢新郎?当自己是新娘子啊?”
少年停住脚步转身:“总比你不当自己是新娘子的强!”顿了顿又道,“三哥才不要跟你这种人共处一室!”
“哈——原来你准备跟他共度洞房花烛夜啊!要不要把红盖头让给你?喂,接住了!”
玩心大起的鹿晓白把手中的喜帕奋力一扔,喜帕竟乘风飘扬而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脸面上。少年还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马上便被喜帕迎面砸中,气急败坏团起来又扔回去。
鹿晓白笑弯了腰,大呼可惜刚才那一扔没罩得住他的头,见喜帕又飞碟似的颤巍巍飘过来,刚要伸手去接,喜帕却又半途跌下,落在青石阶上。
彩鸢连声哎呀哎呀,忙抢上前把喜帕捡起,小声央告:“小姐,别闹啦!别闹啦!”
经她这么一提醒,鹿晓白突然觉得眼下上演的一幕活脱脱就是闹洞房啊!她不禁又大笑起来,语不成调:“彩鸢,这是不是……哈哈!他们在闹洞房啊哈哈——笑死我了!”
而众仆人显然被惊得不轻,戳在当场半天没有动静。正在闹腾着的元子攸也停下来,三两下扯掉罩在头上的喜服,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树影斑驳下的表情分不清喜怒哀乐。
少年气得不轻,剑眉紧拧,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转身招呼仆人把新郞带走。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6章 雪夜守候
意犹未尽的鹿晓白笑着摆摆手:“走好,不送!沙哟娜拉!”不理对方怔愕的神情,抬脚迈进喜房。
“困死了,睡觉!彩鸢,等过了十点,那傻子还不来,你就把门拴紧,不给他进来!”脱下厚重喜服,卸掉满头珠翠,往床上一倒,红绸被一盖,留下彩鸢独自在纠结“十点”到底是什么时辰。
痛快!鹿晓白回味着刚才的那幕闹剧,又忍不住笑,郁闷一扫而空。这真是另类的闹洞房!可惜火药味浓了些,煞了点风景。
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事来,潜意识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好,既然你们逼我嫁给一个傻子,那我就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她有些被吓到了。嫁入王府是给自己安排的一条退路,怎么会平白冒出这种不成熟的报复心理呢?莫非是宿主残存的意识在作怪?心中不禁发怵,不知这种残存意识有多大能量,会不会影响她日后的言行举止?搞不好成了人格分裂!
翻了个身,腰间被什么硬物顶着。探手摸去,原来是那把贴身藏着的小刀。本就没有几丝的睡意此时连最后半丝都无影无踪,坐直身子,把刀子凑近烛火进行这几天来的第n次研究。
刀是短刀,连柄在内约十五公分长,皮革刀套,木柄上刻着一只狼头,狼头下有个很奇怪的十字状符号,跟那人手臂上的疤痕十分相像,仔细看来,有点像某组织的标志:卐。
他到底是什么人?歹徒?义士?或仅仅是被仇家追杀的江湖人?不过,既然惊动了官兵,他所触及的便不仅仅是私人恩怨,很可能是专与官府作对的民间组织成员。换个时髦的说法就是**组织。
如果那天晚上,她再死乞白赖地求他,他是不是就心肠一软,真的带她远走高飞?她救了他的命,他应该有从此为她赴汤蹈火的自觉性才对不是?
可她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连名字也忘了问!
若他是浪迹江湖的游侠,跟着他天涯海角的走,也算全国自助游,闷时劫个富济个贫,闲时行行侠仗仗义,虽有时难免要风餐露宿,总比嫁给一个傻瓜王爷饱食终日虚度一生要强得多。
不过,万一他是在缉的朝廷命犯……这点,从那晚的情形看来,即使没有绝对,也是非常可能。如此一分析,几天来一直不甘的心总算死了个七七八八。
她虽说没多少见识,但好歹知道,自古以来,跟朝廷对抗,那就是死路一条。她暂时还不想死。穿越虽然倒了八辈子血霉,但也是重新做人的机会不是?
肚子又咕噜了一阵,叹口气吩咐彩鸢:“你去找个丫头问问,这个盖头自己揭下来算不算数?顺便问问哪里有吃的。”
门外喧哗又起,是傻王揭盖头来了?鹿晓白心里一喜,又一紧。
进来的却是太妃。听说洞房花烛夜,新郞不知去向,新娘独守空房独眠孤枕。被大大惊动的太妃,在众奴仆的簇拥下,上门慰问来了。
继刚才的一喜一紧之后,鹿晓白心里又一暖。
慰问的结果是,众仆人分散去找小王爷,找不到谁也别睡觉。鹿晓白既已嫁入王府,理应出嫁从夫,视夫为天。夫不回家,妻绝没有自己先行歇息的道理。
虽贵为王妃,不必屈尊亲往各处寻夫,但在院中候等丈夫回来,却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必遵之妇德必守之妻纲……
太妃慰问团旋风般来又旋风般去,反应了半天的某妻慢慢参悟出一个人生哲理:爱屋未必及乌,恨屋肯定及乌。
估计太妃专宠偏溺这个傻儿子,他要是有个不顺心不舒畅,他身边的人休想顺心舒畅。你自个儿想过得顺心舒畅,太妃也有法子让你过得不顺心不舒畅。
但傻瓜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太妃很是头疼,好不容易来了个替罪羊,于是该立的规矩必须要立,该下的马威绝对要下。
于是某妻成了那只无辜的乌。
被及了乌的鹿晓白审时度势,深觉以她现在的实力来说,反抗,是愚蠢的行为,像她这种聪明人,该做的便是顺从。于是复又套上喜服,默默地拉了彩鸢到院子里正对着月洞门的方向,当一回望夫石。
“啊——啾!”
“啊——啾!”
不约而同的两个喷嚏,从主仆两人嘴里爆出。鹿晓白笑起来,忽觉脸面一凉,抬头望去,只见穹苍灰蒙一片,院落各处屋檐亭角挂着的六角宫灯,也似轻罩薄纱,有飞絮般的物体正在漱漱而落。
“哈哈!我们这两个喷嚏威力十足,居然把树上的霜都震落下来!哈——”她乐不可支,伸手去接那些所谓的霜花。
彩鸢无语了一阵,伤心道:“小姐连雪都认不出了!”
雪?!鹿晓白呆了一呆,继而狂喜,唉妈呀,这就是雪!在南方土生土长了二十三年的她,从没亲眼见过雪,一直深以为憾,没想到阴差阳错,才穿越到北方几天,便亲历了一场雪,虽不大,已足够弥补遗憾。
彩鸢又打了个喷嚏,望了望天,愁眉不展:“这雪不知会不会越下越大,也不知小王爷几时能回来……唉!”
闻得彩鸢的叹息,鹿晓白方才醒悟,雪带给她的是新奇和惊喜,带给这小丫头的却是寒冷。十三岁的彩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被她连累得在院里罚站。房里有暖炉烧着不觉得冷,才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便冻得骨头发麻。
她缩回冻得僵硬的手,自责道:“都怪我,你要是冻坏身子我就罪大了!”
彩鸢闻言扑通跪下,急得要哭:“小姐您这么说,奴婢如何当得?奴婢真是该死,乱说话!”说着便要掌掴自己。
鹿晓白拦住她:“唉呀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也别老怪自己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虽说你是丫鬟,但我心里是把你当妹妹的。”
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边跳边转着圈圈道:“一起来!这样脚不会麻掉。”两人手拉手,不一会儿便觉出乐趣来,都咯咯咯笑得甚是开心。
“子攸还没回来?”身后一道清润的男音,如深潭中投了石子,波纹轻荡,余音缈缈。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7章 雪中送伞
鹿晓白停了下来,这一停便觉得脑子发沉,身子发虚,双腿发软。
循声望去,角灯淡光下,冰絮飘扬中,一修长男子擎着油纸伞自月洞门缓缓走来,淡色的衣裳似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却能感觉出那抹似曾相识的和暖浅笑。
彩鸢忙欠身垂首道福:“奴婢见过王爷!”
王爷?元子攸的二哥?鹿晓白有些怔愣,呆呆地看着他走近,隔着两步之遥裹着一身的暖意笑看着她,她才认出,他就是今天去迎亲的那位帅哥元子讷!心中猛跳,清早那一番尴尬的情景又浮现于脑海——
坐着花轿出门不久,便感觉外面人群有些骚动,议论不绝于耳,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禁不住好奇,掀开喜帕撩开轿帘,偷偷往外望去。
轿子斜前方有匹高头大马,马背上一个锦帽华服的男子正转过头来。浓密的双眉如剑般犀利,高隆挺拔的鼻子下是棱角分明的嘴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笑,那笑容令他的整张脸显得更加高贵矜持,透着良好家教浸染而成的风雅平和。
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也许是跟某个演员相像吧。而他跨下的马更是令她陷入遐想:夕阳,旷野,朔风,成为黑色剪影的她半伏于马上专注疾驰,只留下冷俊的侧面,斗篷鼓满了风在身后高高扬起……
来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机会骑马!这次赚大发了!呕耶!她像征性地抹了抹口水。
似是感觉到轿子里面的注视,帅哥很自然地把目光往这边移过来。她忙放下轿帘,缩回身子,心已漏跳了几拍。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为刚才的失神感到难为情,他不会以为我是花痴吧……
如今他就在站在眼前,但愿今天在花轿里对他的窥视没被发现。
“下雪了,怎么还站在院里?”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如深山古刹的晨钟,沉厚而又悠扬,一下一下,撞入鹿晓白的耳中,把她的神思拉回现实。
“哦!”她低着头应了声,不知如何称呼他,有些侷促不安。
元子讷望了望她身后,眉微皱了皱,“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彩鸢忙答:“回王爷,他们都找小王爷去了。”
“哦,那,你们还不回屋等着?外面太冷。”依然淡淡的眼神,落在跟前这个自他进来便一直在发愣的女子身上。略显苍白的小脸被喜服的颜色衬出两朵红晕,在淡光下显得娇俏,而纷扬的雪花又给这份娇俏添了一份妖异与魅惑。
“太妃说……太妃让小姐在院里等小王爷……”彩鸢忙替小姐回答。
“嗯。”元子讷点点头,眉似乎皱得更紧,望了望四周道,“进屋找件斗篷给你家小姐披上!子攸很快就回来的。给!”这后面一个字却是对鹿晓白说的,她抬起头,见他把伞递到她面前。
她愣愣地瞅着眼前磨得光滑的木质伞柄,底部垂着的缵珠缨络有节奏地晃着,晃得她越发迷怔,不敢肯定他的意图。
小心抬眼,只见他菱唇弯起好看的弧线,眼底温笑盎然,如花盛开,醇郁的男中音暖得似要把雪融化:“拿稳了!”
她机械地伸手接过,他旋即转身离去,飞扬的雪花淹没了他的身形,天地复又茫茫,好像不曾有人来过,如果不是心底那抹温暖尚在升腾,她真会怀疑一切只是幻影。
是的,温暖,这是她自穿越至今,第一次切实的体会。然而,此情此境,却似曾相识!
彩鸢回房搜了片刻,出来哭丧着脸说那随嫁带来的几个大箱子不知被他们放哪去了,找不到衣服。鹿晓白招她过来伞下避雪,揽着她肩膀抖着牙齿道:“没事,我们这样抱着互相取暖。”
感觉到彩鸢小小的身子传递过来的阵阵寒气,鹿晓白心疼地摩挲着她的小肩膀,忽然一阵晕眩。
晕了一会儿,定了神,弱弱一笑问:“你说,今晚会不会跟那天一样,突然窜出一个蒙面人来?”
彩鸢颤了颤道:“小姐,您别吓奴婢了!”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自从您落水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您平时胆子可小了,可那天,您居然敢给那个歹徒包扎伤口,还要跟他走!”
鹿晓白想笑,两腮却像冻住似的舒展不得,依旧抖着牙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两种性格的。像我……啊——啊啾!”
身子晃了晃,往彩鸢身上靠近了些,耳内像被刚才那个喷嚏洞穿了似的,听得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冷……那个、谁,还不、回来……”
“小姐?奴婢扶您到屋里歇会儿?”
“没事……我能行,再等等……”又牵牵嘴角权当是笑,“你说我这眼巴巴……瞅着门口,是不是很像……很像……”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彩鸢撑着鹿晓白往下滑的身子,却见她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迷离着双眼吐出最后三个字:“望夫石……”
天寒地冻,行人匿踪,车歇马喑。与宫墙一街之隔的“醉不归”早早打了烊。靠里的单间,只点了一盏油灯,微光摇曳,映着壁上两个硕大的身影……
“爷一时半会来不了,让属下先过来陪着您。”劲装打扮的男子谦声道。
“你说他今晚能脱得了身?还敢跟我打赌,哈——”清俊含威的五官,描金绘彩的锦帽,盘踞在宽袖袍服上的蟠龙,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爷说会到,那就必到。不过,他也说了,若过了三更还没来,您不必再等,莫要影响明天早朝。他愿赌服输。”
“哈——崔烨,你说,要是我偷偷过去找他,会不会惊动旁人?”稍显稚嫩的声带,说出的话同样稚嫩。
“千万别!主子您九五之尊,怎能做此等幼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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